当中山一郎说到薛琳的时候，张少彬略抬了抬眉毛，“薛琳这位女企业家，给我的感觉是深不可测，她颇有涵养，那个杨总已经近乎于挑衅了，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对未来的规划很明确，情绪非常稳定。既不会故意展现自己娇柔的一面示弱，也不会故意摆出强悍的模样，但这次谈判，她仍然是最大赢家，两亿，40%的股份。”
“我明白了。”张少彬站了起来，“对了，明天我订婚，邀请你参加。”他站起身拍了拍中山一郎的肩膀，递上了请柬。
中山一郎很意外地瞧着张少彬，他和张少彬打交道的机会虽然少，但也算是互相有一定的了解，他甚至知道张少彬和他一样，从家都是有寡母抚育长大，对母亲有很深的感情，每次来倭国都会给母亲带礼物，但女朋友？未婚妻？从来没有听说过。
张少彬笑了笑，脸上也没有多少喜意，中山一郎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同是东亚圈，很多事情彼此太容易理解，婚姻，有的时候无关爱情，只关乎于合适。
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到了年底，正是一年嫁娶最集中的时刻，就算是如此，张少彬的订婚宴仍然是一年中最大的社交盛事，许多头面人物都表示会参加，就算是一些不方便来参加的，也会派代表过来表示祝贺。
主持订婚宴的是广受中老年妇女喜爱的一名著名省台情感节目主持人，全场煽情不断，把张少彬和邓云蕾的爱情描述着王子和公主的童话。鸡汤跟不要钱似地猛灌，文字材料整理一下就能往知音投稿。
邓云蕾全场哭了好几次，张少彬始终不动如山，保持霸总本色，但对邓云蕾和她的家人也算是照顾。
就算是潘家人吃相难看的一场订婚宴出动了三百多名亲戚又吃又拿，仍然保持礼貌。
倒是邓云蕾脸上挂不住了，私下里对着爸爸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她妈妈邓小凤也在一旁帮腔，“云蕾是姓邓的，我们邓家的人从小到大出钱出力养大的，你们潘家真是好大的脸，这个时候全都来攀关系了，我告诉你潘小帅，你赶紧管好你的那些亲戚，要是丢了我女儿的人，毁了我女儿的亲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潘小帅穿着一身名牌西装，他本身长得就好，中年发福也算是有些威仪，打扮一下很能虎人，在不知底细的人看来，说他是成功商人或是高层人物，也是很有可信度的，潘家的人更是拼命拍他的马屁，几次连番受尽恭维之后，他多少有些飘，被妻女这样说，脸上的笑立刻凝住了，“还说我丢人呢，就你们邓家人那急着表功的样子不丢人？人家问我为什么我姓潘云蕾姓邓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倒是你们邓家的人马上接过话题把什么都抖落了出来，真是不嫌寒碜。”
“你们俩个都说别说了，都闭嘴！出去！我要换装！”邓云蕾恼火地说道，把父母赶了出去，又指使几个伴娘，“快来帮我换妆，化妆师呢？哪儿去了，我要补妆。”
伴娘们都是邓云蕾的同学，知道她和张少彬的关系之后，故意贴上来的，一个个的都极善于钻营会看人脸色，邓云蕾父母吵架的时候她们一个个都装聋，这会儿倒是耳聪目明了，一拥而上的帮邓云蕾换衣服。
这种场面正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大场面，就算是被当成丫鬟使也心甘情愿，邓云蕾从镜子里看着她们，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这些人在学校里原来都是风云人物，她虽然混得极好，也是触不到她们所在的阶层的，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她的狗。妈妈说得对，女人嫁人就是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她没有选择余地，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邓云蕾可以称得上是冰雪聪明情商极高，她早就看出来了，把握住张少彬的关键在于婆婆，比如现在她穿得这一件土得要死的大红旗袍就是婆婆选的，她心里讨厌得很，还是要美滋滋地穿上去给宾客敬酒。
张老太见她穿着大红的旗袍出来，果然喜笑颜开，握着她的手介绍她给亲友团认识，亲友们自然是赞美不断，把邓云蕾夸成绝世美人儿。
“你们快别夸她了，瞧孩子害羞的。”张老太美滋滋地说道，“来，云蕾，我带你认识你薛叔叔。”
张老太牵着她的手，特意到了主宾们位，此时薛校长和张秀薇正在跟人聊天，见她们婆媳两个来了，薛校长站起身竖起大姆指赞叹，“小时候我就瞧着云蕾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比小时候还要好看，老太婆，你说是不是？”
“是！云蕾从小就长得好，嘴又甜。”张秀薇笑道，想起张少彬之前相中的是薛琳，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疼，想想龙泉那孩子，又只能算了，只能说是没有缘份，“老嫂子，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还不是多亏了你做大媒！云蕾，快敬你叔叔阿姨一杯酒。”
“好的，妈。”邓云蕾改口改得很顺，把张老太美得都要找不着北了，敬完了酒之后，旁边传来一阵轰闹声，原来是薛钢带着一帮发小在起哄灌张少彬酒，张少彬仰面一口喝干，“我喝了！你们随意！”
“干杯！”薛钢带头也把酒干了。
张少彬又招呼酒店的人，直接再搬一箱啤酒过来，“薛钢，这箱酒是单给你们一桌的，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唯你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
张老太瞧着不住的摇头，“你看看，还跟孩子似的，这帮孩子凑到一起不全喝趴下不算完。”
“这是喜事嘛，喜事没人捧场不热闹，你这老东西，家大业大的难道还心疼酒？张秀薇拍了她一下，“来，咱们两具喝一盅，这是我姑娘特意带给我的养生酒，喝完了浑身暖。”
“喝就喝，咱俩喝交杯！”张老太也端起了酒杯。
邓云蕾轻声问看热闹的薛校长，“薛叔叔，琳琳姐怎么没过来啊？”
“她前一阵子刚出完差，工作的事太忙，你们结婚的时候她一定到场。”薛校长说道，说完一拍掌，“唉呀，我把重要的事忘了。”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薛琳让我送给你们俩个的结婚礼物，老坑翡翠镯子，据说是挺值钱的东西，我也瞧不出来，就是看着挺好。”
“薛总送得礼物，必然是极好的。”邓云蕾接过盒子，打开看里面的镯子，镯子通体碧绿，又透又纯，要不是薛琳送的，她会以为是玻璃做的赝品，她在百货大楼见过品相远不如这个镯子的镯子，也要一万多块，据懂行的人说真正品相好的翡翠有价无市，这次自己算是承了薛琳的大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腊八，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不愿意过年，无趣，无聊…
第128章 订婚宴（二）
认完了亲戚， 到了全场最高光，也是所有人最期待的环节——送彩礼。
主持人宣布“送彩礼！”大门被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保安打开， 一个保安推着一辆小推车进了酒店， 推车上用大红的绸布盖着一座金字塔形的“金山”。
小推车被三个保安抬上了舞台，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主持人也有点“不会”了， 举着话筒问张老太，“阿姨，您给儿媳妇的彩礼是多少钱？”
“一百万零一！”
“您的意思是您的儿媳妇是一百万挑一呗？”
“是。”
“阿姨，您还缺儿媳妇吗？您要是缺明天我就给我老公离婚， 给您当儿媳妇。”
“不缺。”张老太摇头。
“除了一百万零一， 您还有别的订婚礼物吗？”
“掀开来看看就知道了。”张老太笑得合不拢嘴。
保安掀开大红的绸布，里面整齐地码着一万一捆的百万现钞，在现钞顶上是二十根金光闪闪的金条， 金条上面是用绳子串起来的十个金手镯，二十个金戒指。
主持人一个一个的数完，台下果然一片赞叹之声，“阿姨， 您儿媳妇几只胳膊几根手指头啊？”
“两只胳膊，十根手指头啊， 那这些她也戴不过来啊。”
“戴不过来换着戴呗！相中哪个戴哪个。”
主持人去彩访激动得热泪盈眶的邓云蕾， “妹妹， 我能叫您一声妹妹吗？”
“能。”邓云蕾点头。
“这些彩礼是你要的吗？”
“不是。”邓云蕾带着哭腔摇头。
“是阿姨…不对， 这个时候应该叫妈了，是你妈给你的对吗？不对！是咱妈给你的对吗？”
“对。”
“以后要怎么对待咱妈？”
“孝顺老人。”
“光孝顺还不够， 答应姐姐，给咱妈生两对金童玉女好不好？让咱妈两只手不够抱的！”
“生十个都行。我请保姆。”张老太说道。
“好，咱们就生十个！你生不够我帮你生。”主持人又开起了玩笑，台上台下一片笑声。
如此厚重的彩礼，如此壕的场面，至少在一九九九年底，两千年初，是前无古人的，当然了，后面的来者极多，在攀比炫富方面，华夏人从来都是不落人后的。
全程围观的薛校长侧头看看张秀薇，“怎么样？张嫂子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吧。”
“不止扬眉吐气，还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张少彬发现镯子，是在订婚宴两天以后了，邓云蕾坐在张老太身边，娘俩个一起摆弄着一只看起来很精美的镯子，一边摆弄还一边评论。
“这真是件好物件？我咋瞧着跟街里小摊上卖得差不多呢？”张老太对着太阳看了又看，看不出来这镯子好在哪里。
“大街上卖的都是玻璃或者是树脂的，这镯子我找珠宝店看过，人家说有价无市，在他们店里能摆来当镇店之宝。连他们经理都过来看了，还拍照留念了。知道我不卖只是鉴定一下还很失望呢。他说这种好东西现在市面上越来越少了，成品一出来就被那些大卖家给买走了，普通人根本见不着。”邓云蕾一边说一边把镯子放回到了盒子里，“知道这东西这么值钱吓死我了，拎着包回车上一路上不停地看有没有人跟踪，生怕被人抢了，晚上起来好几次看镯子在不在。”
“这么好的东西，别说是你年轻见识少，就是我也害怕啊，你们学校宿舍安全不安全啊？”
“一点儿都不安全，每年都有丢东西的，有丢笔记本电脑的，还有丢手机的，我就怕有人偷镯子，现在她们都知道我是少彬的未婚妻，我说镯子是假的，我自己戴着玩儿的，她们都不信。所以我才把东西送您这儿来，让您替我保管着。”
“什么东西这么精贵？”张少彬走了过来，把镯子拿在了手里，他不算是没见识的，这镯子确实贵，但也没贵到有多离谱，二十万左右吧。
“薛琳送给云蕾的订婚礼物。你说琳琳这孩子是不是太实诚了，一个订婚就送这么贵的东西。”
“你不也没少送吗？”彩礼最后是由银行运钞车拉走的，他也算是大大出了一回风头了，张少彬本人对这种方式非常反感，最后为了哄老太太开心，也不得不当了一回土豪。
“少彬啊，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估计是感谢我帮她好几回忙吧，尤其是洪菊香的事，你们觉得这东西珍贵，没准儿就是她随手拿出来的一样东西。你可别胡思乱想了，平白无故的让人笑话。”
“不管怎么样，收了这么重的礼，我想应该打电话感谢一下薛姐姐，少彬，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我得回去找找。”张少彬站了起来，“你要是觉得镯子贵重就别整天拿着走来走去的，妈屋里就有保险柜，你锁妈保险柜里得了。”
“你可真是的，琳琳的电话都是回去找，云蕾，这是妈的手机，你自己翻啊，我记保姆给我存的号。”
“行，妈，少彬说得对，镯子我真不敢随身带着，还是搁您那里吧。”邓云蕾相当会讨张老太的欢心，比如彩礼一百零一万和金器，最后都是存到了银行金库里，连钥匙她都给了张老太，把老太太喜欢得不得了。
“行，你要是不敢带着，我就帮你收着，你什么时候要戴跟我要啊。”
“嗯，妈。”邓云蕾抬头看张少彬的脸色，果然张少彬的脸上微微透着喜意，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妈，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她说着站起了身。
“回去干嘛啊！明天上午有课吗？”
“我们学校考完期末试了，没课。”邓云蕾摇头。
“没课就住家里，跟少彬住一个屋，订婚了哪有不住一起的。”
“妈…”邓云蕾羞红了脸，“妈，我们还没正式结婚呢。”
“都订婚了，跟结婚有什么区别啊？好孩子，妈知道你乖。”张老太瞪了一眼儿子，“少彬，留人啊！一个大男人，一点儿都不主动。”
“住下吧。”张少彬表情淡淡地说道，人生就是这样，娶妻，生子，奉养孝敬老人，至于别的，都是奢求。
“那些个眼皮子浅的，看见了钱一个个眼睛都快被闪瞎了，你张姨这回可是轰动全城了，提起来都说他们家有钱…昨个儿你二姨还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张家出了一千万的彩礼，你看看，一百万，转了几圈儿就被传成了一千万了。”张家的订婚宴如此奢华，到底是把张秀薇刺激到了，连续几天跟薛琳送话的主要内容都是这个。
“妈，咱们看看热闹就行了啊，我张娘不是挺高兴得吗？你跟着高兴就行了。我嫂子身体怎么样了？”
“还那样呗，昨个儿孩子才转过身让B超照着了，说是个儿子。要我说，我更得意闺女，闺女贴心，小子太恨人了。”张秀薇意有所指地说道，为了薛翰文的事儿，她恨死不争气的儿子了。
“你可别当面这么说，让我嫂子多心。”
“我能那么傻吗？我也就是跟你说说痛快痛快嘴。我说你跟龙泉怎么样？要是行的话就订下来吧，你自己个儿早点生孩子。”
“知道了。妈，我会考虑的。”薛琳放下电话，瞧着龙泉像是被遗弃小狗一样盯着她。
“干嘛啊？”薛琳用脚支着龙泉的胸口问道。
“你都三天没怎么理我了！”龙泉嘟着嘴说道，“先前你说忙阿里妈妈谈判，后来又忙莫妮卡唱片的事，现在算是忙完了吧？”
“没有。”薛琳摇了摇头，“等我打个电话就忙完了。”莫妮卡的英文单曲被她放到了油兔上，找了JJ和丁昱的人脉先在留学生圈子里造声势，薛琳私下里不怎么“明显”的请了水军造势，果然成功将莫妮卡的歌推上了首页，拿到了油兔官方的各种推送，不到一周就百万播放量，红透了欧美，所有人都在问那个长得超级漂亮唱歌超级好听的美女是谁？
在知道她是华夏的混血天后歌手之后，很多外媒做起了义务宣传，毕竟华夏在他们眼里是闭塞古老的，出了武术出名之外，文化方面没什么能传播的，谁能相信竟藏着这样的天才歌手呢。
薛琳打铁趁热，让JJ、丁昱、莫妮卡三个人带领团队到美国进行各种造势，与著名唱片公司深度合作发行单曲。该做的，薛琳已经做完了，一切要看那边的口碑发酵。
今天就是验收成果的第一天，“成果如何？”
排名第一！奇迹！这是一个奇迹！”JJ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淡定，淡定，后续工作要淡定，要注意和那边的合作，明白？”
“明白，我在这边还是有人脉的，华人在唱片界也不是一点势力都没有。您放心。”
“加油。”薛琳放下电话，又打电话安排国内的媒体通稿，在国内继续造势。
实际上这一步完全可以不做，华夏人最在乎歪国人的看法，莫妮卡排名第一的消息一经证实，国内的媒体就开始连夜写通稿了。
挂断了电话，薛琳拨下了电池，微笑着看着萎靡不振的龙泉，“好了，我现在属于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觉得张家壕，在当年这属于“新潮”。
第129章 风云又起
华夏人， 尤其是华夏媒体人，向来媚外， 本国的东西， 自己觉得是顶好的只是一等好，要是外国人都说好， 追捧起来，那就是特等的好，为国争光了。
莫妮卡在国外登上了公告牌排名第一，顿时所有的媒体立时取销了元旦假期， 所有的记者包括跑体育的， 全部要写一篇关于莫妮卡的文章，主题都是吹捧，务必要把她吹成国宝级艺术家， 国际巨星。
薛琳唯一庆幸的是唱片公司是单独办公的，媒体绝大部分都堵在唱片公司，由公司的专业公关应付，余下的心思灵活些的， 有些直奔冰城，去刨莫妮卡的老底， 听说连幼儿园的老师都被他们深挖出来采访了， 有些盯上了郭老师， 郭老师已经被烦得手机关机， 跑到山里猫起来躲清静了。
打开电视，几个专家正在煞有介事地研究莫妮卡走红的深层原因， 除了她的唱功和台风没得挑之外，也跟国力的提升，歪国人对华夏兴趣增大有极大的关系，还有人在说她会不会将事业重心转移至国际，更多的人又开始说会不会有第二个莫妮卡走出了国门，莫妮卡是流星还是恒星。
某个摇着扇子的大脑袋乐评者晃着头说道，“莫妮卡走红国际是有一定的特定条件的，首先她是个混血儿，咱们瞧着她像自己人，西方人瞧着她也像自己人，其次她有非常国际化的团队，我认得她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JJ，他本来就是从美国那边归国的，在那边混得也很好，被薛琳和丁昱高薪挖过来的，他整个团队在好几年前就是赚美刀的，待遇一点儿也不比美国的同行差，他回来原因只有一个，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他在美国因为种族，人脉之类的原因，做到二流就到头了，在国内他是顶尖的人才，当时我就觉得薛总野心不小，没想到她真一步步实现了自己当初的规划。再次莫妮卡英语好，她有个英语家教，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两人就是用英语聊天，我听过，两人聊得非常好。”
余下的人也是各有态度，一个个聊得，像是都是莫妮卡的多年好友一样。
薛琳转了台，另一个台里正在重播莫妮卡的老歌…基本上跟文艺沾边儿的台，除了莫妮卡没有别的了。
宣宣敲了敲她的门，“薛总，网上有人爆莫妮卡的料，说她是多年的高官情妇…现在已经翻页了。要不要控评？”
“把地址给我。”
曝料人选择的地址是UU步行街，这里是公共区域，也就是所谓的水区，果然在首页薛琳看见了醒目的标题：八一八新晋国际天后那些事。
标题不算“新鲜”毕竟在步行街，男GAY女娼，都靠睡上位，莫妮卡之前承认自己有圈外男友，步行街就猜了许多人，甚至有人猜她和田茂有瓜葛，她撇了撇嘴点开帖子。
只是这次曝料人，好像真有料。
M女星在未成名的时候就在某会所工作，在那里认识了某高官…
在网友的起哄声，莫妮卡的粉丝们的咒骂质疑声中，楼主八分真二分假的把莫妮卡的料曝了出来。“最后说道莫妮卡靠高官上位，在上位之后，又跟高官分手，惹得高官不满，所谓去国外发展，不过是避祸。楼主只是感叹国内娱乐圈之残酷，像莫妮卡这样有真材实料的天后，还是要委身权贵以图自保，如今又被逼远走他国，已经内幕消息说要走政治避难路线留在他国。料已经曝完，不再出现。”
网友有些“相信”的，顺着他的话说自己听邻居的表哥的舅妈的三女儿的同学说过，莫妮卡的圈外男友身份惊人。
更多的网友是痛斥楼主胡言乱语，当然了，其中最少不了的就是已丸党，好像莫妮卡已经真的申请政治避难走人了一样。
薛琳知道这个时间打电话不如发站短给龙泉，用自己的最高权限ID登陆，发了个站短给龙泉，让他查出该帖的楼主真实身份。
龙泉果然秒回。“要封楼吗？”
“不需要，发帖人明知道UU的投资人是我，还故意在这里开帖，等得就是我们封楼，他好趁机去别站造势。让这个楼一直开着。我去叫莫妮卡的宣传联系粉丝站，让粉丝护楼。”
“明白。”
过了一会儿，龙泉又发来站短，“那个人使用了公用IP，我只能查出来他是在山城第一技术专修学院上网，不知道上网人是谁。这个ID是僵尸号，虽然是一开站就注册的老好，之前没有发帖记录。”
山城第一技术专修学院？民办野鸡大学而已离帝京远着呢，就算是找到发帖人，也未必能找到幕后人。
不过这种事——她拨通了丁晟的电话，“我认为爆料人不是针对莫妮卡的，是针对你的。”一个艺人，就算是前单身高官有过什么也不算什么问题，毕竟男未娶女未嫁，两人是正当交往。相反，丁晟跟女歌手交往多年，对他的事业会造成一些困扰，做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低调。
“我知道了。”丁晟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你怎么了？听声音不太好。”
“没事儿，有点感冒了，正在挂吊瓶。”
“你保重身体。”
“没事儿，不是你想的原因。”丁晟叹息了一声，“我以为经过上次，你跟我不是朋友了。”
“只要你当我是朋友，我就一直当你是朋友，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这点我不会忘记。”
“困难？我没觉得你遇见过什么困难。”
“丁处长，您一直身居高位，哪里晓得我们小老百姓的苦，要是没您这尊大佛，我是只小虾的时候就被吞了。人得知恩图报。”
“你啊，还一套一套的，当心被人误会你跟我有权钱交易。好了，你说的事儿我会注意的。”
薛琳放下电话，继续处理公事，把这件事情放在了一边。
不到十分钟之后，她的电话狂响不停。这次打电话过来的人是白玉笙，“喂？”
“替我解决一件事。”
“什么。”薛琳眼睛还盯着文件呢。
“删帖。”
“删哪个帖子？”
“沈樾录了视频，公开说白家迫害他，让他成为精神病人，霸占他的家产。现在各大网站都在议论这件事，视频的源头就是UU网。”
“然后？”
“删贴，删视频，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玉笙的人情还是很贵重的，薛琳很想二话不说答应他，让他自己去承担后果，“不能删。”
“什么？”
“我相信你也联络了别的网站删帖，他们绝大多数都答应你了，问题是不能删，一旦删掉，对方就会将视频发到国外的网站上去，国内网民的舆论才会真正被引爆，删帖是最坏的处理方式。”
薛琳开始觉得今天的所有事情，实际都是冲她来的，沈樾，莫妮卡，都跟她有极大的干系。对方在等她犯错误。呵呵，她上辈子在血雨腥风有粉有黑有卧底，复杂程度不在谍战之下的粉圈混过，这点手段…有点过时了。
“那要怎么办？”白玉笙有点无语了。
“沈樾其人，根本经不起推敲，你任他闹就是了。最好闹大。”沈樾有首富系统的时候，尚且见不得光，连栽了两次跟头，这次不管他幕后的军师有多精明，难道能精得过系统？“至于其他，你不需要我教是吧？”
白玉笙沉默了两分钟，“毕竟一切都是他的财产。”
“那倒也是。”
“除了我带来的一些订单收益和我建立的研发部门，我一概不想要，沈樾保不住的话，也是他的问题。我个人的打算是离开他，轻装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