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很是奇怪的望着周灵玉，秦悦确实没有对其有太大的反感和厌恶。
“你还敢说你没有？班主任让我为全班大合唱伴奏的时候，你是第一个鼓掌的吧？”步步逼近秦悦，周灵玉的声音忽然就压低了下来，“你是不是在记恨我上次写的那张纸条？”
“嗯？”如果周灵玉不提，秦悦都快要忘记那次的纸条事件了。比起周灵玉的小伎俩，秦悦的心思更多的放在自家人身上。
“你不要装了！”以为秦悦是故意假装不懂，周灵玉气的直跺脚，“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韩韬的。在这件事上，我自认没有说错，你也甭想抵赖。”
她喜欢韩韬？不知怎么的，秦悦就想起了重生回来的第二天，卖完兰草花回到清泉村时，韩韬让她好好学习的场景。说实话，那时候还挺尴尬的，直到此刻回想起来，亦是说不出的不自在。
“秦悦，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我是看透了你的那点心思。”没有听到秦悦的反驳，周灵玉不免有些得意，“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跟韩韬保持距离吧！否则，你应该知道班主任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班主任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周灵玉的威胁甚是明显，听在秦悦耳里只觉得万般可笑，“托你那张纸条的福，班主任是知道我喜欢韩韬的。结果呢？班主任有找我谈话，也有找韩韬谈话，不是吗？”
“你…”周灵玉以为，搬出班主任是肯定可以吓唬住秦悦的。没想到秦悦居然死猪不怕开水烫，厚着脸皮顶撞了回来，只堵得她哑口无言。
确实，班主任看过纸条内容，也找了秦悦和韩韬出去谈话。可是班主任没有将秦悦和韩韬的位置调离开来，反而是把她给调走了…周灵玉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火上心头。
“说起那张纸条，周灵玉，我没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要随意写出那样的内容，还是拿给班长看？”难道周灵玉是故意想要唆使班长去跟班主任告状？这是秦悦一直想不通的。
“你觉得呢？”冷冷的看着秦悦，周灵玉掉头就走，“明明心中就得意的要死，装什么装？虚伪！”
虚伪？她到底哪里装了？望着周灵玉走出卫生间，秦悦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听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急忙往教室跑。
午饭时间，照例的四人行，秦悦拉住崔琪琪，小声问道：“琪琪，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虚伪吗？”
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悦，崔琪琪摇摇头：“你挺好的啊，哪里虚伪了？”
“那周灵玉为什么这样说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秦悦抿抿嘴，越发糊涂了。
“周灵玉？那丫头说的话可信吗？你做什么要听她的？”不甘寂寞的卫景跳出来吐槽道。
“主要是感觉她这样说我的时候，语气特别的认真。”秦悦困惑的眨眨眼，轻叹一口气，“弄得我都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没有察觉到。”
因着前世的失败，现下的秦悦特别注意自身的提高和改变。周灵玉如何看她，她并不介意。但崔琪琪等人的感受，她是极为上心的。尤其是韩韬，如果连他都觉得她虚伪，她就真的需要郑重对待了。
“难道我刚刚的语气很像开玩笑？”无语的看着秦悦，崔琪琪颇为无奈，“我也很认真的在回答你好吧？你一丁点都不虚伪。不然，我才不会天天跟你一起吃饭呢！”
“确实。如果你是个虚伪的女生，我跟韩韬也绝对不会搭理你的。”在秦悦之前，卫景没有跟哪个女生玩的比较要好。跟秦悦相熟后，他没有觉得半点尴尬，反而将秦悦当成了好哥们，可以倾心相交的那种关系。
秦悦立刻转过头，眨巴着眼望向韩韬。韩韬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就算有不满也不会说出口。要是她真的哪里做的不对，韩韬该不会憋在心里吧？
面对秦悦的胡思乱想，被卫景代言的韩韬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对着秦悦“嗯”了一声。
嗯？秦悦正在心里自我否定，想着韩韬是不是有不满也未表态。哪想到韩韬接着就应了一声，还是肯定的点头。怎么看都好像看破她的心事，然后给与点醒…
看着秦悦迅速垮下来的哭丧脸，韩韬眼中飞快闪过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无奈：“不要过度脑补，去吃饭。”
过度脑补？卫景和崔琪琪同时看向秦悦，异口同声道：“你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呢？”
“我就是…”被韩韬看的心虚不已，秦悦缩缩脖子，努力想着合理的解释，“我就是想着你们是不是为了不伤我的心，才说着好听话来安慰我。”
“照你这样说，虚伪的不是你，反而是我们了？”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崔琪琪拍开秦悦的手，“不跟你废话了，我饿了，先去食堂打饭。”
“我也饿了，再也不要理会某个无可救药的人！”卫景随后跟上，一脸傲慢。拜托，他可是实话实说，哪里就是故意说好听话来安慰她了？
“哎…”秦悦想喊住两人的，无奈崔琪琪和卫景似乎都不打算搭理她，走的飞快。
至此，留下来的就只剩下秦悦和韩韬了。为了不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秦悦决定不再开口，只是拿可怜巴巴的眼神瞅向韩韬。
“你确定要我饿着肚子站在这里陪你吃空气？”迎上秦悦的祈求眼神，韩韬语气平静，面无表情的问道。
第51章 追求
因着韩韬算不得安慰的打岔，秦悦心中那点小情绪很快就散了去。而周灵玉再度找茬之时，秦悦已经能做到不为所动，置若罔闻了。
韩韬确定参加奥数竞赛的消息在班上传开，并未引起太多质疑。毕竟韩韬的成绩摆在那里，众人都心知肚明。反之，因为这件事，班上同学对韩韬越发崇拜了。
周灵玉就是对韩韬好感爆棚的一众同学中最为明显的一个。不再掩饰对韩韬的喜欢，周灵玉开始了追求的攻势。
早餐过后，回到教室的韩韬奇怪的发现，他的课桌上多了一个苹果。想也未想的，就看向了秦悦。
秦悦是跟在韩韬身后进的教室，见此状况也是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冲着韩韬摇了摇头。
“呀，谁悄悄送来的？”卫景反应最快，八卦的视线扫视着教室里在座的其他同学。
既然不是秦悦送的，韩韬自然不会接受，当即拿起苹果放在了秦悦的桌上。
“额…这样不大好吧？”虽说在这一刻，秦悦的心有因为韩韬的举动生出欢喜，但她还是理智的提出了异议。
“先放你那，找到失主就认领回去。”语气冷淡的说完，韩韬坐下来，聚精会神的做着崔琪琪借给他的那本参考书上的题目。
这个苹果哪里是可以认领回去的？还失主？别把送苹果的那位女生气哭就不错了！然而，韩韬是以学习为重的，秦悦不好打搅，只得无奈的看向卫景：“帮个忙，把苹果放你桌上…”
秦悦话还没说完，仇恨已经被招了过来。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周灵玉气呼呼的走过来，抓过苹果就走了。
怎么又是她？秦悦皱皱眉，心中不详感愈盛。总觉得她跟周灵玉恐怕会成为宿敌，比前世还要水火不容的那种敌对关系。
“她还没死心啊？”卫景的声音很小，只有临近的几人可以听到，不过却是没有人回应他的问话。
韩韬是根本不关心，也不过问。就现下的他而言，学习才是首要任务。
崔琪琪则是因着自己是局外人，不好插嘴。更何况她的书呆子个性，本就不喜欢理会这些纠缠关系。而且，如若真出现了她看不惯的事情，她指不定会跟当校长的爸爸告状也说不好。
最后便是秦悦了。其实秦悦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既觉得韩韬没有接受周灵玉的心意是理所当然，又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和酸涩。不是周灵玉，也会有其他女生吧？韩韬本就很优秀，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陷入纠结中的秦悦没有听到卫景的疑问，待到被卫景拿直尺打了一下手臂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你发什么愣呢？老师进来了。”好心好意的指了指门口，卫景提醒道。
“哦，谢谢。”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秦悦摇摇头，甩去脑中的繁杂思绪，努力听讲。
让秦悦意外的是，早上的苹果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当吃完中饭，看到韩韬的桌上多了一瓶牛奶，秦悦忍不住酸酸的嘀咕道：“怎么就没送一整箱呢？”
“我说秦悦…”好笑的听着秦悦的抱怨，卫景一挥衣袖，特别豪迈，“你要想喝，我下个月从家里给你带，就别肖想别的女生送给韩韬的心意呗！”
“稀罕！”撇撇嘴，秦悦径自趴在桌上，赌气似得闭上眼睛，拒绝乱七八糟的多想。
相比起秦悦和卫景的反应，韩韬就沉默多了，径自给了卫景一个眼神。
会意的比了个ok的手势，卫景拿起牛奶，嗓门放大：“班上哪位美女的牛奶放错位置了？都摆我桌上来…”
跟早上如出一辙的反应，周灵玉板着脸走过来，抢过牛奶快步走出教室。
“一阵风似的，跑的还挺快！”卫景摊摊手，满脸的无辜。
等到晚饭时分，周灵玉的战术直接就从迂回变成了直接。拿着两个水煮鸡蛋坐在韩韬的座位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韩韬，大有韩韬若是不收下鸡蛋她就不离开的架势。
事实证明，周灵玉的战术并不那般有用。只见韩韬随手抽出没看完的参考资料，大摇大摆就走到了讲台上。
是讲台，不是其他同学的课桌啊！目瞪口呆的望着韩韬面无表情的坐在平日里只有老师才会坐着的位置上，不单单是周灵玉，其他同学也都被吓住了。
“不愧是我卫景的同桌，有个性，酷！”傻愣过后，卫景毫不客气的拍手叫好。
韩韬这一招确实够绝，瞬间就平息了秦悦心中还没来得及泛起的那点酸涩。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般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秦悦才不承认，她现下的心情尤其好。
班上发生这种事，班长肯定是要管的。看着讲台上的韩韬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李立行咬咬牙，不得不站起身，走向了周灵玉：“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凭什么啊？我坐的又不是班长你的位置。”丢人，太丢人了！她不过是送两个鸡蛋，韩韬犯得着让全班同学看她笑话吗？嘴上倔强的不肯认输，周灵玉依然忍不住的红了眼。
“你打扰到其他同学的正常学习了。还有，因为你，晚自习的纪律被破坏了。”就事论事，李立行没有偏袒韩韬，也未有暗中使坏。
“晚自习的铃声还没响起呢！现在是休息时间，你管不着我。”周灵玉没办法否认她的行为打扰到了韩韬的学习，却也不甘心轻易落败。
“那你是想要我去把班主任请来跟你谈话？”李立行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班长，处理事情很有手段。见周灵玉顶撞他，立刻就搬出了班主任。
“我…”周灵玉没有告诉任何人，上次那张纸条的事，班主任有私底下警告过她。如果她下次再犯，就直接找她家长来学校。尽管周灵玉不怕被叫家长，却不想还没追上韩韬就闹得人尽皆知。那样的话，她就太丢人了。
第52章 绊倒
晚自习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周灵玉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韩韬的位置。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是再拖下去，班主任肯定会来的，届时挨批评的又将是她…
撅着嘴从秦悦身边走过，周灵玉心中满是不甘，故意撞倒了秦悦桌上的书本。
凑巧的是，秦悦这会儿正好在走神，没有埋头学习。也所以，将周灵玉的举动尽数纳入眼底。眼看着自己的书本掉在地上，秦悦面上划过一丝不快，嘴角微微抿起，伸长了脚。
下一刻，周灵玉脚下一绊，摔倒在地。额头磕在秦悦的英文大词典上，登时传来刺痛的感觉。
如此大的声响，引来全班同学的围观。更有甚者，觉得好笑而发出了声音。
“秦悦，你故意的！”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周灵玉恼羞成怒，狠狠的踩了几脚地上的书本泄恨。
“什么故意的？你先是推倒我的书本，然后自己又被绊倒，关我什么事？”秦悦一脸无辜，指了指被周灵玉踩在脚下的书本。
“你胡说！我根本不是被书本绊倒，是被你伸长的腿扳倒的！”重重一拍秦悦的课桌，周灵玉扬声指责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学习…”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周灵玉，秦悦的话语中尽是委屈，“而且你推倒我的书还故意踩几脚却没有道歉，我都没跟你计较。”
秦悦有没有伸长腿绊倒周灵玉，大家不知道。可周灵玉恶狠狠拿脚踩秦悦书本的事，众人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舆论就偏向了秦悦。
班主任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教室的。老远就听到他们班教室传来吵闹声，班主任很是不高兴。等到进来教室，看见周灵玉大咧咧的站在过道跟秦悦起争执，心情越发不好了。
因着极度愤怒，周灵玉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班主任的到来。听着秦悦的指鹿为马，听着班上同学都小声嘀咕着她如何如何不对，周灵玉气的眼圈发红，扬手就想打秦悦一巴掌。
“老师好。”韩韬的突然出声，打断了教室里的嘈杂和喧闹。
原本在周灵玉扬起巴掌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睁大眼，还有人惊呼出声。然而瞬间的功夫，周灵玉如同老鼠见到猫，惊慌失措的放下手臂，藏在了身后。
李立行正打算走过去拦住周灵玉打人的举动，就听到讲台上传来韩韬冷冽的声音。神色复杂的转过头，竟然真的看到了脸色发黑的班主任就站在几步远的位置望向这边。
“怎么回事？”破天荒的，班主任没有第一时间问向李立行，而是问着站在讲台上的韩韬。如果他没看错，刚刚韩韬是坐在讲台上学习？
“我的座位被人占了，只好借用讲桌做题。”将手中的奥数参考资料递给班主任，韩韬这才走下讲台。
接过参考书一看，班主任的脸色骤然间转好。韩韬去参加奥数比赛的名额是他定下来的，见韩韬如此上进做题，他哪里会不满意？
只是当视线扫到周灵玉，班主任不免露出了严厉：“你们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老师，秦悦她拿腿绊我。”何为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周灵玉这种人吧！偏生她此刻的神情格外义愤填膺，显得颇为正义。
跟周灵玉的反应截然相反，秦悦没有告状，也没有辩解，只是低下头，默默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出声。
“秦悦，你又装！”看着秦悦一副受欺负的小可怜模样，周灵玉瞪大了眼，气的火冒三丈。虚伪，简直虚伪至极！
“老师，不是这样的。”崔琪琪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身为班长的李立行直到现下都不出面解释情况。未免被周灵玉主导局面，她不得不挺身而出，为秦悦出头。
崔琪琪的解释很简单，周灵玉无缘无故拿了两个鸡蛋坐在韩韬的座位上，以致于韩韬只能挪到讲台上学习。而秦悦，更是倒霉的被迁怒，不但书本散落一地，又被摔倒的周灵玉踩了好几脚。
至于周灵玉到底为什么会摔倒，崔琪琪一句带过，没有细说。反正她是肯定站在秦悦这边的，自然不会理睬周灵玉揪着找茬的小动作。
“我是被秦悦绊倒的！”崔琪琪的话明显对她不利，周灵玉涨红了脸为自己申辩。
只可惜，教室里没人相信她的申诉，连同班主任也毫无疑问站在了秦悦这一边。不耐烦的摆摆手，班主任很快就有了定论：“行了，周灵玉到我办公室去，其他同学正常自习。”
只有她被叫去办公室问话？周灵玉张张嘴，说不出的恼怒和委屈。
送走了周灵玉和班主任，秦悦便打算弯腰捡书本了。不过比她更快一步的，是从讲台位置走过来的韩韬。
视线中突然多出一只手，秦悦诧异抬起头。见是韩韬，顿时笑了。也不拒绝，任由韩韬帮忙。
此般场景落在李立行的眼里，无异于莫大的讽刺。差点就迈过去的脚步停下，双拳握紧，僵硬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谢谢。”书本全部被捡回，秦悦轻声向韩韬道完谢，慢慢整理被周灵玉踩脏的书本。
“站起来一下。”没有回应秦悦的道谢，韩韬说道。
“嗯？”虽然有些奇怪，秦悦还是依言站起了身。有什么问题吗？
“换个凳子。”没有给秦悦拒绝的机会，韩韬直接搬起秦悦的凳子走了。
啊？秦悦张大嘴，一头雾水的转头看向韩韬。
片刻后，韩韬回到自己的座位，顺手将他的凳子举起来递给了秦悦：“你坐这个。”
为什么啊？秦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韩韬的举动弄懵了。
“不至于吧？周灵玉就坐了一下下，你就不要了？”还是卫景率先回过神，不敢置信的问着韩韬。
韩韬没有应答，举着凳子的手依旧没有放下。
“哦，好。”原来是这样！秦悦倒是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动作迅速的接过凳子，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
第53章 追求
被叫去办公室的周灵玉并没有开口，始终保持沉默状态。不管班主任如何问，她都紧闭嘴巴，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面对此般状态，班主任亦无计可施。想了想后，班主任给周灵玉下了最后通牒：再有下次，一定请家长。
从办公室出来，周灵玉撇撇嘴，满脸的不以为意。她才不怕请家长，更何况真要把她爸妈请来，学校才是挨骂的对象，关她什么事？
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周灵玉回到教室。全然不顾旁人的打量和注视，将手中提的一袋零食放在了韩韬桌上。悄悄送，韩韬不接受。那么，她改变战术还不成？
韩韬正低头学习，却是被突然出现在他桌上的这袋吃的给打断了。微微皱眉，抬头看向周灵玉。
“送你的。”就好像是一种挑衅，周灵玉抬了抬下巴，眼中闪过得意。这一下，韩韬再也没办法对她视而不见了吧？
“我不要，拿走。”回应周灵玉的，依旧是韩韬冰冷的拒绝。
就仿若狠狠的一巴掌扇到脸上，周灵玉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的质问道：“为什么？”
“没有原因。”韩韬摇摇头，抽出草稿纸，继续做题。
“你…”周灵玉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终是咬咬牙，气呼呼的说道，“你爱要不要，反正我已经送给你了，大不了你就全部当垃圾丢出去！”
憋着气喊完话，周灵玉没再给韩韬拒绝她的机会，迅速走回了她自己的座位。为了表达怒气，坐下之前，还重重踢了一下桌腿。
有够嚣张！完全视校规于无物啊！卫景撇撇嘴，对周灵玉颇为无语。不管怎么样，他是毫不客气站在韩韬这边的。
眼瞅着全班同学的视线都定在这袋零食上，卫景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拿出去丢掉？”
真的丢掉了，那才是欠下了好吧？怎么说也是周灵玉花钱买来的…秦悦忍不住心底腹诽，嘴上却是未有多言半句。直直的看着韩韬，等着看韩韬如何处理。
“帮个忙。”韩韬的视线掠过秦悦，落在了卫景的脸上，“把这袋东西提到讲台上去。”
“啊？”看来，这是半点情面也不打算给周灵玉留了啊！卫景傻愣一下，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沐浴在一众炙热的视线中，卫景将那袋吃的提到了讲台上。拍拍手，动作潇洒的走回座位。接下来，就是班主任需要操心的事了…
恶狠狠的瞪着韩韬的背影，再望向摆在讲台上的那袋零食，周灵玉面色青白交加。五分钟后，豁然站起身，疾步走到讲台上，提着那袋吃的走出了教室。
这一瞬间，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于是，众人都听到门外传来的垃圾桶被砸中的声音。等到周灵玉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已然是两手空空。果然是当垃圾丢了啊！不过…那么大一袋吃的，有些浪费呢！
有人好奇有人诧异，更有人惋惜。唯独身为当事人的韩韬，全然没有理会教室里的嘈杂，一心扑在学习上。
满脸崇拜的盯着不为所动的韩韬片刻，卫景朝着前排的秦悦挤了挤眼。随后，纸条传的飞快，为的正是周灵玉高调追求韩韬的事。
秦悦其实并不怎么想谈论这件事，无奈卫景兴致颇高，不停的往她桌上丢纸条。被逼无奈，秦悦大笔一挥，写下这么一句回复：‘韩韬喜欢的人不是她！’
‘咦？那就是说，韩韬确实有喜欢的人咯？’精准的发现八卦，卫景欢天喜地的再度传来纸条。他就不信问不出所以然来，总觉得这里面要猫腻！
秦悦扶住额头，长叹一口气。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更何况韩韬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告诉她好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八卦从来都是传的最快的。周灵玉的高调，在最后一节晚自习开始前的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内，很快就蔓延开来，传遍了全年级。
是以，当天下晚自习之后，围在初一一班教室外面好奇打量的人明显就多了。有看周灵玉的，也有看韩韬的，总之很不消停。
李立行没有管这件事，任由别班同学把事情越闹越大。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般，专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眼看着教室前后门都被堵住，秦悦心中涌现出一股无法抑制的不详感。不断的看向理当站出来维护秩序的李立行，却始终没有等来李立行的举动。就在这个时候，扒在窗外的王小虎出现了。
一看到王小虎垫高脚尖拼命挥舞手臂的姿势，秦悦就觉得好笑。
虽然同样是来询问八卦，但王小虎眼中的关怀是真真切切的。以致于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晚自习的秦悦，在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出人群后，直接走向了王小虎。
“怎么回事来着？你们班那个周灵玉真的在高调追求韩韬？”两人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王小虎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嗯。”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秦悦也没想隐瞒，坦诚的点了点头。
“还真是…”王小虎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秦悦我跟你说，我们班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有说周灵玉不害臊的，也有说韩韬不识抬举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听话，要是真闹大了，学校肯定得出面。”
秦悦也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来得及阻止，也阻止不了。阴着脸点点头，秦悦的语气同样不是很好：“我现在担心的是，学校到时候会请家长。陶姨那情况，肯定来不了。再说，这件事也不怪韩韬，就怕有人故意往韩韬身上泼脏水。”
听着秦悦的话，王小虎张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
“没事，说吧！”一看王小虎这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秦悦按耐下担心，催促道。
“就是韩银他…他在我们班上说了韩韬爸妈出车祸的事，还说陶姨拿着赔偿款带着韩韬离开清泉村，不管韩奶奶死活…”王小虎本来没想说的，但是听到秦悦方才的分析，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前告知一下秦悦。
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秦悦紧锁眉头，对韩银的观感瞬间变差。
去找韩银改口肯定是不可能的，韩韬又正值冲刺奥数的关键时期不宜分心，秦悦稍微犹豫了片刻，告别王小虎，去向了老师办公楼。
然而很不巧的是，秦悦没能找到班主任。熄灯铃声马上就要响起，秦悦咬咬牙，只得暂且放弃，飞速冲回女生寝室。
也就是在这个晚上，男生寝室发生了一件大事：韩韬和韩银打架了。
秦悦本是打算次日清早就去找班主任的。不过等到她进了教室才从卫景那里知道，他们班主任正在跟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处理韩韬和韩银打架这件事。与此同时，韩韬并没来上早自习。
“谁先动的手？”秦悦急声问道。打架？以韩韬的隐忍，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那就肯定是韩银故意闹事？
“是韩韬。”卫景当时就在场，说出来的话也更有说服力，“但是真不能怪韩韬生气。你是没听到韩银嘴里喷出来的粪，我都差点抽上去了！”
“我可以想象。”韩韬是什么样的性格，秦悦比谁都清楚。而韩银，必然是提到了陶姨，触碰了韩韬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