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厉害！”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工人们围着凤娇七嘴八舌，各种钦佩羡慕。
凤娇等她们安静了，才道：“我打算和一家香港公司合作，这是两家合用的汽车，平时停在这里，你们可要帮着看护，不要让人损伤了。”
“好！”
“没问题。”
“咱们这里平时大门紧锁，也没有外人来的，我们不会动它，凤娇你放心。”
“这就好！”
凤娇打算回头就在学校那边建个停车库，这个时代，汽车维修很不易，还是好好保护为上策。回到宿舍，她清洗一下，去掉浑身的汗水，然后小睡了片刻，这才泡了一杯菊花茶，看起惠娴给的资料。
凤娇能够看出惠娴希望达成合作的决心，从合作到分红，对凤娇十分照顾。
虽然说做生意没人不想追求利益最大化，可若是觉得自己已经占了大便宜，还斤斤计较，会让合作伙伴伤心的。
凤娇第一遍觉得很满意，然后又仔细看了两遍，也没找到问题，为了谨慎，还是拿着资料去了源城大学，找到政法系的系主任姜占国，请他从法律角度把把关。
一个星期后，凤娇和惠娴经过仔细商榷，终于达成协议。
源城市政府招商办公室，眼巴巴等着这一天。作为经济很不发达的内陆城市，招商引资工作太难搞了，哪怕是这样的蚊子肉，他们也不肯放过，为了营造他们努力工作的形象，招商办在胜利饭店大厅，郑重其事地举行了一个签约仪式，市委市政府来了好几个干部，省电台市电台以及河西日报都来了记者。
凤娇和惠娴很配合，闪光灯照得她们眼晕，一个又一个的领导讲话，更是让她们昏昏欲睡，凤娇甚至都没有看到一个和姜行长有些像的老头，眼中不时闪过阴狠地光芒。凤娇早就忘了姜家的事儿，但有人却耿耿于怀，哪怕是他们不讲信义，翻脸无情，可当发现自己没占到便宜，反悔又觉得没面子，就把一腔怨恨撒到凤娇身上。
凤娇根本就也没想到与会诸人中有个姓姜的，而且还在给自己制造麻烦。
就在签约仪式结束时，媒体纷纷收起拍摄机器，官员们也即将离场，胜利饭店的楼梯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纯棉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楼梯口的安保人员也没想到这个看着娇弱得令人怜惜的女子，会惹出麻烦来，他们甚至连阻拦一下的行动也没有，就让那女子走进了一楼的大厅。
凤娇为终于解放暗暗欢欣，陪着几个领导送走惠娴，这才和他们告别，往饭店外面走去，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王凤娇！”
虽然语气不善，但凤娇还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听见哗啦一声，凤娇只是凭着本能往旁边一闪，一股酒味顿时弥漫大厅。
“王凤娇，你还我男朋友——”
就是刚才那个白衣女子，她先是恶狠狠地冲过来，见凤娇身上，并没有淋上多少酒，只是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她，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狼狈模样，她的气势顿时一落千丈，忿恨的表情忽然换做满满的哀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凤娇，我求求你，放过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啊——”
大厅里几百双眼睛，顿时全都盯在凤娇身上…
奋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走自己的路
凤娇还算是反应快的，地上的女人重复第二遍的时候，她果断大声说道：“你找错人了吧？我并没有男朋友！”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谎就像跟说话一般自然？呜呜”那女人往前跪爬几步，然后仰脸哭泣几声，满脸的泪水，楚楚可怜的表情，四边围观的男人，纷纷同情心大起，还有人跑上前想要搀扶她起来，可是女人却能巧妙躲开这样的纠缠，若不是凤娇退得快，早就被她抱住双腿了。
周围的男人，看凤娇的眼光都变了，又鄙夷不屑的，也有淫‘亵‘暧’昧的，和刚才尊重中带着几分羡慕完全不同。
凤娇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也没有和哪个男人确定亲密关系以至于有情敌，第一时间，她想的是这是有人和她过不去，故意来抹黑自己的。
人多嘴杂，此刻说什么都只能越描越黑，纠缠时间越久，她荣誉受损就越严重。、
凤娇伸出双臂向下压了压，四周声音随之一静，她直直盯着地上的女人，大声道：“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儿，你敢对天发誓，说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敢发誓：若是一言不实，就满脸生痘、化脓流血、烂成恶鬼模样不？”
女人下意识地捂住漂亮面孔，委屈万分地激烈抽泣着，嗓子里发出窒息一般咯咯的声音，脸孔一下子憋得又青又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憋死了。离她最近那个男人，还忙不迭地弯腰为她拍背，一副恨不能做人工呼吸的模样。
刚才，她可是口齿清楚言辞犀利，直把凤娇往绝路上逼，这会儿该发誓时，竟然委屈地上不来气儿。
凤娇鄙夷地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受谁指使，演出这样一场苦情戏毁我的名声。我敢对天发誓，我活得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和谁有一丝苟且！”
“你骗人！”她又会说话了。
“我骗人？我敢发誓，你敢吗？”
“你发呀——”
“黄天在上，我王凤娇今天若是有一句谎言，就让老天罚我成最丑最让人讨厌的女人！”
凤娇定定看着地上的女人：“轮你了。我，我知道你不敢发誓，就会装成哮喘病人，呵呵，你怎么不装呀？”
女人被凤娇的话堵住后路，想装又不敢，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凤娇，不过，凤娇还是低估了她的无耻成都，她真的眼睛上翻，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哎，再吐几口白沫，就更像羊癫疯发作了。”
虽然有人瞪着凤娇，觉得她恶毒，可刚才毫不犹豫的毒誓，还是让一部分人相信了她，他们善意地发出一阵笑声。
听到有人配合自己，凤娇的心里微微有了些暖意，她大声道：“事实总会澄清一切谎言，诸位且看将来。”说完，果断转身朝外面走去。
刚才拍背的男人，掐了那个女人的人中，剧痛之下，她实在装不下去，只听得一声嚎哭，女人开了腔：“呜呜，我没撒谎，呜呜——，我该怎么办呀？我十八岁订婚，到现在都八年了，他却忽然离我而去，爸爸因为我被人抛弃，整天唉声叹气，妈妈愁得得了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我可怎么活下去？呜呜——”
凤娇走出大门，还能听到那个女人又哭又说，不由又是生气又是恼恨，她想不出是哪个无耻小人，不敢和她正面交锋，却要演出这样一场闹剧。
她刚才的辩解，或许能让少数明白人看出端倪，可多数人肯定人云亦云，对自己的印象十分恶劣。
张春芳和李芳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大厅一片混乱，面面相觑。张春芳好奇心大发，还想打听一二，李芳却看到凤娇已经走到大门口，就扯着她快步追了上去。
胜利饭店地处源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路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人群里左穿右插，引来一片骂声，他却不以为然，还洋洋得意地撒了车把，仰头吹了一声口哨，却不想道路不平，车子一个颠簸，他趔趄一下差点摔倒，引来一片笑声。
凤娇也不由笑起来，心情豁然开朗，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印象好坏有什么关系？至于闲言碎语什么的，即便说了她也听不见，又何必那么在意？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凤娇潇洒地一挥手，抛却满腹的烦郁。
很多人追出胜利饭店，他们多数是官员和记者，谁不在意个人的名声？谁不怕流言蜚语？平日里，胆战心惊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多走一步，不知活得有多沉重，他们看到凤娇这般洒脱，心里不由涌出几分艳羡，随即，他们想起刚才发誓时，一个毫不犹豫勇敢果决，一个躲躲闪闪装疯卖傻，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张春芳和李芳追上凤娇，众目睽睽，她俩还是很紧张，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凤娇示意她们上车，然后很快地驶出停车区，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胜利饭店门口的人，也纷纷散去。
”凤娇，刚才出什么事儿了？”张春芳憋不住了，问道。
李芳却拉了她一把：“让凤娇专心开车，不是说不许和司机讲话吗？”
“哦，好吧，李老师，咱们两家的死鬼，也没个会开车的，不然，穿着制服站在车门口，等凤娇过来，恭恭敬敬打开车门迎接她，多有范儿。”
李芳若有所思，点头应道：“凤娇是该有个专职的司机。”
“李老师，你今天表现还好，你不知道我多紧张，直想上厕所。”
“哈哈哈——”张春芳的样子把凤娇逗笑了，“你两小时去了不下五次。”
张春芳瞪大眼睛，十分敬佩地看着凤娇，随即又羞愧地道歉：“我差点误了大事。”
“都给你说了，你来就是摆个样子，只管大大方方地微笑就好，别的都不要管，你却念念叨叨说个不停。人多声杂，扩音器又吵，我根本听不见。你到底说什么了？“
“我哪里知道说什么了？凤娇，下回，我再也不上这种大场合了。”张春芳做出一副很怕的模样，她们还是听到了那女人最后的言语，为了安慰凤娇，她想用这种方式。
张春芳还真成功了，凤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芳不由暗暗佩服张春芳，这人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是完全无用。
奋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审查
源城的马路很宽，路上的车又不多，行车顺利让凤娇的心情越发开朗，她安慰张春芳道：“我给你说过的，咱们就是配合政府做宣传，你只管大大方方地微笑着，别的都不要管，你却念念叨叨说个不停，人多声杂，扩音器又吵，我根本听不清。你到底说什么了？“
“我哪里知道说什么了？凤娇，下回，我再也不上这种大场合了。”张春芳夸张地做出一副很怕的样子。
她听到了那女人最后的言语，正发愁怎么安慰凤娇呢，此刻提起凤娇的私事，无异于伤口撒盐，张春芳只能使用她一贯的法宝——自黑。
凤娇噗嗤一声笑了，张春芳的脸上不由现出轻松神色。
李芳不由暗暗佩服张春芳，这人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是完全无用。
凤娇和房东沟通好，在学校东部开了个侧门，也修了个车库。远远的，她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咦，张腾跃怎么没被邀请？”凤娇很奇怪，今天到会的，可有不少商界人士。
再说张腾跃，自从那天和凤娇分手，他再去学校时，就被张春芳挡驾：“凤娇这几天很忙，她交代说谁也不见，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给我说，也可以在这里留言。”
他能对张春芳说什么？也不可能留什么言，张腾跃接连三次被拒之门外，疑心大起，源城知道他底细的只有陈怀希，而他也对凤娇十分殷勤。
张腾跃直觉，肯定是陈怀希在凤娇面前说自己坏话了。张腾跃不可能去找陈怀希论短长，只能将仇恨记在心里，就在这时，他一直公关的一个电视机厂厂长来电话，答应给他五百台彩色电视机。
虽然眼下所有的工业生产，还是按照国家计划进行，但电视机等热销产品生产厂家，还是希望能多生产多赚钱，他们中有胆子大的，高价从市场上买生产原料，生产的产品自行销售，这五百台电视机，就是这样的产物。
张腾跃顾不得许多，坐火车连夜去了西安，他的背后，不知多少商场经理眼巴巴等米下锅，别说五百台电视机，就是五千台，他也不愁卖。
张腾跃甚至都没有把电视机拉出工厂，就到手卖出，一台电视机利润五百，五天时间，就是二十五万，这还不算，他随手又把三千吨钢材，卖给电视机厂建家属楼，这一笔利润也有三十多万。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张腾跃每天游手好闲，却不知道他早在几年前，就跟大蜘蛛一般，织就了各种民用和工业原料的供销网，不管是卖出还是买入，找他总能有满意的结果。
五天时间，挣了六十万，换做别人，或许都高兴疯了，对张腾跃来说，不过是很平常的一笔小买卖，他急不可待地回到源城，只为了心中那份牵挂。
他没法抗拒心中对凤娇的思念，只好自己骗自己：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是不肯见他，他就把她列到不可交往名单中。
是学校的门卫让张腾跃走侧门，这样，车子就不必放在马路边。张腾跃停下车，并没有拿着门卫给的钥匙开门，而是趴在方向盘上歇息。
他实在接受不了再一次被拒绝的悲惨结局，却又不想放手，矛盾的心理，让他没法再往前一步。
凤娇恰好就在这时，来到侧门，张春芳下车，拿着钥匙去开门，她隔着玻璃，对张腾跃微笑招呼：“好几天都没见到你。”
“张主任今天打扮这么漂亮，这是做什么去了？”张腾跃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心里却有一股莫名其妙地紧张，他特别害怕张春芳说出“凤娇订婚”什么的言语。
“你不知道？刚才凤娇还奇怪今天怎么没看到你。我们单位要和一个港商合作，市里特地办了一个签约仪式，哦，不是特地为我们一家办的，还有其余三家。”
李芳从张春芳手里拿过钥匙去开了门，然后邀请张腾跃道：“进去说吧，这大热天的。”
张腾跃启动车子，开进学校，停在侧门旁边一颗树冠很大的桐树下面，凤娇则直接将车放到车库里，等她出来，张腾跃已经笑吟吟地等在必经的小路上。
“凤娇，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已经签约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见凤娇笑容似乎有些勉强，张腾跃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那样哄吵的场合下来，没人不身心俱疲的，但他又不能立刻告辞离开，心里很为难。
张春芳傻乎乎地凑上来问张腾跃：“你和凤娇都很厉害，做生意有一手还罢了，竟然都会开车。”
“这有何难？很容易学的。”
张春芳摇头：“你们是聪明人，学得快，我们俩都不会。”
“想学这个还不容易？”张腾跃笑，“我找个师傅教你们几天，哦，你爱人若是想当司机，我还能在运输队给他弄个临时工的名额。”
“真的？”张春芳大喜过望，心说这样一尊大神，我怎么忘了拜？不过，她也没忘了自己搭讪的使命，邀请张腾跃道，“那你现在能先到办公室坐会儿不？”
李芳刚开始还鄙视张春芳占便宜的本事好大，简直可以说是无孔不入，现在却明白过来，她竟然是想给凤娇留出一点时间，让她梳洗一下。
她们知道凤娇爱干净，最讨厌身上汗津津的。
李芳很自责，觉得自己对凤娇还是不够关心，凤娇对她，似乎比对张春芳还要好一些，可是张春芳却比她做得更好。
尽管张春芳趁机为个人谋私利，但那是她的本事，并且，她丈夫若是学会开车，也可以做凤娇的司机，不至于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凤娇还得亲自开车，一点“老板的派头”都没有。
李芳没有跟着进办公室，而是回了宿舍，张春芳暗暗舒口气，她给张腾跃泡了茶，东拉西扯说了十来分钟学车的话，就把话题转到今天的签字仪式，重点说了那个女人。
张腾跃听得怒火万丈，拳头都紧紧攥了起来。
张春芳悄悄观察张腾跃的表情，没想到被发觉了，张腾跃撇清道：“我不认识她。”
奋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横祸
张春芳连忙摆出笑脸：“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让张腾跃一阵心虚。他都多大了？怎么可能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具体多少，自己都说不清，其中有一个的祖父是副国级干部的女子，曾经发誓非他不嫁，虽然那个女人现在远赴重洋，但在美国的日子就那么好？他还真担心那个女人忽然有一天找上门来。
——张腾跃当年建立关系网时，没少利用她的关系，那女人若是要钱，这还好办，若是非要和他结婚呢？毕竟钱是死的，花出去再也回不来，可关系网，却是能下金蛋的老母鸡，日夜为张腾跃生产着财富。
见张腾跃不说话，张春芳也不敢说话了，她只是想为凤娇好，却害怕说到张腾跃的痛处，毕竟，她在对方眼里，就跟蝼蚁一般渺小。
多说多错，张春芳及时转换话题：“张总，我不敢奢求能让爱人去什么单位上班，只要让他有机会学会开车就行了。”张春芳不忘刚才张腾跃的承诺，虽然凤娇让他男人学种花，月月有工资，但她还是觉得种花依然是“农民”，不如当司机高大上。
六七十年代最吃香的工作，是“听诊器方向盘农村当个工作员”，其中方向盘就是指司机，虽然八十年代，随着车辆增加，司机也越来越多，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金光耀眼，但依然是不错的工作。
“这好办，过几天给你电话。”
“啊，真的？”张春芳喜出望外。
“开车是很辛苦的。”张腾跃提醒道。
“怎么也比不过农民辛苦。”张春芳一句话让张腾跃闭上了嘴巴。
是的，中国最苦最穷的，就是农民。建国初期，也不知是谁设计出这样的架构，一下子就把农民打入十八层地狱，即便在改革开放后的几十年里，“农民伯伯”在城市改造、铺路建桥的工程中，尝遍了人世间苦楚，抛洒全部的血汗，却依然还是社会最底层的一群。
张春芳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再说，自从凤娇把她从农村叫出来，她虽然不是城市户口，却已经享受到了城市人的实惠，孩子能够享受城市优良的教育资源，早早开阔了眼界，即便不能依靠优异成绩走入社会中高层，也可以通过经商或者踏实工作，摆脱因为没有文化、没有见识，只能上工地出苦力的命运。
张腾跃在办公室和张春芳东拉西扯，磨叽了四十多分钟。
“你先坐，我把这份文件送给校长，差点忘了。”张春芳其实是去看凤娇是不是收拾好了。
“好的，你去吧。”
凤娇用了二十分钟，洗去身上的汗水，还躺在床上小咪了一觉，听到敲门，她迅速起来，把头发简单挽了个丸子头，看到张春芳，她感激地一笑：“我好了，这就去办公室。”
“凤娇，张总说他不认识那个女人。”
“好，我知道了。”
“会不会是——”张春芳想说陈怀希，又觉得不妥。陈怀希除了对凤娇和颜悦色，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他怎么会十几岁就恋爱订婚？张春芳可不相信陈怀希那样的家庭，会不经过孩子同意，就强横地给他定下亲事。
凤娇没说话，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是有人安排好，故意损害她荣誉的。首先，胜利饭店不是普通的旅店，安保比后世的五星级大饭店还要严格，入住必须有一定行政级别，还有持单位介绍下，不是有钱就可以住的。何况，签约仪式还有副市长市委副’书’记参加，他们肯定也对安保有要求。
最巧的是，会议刚好结束，市长书’记都走了，却还有一大群记者和处理后续事务的官员留在大厅，那个女人的时间，也卡得太好了，早一点会碰上领导，晚一点多数人都散去了。
那个安排这一切害她的人，肯定是对会议流程十分清楚，说不定还是安保方面的负责人。
凤娇一边思忖，一边走到办公室，刚刚和张腾跃打了个招呼，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来道：“喂，你好，服装学院办公室。”
“你好，我是源城晚报的，请王凤娇同志接电话。”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今天在胜利饭店，我们的记者拍到一些照片，我们希望能就此事采访你。”
“不是现场都采访过了吗？”凤娇很奇怪。
“哦，是这样的，最后不是又有新的故事吗？我们是想就你个人问题做些采访报道。”
一股热血嚣叫着直冲凤娇大脑，她只觉得心跳加速，浑身发冷。
这个时代的新闻媒体，不是很正统很严肃的吗？怎么会报道这样的狗血事件？凤娇脚下发虚，房间的摆设都在眼前飘摇，她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这才道：“新闻媒体不是要实事求是地宣传正义、打击邪恶、做党和人民的喉舌吗？我当时已经强调再三，那个女人撒谎，你们怎么还要揪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