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卢书澈傻眼,许鸣致更是气得哇哇大叫:“你不守着我爹跑这瞎搅和什么呢?还嫌我爹的姨娘不够多是吧?再不回去我就让我爹休了你!”

前世番外之有缘无分

“你这丫头,好的不说说坏的,找打是不是?”没好气的点了点许鸣致的额头,身为后娘的许夫人完全没有一点芥蒂的嗔怪道。许家就这一位小郡主,女儿嘛,就是该娇养。宠坏了也是别人家的,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要你管!”羞恼的捂着额头撅起嘴巴,许鸣致不服气的鼓了鼓腮帮子,“不要以为就你最厉害,赶紧把这些东西全拿走,最讨厌你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了。不就是点金银珠宝嘛?当谁家没有似得,摆什么富贵架子啊?卢大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哟,这还没嫁过去就向着他说话啦?果然是女儿家外向,让人心酸的紧呢!倒不知卢大少对这门亲事如何看?”笑嘻嘻的转过头看向始终没有表态的卢书澈,许夫人心底一阵不满,可也聪明的没有显露半份。明显是自家郡主倒贴的,先失了心的…总归是处于下风的那一个啊…

“承蒙小郡主错爱,草民愧不敢当…”他的态度已经跟季王妃说明,眼前的许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这所谓的彩礼…卢书澈不欲让许夫人难堪,也不想许鸣致失了颜面,然而还是不得不直言坦明真实想法。

“娘!”许鸣致猛地大喝一声,打断卢书澈的话,也引回许夫人的注意力,“卢大哥家中已有妻室,我跟他没什么的。你…你就不要瞎搅和了。”

“呵…”没料想她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卢书澈还是不识抬举。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带祈求的许鸣致,许夫人咬咬牙,当众冷笑一声,拽过许鸣致就往外走,“既然人家都有妻室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堂堂郡主还嫁不出去了是怎么的?给我回府!”

许鸣致没有反抗,只是乖顺的任由许夫人拉出了季王府。她不怪卢书澈,一点也不怪。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怎能将自己的心意强加在卢书澈的身上?只是不死心,舍不得什么也不做就放弃;只是…只是心痛于他的深情和痴恋…

秦珂茵的事,并不是季王告诉许鸣致的。而是她自己派出去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算不上什么秘辛,可也透着深深的哀戚。许鸣致不知道在过往的那些年中,卢书澈是以何种心态默默的看着秦珂茵差点成为卢府的二少夫人。她只知道,如若换做她,是一定会努力争取的。哪怕最终亦是一场空,至少她不后悔。

许鸣致一度以为,她永远都无法体会卢书澈的那份守候之心。在她的认知中,看上了、喜欢上了,便无须隐藏心意,更不需要隐忍退让。只不过,短短的两个多月相处下来,她好像模模糊糊中懂了卢书澈曾经的那份心情。不为别的,只因四个字:感同身受。

许鸣致没想过勉强卢书澈接受她的心意。也正是存着这份平常心,她不会去计较卢书澈对她的冷淡,也不会去嫉妒秦珂茵霸占了卢书澈的整颗心。跌倒了再爬起来,她一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家人也会插上一脚。她以为他们就算不横加阻拦,也会坐等她受尽委屈之后乖乖回去哭诉的…

“我说小郡主啊,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卢书澈一个男人,帝都好男儿还少了去吗?你怎么挑来挑去,偏偏就看上了他呢?又不识趣又没权势地位,除了季王爷的稍稍另眼相待,完全不值一提嘛!”想着卢书澈居然真的不把她家小郡主放在眼里,许夫人的心里极为的不舒坦。

她嫁进许家这么多年,不说多宠多疼许鸣致,却也是真正当一家人看待的。许鸣致贵为郡主,对她这个后娘未尝没有不满。但是许夫人扪心自问,直到今时今日,许鸣致从不曾在外人面前给她难看。相反,很多时候许鸣致还会不着痕迹的为她充场面,树威严。

许夫人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对许鸣致这样一位对她没有任何威胁的女儿,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得失计较,剩下的也就只是在许老爷面前赢来不少夸赞的欣然接受。

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来,许夫人对许鸣致也是存着几分善意的。故而一听说许鸣致倒贴卢书澈,二话不说的立马就带着丰厚的彩礼前来撑场子。哪想到卢书澈居然是个软硬不吃的狠角色,对他们许家的威逼完全不当回事,着实可恶!

“表哥答应给我三个月的。现在才过去两个月又十六日,还有大半月的期限。”没有去反驳许夫人的话,许鸣致别过头,双眼突兀的就红了起来。

“哎,你这是…得得我不管了还不行?回去也会帮忙说服你爹不插手可以不?千万别哭啊!要是被外人瞧见了,还指不定怎么说我这个后娘欺负你呢!”许夫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无奈的递上帕子,“如花似玉的姑娘,哭成泪人可不好看。就说那卢大少,肯定就更嫌弃你了。”

“我爹前两日还跟我说要再纳位姨娘过门,到时候看谁被人嫌弃?”听着卢书澈会更嫌弃她,许鸣致愤愤的擦着眼泪,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就算你哭天抢地的求我帮忙,我也不管你。”

“什么?还真有此事?”本以为许鸣致只是玩笑话,没想到竟然确有此事。许夫人一蹦三尺高,沉下脸咬牙切齿,“你爹个为老不尊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肖想美、色,看我怎么收拾那小蹄子!”

“你也就只能收拾收拾新过府的姨娘,有能耐就管住我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许鸣致最讨厌的就是深宅内院里的尔虞我诈,所以她才完全不考虑帝都那些所谓的官宦子弟。转念又想到卢书澈仅凭一己之力便解决了卢府所有的糟心事,许鸣致轻叹一口气,脸颊不由的红了红。如若真能嫁给卢书澈,定然不会遭遇这等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吧?

“你当我不想啊?还不是你那风流成性的老爹根本不听劝?我倒是想拿绳子把他拴在我房里不准他出门,只是你觉得可能吗?女人啊,最怕的就是遇人不淑。要早知道你爹是这副鬼德行,我还不如不嫁呢!整日里跟一群姨娘争风吃醋,身子不累心也累啊…”许夫人这些话,也就只能跟许鸣致说说。烦躁的挥挥手,一肚子的怨气倒豆子似得全数泄了出来。

静静的听着许夫人的牢骚,许鸣致眼中秋波一闪,精芒乍现。忽而就拉住了许夫人,带着不容抵抗的强悍气势谈起了条件:“我帮你解决掉这个姨娘,并保证许家再不可能有姨娘进门。而你,必须帮我说服我爹,哪怕半个月后卢书澈不答应娶我,也不逼着我嫁人。否则,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什么一拍两散啊?还鱼死网破…小郡主,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心有余悸的拍着受惊的胸脯,许夫人差点都要以为许鸣致是在故意吓唬她了。然而看着许鸣致眼底的坚决…许夫人深深的呼吸了两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算我怕了你。那些姨娘的事不用你操心,左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你不想嫁人的事,我会帮你留意,希望能多多少少帮得上你。”

许鸣致从来都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定定的看着许夫人良久后,诡异的勾了勾嘴角,默默的在心底下了决定。

这一日傍晚,当许鸣致一身素白的双手捧着生母的牌位出现在许家大厅之时,许夫人彻底惊呆了。

是了,再过两日便是许鸣致生母的忌日。许鸣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双膝一弯,直直的跪在了许老爷的面前,无声的落起了泪。那幅无声胜有声的画面,愣是瞧得许夫人鼻头泛酸,眼眶泛起了湿意。

而许老爷,初始的呆滞后生出几分被胁迫的恼怒,随后又是对宝贝闺女的疼爱怜惜,再回忆起与发妻鹣鲽情深的那些过往…许老爷老脸微窘,慌忙把许鸣致扶起来搂进怀中好一顿安抚。只觉这些年太过疏忽大意,无意间对发妻留给他的独生女儿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害,许老爷深感愧疚,自此再不提纳妾之事。

完全没预料许鸣致真的做到了她所说的帮忙,许夫人怎么也不好意思什么也不做。悄悄的叹息一声后,不遗余力的开始在许老爷的耳边唠叨起女儿家倘若遇人不淑定会遭遇到的凄凉和伤心。声泪俱下的同时还不忘引经据典,搬出一套又一套帝都的实例…只听得许老爷目瞪口呆,拍桌怒起,大手一挥,义正言辞的当众宣称:若非良人,永不嫁女。

就在许鸣致和许夫人皆大欢喜之际,三月之期已到。待到许鸣致收拾好包袱赶到季王府,卢书澈已经一个招呼也没打的离开了帝都。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许鸣致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手中的包袱滑落在地,终是再也忍不住的蹲下、身子…放声大哭。

有缘相识,无分相依。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所谓的公平。不是每一次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应,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走到尽头。一个人的坚守,远远比想象中的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要前世的大表哥再爱上一个人,会很难。所以,就这样吧...么么亲们,顶着锅盖溜走,o(╯□╰)o

第96章

秦珂茵有喜的消息是在第二年的春天传出来的。瞬间惊动整个卢府,引来卢香香的无限羡慕。

“大嫂,你好幸福!”眼巴巴的瞅着秦珂茵的肚子,卢香香嘴里的甜点不禁泛起了酸味。明明她先嫁人,却迟迟没有喜事传出。虽说夫君不曾有所埋怨,可是婆婆越来越不满的眼神,早已射杀她无数次了。

“这个嘛…”这种事不管怎么安慰都免不了炫耀之嫌,秦珂茵眨眨眼,压低了声音打趣道,“你跟妹夫也加把劲就行了啊…”

卢香香的脸上顿时羞红一片,揪着手中的帕子直犯嘀咕:“他人都不在,加个什么劲啊?”

“妹夫是去帝都赶考,又不是去游玩。你这样一副怨妇的表情可不对,小心被人瞧了去乱嚼舌根子。”听出卢香香话语里的不高兴,秦珂茵象征性的拍拍卢香香的手,丢了一个酸梅到嘴里,“实在不行,你干脆追到帝都去如何?”

“我才不要!”要是能跟去,卢香香早就跟过去了。她可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还不是因着婆婆老是抓着她一个劲的灌药,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回的娘家。

“那你想怎样?”知府夫人的性子,秦珂茵多少也有些了解。摊上这样一个婆婆,卢香香免不了的要受委屈。至于开枝散叶,何尝不讲究缘分?

“不想怎样,就是不想回去。”闷闷的垂下头,卢香香鼓了鼓脸又抬眼期望的看向秦珂茵,“大嫂,你帮我去说说,让我在家里住一段时日好不好?”

“这个坏人我可不干。”知府夫人虽说不好相处了点,倒也算不得刻薄。要是香香趁这个时机躲回娘家,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隔阂。对香香而言,不值当的。

“大嫂,求求你了…你最好了…”双手合十的放在头上,卢香香可怜兮兮的垂下头,一脸的讨好,“就三日!三日后我乖乖走人还不行?”

“香香,夫君不在家,你不是更该好好侍奉公婆吗?小心妹夫回来了跟你生气不要你了!”只要是秦珂茵认准的事,从来都是软硬不吃的。卢香香回卢府小住不是问题,只是选择的时机不对。眼下正是被人拿住把柄之时,哪能傻傻送上门去找骂?

“不要就不要,谁稀罕?”口上如是说着,卢香香却也没再提回卢府住的事。怏怏的垮下肩,伸手摸了摸秦珂茵的肚子,“大嫂,给我沾沾喜气总可以吧?”

“你手都伸过来了,我还能说不?多摸两下,争取妹夫一回来就怀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双喜临门,你还怕成不了马家的贵人?”如今的卢府,日子清幽而平静。卢香香的串门,秦珂茵其实挺欢迎的。想着不出意外马熙安很快就会步入仕途飞黄腾达,秦珂茵笑着回道。

“贵人就不必了,只要不来寻我的麻烦就成。”一想到总喜欢没事找事的知府夫人,卢香香长叹一口气,打心底羡慕秦珂茵的逍遥自在。现如今的卢府,秦珂茵说一就无人敢说二,真正的当家作主啊…

“麻烦这种事,不是你不想碰上它就不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管好好的过你的日子,难道她还能吃了你不成?”再麻烦能敌得过她和卢书澈之前的境地?真要逼到眼前,谁也躲不开的。

就好比这几日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岂料一张口便吵着闹着不愿意再呆在卢府的卢天。再多的劝说亦是无用,秦珂茵干脆就不管了,明日就把人送走。恰好老夫人不也嚷着要去别院静养身心吗?母子俩凑一块了。

“我知道她不会吃了我,可我就是心里不舒坦嘛!”眼尖的看见卢书澈远远的走了过来,卢香香心思一顿,啧啧嘴,“瞧瞧,才多大一会没见着人,大哥就急的跟什么似得。”

视线停驻在卢书澈的身上,秦珂茵淡笑不语,继续往嘴里塞了一颗酸梅。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她在乎的人,也有在乎她的人,这就已经足够。

“香香。”并不意外卢香香也在,卢书澈微微点点头,所有的注意力立马转到了秦珂茵的身上,“珂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光吃酸梅够不够?我又买了些酸枣和酸杏,也得适时的调个口味。要说不喜欢咱们再换其他口味。我清早交代厨房煨了鸡汤,也差不多是时候送过来了,待会喝点补补身子…”

“得,大嫂,我可是有眼力劲的,这就走了啊!”酸酸的看着倍受呵护的秦珂茵,卢香香双手一拍,起身告辞。女人这一辈子,荣华富贵远远不及夫君的宠爱怜惜来的重要。

“我派人送你回去。”回答卢香香的,却不是正欲开口的秦珂茵,而是抢先接话的卢书澈。

“哎呦大哥,我就跟大嫂说了几句话,累不着你家孩子他娘的。”不高兴的甩甩手帕,卢香香对自家大哥如此明显的赶人举动甚是不满。她才坐了多大一会,干嘛急着赶她走啊?都不留客的!

“行了行了,要走赶紧的,再待下去指不定你就真的耍性子不肯回去了。”秦珂茵的立场,绝对是不问是非黑白的维护她家夫君。笑着挥挥手,毫不客气的赶起人来。

“大嫂你助纣为虐!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愤愤的跺跺脚,卢香香气鼓鼓的踩着重重的步子扬长而去。下次再回来的时候,看她给不给秦珂茵好脸色看,哼!

“夫君出门在外的女人,得罪不起啊…”故意拖长了语调感叹一声,秦珂茵话里的取笑意味着实明显。嫁了人还能保持固有的单纯,谁说这样的卢香香就不讨喜呢?

“我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听着秦珂茵若有所指的话,卢书澈俯下头,郑重其事的在秦珂茵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

卢书澈突来的感性使得秦珂茵怔了怔,随即放松身子靠近了卢书澈的怀中,扬起嘴角点点头:“嗯。”

得知秦珂茵有喜的消息,远在帝都的季王大手一挥,隆重送上贺礼的同时也不忘告知他家宝贝儿子再过几日就要满月。公开扬言只要秦珂茵能顺利产下千金,定当摒弃门户之见,结为儿女亲家。

看着季王的亲笔书信,卢书澈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谁要跟他结为儿女亲家?全宣北城的好人家随我家闺女挑!才不要去高攀皇家的龙子嫡孙!”

这两人,想的还真够遥远的!他们就能肯定她会生个女儿?万一生个儿子呢?秦珂茵嘴角微抽,强忍着没去接卢书澈太过幼稚的气话。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的能跟季王结为亲家,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出路。就是差别悬殊的身份是个问题…此念头刚起,立刻被秦珂茵摇头打散。有违常理的离谱之事还是少想为妙,她的心思都被季王和卢书澈给带走了!

金秋八月,酷暑已经开始慢慢远离宣北城,季王带着季王妃再度驾临卢府。这一次,美其名曰带着儿子前来避暑。实际上嘛,还真就是冲着秦珂茵肚中已有七个月的宝宝而来。对此,卢书澈防不胜防,秦珂茵哭笑不得。

“啊!啊!”半岁多的季渊被抱在季王妃的怀中,滴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挥着小手就往秦珂茵圆滚滚的肚子上摸。

“哟,这都开始跟你的小媳妇打招呼啦?儿子,有你的!不错!”季王倒也并非一定要跟卢书澈联姻,起先只是图个乐,后来则是越想越觉得这提议挺好。更何况他的随口一提,他家儿子似乎还真的记在了心里。不由分说的,季王就叫起了好。

“回季王殿下的话,小女尚未出世,不急谈婚配。”卢书澈撇撇嘴,俊脸飞快的蓄积起一层薄冰。要不是秦珂茵暗地里扯了扯他的袖子,还不定他会不会不留情面的发怒。

“咦?”卢书澈这声“季王殿下”唤出口,季王诧异的挑了挑眉。上下扫视一番,确定了眼前之人确属卢书澈无疑之后,满脸自负的昂起头,“怎么?你们卢府还看不上我们季王府?”

“草民不敢。”淡淡的撇撇嘴,卢书澈连礼都没行,抬高了下巴,“季王府的门槛太高,小女出身卑贱,高攀不起。”

“你这像是出身卑贱的模样吗?本王怎么瞅着你整个就是看不上我家儿子的嫌弃表情!”被卢书澈的表情激怒,季王上前一步,跳脚怒喊。

不甘示弱的上前迎上季王的怒火,卢书澈挺直了腰杆与季王面对面的站着,一字一顿的扬声回道:“草、民、不、敢!”

无语的看着身旁大失形象的季王和卢书澈,秦珂茵友好的冲着季王妃笑笑。一边吩咐周妈妈准备些玩具和吃食送去里屋,一边语气亲昵的将季王妃和季渊带离冲突之地。男人之间的无聊斗嘴,她们可不感兴趣。闺蜜之间的悄悄话,自然更多。便是两个孩子,也各有他们的缘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完结倒计时中,古言新文《家有渣夫》求戳求收藏!亲们不会抛弃偶的,对吧对吧?星星眼~~~~~~~

97正文完结

几日后的清晨,二姨娘以及三姨娘随着老夫人和卢天前往了别院。疯疯癫癫的李氏则被送去了庵院,连同一块去的,还有卢朵朵的牌位。

没有人知道李氏为何会在相隔好几月的遗忘之后忽然想起了卢朵朵这个女儿的存在。整日里抱着她的牌位又哭又笑,不吃不喝,怎么劝也不肯撒手。

接连数日的闹腾之下,卢书澈给宣北城外的庵院捐了一大笔香火钱,将抱着卢朵朵牌位的李氏送出了卢府。关于此事,秦珂茵并未发表意见。反倒是季王妃,连连点头,对卢书澈又高看了一眼。

听着季王妃私下里对卢书澈的称赞,季王没少翻白眼。不就是送走一个李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季王府还没长辈打压王妃呢!

“王爷的王府里确实没有长辈,不过这皇宫里就…”提及自家公婆,季王妃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季王自己揣测去。

得!自抽嘴巴!季王的面色黑了黑,甚是识趣的绕开了话题。怎么越来越觉得此次来卢府是个不明智的决定呢?都是卢书澈的错!

一如前世不变的轨迹,马熙安又一次的高中榜眼,得进仕途。卢香香随夫离开帝都的时候,卢霄已经出生。对于这个不在预期内的大胖小子,等候多时的季王倍觉嫌弃,季渊却是分外的欢喜。

本来还想着至少能得个便宜儿媳妇,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神情严肃再三确认完被季王妃抱在怀里的卢霄是个男娃,季王愤愤然的转过身,一把抱过眼巴巴吵着要抱弟弟的季渊,怒其不争的训道:“抱什么抱?又不是你媳妇!”

“哇…”抱不着弟弟还被爹爹骂,季渊委屈的瘪瘪嘴,扯开嗓子就嚎。他就是想要抱弟弟嘛,呜呜…

原本也以为会得个闺女的卢书澈温柔体贴的亲手喂着秦珂茵喝汤,半点没有搭理自家儿子的意思。臭小子谁爱要谁抱走,干脆送给季王得了!

“卢、书、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着卢书澈,秦珂茵的语气山雨欲来,“你是不喜欢我给你生的儿子吗?”

“怎么会?我很喜欢。”如若不去看卢书澈脸上的那抹不自然,这话还是很中听的。

“是吗?”不都说儿子是宝吗?怎么到了卢书澈这里,她家儿子反而不被稀罕了?秦珂茵心下好笑,面上却是故作严肃的狐疑道。

“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卢书澈斩钉截铁的语气听着确实像那么回事。只不过那手中紧紧捏着的勺子早已洒了汤…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眼睁睁的看着卢书澈僵硬的把空勺送到她嘴边,秦珂茵深吸一口气,忍下捧腹大笑的冲动。好吧,她必须承认,这样口是心非的卢书澈实在太可爱了…

“切!口蜜腹剑!伪君子!”不知何时竖起耳朵偷听两人对话的季王不屑的撇撇嘴,毫不客气的旁白适时的响起,正好响应卢书澈那僵硬的姿势。

“季王爷不是要与草民结为儿女亲家吗?现下草民家的儿子已经被季王妃抱走,却不知季王何时将小郡主送过来呢?”季王自己送上门来,卢书澈自是似笑非笑的反击了回去。

“你狠!”咬牙切齿的蹦出两个字,被反将一军的季王黑着脸放下季渊,扭过身捏着卢霄的脸蛋故意使起了坏心眼,“其实吧,本王瞧着这小子送到咱家做媳妇也不错!”

“做梦!要送也是你家小世子留在卢府当媳妇!”想让他家儿子入赘?没门!

“卢兄放心,只要这小子进了咱们王府的大门,保管吃香的喝辣的,在帝都横着走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转瞬间又重新找到支撑点的季王越说越乐呵,拥着季王妃就往外走,“王妃,走,咱们这就把儿媳妇抱走!”

“哎呀,王爷居然就这么大方的把咱家儿媳妇给留下了,草民真是惶恐。”动作迅速的把季渊抱起来放在秦珂茵的怀中,卢书澈很是好心的提醒着高兴过了头的季王。

嘎嘣!季王咧开的嘴立马合上,惊得下巴直接掉了下来。他居然忘了被他丢在地上的宝贝儿子?丢人啊…

自打季王和卢书澈开战,季王妃和秦珂茵一致秉持沉默。反正一人怀中一个娃娃,正好乐得逗弄逗弄。至于那两个拿斗嘴当乐趣的大男人,直接无视就好。

季渊和卢霄的娃娃亲自然做不得数。不过所谓的儿媳妇一说,倒是让人想起了一个在卢府消失了好久好久的人。

卢晋成很悲愤。不,应该说他很仇恨!自从被打晕了带到邱家,他就如笼中鸟般被禁锢住。一开始是被关在房中,除了一日三顿饭按时会有人送来,他根本瞧不见任何踪影。所谓的成亲不过就是个幌子,他和邱雪婵连堂都没拜!

事情的转机,是在他故意绝食直至晕倒之后。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久未蒙面的邱雪婵,卢晋成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表妹,终于见到你了。能在临死之前见到表妹最后一眼,表哥死亦足以。”

邱雪婵的眼泪簌簌落下,强忍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发泄。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卢晋成的身上大哭特哭,完全忘了几位兄嫂的告诫。

深情款款的将邱雪婵搂在怀中,卢晋成的嘴便如抹了蜜般,直哄的憔悴不安的邱雪婵心花怒放,死心塌地。罔顾邱家一众人的鄙视眼神,卢晋成费尽心思的再度将邱雪婵留在了他的床上。当然,这一次并非用强。

卢晋成依然被禁足,除了邱家内宅,哪里都出不得。但是自屋子到内宅的些微改变,之于他已经足够。每日陪在邱雪婵的身边,时不时的当众摸摸小手搂搂细腰。就连偷香窃玉,卢晋成也光明正大的不怕别人瞧见。每每逗的邱雪婵面红心跳娇羞无力之时,卢晋成总会不厌其烦的说尽至死不渝的好听话。

邱雪婵耳根子尤为软,前段时日还坚固无比的心理防线一再被卢晋成击破。直到那一日再也抵抗不住的任由卢晋成压在花园的石桌上褪尽衣衫各种折腾…邱雪婵彻底陷入卢晋成编织的情网。

卢晋成的猖獗大胆早已引发邱家众怒,然而邱雪婵铁了心的一味认定了这个男人,邱家人哀其不争又无能为力,只得选择了漠视。待到卢晋成和邱雪婵成亲拜堂的那一日,为其近三个月的一面倒局势,彻底被卢晋成改变。

然而有一件事是卢晋成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在邱家,他无权无势无地位。除了仰仗邱雪婵的任性而为,他甚至连邱家饭桌都上不了。邱家所有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对他无一例外全都是鄙视至极的眼神。俨然,他已经成为了吃软饭的代名词。

都说形势造就人才,被逼无奈的卢晋成无力抗争,只得咬紧牙关开始了以色事人的痛苦生涯。他始终坚信,只要将邱雪婵拿捏在手中,早晚有一日他会走出邱家,重新夺回男子汉的尊严!

卢晋成到底能不能夺回男子汉的尊严,秦珂茵和卢书澈并不在意。从他们将卢晋成打包送给邱雪婵的那一刻起,卢晋成就已和卢家撇清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卢晋成究竟是好是坏,自有邱家人掌舵。

一个无法顶天立地的夫君,一个整日里沉迷肉、欲的女人…当有朝一日邱雪婵年老色衰,而卢晋成的耐心也终于耗尽,谁又能挽救这两人的畸形关系呢?互相嫌弃,只是早晚的事。等着他们的,终将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与此同时,另一个平行世界内,当得知熬不住的李氏在大牢里病死的消息时,卢书澈放下手中的毛笔,慢慢起身走到窗前。遥遥望着天上的明月,目光深沉如水,面上一片淡然。下一个又会是谁呢?邱雪婵?抑或卢晋成?他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就结束啦,不出意外还会有两个前世大表哥的番外,谢谢亲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感激~~~~~~~~~~~

手机党的妹子似乎看不到上一章的新文封面,现在送上新文传送门按钮,么么:

前世小番外之卢书澈

身为卢府长子,卢书澈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祖母的冷落,爹爹的无视,继母的打压,姨娘的冲撞、弟妹的嘲笑、下的懈怠…

似乎所有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尽数被卢晋成不费吹灰之力的抢走。风光荣耀、财富权势、名声地位…即便是那个被他深深埋心底的骄傲女子,眼里心里也都只有一个卢晋成。

秦珂茵,七岁入住卢府,因为得了老夫的喜欢而风生水起,自此成为卢府举足轻重的主子。比他这个真真正正的卢府大少爷,着实厉害太多。秦珂茵的身上,有他所没有的决绝和狠厉。

不管是费尽心思的讨好老夫,还是不遗余力的排挤邱雪婵,卢书澈始终不曾认为秦珂茵有半点错处。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得到她最想要的,无力去争,也无心去夺。只要她幸福,之于他就已足够。

真正对她死心,是知晓她即将如愿嫁给卢晋成,成为卢府下任女主的时候。也正是那一刻,他彻底放弃了争夺卢府权势的所有野心和盘算。

因为她,他宁愿永远做个懦弱无能的卢府大少爷。既然无法亲手将幸福碰到她的面前,又怎能亲手去破坏她已经到手的幸福?

空有虚名也好,嘲弄耻笑也罢。他无法放任她手中的幸福转眼落空,更无法承受她看向他的眼神带上怨恨和仇怼。所以,就这样吧…卢府的天,不需要变,也不会变!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行事一向聪明谨慎的她竟会犯下那等无可挽回的大错。捉奸床?呵…卢晋成这种手段实算不得高明,邱雪婵那点小心思更是完全不值一提。

听着下院子里传来的嘈杂声,卢书澈紧紧握着拳头强压下冲出去的狂热念头,缓缓闭上眼掩去彻骨的冰冷。老夫亲眼目睹的情形,就算他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也无力回天。除了她淫、乱的罪名上再划上一笔,别无它用。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自乱阵脚。耳边嗡嗡作响,卢书澈的思绪强压不住的陷入无法自拔的混乱。而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亲眼见到衣衫不整的她被丢弃卢府大门外的青石板上,卢书澈紧握的拳头上青筋迸出,煞是骇。因为太过用力,手指的关节处亦开始泛白,发出悚然的咯吱响声。

听着她满是凄凉的自嘲大笑,他终是克制不住的现身走出,将脱下外衣盖了她的身上。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卢书澈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足够强大到能够拥她入怀,为她遮去所有的丑陋和黑暗!

只是卢书澈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夜竟然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本以为秦珂茵已经被赶出卢府,卢晋成和邱雪婵自会收手。不管怎么说,老夫那么多年的饿庇佑,谁敢动秦珂茵的性命?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本以为,不过是一场讽刺他自己的天大笑话。寻遍整个宣北城都未找到她的踪迹,直至乱石岗上飘过那一抹熟悉的青色,卢书澈的眼泪夺眶而出,仰天长啸。

他是有多天真才会认定她不可能惨遭杀手?他是有多愚蠢才会放任她一孤零零的蒙受大难?天理不公,命运凉薄!他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