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村子,挨家挨户的问,因为给的价钱高,原本留到过年杀鸡卖肉的很多人家,都答应卖给她。她暂时要不了那么多,没打算卖,只是想着自家吃,天凉了也能放住,多做几只正好给随大姐和郝嫂子她们分一分。

不过,她有个要求,让人家帮忙收拾妥。又一再嘱咐:“收拾完就行,别剁,我要整只鸡。”

留了定金,又去豆腐房买了水豆腐和干豆腐,这才带着孩子们,去取鸡。

郑慧雅背了个大背筐,里面放了四只收拾干净的白条鸡,上面垫了稻草,最上面放着一个小盆,里面是一块水豆腐,而小盆外面是一撂干豆腐。

到了晚上,整个走廊都飘着一股烧鸡的香气,王凤打开门,问那几位,“什么味这么香,谁家做的?”

大家都摇摇头,褚玉兰扬了扬头,示意郑慧雅那屋,“你不是和她关系挺好的吗?好像是那屋传出来的,没招呼你过去尝尝?”

现在大家都知道褚玉兰和郑慧雅是老乡,但好像二人关系很一般。褚玉兰也毫不避讳对她的不满。曾经跟另几个家属偷着说:“得意什么呀,不就是嫁了个好男人嘛!”

这话很快就被大院的家属知道了,当然,郝嫂子马上告诉了郑慧雅,她笑说:“现在知道了王凤的黑名怎么来的了吧!”女人聚到一起就闲聊,东家长西家短的,传着传着就走样了。

王凤看了眼褚玉兰,也不说话,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褚玉兰哼了一声,扭头就往厨房走,“咱们一个个挣差不多的工资,也不知道人家咋那么有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真是奇了怪了。”

小赵一听哎哟了一声,“你别说,还真是,自从历团家搬进来,好像天天都能闻着肉味,可香了。”说着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唉,你们说,是不是历团家或是他媳妇家的条件很好啊!”她看向褚玉兰,“唉,你不是和她是老乡吗,你知道吗,她娘家条件怎么样?婆家呢?历团能当副团长,是不是家里挺有门子的啊!”

褚玉兰撇了撇嘴,“历团家好像就是一般人家吧,我听我娘家妈说过,郑慧雅家说的,估计不能有假。”

“那她家呢!”小赵往郑慧雅家那抬了抬上巴。

“她娘家就是农村的,她还是后娘,从小受老气了,连初中都没念…不过,她家大姐挺出息的,嫁的也不错。”

“初中都没念产?天啊,我家那口子还回家跟我说,她是大学生呢!这不是撒谎吗?”小赵夸张的捂着嘴说:“天啊,她怎么这样啊,这编的也太过了吧!”

小王几个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屑。不过,她们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

褚玉兰心里涌起一丝满足感,觉得郑慧雅被人越鄙夷她心里就越痛快。

让她装,让她张狂,哼,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是啥样的人!

她也故作惊讶,“不会吧,吧,她怎么这样呢!真没想到,”她摇着头,“不过,她那个人,不仅虚荣说谎话,听说对婆婆和小叔子不咋地,好像和婆婆闹翻了,几年都不来往呢!”

这话不是她瞎说的,她回娘家的时候,是娘家当笑话讲给她听的。

当然,娘家也不知道具体的,只是张秀花那时候气愤之下说过两嘴,大家只知道她和婆家不来往了,其他的倒是不知道。褚玉兰想起这事,正好可以给她抹抹黑,说不定还能让历天明也吃瓜落。

这可是个大新闻,小赵敏感的察觉到这里有文章可做,她可是知道自家男人听的那人,和历天明不对付。

“啥?还是这事?这不是不孝顺吗?单位不管啊?”她倒吸了一口气问,“到底咋回事,怎么没听说呢!”

褚玉兰也不清楚具体的,但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她,她被人这么盯着,觉得自己成了中心,被人关注,心里就有些飘飘然。“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她和婆婆打的挺厉害的,说是以后都不认这个婆婆了,而且,就连她家历团,”她说到这儿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别出去说,要不把我装里面了!”

大家忙道:“不能,肯定不说”“快说吧,我们是那样人吗?”七嘴八舌的表示不会出去说。

褚玉兰这才说道:“听说就连历团都向着媳妇,和他妈的关系不好呢!好像他们几年都没回去看老人,唉,说是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说,她那老婆婆也够可怜的了,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小王有些怀疑的说:“不能吧,瞅着她和历团不像这样的人啊!”她越想越觉得不太是真的,“再说了,她真是这样的人,历团也不能让啊!”

小赵自以为很明白男人的心思,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男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历团虽然年轻,可他媳妇更小,我看着今年能有二十?这么小的小媳妇,不得哄着疼的着…”她家男人不就是这样,什么孝顺不孝顺的,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小王听了果然多想了想,好像男人结了婚真是这样,她闭嘴不吱声了,褚玉兰得意的道:“我就是听说的,我娘家不是和她娘家挨着不远嘛,这些都是她那后娘出去说的,要不然,别人谁知道呐!”

又把这话推了个干净。

正好到了下班的时间,小赵的男人回来了,她忙把男人拉进屋,关上门叽哩骨碌把刚才的话说了,看他眯着眼睛,推了推他,“你说,这事要是运作好了,不能把历天明整下去?”

男人嗤笑,“你想啥呢,这点事就能整下来了?不过嘛,恶心恶心他是可能的,说不准整好了,还能给个处分啥的。就是不给处分,满团甚至师里都知道了,他还能有脸?被不住呆不下去了转业呢!”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转头就要往外走,小赵急的问他,“这都要吃饭了,你干啥去?”“我不在家吃了,出去有点事。”他撂下一句就出了屋。

正好看到褚玉兰的男人也推门出来,二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褚玉兰的男人心里把这个笨媳妇恨的牙直痒痒,你说这事怎么不早跟他说,还出去咧咧,让大家都知道了,他稳拿的功劳就得让别人分去一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治以宁

做了烧鸡,第二天历天明把王团长和随大姐,还有开会刚回来的张政委一起请来了。

张政委家也不住在大院,而是住在离这一个小时车程的市里。

郑慧雅做了红烧肉、烧鸡、炖了村民刚捞上来的河鱼,一共做了六个菜。菜码都很大,也很丰盛,叶道又好,大家吃的都很满意。

随大姐知道她以前卖过烧鸡,说:“我跟镇上管食堂的王主任认识,下次食堂有任务,不如从你这订烧鸡。”

这是帮她联系销路呢,她当然说好。

张政委听了很感兴趣,“弟妹卖这个?”他转头跟王团说:“我看我们食堂也可以来人的时候订点这个。这也算道特色菜嘛!”

请客的效果不错,最起码她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卖烧鸡增加些收入。

他们临走的时候,郑慧雅又一人装了只烧鸡和一些干豆腐给他们,“这季节能放两天,自己做的卫生干净。”

随大姐和张政委没客气,张政委还请他们改天休息的时候进城去他家玩。“我家那淘小子,和这几个肯定能玩一起去。”

吃顿饭的功夫,见识了这几个的淘气劲,那个大的踩在铁架子床的床头上,一头栽了下来,幸好是栽到了床上而不是水泥地面上,那个冷汗啊,自家小子好像没他这么淘吧…

郑慧雅只好装憨笑,等人走了,看着几个淘气包无奈抚额,历天明板着脸,一拍桌子,“过来,都给我站好。之前爸爸妈妈怎么说的,不是说家有客人不准淘气的吗?”

他发现了,上别人家去做饭,这三个还是很有礼貌的,可在自家,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上窜下跳的,没一会老实气。

“那床头那么窄,你说你怎么想的,还跑那上头去,这要是掉地上,摔着脑袋,你就得成傻子了,你知不知道?”

历天明指着儿子的小脑袋瓜,“明天开始,你,还有你,”他顿了顿,指了指小女儿,到底还是没舍得,“你们两个,明早开始,给你出去跑步去。”

以辉不太愿意,以安却眼睛亮亮的,很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郑慧雅见他训孩子,虽然不太高兴,也不能当着孩子面去反驳他的话,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不过,从出生,就是她带着孩子们,所以不愿意他们被别人批评,哪怕这个人是孩子们的爸爸,她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可能这是做家长的通病吧!

等到她收拾完,历天明已经给孩子们洗过了,撵了他们去睡觉。

他喝了些酒,上了床就开始不老实,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着,她摁住他的大手,问他:“你真要孩子们跑步?他们也太小了。”

历天明漫不经心的说:“以前不也跑过?”

“以前像玩似的,可现在大家住在一个大院,他们要是坚持不下来,会让人笑的,会打击他们的自信心的。”她没摁住他那双作乱的大手,被他刺激的身体阵阵发软,“再说,他们,也太小了点,要是过度劳累,会不长个。”她声音软的向水一样,断断续续的把这话话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第二天早上,历天明先出了操回来,才把孩子们叫起,“走了走了,出去跑步了。”太早了觉睡不够,真不长个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小的穿戴好,跟着他出去了半个小进,以宁在被窝里喊,“妈妈,我也想下去和他们一起玩。”

“那你得快点起来,”她想了想,觉得出去溜达一小会也是很有好处的,“等妈妈去市里买个蓝球,再买个羽毛球拍,咱们可以一起去锻炼。”

想到就做,白天把两个大的托付给郝嫂子,自己则带着女儿进城,家里已经有跳棋、象棋、军棋,她又买了羽毛球拍、篮球,至于足球,没有卖的,她想,要不要问问随大姐学校有没有,给她弄一个。

“妈妈,我要这个。”经过卖服装的柜台前,宁宁不动了,拉着她的手撒娇,“宁宁都好久没穿过漂亮的新衣服了,妈妈,买吧,买吧!”

她站住不动,弯下腰问宁宁:“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要想穿新衣服,要不咱们回t市吧!”这孩子的衣服一点都不少,小孩子无时不在长个,因此都是春天的时候做的,有许多不能穿了,她就觉得自己没有新衣服穿了,其实郑慧雅给她做了两件普通的,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差不多的,在宁宁看来,那不能算新衣服,因为不漂亮。

宁宁手指着绞啊绞,有些纠结,有些委屈,看妈妈丝毫不为所动,忍不住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雾气很快涌起,撅着小嘴抽泣起来。

郑慧雅板起脸,她虽然很心疼女儿,可这明显就是要不着耍赖的表现,自然是不能听之任之的。

“宁宁,咱们回家吧,回家玩跳绳。”现在可没有专门卖的跳绳,不就是绳子吗,回家让孩子爸弄一个,再弄一个皮筋玩玩。

宁宁看妈妈根本不给她买,立刻大声哭起来,哭着喊着要那件新衣服。

如果是后世,肯定会有人劝她,给孩子买一件吧,看这哭的可怜劲的。

可惜,这年代,谁家也不会惯着孩子,随便就要东西。

郑慧雅是真生气了,她觉得,她把宁宁惯坏了,这孩子,懂事的时候是真懂事,可有时候,恨的你真想怼她几下。

“不行,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要再哭,就别跟妈妈回家了,在这哭个够吧!”

宁宁才不听她说了什么,只是摇头大哭,以前她一哭,妈妈都会同意她的要求的,小小的年纪心眼已经不少的以宁和妈妈正较力呢,就看谁先心软认输。

“你跟不跟妈妈回家?”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奈何宁宁以为妈妈还会像以前那样,不仅不听,还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嚷着,“不回不回,妈妈坏,坏妈妈,我不要妈妈了。”

说着哼的一跺脚,转过身大声哭起来。

郑慧雅抬腿就走,“你不要妈妈了,妈妈回家要哥哥们去。”这孩子,不好治治这小性子,将来更管不了。

她忍着心疼,一边说一边走。

宁宁哭着就听到后面没动静了,她转身从手指头缝里一看,咦,妈妈不见了。她忙放下胳膊,瞪着雾气氲氤的大眼睛使劲的找,看到妈妈背对着自己已经走出好远了。

宁宁终于害怕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回是真哭了,哭着追上去,扯住她的衣襟,“妈妈妈妈…”

郑慧雅回身,弯腰抱住宁宁,问:“要不要妈妈了?”

宁宁点头,哭的好不伤心的搂住她的脖子,把脸贴了过去,“要——”那声音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郑慧雅又问:“要不要新衣服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哭的鼻子都冒泡。

郑慧雅拿出手绢,耐心细致的帮她擦了,然后边走边哄她:“不要哭了,宁宁说说,今天是不是做错了…”

这对母女的声音渐行渐远,张政委和妻子在她后面说:“怎么样,这天明的媳妇还真挺有原则的,听说是个大学生呢!”

张华皱了皱眉,说道:“不是说小学都没毕业吗?”

张政委怔了怔,“谁说的?”

“你们部队大院传出来的,我哪知道谁说的。”张华很不以为意的道:“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小学都没毕业,脾气可不好了,跟婆婆在家里打翻了天,不孝顺,不让孩子和男人回去看老人…说的多着呢!”

张政委把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不可能,你看她处事,说话,再说了,天明也不能撒这个谎。她可是请了假过来的,随军手续都没办。”

张华撇撇嘴,“要不说,我怎么不去大院住呢,人一多,什么样的人都有,这闲话就传的快。比这更难听的都有,说是历天明娶了个小媳妇,听媳妇的,不管老人,不孝,对弟弟妹妹不好,说打就打之类的,也不知道真假。”

张政委想了想,这事传的这么邪呼,特意传到他爱人耳里,无非是想让自己知道,弄不好,这事已经传出本团,飞往外团了。看来,这是要恶心历天明啊,说不准坐实了不孝的罪名,就能给他弄转业了。

他果断的说:“不行,我得回去跟老王商量商量,天明可是个好苗子,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坏了他的前途。”

张华看他走的这个急,无语的摇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说不准是真的呢,你这个人啊!”

郑慧雅自然不知道,关于她和历天明的流言,经过褚玉兰这个源头,再经过不知道多少八卦的嘴已经变了味了,如今已经飞出本团,飞往师部,飞往各兄弟团了。

以宁哭累了,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她下了公交车,提着东西进了大院,并没有回家,先去接了两个儿子,碰到刚来那日的小张。

“嫂子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啊!”小张好像很羡慕的说:“我们就不像嫂子,不用养老人,只要顾好自己的小家就行,我们每个月还得给老家的老人邮钱,这日子过的可紧巴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源头

郑慧雅虽然没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但这话不太好听,特别是那口气,带着些嘲讽,带着些不屑,可又夹带着些羡慕。

她干脆的笑了笑,“谁不用给老人钱啊?你怎么知道我家就不用养老人?你日子过的紧巴是因为你没吃苦赚钱,这可没什么可光荣的。”

她说完就走,才不看小张那被怼的发青的脸。

“唉,你说她那是什么意思啊!”小张拉了一旁看热闹的家属,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啊!”扭头回家了,这人脑子有病吧,人家有钱没钱,孝不孝顺的关她啥事,竟然就这么嘲讽起人家来,要知道,她男人现在可还是副团呢!

郑慧雅到了郝嫂子家,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郝嫂子坐在炕上透过窗户边纳鞋底子边看着他们。孩子们看到她先迎了上来,以辉抱住她的大腿,叫着“妈妈妈妈”,以安则仰头问:“妈妈,妹妹睡着了吗?”

“是啊,妹妹睡了。”她柔声说道。

“你回来了?宁宁睡着了?放炕上让她睡吧!”郝嫂子走出来,伸手要去接过孩子,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嫂子,我先带他们回去吧!”

郝嫂子说:“那你等一等我,我上你那,这几天没看着你,我听着外面有些不太好的风声,我去跟你学学,你好有个数。”

郝嫂子麻利的锁上门,领着两个孩子跟着她往回走,一路上遇到的家属,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热情的老远就喊她,而是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突然就拐了弯,好像她身上有病毒怕传染一样。

她抿了抿唇,想到之前小张的话,问郝嫂子,“嫂子是啥时候听到的关于我的闲话?”看这样不像是刚传的,要不能这么大的反应。

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历天明的面子,她的性格哪怕再不讨喜,那些人也会面上热情的待她。

这样无视她,怕是流言很严重,严重到,大家都以为,历天明会前途不保了吧!

“之前我听到她们嘁喳的,也没在意,这些人你还不知道,一天天闲的难受。再说,我和你走的近,她们有啥话也不能让我知道啊!这不,上午前趟院的小田过来了,我跟她处的还不错,是她跟我说的,要不然我还不能知道。”郝嫂子说完咦了一声,“你知道说的啥?”

她淡淡的道:“不知道,不过就那些呗。”她把小张的话跟郝嫂子说了,“…这么一想猜也能猜得到。”

要真是跟郭秀丽有关,那这话肯定是郝玉兰说的。

只有她才能知道些大概,而恰好,她那天又没给她留情面,得罪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郝嫂子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看你对我们这么好就能知道,这些人,听风就是雨的,一点正事不干。”

郑慧雅莞尔,当初她不也是跟自己说王凤吗!不过,后一句话倒是真的。

她觉得,要是在这长住,那真得想办法创收,同时也想个点子,让这些军嫂们富裕起来,忙碌起来,这样她们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进了楼道里,王凤正焦急的在那走来走去,看到她,不禁埋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出思出去玩!”

她失笑,“出多大事了?出再大事日子不得照过啊!”她开了门进屋,几人陆陆续续跟进来。

她把宁宁先放到里屋床上,告诉儿子们小点声,这才轻轻带上门,示意在屋里团团转的王凤和一脸急色的郝嫂子,“坐下说,有什么大不了,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呢!”

王凤和郝嫂子同时开口:“怎么不急,我都快急死了。”“你还不急,看那些人的态度你不急?”

二人对视一眼,王凤“唉呀”一声,“我先说。”郝嫂子点头,坐下了,“行,那你先说。”

郑慧雅去倒了水,递给二人一人一杯,“慢慢说,先润润嗓子。”

王凤被她这样弄的一点脾气没有了,叹了口气,“你可真沉得着气,要我啊,早急死了。我家那位要是知道有这影响他升官的流言,那不得跟我打翻…天!”

她一抬头看到二人正瞅着她,郝嫂子脸上的惊讶遮都遮不住,这才觉出自己失言,不知不觉把实话说了出来,可嘴里那个天字已经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她脸色变了变,接着若无其事的对郑慧雅说:

“外面现在说你和历团说的可难听了。我也是今天才刚听说,说你和老婆婆打架,不孝顺,不准孩子认老人,不让你家历团给老人钱,也不准回去看望老人,说你家历团在家打爹骂娘,动不动就打他弟弟妹妹,在家可横了。还说你小学都没念完,装的什么似的…反正就是可难听了,唉,你笑什么啊!唉,你不是气傻了吧!”

郑慧雅真的笑了,她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褚玉兰散发的流言没错了。

别人家的流言找不到源头,她这个好,一找一准。

想想之前回娘家,小静她们说过,跟人家跑的这几年,褚玉兰只回去过一回,有些话只了解个一知半解的很正常。就是自己娘家,她和娘家闹翻的事知道的都不详细。

对于不知道的事拿出来乱说,她可真是佩服。

“我知道了,这话是褚玉兰传出来的吧!”她这一问,王凤愣了愣,“不知道,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她和你是老乡,别人谁能知道你以前的事?”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吧郝嫂子,不过,这事你得想想怎么解释啊!”王凤急道。

“解释什么?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的胡言乱语出面去解释?”她心里即使很生气,可嘴上还是说道:“我给不给老人生活费,孝不孝的,她知道什么?是不是我说她不孝,她就得拿出证据跟大家解释一下,我说你不孝,你就得拿出证据再解释一遍?”

她的话把王凤说愣了,郝嫂子喃喃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别人会相信她的话了,你不解释,会影响到你家男人和孩子们的。”

郑慧雅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就往外走,前世一个人带着孩子,历经的困难锻炼出的强悍神精,此时从她的心底里沸腾着涌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吓晕

随着她的喊声,走廊里那几户人家的门都打开了条缝,而褚玉兰则是直接走出来,扬着头问她:“郑慧雅,你找我?”

她家男人说了,只要这事运作好了,历天明就有可能在部队呆不下去了,到时候转业回地方,她也不用低三下四的再看她的脸色了。

郑慧雅问她:“是不是你跟其他人说的,我不孝顺,我小学没毕业这些?”她接着飞快的道:“你别否认,只有你和我是老乡,是一个地方的,其他的人我才认识这么几天,想也不可能是他们说的。”

褚玉兰不想承认,可郑慧雅又冷笑,“怎么,你就这点出息,敢做不敢当?”

她最受不得激,一想到她马上就要倒霉心里就爽,承认又能怎么样,因此脱口而出:“是啊是我说的,你能怎么样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既然承认了,她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你不过一小学毕业生,一天到晚的装学问人,你可真有意思!装啥啊装,要不是嫁了个好男人,你就是在农村种地的命,还跟我在这俩装,让你装,我再让你装!”

她说着情绪激动起来,“你和你家老婆婆打架,那可是你后娘出去说的,你要孝顺,能和婆婆打起来?那不是不孝是什么?你要孝顺,能好几年都不回家?能不养你老婆婆?”

她一口气嚷出来,觉得心里痛快多了,“哼,是我说的,我没说错,我怕个啥!”

郑慧雅被她气笑了,她看着走廊头上楼梯口上那一帮人,面无表情的大声说:“大家都给我作个证,这话是褚玉兰说的,她已经承认了,她造谣背后中伤人,给我的名誉造成了损失,我要告她。”

这时候的老百姓一听公检法都害怕,更别说因为什么造谣背后中伤这样的罪名,她们是听也没听过。

褚玉兰更是不屑一顾,“你告去啊,我说没说错?你就是告过团里,告到师里,我也没瞎说。”话是这样,可腿肚子为啥转筋呢!

郑慧雅冷笑,“我不止要告到团里告到师里,我还要告到法院去呢!”

既然这么多人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那她就要把这事往大了闹,她反正不怕丢人,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褚玉兰怔了怔,脸色变的发白了,她深信自己说的是事实,可一听法院还是害怕,在她的认知里,那可不是好人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