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梁氏,土霸王而已,竟然敢欺负到我女儿的头上。”李学杰怒不可遏,转向杨秀破口就骂,“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这个做母亲都无动于衷,难怪婷婷闹着要离开这个家,你怎么做人**?”

“我也不知道啊,婷婷在家从没说过。”杨秀嗫嚅着。

“没说过你就不会主动关心吗?一天到晚在家只懂得打麻将,一点用处都没有…”李学杰还是不问青红皂白地骂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婷婷的委屈(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婷婷的委屈(下)

“我有叫阿保天天跟在她身边保护她啊。”杨秀被丈夫骂得很无辜,连声叫屈,李学杰对女儿的偏爱连她都觉得妒忌。

“阿保呢?把他叫进来”掌上明珠被人欺负,李学杰怒得非要追究到底。

“先生,您叫我?”一脸横肉的壮汉在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李学杰面前低眉顺眼的,画面看起来很滑稽。

“小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李学杰一脸沉怒。

“那天小少爷生病了,夫人让我带送他去医院。”壮汉老老实实地交代。

李学杰愣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了杨秀一眼,“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是在骂妻子还是在骂儿子。

“小姐被人欺负的事情,你后来知道了吗?”李学杰一脸寒霜。

“知道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替她讨回公道?”

“试过几次,”壮汉一脸苦相,李婷婷早已交待了该怎么应对,“但是那个范雨瑶和梁氏的梁昊关系匪浅,身边一直都有人跟着,根本没有机会…”

“那个叫范雨瑶的不是梁氏的人?”李学杰有些意外,“为什么梁昊那么护着她?”

“听说范雨瑶是梁昊的情妇。”宋怡细声细气地说。

“什么?才这么一点儿大的孩子就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李学杰震惊了,“这还是南州一中的学生吗?什么时候南州一中的学风这么差了?你们学校的老师都不知道吗?”

众人皆低头不语,李学杰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女儿离开了南州一中,但是这种校园暴力事件很有可能会在她的心理上产生阴影。

当年的他因为家境贫寒也是经受着被人轻视和欺辱长大的,现在他扬眉吐气有了社会地位,有了惊人的财富,如果女儿还要经历他那番不堪的过去,无疑是对他能力最大的侮辱,这个公道他无论如何也要为她讨回来。

范雨瑶不知道有人对她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她即将面临着什么样的报复,正一脸慵懒地坐在电脑前享受着悠闲的寒假。

春节是范雨瑶一年中难得放松的时段,除了在网上看看新闻消息,就是看看国外市场的情况,偶尔手痒也做上几单,而现在则是和好一段时间没见面的简洵视讯。

“小猫,你真的不过来看我?”

“当然不能去,春节可是合家团圆难的日子,我当然要和我妈一起啊。”范雨瑶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以前我们都是一起过的。”简洵的情绪有些低落,自从安从文去世之后,每年的春节她都是到他家过的,那时候的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也是他对她的新家庭一直抵触的原因,都是嫉妒在作怪。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嘛。”范雨瑶轻轻蹙眉。

“你怎么了?不舒服?”尽管视讯软件清晰度并没有很高·她的表情也只是几不可察地发生变化,他还是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事,胃有点不舒服。”范雨瑶嘴上说的轻松,手却紧紧地顶在胃上,试图缓解疼痛·这毛病已经折磨她好一段时间了,时好时坏,逼得她不得不放慢步调休息。

“你最近是怎么过的?年纪小小的怎么就得胃病?”深受胃病折磨的他,自然明白这毛病的顽固和折磨,曾经失去她的恐惧再次缠上他,她的身体健康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胃出血的?”她忍不住反唇相讥,两个人懂得彼此心疼,却都疏于照顾自己·“要说工作狂·你也未必逊于我吧。”

“你现在的情况怎么一栉?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可没这么多毛病,你过去有家庭医生盯着·作息再不正常也能帮你调回来,结果你还··…··”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一丝颤抖。

“我明白,我明白,”她明白他的恐惧和担心,连声安慰受创甚深的恋人,“我现在就完全不工作了,天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肯定能调好身体的。”

“你现在的条件这么差,无论是调理还是治疗都不如过去,你要是不把我的身体给顾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恶狠狠地威胁。

“什么你的身体?”她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傲娇地说·“你不会要我像电影里那样傻乎乎说你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吧?”

“你已经说了。”她露齿微笑,明明是个很婆妈的人,却老喜欢在她面前装出那副傲娇样,虽然胃还是很不合作地疼着。‘你这几天好好在家里休养,”简洵看了看表,“我儿要陪爷爷吃饭,吃完饭要去法国一趟,可能到时候没时间上网,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别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范雨瑶挥挥手,他最近忙得团团转,像这样能坐在电脑前和她视讯十分钟已经是件很难得的事了。

简洵瞪了她一眼,又拉拄杂杂交代了一堆才下线。

他们两人相处的模式很奇怪,范雨瑶的性格像个男人大气利落,而简洵却心思细腻,仿佛永远都放心不下她,而她也因为他的细心,而在他面前变得格外大大咧咧。

其实两人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平时也懂得休闲放松,健身养生什么的,可一进入工作状态就物我两忘了,常常是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饮食作息自然没有规律,有的时候就算在吃饭,注意力也在工作上,导致两个人的胃都差到让医生频频摇头。

前一阵子正赶上范雨瑶期末考试,又加上方重收购股份的事全都压在一块儿了,让她压力陡然增大,整整一个月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好,身体自然也向她提出严重抗议,不仅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来,眼睛上那几乎没褪过的黑眼圈愈加明显。

原本还算健康的胃也被她折腾出了毛病,一个月中陆陆续续疼了好几次,起先她也没在意,一手顶着胃,一手还继续她手边的事,后来几次就疼得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她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趴在桌上差点晕厥过去,还好石绵绵发觉她不对劲,及时塞了几片药给她,才缓解迂来。

从此她才有所收敛,每天按时吃药,再也不敢像过去那样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了,可是这病根落下了,平时还是时不时来闹腾几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是自己曾经死于过劳,也常常告诫自己要多注意身体,注意休闲,但骨子里还是改不掉那工作狂的性格,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今天却是可以好好偷个懒了,全国上下都放假,就连收购的后续发展都暂停了,她大喇喇地往床上一倒,难得这样悠闲的好时光,很少有机会尝试就这样盯着天空发呆,今年的春节,老天爷很给面子,一扫原本严厉的阴冷潮湿,很灿烂地出了几天大太阳,蓝天白云,很有几分早春的明媚气息。

范玲夫妇和穆铁夫妇都在厨房里忙着晚上的年夜饭,这是在新家里过的第一个春节,大家自然格外上心,她有心帮忙,却因为是个不谙家务的病号而被撵了出来。

困倦地打了呵欠,躲在被子里胡思乱想着,远在异国他乡的那个男人整天唠叨自己,其实他又何尝会照顾自己。

他们一家也是华人,春节几天就相当于他们的春假,一向是吃过年夜饭后外出度假的,可是现在的他肩上的担子太沉了,根本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胃是个非常脆弱的器官,经不起过度的劳累和不正常作息的折腾,他曾经有过那么严重的胃出血,现在的压力又这么大·说不好就要复发的··…··

“老头子,要注意身体啊!”她抓迂手机噼里啪啦发了一条简讯过去,脸上浮起一丝恶作剧的微笑,现在的他对她来说真是个老头子了,她很好奇他看到简讯的反应啊。

果然,她才刚放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看也不看地接了起来。

“喂,老头子。”她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唤道。

对方显然愣住了,怔了一两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ACE小姐,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吧?”

对方那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声音让她尴尬了零点零零一秒,转而变得中规中矩,“裴先生,新年好!,,

会叫她ACE的只有裴仲森一个人,只是因为她在签名时并不喜欢签自己的真名,习惯用一个字母“A”去代替,多少有点纪念过去的自己那一点意味在里面,这个小细节被方重的女朋友温含之发现了,便开玩笑地喊自己“A小姐”,裴仲森知道后,认为A在扑克牌里是王牌“ACE”,从此就很不正经地调侃自己为“ACE小姐”,在范雨瑶听束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ACE,不要这么严肃嘛。”裴仲森的声音充满了兴味,“不知道ACE小姐是真认为我老呢,还是把我误认为哪一位幸运儿了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邀请

第一百七十二章 邀请

“裴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范雨瑶坐直了身体,一板一眼地问道。

“何必那么严肃呢?人家只是觉得无聊,想和你聊一聊嘛。”裴仲森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范雨瑶却打起全副精神应对,这个裴仲森看起来是个牲畜无害的人,实际上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裴先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不必绕弯子说些客套话了。”

“稀土矿产真的要收归国有了,这个消息ACE小姐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裴仲森问得云淡风轻,实则暗藏机锋。

范雨瑶心中暗惊,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却没想到这么快,莫非真是这一波舆论造势影响了政策的出台?

“有这种事?裴先生不会是在说笑吧?”范雨瑶语气里的惊讶并非作假。

“是不是说笑,过几天你看新闻便知,”裴仲森顿了一下,“我只是好奇ACE小姐怎么会抢在所有人之前知道这个消息,又或者是你有那个能力促使这个政策出台?”

面对裴仲森的试探,范雨瑶只能报以大笑,“裴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相信你也查过我的底细了,我这么个家庭背景,能有多大的能力?”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啊,背景和能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见过不少权贵子弟生了一副猪脑袋,出身平凡人家的人却有了手眼通天的能耐。”

“裴先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不过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无关,我也没听方重提起过稀土矿会被收归国有的事。”稀土矿产对方氏来说非常重要,若是真有这方面的风声传出,他没理由不支会她一声。

“你这么说就太让我伤心了,那个白痴方重能和我相提并论吗?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但并不代表着我不知道。”吊儿郎当的裴仲森似乎一直看不起一板一眼的方重,相信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方重也不会向裴仲森求助,而裴仲森出手的原因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说他什么都不懂吧,在之后的相处中发现他精明得要命,只是善于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裴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老实告诉你,我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篇帖子说的就是稀土矿产的事情,那篇帖子的作者不满当前廉价出口稀土的情况,从好几个方面分析了应该将稀土矿产收归国有的问题,我也曾经和方重提过这篇帖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资料传给你。”范雨瑶正色道。

她的认真让裴仲森相信了,语气中也少了几分轻佻,“那也就是说方重之前炒作的是假新闻假消息,而不小心弄假成真了?”

“也可能是歪打正着。”范雨瑶也觉得事情的发展挺不可思议的,也许很多人都会以为这个政策是迫于舆论应运而生的,但她觉得更有可能的是,国家早就在研究相关政策的出台了,毕竟一条政策的出台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况是这么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问题,之前肯定经过大量的调查研究,而那篇网帖就是一枚信号弹,可能那位作者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我觉得你的胆子真的很大,一个小高中生,没有任何证照,居然敢做专业信托公司做的事。”

在MBO中一般是由专业的信托公司负责供一揽子的包括方案设计、股份代持,包括过桥贷款、谈判定价、策略投资、股份回购等一系列复合型的融资收购的安排,而在这次的融资里,除了资金是由裴仲森负责之外,所有的计划安排都是由范雨瑶一手主导的,包括压低方氏的股价,使方重用远低于实际价值的价格得到了股份,而目前经过整合,方重已经完全得到了方氏的主导权,现在的他底气硬了,和温含之的婚事也正式提上了议程。

可是没有想到,原本为压低股价而炒作的假消息,竟然弄假成真,这一回方氏的股价是真要动荡了。

“说实话,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你认为失去稀土矿的方氏还有多大的价值可言?”轻描淡写地称赞了她几句之后,更多的是指责。

“我相信方氏的价值裴先生之前也做过评估,我只是负责计划,协议是你同意的,而你也是方重找来的,如果你觉得上当受骗了,也不应该是来找我吧?”范雨瑶的语气生硬,因为他的胡乱责怪而心生不悦,裴仲森有时候表现得实在不专业。

“哈哈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裴仲森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没别的意思,毕竟他们可是通过分红来偿还我的资金,要是他们的盈利状况出了问题,我可就亏大发了。”

“方氏下属的子公司中不止稀土加工一家赚钱,只是因为稀土是近期的热点,才格外引人注目,相信你之前的评估报告也指出方氏下属的生物技术公司近年的盈利也丝毫不逊于稀土加工,可以说方氏的市值被大大低估了,而且这次国家要收回稀土矿,绝不可能就这么无偿收回,必然会给予方氏优厚的条件,你大可不必担心自己收不回资金的问题。”

“听起来还是那么回事儿,”裴仲森充满兴味地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我这几年四处逛荡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少年老成的人有不少,却从没有一个在你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缜密的思维、见识和分析能力,要说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行,完全靠自学我打死也不会相信,何况金融这一行就算你智商高达两百,没有多年的实践经验也是绝对做不来的。”

“随你怎么想,我也没必要向你去解释一些什么。”范雨瑶无所谓地说,避样的怀疑试探她也不是没见识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放心,我无意刺探,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私募帮忙?”

“承蒙裴先生看得起我,我这个人一向爱好自由,自己随便做点投资改善改善生活还行,若是正儿八经地委我以重任·那可是无论如何都担当不起的。”范雨瑶丝毫不以为然,让她和这个怪里怪气的裴仲森合作,还不如去面对那个一脸傲气的方重,只可惜两个人都不会是她的选择,答应帮助方重多少也是被他痴情的故事感动,否则在成年之前她还是会努力奉行低调的原则。

“不要拒绝得那么快嘛,多用点时间考虑一下。”裴仲森的笑总是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在签名时签那个‘A,字,可是我的确是觉得你有能力成为一张‘ACE,,现在的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所以不要辜负这样的机遇,相信我,叫你‘ACE,小姐虽然有开玩笑的意思,但绝没有仕何讽刺的意思。”

大概是察觉自己的不正经让范雨瑶产生了抵触情绪,而误会也是由此而生,他特意含蓄地解释道。

“裴先生不会忘了我今年还未成年吧?”本着为自己的将来留余地的精神,她并未把话说死,“一个没有任何学历、证照的人恐怕没有资格帮你的忙。”

“这我自然知道,可是以你的能力一旦取得了那些条件,恐怕上门笼络你的人会把你的门槛挤破,所以我得先把你给预订下来,免得你到时候挑花了眼。”裴仲森毫不掩饰地说。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选择和你合作?”范雨瑶皱眉,“我说过我喜欢自由。”

“我自然知道你想要选择自己单干,可是你要知道在华夏国你想要管理一支私募基金,必须拥有三个以上在金融业有过从业经验的管理者,你若是没有从业经验,连这种资格都没有。”

“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不选择那些名声响亮的大公司而选择你?”

“你一定知道那些大公司虽然名声大,但是规矩也多,像你这样有主见有霸气的女孩子从一个小角色做起,恐怕最难受的是你自己吧,舞台虽大,但是自由度不够,一样不能帮你实现梦想。”裴仲森的声音很笃定。

“那你有什么好处?国内也有不少基金管理高手,你怎么会相信一个名声不显的业余人士?”

“你要是算业余,那就没有专业的了,”裴仲森大笑,“别太低估自己,我自然有我的识人之术,你给我带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帮我赚钱。”

范雨瑶默然,裴仲森说得很直接,但却在理。

“到时候再说#吧,无论如何都是五年之后的事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并不想这么快答应他一些什么。

“可不能到时候再说啊,我现在就需要你帮我,”裴仲森竟然丝毫不客气,“我待会儿就把资料传给你,你看一看这家企业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哎,哎,哎,我可没有答应你啊!”范雨瑶傻眼。

“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裴仲森大大咧咧地说,心里却在暗自偷笑,现在就将你绑上我的战车,还怕你将来会逃走?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查(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 查(上)

“老李啊,你难得回来一次,咱们一定要不醉不休”酒酣处南州市副市长何建伟满脸通红地劝着酒。

“咱哥俩还用得着说那么多废话吗?我干掉,你随意。”李学杰也毫不客气将手中满满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引起在座的一片叫好声。

“果然好酒量,我要是真随意,岂不是显得我酒品太差?”何建伟哈哈笑道,也爽快地饮尽杯中酒。

“唉,这几年常年在外,这次回来竟然是觉得又亲切又陌生,亲切的是见到你们这些老朋友,陌生的是南州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让我越来越认不得了。”李学杰感慨道。

“那你得多回来看看,咱们这些老朋友也好多聚聚,再说你的妻儿不也在国内嘛,你整天在外面,他们能放心?”何建伟一脸坏笑。

李学杰苦笑着摇摇头,“我自然是想回南州,这里毕竟是我的故乡,但是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啊,而且他们在南州也呆不久了,我们准备移民,我常年不在国内,对他们的照顾太少了,就算他们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何建伟眉头微微一皱,李学杰这句话说得有点玄机,“这话从何说起,还有人敢欺负你李老板的家人?”

“什么李老板啊,你是存心讽刺我是不是?”李学杰笑道,同时脸上浮起一丝微妙的讽刺,“我很少在国内,有几个人认识我李学杰的?大部分南州人只知道梁氏父子,而不知道我李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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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扯到梁氏?李学杰才刚回国就和梁氏有了矛盾?何建伟变得有些谨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兄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小儿女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李学杰微微一哂,“我的女儿原来是南州一中的学生,结果最近哭着闹着不肯去学校,说是要考美国的大学,谁知道仔细一问才知道她不肯去学校的原因竟然是她在学校被一个女同学暴力威胁过,她的表姐为了保护她还被那个女生揍得住进了医院,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也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很内疚啊。”

“还有这种事?现在的学生真是无法无天,我也看到新闻报道了好几起校园暴力,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做的,也不知道她们父母是怎么管教的,”何建伟义愤填膺,“没想到南州一中这么好的学校里也会出这种事,学校有对那个女生进行处理吗?像这样的学生就应该直接开除,以正风气。”

“哪里可能处理呢?那女孩子后台硬得很,学校老师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说开除了,就连批评都不曾有过半句,所以我的女儿才委屈得很。”李学杰闭了闭眼,一脸酸楚。

“这个女孩子是梁氏的人?”何建伟隐隐地猜到,但又觉得奇怪,“可是梁爷并没有女儿啊,只有一个儿子也早已大学毕业了。”

“这个女孩子是梁昊的情妇。”李学杰一脸不屑。

“什么?”何建伟差点把酒杯打翻,“才上高中的女孩子,还没成年吧?”

“哼,”李学杰冷哼一声,“现在的公子哥儿什么事做不出来。”

何建伟一脸尴尬,“会不会是误会?”

梁氏也是本土豪门,哪一方都轻易得罪不起。

“这种事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女儿亲身经历的事,又不是我道听途说的。”李学杰脸上不快。

“如果真有这种事,我一定让教育局严查。”何建伟说得很圆融,毕竟这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何况他分管的是经济,又不是科教文卫,现在的市教育局局长可是老资格,年龄比他还大,当年正处上副厅的时候,更年轻的他上位,已经让那位老头子十分不满了,他又如何真命令得动他,不过在李学杰面前还是得拍拍胸脯做做样子的。

“有什么好查的?”李学杰自嘲地说,“我也知道,我一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究竟处理不处理我也无所谓了,咱们家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老哥你也不必白费力气了,我们一家是决定移民了。”

李学杰也是一块老姜,自然知道何建伟此时不过是嘴上花花而已,干脆来一招以退为进,逼着他当场解决。

何建伟果然被他逼得下不来台,只得掏出手机,指使不动教育局局长,副局长还是能使唤的,那个年轻人过去也是市政府出来的,在他面前他还是能端几分架子的。

“老李,你我兄弟一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侄女受欺负,我要是不替她讨回公道,就不配做她叔叔,你把她们的具体情况告诉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教育局。”何建伟豪气干云地说。

“王明啊,我是何建伟,嗯嗯,你好,我这里有个事你马上帮我查一下,是关于校园暴力的,我一个侄女是南州一中的学生,结果在学校里被女同学暴力威胁了,现在哭闹着要退学,你赶紧查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答复我。”何建伟端着一副架子指手画脚,“嗯,你记一下,我侄女姓李,叫李婷婷,是高二十班的学生,欺负她的那个学生叫范雨瑶,和她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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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一批示,忙翻下头一群人,王明一接到何建伟的电话立刻紧张起来,虽然何建伟不是分管教育的领导,可他毕竟是市领导啊,市领导的亲戚在学校不仅没有受到优待,还被人实施了校园暴力,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紧张的王明立刻拨通了局长的电话,这点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尽管事情可大可小,但也一定要向顶头上司汇报。

而这个时候教育局长陈大先正在办公室里挥毫泼墨练书法呢,被电话铃猛的吓了一跳,下手一抖,漾开好大一块墨渍,顿时心生不快。

“何建伟家的小崽子在学校受了欺负?”陈大先不耐烦地说,“这点小事也要来找我们?什么时候我们教育局连学生打架吵架都要管了?要是真被欺负狠了让他找**局去,大过年的扫兴不扫兴啊?看他那副嚣张的德性,估计他那个什么亲戚和他就是一副模样,才那么没人缘,明明不分管我们,还把手捞过界,真当我是他奴才啊······”

陈大先是个快退休的人了,原本就因为当初在提拔的时候被何建伟挤了下来怀恨在心,一听到是何建伟交代的事,根本就不买账,嗦嗦骂了一大堆,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听得王明耳朵都起茧子了,但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做陈大先的副手可不容易啊。

待陈大先骂累了,才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要查的话你去查吧,反正我是不管这破事了,我也都是要退休的人了,年轻人好好把握机会。”

王明要的就是这一句话,既巴结了大领导,又和直接领导通了气,无论事情结果怎么样,反正两边都有的交代了,不过还有一位更难缠的大爷,那就是南州一中的校长。

作为全省最好的中学,南州一中的地位一直很超然,根本不怎么把市教育局放在眼里,而省教育厅也一直想把南州一中列为省属中学,这一两年这个传闻愈演愈烈,南州一中和省厅越走越近,和市局的关系反倒有些生疏,若不是南州一中现在的这位老校长和陈大先是老同学,两人的私交不错,恐怕这所学校早就不受教育局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