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来了,非要见爷,拦不住,再给他嚷嚷下去,也不好。”

“他嚷什么?”裘世祯皱眉。

“他说……”李氏吞吞吐吐,看见沈青珞一眼,低声道:“他说,沈管事有了他的孩子,他不忍弃之不理,带了重礼过来,要爷把沈管事给了他。”

“他说什么?再说一遍。”裘世祯霎地松开沈青珞的手,死死地盯着李氏,锐利的眼眸像把利剑,生生要将她刺穿。

“他说……”李氏周身发抖,话也说不利索了,沈青珞神情略滞了滞,接口道:“萧汝昌嚷嚷说我有了他的孩子,带了重礼过来,要爷把我送给他,是不是?”

“是,就是这样说。”李氏被沈青珞的平静感染,略为镇定了些。

沈青珞秀眉挑起,问裘世祯:“你跟锦姨娘说过要送走她了吗?”

裘世祯绷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昨日早上洗漱膳毕,我就跟她说了,颜大夫正巧在那边,说你需要调理身体,我才招了大夫来给你诊脉的。“

沈青珞哦了一声,问李氏:“李大娘,昨日锦姨娘那边,颜大夫后来还来过吗?”

“没有。”

“那锦姨娘身边的人,有人出府吗?特别是她那个贴身丫鬟小桐。”

沈青珞的问话,看着与萧汝昌的造访没有关系,然其中机窍,李氏还是一下子明白了,昨日大夫刚诊出沈青珞有喜,为何今日萧汝昌便上门来了?这是有人透露了消息给萧汝昌。知情的,只有他夫妻两个,沈青珞的问话,却没有怀疑他夫妻两个,直指锦姨娘了。

可是!李氏吓得两腿发抖,扑通一声软跪地上,颤声道:“昨日爷吐血后,小桐要找爷请示出府,奴才怕影响爷休息,自个做了主给她出去了。

沈青珞轻笑,和蔼地扶起李氏,道:“李大娘请起,你先去厅中帮着秦管家挡人,爷稍停片刻便过去。”

李氏忙不迭点头离开,她被裘世祯吓着了,裘世祯如一头暴怒的豹子,下一刻便会将人撕碎。

“你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李氏走后,沈青珞半嗔半怪地瞥了裘世祯一眼。

裘世祯点头,冷声道:“我明白了,这是她使了小桐出府透露你有喜的消息给萧汝昌。才刚诊断出来,明智夫妻不会乱说的,她怎么知道你有喜?显见是事先知道的,什么有喜一个半月,必是她动的手脚。”

“知道就好,你小声点。”沈青珞颦眉,裘世祯的声音很大,几乎震碎她的耳膜,忒不舒服。

“好,好,我小声。”裘世祯粗声粗气道,这一想明白机窍,比先时的蒙着迷雾的相信更感开怀,忍不住把沈青珞圈进怀里抱住,火烧火燎吻上去。

裘世祯□饥渴着,上头刚吻上,下头便有了反应,沈青珞被他抱坐膝上,那一根耸立的东西正正抵进她缝隙间,由不得喉头发干,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突然间就充斥了整个身体。

春色三分

缠绵的深吻在彼此胸腔里带起热乎乎的气流,舌头像刚冬眠完心急火燎出洞的蛇在穿行,拱开了压在他们心头的沉沉乌云。

“青珞,我憋得好难受。”裘世祯撩拨了沈青珞一溜,完了把脸挨着沈青珞脸颊厮磨,闷闷地道,“好想现在就是洞房花烛夜。”

“洞你个大头。”沈青珞掐了裘世祯腰部一下发火,掐完了却又微微侧脸主动亲了他一下,低声道:“别磨蹭了,想想眼前怎么做。”

裘世祯恋恋不舍松开沈青珞,道:“萧汝昌这里好解决,只要你没喜脉,他的谎言不攻自破,吴锦岚怎么做的手脚使你假害喜,好生奇怪。”

沈青珞也觉奇怪,吴锦岚虽是府里唯一的姨娘,然而不管事,刚进府的也没什么人脉,怎么害的她呢?

裘世祯沉思片刻,道:“不用去管萧汝昌,青珞,梳洗了,我带你上医馆问一问,先把喜脉解决了,萧汝昌就没什么借口败坏你的名声了。”

马车出了裘府,并没有上凤都的医馆,裘世祯吩咐直接出凤都。

萧汝昌财势逼人,不知医馆的人有没有被他收买了,虽说他们猜测是锦姨娘搞的鬼,也还是避开萧汝昌的耳目好。

“没错,是喜脉。”凤都南面二十里的东阳州,济和堂,大夫作了同样的诊断。

“大夫,我们尚未圆房,内人还是……大夫你看?”裘世祯憋住气问道。

年轻的大夫朝沈青珞看去,沈青珞坦然相对,大夫定定看了沈青珞许久,在裘世祯醋妒得要发火时,大夫调开了眼光,道:“两位稍等。”

大夫离开了,沈青珞与裘世祯稍等了半个时辰。

“青珞,走,咱们上别的医馆去。”裘世祯等得生气,刚才大夫凝视沈青珞的眼光就让他满肚子火了,这一等半个时辰更是让他火大。

“再等等吧。”沈青珞并没有起身,“这个大夫我觉得可以相信。”

“他刚才看着你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裘世祯酸溜溜道。

咳咳……大夫来了,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沈青珞一阵尴尬,不知大夫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大夫倒是神色自然,把手里的碟子搁到几上,道:“请夫人挽起袖子,挽到肩膀上。”

“做什么?”裘世祯脸色变了,站起来护到沈青珞前面。

“不做什么。”大夫冲沈青珞挤了挤眼笑了笑,眼神有几分促狭。

沈青珞心头一动,拉了拉裘世祯,小声道:“大夫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衣裳穿得多,我自己挽不上,你帮我挽。”

“青珞……”裘世祯气鼓鼓不愿意,沈青珞睁圆眼瞪他,裘世祯瘪了,伸手挽沈青珞袖子。

裘世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沈青珞娇小玲珑,清丽秀美,两人直如老虎与兔子,偏生兔子发着虎威,老虎像小兔子一样驯服。那大夫看得有趣,大笑道:“两位伉俪情深,教池州好生羡慕。”

沈青珞羞红了脸,裘世祯听得池州说他和沈青珞伉俪情深,却喜不自禁眉开眼笑,冲池州笑了笑,袖子挽得比较甘愿了,刚才挽了许久没挽上去,这时却一下子拉上去了。

红艳艳的一点在沈青珞白藕般的手臂上凝结。池州笑道:“这是传说中的守宫砂……两位来得巧,前些时本城有一女子被冤失贞,我调制了这东西给她点上证明了她的清白,这是余下的,恰好给你们用上。”

沈青珞眼中蒙上薄雾,站起来冲池州福身行礼,感激地道:“多谢池大夫。”

裘世祯忙也跟着拱手行礼道谢,又问道:“池大夫,点了这东西虽是可以证明清白,可我也不能给人看到内人的手臂,这喜脉是怎么回事?”

“无孕却有喜脉,这是服过使假孕的药了,脉象显示怀胎一个半月,夫人在一个半月前,服过致使假孕的药了。”

一个半月!一个半月前沈青珞生病了,颜子恺给她把过脉开过药方。裘世祯攥起拳头,恨声道:“青珞,颜子恺是吴锦岚旧识,看来是他给你开的药方有问题。”

沈青珞哽咽无言,这么一着不起眼的棋,差点毁了她。池州叹道:“夫人幸运,你夫君相信你,本城中那位女子,因捕风捉影之事被疑失贞,未婚夫退了亲,后虽证了清白,到底……”

“到底怎么了?”沈青珞关切地问道。

“她那未婚夫道无风不起浪,即便此时清白,焉知日后是否贞德,坚不肯再结亲了。那女子爹娘双亡,依着兄嫂度日,兄长懦弱,嫂子刁横,一味逼她嫁富贵人家做妾,她誓不从命,日子着实难过。”

沈青珞唏嘘不已,裘世祯忽道:“池大夫,你见得到那女子吗?不然,你问问她,愿做我的义妹吗?若愿意,就随我回去,跟着我们过日子,以后我给她择婿,决不会委屈了她。”

池州眸子一亮,看向沈青珞,见沈青珞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欣然拱手道:“两位高义,如此甚好,池州之前亦曾有意认她为妹,招她到我家中,奈何家母坚不同意,只得作罢。两位且稍等,我配了药熬出来给夫人服食,这药服下去,不出意外明日喜脉便没有了,你们晚间找家客栈住下,明日我给夫人把脉确认一下退了喜脉没。薜姑娘那边,明日一并给两位回话。”

“有劳池大夫。”沈青珞点头。

出了济和堂上了马车,沈青珞刚坐下,就被裘世祯大力推倒,他硬生生压到她身上,野兽般不管不顾疯狂地啃咬起来。

车厢外一片繁荣,叫卖声,讲价声,谈笑声,还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行人纷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响着,一声连着一声。而驾车的裘海,也只隔着一层布帘,沈青珞吓得挣扎都不敢,从裘世祯啃咬的空当中呜呜哀求道:“别……别……”

裘世祯亲得啧啧响,一手揉着沈青珞的山峰,含混不清咕噜道:“给我亲一亲……青珞,我太高兴了,我憋得值了,你摸摸,它每次硬得这个样子了……很想要你,可都忍住了……”

沈青珞的手被裘世祯拉着握住裘世祯坚硬的那物儿,虽怨恼得恨不得大力握紧让裘世祯生疼,到底舍不得,咬牙切齿低声道: “你快放开我,这是大街上,别胡闹了。”

因强自压抑着,那声音分外娇软,听进裘世祯耳里,犹如羽毛在他心上轻细地拂挠,越发难以自持。色胆膨胀勇气便佳,裘世祯也不怕沈青珞会恼他了,两手急切地去扒沈青珞的衣领,脱了束缚的两团软肉像两只小兔子般蹦蹦跳跳,裘世祯被勾得筋脉贲-张的下-体更胀痛了,大手罩住温软的两只小白兔拼命揉挤起来。

沈青珞不敢挣扎不敢叫嚷,羞恼惊恐中,身体很快被裘世祯揉弄起一团火。

车窗外人影一个个闪过,纷纭的人声似是柴火,将沈青珞体内的羞耻点燃起另类的刺-激,沈青珞把脸埋进裘世祯胸膛中,感觉下-身又胀又痒,又麻又痛,羞躁难耐得泪流满面。

纹锦织帘虽是厚实,腊月里的北风还是从缝隙里不时灌进来,寒风降不了车厢里炽热的气息。裘世祯在冷风盘旋与人声鼎沸的车厢里忘情地挑-弄着,舌头勾緾着沈青珞的舌头,大力纠缠着,情火燃得很旺,他却还是觉得不够……

软绡红泪

裘世祯要把人吞噬似的将沈青珞的嘴巴密密实实堵住,毫无技巧乱没章法地吻着,牙齿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咬到沈青珞的舌头。

沈青珞半闭着眼,无力地任由裘世祯为所欲为。

没被推拒,裘世祯满足至极,松开几近窒息的沈青珞,低吐了口气,在沈青珞的脖颈啃咬一番后,往下一口含住沈青珞的红樱,嘴唇轻轻吮吸,舌头舔抵,牙齿蹭碰撩拨……把沈青珞两粒红樱弄得硬硬的后,滚烫的嘴唇继续向下吻去,吻到沈青珞平光滑的腹部时,略停了停蹭蹭,用舌尖在肚脐眼处打着转撩拨。

裘世祯一直是热情的,莽撞不加压抑地表达欲-望,沈青珞觉得自己慢慢地被他撩拨得不要脸了,车窗外的各种声音似乎是慢慢远去了,耳间只听得到裘世祯吧唧吧唧的吮吸声,饥渴在身体间奔突,腿间的水流更多了,骚痒感更厉害了,似乎更难忍受了。

裘世祯的嘴唇逶迤向下,舔上了柔软的毛发,然后,舌头伸进水流漫溢的地方。沈青珞身体一颤,抓住裘世祯的头发,情不自禁就低声呻吟道:“世祯,脏,别啊!”

从来没听到沈青珞这么叫自己,裘世祯的心扑通狠跳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沈青珞。

沈青珞喊完了猛然醒悟,羞得粉脸通红。前世进裘府的最初一个月,她跟裘世祯是两情相悦,她有时喊裘郎,更多的时候是喊世祯,后来恼了裘世祯,便从来不叫他什么,刚才忘情了,脱口就是世祯。

裘世祯痴痴看着,只觉得眼前羞红着脸的沈青珞说不出的动人,同记忆中凤江边那个拧着衣角的沈青珞一模一样,那双眸子好似轻烟笼罩着的雨中春山,迷迷朦朦又像月下镜湖,黑浓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扑簌着犹如猫爪在抓挠他的心,裘世祯忍不住爬上去俯身浅吻轻扫,哑着嗓子低声控诉:“青珞,你这样子,教我如何忍得住?”

“别乱来了。”沈青珞听了这话,羞得脸更红了,边说边扭腰,示意裘世祯从她身体上下来。

她这么扭一扭,裘世祯的身体略有移动,坚硬的一根棍子,不偏不倚嵌进她的大腿间,又自动地往上挺顶,侵入到洞门口。

裘世祯与沈青珞同时身体一僵,裘世祯咕噜一声,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沈青珞羞躁惶恐,无措地闭上眼。

裘世祯没有经验,可隐隐地觉得,这个时候闭上眼,是含了默许的意思。而沈青珞的下面,更给了他明白的暗示,那里在微微颤动,花心一开一合,漫溢的水流打湿了他那物儿的顶端。

他渴望得太久,如今真个可以把自己的东西埋进她的身体里头,反有种不大真实的感觉。

“青珞。”裘世祯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亲吻沈青珞的嘴唇,喃喃地低声问:“青珞,我进去了啊?”

“爷,要怎么走?”驾车的裘海突然大声问道。

晴天响霹雳般,沈青珞“啊!”地一声惊呼,推开裘世祯坐了起来,手忙脚乱拉衣裳。

裘世祯绷着脸握起拳头,在快击上车厢柱时生生收手,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平静地道:“找家客栈住宿。”

下马车时,沈青珞把脸埋进裘世祯臂湾里,羞得不能抬头,裘世祯意味深长地看了裘海一眼,道:“好小子,不可小觑啊。”

“谢爷夸奖。”裘海板着脸,一丝不苟道。

进了房间,待伙计燃好火盆走后,裘世祯把沈青珞斗篷外裳裙子脱了,抱上床盖好被子,又脱自个的,沈青珞掩在被子里低声道:“你可别再乱来了。”

“不会。”裘世祯笑道:“海子刚才提醒我,这时候乱来不得,这小子,跟了我几年,长出息了。”

刚才那声问话可真是及时,沈青珞羞躁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若是今日跟裘世祯胡来,这守宫砂就白点了,万一有了喜,以后怎么解决萧汝昌的污蔑便成大难题了。

两人怕失控,没有再亲热,就着眼前的形势讨论应对之法。

萧汝昌要人容易解决,裘世祯直接拒绝即可,他的所谓沈青珞有他的孩子一说,沈青珞没了喜脉,找几个医馆大夫来诊脉,谎言便戳破了。那锦姨娘再把她卖入娼门即可,只是,颜子恺什么惩罚都没有了。

“都说医者父母心,那个颜大夫,看起来也不是十恶不赫之人,缘何此等伤天害理的事也做的出来?”沈青珞不解。

“许是他喜欢吴锦岚,故什么都听她的。”裘世祯皱眉想了想道。

沈青珞眼睛一亮,道:“不知锦姨娘跟萧汝昌怎么报的信?”

“不外两种说法,一是将她与我的谋算说出来,表示自己害喜是假,我真正喜欢的是你,,而你现在已有了身孕。这个说法摘清她自己,不过却并不能保障她日后在裘府立足。她处心积虑害你,想来是不愿离开,想把这个假姨娘坐实。我猜她跟萧汝昌说的是你下麝香害她落胎,而今你已有了身孕,愿与萧家联手,将你挤出裘府,以后敬奉萧月媚这个正室。”

沈青珞点头,咬牙道:“她算计的如意,以为萧汝昌这么一说,你怀疑我的清白,生了我的气,不是把我送给萧汝昌,就是杀了我。咱们也作弄她一回,明日让池大夫开了致假孕的药,锦姨娘不是在喝补药假装安胎么?都是厨下熬的药,让李大娘安排了人渗进去,使她不知不觉中有了喜脉,管保颜子恺痛不欲生,萧汝昌亦不再信她。”

“那我会不会被她赖上?”裘世祯犹豫着道。

“只是假孕,她又生不出孩子,要怎么发落还不是随你。”

裘世祯点头,想了想道:“既然这样办,那就暂时不送走,回去以后我略为安排一下,继续用她给你作挡箭牌蒙萧汝昌的眼,只是等颜子恺给她诊出喜脉,两人反脸,她失了颜子恺这个助力后,我就把她送进内院,日常供应跟内院里的姑娘一个份例,再断了她与外面的联系。”

这个安排沈青珞自然没有意见,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说到那位不幸的薜姑娘,沈青珞慨叹不已,道不知那位薜姑娘的未婚夫是怎么想的,明明证实清白了,为何还不肯结亲。

薜姑娘闺名薜梦瑶,沈青珞跟裘世祯翌日跟了池州上薜家要接走薜梦瑶时,便隐隐明白薜梦瑶的未婚夫为什么要退亲了—?

危机四伏

沈青珞安抚地拍了拍薜梦瑶的手,嗔怪地斜了裘世祯一眼,道:“不会好声气儿说?吓着梦瑶了。”

裘世祯稍放轻了声音,把自己与萧月媚有亲事在身,但想娶的是沈青珞,暂时不能与沈青珞成亲,也不能公开沈青珞是他的心上人一事说了。

“你订亲了的?要悔亲另娶?”薜梦瑶脸上的惊惶不见了,不等裘世祯说完,霎地松开沈青珞的手臂,坐直身体,冷冷地道:“你们这样,如何对得起那位萧家小姐?”

沈青珞苦笑,自己觉得与薜梦瑶同病相怜,却忘了,从被退亲这件事来看,薜梦瑶却与萧月媚同一立场了。

“你不愿意帮着青珞?那罢了,到了凤都后,你到别庄住着,我派两个丫鬟两个上年纪的妇人过去照应着,择婿方面,你自己留意着,喜欢哪个跟我说,我替你做主。”裘世祯见薜曼云不愿意,也不解释陈情。他要悔亲,跟薜梦瑶被退亲是完全不同的原因,他与萧月媚反目,也远在认识沈青珞之前,沈青珞说不上对不起萧月媚的。

“我……我不能帮你什么忙,那也不承你的情,我到你家做个粗使丫鬟吧。”薜梦瑶咬了咬嘴唇道。

裘世祯不说话,沈青珞摇头,轻声道:“做丫鬟是万万使不得的,不然,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薜梦瑶脸色变得惨白,流泪哭泣,半天哽咽着道:“回去早晚得被送给人家做妾,求你们救人救到底,别送我回去。”

“那……”沈青珞为难,想了想问道:“我观你嫂子贪财无义,你那个未婚夫家坚持退亲,是不是彩礼……若是出不起彩礼不得以退亲,我们可以……”

只这一句,薜梦瑶从呜咽变为嚎啕大哭,沈青珞与裘世祯面面相觑,两人不知其中隐情,也不好劝说,薜梦瑶哭了许久,收了泪道:“我嫂子嫌他家家底不厚,恰城里有富户想纳我为妾,我嫂子便造谣我与那富户有染,他家开始要退亲,许是真的疑我怎样,后来不肯再认回亲事,却是已有了更好姻缘,这般负情薄义之人,不要也罢。”

倒是个性情刚烈疾恶如仇的女子,沈青珞暗暗赞叹,忽然间想起晏宁,晏宁无亲无故,一个人孤身在外,身边连一个帮他打点起居生活的人都没有,不如把薜梦瑶送到珞宁商号那边照顾晏宁的起居饮食,两人年貌相当,若是能两情相悦,也是美事一桩。

“让梦瑶去晏宁那边吧?”沈青珞看向裘世祯。裘世祯点头,对薜梦瑶道:“你不愿意回家,也不想帮我,那就去青珞的结义大哥晏宁的商号那边帮忙。”

不回家不用给人作妾,薜梦瑶自是愿意,又一再表示感谢。马车进了凤都,裘世祯吩咐裘海先去西街。

商号在凤都里没有营生,晏宁走后就锁了门,沈青珞有钥匙的,开了门进去,里面清冷萧索,家具上都是灰尘,不清洁打扫一番不能住人的。

沈青珞皱眉,对薜梦瑶道:“不若你随我们先回家,明日爷派几个人过来清理了,你再过来住。”

薜梦瑶抬头,略有些意外地看沈青珞,自己不愿帮沈青珞,沈青珞却还如此热心周到?

马车往裘府驶去,裘海直接驾着车进了侧门,要下马车了,薜梦瑶突然拉住沈青珞,低声道:“兄长还没说要我帮什么忙。”

沈青珞笑道:“你心里不愿意别勉强,我们帮你,只是因为你跟我的光景相似,不必放在心上。”

“你是什么光景?”

沈青珞摇头,不愿细谈,薜梦瑶有些尴尬,看向裘世祯。

裘世祯扫了薜梦瑶一眼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不知兄长要我帮什么忙?”

“……吴锦岚给青珞下了假孕药,诬赖青珞失贞,萧汝昌落井下石……”裘世祯一字一字很慢地说出,又拉起沈青珞的手臂给薜曼云看守宫砂,冷冷道:“如果我不相信青珞,青珞的下场如何,你想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