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看着裘世祯的下-体直摇头,净了手,捏住裘世祯的软虫,大夫把银光闪闪的绣花针拔出,细细的血珠子跟着冒了出来。

沈青珞着急地道:“大夫,流血了。”

“流这点血珠算什么。”大夫叹了口气,拉起裘世祯的手把脉,片刻后狠瞪沈青珞:“你是怎么回事?怎能见死不救,那么烈的药物,不合-体,你想害死他?”

裘世祯中了极烈的药物?沈青珞呆了,说不出话来。

“最毒妇人心,唉,明明……明明合-体就能解了药性,偏要逼得人自扎银针逼退欲-望……”

“大夫,我家爷怎么样?性命无虞吧?”沈青珞急得要哭起来了,被大夫冤枉了也顾不上分辩。

“性命是无虞,下面……”大夫摇头,一副你自作自受,以后要守活寡的表情。

绣榻风雨

沈青珞僵住,看着晕迷中的裘世祯怔忡不语。大夫长叹一声,道:“病人痛得晕过去的,体内的药物热毒未退,我开些相克消减的药,煲了喂下,一日三次,好生调理半个月,可望身体不留后患。”

沈青珞道了谢,咬了咬唇低声问道:“大夫,我家爷……那个,真没治了?”

“这时着急了?早先病人痛不欲生时,为何要拿乔?”大夫瞪沈青珞,冷冷道:“治愈的可能性极小。”

沈青珞用力咬住发颤的嘴唇,低头不再言语,心头如吞了苦胆般,从五脏肺腑到喉头口腔间都是苦味。裘世祯为了她如此坚守,虽让她感动欣喜,然!若是为此终身无能,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待大夫开了药方,沈青珞又朝地上指了指,请大夫看看若柳。

“伤口不大,不碍事,这位姑娘晕迷不醒的原因是早先服用的迷药尚未完全消退。”

若柳先时服过迷药!沈青珞不解,怎么一回事,只能等裘世祯醒来再问了。

裘海送了大夫拿了药包回来后,把李氏和秦明智喊醒,李氏提了药先去让灶房的人煲药,秦明智把沈青珞不知道的事情说了,沈青珞听说她爹竟把她许配萧汝昌,想到以后纵是退了亲嫁给裘世祯,裘世祯的名声也很难听了,毁亲悔约,易嫁另娶,世人口水便能将她与裘世祯两人淹死,气得哭了起来。

怎么着设个局,掏了她爹卖女儿的银子,那样贪财无义之人,没了银子定会不停去纠缠着萧汝昌这个所谓的女婿要银子。

沈青珞冥思苦想片刻,想起她爹嗜酒如命,瞬间有了让她爹上当的主意。

“秦管家,你去安排下……”沈青珞讲了自己想到的连环套,让秦明智天亮后便一步一步去铺套给她爹钻。

“青珞,药来了。”

李氏端着药过来了,秦明智扶起裘世祯,沈青珞轻轻地一勺一勺喂下。裘世祯虽在昏迷中,却是有意识般,很配合地张口,一碗药很快喂完。

“若柳怎么处置?”李氏看着尚躺在地上的若柳问道。

“安排个人照顾她,爷还要问话。”沈青珞颦眉,大夫说若柳服过迷药,恐事情不是若柳要勾引裘世祯,偷偷潜入她房中爬上她的床那么简单。亦且,她与裘世祯的关系在府里一直隐蔽着,若柳怎得知的?又如何算得出裘世祯会在萧家中燃-情药?

“爷带回来的人是梦瑶吗?”沈青珞想到萧汝昌诡计多端,有些不放心。

“是小姐,昨晚请了大夫来看过了,无碍的,今日午间便可醒来,只是可能关的柴房,衣裳脏了,我领着翠儿给她擦洗了。”李氏顿了顿,小声道:“身上一丝痕迹没有,看样子也没出事。”

“如此甚好。”沈青珞放心了,想了想,薜梦瑶重恩义,能吃苦不贪图富贵,裘府里如今事儿一桩接一桩,若是薜梦瑶能接过家事,李氏能轻松些,秦明智也可不需内外兼顾,把更多时间精力放在助裘世祯与萧汝昌相斗上。

“等梦瑶醒了,你问问她,就说我的意思,府里事儿多,她能不能留在府里别去珞宁那边了,帮着管理日常事务。”

薜梦瑶此次舍身帮青珞,有情有义的一个人,对青珞的安排,秦明智和李氏也没有反对,李氏点头应下,秦明智听得沈青珞让他们问薜梦瑶,知沈青珞还要离开,忙道:“海子,你去套好马车过来,马蹄裹上棉包,别弄出声响。”

虽是施了计让萧汝昌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得沈青珞不露面方可。只是裘世祯如今病着,离了沈青珞只怕不行,李氏问道:“青珞,你要走,爷呢?”

“跟我一起走,先养好身体再回来。”沈青珞低叹,裘世祯醒来后,得知自己成了废人,不知怎生伤心,还是陪在他身边宽他的心罢。

别庄等萧汝昌知道的地方是不能去的,沈青珞决定还是到栖凤山小木屋中居住,让秦明智和李氏去准备了日常用品带过来,沈青珞又把自己和裘世祯的衣物捡点了几套包好。

临上马车,沈青珞突然想到一事,压低声音对秦明智和李氏道:“把若柳送到别庄去,再将她之前住的院子拾掇重新装饰一番,在府里散布消息,就说爷昨晚与若柳姑娘……爷带着若柳姑娘出去游玩了,想办法让萧月媚知道这个消息。”

虽不知锦儿的事,然萧月媚极是醋妒,沈青珞上辈子见过她,知道她这一毫不掩饰的性子的。

她在心中冷笑道:“萧汝昌,你给裘世祯下药害得他这般,我便要让你萧家不得安宁。”

若是萧月媚知道自己的哥哥给裘世祯下药,促使他与别的女人成了好事,依萧月媚的性情,哪怕萧汝昌下药的初衷是为了促成裘世祯与她有夫妻之实,萧月媚也会蛮不讲理闹得萧汝昌苦不堪言的。

沈青珞料错了,给裘世祯下药的是萧月媚而非萧汝昌。

萧月媚为得到裘世祯,催情药物熏香什么的是早早备下的,苦于一直见不到裘世祯,那些东西没有派上用场,昨晚机会难得,她在食物里加了料,自己身上洒了极多的催情香粉,裘世祯着了道,萧汝昌也不例外。

送走裘世祯后,萧汝昌掀开袍角半蹲到萧月媚身边,伸手摇萧月媚,才刚碰到萧月媚的手臂,热浪突然袭向萧汝昌。

怎么会这样?萧汝昌微一失神,随即明白自己妹妹做了小动作,他站了起来果断地大声喊道:“萧义,把裘爷追回来,若是追不回,派人暗中跟着。”

药物极烈,这一夜,萧汝昌房中,晴雨莫语两人吟哦哭喊响个没完,天亮后三人倦极,沉沉睡去。午后,萧月媚的哭骂声在门外响起,方把萧汝昌和晴雨莫语从沉梦中吵醒过来。

晴雨莫语羞羞答答如新嫁娘一般,红了脸起床侍候萧汝昌穿衣洗漱。萧汝昌脸上颜色雪白,抬臂穿衣时那手半垂着举不起来,膝下更是软得有些儿站不住。

他于情-事上一向淡薄,一年里也只召个晴雨两人几回,像昨晚这样竟然三人一起狂乱放纵,没有停歇地弄一整晚,委实吃不消。

“哥,你昨晚为什么不留下世祯?”萧月媚哭得鬓松发乱。

萧汝昌皱眉,沉声道:“世祯是我想留就留得下的人吗?”

“哥,昨晚上世祯又与狐媚子女人好了。”萧月媚狠揉眼睛惨切切地嚎哭道:“听说与本来已贬做粗使的那个叫若柳的狐狸精好了,今日上午裘府里又在大事修葺绿柳居了。

看妹妹哭得眼睛通红,萧汝昌暗暗叹气,同时心中又暗自高兴,虽说裘世祯没有去找沈青珞,没有抓着沈青珞,可,事情跟他设计好的一样了,只不过他本来是吩咐了裘府的人给裘世祯下药,现在变成是他妹妹下了药罢。

女人都是爱吃醋,裘世祯又与内院的姑娘纠缠不清了,想必沈青珞会很不高兴,两人不知会不会闹起来?肯定会!

萧汝昌想像着沈青珞与裘世祯闹脾气的情景,开心得疲乏不见了,这日午膳吃了平时的两倍,倒把萧月媚吓得忘了伤心。

萧汝昌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七天,第七天,他被昨日刚登门要走十万两银票,今日又登门开口便要二十万两银票的沈佑堂气得几乎要失了风度。

昨日,沈佑堂来了,说得很好听,要重整旗鼓开茶行,跟他借十万两银子,萧汝昌虽有一两分不快,到底命萧义支取了银票给他,岂料一天功夫,沈佑堂又来了,这次干脆的很,连借口都不找,直接说要萧汝昌这个女婿给他这个老岳父再拿上二十万两银子。

萧汝昌端起茶杯,小口小口饮啜,想慢慢地平复心头的怒火,沈佑堂等得不耐烦,大声道:“谁不知萧家每年光晋上的烟霞锦入息便有几百万两银子,加上民间商号经营的,萧家一年赚千万两银子不止,二十万两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怎地如此不利索?你若是没银子,我可舍不得女儿跟了你受苦,两家的亲事就此作罢。”

亲事若是作罢,他去怎么假装痴情人挽回自己的形象?又拿什么牵制裘世祯让裘世祯不痛快?

萧汝昌猛灌了一大口茶,吸了吸气,压下怒火,清了清嗓子淡淡道:“萧义,去帐房支十万两的银票来。”

“萧汝昌,我要的是二十万两。”沈佑堂大叫。

萧汝昌颊边肌肉跳动,垂下头,掩住眸中的怒火,半晌抬头,盯着沈佑堂的眼睛道:“二十万两亦并非不可,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得再来要银子。”

“好说,好说。”沈佑堂扬起袖子装模作样拂了拂,很通情达理道。

拿着二十万两的银票出了萧府,沈佑堂笑得合不拢嘴,拿起银票扇了扇,自言自语道:“萧汝昌,你萧家的银子,将来不就是我女儿的么?我把女儿养那么大,要你萧家一半家财不过份吧?”

沈佑堂满心里乐滋滋的,有了萧家这座取不完的银山金山,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他不需担心银子了,今日他要放手与那徽商相争,那瓶百年不遇的名酒醉春风,他势必要得了。

绣榻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收到很多地雷,很开心!谢谢貝爾!谢谢绯婴!谢谢老朋友849971!感谢朋友们的厚爱!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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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本章节被河蟹了,我把内容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了,此处正文内容请大家无视它,作者有话说里面绿色字体部份,就是本章节内容。阅读不便之处,请朋友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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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露滴花枝

上一次进山,林中全被白雪覆盖,她和裘世祯踩着厚厚的积雪地毯,在洁白纯净的白雪世界里追逐嬉戏,温柔緾绵的徜徉其中。四个多月过去,栖凤山脱去白袍换上绿衣,繁枝茂叶,山花烂漫,清晨的阳光辉映之下,无处不鲜活动人。

沈青珞看着眼前翦翦绿意,心头更是悲凉,想着与裘世祯两人在山中独处,少不得亲热抚摸,裘世祯感觉到自己无能后,不知是怎生难过,不由得一颗心纠结成麻花,緾绕得她喘不过来。

小木屋到了,几个月没住,裘海先去屋里屋外清理打扫,沈青珞在车上守着裘世祯。

裘海整理完后,来到马车边帮着沈青珞把裘世祯抬到床上。

“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醒来了还得养养,我留在这边帮忙?”裘海问道。

沈青珞点了点头,裘海留下来也好,帮着做活儿,裘世祯这样的状况,她着实焦心,半步不敢离开的。

裘世祯晕沉沉中,耳边不停地响着沈青珞的挣扎声,怒骂声,还那样绝望的哭泣声……这些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如利箭锥心,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到沈青珞站在悬崖峭壁的边沿,她的背后是无底的深渊,他伸出手,死死地拽住她,要将她拉回身边,要使她免于坠落深渊。但是沈青珞一直在挣扎要脱离他的手,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挣扎着要离开捕杀她的猎人般,表情痛苦而绝望。

“青珞,你别离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裘世祯在苍茫混沌之中喃喃。

沈青珞的脸被阴暗的乌云层层遮掩,四周那样阴冷,不带一丝的光明和温度,死亡气息的弥漫围绕,裘世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焦急地大声喊叫起来:“青珞……青珞……”

“裘世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沈青珞清柔的带着忧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黑暗渐渐淡去,昏迷前的意识伴着下-身的刺痛开缓缓浮上裘世祯的脑海,裘世祯身体一颤,沉重的眼帘被他挣开了,沈青珞苍白憔悴的小脸进入他的视线。

青珞为什么会这么的忧郁?她不是该在客栈中的吗?她回府过了?误会了?

裘世祯捉过沈青珞扳着自己肩膀的手,抓得紧紧地,惶急地表白:“青珞,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我拉起那个女人的腿便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我拉开她的手看脸,不是你,我就把她摔地上去了,后来……我实在控制不住,那个时候去找你已经来不及了,我揍了它几下,虽然疼得很,可是它还是很想要,我就去拿你的绣花针扎它……青珞,我真的没对不起你……”

沈青珞难过地闭上眼,一滴滴清泪从眼中滑落,再睁开眼时,她伏下身,堵住裘世祯的嘴巴,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般主动热烈的沈青珞令裘世祯险些惊喜得大喊,他勾住沈青珞的脖子,很快地回应,两条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钻来钻去,你进我退,我退你进,緾绕勾旋……裘世祯的呼吸急促了,身体发热冒汗,沈青珞稍微清醒回神,小舌勾过裘世祯的舌头,大力吸咬,下半身以似是不经意的姿态往上挪了挪,一颗心瞬间冰凉冰凉……

再亲下去,裘世祯便会觉察到自己的物-事没有反应了,沈青珞扒掉裘世祯的手,猛地跳下地,红着脸低声道:“海子煮好粥了,我去打了水给你洗漱,先吃了饭我们再说话。”

“青珞……”裘世祯伸手拉住沈青珞,深眸闪着明亮的喜悦。这样情态旖旎,含情脉脉的沈青珞,勾引得他神魂颠倒,心荡情漾,他不舍得她离开。

“日已过午,我早上没吃,饿了。”沈青珞扭了扭身体,扁着嘴唇不满地道。

裘世祯啊了一声,几乎是跟着沈青珞软软的一个了字松开了大手。沈青珞冲他嫣然一笑,理了理略为凌乱的衣裳,转身朝门外走去。

端了水给裘世祯洗漱,再端了粥和药给裘世祯吃,裘世祯一直看着沈青珞傻笑,伸箸夹菜夹到盘子外面,往嘴里送菜时又送到下巴去了。

沈青珞嗔道:“好生儿吃,跟个孩子似的。”

“好!我好好吃。”裘世祯大头狂点,瞬间风卷残云,把一煲粥和几个菜盘扫得干干净净。

沈青珞含笑看着,待裘世祯吃完了,端上嗽口水给他漱口,替他擦嘴巴。裘世祯等她忙完了,却又回过头来侍候她。

沈青珞微愣,这样的情景与前世刚进裘府那一个月的每一天何其相似。

“青珞,我真开心。”裘世祯大手的一拽,沈青珞跌进他的怀里,裘世祯温柔地吻着她,轻浅的散碎的亲吻落在她的额头、眉眼、嘴唇、下巴……

“又来了,给我起来,我要收拾东西。”两人贴得紧紧的,沈青珞清晰地感觉到,裘世祯的物-事还是没有动静,以往,别说这样的身体相贴肌肤相触,光是两人站在一起,一个眼神勾緾,裘世祯的便会竖起一根大棒了。

大夫说他体内药物热毒未退,需得服药保养,虽不懂医理,沈青珞也知情绪会影响身体的康复,她推开裘世祯,小声埋怨道:“跟个孩子爱吃糖似的,也没个腻的时候。”

“一辈子都腻不了。”裘世祯呵呵傻笑,笑了许久后,道:“青珞,等咱们成亲了,你给我生多多的孩子,咱们每天陪着孩子玩……”

裘世祯兴奋地比划着,深眸亮光闪闪,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笑意,连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甜蜜的。

“不羞,不跟你说了。”沈青珞低眉垂首,状似害羞地急促地收拾桌面,把盘子什么的重叠在一起端了出来。

出了小屋,把盘碗什么样的放进木盆,沈青珞沿着树木墙根滑坐上地面。

孩子!她跟裘世祯不会有孩子了!

上辈子裘世祯灌她喝下落胎药致她不孕,这辈子他为她守身失了男人的能力。

哀伤浸透进周身的血液在身体里面流淌,汩汩地不停地流动,一遍遍冲刷着沈青珞的神经,沈青珞屈起双膝,双手抱头,深埋进膝盖中默默流泪,纤弱的身影小小的,孱弱无力。

沈青珞回到屋里时,脸上已看不到一丝悲伤。

“怎地出去这许久?”裘世祯神色有些犹疑不定。他虽是身材高大,形象粗犷,性情刚毅冷硬,但在对沈青珞的情绪感应上,却是极之敏锐的。

沈青珞早有准备,抬抬手里的盘子,呶了呶嘴,道:“海子摘的野果,我洗出来,来,你尝尝。”

两人你喂我喂你,甜甜蜜蜜吃野果,裘世祯眼珠子不动地看沈青珞,不时抬手抹去沈青珞唇角一点红润的野果汁子,沈青珞怕裘世祯没事忙乎,待会又想亲热,遂说起若柳服过迷药之事。

裘世祯眯眼回想了一下,皱眉道:“我记得我刚扳转她的身体时,她极快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倒像不完全是昏迷。是她自己为逃避事后责罚故意事先吃迷药,还是被人下了药不清醒暂且不说,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萧汝昌设的局。”

“嗯。”沈青珞忽然间想起自己那次因鞋跟断了扭了脚,晏宁给自己送药油,因离得近了闻了鞋子上的味道,两人差点惹出出祸端,此时与裘世祯心结尽解,也不怕实说,忙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新领的鞋子被动了手脚?动手的人要不就是潜入你房中在你房中动手,要不就是在库房里弄的。”

要进她的房间,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她这个二管事不似各房各院随侍的丫鬟们,可是随时能离开签房回房间的,若是遇上她回去,可说不清。

沈青珞想,最可能的是在库房里动手脚。裘世祯显然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有些儿阴沉。

“李大娘不会是萧汝昌的人的。”沈青珞摇头,李氏若是萧汝昌的人,萧汝昌在宴席上就不会上当了。

“我知道不是她。”裘世祯眉峰攒起,沉声道:“你在府里第一次与萧汝昌见面那次,就是萧汝昌跟我索要你那次,你为何会到前面正厅去?”

“桂圆喜欢萧汝昌,拉着我陪她偷偷看萧汝昌……”

“果然是她。”裘世祯攥起拳头。

“桂圆?”沈青珞大张着嘴,满眼的不敢置信。桂圆性格开朗爱笑,看起来不是那种会阴着来的人。

裘世祯点头,道:“看来就是她,能进大库房的,除了明智家的,就只有她了。因她服侍我,我那里缺什么要补什么,有时明智家的不在府里,她可自行前去拿了,回头再报知,她有钥匙。”

沈青珞呆住了,细一回思,确是处处指向桂圆。她进裘府裘世祯初回京城到她家找她时,就是桂圆先来给她讲故事一样讲裘世祯喜沈家大小姐一事,那时桂圆是不是已给怀疑她了?后来借口要看萧汝昌,把自己拉去前厅,实际上是要给萧汝昌试探裘世祯的机会吧?

连这样贴身服侍,最该对裘世祯忠心的人竟让萧汝昌收买了,沈青珞吓得不轻。

沈青珞愣神许久道:“府里面萧汝昌的人不少,怎么着想个法子清理清理。”

裘世祯点了点头,有些头疼,府里有家生子有从外头买来的,按说家生子比较靠得住,在裘家却不是这么回事,他跟萧家反目前,萧汝昌也是经常住在他家的,出入裘家如进自家,无拘无束,府里的仆人想使哪个使哪个,比他这个主子不差什么权力,萧汝昌又是惯常地笑脸待人,甚至比他更得人心。

萧汝昌能收买得那么多人替他做事,除了出手大方,也有这些人折服于他心甘情愿为他驱使之故。

沈青珞把裘世祯的心思尽往正事上拉,裘世祯一直在思考怎么揪出府里萧汝昌的暗线,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东西不正常。大夫说要休养半个月,可他第四天便龙精虎猛了。这日一早,沈青珞尚在沉睡,他自个起床给沈青珞煮山鸡粥了。

山鸡粥清香扑鼻,沈青珞连吃了三小碗,搁下饭碗时,她咂着嘴巴满足地喟叹:“你要是不开钱庄,咱们开个酒楼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