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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芳草有情

只是关上大门不给把死人送进来是不行的,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萧月媚好好的怎么会一天不到时间便死了?怎么撇清?沈青珞紧张地思索着,觉得脑子里纷乱不堪。

秦明智谢焕等人还在钱庄没有回来也个商量的人。

“太太,巡视的护院刚刚在围墙根发现一封信。”素心进来禀报。

有信!沈青珞精神一震。

裘世祯被琅寰阁所囚!沈青珞又喜又忧,默想片刻,决定先把水往沈紫瑜身上泼了,尽快解决萧家的危机,动身亲往琅寰阁求情。

“素心,你去跟姨太太说……”沈青珞喊了素心,低声吩咐一番,又道:“都交待好了后,去喊楱儿和莫语来见我。”

“早上是怎么回事?”沈青珞问道。

莫语未及答言,楱儿抢着大骂,骂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我才说呢!怎么事儿这么多。”沈青珞不停咳嗽,本就散乱的发鬓更乱了,脸色苍白憔悴,声音渐次无力。

素心急忙上前拍背,沈青珞咳了一阵,嘶声道:“是什么人去骂二太太的,喊了来我要问话,还有,把灶房的人也叫来。”

人很快带来,黑压压跪了一地,沈青珞一番怒骂,那些人异口同声,却是受了沈紫瑜的指使。

莫语将信将疑,楱儿却信了,早上便是沈紫瑜与萧月媚对打的,那凶狠的模样她记忆犹新。

“大太太,你要为我家小姐做主。”

“是我失职了,来人,传我的话,姨太太在府里不安客人之道,请姨太太他们立刻离开裘家。你们……你们以下犯上,念在是误听命令,罚半年月银,即刻去二太太处领罪赔礼。”

这个处罚不重,有些偏帮,也必是偏帮才合理,莫语有些相信了,楱儿却全信了,听沈青珞命那些人去跟萧月媚道歉,忙道:“二太太家去了,等她回来再去,大太太,守门的人不给奴婢出府,是怎么回事?”

“必又是我妹妹交待的,素心,去跟山子说,楱儿要出府自由,不准拦。楱儿,不若你回萧府一趟,请了二太太回来,让这些奴才们给她请罪,消了气,想回娘家住再回去。”

楱儿一直看着跪在地上早上揍她的那两人,寻思着等她们请罪时,要让萧月媚好好教训一番,她也是急性子,只恨不得现在就拳打脚踢那两人,沈青珞的提议正中下怀,应了声是便往门外跑,也不跟莫语交待一声。

萧汝昌这天旁敲侧击,应远非滴水不漏,若不是那日灵堂亲眼所见,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错了。

一天劳心费力的试探,回府时萧汝昌微感疲倦,进房后刚坐下,晴雨上来禀报,萧月媚回来过,后来又出去魏家找魏隆时,此时还没回来,也不知是在魏家还是回裘家了。

“什么?”萧汝昌气得发抖:“心心念念要进裘家,这进了,又不守妇道。”

“小姐在裘府似是受了气,回来时形容很狼狈,披头散发,衣裳都没穿整齐。”晴雨替萧月媚分辨。她比莫语精得多,知道萧汝昌骂萧月媚时,千万不能附和,她始终坚持一个原则——萧月媚永远是对的。

也正因为如此,萧汝昌怕她什么都顺着萧月媚,派了莫语随萧月媚进裘府却不派她。

萧汝昌听得萧月媚是那么个形象从裘家跑回来的,只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心口一口闷血几乎要喷出。等见过楱儿后,他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

萧汝昌当然不相信,裘府下人所为是沈紫瑜所使,然而怪只怪他妹妹没心眼在前失德在后,沈青珞的这些伎俩,并不狠毒,换个人很轻易便能化解的。

才两天,便弄得如此狼狈弱势,萧汝昌无力地道:“备马车,上魏家。”

先把人带回来教导一番,若是听不进去,别送上门让人欺辱,便留在家中罢,横竖萧家有的是银子,他不在意把妹妹宠一辈子养一辈子。

“萧小姐已经走了。”魏家守门人如前般不让萧汝昌进府。

来的路上没碰到,许是回裘府了,萧汝昌吩咐萧义往裘府而去。

“太太,山子说外面大门拍得很响。”素心跟沈青珞禀报。

“不要开。”沈青珞冷静地摆手。

“嫂嫂,咱们得了消息不开门,会不会曝露了他,让魏家知道是他给我们通风报信?”薜梦瑶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

“不会,他会想法圆过去的。”沈青珞安慰道,忽而想到人证一说,蓝兆容不可能出面作证的,萧月媚离开裘府只有裘府的下人得知,萧汝昌若是要把裘家拖下水,胡说萧月媚是在裘家受的重伤,离府后死的,还真有口说不清。

“太太,后角门有人叫门,听声音,好像是应公子。”

应远非来得太及时了,沈青珞大喜:“快,开了门请应公子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应远非见了沈青珞,也不寒喧客套,单刀直入问道。

他这两天没有借口来裘家,心中着实牵挂沈青珞,与萧汝昌分手后,在路上彷徨许久,最终没有控制住,往裘家而来。

裘家大门紧闭,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有一人在使劲拍门,裘家大门却不开,应远非一问是魏府的人送萧月媚回来,见这个情形,心下一突,忙奔裘府后角门。

“……就是这样,应公子你看,怎么化解?

应远非略一沉思,急促地道:“把事情闹大,然后见官,萧家和魏家就不能捣什么鬼了。隔着两条街道转角胡同角那处,总有十几个乞丐晚间在那里过夜,使个人去,就说裘家施斋做善事,把那些人引来……”

那十几个乞丐涌到裘府大门外时,魏府的家人见来了那么多人,大门又一直喊不开,有些慌了,正想驾了马车离开时,萧汝昌的马车到了。

魏家的马车萧汝昌是熟悉的,驾车的人也认识,萧汝昌冲魏家马车夫微微颔首,走到魏家马车边,喊道:“月媚,下来,跟我回家。”

没有萧月媚的声音,车帘被一只颤抖的手掀开了。

“萧公子,萧小姐喝醉了。”

马车里坐着魏家的两个丫鬟,萧月媚直挺挺躺着,酒气熏天。萧汝昌叫道:“月媚,跟哥回家。”

萧汝昌怎么喊,萧月媚都没有反应,萧汝昌暗叹了一声,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打算把萧月媚抱下车。

一滴汗水在萧汝昌手背上,萧汝昌皱眉,摸了帕子狠擦,擦了几下猛地顿住,抬头看向魏家的那个丫鬟,那个丫鬟身体发抖,脸色青白,满头的汗水,萧汝昌看向另一个,那一人也是这般模样。

这两人为何如此害怕?萧汝昌看向紧闭着双眼的萧月媚。

“那个女子怎么像死人?”乞丐群里有人大叫。

“啊!死人啦,快报官……”

……

被带到公堂上时,萧汝昌还是木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月媚死了,他养了那么大的妹妹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发脾气,再也不会冲他撒娇了,与他爹娘一样死了,离开他了。

沈青珞楱儿莫语也被官差带到公堂了,萧汝昌木头人一般跪着,莫语没接到指令,楱儿下午被沈青珞一番粉饰安抚,一时也没想起要拉沈青珞下水,两人都说了实话。

人是巳时离开裘家,随后去了魏家,然后被发现死在魏家的马车里,杨锡铭发了拘拿签到魏家拘人。

魏家的人还没到来,忤作验尸结论出来了。

“大人,死者死前发生过极激烈的情-事,致小产,小产后血崩,救护不及时,大失血而亡。”

因奸而死,只是需查明是通J致死还是强J致死了,人死在魏家,死者自己前往魏家,不是在自家死的,通J而死的可能性要大些。

魏家来了人,却不是魏隆,而是魏老太,还有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是蓝兆容,他供认不讳,是自己与萧月媚通J……

沈青珞怔住了,置萧月媚死的人,肯定是魏隆,沈青珞想开口,却接到蓝兆容一抹求恳的眼神。

他是自愿的,为什么?沈青珞张开的嘴合上,看向萧汝昌。

好你个魏隆,把我妹妹害死了,临了连出来认帐都不敢,还给我妹妹头上泼脏水。萧汝昌在心中幽幽冷笑,脸上一丝不露,也不出言驳斥蓝兆容的话。

公开的是谁害死他妹妹对他没有意义,通J致死不会要人命,顶多关上一年半载,交上巨额赎金便可。魏家推出女婿,那是怕魏隆尚未结亲,有了污点以后找不到良人。

魏老太这样做他不怪,换了他做爷娘,他也会这样做,让他气愤难平的是,魏隆害死他妹妹,连站出来承担责任都不敢。

蓝兆容被收监,一行人往外走时,沈青珞跟萧汝昌索要裘萧两家的订婚书和比目鱼。

“没带在身上。”萧汝昌板着脸道。

“我使个人跟萧公子过去拿。”沈青珞步步紧迫。

这是表示萧月媚死了也要退掉亲事,裘家不会给萧月媚办丧事,萧汝昌眼泛寒光,死死地盯着沈青珞:“沈青珞,我妹妹已进了裘府。”

沈青珞平静地与他对望:“萧公子,你妹妹是死在魏府的,且,是与人通J而死。”

“沈青珞,我求求你,让我妹妹葬入裘家墓园,行吗?她一直想着自己是裘家妇。”萧汝昌盯了沈青珞半晌,眼眶发红,涩声哀求道。

萧汝昌一直是骄傲的,相信他从未如此求过人,沈青珞想起前世的害子之恨,心中闪过快意,快意之余心头又有些泛酸,沉默了一会,沈青珞道:“萧汝昌,你想让世祯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今日之事很快传遍凤都,让一个与他人纵-情过度致死的女人葬进裘家墓园,真个是给裘世祯戴一顶油亮亮的永远也摘不去的绿帽子。

萧汝昌雅致无比的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羞恨交加。他认为,自己的妹妹是失贞失德,可!若不是沈青珞设局激怒她,她没有离开裘家去找魏隆,怎会命丧黄泉?

萧汝昌把昨日萧月媚自己跟魏隆出府游玩的事自动忽略了。

在心中将沈青珞千刀万剐,一遍遍发誓要报仇。萧汝昌咬了咬牙道:“好,你让人过来拿。”

“萧小姐的那些嫁妆,我让人整理了送回去。”沈青珞跟着道。

“不用了,或烧或送人随你处置,月媚一直想嫁进裘家,那些东西留在裘家,权当替她全了心愿。”

谢焕等人在衙门外等着,见沈青珞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兆容被收监!”薜梦瑶听说蓝兆容被收监,捂着脸哭了起来。沈青珞叹了口气,交待秦明智打听一下蓝兆容在魏家的境况,如魏家只是让他替魏隆顶罪,自会送礼使他尽快脱身。若是与魏隆姐姐夫妻失和,魏家要舍弃这个女婿,则花银子打点一下救他出牢房。

萧月媚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得马上动身去找裘世祯。沈青珞拿了下午的信出来,让秦明智查琅寰阁。

“不用再查了,爷让我查过……”

沈青珞上次逃过琅寰阁的搜寻,裘世祯有些不放心,怕琅寰阁报复,让秦明智探查过琅寰阁,打算得便带了礼物上门谢罪。

“太好了。”沈青珞大喜过望:“吩咐海子,今晚就走。”

“太太,云雾山离京一千多里,长途跋涉多有不便,让明智去吧。”谢焕不同意。

“不,爷和琅寰阁无仇,想来是上次之事琅寰阁不甘,我是当事人,亲自去,更能显诚意。”

“那也不用今晚就走,太太这两日身体不适,如今有爷的消息,好好歇歇,我明日去购买要送琅寰阁的礼物,后天再启程。”

裘家值银子的古玩什么的上次钱庄危机都卖了,还没有添置,现成的没有拿得出手的。

沈青珞笑道:“秦管家把内院萧家那些嫁妆忘了?萧汝昌说不要了,那些东西都不是俗物,挑几样我带走,其他的,暂时封存,等爷回来了再决定怎么处置。”

黛青色的云雾山出现在眼前,沈青珞掀开车帘,看着巍峨高峻起伏不平的山峦,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太太,别看离得近,至少还有十几里地,天快黑了,不如先找户人家住宿,明日再走。”

“不,接着赶路。”

裘海无语,一路奔波,二十几天了,也不知怀着孩子的沈青珞怎么捱得住。

沈青珞等不得,想到裘世祯近在咫尺,马上就能相见,胸腔中如搁了一锅煮沸的水,翻滚跃荡不休,根本控制不了。

“两个月了,世祯,你还好吧?知不知道咱们有孩子了……”沈青珞抚着肚子,喃喃自语,孩子三个半月,肚子微有凸起。萧月媚已死,她与裘世祯再没阻碍了,这辈子与上辈子,真的不一样了。

“驭”地一声,裘海突然拉起缰绳。

“怎么啦?”

“太太,路中间躺了一个人。”

沈青珞探头,大路上的人身上的衣裳满是泥浆,看不出本来颜色,脸朝下趴着,只能看出来身材高大魁梧。

那身材!

“海子……”沈青珞扶着车帘的手抖个不停,一口气在心口憋着,许久方说出下面的话:“海子,下去看看。”

我不能睡死过去,裘世祯在黑暗中挣扎,无论如何他不能丢下沈青珞,四周时而声音纷杂,时而沉寂得可怕。裘世祯拼命想着沈青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激-情,想着沈青珞的娇嗔浅笑,他的身体如置身烈火中一阵阵发热……

裘世祯在一阵冷一阵热中煎熬着,在他再也熬不过去时,他听到了裘海的惊叫“太太,是爷!是爷!”

太太是谁?是青珞吗?裘世祯艰难地撑开压着千钧巨石的眼皮,他看到一张布满泪珠的小脸,听到小脸的主人哭叫着“世祯”。

“青珞,是你吗?”

“是我,世祯,是我。”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柔软的触感熟悉的温度,裘世祯安心地闭上眼。

裘世祯醒过来时,觉得整个人舒适无比,身体显然擦洗过了,没有粘腻腻的汗液,身上的衣裳是刚换的,很清爽,被子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一切那么美好,更美好的是,怀里有一个小猫咪一样紧贴着他的人儿。

“青珞……”终于相见了,不是梦。

“醒了。”裘世祯才微微一动,沈青珞便醒了。

紧握着裘世祯的大手,紧盯着那日思夜想的脸,沈青珞一动不敢动,她的眼珠定格在裘世祯脸上,

他刚硬的五官洋溢着喜悦,深邃的眼眸满满的浓浓的柔情,凝视着她的目光,像酝酿了千百年的醇酒,让人只是看着,不饮也醉了。

勾着她脖颈的手臂坚实有力,被窝狭小的空间弥漫着熟悉的阳刚气息……沈青珞轻轻地朝前,靠上裘世祯宽阔的胸膛,倾听他怦怦的心跳,那沉稳的,让安心的驿动……

裘世祯收紧手臂,下巴蹭着沈青珞的头顶,一只空着的大手缓缓地移动着……

狭窄的空间在升温,贴着自己的那双腿结-实修-长,那强-健的,热烈的活力让沈青珞神-魂激-荡,阵阵热-意从相-触的肌肤往身体里钻,火焰燎原而上烧得沈青珞全身的肌肤都在控制不住酥-麻颤-抖。

“青珞,我想死你了……”裘世祯的大手握住沈青珞饱-满坚-挺的山峰,把她的樱-红夹在指缝里轻轻摩-挤,挑-逗点火……

大夫说过,裘世祯中了药物强自压抑,虽然身体有些亏损,然近些时有欲-望了最好不要压抑,顺心而为。沈青珞颤悠的手抚了上裘世祯鼓起的裆-部。

“青珞……”

裘世祯闷哼了一声,那根物-事在沈青珞手里急-速暴-涨,让沈青珞心惊腿软的膨-胀,裤子也挡不住那惊心动魄的让人头晕目眩的成长速度,沈青珞的脸红了,身体更热了,小手爱不释手地握紧,不知控制地用力揉-弄起来……难以抑制的魂-销情-动,难以描述的緾-绵牵引,难以言说的美满幸福……

“青珞,我想要了……”裘世祯把沈青珞搂-紧,脸紧贴着她的脸,在耳边急促地喘-息:“可以吗?青珞。”

温-热的、湿-润的、熟悉的呼吸和甜-蜜的气息吹进耳朵,沈青珞侧过头,张开嘴唇堵住裘世祯的嘴唇,热烈地回答了他的求-欢。

炽烈的四片嘴-唇胶粘着,搜寻彼此,融合彼此……

上衫,裙子,亵裤,多余的衣裳一件一件被扔到地上,让人迷醉的彼此熟悉的身体气味溢满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