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天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干?”

宁向朗:“…”

他迅速做出“退一步保平安”的英明决定:“那下次他们约我的时候我叫上你。”

没想到傅徵天比六月的天还多变,马上就一脸嫌弃地冷笑:“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干。”

宁向朗:“…”

这家伙果然不好哄!

宁向朗在恶势力的逼视下硬着头皮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比如“去哪里之前要回报”“凡是叫你出去鬼混的家伙立刻绝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早恋”…

等抵达州会之后宁向朗才猛然发现话题完!全!偏!了!

宁向朗泪流满面。

气场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不以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碰上傅徵天这种气势上永远压人一头的大BOSS,重活多少遍都得屈服!

宁向朗愤然地跟傅徵天分头行动,跑去协会那边找唐运尧和朱老。

朱老已经八十多,身体却还很硬朗,宁向朗走进院子里时他正坐在大槐树下抽水烟。瞥见宁向朗走进来,朱老说:“回来了?傅麟怎么样了?”

宁向朗说:“傅叔今天已经能坐起来了,很快就会没事了。”

朱老点点头。

宁向朗说:“我在首都那边见着了唐老。”

朱老一听就知道宁向朗说的不是唐运尧,而是唐家那老头儿。他缓缓吸了一口烟,问:“他还好吧?”

宁向朗说:“唐老很好,他托我向你问好。对了,我还见到了师父的堂侄儿朱立春,他收了个挺聪明的徒弟,是秦家老爷子的孙女。”

朱老把烟杆子一搁,淡淡地说:“朱立春比他老子好很多,是个不错的人,要是有机会也可以跟他接触一下。不过朱家其他人就算了,你离他们越远越好。朱立春他老子心胸狭窄到极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直想给我找点不痛快,指不定会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宁向朗说:“我晓得。不过师父你老人家可不行啊,一般想让我不痛快的人,我都会让他深刻地领会到什么才叫真正的不痛快。”

朱老冷笑一声:“有些人的话,把脸送上来给你打你都不想打。”

朱老这么一解释宁向朗瞬间就理解了。

宁向朗说:“师父,唐老头儿这边没什么事了吧?我来时师兄他们还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不是要联合傅家搞瓷艺赛吗?现在章程还没敲定,他们有很多为难的问题想跟你请教。”

“一群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拿不定主意。”朱老骂咧了一句,却还是收好了他带过来的水烟袋,朝宁向朗说道:“去跟唐运尧说一声,等你们在这边的事忙完我们就回去。”

宁向朗点点头。

唐运尧听说朱老要走,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挽留。

看到这么个老头儿豁出脸这么干,宁向朗也不知该骂他无耻还是该被他感动!

宁向朗深谙“遇到不要脸的人就得比他更不要脸”的道理,勾肩搭背地将唐运尧拉到一边商量:“唐老头儿,分协那边现在是你说了算吧?”

唐运尧一脸谦虚:“一般一般,我也就能说上几句话。”

宁向朗说:“那我们胡家湾搞的瓷艺赛,你是不是能开个口,给我们开开绿灯,比如借点人、搞点钱、拉拉媒体、出出场地之类的…”

听完宁向朗的话后,唐运尧脸色涨得通红——被气的!

他骂道:“混小子,我把这些事都干了,你们还需要干什么?”

宁向朗爽快接口:“我们需要去把经过重重关卡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留下来啊。”

唐运尧怒骂:“你想得倒美,事情都我干,好处你来拿?哪有那么好的事!”

宁向朗嬉皮笑脸:“咱这么熟了,谈好处多伤感情——”

唐运尧打断:“想都别想,你们先把方案拿出来,要是你们的方案还过得去我再帮你们跑动跑动。”

宁向朗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笑眯眯:“那就这么说定了。”

瞧见他那没脸没皮的模样儿,唐运尧又是气又是无奈。

按“兴趣”分学校的模式推行以来,大大小小的比赛就让人眼花缭乱,正是因为这种盛况导致很多比赛只有寥寥几个参赛者,凡是参与的人都能捞个冠军亚军季军。

久而久之,“比赛热”也渐渐退烧了,尤其是西北这边,教育和经济都比较落后,很多比赛根本办不起来——即使是碰上三年一次的职业联赛,参与者都寥寥无几!

因为能往外发展的基本都往外跑了,留下的人自然少。

听说傅家要跟胡家湾联合举办瓷艺赛,唐运尧其实非常支持——他巴不得搞几张锦旗送到傅家让他们多搞几场比赛,好为明年的职业联赛热身!

唐运尧在西北分协经营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看到西北的发展搞上去,职业联赛就是本地经济最大的门面。

一直以来西北职业联赛都被传为笑柄,即使这些年有傅家、唐家过来撑着,也还是远远赶不上其他地方。

整个地区的发展从来就没有捷径可言,只能按部就班把基础打牢,一点点扭转西北贫穷落后的形象。

唐运尧越想越不放心,他忍不住说:“既然你们胡家湾要发力了,我也过去一趟,免得你们瞎搞。”

宁向朗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摸了摸下巴:“食宿自理,来回车费自理。”

唐运尧彻底爆发了:“混账!你就不能说句好的吗!”

宁向朗从善如流:“唐会长您愿意亲临胡家湾指导,真是咱胡家湾莫大的荣耀,一看到您咱浑身都有劲了,简直是蓬荜生辉啊!您说的每一句话咱都会铭记于心,接下来的行动也会彻底贯行唐会长您的指示,您叫咱往东咱绝不往西,您叫我们打枪我们绝不放炮!”说完他还一脸诚挚地鼓起掌来,“请唐会长发言!”

唐运尧:“…”

谁来掐死这个小混球!

唐运尧一向说干就干,当下就找底下的人找交待接下来的事。

宁向朗留在院子里跟朱老说话。

朱老年轻时也有张不饶人的利嘴,听宁向朗逗唐运尧玩总觉得别有一番趣味。他谆谆教导:“别闹得太过火,小心他真被你气坏了。”

宁向朗说:“我懂,咱要响应国家号召,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朱老也被逗乐了。

人人都说他偏心宁向朗,其实这份偏心没别的原因,这小子对他胃口,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臭味相投”。

师门传承讲究的就是这个缘法。

他会的东西是他的,他爱教给谁就教给谁,谁看不过眼的可以自己离开,他从来不会挽留。

朱老想到前段时间叛出师门的“徒弟”,脸上又带上几分冷讥:“你在首都见到张著了吧?”

宁向朗知道朱老心情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见着了,他投靠了楚家。”

朱老看了宁向朗一眼。

宁向朗的表情居然跟朱老有点儿相像,连笑都带上了淡嘲:“真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朱老说:“明年你要不要去职业联赛试一试?”

宁向朗看向朱老,认真地征询朱老的意见:“您希望我去吗?或者说,您希望我以您的徒弟的名义去吗?”

朱老淡淡一笑:“我希望你去,跟你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去。”他拿起水烟袋动作不急不缓地吸了一口烟,目光隐藏在轻袅的烟气之后,仿佛带上了几分叹息,“如果你们能代表西北走出去,也算是告慰了你们师祖的在天之灵。”

宁向朗没有信誓旦旦地给朱老打包票。正相反,这家伙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语气相当谦逊:“我是新手,我是去攒经验的。”

朱老闻言一乐,笑骂:“滑头。”

第38章 撞破

傅徵天结束会议后就听到宁向朗去了胡家湾的消息。

自从他正式接触傅氏的事、宁向朗渐渐长大,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一点点减少。如果以前有人对傅徵天说他会因为跟谁的见面次数锐减而不高兴,傅徵天肯定是不会信的。但听到宁向朗先自己一步离开,傅徵天心里确实不舒坦。

傅徵天的脸色由晴转多云。

何秘书最了解傅徵天,眼看傅徵天又要一路憋闷着回西州了,不由宽慰说:“小朗要忙瓷艺赛的事,肯定是要赶回去的。”

傅徵天点点头,翻出车上的书翻看起来。

十年过去,胡家湾的模样并没有改变。

这天正好又是胡家湾开窑的日子,络绎不绝的客人从四面八方朝胡家湾涌来。

宁向朗这几年回来得勤,大舅胡光明也不客气,一见着宁向朗就让他来看着开窑时才开市的交易市场,没有半点见外!

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宁向朗,他很快就把开市的相关工作安排下去,自己跑到码头看着堪堪破冰的黄沙江。冬天黄沙江结着厚厚的冰层,有些经验老道的人扯着机会在冰面上凿孔钓鱼,一架好家伙就优哉游哉地消磨掉大半天,而且收获颇丰。

往另一边看去,观鸟区的山林已经积着一层白雪。冬日的太阳出来了,暖烘烘地烘化了一点点,却还是见不着半点青绿。

冬天,还长着呢!

宁向朗跑去找到钓鱼的老头儿买了点鲜鱼,蹬蹬蹬地跑回家给加菜。

没想到刚走回姥爷家大院就瞧见个老熟人在逗他表弟玩儿。

宁向朗眉一挑,上前搭住对方的肩膀:“哟,苏胖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苏胖子在十五岁那年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跑去对外开放的特种兵营地参加极限训练。胖子特种兵,想想都觉得绝对不可能!偏偏他就是把人家给说服了,额外给他添了个名额。

苏胖子想法多,性情也豁达,很快就在营地那边混得风生水起。这家伙学习能力特别强——尤其是在驾驶方面!目前他沾手的东西已经有侦察机、潜艇、坦克、运输机…

苏胖子过足了瘾。

听到宁向朗追问,苏胖子笑眯眯,小模样儿像个弥勒佛似的。他一口气说道:“刚回来,还没回家呢。我可是先来找你摸个底啊!我去的一年里头我爸没说什么吧?”

宁向朗说:“你一声不吭就跑了,可苦了苏叔,你爷爷那边的压力可不好扛!”

苏胖子想到自家爷爷当初拿病重逼父亲苏文凤回家的事,心里忍不住打了个怵。他唉声叹气:“我知道,所以我也没准备在那边多呆,也就是去过过瘾而已。”说着说着他又兴高采烈起来,勾住宁向朗的肩膀挤眉弄眼,“我跟你说,隔壁那群娘子军特别够味,我拿到好几个联系方式了,匀你两个吧!”

宁向朗骂道:“人渣!还匀两个?你当人家女孩子是什么,简直无耻!我唾弃你这种人。”

苏胖子一抹脸,怒问:“那你要不要?”

宁向朗嘿嘿直笑,那模样要多龌龊就有多龌龊:“要!”

苏胖子:“…”

到底谁才无耻啊!

傅徵天抵达胡家湾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宁向朗和苏胖子勾肩搭背、满脸坏笑的一幕。

苏胖子跟宁向朗年龄相近,一直以来也很亲近,比之初见时的圆胖,苏胖子现在胖得更匀称了,顶多只比一般人多了点肉。他骨架比宁向朗大,胳膊一伸就把宁向朗圈在了怀里,那画面看起来相当亲密。

傅徵天的脸色由阴转多云。

宁向朗对此一无所觉,他在苏胖子的提示下才瞧见傅徵天。

宁向朗微讶:“你开完会了?”

傅徵天点点头,跟他们一起坐在大院中央的石椅上,问:“苏昇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胖子对上傅徵天时总会莫名地心惊胆颤。听到傅徵天问到了自己头上,他马上把能说的都倒了出来,只差没把自己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底裤都交待清楚。

宁向朗:“…”

胖子您也太实诚了吧!

苏胖子瞥见宁向朗的不以为然,勾着他脖子说悄悄话:“小朗,这家伙可厉害了!听说我们教官在他手底下也熬不了多久,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

宁向朗心头一跳。

他不是惊讶于傅徵天的“多才多艺”,而是惊讶于苏胖子心这么宽,明知道傅徵天那么牛掰,居然还当着傅徵天的面说“悄悄话”——他到底哪来的错觉,觉得只要凑到别人耳朵边说话另一个人就听不见?

宁向朗抬眼一瞄,傅徵天的脸色果然已经多云转暴雨!

宁向朗一拍苏胖子的肩,示意他打住,转头问傅徵天:“你去看傅叔了吗?”

傅徵天点点头:“爸已经好多了。”

宁向朗正想问傅徵天来干嘛呢,又想到胡家湾这次的瓷艺赛还是跟傅氏联名办的,也就没多问什么,直接招呼傅徵天进里面等吃饭。

傅徵天见了胡得来几人后一一问好,表现得得体又礼貌,但是比之苏胖子由衷亲近总有些不同。

傅徵天显然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他跟唐运尧说起了正事:“我听说唐会长你们在这边,刚才打电话把李叔那边的人也请了过来,等我们吃完饭他们大概就到了。”

唐运尧听后笑得直点头:“李家跟参与进来事件大好事,他们可是我们西北硕果仅存的老世家之一,对这些事很有经验。”

傅徵天“嗯”地一声,端起宁向朗递给自己的茶喝了起来。

宁向朗坐在他身边问:“李家都有谁过来?”

傅徵天冷哼一声:“反正不会有你的狐朋狗友。”

宁向朗摸摸鼻子。

看来傅徵天对他手里的“花名册”还是很不满,连带地对平时跟他玩在一块的朋友都瞧不上了。

李家是西北有名的制瓷世家,并列在国内制瓷四大家族里头,当家人的弟弟更是在首都总协会那边也占着一席之地,说是西北最稳固的世家也不为过。

不过吧,再牛气的家族也有那么一两个不中用的家伙,比如经常跟宁向朗一起玩儿的李玉白就是其中一个。

人如其名,李玉白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人人见到都会赞叹一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当然,这只是表象而已,能跟宁向朗和苏胖子玩得来的家伙当然不会是这种“如玉君子”,正相反,李玉白是个真性情的家伙,他高兴了就到外面散财玩,不高兴了就指着别人鼻子破口大骂,哪有什么“君子之风”!

这直爽的脾气很对宁向朗的胃口,两个人第一次在古玩市场看中了同一件东西,针锋相对地来了一场唇枪舌战之后简直相见恨晚。

傅徵天对整个过程了如指掌,因此毫不犹豫地把李玉白列入“绝对不欢迎”行列。

凭什么他拐带得这么辛苦,这家伙却只是随便吵一顿就能变成宁向朗“好友”之一。

傅徵天在电话里委婉地建议别带李玉白过来。

李家那边显然也对李玉白的捣乱能力很头疼,对傅徵天这个建议表示十二分的赞同。

双方一拍即合!

结果李玉白确实没来,他跑去首都玩耍了。

李玉白本性不暴露,看起来就是个无害的小青年。他目的明确地跑到唐老家,逮着唐老就问:“小朗不是说你们仿烧了转心瓶吗?我能不能瞅瞅?”

要说唐老最头疼的年轻人是谁,排在第一的肯定是宁向朗,而排在第二的就是李玉白!他摆摆手说:“去去去,别来烦我,我有正事要办。”

被拒绝了李玉白也不介意,没脸没皮地提出另一个要求:“那什么文森特家的人不是要来吗?你带上我呗,我保证不捣乱。”

唐老瞅了他一眼,冷笑:“李小白,你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一边玩儿去。”

李玉白再接再厉:“不带上我也行啊,你帮我个忙,央文森特家的人帮我弄几本书过来总行了吧?您老跟他们往来了那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唐老怒瞪着他:“我有面子是我的事,你想要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豁出脸去跟人讨?”

李玉白说:“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祖国的未来需要靠我们去创造,爱护祖国的花骨朵人人有责!”

唐老说:“你们还花骨朵?别开玩笑了。”

李玉白直摇头:“小朗说您小气我还不信,今天我总算看清您了。”

唐老吹胡子瞪眼:“那混小子敢说我小气?”

李玉白卖队友不留余力:“对啊对啊,那家伙真是太不尊重您了!我可不一样,我对您可是一直心怀敬慕,恨不得时刻跟在您身边学习!”他点出重点,“您就带上我吧!”

唐老气得笑了:“你们两个都是混账,我会信你们的鬼话才怪!”他顿了顿,斜了李玉白一眼,“带上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

李玉白说:“什么条件?”

唐老说:“宁向朗那小子干到一半就甩袖走人了,我还欠着老傅一个瓶子,你来给我打打下手。”

李玉白说:“没问题!”

两边都开始忙活起来,等唐老给傅老爷子的转心瓶做好了,文森特一家也抵达首都机场。

李玉白到底还年轻,好奇心比谁都强,别人千求万求求个机会结识文森特家的人,他却只是为了瞧瞧这个“传奇家族”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儿。

相比之下,同行的楚秉和显得慎重许多,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带着一脸得体的笑容,跟在唐老身边迎了上去。

这样的场面让李玉白有点失望,因为文森特一家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欧洲人的面孔在他眼里几乎是一个样的,下回再见到指不定他就忘光了!

听完他们的寒暄之后李玉白更没兴致了,眼珠子一转,脚底抹油一样溜了。

没想到这一溜倒是让他撞见了一桩不得了的事。

李玉白悄悄摸摸地拨通了宁向朗的电话。

宁向朗问:“小白,怎么了?”

李玉白连他的称呼都懒得纠正了,用最神秘的语气说:“我见到傅勉了,你猜他跟谁在一起?”

宁向朗拒绝参与竞猜:“有话快说,不说我挂了。”

李玉白的语气还是兴味盎然:“楚应昆!我看见了他跟楚应昆在一块,你说他们是怎么搞上的?”

宁向朗说:“你确定‘搞’这个词用得准确吗?”

李玉白说:“准确,非常准确。”他说得相当笃定,“因为我看见他们在车里吻在一起——不不不,更正一下,现在已经滚在一起了!”

宁向朗:“…”

第39章 旁观者清?

李玉白这人一向不怎么靠谱,但他从来都不说谎。

宁向朗一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傅勉确实在首都,他在首都念大学,都快毕业了。而且根据宁向朗的记忆,楚应昆也的确跟傅勉在同一家大学,他俩要是真碰上了也不算稀奇。

关键是他们怎么会搅和在一块。

李玉白倒是见惯了这些事,见宁向朗沉默不语,自顾自地磕叨:“楚应昆这家伙花名在外,傅勉跟他搅和在一块还真倒霉。不过也是他活该,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好骗。”

宁向朗说:“话不能这么说。”

李玉白说:“那该怎么说?小朗,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心太软了,手段不够硬。他也就是仗着有傅家撑着才爬到你头上耀武扬威,换了别人早把他摁死不知道多少次。”

宁向朗皱起眉。

李玉白这人跟你熟悉以后向来口没遮拦,什么话都直接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