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予倒是问道，“你要帮赵奕出头？”
秦正阳靠在沙发上，说道，“都有。”
“赵奕人不错。”傅渊开口道，“再说赵奕外祖家刚出事，就把自己的私生子和亲戚接来耀武扬威的，当我们Z市没人吗？”
赵奕的父亲当初要在Z市发展，心知Z市有些排外，就娶了赵奕的母亲，赵奕母亲家在Z市虽然不算特别有名望，却因为祖祖辈辈都是这边的，和大家关系都不错，赵奕的外祖父更是Z市大学的教授，有不少人都是他曾经的学生，如今出了事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帮忙，却也暗中给了不少帮助，谁知道赵奕的父亲自以为在Z市发展了几十年，就融入了进去？开玩笑，不给你下绊子都是看在你老丈人的面子上了。
“私生子？”朱业峰闻言说道，“哪个？”
“就是那天去片场的三个中的一个。”秦正阳还真不知道是哪个，“剩下两个据说是侄子，怕是赵总给他儿子找的跟班。”
“切。”朱业峰冷笑一声，“可笑。”
“具体说说。”韩逸好奇地问道。
秦正阳倒是没有隐瞒得意思，“我让人给他们分别灌了一瓶酒，然后扔车子上，报警说有人酒驾而已，谁想到那三个胆子不小，都是无照驾驶。”
齐然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他们Z市的这些公子哥都被收拾的很懂事，虽然说不上是好人，可是绝对不祸害Z市，无照驾驶、酒后驾驶这些被发现了，不用警察收拾，自己人都给收拾了，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整体说来名声倒是不错。
耿杰、勒文瑞那样的，他们还真是有些瞧不起，他们算不上好人，到底不是那种没有良知的人，就算要玩男人女人，也都是砸钱你情我愿的。
不说秦正阳所料，赵奕不是一个人来的，光是亲戚就带来了三个两女一男，赵奕的亲戚他们都认识，这三人谁也没见过，不过也都知道有人去秦正阳片场闹事被收拾了，眼神微妙地看向那个穿着西装，却根本撑不起的人，他们只是和赵奕打了招呼，却没有搭理那三个人，这是在等秦正阳的态度。
朱业峰刚知道赵奕的事情，直接站了起来朝着赵奕招手，赵奕笑着和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就朝着秦正阳这边走来了，那三个人赶紧跟上来，众人一看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还往着秦正阳他们这边靠近。
“赵奕，人家都是带一个伴你怎么带三个？”朱业峰明知道这三个人的身份，还大大咧咧地笑道，“你这小身子板受得住吗？”
“朱少开玩笑了。”赵奕并不生气，笑着说道。
倒是那三个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两个女的，更是又羞又怒，朱业峰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三个人说道，“眼光倒是不怎么样，哪天哥哥带你去见见市面？”
“你放尊重点。”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女人终是忍不住说道，“我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赵奕是我堂哥。”
齐然冷哼一声，“赵奕，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不懂规矩的堂妹？我只记得你有两个表妹，可都是高材生。”
第90章算计的男神
也怪不得朱业峰说话这么难听，如果这两个人真没什么目的，是绝对不会跟着赵奕过来的，秦正阳送去的请帖写的很清楚，按照赵奕的智商也不会隐瞒这点，可携玩伴四个字虽然只比可携伴多了一个，但是意思大不相同。
倒是那个男的见到秦正阳，想到赵总的话还是上前一步说道，“秦少，上次是我年少无知得罪了秦少，请秦少多多见谅。”
齐然笑了起来，“三四岁可以说年少无知，七八岁也可以说年少无知，少年你几岁了？”
秦正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说道，“赵奕过来喝两杯。”
赵奕也不管那三个人，应了下来后就坐到了空位上，先喝了三杯后，才和傅渊他们聊了起来，朱业峰也不再搭理他们，和另外几个人勾肩搭背聊了起来，其他人也是如此，和关系好的凑到一堆，把这三个人都当成了空气。
那三个人到底脸皮不够厚，直接甩脸走人了，也没人拦着他们，说到底今天聚会是为了互相交换一下消息联络一下感情，刚刚那个只能算是个小插曲，帮着赵奕出口气罢了，秦正阳看向赵奕问道，“我这里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赵奕闻言看向秦正阳，他已经知道剧组直接把赵氏的投资给退回去的事情，那些话更是听人说了，本身就是满心的感激，问道，“秦二哥你开口。”
“不在Z市，要去A市。”秦正阳看向赵奕，说道，“晚些时候我会让秦氏的人联系你，到时候具体资料给你。”
“A市……”赵奕猛地看向秦正阳，他知道他父亲前段时间到处跑关系，貌似就是一个A市的项目，但是具体的内容他是不知道的，正好外祖父家出事，那段时间他忙着外祖父家的事情。
秦正阳开口道，“听说赵总通过耿少的关系好不容易让那边松了口，不知道你有兴趣插一手吗？”
赵奕皱眉，他不知道自己父亲竟然走了耿少的门路，而秦正阳明显是让他和父亲打对台，不过起码秦正阳说的明明白白，最后好处也是自己的，想到外祖家出事后父亲那边亲戚的嘴脸，赵奕说道，“当然有兴趣。”
秦正阳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查查，举报你大舅的那些资料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你大舅下来以后，又是谁得了好处。”
赵奕脸色一白，看向秦正阳，秦正阳的语气温和，说道，“你父亲付出了什么，才让耿少帮着奔走，甚至耿少的父亲动用了耿家的关系？其实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外祖父，恐怕他老人家看得很清楚，不过是为了女儿和外孙不愿意开口。”
这个内幕就连齐然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眼中都带着沉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清了，魏予冷笑道，“怪不得呢，你外祖父还没倒呢，他就敢如此，原来是找到新靠山，准备往A市发展。”
朱业峰摸了摸下巴，“我说那三个小子怎么狗胆包天，敢去你剧组撒野，就算是你不在，那也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原来是因为人家准备去A市了，觉得你手伸不到那里罢了。”
秦正阳倒是记得上辈子赵家确实接了一个政府工程，然后赵总带着亲戚去了A市，留下赵奕母子在Z市，Z市的公司不仅变成了空壳子还欠了不少外债，最后赵总和赵奕的母亲离婚，留给赵奕了一个烂摊子，如果不是看在赵奕外祖父的面子上，很多人私下帮衬着，恐怕赵奕也没那么快重新立起来。
赵奕的父亲还有几分本事，真的在A市站稳了脚跟，帮着耿家做了不少事情，甚至最后秦家的事情他也插了一手，把秦家的一些不动产换了个名义送到了耿家的名下。
电影最开始选投资商的时候，秦正阳就已经把赵奕的父亲算计了进来，那时候赵奕父亲准备充足，法院判离婚的时候，财产早就转移了出去，使得赵奕母亲拿不出任何证据，又因为娘家的事情，明知道丈夫做了手脚却也没办法。
赵奕的父亲想要两边讨好，所以在知道秦正阳需要投资的时候，就主动要求投资，这是一个态度，谁知道秦正阳真的同意了，为表诚意赵总投资的金额不可能太低，可是大部分资金已经投往了A市，能做的就是扣下要送给耿家的资金和减少对A市的投资，从而抽调资金，这些资金就过了账，又在秦正阳这边停留了这么久，赵总就算想要转移出去也没办法。
正好赵总的亲戚不长眼，来挑衅了秦正阳，也免了秦正阳设计理由这个步骤了，直接把资金全部退了回去，这些自然是要走正规流程的，短时间内恐怕他根本做不到上辈子那样毫无破绽。
最重要的是，这辈子的耿家可没有上辈子那样的势力，上辈子赵奕母子会这么吃亏，少不了耿家在里面的黑手，秦正阳又很早开始在A市埋线，赵总想要再拿下那些工程？怎么可能，秦正阳也是记着上辈子赵奕的作为，这才想拉赵奕一把。
这一步步说起来简单，可是其中秦正阳花费了多少心思，一环套一环的恐怕连秦珩都看不透，更别提赵奕了，就像是今天，往浅处说是帮赵奕出气，可是往深处说，就是狠狠打赵总的脸，逼着他完全投靠耿家，早日离开Z市。
有些事情到了A市才好动手。
看着赵奕的神色，秦正阳也不再开口，而是起身去和其他人说话了，不仅是秦正阳，齐然他们也离开了，让赵奕自己思考。魏予低声问道：“你下面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好好拍我的电影。”秦正阳说道。
韩逸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从最开始就没准备要赵总的投资吧。”
秦正阳笑了一下并没有反驳，他本身就是个小气记仇的人，从来不愿意让仇人占了他分毫便宜，不管是名气还是钱财上。
有人说宁愿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而秦正阳只不过看起来像个君子罢了。
赵奕心很乱，他现在很想去外祖父家问清楚真相，可是心里也明白，秦正阳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太容易被拆穿了还没有丝毫的好处，他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和耿家有了联系，外祖父家的事情，他又参与了多少，大舅知道吗？他还有脸见大舅一家吗？
“秦导。”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的女人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等男人和秦正阳打过招呼以后，就叫道。
秦正阳看了一眼，倒是认出来了，也算是现在当红的女演员，演技虽然不行，可因为能扛得起收视率，倒是不少电视剧喜欢用她，“你好。”
“久闻秦导大名，倒是没想到能见到秦导真人。”女人笑着说道，“对了，我叫卓玲。”
秦正阳笑道，“卓小姐。”
卓玲身边的男人和秦正阳关系不错，搂着她的腰笑道，“这下满足了吧。”
“恩。”卓玲笑着说道，“我是秦导的粉丝。”
秦正阳笑了一下，这样的话他听多了，并没有当一回事，带着卓玲来的那人说道，“正阳，有机会的话提拔一下吧。”
朱业峰倒是凑了过来问道，“陈三哥怎么不说让我提拔一下？”
秦正阳闻言倒是看了男人一眼，又看向卓玲，开口说道，“你的长相很上镜，不过演技上有些弱，在电视剧上还能遮掩一二，可是换成电影……我觉得你演技成熟一些再考虑。”
陈三哥说道，“我是不懂这些，你和她说说。”
秦正阳说道，“那去阳台吧。”
“行。”陈三哥搂着卓玲往阳台走去。
陈三哥本名陈雍，在陈家排行老三，并不是Z市这地头的，但是他有个姑姑嫁到了Z市，原来在Z市住了好几年，和秦正阳他们关系都不差，这次是来Z市探望姑姑，秦正阳知道了就送了请帖，陈雍就带着人过来捧场了。
朱业峰并没有跟着过来，和陈雍打过招呼后，就去和齐然那一帮子玩起来了，他们正在玩国王游戏很热闹，而朱业峰这人最喜欢热闹了。
到了阳台，秦正阳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看陈三哥的样子，是想捧卓玲？”
“她还没出道就跟着我了。”陈雍笑着说道。
秦正阳明白了陈雍的意思，看着卓玲问道，“你现在签的是哪个公司？”
卓玲说了个公司名字，那公司倒是还行，又有陈雍的面子在，她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秦正阳掏出手机说道，“我先查一下资料，等我三分钟。”
陈雍见到秦正阳的样子，是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里，就笑着对卓玲说道：“我说过和秦导认识吧。”
卓玲皱了皱鼻子笑道，“我开始还以为你吹牛呢，上次你还说和那个杨导关系好，结果呢？骗了你不少资金，还删我的戏份。”
陈雍捏了卓玲脸一下，“白眼狼，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砸那么多钱进去。”
“谁让你不开始就找秦导。”卓玲不满地说道。
陈雍笑了笑没有说话，谁让那时候他还没把卓玲当一回事，怎么可能为了她麻烦兄弟，砸钱是一回事，欠人情又是另一回事。
秦正阳查了一下卓玲的作品，心中大概有数了，都是一些以俊男美女爱情为卖点的偶像剧。他也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了，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真想走这条路的话，我建议你找个老师好好培训一下。”
陈雍说道：“有介绍的吗？”
秦正阳说道：“晚点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行。”陈雍一口应了下来。
秦正阳看向卓玲说道：“林导准备筹备一部古装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推荐你进去，不过不可能是主角。”最后一句是对陈雍说的。
卓玲眼睛一亮问道，“是林铮导演吗？”
“恩。”秦正阳开口道，“林导很会调教人。”
卓玲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陈雍，她清楚得很，秦正阳会说这么多话完全是看在陈雍的面子上，陈雍说道：“行。”
“我会和林导打招呼的，到时候林导要求会严一些，锻炼一下你的演技。”秦正阳看向卓玲说道。
卓玲赶紧点头：“谢谢秦导。”
陈雍说道：“那改天请林导吃个饭。”
“明天吧。”秦正阳想了一下说道。
陈雍应了下来，又订了时间地点以后，就放秦正阳离开了，然后拧了卓玲脸一下：“满意了？”
“恩。”卓玲笑颜如花，“就知道你最好了。”
“到时候可不许叫苦耍小性子。”陈雍提前警告道，“知道吗？”
卓玲点头：“我知道的，绝不丢陈哥你的脸。”
闹到半夜这边才散摊，秦正阳没跟着他们再去续摊，而是直接回家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打电话和林铮说了卓玲的事情，林铮那边正在拉投资，闻言就应了下来，其实他上部电视剧收视率还不错，如果林铮还拍现代剧，资金上也不会这么困难，可是谁知道他马上跳跃到要去拍古装剧……
林铮和陈雍的交易秦正阳并没有参与，他就是个牵线的。而卓玲今天穿了牛仔裤和浅色卫衣，去掉眼镜后，看着格外清纯，就像在校的大学生一样，也怪不得陈雍喜欢。
大致谈了一下，不管是林铮还是陈雍都对对方很满意，陈雍就笑道，“让人上菜吧。”
“恩。”秦正阳笑道：“林导，到时候多磨练一下卓玲的演技。”
陈雍也说道：“一会让卓玲敬林导几杯，到时候该怎么骂就怎么骂，我绝不参与剧组的事情。”
林铮拿不准陈雍说的是不是反话，倒是秦正阳笑道：“我和陈三哥认识挺久了，他绝对说话算话的。”
“好。”林铮这才应了下来，有秦正阳的话在，他倒是相信了，“今天正阳和我说了卓玲的事情，我看了她几集作品，演技上有些稚嫩。”
卓玲闻言就笑道：“林导说话太温柔了，我觉得我丝毫没有演技可言。”
林铮对卓玲的印象不错，开口道：“我这里有两个角色，一个是女三，她是个反派角色，一个是女主的妹妹，戏份也不少，算得上女二……”大致把两个角色说了一遍，“你想要哪个？”
其实女二的设定倒是和卓玲前几部电视剧类似，真要演起来会更容易一些，而且形象好点，女三的话是个反派，又可恨又可怜，和卓玲现在走的路线不一样。
卓玲思索了一下看了看陈雍，陈雍说道：“你自己决定。”
“我想试试女三号。”卓玲咬了下唇说道。
林铮闻言说道：“好。”
服务员把一道道菜给端了上来。几个人吃完饭以后，秦正阳就先告辞了，毕竟剧组还有事情，陈雍倒是理解没说什么就放行，林铮倒是留下来指点卓玲的演技，因为卓玲和陈雍的关系，林铮并不想私下和卓玲接触。
秦正阳坐在后座，开车的是庞小五，在要进影视基地的时候，他忽然说道：“秦导，前面是徐哥，要停车吗？”
“不用停。”秦正阳开口道。
庞小五没再说话，车子上有通行证，车牌号门卫也记得，就直接放行了，路过的时候秦正阳透过车窗看出去，徐清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有些眼熟，不过秦正阳想不起来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片场的时候，剧组人员都在吃饭，盒饭是秦正阳敲定的，每天的菜色都不一样，还准备的有汤，价钱虽然高了点，总比让剧组人员每天都吃同样的菜好，而且可以提前报给助理，吃面还是吃米一类的。
秦正阳也给剧组人员带了点水果点心，不过大部分在车上，他只拎了两袋子，把袋子递给助理后说道，“车上还有，找几个去拎一下。”
有空的剧组工作人员都开心，也不用人催就过去拎东西了，秦正阳笑着坐在导演椅上，说道，“吃完了休息一会，就给我好好工作。”
“放心吧秦导。”几个人一边分了袋子里的东西，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助理先拿了一份放到赵禹手边，赵禹正在吃盒饭，说道，“我发现有两个地方不太对，我给标在剧本上了。”
“恩。”秦正阳拿过剧本，说道，“我看看。”
赵禹把那两个地方都折了起来，秦正阳一下子就翻到了，看了几眼后就拿了本子和笔，开始画分镜……等赵禹吃完，又吃了一些点心水果后，秦正阳才画完，两个人讨论了起来，“如果这里加上……”
“不行。”赵禹皱眉说道，“我觉得应该让他提前死掉。”
听到这句话，不少演员都开始认真听了，这是要删减谁的戏份啊，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暗中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的，特别是那几个配角，顾宁和孟宜年倒是不用担心这点，顾宁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后，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让他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仅是周围的人，就连秦正阳和赵禹都看了过去。
“我马上过去。”顾宁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像是给谁打电话，那边却没有接通。
孟宜年问道，“怎么了？”
“有车吗？”顾宁扭头看向孟宜年。
孟宜年不再问，掏出手机说道，“我给经纪人打电话。”他们两个都是经纪人接送的，刚刚顾宁给徐清打电话，那边却没有接通。
秦正阳放下剧本直接问道，“去哪，我送你。”
虽然有规定工作结束前不能随意离开剧组，可是看着顾宁的样子就像是出事了，所以谁也没有多问，造型师他们更是直接上来给顾宁脱衣服卸妆，他现在还是一身古装，几个人一起动手速度倒是快得很，不过去头套的时候难免弄疼顾宁。
“XX医院。”顾宁里面穿着的是古装的内衣，甚至来不及换衣服，看着秦正阳说道。
秦正阳看了庞小五一眼，他已经机灵的去开车了，“你去换衣服，速度快点，车开来直接走。”
顾宁这样子根本出不了门，助理已经把顾宁的衣服准备好了，顾宁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很快就换好了出来，然后直接到了水龙头下面，拧开冲头洗脸，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虽然看起来狼狈，却也能出门了。
秦正阳没再说什么，就带着顾宁出门了，庞小五已经等在门口，两个人上车后，马上就启动车子了，秦正阳拿过车上常备的毯子扔给顾宁，说道：“擦擦。”
“恩。”顾宁的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冷水激住了还是吓的，他的身子有些发抖，手紧紧抓住毯子，虽然应了声，却根本没有动作，眼神有些空洞，是一种极致的恐惧。
秦正阳看了眼到底没说什么，而是拿了毛巾帮着顾宁擦头，顾宁这才震了一下说道，“我自己来。”
“行了。”秦正阳没有理顾宁的手，说道，“怎么回事？”
“娇娇……被车撞了。”后面四个字就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车祸是顾宁最深的恐惧，他的父母他的姐姐、姐夫都是死于车祸。
秦正阳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给韩逸打了个电话，然后说了医院地址，顾静娇的姓名、年龄和情况，因为具体情况谁都不知道，所以只说了车祸两个字。
“谢谢。”顾宁的声音有些颤抖，抓着毯子的手背上都出现了青筋。
秦正阳看着这样的顾宁，不知怎么竟有些可怜他，上辈子的时候，当他知道秦儒和秦珩出车祸的时候，脑中是一片空白，也是一种害怕到了极致的感觉，因为太过着急，顾宁忘记穿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短袖t恤，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上也都是水，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而唇是青紫的，还有些发抖。
顾宁很瘦，从屏幕里看到是恰到好处，可是他本身看起来却有些瘦弱，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野猫，没有了毛以后，就剩下一身骨头。
不过秦正阳没见过顾宁节食，貌似徐清还时不时给他塞点甜食让他吃，可就这样也不胖，不知道让那些为了减肥身体都坏了的演员知道了会不会嫉妒。
秦正阳缓缓叹了一口气，把毯子抽出来披到他身上，伸手把人捞进怀里说道，“镇定点。”上辈子等在急救室外面的秦正阳，多希望有人和他说这句话，可是等到的却是齐旭的背叛，“如果你都不镇定，那么娇娇还能指望谁。”
那时候，韩逸狠狠打醒了秦正阳，“秦正阳你个孬种，如果你都不镇定，那么秦伯母和秦大哥还指望谁。”正是这句话让秦正阳撑了下来，可惜的是没有撑到最后，那种遗憾，刻骨铭心。
第91章面子的男神
秦正阳和顾宁赶到医院的时候，顾静娇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顾宁原来的邻居于婉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见到顾宁崩溃的大哭了起来，那个电话其实就是于婉清打来的，她是原来顾宁家的邻居，因为不能生育离婚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非常喜欢小孩子，不仅在幼儿园当老师，还格外照顾顾静娇，那时候顾宁需要出去赚钱，她就把顾静娇接在家里，视如己出。
顾静娇虽然和顾宁一起搬到了公司安排的公寓，可是只要放假都会回去看于婉清，这次也是如此，顾宁需要工作，所以顾静娇放假的几天就留在了于婉清那里，两个人和母女似得。
谁能想到这次却出事了，于婉清满心的悔恨，因为顾静娇说想吃饺子，所以于婉清就在家中忙着和面调饺子馅，发现顾静娇喜欢的蘸料没有了，本来准备自己出来买，可是顾静娇不让她去，自己拿钱去超市了。
于婉清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附近他们都很熟悉，顾静娇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出门，就拿了钱给顾静娇，顾静娇没有要顾宁给了她不少零用钱……最后还是邻居来叫的于婉清，她才知道顾静娇出事了。
真说起来，这事怪不到于婉清身上，顾宁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地说道，“于姐……不是你的错。”
“都是我不好，如果娇娇有事，我给她赔命……我怎么就那么懒啊，怎么让她自己去买东西……”于婉清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顾宁也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低头双手揉了把脸，然后看向抢救室的大门。
秦正阳让庞小五看着他们，自己去找护士问道，“里面的小孩是什么情况？刚刚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大夫过来？”
护士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车祸，有一个年轻大夫过来了，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打了几个电话。”
“谢谢。”秦正阳开口道。
护士摇摇头说道，“你让家属稍微安静点，这还有别的病人。”
“好。”秦正阳问道，“能给我倒两杯温水吗？”
护士答应了下来，进去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温水端出来，秦正阳接过以后道了谢才回去，先递给了顾宁一杯水，然后对着于婉清说道，“稍微冷静一下，把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不是吗？先喝口水。”
于婉清强忍着哭意，喝了几口温水才算冷静下来，不过因为刚刚大哭的原因，脑中一片混乱，许久才说道，“我不知道，我被人叫出来的时候，娇娇就倒在路上，很多的血……等救护车来了，我就直接跟着救护车过来，然后给顾宁打了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秦正阳应了声看向庞小五，庞小五点了下头，就直接离开了。
秦正阳又打电话给齐然，让齐然管那片的公安局了解情况。
于婉清忽然说道，“对了，这几天半夜很闹，像是有人在飙车似得……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有时候是汽车、有时候是摩托车……听说车子是改造过的，所以声音很就是那种……”她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