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给我介绍女朋友。”陈栩摇了摇头,又一口将杯里的啤酒喝了下去。

“陈栩,你和方欣然?这唱得是哪一出啊?”张君山有些云里雾里的。

“唱哪一出?他想追人家呗!”何泽一屁股坐在了陈栩的对面。

“这…”张君山挨着陈栩坐下来,表情极为惊讶,他对着陈栩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我都不记得了。”陈栩说道:“应该很久了吧。”

“那你为毛大学不追她,还和袁芙月搞在一起?”张君山怒了,“要我是方欣然,我也不要你!”

看陈栩垂头丧气的样子,何泽忙说道:“君山,你别再刺激他了,看来今天他受的打击真的不小。”

“自找的!”张君山骂了一句,拿起一支啤酒,就着瓶子喝了起来。

“大学时我就叫你去追她,你自己不去,现在怎么又想通了?”何泽问道。

陈栩把头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在上海看见一个师兄的故事,对我触动很大,我才下决心从上海回来找她!”

“说来听听!”张君山饶有兴趣地说道。

陈栩喝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地说道:“我这位师兄姓蒋,也是我师父带出来的,我平时就叫他大师兄。大师兄三十多岁了,在上海律师界早打出了一片小天地,家里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我一直以为他生活的很幸福。去年夏天的时候,师父让我跟着大师兄一起到苏北一个小县城去办一个案子,快到吃晚饭时,他带着我到了一所中学对面的一家小饭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学校的大门,神情是那样的专注,就算是开庭时,我都没有看见过他那样专注。终于,一个女人推着自行车出来从学校大门出来了,这时,我注意到了师兄眼中汹涌的波涛。那晚,师兄喝了很多酒,跟我说了很多话,我才知道那个女人是师兄的初恋女友,因为女孩家在苏北山区,家里很穷,下面还有几个弟妹,于是在师兄父母的反对下,他们俩分手了,女孩就回了苏北,在学校里当了老师。后来师兄在家人的安排下,与现在的妻子结了婚,但这个女人却一直一个人生活。师兄跟我说,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他最爱的女人在一起,虽然有妻有女,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幸福。师兄一边说,一边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唉,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会哭成那样!听了大师兄的话,当时我就想到了方欣然。我想,不能和她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所以你就从上海回来找她?”何泽问道。

“我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迫于家里的压力,却不敢付诸行动,直到今年过完年,我回到上海不久,大师兄出了事,才让我下定的决心。”说道这里,陈栩又倒了一杯酒,饮了下去。

“大师兄出了什么事?”张君山问道。

“那天晚上,大师兄在外应酬,很晚才回去。由于醉酒驾车,在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送到医院时,伤势太重,人已经失去意识,医生说已经没有抢救的意义。但师兄的家人一直要求继续抢救,说是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放弃。师兄的意志力也很强,忍受巨大的痛苦,一直坚持着。当时我们看着都难过,其实他这样情形还不如走了好,免得受苦。这时,有一个老护工说,他这样吊着一口气,是不是有什么没了的心愿,不愿意走?师兄的妻子当时就说,我知道他的心愿,然后她出去打了个电话。当天晚上,我在苏北县城看见过的那个女人赶到了医院,她看见病床上的师兄,只说了一句‘我来了!’然后就扑在师兄身上泣不成声…这时,我看见师兄的眼角也流下了一行眼泪,似乎还隐约听见师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师兄就…离开了。他吊着这一口气,只为再见他最爱的女人最后一面。”

“最后我问嫂子,为什么她会知道师兄的心愿是想见那个女人。她说,结婚后不久,她就知道师兄不爱她,师兄一直爱着那个女人。只是为了家庭和孩子,多年来她一直默默忍受着。她当时咬着牙对我说,她恨师兄,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娶她,让她跟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受尽痛苦和折磨。”

“从师兄的故事里,我知道了,师兄和苏北那女人痛苦,是因为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嫂子痛苦,因为他的丈夫不爱她,她却深深爱着她的丈夫,这对她来说,更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折磨。从这时起,我才明白,在爱的问题上,是不能妥协的,如果不爱一个人,却和她在一起,是不道德的,甚至有时是残忍的。现在我也能理解,为什么我和小月分手时,她会那么恨我。唉,总之,是我对不起她。经过这件事之后,让我下定决心回来。因为那一刻我明白了,除了方欣然之外,我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对这个女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方欣然好像对你有些回避!”何泽说道。

“所以才找你们出来喝酒啊!”陈栩有些郁闷地说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何泽问道。

陈栩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哎呀,照我说,你要真那么喜欢方欣然,就找个机会把她那个了。女的只要被男的那个了,就不一样了。就像我老婆一样,我们俩有了那事后,她就一直死缠着我,甩都甩不掉。”张君山说道。

“这个,对方欣然应该不管用!”陈栩说道。

“你怎么知道?”何泽问道:“难不成你们…”

陈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何泽和张君山大吃一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我准备去上海前,你给我践行的那天晚上,她送我回家,然后我喝醉了,就…”陈栩说道。

何泽和张君山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极其复杂。

“既然你们都那个了,她怎么…”张君山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为什么了,我老婆跟我,那是第一次,所以才会死缠着我。那方欣然肯定早跟吴皓那个过了,所以…”

“没有!”陈栩打断张君山的话,说道:“那天晚上,我们俩是第一次。她和吴皓没有过!”

“她是第一次?那就奇怪了!”张君山不解地摇了摇头。

“陈栩,你当时和袁芙月还没分手吧?你怎么能和方欣然这样呢?”何泽说道。

“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喝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晕晕乎乎看见她,我没忍住…就这样了。”

“你第二天发现身上有没有伤什么的?”张君山突然问道。

陈栩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有门!”张君山使劲拍了拍陈栩的肩。

“什么有门?”陈栩扬着头问道。

“你小子有机会,方欣然肯定对你还是有意思的!”张君山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陈栩问道。

“那天晚上我记得你是喝了不少酒,但方欣然没怎么喝。你醉了,她没醉啊!你情不自禁要和她做,她如果不愿意肯定要反抗啊,你说你身上没有伤,那她就没有反抗,说明她跟你做,她是自愿的。如果她对你没意思,她怎么会愿意跟你做?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啊!第一次对女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张君山分析道。

“君山的话有些道理!”何泽也跟着说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一直觉得你和方欣然之间还是有点什么的,你还不信,不过后来你和袁芙月在一起,方欣然的身边也有了吴皓,我才没提这个了。”

“对啊!以前我们上大课时,她老爱坐在你身边,还借你的笔记抄,到后来吴皓出现了,她才…”张君山看到提到吴皓,陈栩的脸色有些变,忙打住这个话题,又说道:“所以,我觉得你们俩还是有些基础的,你加把劲,应该机会很大的。”

听了两人的话,陈栩深遂的眼睛里,慢慢地涌动起了光芒。

第四十九章

三个男人晕乎乎的出了酒吧,陈栩与何泽、张君山不顺路,打了个招呼便一个人往旁边走了。

何泽在后面对着陈栩喊道:“别开车,打的回去吧!”

陈栩没回头,背向着何泽挥了挥手,径直向前走去。拦了个出租车,一屁股坐了进去。

司机问道:“先生,去哪里?”

陈栩把身子靠在座位上,抒了一口气,随口说道:“金沙玉景小区。”然后他把头向靠背上一靠,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不,师傅,我还是去泰山路锦绣花园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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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欣然坐在床边,把手机拿起来又放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想打电话给向明柔问问情况,却又害怕着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是希望向明柔和陈栩有进展,还是没有进展。犹犹豫豫间,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想必向明柔已经睡觉了。方欣然终于彻底放下手机,想着还是明天再问她好了。

搞完了洗漱,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培养出睡意,刚有点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擂门的声音。她一惊,好像是自家的门。

她打开台灯,从床上翻身起来,跑到门边,从猫眼里向外一看,陈栩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她一愣,半晌才隔着门大声问道:“陈栩,你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方欣然,开门!”陈栩一边继续捶着门,一边大叫道,声音有些含糊,好像喝了不少酒。

“这么晚了,不方便!你还是先回去吧!”方欣然说道。

“什么不方便?开门!”陈栩一边喊着,一边使劲擂着门。

方欣然看他动静这么大,怕吵着邻居,无奈地给他开了门。

一开门,陈栩便摇摇晃晃地闯了进来。

“呀!怎么喝成这样了?”方欣然忙伸手扶住他,却被他顺势一带搂在了怀里。

“欣然。”他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叫道,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她一震,这似乎是他今生第一次叫自己没有带姓,透过些许的亲昵。

她挣扎着推开他,抬眼一望,正对着他火热的目光。

“那天晚上,你是愿意的,对不对?”他盯着她。

“哪…哪天晚上啊?”她问道。

“你说呢?”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迷醉。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她低下头。

他用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你真不知道?”

她看着他,他目光灼灼,似乎在燃烧着她。她心一荡,却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他低下头,靠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他暧昧的声音,夹杂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又带着些许的酒味,连同他身上的热量,从方欣然的耳、鼻、口中一齐向她体内冲去,让她身体一下燥热起来。她伸出手,一边推着他,一边说道:“陈栩,太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他猛地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推到墙边,将她困住。

“陈栩,你…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呢?”

“我…我怎么猜得到?”方欣然望着他,只见他盯着她,双眼发红,像一头看见猎物的小狼。

“你怎么可以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要的人,是你!”听着他的嘴里迸出的话,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狠狠地吻住了她。

方欣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然后似乎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他的舌如火般炙热,带着醇厚的酒味,似乎将她燃烧,让她迷醉。

她半眯着双眼,看着他。他闭着双眼,睫毛随着他狂热的动作不停地扑闪着,对她来说,这一切犹如在梦中。前世三年,今生七年,掐指一算,这个男人,自己已经爱了他整整十年了,可是这十年,对方欣然来说,真的走得太辛苦了。而现在,他就这里,就在她身边,和她有着亲密的接触,一朵火花,从她的心里冒了出来,然后慢慢地燃烧起来。她的双手不再挣扎,她的唇也开始回应着他。他感觉到她的变化,将她放开,看着她,眼中柔情万千。

她的双唇如玫瑰般鲜艳,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似月光般温柔。因为缺痒,她大口喘起气,胸前一起一伏的…这一切对陈栩来说,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血一下子冲了上来,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她轻轻惊呼了一声。叫声未落,他已经把她放平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双手捧着她的头,看着她。

她的脸烧得很,似乎头都有些晕,她不敢看他,索性闭上眼。

看着她的模样,他一笑,嘴唇贴了上去,把她的唇含在了嘴里。方欣然闭上眼,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吸取他嘴里带着酒味的津液,仿佛自己也醉了…

他一只手悄悄从她的睡衣下摆伸了进来,覆盖在她胸前的柔软处,用食指和拇指在顶端轻轻捻捏着。她身体一阵颤抖,放开他的脖子,抓住他的手,叫道:“别…”

陈栩没说话,嘴又凑了上来,方欣然身体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只好把脸扭到一旁。他也不急,顺势含住她的耳垂,一阵又麻又痒的感觉,瞬间流遍她的全身。

“欣然,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他的脚分开她的双腿,顶住了她。

“陈栩…别这样!放开我!”她叫道,似乎感觉不舒服,身体扭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欣然,我从上海回来,就是为了你!”陈栩说道,“这一次,我是不会再放开你了!”

方欣然一顿,看着他,带着疑惑。

他也看着她,眼神坚定。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终于,他扶过她的头,唇再次吻了下来,她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慢慢开始回应着他。他的吻越来越激烈,顺着她的脖颈,一直向下…

他一开始进入她体内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些许的疼痛,但在他温柔的抚慰和进攻下,方欣然很快便沉沦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条鱼,在一条小小的沟渠里面游了好久好久,终于看见宽阔的大海,然后就奋不顾身地游了过去,尽情地在大海中畅游着…

当一切风平浪静后,也许是酒意上来了,也许是刚才运动太激烈了,他很快便搂着她沉沉睡去。

方欣然听着他发出轻轻的鼾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似乎现在才清醒过来。她从他的怀里抽身出来,转过身,对自己有些气恼。不是已经决定不再和他有关系了吗?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和他上了床?她在黑夜中叹了一口气,明天要好好地和他谈一谈…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方欣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正睡得舒服,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讨厌,让我再睡一会儿嘛!”她把那人手一推,翻过身想要继续,突然一个激灵,她坐了起来,房间里有人?她定睛一看,陈栩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她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再一看,陈栩的眼神似乎有些火辣。她低头一看,自己还光着身子,胸前一片大好的春光全露在外面,她忙拉过被子把胸前捂住,有些恼怒地低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陈栩怔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哦,昨天晚上…看过了。”

方欣然一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脸一下子热得发烫,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推我干…干什么?”

“好像有人在拍门?”陈栩说道。

方欣然侧耳一听,真有人在拍门,而且动静还不小。她的眉头皱起来,每次跟陈栩做这事,怎么都这么邪门?上次跟他做了,第二天一早,袁芙月就上门了,昨天晚上跟他做了,一大早又有人找上门了。

“谁呢?我交了房租的啊!”方欣然嘟囔道,伸手抓过衣服,突然瞥见陈栩还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她对着他眼睛一瞪,说道:“把头转过去!”

陈栩一愣,看了她一眼,乖乖地把头转到一边。

方欣然赶紧把睡衣套上,跑到大门边,从猫眼里往外一看,陡然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因为,外面站着的人,赫然是老妈!

她赶紧跑回卧室,慌里慌张地对陈栩说道:“糟啦,怎么办?我妈来了!”

陈栩听了,也是一愣,方欣然母亲的厉害,他三年前就见识过了。他看着方欣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忙说道:“别开门,她以为你不在,就会走了!”

方欣然挠着头,苦着脸说道:“我妈那人,保守得不得了!我没回家,又没在这里,她会以为我夜不归宿,会打死我的…”话没说完,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死丫头!快给我开门,手机都在里面,人肯定也在!”老妈大叫道。

“这下,不开门,不行了!”方欣然哀怨地看着陈栩。

“你拖着妈,我先藏起来!”陈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方欣然眼一闭,心一横,往外面走去。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方母见半天没人开门,心一惊,忙给老公打电话,询问要不要报警。

方欣然一听,连忙加快脚步跑到门边,叫道:“妈!别报警,我在,就来了!”说完便将门打开。

“好了,女儿开门了!”老妈看到方欣然开了门,便给老公交代了一声,挂了电话。

“妈!”方欣然看着母亲,怯怯地叫道。

老妈狠狠瞪了方欣然一眼,吼道:“搞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我…我睡得沉!”方欣然心虚地说道。

老妈盯着她,半天才往屋内走去。卧室的门掩着。老妈眼神锐利地在方欣然身上刮了一眼,径直向卧室走去。

方欣然一慌,忙上前拦住老妈,说道:“妈,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这屋里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老妈狠狠瞪了她一眼,走到卧室门口,猛地抬脚一踢,门应声而开!

方欣然吓得闭上眼睛,半天没听见母亲发飙的声音。她睁开眼睛一看,屋内空无一人。她快跃出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

老妈走到屋子,四处看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异常。

方欣然是大气都不敢出,跟着老妈屁股后面转着,床上虽然零乱,却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那是什么?”突然老妈的手指着床头柜。

方欣然顺着老妈的手往床头柜上一看,一个陌生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那儿。方欣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说道:“哦,这是我和郑言逛街时,她放在我包里,忘了拿走,我就带回来了,下午再还给她。”

“是吗?你打一个电话给我看看!”老妈说道。

方欣然愣了一下,无奈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给陈栩拨了过去。幸好,他的电话号码,她一直还记得。

很快,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跳跃起来。老妈拿起一看,屏幕上面写着“欣然”。

看着那两个字,方欣然的心一荡,他居然存了她的电话号码。想必老妈是看不出什么破绽了,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

老妈看了她一眼,按了一下,两秒后,方欣然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方欣然还在发愣,老妈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排阿拉伯数字。

“郑言的电话?” 老妈把手中的电话扬了扬,厉声问道:“你会没存郑言的电话号码吗?”

“我…我记得住,就…没存!”她答道,感觉冷汗都快把自己的背打湿了。

老妈打开方欣然手机里的通讯录,调出郑言的名字,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啊?”方欣然一呆,半晌回道:“郑言有两个手机的!”

老妈死死地盯着她,然后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突然风驰电掣般冲到主卧的卫生间门边,抬脚又是一踢,她听到门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她的身子不禁一抖,这可是租的别人的房子,踢坏了是要赔的。

老妈站在卫生间门口,人僵在那里,没说话,世界似乎陡然间安静下来了。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吗?方欣然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在老妈的安静中,方欣然嗅到了一种异常危险的气味。果然,片刻之后,老妈突然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怒吼:“死小子,给我滚出来!”

听到老妈的吼声,方欣然眼一闭,心中暗叫道:这下完了,又被捉奸了!

第五十章

陈栩身着休闲衬衣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休闲鞋,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坐在单人沙发上,身子挺得笔直。一切似乎很正常!

再看一眼坐在方母旁边的方欣然,穿着睡衣睡裤,头发散乱,一脸的垂头丧气,手抓着衣角在手指上不停地绕着…方母不禁叹了一口气。

相信任何一个母亲,一大清早在自己女儿的房里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心情都会和现在方欣然母亲的想法一样,绝不可能相信只是两个热爱生活的大好青年,彻夜通宵地畅谈人生理想。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吃亏了,吃大亏了。

“欣然,他是你男朋友?”老妈用目光将陈栩凌迟了N遍后,终于出了声。

“啊?”方欣然抬起头,这一秒她有些愣神。男朋友?当然不是!但这话怎么敢跟老妈说呢?要让她知道自己跟一个不是自己男朋友的人上床,老妈肯定会冲到厨房拿出菜刀,废了陈栩,再一刀砍死自己的。方欣然偷眼看了一眼陈栩,他抿着嘴,直直地看着她。她赶紧把眼睛转开,低着头。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老妈又问。

“啊?”这个问题又该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我们俩根本没有在一起吧?

方欣然正纠结着,是该继续装哑,还是找个其他的好方法时,陈栩看着方欣然那皱得跟座小山似的眉头,开了口,“阿姨…”

方母两眼一瞪,对着陈栩便吼了起来:“我跟我女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栩赶紧闭上嘴。

“方欣然,你说话啊?哑巴了?”老妈吼了起来,“我问你,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方欣然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老妈怔了一下,又拿眼看了一下陈栩,这小子好像有些眼熟,“你是叫陈栩吧?”

“是的,阿姨。”陈栩规规矩矩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