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笑道,“大姐姐,没证据的话可别乱说。大家都亲眼见到,四妹妹自己不小心落下水的。大姐姐想要栽赃我,也要看我会不会配合,你说对吗?”

“咱们走着瞧。他日定会让你好看。”沈静宜狠狠的说道。

沈静秋笑颜盈盈,“好啊,我等着大姐姐给我好看。哎呀,五王爷来了,大姐姐还不赶紧收起你这凶神恶煞,如同泼妇一般的表情。”

“你…”轩辕泰真的过来了,沈静宜只能放下沈静秋,转身应付轩辕泰。

沈静秋暗自冷笑,沈静宜,这才刚开始,你就绷不住了吗?那接下来,你岂不是要气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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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口味

大家在湖心小亭坐下。

五王爷轩辕泰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七弟只是去换个衣衫,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沈静宜莫名的朝沈静秋看去,沈静秋面露疑惑之色,貌似也在好奇。沈静宜就说道,“会不会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要不派人去找找。”

“派什么人。反正这地方也没什么意思,本王同大家亲自去找。”二王爷轩辕战率先说道。众人中,以二王爷轩辕战的身份最贵重,他发了话,自然没人反对。于是众人移步去寻轩辕端。

沈静秋落在后面,面露笑容。沈静宜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突,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她无法阻拦大家去寻轩辕端。

来到厢房,据小厮禀报,轩辕端就在这间厢房内换衣。二王爷轩辕战大叫,“七弟,七弟在里面吗?为兄可要进去了。”话音一落,干脆的推开房门。众人上前,顿时惊呼出声。轩辕战也大皱眉头,怒斥,“七弟,你在做什么?你简直是放肆。”

轩辕端衣衫不整的站在屋中央,神情有些迷茫。仿佛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关键是屋里还有位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棉被盖着,不知容貌如何,何许人也。

沈静宜惊呼出身,“七殿下,你,你…”她心里发颤,那棉被下面的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沈静芸。猛地朝沈静秋看去,目光喷火。沈静秋却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轩辕端寒着脸,“这是误会,我并没有做…”

“放肆。”二王爷轩辕战怒斥,“事到如今,七弟你竟然还敢狡辩。你太令人失望了。此事我会禀明父皇,届时自有父皇对你做出惩处。”

轩辕端当即变了脸色,若是被父皇知道,那…

轩辕泰急忙说道,“王兄息怒,这里面或许有误会,我想七弟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七弟身边何曾缺过美人,又怎么会在侯府做出这等事情。”

“是不是,看了就知道。”二王爷不顾众人目光,更不顾沈静宜的惊呼,走上前,一把掀开棉被,露出女子真容。众人惊呼,鄙夷有之,嘲笑有之,看笑话有之,啼笑皆非有之。那哪是什么美人,分明是厨房的婆子,膀大腰圆,脸上满是雀斑。婆子醒来,见众人都看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惊慌的叫出声来,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胜娇羞的朝七殿下轩辕端望去。

众人忍不住喷笑出声。轩辕端一想到自己竟然…几欲呕吐,又羞愤难耐,竟然是个最粗鄙的厨房婆子。究竟是谁,是谁在暗害他。若是让他查明真相,他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唯独沈静秋大皱眉头,躺在那里的人明明应该是沈静芸,为何会变成厨房婆子。究竟是谁暗中捣乱。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轩辕端立时成为京城笑柄。她倒是要看看轩辕端如何化解。

二王爷轩辕战一脸古怪的看着轩辕端,“七弟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哥哥佩服。哥哥莽撞,打扰了七弟的好事,哥哥给你赔不是了。你们继续,继续。哈哈…”

轩辕端寒着脸,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头打在轩辕战的脸上。

沈静秋上前,对婆子厉声说道,“还不赶紧离开,难道不要命了吗?”

婆子回过神来,瞧着轩辕端目光中的恨意,心中惊惧不已。顾不得衣衫不整,急急忙忙的离去。

沈静秋含笑望着众人,“此事定是误会。那婆子我也是知道的,又懒惰又贪吃又贪睡。估计是为了偷懒,才会躲到厢房来。没想到竟然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轩辕端死死的盯着沈静秋,他不相信沈静秋有这么好心,会替他说话。

沈静秋不理会轩辕端的态度,“大家不如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也请二王爷不要禀报给皇上知晓。不然我们沈家可吃罪不起。”

二王爷轩辕战笑着摆摆手,此刻他还停不下来,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发笑,“放心,此事本王自然不会禀报父皇知晓。”不过不代表他不会说出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轩辕端的口味有多重。

沈静宜怎么可能让沈静秋出风头,赶紧站出来,“殿下,都是我们沈家管教下人不力,让那婆子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轩辕端冷哼一声,一句话没说,甩袖离去。轩辕战带着一脸笑意,也跟着出去了。轩辕泰则是不放心沈静宜,“静宜,今日之事,七弟肯定气狠了。不过你放心,本王会劝住他,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多谢王爷,若非王爷在此,静宜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深情对望,旁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场聚会因轩辕端的意外,不欢而散。沈静宜吩咐下去,当时在场的人,谁敢吐露一句,定要严惩。至于那个厨房婆子,沈静宜也第一时间,将人关押起来。

沈静卓来找沈静秋邀功,“妹妹,今日这出好戏够精彩吧。”

沈静秋放下茶杯,冷冷的说道,“哥哥为何将沈静芸换成厨房婆子?你知不知道,你将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沈静卓不解,“我这不是担心沈静芸名声坏了,会连累到你的名声。所以临时决定换了人。难道这样做不对吗?”

沈静秋叹气,不得不承认沈静芸走了狗屎运,二房走了狗屎运。若是沈静芸同轩辕端苟且,被皇帝知晓,皇帝必然大怒。不仅仅会惩处轩辕端,更会疑心侯府,首当其冲就是二房。二房已经有个闺女被指婚给皇子,如今又有个闺女攀龙附凤,算计皇子,妄想成为皇子妃。届时皇帝肯定会认为侯府野心勃勃,心志颇大,甚至联想到夺嫡上头。将女儿全都嫁给皇子,目的昭然若揭,为的就是多头下注,永保侯府富贵。

这样的情况,皇帝不允许,朝臣们也不允许。一家独大,这绝对不是皇帝乐意见到的情况。偏偏侯府这样做了,还算计成功,届时二房等待的不是赐婚的旨意,而是皇上的怒火。沈静芸要的就是这把怒火。可惜沈静卓将全盘计划给破坏了。

沈静宜回到大房,见到沈静芸,话没说,直接甩了一巴掌在沈静芸脸上。沈静芸捂住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狂怒,“沈静宜,你凭什么打我?”

沈静宜将手绢丢在沈静芸的脚下,“你脑子不清楚了,此事怎么解释。”

“那根本不是我的,是沈静秋陷害我。”

沈静宜冷笑,“既然不是你的,那你为什么不严词反驳。还故作娇羞,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

“我什么心思了。”沈静芸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就许你嫁给王爷,就不许我想想吗?再说了,沈静秋陷害我,你不为我出头,一见面就打我,你凭什么。沈静宜,你别以为你占着嫡长,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静宜恶狠狠的说道,“我该早点打醒你,糊涂的东西。今日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你得意了吗?被七殿下当众拒绝,你满足了吗?看不清形势的东西,整日里自以为是,打你那是你该打。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不知道。”

哇——沈静芸想到自己的委屈,嚎啕大哭起来。“凭什么骂我,凭什么骂我坏了你的大事。”

沈静宜厌烦的看着沈静芸,“哭哭哭,就知道哭。有本事找沈静秋算账去。”

“迟早是要找沈静秋算账的。”沈刘氏走进来,“事情我都听说了,今日你们二人让我很失望。不过不要紧,很快沈静秋就笑不出来了。”

第17章 爬床

余氏来到沈青康的卧房,入目场景,让她眦目欲裂。余氏无法控制自己,冲上去,狠狠的打,打死这个下贱的玩意。竟然趁着无人之时,溜进来同沈青康做那下贱的事情。

冬月慌了,“夫人饶命,奴婢也不想啊。是老爷…”

“我打死你这个下贱东西,老爷身子骨不行,你竟然还敢勾着老爷做那等事情。啊…”余氏大叫,脚上一滑,就朝前面扑去。肚子,肚子里还有孩子,孩子一定不能有事。余氏慌了,赶紧扶住肚子。身体却朝地上倒去。

“夫人…来人啊,夫人出血了。”

沈静秋同沈静卓一起赶到,冬月跪在地上呜呜的哭。见到沈静秋,就要扑过来求情。

沈静卓一脚将她踢翻,“下贱东西,母亲要是出事,你就等着陪葬吧。”

“姑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姑娘,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是无心的。”冬月大叫。

沈静秋冷冷的看着,“冬月,你是耿嬷嬷的闺女,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我当你姐妹一般,舍不得你受一点苦。却没想到,你竟然会算计到我父亲头上,还害了我母亲。冬月,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不,不,不是这样的的。”冬月又望着沈静卓,“少爷,你是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只是…”

沈静秋挑眉,冬月看向沈静卓的目光,满是爱慕和期盼。冬月若是真的爱慕沈静卓,为何又会爬上沈青康的床。此事需得好好查查,“来人,将冬月带下去,堵住她的嘴,等本姑娘亲自审问。”

冬月哭嚎着被带了下去,沈静卓大骂,甚至连沈静秋都怪上。怪沈静秋没管好自己身边的丫头。

沈静秋没时间同沈静卓计较,如今要紧的是余氏的身体。余氏摔倒,出血,孩子提前生产。这会稳婆们已经在产房里忙碌起来。至于沈青康那里,被余氏撞破,就昏了过去。沈静秋决定先去看望沈青康。

沈青康还没醒过来。沈静秋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看样子冬月并没有得逞。至于沈青康,或许是因为羞愤,羞愤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爬床算计,所以急怒攻心昏了过去。沈静秋偷偷的灌输了一点灵气给沈青康,希望沈青康能够早点醒来。

余氏提前生产,之前又怒极攻心,还摔了一跤,情况很不好。从早上一直生的晚上,还没生下来。稳婆们都吃不住,急忙对沈家人说道,“三夫人难产,孩子还没下来,情况很不妙。如果有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沈老夫人咬牙,抢先说道,“保小。”

沈静秋和沈静卓兄妹二人怒目,“保大。小孩没有就没有,大人一定不能出事。”老天爷让她重生,绝对不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余氏难产而死。她一定要保住余氏。至于那个孩子,沈静秋深吸一口气,只能说无缘。

沈老夫人杵着拐杖发怒。沈刘氏阴测测的说道,“三姑娘,四哥儿,你们懂什么?老夫人说的才是对的。稳婆,听到了没,保小。”

“我母亲若是有意外,你们统统都是凶手。”沈静秋眼神凛冽,对稳婆厉声说道,“你若是保住我母亲,我们三房定有重酬。若是保不住,后果你自己考虑。”

稳婆为难,到底该听谁的。

大夫人沈陆氏说道,“这种情况还是该保大。只要大人在,孩子迟早还会再有的。”

沈老夫人想到三房子嗣单薄,万一沈青康去了,三房就只有沈静卓一个嫡子,自然不愿意保大。可是看着沈静卓沈静秋两姐妹要吃人的目光,沈老夫人摆手,“罢了,保大。”

“老夫人,这行吗?可别到最后大小都没保住。”沈刘氏貌似关心的说道。

“保大。”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沈青康扶着门框走了进来,“保大,一定要保大。孩子没了就没了,大人一定要保住。”

“老三,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吃得消吗?”沈老夫人急切上前,“你身体不好,好好躺着就行了。这里有母亲看着,肯定出不了事情。”

沈青康死死的盯着稳婆,“保大,听到了吗?我是三房的主子,三房的事情我说了算。”

稳婆被惊住,“好,好,一定保大。”说完后,急急忙忙返身进产房。

“好了,好了,稳婆肯定会保住余氏。老三,你赶紧进屋里去。”沈老夫人着急得不行,生怕沈青康吹了风,受了凉,病情加重。

沈青康扫视院子中的众人,突然一口血喷出。沈刘氏啊的大叫,“三叔叔不行了,快请大夫。迟了怕是救不回来。”

“闭嘴。”沈静秋同沈老夫人同时说道。

沈青康吐血,不过并没有昏迷过去。将人移到床上,沈老夫人就陪着抹眼泪,“你要是去了,老身也跟着去。让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是在折磨老身啊。”

沈青康很愧疚,“老夫人,都是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

“只要你好好养病,就是对老身的孝顺。”

沈静秋见沈青康心思郁结,于是说道,“父亲,那件事情不是父亲的责任,父亲也是着了别人的道。”

沈青康激动起来,老夫人当即问道,“出了什么事,到底有什么事是老身不知道的。”

沈静秋将冬月爬床,余氏受刺激摔倒的事情同沈老夫人如实禀报。沈老夫人拍着桌子,怒斥,要求一定要严惩冬月。然后又将沈静秋骂了一顿,骂沈静秋管不好自己的丫头,纵容丫头爬自己父亲的床,简直是岂有此理。

后来还是大夫人沈陆氏出面,才将沈老夫人给劝走。

等屋里没有外人,沈静秋才对沈青康说道,“冬月应该是用了迷药,不然父亲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她并没有得逞。”

沈青康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被自己的女儿议论此事,真是让他羞愤难当。不过好在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糟糕。“都是我拖累了你们。静秋,你去看着你母亲,为父不放心。”

“好。”

沈青康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明白。回想当时,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来,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上了床,压在他身上。他意识到不对,想要将人推开,却使不上力气。想要叫人,却发不出声音。当时他很急,尤其身上之人竟然脱他的衣服,还摸他那里,这让沈青康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恰在这时候,余氏冲了进来,眼睁睁的看着余氏暴怒厮打,沈青康怒极攻心,羞愤难当,就昏了过去。

如今回想这一切,沈青康自然也将事情想明白了。的确是被人算计,着了道。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自己闺女身边的冬月。这让沈青康很难堪。生怕别人说他私德不修,竟然勾搭闺女身边的丫头。好在静秋懂事,让沈青康的罪恶感减轻了一点。

第18章 毒害

余氏的叫声渐渐低了下去,可是孩子依旧没能出来。沈静秋急的团团转,好几次都要冲进去,结果都被门口的嬷嬷给拦住了。沈静秋四下张望,想要缓解自己急切的心情。不经意间,就看到沈刘氏嘴角的一抹笑容,显得那样的刺眼和得意。沈静秋心头一顿,突然想到沈刘氏管着侯府,掌握着钱财,若是收买了稳婆,那余氏岂不是。又想起上辈子,明明大夫都说胎位很正,可是余氏依旧难产。生了两天一夜,最后一尸两命。

沈静秋越想越怕,已经顾不得其他,定要冲进产房。

嬷嬷拦着,“三姑娘,你可不能进去。那里面污秽,你一个姑娘家进去像话吗?”

沈静秋一把推开嬷嬷,“我娘有危险,要是我娘出了事,你赔吗?”不等嬷嬷再次阻拦,沈静秋已经灵活的越过门槛,冲进了产房。

沈刘氏哎呀哎呀的叫着,“老夫人,儿媳就说三丫头没规矩,您看她那样子像话吗?”

沈陆氏抬抬眼皮子,“二弟妹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了,三姑娘的行为虽然不合规矩,可是情有可原。老夫人,儿媳说的可对。”

沈老夫人哼了声,不表态,却也表明了对沈静秋的不满。

产房里弥漫着血腥味,还有其他古怪的味道。沈静秋冲上去,一把推开稳婆,“你对我娘做什么?”

稳婆惊讶,侯府竟然纵容一个未婚姑娘进产房。沈静秋抓住稳婆的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稳婆心虚。沈静秋一巴掌甩在稳婆脸上。稳婆吃不住,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被一巴掌扇翻在地上。手中的东西露出来,是一粒药丸。沈静秋捡起药丸,“这是什么?你想害我娘?”

稳婆哆嗦着,一脸心虚,不敢说话。其余两个稳婆也是一脸惊惧,“三姑娘,此事同我们无关啊。我们也不知道她竟然安了这样的心思。三姑娘是知道的,我们同府上认识多年,怎么会谋害三夫人。”

沈静秋冷声呵斥,“闭嘴,还不赶紧接生,难道眼睁睁看着我娘没命吗?”

沈静秋对心虚的陈婆子说道,“我现在没时间收拾你。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等问话的时候,要如何回答。来人,将此人看押起来。记住,先不要声张。”

等那陈婆子被带下去,沈静秋抓紧时间给余氏灌输灵气。旁人只当沈静秋关心余氏的安危,才会一直抓着余氏的手不放。

有灵气滋润,余氏本来苍白的脸色,微微的多了一抹血色。沈静秋将所有的灵气用来保护余氏的心脉,至于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但愿他好运,能够平安生下。

“看到头了,用力,用力…”两个稳婆都激动起来。

余氏有灵气滋润,神智恢复了一点。听到动静,急忙用力,拼着性命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好,好,就是这样。孩子快要出来了,再加把劲。”

“娘,你行的,弟弟肯定能够平安生下。”沈静秋的灵气如同开闸了一样,拼命的灌入余氏的身体。

余氏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为什么沈静秋会出现在产房,她就知道她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她绝对不能让那些小人得意。

“出来了,孩子出来了。”稳婆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孩子哇哇的哭叫起来。虽然叫声很小,至少证明孩子是健康的。沈静秋松了一口气,而余氏也在听到孩子哭声的时候,笑着昏了过去。

嬷嬷出门报喜,三夫人生了一个哥儿,可喜可贺。

沈老夫人总算笑了出来,“看赏,府中人人有份。”

下人们欢呼,沈老夫人就是大方。

沈刘氏暗自咬牙切齿,余氏生了,还生了个儿子,而且余氏也没死,这怎么可能。先是冬月刺激,后是陈婆子动手脚,万无一失的安排,余氏怎么可能平安生下儿子。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沈刘氏突然想去中途冲进去的沈静秋,莫非问题出在沈静秋身上。想起当初沈青康吐血,却安然无恙。前后都有沈静秋的身影,莫非沈静秋真的会医术?真是见鬼了。

这是一间幽静的屋子,冬月同陈婆子一起,被捆绑堵住嘴丢在地上。

沈静秋就坐在上首,示意婆子将两人嘴里的东西拿掉,然后平静的问道,“想了这么久,可有想明白?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冬月哭嚎着,“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姑娘饶恕。”

“无意的都能这样,要是有意,父亲同母亲的性命岂不是都要交代在你手上。冬月,我念你自小在我身边伺候,所以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不把握,可别怪我不念主仆情谊。”沈静秋神色冷漠的说道。

冬月嚎啕大哭,“姑娘,奴婢知错了,求你饶恕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静秋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堵住她的嘴,我不想听她嚎叫。”

冬月慌了,“不,我说,我全都说。是二夫人让我这么做的。说只要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她就给我两百两银子,还让我做四少爷的姨娘。呜呜…”

沈静秋嘲讽一笑,“你爬了父亲的床,让母亲动了胎气,还想做四哥的姨娘。冬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的愚蠢。你认为可能吗?”

“呜呜…奴婢鬼迷了心窍,求姑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静秋挥挥手,婆子当即堵住了冬月的嘴。沈静秋冷酷的说道,“背主之人,只能死才能洗脱你的罪名。”

“呜呜…”冬月拼命的摇头,却阻止不了沈静秋的决定。沈静秋满面寒霜,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身边的丫头会背主。上辈子,冬月还来不及被沈刘氏利用,沈青康同余氏就相继过世。接着冬月同耿嬷嬷母女二人,提出出府。沈静秋没阻拦,还给了她们一百两的遣散银子。如今想来,当年的她,何其的天真愚蠢。二夫人收买冬月,自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怕很早之前,冬月已经是二夫人的卒子,眼线。

沈静秋淡淡一笑,“陈嬷嬷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陈婆子浑身打颤,嘴唇哆嗦,“我,我…”

“这药丸是做什么用的,若是陈嬷嬷不说的话,我只能在嬷嬷你的身上试验试验。或许也可以将陈嬷嬷你丢给京城衙门,让衙门里的狱卒伺候伺候嬷嬷。”沈静秋笑着。

可是在陈婆子眼里,沈静秋就如同恶魔一样。

沈静秋继续笑道,“你想想看,你落在我手里,不管说不说,幕后之人都不可能再信任你。别忘了你还有家小,可别因为你一人的缘故,牵连到一家老小也跟着没了性命。当然若是陈嬷嬷肯配合,我定保住你的孩子家人,还另外奉送一千两白银,足够你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吃喝无忧。”

陈婆子咬牙,下定决心,“我说。这药丸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产妇用了,就会大出血,什么办法也止不住。最后因大出血而死,谁都查不出来,只当是意外。”

好狠毒的心思,沈静秋目光冷冽,“谁让你做的?”

“是二夫人,是二夫人让我这么做的。说事成之后,就给我五百两银子。”

为了五百两银子,就要取余氏的性命,这个人必须死。

第19章 指证

沈刘氏心气不顺,两次算计,接连失利。将丫头打骂了一顿,这才出门。

“啊啊啊…”沈刘氏惊惧大叫,“谁,这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

院门口,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躺在地上,眼睛突出,死死的盯着沈刘氏。大早上见到这么血腥恐怖的画面,难怪将沈刘氏给吓了个半死。

沈静秋施施然的来到二房院门口,“二伯母一大早就叫嚷,不怕吓着人吗?”

沈刘氏反应过来,“是你,是你这个祸害。来人,抓住她,今日我定要收拾她一顿,让她知道尊卑上下。”

“放肆,谁敢动。”老夫人杵着拐杖到来,语气森然严厉,带着怒火。

沈静秋当即跪在沈老夫人跟前,“求老夫人做主。”双手高举,手中是一份供词。这份供词自然是来自于陈婆子,和其余两个稳婆,目的自然是为了指证沈刘氏。至于冬月,沈静秋不打算用在这件事情上。

沈刘氏眼皮子直跳,“老夫人,儿媳不明白。儿媳一早起来,这院门口就被人丢了个血肉模糊的人。儿媳还没讨个公道,三丫头却到儿媳的院门口闹事。还请老夫人替儿媳做主。”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接过供词,扫了眼,狠狠的丢在沈刘氏脸上,“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看看。挨千刀的东西,老身就说你不是个善茬,果不其然。”

沈刘氏拿过供词,迅速的看完,表情惊怒。“老夫人,这全是污蔑。儿媳不服。”

沈静秋回头,死死的盯着沈刘氏,“二伯母,我敬你是长辈。可是你因我娘同你的几句口角,而处心积虑的要谋害我娘。若非侄女知机,就让二伯母你得逞了。二伯母,你好狠毒的心啊。害我父亲不够,还想要害我母亲和弟弟。二伯母,你是成心要将我们三房赶尽杀绝吗?”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老夫人,万万不可听这丫头的一面之词啊。这件事情,同儿媳真的没关系啊。”沈刘氏狂怒,恨不得一巴掌扇飞沈静秋这个碍眼的东西。

沈陆氏也来到二房,“二弟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证物证俱在,二弟妹怎敢狡辩。”

“我没有狡辩,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分明是诬陷,求老夫人明鉴。”沈刘氏是死了也不会承认此事是她做的。

沈静秋指着地上的陈婆子,“二伯母口口声声说此事同你无关,那好,我们就问问陈嬷嬷。让陈嬷嬷来说说看,她为什么要对我娘下药,为什么要谋害我娘的性命。”

趴在地上的陈嬷嬷大哭起来,“我也是被逼的啊,这一切都是二夫人指使的,我只是奉命办事。二夫人说了,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两银子,让我远走高飞。那药丸也是二夫人派人给我的。我不想的,可是我都知道了二夫人的谋划,要是不答应一条命就没了啊。呜呜,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全是真的。”

“听听,听听,你这个恶毒的婆娘,老身今日就打死你。”沈老夫人提起拐杖就朝沈刘氏打去。

“老夫人不可,此事定有隐情。”沈静宜冲了出来,“求老夫人给母亲一个机会,让母亲解释。若果真是母亲做下的,老夫人如何责罚母亲,孙女都不会拦着。若不是母亲做的,还请老夫人派人查明,还母亲一个清白。”

沈老夫人气的不行,“好,那就让你母亲解释解释。这白纸黑字的供词,我看她怎么翻供。”

沈静宜盯着陈婆子,“嬷嬷,你说是我母亲指使你做下这一切,那我请问你,我母亲可亲自同你说,让你对三夫人下药,谋害三夫人的性命。这药,可是我母亲亲手给你。承诺给你的银两的人,果真是我母亲?”

“这…”陈嬷嬷犹豫。

沈静宜冷着一张脸,“嬷嬷,你要清楚,诬陷侯爷夫人的罪名可不小。扒皮抽筋都是轻的。”

“大姐姐,直接威胁人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大姐姐就不怕落下把柄。”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静宜。

沈静宜平静的说道,“比起三妹妹将人弄得一身血污,姐姐随口两句威胁,又算得了什么。陈嬷嬷,你说我威胁你了吗?”

陈嬷嬷眼珠子乱转,沈静秋冷笑一声,“陈嬷嬷,你可要想好了。说错了话,可是会要命的。”

陈嬷嬷哆嗦了一下,“二夫人忙,自然没时间见我。但是二夫人身边的全嬷嬷亲自找到我,亲自将药丸交到我手上,还亲口承诺,事成之后就给五百两银子。”

沈静宜松了一口气,“老夫人,事情已经很明白了。此事都是母亲身边的全嬷嬷私自所为,我母亲肯定被蒙骗了。还请老夫人明鉴。”

沈静秋笑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陈嬷嬷也是按照她的要求说话,一口咬死全嬷嬷。除掉了喜宝,刘婆子,如今又是全嬷嬷。等沈刘氏身边的羽翼全部被剪除的时候,她倒是要看看,沈刘氏还有何人可用。

沈刘氏趁机叫了起来,“老夫人,儿媳真是被冤枉的啊。儿媳万万没想到,全嬷嬷那个老奴,竟然敢私自做下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老夫人放心,对全嬷嬷,儿媳一定会严惩。”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大夫人沈陆氏趁机反问,“全嬷嬷不过是个奴婢,没有主子的吩咐,她怎么敢私自做决定。而且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她一个下人,哪里来的这笔银钱。还有那药丸,又岂是一奴婢能够买到的。”

沈刘氏要辩解,沈静宜抢先说道,“娘,女儿以前就说过全嬷嬷虽然忠心,可是手脚有些不干净,还喜欢耍小聪明。娘因为全嬷嬷是陪嫁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此格外纵容。却没想到,却纵容出这等刁奴。娘,这一次对全嬷嬷不能再姑息了。”

沈刘氏张了张嘴,默认了沈静宜的说法。沈静秋嘲讽一笑,“既然都说是全嬷嬷做的,那就将全嬷嬷叫来问话,看看全嬷嬷又是怎么说。”

全嬷嬷被人押着,跪在地上。

“大胆奴婢,还不快交代。你为什么要瞒着二夫人,私自联络稳婆,谋害三夫人的性命。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沈静宜抢在所有人面前,厉声质问。目的自然是为了堵住全嬷嬷的嘴。

沈静秋面露讥讽之色。

全嬷嬷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刘氏,希望沈刘氏能够替她说话。沈刘氏叹气,“全嬷嬷,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处心积虑要害三夫人,你赶紧将实情告诉大家,还我清白。”

全嬷嬷哆嗦着嘴唇,底下头,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全是奴婢做的。三夫人得理不饶人,好几次让奴婢下不了台面,奴婢怀恨在心,于是就想到这个主意谋害三夫人。此事是奴婢一人策划,同二夫人无半点关系。你们千万不能冤枉了二夫人。”全嬷嬷知道,这一次她就是替罪羔羊。将罪名承担下来,好歹还能保住家小的安危。若是执意不肯替二夫人顶罪,大姑娘同二夫人自然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连带着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荒谬!”沈陆氏怒斥,“你一个奴婢,哪里来的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