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满涨红了脸,已经抬不起头来。在沈静秋面前,她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就如同一只孤独的小绵羊要独自面对大灰狼,除了瑟瑟发抖外,不会再有别的动作。真是可怜可悲,慕容小满差一点又要哭出来了。

沈静秋不欲同慕容小满多说,示意江瑶将人带下去,并给个一等封赏给慕容小满。就当是看在罗蕊的份上,给慕容小满的一点体面。

慕容小满捏紧了荷包,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窘迫。她总觉着自己是被沈静秋侮辱了,可是她却恨不起来。反而恨慕容家,恨自己的出身。被人用钱侮辱,或许也是证明她还有点价值。这么一想,慕容小满又高兴了起来。她有价值,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嫁给有权有势的男人,再也不为银钱吃穿发愁。她还会幸运的得到男人的宠爱,还能生下孩子继承一部分家业。一想到未来的日子,会这样的美好,慕容小满激动得脸色都涨红了。果然,给人做妾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前提是要给年轻的,有钱有势的男人做妾。

江瑶送走了慕容小满,又返回厢房找沈静秋。她对沈静秋说道:“启禀夫人,外院管事已经抓住了慕容轩,打了二十板子,这会已经差人将他送回慕容家。”

“很好。”

江瑶犹豫的说道,“夫人,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慕容轩吗,不用给他教训?”

沈静秋笑道,“先看看慕容家是什么反应。如果慕容家不肯管教慕容轩,届时我再出手管教也不晚。”

“夫人说的是。”

沈静秋休息好了,想到酒席上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也不敢继续拖延下去。洗漱一番,补了妆就去酒席上招呼客人。没见到小张氏,沈静秋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小张氏会帮她好好招呼客人。沈静秋静下心来,端起酒杯,一桌接着一桌,好歹是将这场酒席给混了过去。

等酒席完了后,众人又移步去水榭听戏。为了给罗老夫人贺寿,沈静秋特意派人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戏台也是早就搭建好了的,座椅板凳也早就预备好了,只等客人一到,就奉上香茗,开始唱戏。

安顿好了宾客,沈静秋累得出了一身汗。瞧着罗张氏,罗王氏如鱼得水的模样,沈静秋心道,自己只怕一辈子都不能习惯这样劳碌的生活。果然,这当家主母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操劳那是本分,要是出了差错,那就是罪该万死,得被所有人指责嫌弃。这种生活真像是一场折磨。

青竹急匆匆的来禀报沈静秋,说是小张氏拉着梅香,似乎是要动刑。

沈静秋蹙眉,“梅香?”

“正是梅香,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夫人忘了吗,就是那个高个肤白的丫头。”青竹仔细的描绘梅香的长相,以便勾起沈静秋的记忆。

沈静秋想了起来,“二少奶奶为什么要对梅香动刑?她难道不知道梅香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吗,就不怕老夫人知道了不高兴。”

“奴婢也就顺嘴听了一句,好像是梅香勾引了二少爷,被二少奶奶知道了。二少奶奶正在气头上,说要拿梅香出气。”

沈静秋嗤笑一声,不知这梅香同罗二郎的事情是真是假,不过小张氏似乎总是搞不清楚重点。也就难怪罗二郎能将自己同罗文氏的事情瞒的死死的。沈静秋吩咐青竹去请老夫人身边的全嬷嬷,既然涉及到正院的丫头,得有正院的人在一旁做个见证才行。

沈静秋等来了全嬷嬷,然后带着全嬷嬷一起去见小张氏。

在路上的时候,沈静秋就同全嬷嬷介绍了情况。全嬷嬷一听梅香勾引了二少爷,连连否定,“这怎么可能。梅香这丫头奴婢最熟悉,她根本就没有攀高枝的心思,又怎么会勾引二少爷。二少奶奶肯定是弄错了。”

沈静秋笑道,“此话你同二少奶奶说去。我只是不想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免得对我的名声有所影响。”

全嬷嬷尴尬一笑,“世子夫人放心,奴婢会同二少奶奶说明,一定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到了二房,还没进院门,就听到打板子的动静还有女人的呜咽声。沈静秋微蹙眉头,小张氏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全嬷嬷着急发慌,生怕梅香被打坏了,越过沈静秋,就冲了进去。“住手,全都住手。请二少奶奶恕罪,梅香这丫头最是本分老实,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沈静秋随后走了进去,院子里乱糟糟的,一群二房的婆子围了起来,梅香被捆绑在条凳上,下衣已经被褪下,臀部和双腿已经红肿出血,地面上也沾染上了一层她的血迹。虽然看不到梅香的脸,不过光是这个场景,足以想象梅香遭遇了什么,会有多痛苦以及羞辱。

小张氏瞥了眼沈静秋,对全嬷嬷冷笑一声,“嬷嬷,我知道你想将梅香许配给你的侄儿,可是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我可不是随便冤枉人,这个贱婢,竟然敢勾引二少爷,那她就该被打。”

全嬷嬷哎哎叹气,“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梅香不是那样的人。三老爷曾提出要让梅香做妾,梅香都没答应,又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二少爷。二少奶奶,你肯定弄错了。你赶紧将梅香放了吧,奴婢遮掩一二,还能在老夫人那里蒙混过去。”

“嬷嬷救我。二少奶奶冤枉我,我没有勾引二少爷。”神智本已不太清醒的梅香,撑着最后一口气,大声呼救。只盼着能够早点解脱。她不要这样屈辱的被人打板子,她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贱婢,还敢狡辩。这是什么?”小张氏拿出一条手绢丢在梅香跟前,正是早前沈静秋见过的那条手绢。

梅香摇头哭道:“一个月前,奴婢掉了一条手绢,这件事情,正院的人多半都知道。至于手绢怎么会到二少爷的身上,奴婢根本就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二少奶奶明鉴。”

“好胆。你一个奴婢竟然也用的起上等松江棉布做手绢,比正经的小姐过的还要富贵。你说,我能相信你的话吗?”小张氏异常恼怒,明显是认定了梅香勾引了罗二郎。

全嬷嬷赶紧替梅香辩解,“二少奶奶,这件事情奴婢可以说明。这上等松江棉布是老夫人赏赐的,不光梅香有,冬香她们都用。因为棉布少,不够做一件衣衫,所以丫头们都拿来做了手绢或是肚兜。”

小张氏阴沉着一张脸,怒问;“全嬷嬷,你的意思是有这种手绢的人,不止梅香一个。”

全嬷嬷连连点头,“而且梅香的确没有撒谎,一个月前她屋里丢了东西,其中就有一条松江棉布做的手绢。这件事情奴婢没有声张出来,但是正院内大部分人都知道。二少奶奶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还有一件事情,二少奶奶可能不知道,梅香已经同我家侄儿定了亲事,老夫人已经答应等到了年底,就会开恩让梅香回家成亲。成亲后继续在正院做管事娘子。”

小张氏表情明显僵住,嘴角的肌肉接连抽动了几下,眼神有些心虚。冷冷一笑,“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这么说,我真的冤枉了梅香。”

“二少奶奶明鉴,梅香的确没有做出勾引二少爷的事情。她一心想做正头娘子,又怎么会…要是她真存了攀高枝的心思,早年三老爷要她的时候,她就答应了。”全嬷嬷一力替梅香担保。

小张氏嗤笑一声,“姐儿爱俏,说不定梅香就是看中了二少爷一表人才,才动了歪心思。”

“奴婢没有。奴婢连话都没同二少爷说过,奴婢是冤枉的。”

小张氏咬牙,表情不善,狠狠的瞪了眼梅香。就这么放过梅香,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沈静秋轻笑一声,适时的站出来,“二嫂,我看这梅香的确同二伯没有关系。还有,二嫂可别忘了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多少要给点面子吧。”

小张氏顿时笑了起来,“罢了,既然梅香无辜,那就放了她吧。五弟妹,我这么做可是给你面子。”

“多谢二嫂。”

第189章 发现奸情

院门外,一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见梅香被放了下来,就急匆匆的走了。

小丫头在花园里拐了几道弯,这才去见罗文氏。“启禀四少奶奶,因全嬷嬷同世子夫人说情,二少奶奶已经放了梅香姐姐。好像二少奶奶也相信了梅香是无辜的。”

罗文氏微蹙眉头,心情很烦躁。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个消息的冲击下,已经荡然无存。整个人都沉重起来,脸色也跟三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罗文氏挥挥手,示意小丫头退下。心腹嬷嬷担心的看着罗文氏,“少奶奶,现在该怎么做。”

罗文氏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做。你也看见了,小张氏防女人就防贼似得。不过是一条手绢,她就不依不饶,还敢在老夫人寿辰这天打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分明是连老夫人的面子也不给。哼,她这副毒妇样子,还敢说大度,真不要脸。瞧瞧她后院的那些女人,但凡儿郎头天晚上去谁的房里歇息了,第二天她必然要将人折腾的死去活来。要我说,那些女人全都摆设,都是给她挣好名声用的。如果我同二郎的关系被发现了,她肯定会想办法弄死我,连带我的孩子。”

罗文氏突然蒙住脸,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哭,当年怎么就不是我嫁给二郎。偏偏让我摊上四郎那样无能的男人,如今还是生死不知。我就算是想做寡妇,都没人肯答应。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少奶娘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被人看出来又该问东问西。”心腹嬷嬷急忙拿出手绢替罗文氏擦掉眼角的泪痕。

罗文氏哇的一声,趴在心腹嬷嬷的身上,“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我离开二郎,我做不到啊。可是万一我同二郎的关系被人发现了,他们肯定会弄死我的。嬷嬷,你替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心腹嬷嬷叹气,“要奴婢说,少奶奶就赶紧斩断同二少爷的关系,这个时候结束还来得及。晚了,少奶奶会后悔的。”

“我不要。日子已经这么难,只有二郎能让我感觉活着还有意义。嬷嬷,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罗文氏眼巴巴的望着心腹嬷嬷。

心腹嬷嬷叹气,她又不是神仙,如何想的出好办法。“少奶奶不妨多想想孩子。要是事发,孩子们会落到什么地步,少奶奶想过吗?孩子会因为有少奶奶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娘,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说不到好亲事,一辈子只能将就着过下去。”

罗文氏脸色苍白,手指发抖,额头冒着虚汗。她痛苦的说道:“我知道,这些我全都知道。可是我离不开二郎,没有他,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少奶奶,你这是被迷住了,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会失了基本的判断。”心腹嬷嬷苦口婆心的劝道,“少奶奶不妨试着离开二少爷,或许过一段时间,少奶奶就能习惯没有二少爷的生活。”

罗文氏咬牙,神情极为纠结,“我要想一想,好好想想。嬷嬷,多谢你。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我都没办法撑下去。”

罗文氏让人打来热水,收拾干净后,回到了戏楼。她的心思完全没在戏曲上,目光一直搜寻着坐在楼下的罗二郎。当找到那个人的时候,罗文氏兴奋的都快要惊声尖叫。她嘴角含笑,心情愉快极了,只需看着罗二郎的背影,她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心情雀跃,犹如怀春的少女一般。这样美好的心情,她怎么舍得放弃,去过半死不活的生活。罗文氏轻咬薄唇,眉梢眼角都带着春意,她不能就这这么放弃罗二郎。

罗二郎装似很随意的回头,随意的朝楼上瞥了几眼,不经意的就同罗文氏的目光撞上,顿时干柴烈火,火花四溅。罗二郎眨了下眼睛,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仅仅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足够让罗文氏感觉浑身燥热,心中情—潮涌动,恨不得现在就趴在罗二郎身上,让他好好疼爱一番。只可惜,她只能看却不能吃下去。

沈静秋同小张氏一起回到戏楼。小张氏面上带着笑,不过心情的却很不好,没能找到真正勾引罗二郎的女人,她如何甘心。而且因为梅香的事情,她觉着自己遭受了某个阴暗小人的戏耍,这会肯定有人正偷着乐,要看她的笑话。

小张氏扫视全场,冷哼一声,在罗易氏的身边坐下。对那些长相艳丽的女人,她真的是深恶痛绝。小张氏恶意满满的朝沈静秋看了眼,要说长得最好的,非沈静秋莫属。莫非同罗二郎勾搭上的人会是沈静秋?

小张氏顿时就有点坐立难安,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坐稳。偷偷的打量沈静秋身上的衣着,全是上好的绸缎,最时髦的花色和款式,手中的手绢也是用绸子所做。唯独脚上的绣鞋同露出一角的袜子,是用了棉布。

而且小张氏还注意到,沈静秋一边看戏,一边同旁边的人说话闲聊。还时不时的同坐在楼下的罗隐眉目传情,丝毫没有朝罗二郎那里看一眼。小张氏蹙眉,难道她事疑心生暗鬼,看谁都像是勾引自己相公的贱人。

小张氏龇牙,盯着楼下的罗二郎,真恨不得上前咬上两口。

就在小张氏无所察觉的时候,罗文氏悄悄的离开了戏楼,没有惊动任何人。沈静秋嘴角含笑,招手叫来江瑶,“去盯着四少奶奶,如果她是去那个话,务必保证不要让人发现。”

江瑶悄悄吐槽,“夫人也太好了,还帮四少奶奶打掩护。”

沈静秋失笑,“还没到曝光的时候。乖,赶紧跟上去。要是今日被人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我这个当家主母也得吃挂落。”

“奴婢这就去。”

罗文氏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罗二郎也离开了戏楼。小张氏大皱眉头,她只不过是走了会神,罗二郎竟然就不见了。小张氏腾的站起来,罗二郎定是去见淫妇。她一定要追查出究竟是哪个贱人勾引了罗二郎。

众人纷纷侧目,不解的看着小张氏。罗张氏更是对她怒目而视。一向要脸面的小张氏,此刻却豁出去了,什么脸面都不要,也不做一句解释,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沈静秋嘴角含笑,如果她不派江瑶去替罗二郎罗文氏遮掩的话,今日国公府定会上演一出热闹的丑闻,顿时将寿宴变成一场笑话。国公府连带国公府内的人都会成为一道饭后供人消遣的玩意。沈静秋招手叫来紫竹,示意紫竹赶紧跟上。小张氏要是乱来的话,务必拦住。不管他们要怎么闹,绝对不能在宾客盈门的今天闹起来。她丢不起这个脸,也不想背上这样的包袱。

紫竹领命而去,为求稳妥,还带上了两个婆子。

罗张氏此刻是气不打一处来,也吩咐了婆子追上去,她倒是要看看小张氏究竟在发什么疯。

江瑶一直跟着罗文氏来到原本已经废弃的小书房。后有听到罗二郎的脚步声,很快奸夫淫妇就啃咬在一起。干柴烈火,一点就燃,又哪里顾得上外面的动静。江瑶飞上树梢,就见到小张氏正寻过来。不敢暴露自己的踪影,却也不能让小张氏发现那两人在小书房内偷—情。于是江瑶干脆蒙面,摸进房里,付出可能长针眼的代价,两个手刀将男女二人给敲晕了。接着替罗文氏胡乱的穿好衣服,炕上罗文氏就出了小书房,直接将人丢在假山石洞里。掐了把人中,见罗文氏要醒了就急匆匆的离开。

江瑶又回到小书房,趁着小张氏还没找来的时候,打算将罗二郎扛起来丢出去。却不料罗二郎偏生在这个时候醒来,江瑶不等罗二郎看清楚周遭的环境,一手刀就劈在脖颈后面,将罗二郎又劈晕了过去。

听到小书房外面传来动静,原来小张氏已经找了过来。江瑶咬牙,暗怪紫竹没用,竟然拦不住小张氏。连被子带衣服抱起罗二郎就丢在床底下,江瑶本人就跃上房梁,静待小张氏找来。

房门从外面被人踢开,光这一脚就看的出小张氏有多大的火气。

小张氏是带着抓奸的目的找来的,结果进了门,什么都没看到。屋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一看就是没人住的。小张氏不信邪,走进房里,四下打量,摸了摸桌子,桌子表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来过。

小张氏狐疑的问道:“这里多长时间打扫一次?”

小丫头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回答,“像这样暂时没有人使用的院子,多半都是半个月打扫一次。不过偶尔有下人会来这里偷懒,或许会打扫的勤快一点。”

小张氏松了一口气,既然罗二郎没在这里,那定是在别的地方。接着又是一怒,她被人误导了。这府里肯定有人在替罗二郎打掩护。

小张氏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房门,急匆匆的去别处寻找罗二郎的踪迹。

江瑶松了一口气,跳下房梁,扛起昏迷不醒的罗二郎,偷偷的出了小书房,直接丢在二房花园里,拍拍手走人。

至于罗文氏,醒来后,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身处山洞内,惊恐的差点大叫起来。死死的咬住嘴唇,恐惧不安的打量周围,回想昏迷前的情况,可以肯定的是她同罗二郎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不过对方没有直接揭穿她,反而是将她丢在山洞里,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同罗二郎的事情并没有曝光。

罗文氏不敢耽误下去,赶紧收拾干净,急匆匆的出了山洞,朝戏楼走去。路上遇到聊八卦的丫头,罗文氏躲了起来偷听了几句,听到小张氏正在四处找罗二郎,心头突的一跳,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干脆转道,直接朝小书房走去,她一定要确定是否安全。还有,心腹嬷嬷守在院子外面,要是被小张氏发现了,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罗文氏躲在树丛后面,小心的朝小书房方向张望。很安静,诡异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罗文氏确定周围没人,然后就大着胆子溜进小书房。小书房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罗二郎不见了。罗文所氏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提心吊胆。心情起起伏伏,将她折磨得欲生欲死。

罗文氏赶紧离开小书房,回到戏楼,若无其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还同身边的五少奶奶说了几句闲话。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仿佛她只是在门口散了个心,没有任何人对她产生怀疑。

罗文氏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虽然不知道罗二郎去了哪里,但是至少她和罗二郎的秘密被保住了。不管是谁帮了她,她都想说一声谢谢。

沈静秋含笑的看着戏台,然后不动声色的朝罗文氏看去。衣衫还算整齐,头饰也没问题,妆容也很完美。唯独有问题的是露出来的一角鞋面,上面沾染了泥水,被人看到了,难免要怀疑是不是去泥地里滚了一圈。

沈静秋没有派人去提醒罗文氏,一来容易暴露自己,二来她又不是罗文氏的老妈子,还得事事替她操心。她也相信,以罗文氏的聪明,就算被人追问,也能想出完美的答案。

这个时候,小张氏气呼呼的回到戏楼。在园子里找了一圈,都没见到罗二郎的踪影。罗二郎就好像是长了翅膀飞走了一样,真是气煞人也。

小张氏的回归,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罗张氏干脆命人将小张氏叫到身边,压低声音怒骂,“你没长脑子吗?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就敢乱来。等宴席散了,我再收拾你。”

小张氏委屈极了,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哭丧着一张脸,说道:“表哥不见了,我去找表哥。”

罗张氏怒斥,“闭嘴。二郎是个大老爷们,难道去任何地方,事先都要同你打声招呼吗?你是不是要将二郎拴在裤腰带上才甘心。滚回去坐来,要是再干乱来,我就让你再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

小张氏的委屈,无法诉说,跟个受气小媳妇似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头一边伤心委屈,一边咬牙切齿。表情变幻,显得分外狰狞。旁边的人都纷纷退避三舍,生怕惹怒了小张氏,小张氏就会抄起一把匕首砍过来。

瞧着小张氏这模样,沈静秋突然觉着她也挺可怜的。当即命人给小张氏送去一盘果盘,示意小张氏多吃点水果,消消气。

小张氏盯着那一盘水果,眼睛却在冒火。沈静秋这是在取笑她,侮辱她吗?还是说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小张氏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会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坐立难安,恨不得赶紧消失在当场。她强作镇定,拿起一瓣橙子放在嘴中,酸得她直冒火。沈静秋果然是想看她的笑话。小张氏神色自若的吃完了橙子,还冲沈静秋露齿一笑。

沈静秋张了张嘴,无声说道:“不用客气。”

结果小张氏就嫌弃的扭过头,还觉着嘴巴里发苦,心里头发涩,望着那个一直空着座位,小张氏只觉心头酸楚无比。到底是她在疑神疑鬼,还是罗二郎已经成功的同某个贱人勾搭成奸?

罗二郎是被一只鸟给啄醒的,刚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又再次闭上眼睛。抬手挡住太阳光,转头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花丛中,难怪背上又痒又痛,好像有一万根针正刺着他,感觉糟蹋透顶。更糟糕的是,他几乎是半裸,上半身裸露,下半身也没好到哪里去。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打劫。

罗二郎揉着后脖颈,痛苦的呻吟一声,慢慢的坐了起来。紧接着,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声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很快,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婆子丫头们都涌到了院子里,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罗二郎。

罗二郎心情很不爽,很暴躁,很想打人,他冲下人们怒吼一声,“都滚出去。谁敢再看,我挖掉她的眼睛。”

哗啦啦的下人们退了个干净。罗二郎站起身,抬头望天,明明是晴空万里,可是他的心情犹如狂风暴雨,想要摧毁一切。不管是谁发现了他同罗文氏的事情,总归这件事都不可能就此罢休。他一定会找出那个人,发誓一定要给予对方最痛苦的记忆。

罗二郎的小厮闻声寻了过来,急切的对罗二郎说道:“二少爷,少奶奶一直在找二少爷,都快找疯了。小的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人去给少奶奶报信。二少爷,你赶紧将衣服穿上吧,不然少奶奶来了,不好解释。”

罗二郎板着脸,沉默的穿好衣服。又去厢房喝了口茶,让小厮给他拿点伤药来,背上火辣辣的痛,应该是撞在了石子上。不知罗文氏那里是什么情况,有没有被人发现。叫来一个丫头,随意的问了几句,罗二郎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看来并没有人发现他同罗文氏的事情。这样一来,将他转移到这里来的人,用心就十分可疑。

罗二郎还在闷头苦思,小张氏已经冲了进来,“表哥,你去了哪里,我找的你好苦。”

罗二郎看也没看她,没好气的说道:“找我作甚?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表哥不打算同我解释吗。为何表哥会光着身子躺在花丛中,还昏迷不醒。表哥可别告诉我,你突然来了兴致,故意睡在花丛中。”小张氏心头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她怕得到想要的答案,却更愤怒罗二郎可能会欺骗她。她简直没法想,罗二郎究竟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才能消除她心头的疑虑。

罗二郎一脸烦躁,想要冲动打人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小丫头们都躲在一边,不敢吱声。

罗二郎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走在半路上,突然被人打晕,结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花丛中,衣服还被人脱了下来。”罗二郎说完,还冷哼一声。他这番话也不算撒谎,至少有七成是真的。剩下的三成,小张氏就没必要知道。

“真的?”小张氏的声音都在发抖。这种见鬼的理由,罗二郎竟然好意思说出口。

罗二郎很是不耐烦,“不然你觉着我为什么会躺在哪里?我还要问你,是不是你得罪了谁,结果报复在我的身上。”

小张氏眼神很心虚,“不,不可能吧。谁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人。”

“怎么不可能。我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是在老夫人的宴席上,你说会有什么后果。传扬出去,我就成了笑话。”

小张氏心头疑惑,难道罗二郎说的事真的。“表哥,谁会这样报复你呢?难道是三房的人,还是东院的人?或者是今日上门做客的人。”

“谁知道。”罗二郎揉着后脖颈,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人都有嫌疑,不过嫌疑最大的还数三房。”

小张氏咬牙切齿,“如果真的事三房做的,此事我跟他们没完。不仅害的我在人前丢丑,还害的表哥丢脸,这个场子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

此刻,罗二郎的心情已经从狂风暴雨变为绵延小雨。他眼中藏着对小张氏的嫌弃,尽量平静的说道:“你别冲动。这件事情未必是三房做的。万一冤枉了人,岂不是又给自己树了敌人。”

小张氏郑重的说道,“表哥放心,此事我会先调查清楚。一旦确定是三房做的,我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得先上点药。”

小张氏小意温柔,上前,拉着罗二郎的手,情深款款的说道,“表哥,我替你上药。”

罗二郎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脱掉衣衫,露出背脊。本来还是满面春风的小张氏,陡然愣住,瞪大了眼睛盯着罗二郎的胸口,眼中有伤心有绝望有痛恨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她的直觉没有错,罗二郎在外面真的有人了。

罗二郎狐疑的看着小张氏,然后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罗二郎大惊失色,心道这是被抓了现场吗?原来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道抓痕,瞧那形状,无疑是女人抓出来的。

小张氏厉声控诉,“表哥,你骗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了有夫之妇,被人家男人发现了,才会被人敲了闷棍。你说啊,敢做不敢当吗?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罗二郎跳脚,“这抓痕是怎么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眼泪顺着脸颊,啪踏啪踏的落下来。小张氏泪眼朦胧,心中早已经掀起滔天怒火,“你这个骗子。昨儿晚上你身上都没有这个抓痕,你说,你究竟勾搭了哪家小媳妇?”

“无理取闹。”罗二郎色厉内荏,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负隅顽抗到底。

戏楼这边,紫竹带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急匆匆来禀报沈静秋,“启禀夫人,二少爷同二少奶奶闹了起来。二少爷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会露了痕迹。”

沈静秋顿了一下,眉眼上挑,如果手边有一条鞭子的话,如果罗二郎在她跟前的话,她真想抽死罗二郎。她都替他遮掩了那么多,竟然还敢露了痕迹,这男人是有多愚蠢,多不靠谱。刚同女人偷完情,也不知道遮掩一二,果然是十足十的蠢货一个。

沈静秋沉住气,“去请二夫人。大家随我一起去二房,不能让他们闹开,更不能传扬出去。总归今儿这场寿宴,本夫人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奴婢遵命。”

罗张氏一听说小张氏同罗二郎闹了起来,哪里坐得住,着急发慌的就离了戏楼,直奔二房。沈静秋跟在后面,还没走进二房院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小张氏的哭嚎声,怒吼声,其中夹杂着罗二郎含混不清的话语。

沈静秋一走进院子,就吩咐下人,“将院门给我封了。今儿谁敢往外说一句话,本夫人就让她全家滚出国公府。听明白了吗?”

婆子丫头们面面相觑,纷纷朝罗张氏看去。罗张氏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事情,挥挥手,直接让沈静秋处置。

不知是谁带了头,喊了出来,“谨遵世子夫人的吩咐,奴婢们绝不敢往外说一句话。”

有了这个开头,婆子丫头们都反应过来,纷纷表态,表示不会在外面乱说。

沈静秋冷笑一声,这些下人的手段她见过多了,指望着哄骗住她,事后再偷偷的传播八卦。等事情传开后,已经找不到源头,那时候就指望着法不责众,蒙混过关。于是沈静秋当即吩咐道:“来人,将在场的人名全都登记下来。但凡我在外面听到一句关于二少爷同二少奶奶的闲言碎语,在场所有的人都要被连坐。意思就是,我不管是谁大嘴巴传扬出去的,只要有闲言碎语传扬出来,你们全都要受罚。”

下人们全都愣住,暗自埋怨沈静秋的手段太过严苛,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可是沈静秋并不愿意给她们机会,青竹已经拿出笔墨纸砚登记起来,一个都没放过。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小张氏突然发起疯来,朝罗二郎的脸上抓过去。

罗张氏一上来,就给小张氏一个耳光,“大胆,放肆,谁准你对二郎动手的。你的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的吗?”

小张氏捂住脸,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姑母,不是我要发疯,是二郎他欺人太甚。他竟然勾搭上有夫之妇,还被人家男人敲了闷棍。姑母你说他该不该打。”

罗二郎怒斥,“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正常了,说的这些全是臆想出来的。”

小张氏一边哭,一边指着罗二郎,坚持认为罗二郎睡了有夫之妇。不然无法解释她胸口上的抓痕,还有突然被人敲闷棍的事情。罗二郎气急败坏,偷偷在心里头各种怒骂,将小张氏骂了个底朝天。

“哭什么苦,整日里就知道哭。”罗张氏又烦躁,又疲惫,本还想着享儿孙福,如今不被儿孙给折磨死,就算是老天开眼。“我警告你,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若是外面有传扬说二郎如何如何的,我就拿你试问。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体面。”

小张氏不敢置信,心中又愤怒又惊恐,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难道就让罗二郎轻易的蒙混过关吗?实在是欺人太甚。

罗张氏又叮嘱罗二郎,“你给我注意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去睡有夫之妇。”从此话可见罗张氏还是信了小张氏的话。

罗二郎郁闷无比,这些女人的直觉为什么会这么准,还这么吓人。罗二郎表情怪异的说道:“天地良心,这全都是胡说八道。”

小张氏唾弃罗二郎,罗张氏冷哼一声,明显都不相信罗二郎是清白的。

沈静秋偷偷一笑,不得不说小张氏还是极为聪明的,只可惜她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老是将目光对准外面的女人,却忽略了身边的人才是真正危险的。尤其是那些身边亲近的美丽女人,更是要重点防备的对象。也不知道小张氏何时才会意识到这一点。

沈静秋走上前,板着脸问道:“都闹腾完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二嫂你今日三番两次的闹场子,莫非是对我有所不满,故意给我找麻烦。”

“五郎媳妇!”罗张氏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没看到这里正在商量事情吗?”

沈静秋嘲讽一笑,一个个又贱又恶,真不知道有什么底气同她说这些。都不知道反省反省吗?沈静秋说道:“二婶娘,咱们对事不对人,这就是侄儿媳妇的态度。我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不管。二伯,你是大老爷们,我不管你是不是勾搭了有夫之妇,我就想问问你,你有脑子吗,你就不能忍一忍吗,非得在今日闹出香艳绯闻来,让所有宾客看笑话吗?还有二嫂你,就因为你疑神疑鬼,先是对老夫人身边的梅香动刑,接着又同二伯敞开院子大吵大闹。你就算不给我面子,难道老夫人的面子你也不给吗?就算你们要吵架,就不能关起门来,在屋里吵吗。这么多丫头婆子在这里看笑话,你不觉着难堪吗。这些下人,个个都是大嘴巴,若非我及时拦住,这会关于二伯睡了有夫之妇的传闻早就传遍了国公府,甚至传到宾客的耳朵里。二嫂,我就问问,你今天还能消停消停吗?如果你做不到,也就别怪我做妯娌的,不给你留脸面。”

二房三人全都对沈静秋怒目而视。沈静秋当自己是什么人,以为做了当家主母,就什么事情都能过问吗?简直是不可理喻。罗张氏冷哼一声,“五郎媳妇,这里事二房的地盘,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沈静秋嘲讽一笑,真是愚蠢透顶的人。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婶娘,侄儿媳妇绝对没有要参合你们二房家务的兴趣。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平常日子里,侄儿媳妇问都不会问一句。但是今日不行,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是我辛苦操办的酒席,谁敢不尊重我,让我面上无光,我就让他后悔今日的所言所行。二婶娘,侄儿媳妇说到做到。所以,您最好约束一下二伯同二嫂两人,就算是恨不得对方去死,也请过了今日再动刀子。到时候我不仅不会过问,还会派人送上刀子,以助两人杀的痛快。”

小张氏哆嗦了一下,心中闪过莫名的恐惧,眼中却闪过一道厌恶的光芒。“五弟妹,这里是二房,你要逞威风请去别的地方,好吗?”

沈静秋面露嘲讽之色,“二嫂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只要二嫂答应今日消停下来,不再闹腾,我立马转身就走。”

小张氏大怒,火气直往上冒,“你算什么…”

“够了!”罗二郎怒斥,眼中透着明显的厌恶之色,小张氏大受刺激,差点就抬起手朝罗二郎的脸上抓去。

罗二郎冷哼一声,警告小张氏最好放聪明点,他现在不动手,不代表他会一直容忍下去,一直不动手。他板着脸说道:“五弟妹说的没错,今儿是老夫人的寿宴,府中又来了那么多宾客,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满,你也得给我留到明日去。若是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传出什么闲话,这件事情咱们没完。”

小张氏怒吼,“罗二郎,你休要吓唬我,我告诉你,我…”

“闭嘴。要是你自己闭不住嘴巴,我就让人帮你闭嘴。”罗张氏恼怒不已,心中对小张氏极为不满。小张氏今日的表现真是大失水准,不仅让人看了笑话,还让沈静秋找到机会痛骂一顿。这种奇耻大辱,全是因为小张氏这个糊涂蛋造成的。

罗张氏深吸一口气,对沈静秋说道:“五郎媳妇,你放心,他们两个不会再闹腾,我可以保证。我们二房还有些后续的事情要解决,我就不留五郎媳妇,你先去忙吧。”

沈静秋展演一笑,满园生春,让人顿觉秀色可餐,心情舒畅。她对罗张氏说道:“二婶娘都发了话,侄儿媳妇自然要识趣一点。我这就告辞,还请二婶娘多多约束他们二人。”

“放心,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罗张氏保证道。

沈静秋也干脆,直接带着人离开二房院门,回到戏楼继续陪着客人们听戏。

见到沈静秋归来,罗文氏就坐不住了,心里头痒痒的,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干脆主动凑到沈静秋身边,“五弟妹,可是二房那边出了事情?”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盯着罗文氏,开口说话之前,又果断的移开了目光。嘴唇张张合合,轻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罗文氏脸色煞白,在那一刻心跳几乎停止,瞪大了眼睛,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只会傻愣地看着沈静秋。全身上下之余眼珠子还知道动一动。

沈静秋轻笑出声,装作很随意的说道:“二伯好像在外面有人了,二嫂抓到了证据,正不依不饶的闹腾着。我担心传扬开来,大家面上无光,这才亲自走了一趟。哎,今儿二嫂闹的可真够厉害的,她也会挑日子,就不怕自个丢人现眼。”

那一瞬间,罗文氏又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除了眼珠子会动以外,心跳也恢复了跳动,鼻孔也开始呼吸,手指头还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脚跟发直,绷紧,差点就跳了起来。她转动着眼珠子,悄声问沈静秋,“二嫂怎么这么肯定二伯在外面偷人?”

沈静秋嗤笑一声,回头看了眼罗文氏,目光自然时饱含深意,差点没将罗文氏给吓死。沈静秋笑道:“听说二伯胸口留下了女人的抓痕,很明显那不是二嫂留下来的,也不是内院妾侍们留下来的。所以二嫂才敢确定,二伯在外面偷了人。还说什么,被那女人的男人发现了,二伯才会被人敲了闷棍,丢在花园里。”

罗文氏眼神飘忽,感觉额头上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虚汗,心跳也越来越快,手指一直在不受控制的发抖。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十根手指甲,难道她真的在罗二郎的身上留下了抓痕吗,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至于罗二郎被人敲闷棍的事情,罗文氏完全关心不到那里去。她现在更关心,究竟是谁发现了他们的关系。目光四下搜寻,看谁都觉着对方有嫌疑,心中疑神疑鬼,总觉着每个人都在偷偷猜测她同罗二郎的事情。这种糟糕的感觉一直抓着罗文氏,让罗文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静秋关心的问道:“四嫂,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难道是吃坏了肚子吗?”

“没有,我,我就是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这里就劳烦五弟妹。”罗文氏不敢再继续停留下去,起身,急匆匆的跑了。

第190章 婚宴刺激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沈静秋感觉脸都僵硬了。

正准备回东院休息,泡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至于酒席用具,人员表现等等方面的事情,则等到明儿再来清点。计划是很美好的,只可惜意外无处不在。罗老夫人派人来找,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请沈静秋务必即刻去一趟正院。

沈静秋让奶娘将朝哥儿抱回去,然后自己带着人去见罗老夫人。

进了屋里,见到全嬷嬷还有跪在地上的梅香,沈静秋瞬间明白过来,罗老夫人怕是要替自己身边的人讨要个说法。

果不其然,罗老夫人开口就问道:“五郎媳妇,你是当家主母。老身身边的丫头,被人随意折辱打骂,这件事情你不管吗?那要你这个当家主母有什么用。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我看你们一个二个都没将老身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