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求你救救我母妃!母妃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中毒!太子他是打算毒死我,结果,却让母妃替我受了过!”宇文旭祈求着云婵卿,一脸担忧和愧疚之色。

就算撇开他对云婵卿阴谋不论,他也必须救治自己母妃。那毕竟是他亲母妃!看着母妃那张布满死气脸,他心中也有着强烈悔意。母妃保护他这么多年,结果却被他连累至斯…

“好!我可以救!”云婵卿直视着宇文旭,很痛答应了下来。

她不是没想到,这是宇文旭阴谋一部分。可是,单凭荣贵妃姓薛,看薛梦瑶面子上,她就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不顺着宇文旭阴谋来,她又怎么能知道他算计什么?!

而且,荣贵妃中毒份量虽然很重,但是中毒时间毕竟很短,要祛毒也就容易一些。云婵卿随手开了几张药方,让宇文旭亲自去抓了药回来,然后又让人屋子里支了架子,让宇文旭亲自熬药。

“云姑娘,母妃她…中毒如此之深,难道不需要针灸治疗吗?”宇文旭一边手忙脚乱扇着扇子,努力控制着火苗大小,一边急切追问。

他目就是让云婵卿针灸时侯耗内力,若是根本不需要针灸治疗,他还怎么能达成自己目?那母妃毒,岂不是白中了?

“等药要熬好时侯,才是针灸佳时机。针灸配合药物一起,治疗效果才会好。”云婵卿平静点了点头,眼睛继续盯着熬药小砂锅。

没一会儿功夫,小砂锅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一股子浓郁、带着微酸药味,也荣贵妃寝宫里面弥漫了开来。

“好了,差不多了。现可以改成小火,慢慢用文火来煮。等我给贵妃娘娘针灸之后,就可以把药液倒出来,然后喂给娘娘喝。”云婵卿看着药性挥发差不多了,这才点了点头。

她刚才检查药材时侯,偷偷往药材里加了一味仙人醉。仙人醉是适合做迷香材料之一,它挥发性极大,只要遇热就会很挥发出来。单独一种仙人醉,其实并没有**效果。但若是遇上了与它相配另一种药粉,马上就成了烈性**,连大象都会轻易被迷晕。

现,这碗药液沸腾了这么久,仙人醉药性已经完全弥散开来,就算宇文旭招来了整队御林军,她也能瞬间把那些武功高手都放倒!

云婵卿做好了防范之后,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袖,开始给荣贵妃施针。

要彻底治疗醉生梦死之毒,必须要动用天衍针法。可是,为了一个主动服毒女人,云婵卿实不想动用这种逆天神技。所以,她这次给荣贵妃治病,用其实是很普通针灸之术。

不过,因为荣贵妃中毒时间较短,再加上她及时服下了一颗解毒丹,又有云婵卿用内力辅助逼毒,所以,就算她所中醉生梦死不能全解,但是至少能排出个七八成。

七八成也已经足够了!

反正,荣贵妃只是薛梦瑶姑姑,又不是薛梦瑶亲娘,云婵卿可没有确保她无恙义务!能保住荣贵妃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到时候毒祛不够彻底,荣贵妃会是偏瘫,还是半身不遂,那就不是云婵卿要考虑事情了。

而且,这又不是终结果!若是荣贵妃确实值得救治,大不了以后再给她针灸几次。就像安南俊当初,那可是经过了无数次针灸和药浴,才彻底排清了〖体〗内毒性。

换成了荣贵妃,就没有一次性治好必要了!

虽然没有动用天衍神针,可是用内力配合针灸逼毒,仍旧非常耗费精力和体力。汗水很就从云婵卿额头渗出,晶莹汗水浸湿了她额前发丝。随着内力急剧消耗,她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

此时云婵卿,就仿佛脆弱白瓷娃娃,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摔倒破碎,柔弱不堪,虚弱不堪,但却又顽强坚持。

可惜,宇文旭看到云婵卿样子,不仅没有半分感激和心疼,反而心中升起了一股欣喜。只有云婵卿变得越虚弱,他成功机会才会越大!他已经赌上了母妃性命,就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失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云婵卿脸色越来越差,荣贵妃面色却越来越好。

“噗!”荣贵妃突然喷出了一口黑血,然后是第二口,接着是第三口…数口黑血喷出去之后,慢慢,她喷出鲜血开始变得褐红,然后是暗红,到了后,已经变成了正常鲜红色。

“好了!可以了!”云婵卿收回了荣贵妃身上银针,还没来得及擦汗,整个身体就猛地一晃,她倒退了两步,差一点就跌坐地上。宇文旭刚准备上前搀扶,就被明翠眼疾手挤到了一边。

“卿儿,你怎么样了?旁边有个偏殿,你去躺下歇会儿”宇文旭只看了自己母妃一眼,马上就把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云婵卿身上。

云婵卿此刻状态,和他预计几乎一模一样。她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脸色苍白如纸一般,显示出了她此刻极度虚弱,别说是武功了,她大概连抬一下胳膊力气都没有。

“殿下,您此时应该做,是去照顾贵妃娘娘服药!万一耽误了服药佳时机,娘娘〖体〗内毒,可就不好根除了!”云婵卿眼中带着明显不赞同和指责,毫不避讳看向宇文旭。

宇文旭干笑了一声,表情略有些不自,但是很就恢复了正常。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把砂锅和汤药交给了宫女,自己仍旧围着云婵卿打转。

“卿儿,你救了我性命,又救了我母妃性命!你是我宇文旭大恩人!”宇文旭目光灼灼盯着云婵卿,眼里是毫不掩饰欲望“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恩情?”

宇文旭一边开玩笑般说着,一边往云婵卿方向靠近。而且,他手竟然还不规矩想要搂住云婵卿肩膀。

“二皇子!荣贵妃为你中了毒,如今还昏迷不醒!您做为她儿子,难道不应该守她床边孝吗?何况,臣女乃是医者,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二皇子大可不必放心上!”云婵卿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眼眸中闪过一抹深切厌恶。

她真没有想到,宇文旭竟然是打她主意!

他眼中那赤裸裸占有欲,让云婵卿觉得一阵恶心,甚至有了一种当年面对章玉玮时感觉。那种感觉,曾经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有了心理阴影,再也无法接受任何男人靠近。

“卿儿,你医术神乎其技,有你给母妃治疗,我自然放心很。你看你这般疲惫,身上还被溅上污血了,我怎么能放任你不管呢!这样吧!母妃这里有一座浴池,你不如去泡一会儿,正好能解解疲乏。”

感受到云婵卿厌恶,宇文旭动作一僵。他微微犹豫了片刻,神情再度变得柔和下来,再次看向云婵卿眼神,也变成了真正爱恋目光。

“宇文旭,你这又何必呢?”云婵卿叹息了一声,松开了扶着明翠手,往前逼近了一步,凝视着宇文旭眼睛,眼中满是失望和同情:“为了算计我,搭上了荣贵妃安危!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云婵卿微微扬起脸,笑语中隐约带着些许冷酷:“宇文旭,你扪心自问,你还有一点男人担当吗?你连基本孝心都没有!你连自己母妃都能当成棋子来利用!你这样人,还有什么值得我信任和依靠?”

“你是怎么知道?”宇文旭眼中有一瞬间错愕。

“你知道母妃是为我中毒?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又知道多少?”宇文旭眼中,燃起了恼羞成怒火光,随即,他又很按捺了下来,露出了让人恶心温柔笑容。

“云婵卿,事到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又何必这般对我?!”宇文旭环视四周,整个长春宫都已经被他人包围,别说云婵卿如今内力耗,就算她内力充足,也绝对逃不出去!

“云婵卿,我想娶你!我愿意娶你!我可以只娶你一个人,只宠你一人,这一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宇文旭眼中有着不解,多却是恼牛他爱云婵卿,他愿意一辈子宠着她,愿意事事依从着她,愿意这辈子再也不欺瞒她,不做任何让她伤心失望事情。可是,他爱这么深,她为什么连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他到底是有多差,才能让她如此对待自己?!

“你爱我?”云婵卿讥讽一笑“你说你爱我,我姑且就相信了吧!可是,你这般迫切算计我,想把我留你身边,绝对不是因为你爱我。你只是想借由我,来把云家绑你这条船上!”

“宇文旭,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吧!若你现收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云家和薛家仍旧是盟友。你如果不肯收手,倒也不妨试试,看后到底是谁遭殃!”云婵卿神色悠然,全无一丝惶恐。

宇文旭狐疑看着云婵卿,不明白她信心是从何而来。可是,以云婵卿机敏和聪慧,说不定她真有什么逆转局势手段呢!

“来人!”宇文旭大喊了一声,立马有数十个黑衣人站了出来。

原本,他还打算浴池里下药,让云婵卿不知不觉醺醺然,然后水到渠成接受自己亲近。可是现看来,这个想法是不成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倒不如痛痛胁迫她就范,以免拖时间久了,再出现什么变故!而且,有这么多暗卫动手,他就不信制服不了一个小女人!

看出了宇文旭意图不轨,明翠立即老母鸡般护了云婵卿身前,紧张与那些黑衣人对峙。一如上辈子时候,章玉玮要欺凌云婵卿那一刻,她也是用她那单薄小身体,誓死保护自己小姐。

“卿儿,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所做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也是实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我会用一辈子时间,好好补偿你!”宇文旭一挥手,黑衣人就冲了上去。

他是迫不得已,他是真情难自已,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等将来相处时间久了,卿儿一定能体谅他此刻心情,一定不会再怨恨他!

“白痴!”云婵卿猛一扬手,一把白色粉末随风散开,几位黑衣人还没有上前,就已经瘫软了地上。

这种白色粉末,就是配合神仙醉另一种**成分。这两种药性混合一起,会产生类似十香软筋散效果——中毒者全身筋骨酸软,不能使用内力。

“宇文旭,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瞒过你,我是邪医徒弟!那么,你以为邪医性情那么古怪,他不肯给权贵治病,得罪了无数人,他是怎么追杀中活下来?”云婵卿居高临下俯视着宇文旭。

和那些黑衣人一样,宇文旭也已经瘫软地上。

“以你这种水平,还想学着别人用计?!你连对手底细都没清楚,你连对手实力都估计不准,你还凭什么去学人家使用阴谋诡计?”

云婵卿一步步毕近宇文旭,居高临下站他身边:“以爱为借口,行龌龊之事!别说我从来不曾喜欢过你,就算真有人喜欢着你,也会被你对你表现大失所望!”

云婵卿微微摇了摇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 绝不让你哭!

“云婵卿,我是真喜欢你。”宇文旭仍旧不死心,“我原本并没有想要伤害你,我只是不小心被被人蛊惑了。你或许还不知道,我身边贴身太监其实是太子暗棋。今天一切,都是他引诱我做下。太子利用了我对你爱,所以才设计了今天陷阱。我母妃,也是被太子下毒!”

云婵卿沉默了一瞬,无奈摇了摇头:“宇文旭,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也不要总是自欺欺人。别人yin*,只是放大了你内心邪念。若你没有害我心思,别人再怎么yin*也不会有用!”

“就像当初韦浅月,她服食人肉,就是被皇后派人yin*。她一心想怀个龙种,好母凭子贵上一层楼。因此,皇后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让太医帮她诊断,说她肚子里是位公主,她自己就会乱了方寸。”

“然后,皇后随便再派个宫女帮她出谋划策,遮遮掩掩表明宫里有那种能够改变胎儿性别药方,她为了保住自己权势和地位,就会主动跳进圈套里,做出丧心病狂选择。”

“你也是一样。别再拿别人yin*做借口!别人yin*,不过是说出了你心里真是想法。那些念头,原来就你脑子里!”

云婵卿冷漠看着宇文旭,目光沉静如冰。

宇文旭被她说愣住了,他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可是,我真是太爱你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得不去尝试,即便明知道是陷阱,也要主动跳下去!”

“如果我不去尝试,就一定无法得到你。可是,只要我尝试了,至少还有一点点机会。”宇文旭说完这话之后,竟然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原来,他随身也带着一粒解毒丹,趁着刚才和云婵卿说话功夫,已经把解毒丹吃了下去。神仙醉毒性虽然很强,但是,却不是什么难解毒药,一粒解毒丹就可以把毒祛干干净净。

“卿儿,你留我身边有什么不好?等我登基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掌握大元朝政,杀光那些贪官污吏,迎来大元盛世!你就那么喜欢安南俊吗?!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南疆太子再好,他也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大元才是你真正家!”

宇文旭一步步逼近云婵卿,眼中满是期冀之色。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一点也没有做错!他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卿儿好!南疆与大元万里之遥,云婵卿那里又没有个熟人,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连个撑腰人都没有!

留大元多好,留这个从小生长地方,有熟悉风俗习惯,熟悉风土人情,而且,以云家大元根基,还他这个帝王宠爱,云婵卿可以呼风唤雨,没有任何人能忤逆她!

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活,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追求吗?

这样日子,难道不是真正幸福吗?

南疆那样蛮夷之绑,人们到现还过着茹毛饮血生活,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云婵卿向往?她为什么宁肯嫁给一个敌国太子,也不肯留自己国家,做高贵一国之后?!

“卿儿,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南疆太子?他可以为你做到事情,我也一样都能做到!就连他不能为你做到,我也会努力为你去做!我可以拿我生命来发誓,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好!”

宇文旭慢慢走近云婵卿,他眼中仿佛燃烧着炽烈火焰,那混合着爱慕和欲望火苗,深深刺痛了云婵卿眼。

这是…多么可笑爱情啊!

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男人,一边说着要感念你救命恩情,一边毫不顾忌做出伤害你事情,他口口声声说他爱你,他有多么多么爱你,他所做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

可是,他做出这些事情时侯,从来就没有想过你感受!你会有多痛苦,会有多难受,会有多么不愿意接受这样结果!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或者就算他想到了,也根本就不曾意!

如此这种“深爱”,是多么讽刺一件事情啊!

他爱,就是置你感受于不顾!

他爱,就是先满足自己私欲!

他爱,就是不断伤害你,然后再把你拖进地狱!

就是这样爱,让他被逼无奈做出伤害你选择。就是这样爱,让他实不能自已,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你撒手!就是这样爱,让他给自己做出一切错事,全部都找到了借口和理由。

云婵卿有些无语。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他所做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实没有办法了,都是因为被逼!就像宇文旭,他就是被自己爱意所左右,才会做出这样事情…

他把自己所有贪婪,所有欲望,所有自私,所有懦弱,全部都用这样借口来掩盖。于是,他所做一切错事,全都是外力所致,都不是他本心,也不是出自于他本意!

他是无辜,永远都是无辜!

这样人,永远只会指责别人,埋怨老天不公!

“一个很遥远国家,有三位美丽公主,当她们哭泣时侯,眼泪就会化作一颗颗美丽宝石。皇上为了给公主择亲,广招了天下豪杰。这些男子为了博得公主们青睐,纷纷表现自己长处,有表演剑法和马术,有写诗作画,有拿出奇珍异宝送给公主。”

“大公主选择了一位王子,因为这位英俊王子对她许诺,他会为她征服全世界,然后每一座城池上,刻下她名字。”

“二公主选择了一位富豪之子,因为这个聪明男子对她保证,他会赚很多很多金银财宝,然后为她建一座世上豪华宫殿,里面摆满各种美丽珍宝,供她每日赏玩。”

“然而,小公主却选择了一位牧民,一位没有任何特长牧民。”

“几年之后,大公主丈夫用眼泪变成宝石招兵买马,四处征战,打下了无数城池,也都写上了大公主名字。”

“二公主丈夫用眼泪变成宝石做本钱,生意越做越大,然后积累了海量财富,也给二公主建立了一座宫殿。虽然不一定是豪华,但是里面奇珍异宝,也都是他各地搜罗到。”

“只有三公主,她跟着那个牧羊人周游世界,然后找了一处山清水秀地方居住了下来。他们用木板建造了房子,房子周围开垦了土地,种了很多蔬菜和水果,还有一个漂亮小花圃。他们会一起捕鱼,一起种田,一起数天上星星,然后一起相拥而眠。”

“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小公主会过这么贫穷,要知道,小公主一滴眼泪,就足够她一年衣食无忧。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偶尔掉几滴眼泪,就可以过上仆妇成群,鲜衣美食生活。”

“可是,小公主却含笑摇了摇头。她还犹自记得,当时牧羊人她耳边所说话——即使你眼泪可以化作世上珍贵宝石,可是,我宁愿穷困潦倒一生,也绝对不会让你哭。”

“宇文旭,你知道吗?真正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舍得让自己爱人哭。也许牧羊人给不了小公主权势和财富,但是他给她却是一颗真挚心。这世上从来都是有舍有得,小公主舍弃了荣华富贵,舍弃了权倾天下,但是她得到却是一颗真心!”

“与另外两位公主相比,我觉得小公主才是真正得到了幸福。”

云婵卿目光沉静如冰,恍若幽深古井,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宇文旭,讲述了一个让宇文旭无地自容故事。

他不是也曾经想过,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么?他不是也曾经想过,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卿儿,只要卿儿过幸福,他就会默默祝福?他不适也曾经想过,就算卿儿远嫁南疆,他也会是卿儿有力支柱?

可是,从什么时侯开始,他想法全都变了呢?

这其中确实有刘顺儿挑拨,但何尝没有他自己欲望作祟?!从一个默默无闻皇子,忽然成了皇位有力继承人,他看待事物态度,短短时间内就发生了非常巨大转变。

以前,他会自卑,他会觉得自己懦弱无能,他会提不起反抗勇气。可后来,他逐渐认定了自己会是下一任帝王,所以,他开始把大元一切都当作自己所有物,包括江山,包括财富,包括权势,包括美人!

于是,他开始奢望得到云婵卿,他开始奢望得到多!

“报——!太子谋反了!京西大营谋反了!太子带着御林军,已经杀进了皇上寝宫!这会儿,只怕皇上已经凶多吉少了!”有小太监飞冲了进来,带来了震撼人心消息。

“什么?!”宇文旭猛地一回头,整个人如遭雷劈。

太子谋反了!

太子竟然谋反了!

太子竟然这个时间谋反了!

原来,刘顺儿给他出谋划策,yin*他算计云婵卿清白,竟然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和云家翻脸,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给太子谋反行动打掩护!

而他,竟然如此白痴被太子牵着鼻子走!

如今,他母妃身重剧毒昏í不醒,云婵卿为了给他母妃疗毒,也已经耗了内力。他所有暗卫都用来攻击云婵卿,然后被云婵卿用毒药给放倒了!他和云婵卿斗了个两败俱伤,太子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后!他算计云婵卿同时,却被太子当成了那只螳螂,他所作所为太子眼里,只怕就像小丑一样可笑吧!

这就是他命运吗?可悲,可怜,可叹!

太子杀进了御书房,皇上必然性命不保!只要皇上驾崩,太子再杀光宫里所有知情者,以他储君身份,自然可以名正言顺荣登大宝!

至于他这个二皇子,随便找理由杀了,根本就不会影响大局!

那他现所做一切,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第二百二十章 宫变,帝殇!

皇上御书房。

“皇上!您走吧!奴才求您了!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只要您还活着,太子阴谋就一定不会得逞!”李忠跪皇上面前,不停磕着头。

皇上面色沉稳站书桌前,脊背挺得笔直,他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狼毫蘸了蘸墨水,铺开圣旨上,龙飞凤舞写了起来。

“皇上!暗卫们挡不住多久!您要是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了!”刘忠听到殿外打斗声越来越剧烈,再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仪,他从地上飞爬了起来,准备强行把皇上带走!

“刘忠,你朕身边,伺候了有二十多年吧?”皇上头也没抬,就像是闲话家常一般,随意问道。

“皇上!”刘忠急切呼唤了一声,这都什么时侯了,皇上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些老黄历。可是,这么多年来习惯,让他条件反射般站好,答道:“奴才有幸伺候了皇上二十一年,从皇上还是太子时侯,奴才就您身边了”

刘忠到底是刘忠,即便是这种关头,也还是守着自己本分。一如他这二十一年以来所做,谨守着自己本分,对朝堂大事绝对不插一句嘴,对太后和太子收买,也绝对不动心!

“刘忠,这二十年来,你觉得朕做如何?朕到底算不算一个好皇帝?朕能不能对得起列祖列宗?能不能对得起大元百姓?”皇上终于挥毫完毕,他把毛笔猛地往地上一掷,抬头看着刘忠问道。

“您自然是好皇上!谁也不能否认,您确实是一心为民好皇帝!世人都以为做帝王好,可谁知道帝王辛苦!至少奴才看来,您已经问心无愧了!”刘忠回答毫不犹豫,而且,他话也确实发自真心。

当今圣上,自从登基到现,每日起早贪黑勤于政事,几乎从来就没有断过早朝。皇上不仅勤于政事,而且还出台了好多利于百姓政策。可惜,圣上心思是好,就是执行起来困难重重啊!

上有太后娘娘以孝压人,下有文武百官阳奉阴违!他空有一腔为国为民热情,却没能办成一件真正有益于百姓事情!

李忠陪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能明白皇上心中苦。

皇上也是身不由己啊!

“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去把这两份圣旨盖大印,然后,拿上圣旨从密道逃走吧!朕这辈子已经窝囊够了,实不愿意临死再窝囊一次!你拿着圣旨躲避起来,等着云将军回京再交给他!记住,圣旨一定要亲自交给云将军,去云府时侯,也一定要乔装打扮!”

皇上随手把两份圣旨扔到了李忠面前,李忠颤抖着捡起其中一份,冷汗立刻从额头冒了出来。

罪己召!

这竟然是皇上罪己召!

皇上这份“罪己召”中,细细罗列了自己几大过错,包括自己处事优柔寡断,包括自己没有主见,包括纵容外戚扰乱朝纲,包括自己看似孝顺,实则软弱,竟然让太后以女子之身干预朝政。

当然,也有他疑心过重,他对云家种种打压,还有他对贪官监管不利,他对赈灾一事无能等等,林林总总,洋洋洒洒一大篇。

为让人震惊,是皇上写下另一份诏书。皇上这份诏书里面,不仅恢复了云致远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官衔,又将云致远封为了正一品辅国公,享亲王级俸禄,命其代为监管朝政!

监管朝政啊!

皇上这是把大元江山交给了云家,交给了云致远啊!

皇上这是以自己死为代价,以辅国之功打消云家谋反可能!

“皇上!您要三思啊!还没到这种地步!还没到这种地步!奴才求您了,还会有机会,只要躲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刘忠双手颤抖着握着两份诏书,跪地上嘭嘭磕头。

他手里拿着,哪里是皇上诏书啊,这分明是圣上临终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