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辜的小模样,看着吃惊不小好你根本没想到一样,蓝青凌嘴角淡淡拉扯了一下又隐了下去,心中叹息,这个女人也太会演戏了!

“皇叔也知道皇侄的,我这个人就是太随性了,那些个柔弱的名门千金看着个个很美、很好,偏偏体质太弱经不起折腾,三两下便让皇侄给弄死了,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皇侄也很是无辜,我当初都不怪她们惊扰我,小小惩罚了她们几下,竟然就给我又疯又残又死的,皇叔明鉴,皇侄其实一直也没做什么啊?”蓝青凌皱着眉一脸的无奈,叹息一声又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乱嚼舌根的,竟然说我品性不良,嗜血成性,我哪是啊,根本是胡扯,千大的冤枉,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可惜皇侄现在这个名声,也娶不着个好亲事,皇侄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那些个娇俏女子看着不错,可也不想因为误会,让她们胆小的死在安王府中,皇叔您说是不是。”

皇上嘴角几不可觉一抽,左首下太子蓝青重脸是觉得额头隐隐有青筋直冒,那些个家中女儿伤死在蓝青凌手中的更是倒抽冷气,一个个冲着他怒目而视。

蓝青凌有什么无辜的,他才是最无辜的,是他叫人打人板子,还是叫人围着自家女儿辱骂,放蛇吓人是假的,哪一个都是真的!将人吓傻了,弄死了,现在在这里装无辜,蓝青凌简直太可恨了!

连太后的表情都微微耸动,最后抿着唇头撇到一边,暂时不去看蓝青凌,真是个慌话连篇的解释。

丁紫眨眨眼睛,她可算是找到人了,有人竟然能跟她信口开河有的一比,简直叹为观止,当初在白云庵,她可是亲眼看到蓝青凌是怎么个浑法,打在丁静身上的伤那可是实实的,绝无半点虚假。林佳倩有意诋毁蓝青凌的名声,但没有他的配和,这名声可也传不出去的。

丁静更是白着脸,想着当初板子打在身上的痛,还瑟瑟发抖着。

“皇侄想说什么?”皇上可不会傻的以为,蓝青凌就是想在盛荣殿为他之前做过的事辩白。

蓝青凌叹息一声:“皇侄这些年,是一直没有人敢跟安王府提亲,皇侄有时候晚上也难掩孤单寂莫的…”

“咳,青凌这里是大殿,别说有的没的。”太后咳了一声道,真让蓝青凌说下去,别连闺房事都说出来了,盛荣殿上已有不少千金小姐们红了脸,而那些原本有意攀着安王府的不禁掂量一下蓝青凌的话。

他对女人从来没有什么怜香惜玉,听他说的好听,其实都是狗屁,只要他看不顺眼的,当下让人打死都有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都敢说那些个私密事,私下里还不定是什么德性,说是不近女色,谁知道是不是安王府封锁了消息,其实蓝青凌私下不知道多少女人呢。让自家女儿进去保不准得不到什么宠,就先死在里面了,便是以儿女为利益的家里,也不会将培养多年的棋子白白牺牲的道理。

顿时看向蓝青凌的都是鄙视不屑的目光。

“是,皇祖母,皇孙口误了。不过皇叔,皇侄可是真心实意要娶紫公主的,这次陪皇祖母出游,皇孙可是亲眼见到她替皇祖母挡剑,那医术也是了不得的,得了霍乱竟然没死,活着回来了,这命可真够硬的了。”

“噗!”太子蓝青凌刚喝的一口酒全喷了出去,这是什么理论,就因为丁紫命很硬,所以配他这个喜欢又习惯杀人伤人的人,所以他娶来正合适,人家花一样的美貌与年龄,怎么跟买菜一样随便,简直是对人的污辱。

丁紫脸上一变,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蓝青凌却将众人鄙视不屑以及各种诡异的眼神摒除,道:“皇叔也看到了,皇侄也就这样了,想找个命硬又能伺候我的实在不容易,刚才她也说没有意中人了,皇叔不如做这个月老,将紫公主不如就赐给皇侄吧。”

“皇侄敢在殿上立誓,在紫公主有生之年,我蓝青凌只娶她一人,不纳妾不设通房,也算是给她点补偿了,我们可都不亏!”蓝青凌话一落,整个大殿上一片抽气声响起,议论的声音再也没变化掩盖。

先不说蓝青凌只想找个暖床,命硬不被他轻易玩死的,想法多大胆可笑与浑不吝,但敢于在皇上太后面前许下丁紫有生之年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便是至今未有过的。先不说丁紫有没有命等到那么久,但是蓝青凌敢这么说,却是敲进殿中众女子的心里。

试问谁不想自己的相公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可是这时代的男子哪有能做到的,不是不停的找女人花心,就是曾经有过相亲相爱誓言的没有几年也早忘到脖后了,何来这些。

蓝青凌却不同,他敢说先不论敢不敢做,在皇上太后面前立誓,将来做不到那可是欺君,便是真发生了没人会因此怪罪他,这份勇敢与妄言却是令人心动的,本来对丁紫嫉恨的现在更嫉恨,那林佳倩整个手心快被自己指甲刺烂了,她面色铁青,泛紫,恨不得当场冲进殿中撕烂了丁紫那样妖魅的狐狸精脸,要不是林王妃与身边两个丫环强拉着,林佳倩现在说不定已经冲到大殿上了。

皇上看怪物一样看着蓝青凌,在看到后者那份无所谓的样子后更多是叹息,他这皇侄倒像是不明白自己行为似的,到底是长没长大。

太后脸上却是微微一沉,在这皇家之中,不,整个大齐,每家每户想的都是子孙满堂多多益善的想法,便是皇权争斗的皇家,每代都会因为皇位的争斗,皇子们争的你死我活,但皇家事还是希望子孙充盈。

便是太后喜欢丁紫,想让她嫁给蓝青凌,成为蓝青凌一个助力,可也从来没想过蓝青凌娶了她后就不沾染别的女人,太后心里止不住的复杂难明。

蓝青凌若是直言愿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言论娶丁紫,别说其它无关紧要的人,便是皇上太后第一个会反对,但他前科累累,指明大齐鲜少再有女子愿意嫁给他,而他弄死不少女子的事也是事实,说的他是一个混世魔王一般,丁紫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公主,这么一看,丁紫嫁给他岂不是有些吃亏吗!

再者说蓝青凌也只说丁紫有生之年,丁紫若也短命死了呢,这个承诺自然也不会再生效了,蓝青凌也算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更是让太后放宽了心,不然第一个反对的绝对会是她!

丁紫双拳紧握放在膝上,眼中的震惊却是真的,蓝青凌回望了丁紫一眼,随即平淡的转过,却让丁紫心中一片震荡。

在山洞说的话,丁紫虽是如此那般的说,却没有抱太大的奢望,将来蓝青凌有了女人,她或许真会变成凶残不容人的悍妇,但那只是可能,在没有对蓝青凌彻底放下心的时候,她不爱这个男人,还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吗?可是她没想到蓝青凌竟然都记得,即便他说了那些在别人看来浑帐的话,但她知道这些都是真的,他在以他的方式向她起誓,并且付之于行动。

不论他看着怎么都想咒丁紫死残,但却是一种保护,生在皇家,丁紫十分懂蓝青凌这么做的原因,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下去。

皇上也是张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太后看看冲她露出一丝祈求的蓝青凌,叹息一声,看着满脸震惊的丁紫,以及眼中的感动,却是笑了对皇上道:“青凌这孩子从小在外,也是苦惯了的,以前性子浑吝的很,也没个定型,真要能娶亲收了心,倒也是不错的。皇上觉得呢。”太后这是表明心迹了,她想让皇上赐婚。

皇上深深看了丁紫一眼,现在这个情况他若是不同意,就太有失风度了,低沉开口:“好,朕今天便做一回月老,赐婚安王世子蓝青凌与紫公主丁紫,待紫公主及茾,安王世子择日迎娶紫公主为正妃。”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丁紫与蓝青凌当下跪地磕头谢恩。

“当”一个脆响在这样的谢恩声中响起,但大殿上心思各异,没有谁注意到,夏玲月看着失态,手握空气的薛雨,那一张脸上已是一种失魂落魄,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丁紫便只是蓝青凌的女人,谁也改变不了,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夏玲月眼中含泪,握紧了拳头!

丁紫婚事即已了,蓝青凌与丁紫便退回座旁边,宴会继续进行,只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明显心不在焉。

王氏与丁鹏二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狂喜,竟然是安王府安王世子正妃,丁紫能嫁给蓝青凌,那是以前他们绝对想不到,也不敢想的。现在皇上竟然真将丁紫赐给蓝青凌了,他们侍郎府可是有个安王府做后盾了,那可是大齐第一个亲王啊,名副属实的,还手握重兵!便是安王爷,不,就是蓝青凌在皇上美言几句,丁鹏想升官那还不容易吗!

王氏看到的满是金山银山,今天回去后,上门送礼的都能踏破侍郎的门槛。

丁静心中却是一直暗恨的,她本想借此让丁紫丢丢脸,谁想到她一舞竟然得到这样的恩赐,又是公主又是与蓝青凌成婚的,想想她现在在右御史府只是一个姨娘,还是个最不受宠的姨娘,她就恨的不能自已。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飘入她的耳里:“丁静,你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本来我想将你当成妹妹看待,只是你自甘犯贱,给我找麻烦,我自然不会不会手软收抬你的。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丁静身子猛然一抖,惊愕的望向丁紫,却见后者勾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眼中褶褶生辉,但那光芒在丁静眼中却像是催命符一般,吓的她顿时全身发寒,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丁紫见目的达到,只是浅笑的冲护国候府众人投去一个劝慰的眼神,便依旧故我的吃喝起来,对于周围望向她打量的各异眼神,完全屏蔽,一个眼神都懒的去回视。

那些与丁紫有仇的自然恨个要死,木氏与白老太君皆是僵着身子,此时不用满月看管,因为木氏已经顾不上疼痛,身子一软便跌在垫子上,丁紫虽是二品公主,但身份地位上绝不是她们可比的。

而且她嫁的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蓝青凌!

木氏不由的想到当初在绿庵堂里,蓝青凌怎么对她的,当时她就怀疑丁紫与蓝青凌关系不太对,但是也没深想,没想到蓝青凌却是早就看上丁紫了,她现在可是将丁紫得罪狠了。那蓝青凌是什么性子,她早领会到,她哪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可她早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了,蓝青凌应该不会再怎么她了吧,她到底还是安国候的夫人,应该没事吧…

白老太君突然后悔当初的行为,她怕丁紫站的太高心机太深了,让薛雨吃亏,可当时若她阻止,今天怕是另一份光景了。她不会被疼爱的孙子误会记恨,更不会错失丁紫这个好姑娘,皇家公主啊,便不是亲的那意义也绝对不同。

大齐开国以来外姓封公主的不出三人,都是对大齐有着极大贡献的,前两位都是外嫁远方,而丁紫却是因为大功德,意义绝不相同!皇家对她的重视,若是能娶了,安国候府继续安份求已,保两代平静不是难事。

一步错,步步错!悔已晚矣!

宴散,众人怀着各异的心情离开,然而丁紫刚走至殿口时,一个小太监突然递了一句话,丁紫愣了一下,随即跟着这小太监离开,蓝青凌看到这里眼神一闪。

御书房

皇上位坐高位,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的丁紫,脸上面无表情:“紫公主是个聪明人,朕以为你是真的聪明人,没想到只是有些小聪明、小把式的普通女子,朕很失望。”

丁紫头垂的更低,请罪道:“臣有罪!”

“噢,朕还没说你什么罪,你便有罪了,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皇上冷笑道。

丁紫沉默了一会,依旧低着头道:“臣愚钝,但令皇上不悦,臣已罪该万死。”

皇上立即喝道:“没错,你确实罪该万死,朕早该杀了你!”

丁紫身子一僵,却不敢再说话,皇上冷冷凝着丁紫,当初在长乐宫,丁紫给太后医治的时候后直就下过杀机,可惜当时他没动手,现在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皇上很不喜欢一个女人不在他控制中。所以想要收为已有,谁知道这想法刚一成型,就这样失败了,身为一国之君,皇上更加不喜欢这样的事实。

然而此时他不论再想杀丁紫,那也是万不可以动手的,他早失了那个先机。

看着丁紫身姿窈窕,皇上紧紧皱着眉,万分的不甘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继续批发奏则。他看上的女人,不是他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一个时辰后,丁紫在众太监宫女的注视下离开了皇宫,整整一个时辰里,丁紫在御书房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却不禁让人猜想出各个版本,孤男寡女一个时辰能做什么呢…

丁紫离开时,脸上一片铁青,她何以不知道皇上的做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并且私心欲如此之重的皇上,简直是大齐可悲啊可悲!

丁紫心中被怒气积满,脸上气的涨红,双拳紧握,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一路急奔出皇城,上了马车,就想快点找个地方发泄一番。

谁知道刚一上马车,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丁紫双腕一转,抓着这支手便要一折拧掰断,那支手却是滑溜的很,一抽便要收手,丁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双手一托紧抱着这支手臂,便要使劲,却听一声低笑声传来:“紫儿对本世子这只手很感兴趣啊,抱着便不松手了,本世子心好随和,便从了你吧。”

丁紫一愣,却见蓝青凌正靠在车壁上冲着她笑,丁紫眼中闪地丝冷意,抱着蓝青凌的胳膊张口狠狠咬了起来,蓝青凌也十分意外,等想抽手的时候已被丁紫咬的发疼,他倒抽一口气,心想这女人可真狠,连未来相公也咬,真疼啊!

“好了,我知道你委屈了,相公我不在意便好,其它人闲言闲语管他做甚呢。”蓝青凌轻咳一声,脸上隐有红晕闪动。

丁紫放开蓝青凌的胳膊,斜眼看着他:“什么未来相公,离我及茾还有三年,这三年中发生什么事还不知道呢,你怎么就成未来相公了,不要脸!”丁紫在皇上那受了气,这火还没消完呢,很不好意思,蓝青凌就成了这个出气桶。

蓝青凌叹息:“本世子可真可怜,为了未来娘子,连名声都不要了,人家还不领情,我的心好痛。”

丁紫紧抿着唇,看着蓝青凌冷冰冰一张脸,说着这种调笑的话怎么的别扭,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对于刚才在皇宫受的气倒是彻底消了,她坐在一侧,转头望着蓝青凌,问道:“你真不在意,那可是一个时辰呢,真发生什么事,我个女人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蓝青凌斜眼:“以你的脾气,皇上真怎么着你,还活的久吗,你也就不会只咬我一口泄愤了吧。不过他若真敢对你做什么,哼!”

丁紫低头笑了一记,突然感觉身子一转,竟然被蓝青凌抱在怀里,她差点惊呼出声,低声斥道:“你做什么,快放开!”

蓝青凌却是抱紧丁紫的腰:“你生病的时候全身都被我摸过了,怕什么,你让未来相公担惊受怕的,总要给点安慰。”

“无赖!”丁紫咬牙切齿的道,却也没有扯开蓝青凌的双手,后者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至于那一个时辰的事,想要压下来,虽然麻烦点,却也不是不可能,要不鬼知道蓝青凌会这么平静。

刚一回府,安国候便发了一次怒,木氏嫁给安国候府薛安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安国候府一连打了五个巴掌,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毒妇,竟然做如如此丧德败坏的事,我安国候府的脸面全让你丢尽了,你…你简直是天下最恶毒的女人,我当初怎么就眼瞎娶了你这个祸害!”

木氏全身上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现在又被安国候打了几巴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她本来就配不上雨儿,我这个当娘自然希望雨儿好,我有什么错,我没错!”

“你…你还不知道错,简直气死我了。你给我待在屋子里不许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出来再祸害人…”安国候府气的指着木氏的指间都在颤抖着,可见他的怒气多盛!

安国候府在朝中一直是中立状态,就怕府中什么人做出出格的事给人把柄,偏偏木氏个蠢的,竟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太后没直接杖毙了她都是轻的,她还竟然不认错,安国候对木氏那仅存的一点亲情荡然无存,心中想的马上变成该如何娶新妻的打算。

白老太君一直沉默着,只不过看到儿子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冲着儿子点点头,显然对木氏也失望彻底,很是同意安国候府另妻正妻。

薛雨自从出了皇宫,便不管安国候白老太君等人的阻止,硬是自己出皇城又回到后街,当时他那行为也确实谁也拦不住,那种失魂落魄,简直快找不到过去那个风神俊逸气质脱俗的薛雨了。

夏玲月沉默的待着,没有一点存在感。

林王府

林王爷一回来也冲着林王妃林佳倩一顿怒骂,京城护卫首领,那岂是一般人可以收纳摩下的,林王爷为了这个位置努力了多少年,便因为她们的愚蠢丧失了。

林王爷做事是十分严谨的,便像这一次派人去刺杀丁紫的人,派出的人身上没有一点与林五府有关的线索,那几名死士,也会在被抓住时,先杀了其它人再自行服毒自尽,根本不会让人找到林王府的把柄。

可林佳倩这种待闺中的女子如何能比的子林王爷,做事会有纰漏也是正常,可惜这一次的错误代价实在太大,林王爷三分之一的实力被断,他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林佳倩眼眶含泪,突然眼睛一翻竟然晕过去了,本来沉默的林王妃突然尖叫:“快传御医,快传!”

当将林佳倩扶回床上,脱下带血的绣鞋脱了袜时,所看到的顿时让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本来断了的脚趾上长出的新肉破开,其它三个被狼咬掉肉的三个脚趾竟然又断了两根,骨头刺在皮肉里,整个脚快被骨头刺烂了,一股血肉的腥味,差点让林王妃直接薰的背过气去。

太医诊断的结果却是,因为没有修养就擅自出府,而且多走动至受伤,那新肉便是再涨出来后断的脚趾也恢复不了,现在能保持让这支脚不腐烂掉已是不易,林佳倩醒来得到这个消息时直接又气的晕了过去。

林王爷气的砸了东西,自己的得力助手没了,女儿又这样,气的差点没掀了整个林王府,最后还是在侧妃刘芙蓉的软语安慰下平覆了心思,**一翻搂着刘芙蓉睡到第二天早朝前,直接气的林王妃一抽气,也跟着晕了过去!

丁鹏与王氏一出了皇城便先行离开,回去准备办个宴会热闹一场,丁紫乘着自己的马车回府,蓝青凌直接在城前街角,趁人不注意离开,等丁紫回到侍郎府时,侍郎府已经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丁鹏这是要娶继室了呢。

丁紫一回府,那些下人看她神情都不对,丁紫倒也不吝啬,直接让喜儿铃儿准备了些碎银子,每人二两算做赏赐,每个下人收了银子脸都能笑开花了,侍郎府一时间倒是喜气洋洋的。

众人刚一回府,外面便有通传前来给丁紫道贺的,王氏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忙前忙后,上蹿下跳似的张罗着,那礼物收的倒是不少,可惜许多名贵的礼品指名送给丁紫,剩下因为礼貌顺带给侍郎府给王氏,看包装与物件就相形失色许多,丁紫也毫不客气,只留给王氏丁鹏一些补品,属于她的全收下了。

王氏看的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再对丁紫说些有的没有的,反正礼物也是白收的,有丁紫坐阵,给她的东西倒也不会差到哪里,接下来的几天里,王氏那收礼物的手都收到手软,五天后直接累的又昏了一次,丁紫借机祖母生病不想沾染晦气,又表孝道要近身伺候的,回绝了送礼的人家,这侍郎府才算安静下来。

丁紫又趁机再盘点了下她现在的家底,结果很可观,她很满意,林虎那里也将她离开这段时间的账本等物全都送来给丁紫盘查,现在便是和平医馆还是低价售药,但是名头已经打出去,起码做到自负盈亏,林虎这边的酒楼赌坊以及那些摊位也是正比的盈利,还有半年多的时候,还给白云庵的钱也快出来了。

侍郎府内丁紫倒是没什么心思打理,拿过中馈简单看了一下,便交给紫儿玉瑜她们去打理。

这一天丁紫刚吃过早饭,突然来了兴质:“准备一下,我出去走走,借机查探一下。”

说着便做着,喜儿铃儿张罗着给丁紫出行的东西,随后林嬷嬷与铃儿留在府中管事,喜儿与玉瑜陪着丁紫出门,这一回丁紫便是从正门出去,也不会忌讳什么。

主仆三人乘坐一辆马车,丁紫先是在城前街转了一圈,手上有了家底,眼光也要放远一点,丁紫在考虑是不是时候在城前街也置办些店铺了,走底层打消消息虽是不错,但是城前街有些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传出去的,真正好的情报网,最底层必不可少,高层隐秘的顶级铺子也是需要的,比如福来酒楼那种地方,那可是最容易、最直接打探名门贵府消息的地方。

丁紫在城前街转了一圈,并没有下车,只是挑着车帘看看,并没有采取行动,便让车夫直接驶往后街,今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和平医馆看看。路过薛雨的住处,丁紫停下来看了一会。

两面青墙,一扇普通不过的红木门,院子里只有一颗柳树隐有冒头的成长着,从外看来,就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院子,了无生气。

丁紫叹息,她确实没想过薛雨会变成这样,这件事上他与她都十分无辜,薛雨的那份情她明白,却是无法回应。

若是丁紫真想,想打破那些阻碍嫁进安国候府又有什么难的呢,只叹两人有缘无份吧,她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只希望薛雨早些想开,找到自己幸福才好。

“走吧,去医馆。”

马车来到医馆门前,丁紫扶着喜儿的手下车,刚走了一步,突然转过头去,街角处一个人吸引住了丁紫的视线。

那个人一身浅紫锦袍,手执折扇轻轻摇摆,未见其面,便被他悠然而立,气质却是一种张扬的尖锐所吸引。

而那名男子桃眼笑眉,鼻挺若琼山,红唇如朱,浅浅一笑,竟是比女子还要魅惑人心,然而当你望向他的双眼时,那眼中总似不断闪动着一种阴郁。

这男子竟然是男身女相,比之女人不弱半点娇颜,然而眉眼间却是闪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质更是不若女子,反而彰显男子的气势,丁紫从来没看过这种人,心里也震惊了。

那男子看到丁紫的注视,竟然是展颜一笑,魅惑丛生,转身而去几步竟已消失,丁紫脸上有着震动,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心里划过丝诡异!

他到底是谁?丁紫隐隐觉得这个人极为不凡,而且刚才他就是故意来看她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会来和平医馆?!

第一百一十一章,惊魂瞬间!

“小姐,你认识那个人吗?”喜儿疑问道,刚才那男子看着小姐的眼神,总让喜儿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便是他明明笑的那么美,却越发让人觉得诡异。

丁紫摇摇头,这样一个人若是她见过不会忘记,或许她的猜想只是多疑吧。玉瑜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疑惑的皱起眉。

从明城回来后,刘婷又回到和平医馆看病,此次陪太后出游,玉瑜与刘婷都随适在丁紫左右,而且和平医馆因为要价低廉,大夫看诊认真又有本事,薛太父子与刘婷被很多人熟知,此次刘婷回来途中不难被有心人看到做了联想。

所以丁紫倒也不再掩示她建了和平医馆的这个事实,她本身会医术,想以医术救更多的人,这可是为名声铺路的好事,以前是没有实力让人保护这个势力,现在可不同,再说只暴露出和平医馆的事,也没什么所谓。

丁紫从正门进入和平医馆这还是第一次,医馆中的工作人员愣了下,不过很快就热闹招呼丁紫,刘婷刚看完诊从后堂出来,笑眯眯的跟在丁紫身边,态度也很谦恭,立即让医馆中病人好奇,在打听得知丁紫才是这医馆的背后主人,各个感恩待德,丁紫也都一一礼貌推脱,更显得她和善大气。

丁紫明显发现和平医馆看诊的比离京的时候还要多,医馆的人快忙的脚不沾地,丁紫浅浅一笑,拿着账本翻看着。

不一会蒋太沉着脸进来,丁紫疑惑道,有些不明所以,蒋太可是多年老大夫,为人和善极少见他这样表情的。

看到丁紫疑惑的表情,蒋太沉声道:“白老太君复诊来了。”

丁紫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京城可是藏不住秘密的,安国候府对她所作所为,早被有心人传扬出去了,至于这个人是谁,丁紫不难想象。不过在她的人心里岂能不记恨安国候府呢,丁紫分明从蒋太眼中看到了不屑与嘲讽。

白老太君这种时候上门,不遭受闭门羹已经是和平医馆很有礼貌了,恐怕现在刘婷正在闹脾气不给白老太君医治吧。

“走,去看看吧。”

蒋太愣了下,他本以为丁紫会直接让人打发了的,心里十分意外。

白老太君身份高贵,又是女眷,当初给她看病都是另立内堂诊治,这一回虽说给她请到内堂里,那刘婷却是迟迟没有出现,白老太君与身边的云嬷嬷丫环花絮对看一眼,面上无不难堪,却也无可奈何,她们岂会不知道原因。

她们可是比外人还早知道这个和平医馆就是丁紫所有的,这里面都是她们的人,对她们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了,本来白老太君也没有脸继续上门讨人嫌的,可是这风痛症一发起病了,绝不是她能控制的,原本一发病还有个诊治控制一下,现在安国候府与丁紫发生这种事,她们再求医,就太那什么了。

从回府后白老太君就发了病,她是连连忍了三天,可实在是受不住了,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

刘婷不见也在意料之中,几人等了一会,刘婷穿着一身素净白衣走进,脸上未施胭脂,表情极其冷淡与孤傲,进来也不请安,只是点点头:“是白老太君啊,不知亲临和平医馆有什么事?”这分明是明知故问,给白老太君她们难堪。

本来白老太君想要开口的话,此时也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刘婷冷冷一笑坐在桌后,随便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直接将白老太君一行人当透明的存在忽视的,白老太君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堪与丢脸过。

她可是个大家闺秀,一嫁入安国候府便是正室夫人,早年间老安国候爷那也是风流多情的,白老太君并不是以美貌著称的美女,想要斗后宅,斗姨娘通房,那得付出更大的努力。后来她得到安国候的宠爱,只有她最清楚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又使过多少诡异,才能安然无恙的坐稳安国候夫人的宝座的。

之后她帮助儿子坐稳候爷宝座,又照顾教导孙子,安国候府里哪个不对她尊敬有佳,别说忽视,便是连少看一眼都不可能,白老太君每次进宫,太后与皇上皇后都不敢无缘无故的给她脸色看,这些年来白老太君也可以说是过的顺风顺水的,何曾被如此轻怠过。

白老太君脸上难掩怒气,扶着云嬷嬷的手起身就往屋外走,可是还没走两步,腿上突然一哆嗦,大滴大滴的冷汗“唰唰唰”的往下流,脸上瞬间一白,肌肉在抖动着,两唇不时对抖,握着云嬷嬷的手死死抓进,云嬷嬷手腕立即红成一圈。

云嬷嬷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发生声音,白老太君这是又发病了,当初丁紫与刘婷去明城时隔有一个月的时间,丁紫只是留下一些治疗的草药,至于那施针一事虽然教给蒋太父子,可是男女有别,白老太君硬是没让他们治疗,这拖了治疗的时间,再一发病似乎比之前还要疼了。

白老太君根本疼的大脑一阵空白,更别提走出门了,刘婷抬头看着,冷冷的笑着,转而疑惑道:“白老太君要走了吧,瞧我忙的晕头转向的,倒是没注意到,我送白老太君出门吧!”

花絮突然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头:“刘大夫求您了,求您救救老太君吧,她太疼了,再这么拖下去,她会痛晕过去的,求求您救救老太君吧。您是仁心仁术的大夫,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病人死在你们面前吧,你慈善就帮帮老太君吧,她最近一直发病,实在太痛苦了,求求您了!”

刘婷心里大骂活该,这就是对主子落井下石的结果,敢将主子当成棋子摆布,凭你也配!

刘婷只是冷冷看着疼的不停颤抖的白老太君,任由花絮不停磕头也不言不语,脸上只是挂着冷漠的笑意,转而又坐下身翻书,像是从头至尾都看不到白老太君等人似的,白老太君此时全身疼的麻木,也做不了许多思考,只是觉得浑身太无力了,无力的她不能正常思考,只有痛,痛,痛!

此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后堂帘子被挑开,丁紫与蒋太进入,看到白老太君站在后堂也愣了下,云嬷嬷看到丁紫来却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求道:“紫公主,老太君又发病了,这次病的比之前更重,现在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求紫公主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丁紫疑惑的“咦”了一声,皱眉看着刘婷:“怎么回事,不是留药留人为白老太君治疗吗,怎么会让白老太君病情加重的。”

刘婷此是笑着走近丁紫:“主子,属下做事您还不放心吗,属下是真的留人留药给白老太君,我也不清楚她这病怎么越来越重了,难不成什么怪力乱神的,找上白老太君了?”刘婷说完自己先浑身哆嗦了一记,听的云嬷嬷满脸铁青。

刘婷这意思岂不是说白老太君被鬼怪附身了,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他们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原则,可谁也不敢说根本不存在。但这种东西常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白老太君若是被鬼怪附身,岂不是说她自己品性不良,心性恶毒,所以被鬼找上了吗。

刘婷这是拐着弯骂白老太君是个小人,活该发病吗?!

“别胡说,药既然都配了,怎么病情加重的。”

“老板,刘大夫走的时候是将这银针活穴的方法与老夫讨论过,老夫对这针法很是研究了一番,不过白老太君说男女有别,一直不肯让老夫诊治,所以这…”本来就是你自己不愿意治的,就是痛死了也没人管的,蒋太就是这个意思。

云嬷嬷脸色更难看,丁紫眼光一闪,冲着刘婷使了个眼神,暗示不能再过了,便道:“原来如此,刘婷,都是你疏忽了,看看白老太君这下发病了,白老太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试问,还不快点为白老太君医治。”

刘婷重重冷哼一声,身子有些扭捏,丁紫“啪”的踹了刘婷一脚,后者被踢的一趔趄,差点摔倒,这动作才俐落起来。云嬷嬷看到这些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紫公主根本没想报复什么,只可惜手下人却不愿意。

哎!云嬷嬷现在除了叹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老太君现在这个样子,让她磕头她都肯的,只是在老太君心里想必十分难堪吧,这事换成是谁都恨不得一头撞死的。

云嬷嬷却不知道,丁紫刚才踢刘婷那一脚看着用力,踹在身上却像是拍灰一样,为了白老太君,丁紫怎么可能对对自己忠心的手下动手呢,白老太君还不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表面上不撕破脸,对她也没什么坏处的。

蒋太见状离开,刘婷立即脱了白老太君的裤子,拿出银针“唰唰唰”在腿上扎了一堆,云嬷嬷愣了下,回头望着丁紫,她本以为紫公主要亲自来的,却见后者只是浅淡一笑,转而坐在一旁,拿着刘婷没看完的医书翻看着。

在医界,也是有不成文规定的,一个大夫可以见效的治疗,此时转手于它人是对那名大夫的不尊敬,从将白老太君交给刘婷后,丁紫就没想过出手救治,而且以丁紫现在公主的身份,白老太君怎么够格让她医,简直不知所谓。

云嬷嬷也想到这层关系,脸上一白,转头认真看着刘婷施针,因为白老太君延误了治疗时机,其实蒋太若要施针也是隔着衣服,并不会有肌肤接触,白老太君已让女子看诊过,自然不希望再交给男子,确实是她自己事多耽误了。

这一次的治疗用时一个半时辰,白老太君的痛才消下去,丁紫在这期间出去几趟,医书翻看了三本,鲜少抬头看刘婷,显然对她的医术很信任。

白老太君穿好衣服,在云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看着一边认真看书的丁紫,心里有着太多的话想说,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没脸好说!

许久后,白老太君笑道:“还没恭喜紫公主受封公主,可喜可贺。”

丁紫从医书中抬起头,笑道:“白老太君客气了,这是皇上与太后的恩赐,本公主只有感恩。”

白老太君面色一闪,继续道:“那件事上,安国候府确实大大的不对,让紫公主受委屈了,我身在这里向紫公主磕头请罪了。”

丁紫一使眼神,刘婷立即扶起正要跪地的白老太君,丁紫道:“白老太君无需多礼,那些事本公主没有在意,本公主还不会认为一人错是整个安国候府的错,安国候平夫人已经受到惩罚了,本公主就不会与她计较的。白老太君是本公主敬重的长辈,本公主一直记在心中,白老太君这样说,岂不是显得过于客套了吗。”

白老太君面上尴尬一笑:“还是紫公主大人大量,老身实在惭愧,已经将木氏关在府中闭门思过,那件事老身也是有错的,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公主名声差点受辱,便是死百死也难以洗脱罪名的。”

丁紫浅浅一笑:“白老太君这身子还需要调养,最重要的便是放宽了心去调理,定时来医馆让刘婷治疗也是必不可少的,倒是有劳白老太君定期过来了。”

白老太君脸色微变,苍老的眼神深深望着丁紫,最后却是叹息一声,扶着云嬷嬷离开医馆回安国候府了。

白老太君走后,蒋太、蒋凡父子也进了后堂,再加上刘婷喜儿玉瑜五双眼睛全都盯着丁紫,那份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丁紫都怪不好意思的。

“你们想说什么。”

刘婷紧抿着唇,首先说道:“主子,安国候府做了什么事,您也是清楚的,那种畜生不如的人家,我们怎么还为这老太婆医治,就该活活疼死她才对。给她医治的时候,我差点就想直接扎在她死穴上,直接弄死她了!”

就是刘婷再想平覆心情,她也做不到,面对之前的事,她们这些人比丁紫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与紧张。

丁紫浅浅一笑:“你觉得我是原谅白老太君了,或是怕得罪她。”

刘婷停顿了一下点点头,丁紫轻摇着头,眼神闪过墨滴般暗沉的光芒:“白老太君确实罪不至死,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件事上她不会亲自出手,最多就是一个冷眼旁观,但是却背叛了我。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她?给她医治不见得就是帮她,你们怎知我不是在折磨她?”

“主子的意思是?”玉瑜疑惑道。

丁紫浅笑:“白老太君年轻时与外祖可是至交姐妹,性子也是爽朗大气的,这件事是她是因为薛雨存了些私心,但性子终归不错,还是有血性的。我越是不计前嫌如以往的对她,她就越会对不起我,越会后悔之前所做的事,公主的身份啊,岂是一般人家娶得的,她们竟然硬生生拱手让人,你说白老太君在这种想呕血又内疚的情况下,心情会如何?”

“额…”

“嗯…”

屋中五人顿时觉得冷汗齐流,狠啊,绝啊,霸气啊!

这才是主子的做法们,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啊,自己落了一身的好,结果却是将人都算计在里面,天天在家呕血后悔郁闷不得解,将一切罪魁祸首当成好人圣人,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得气疯了吧,就是不知道真相,也会天天因为那些个负面情绪对身子有碍。

这才叫高手,她们可算是见识到了!同时心中大囧,说主子善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跟她做对的,不被她玩死,那都是天地难容的事了。

哎…她们竟然白担心,白生气了,人家主人几句话解决了,她们好像小丑噢。不过她们必须承认,想到白老太君呕个半死的样子,她们心里乐开了花。

白老太君坐在马车里,不住的叹息,她人老本来气就短,叹了几口就感觉胸口憋闷着,怎么着都顺不下这口气,云嬷嬷见状立即端来杯茶给白老太君,白老太君喝了杯茶,呼出一口长气,很是后悔:“错了,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了!”

云嬷嬷叹息,白老太君这些年一直是十分刚强的,何曾看到她这样不住后悔难过的,不过云嬷嬷想着丁紫,也觉得当初退了那门亲事真是太错了,紫公主多好一个姑娘啊,好在也不怨安国候府,要不然那才是安国候府最大的麻烦!

在和平医馆用过午膳,丁紫带着喜儿玉瑜回侍郎府,一回府便听到二小姐回府探望母亲的消息,丁紫不禁轻笑出声,一个右御史府的姨娘,能随随便便出府回娘家探亲,只能说丁静太不受宠了,还是说另有什么目的呢?很显然是后者吧…

果然丁紫回来没多久,丁静便在紫竹院外等候通传,丁紫卧在软塌上道:“带她进来吧。”

丁紫懒懒躺在软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丁静一进屋便看到这情形,软塌设在窗边,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照在丁紫身上,好似有一层金色的光罩罩在她身上,好似一个绝美的睡美人画像,令人怦然心动。

可这在丁静看来,却是恨极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世上什么好事都在丁紫身上发生,她从生下来便是侍郎府嫡女,一出生便压她一头,便是她曾经为此多么不爽厌恶,拿丁紫出气找她麻烦,可是她是嫡女的身份永远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