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沉着一张脸,对于方姨娘明显对丁紫的反抗,也不禁有些担心,丁紫看不上府中这些姨娘庶女,他已经十分肯定,这断时间几个女儿相继出事,丁鹏还不会傻的看不出来。便是他找不出丁紫做的痕迹与证据,但是也有一半肯定这是丁紫暗中设计的。她能攀上太后,得了公主人位份,处置几个府中庶女不无可能!瞬间他有些后悔放丁紫进去查看,但现在也不能拖着,那样方姨娘更危险。

丁鹏暗自咬牙,丁紫最后不要胡来,不然他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丁紫冷冷看着方姨娘,不屑道:“方姨娘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进来给你看诊。”

“你!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的孩子,不能!”方姨娘却有些激动的护着肚子,眼中满是惊惧与防备。

丁紫找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无所谓的说道:“父亲与祖母希望我进来看看,所以我进来了,外面好几双眼睛看着我笑话,我还是进来了。方姨娘以为我只是冲着你,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实话,你与那你肚子那里不论男女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小小的侍郎府我根本看不上。”

方姨娘突然安静下来,一双眼睛认认真真打量着丁紫,她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头发有些杂乱,眼睛很红还哭过,但却没丧失理智,随后道:“我…我只有这个希望了,大小姐算我求你了,你不要伤害他,我见识过大小姐的厉害,根本不敢再害你自寻死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宁儿已经死了,我肚子里这个已经是我所有希望了,大小姐求你了!”

丁紫望着方姨娘明显还有些害怕又忍不住希冀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方姨娘,你现在与我没有利害冲突,我不会与你如何,别人我却不知道。若是可以,我一点不想参加进来,你想必也知道我在外面是怎么拒绝过的,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到时候你绝无生还的可能!”

方姨娘脸上一变,纳纳点头:“贱妾明白。”

丁紫站起身来,洗了把手擦干净,便为方姨娘把脉,查看胎位,丁紫以前除了送些补品外,根本没对方姨娘的事上过心,倒是有些意外方姨娘的肚子比起一般人都要大。难道是补过了?然而没摸几下,丁紫心中却是一跳,疑惑的看着方姨娘一眼,后者看的紧张的心要停止一般。

“大小姐,到底怎么了,孩子不会有事吧。”方姨娘紧张的心快跳出来了,当初丁宁儿死去,她就感觉生活像没了主心骨一样,要不是家人劝慰她为了身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可能都不想活了,若是连这胎也保不住,那她就了无生存的希望了。

“…只要服一幅安胎药就没事。”丁紫刚要说,突然顿住了,“方姨娘无需担心,没什么大事,以前给你看诊的大夫怎么说的。”

方姨娘皱眉想了想道:“就说胎位挺正,没有什么事,让贱妾安心养胎。但贱妾曾经摔过,若是再出事,就怕保不住胎,今天撞了肚子,贱妾才会这么紧张。”方姨娘小心的望着丁紫一眼,当初还是因为丁紫要银子摔的,这么一说别让丁紫又怀恨在心。

丁紫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为方姨娘小心按了两下,方姨娘顿时感觉身子没那么痛了,看着丁紫的眼神都带着不同,以前听说丁紫给太后治病多么多么了不得她还不相信,没想到镜是真的,太神奇了!

“我为方姨娘开个十三太保,方姨娘这两天先服着稳了胎,离你生产也没有多少日子,饮食休息等一定要加倍小心,你现在身子很重,除了正常的顺胎走,动万不可乱走了。”丁紫叮嘱着,方姨娘不停点头,红茶在一边也认真的记着,她可是方姨娘身边的大丫环,到时候最忙的就是她,红茶看着丁紫眼神也不禁带着几分敬意,谁能想到这个往日被方姨娘陷害的大小姐会在这种时候来帮助方姨娘呢。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还不是主子她自己就好吗。

丁紫坐到一边拿出纸笔又细想了一会,才为方姨娘开药方下笔,丁紫开的是中规中居的十三太保药方,只是按着方姨娘的情形略将药量做了细微的增减,又仔细琢磨了一会,这才落笔:“红茶,你再找两位大夫看看这药方,没有问题就给方姨娘开药熬成汤水服用吧。”

红茶点点头,刚拿着药方出去,玉瑜带着大夫与侍郎府府医匆匆忙忙一同赶过来,红茶愣了一下,马上拿着药方给两们大夫相看,两位大夫看了看都点头称是保存胎的良方,红茶放心的前去抓药,为方姨娘熬药,折腾了两个时辰,方姨娘身上总算没有不适,也在两位大夫相继把脉下保证下,放下心来。

丁紫开过药后,便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从头到尾方姨娘也没再出什么问题,那药方在她开后反复检查下后,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丁紫对这件事却一直无法放下心来,她隐约觉得这里面事中有事。

她一直在注意着侍郎府这些人,丁鹏王氏等着方姨娘生个男孙下来,肯定不会想别的什么。马姨娘丁静倒是很有使坏的可能,可是她们一直在那里泛酸水,挤兑着她,看着与往日无疑,她竟然是半天看不出不对的地方。至于白姨娘,一直安安静静的待着,有时候双眼与丁紫对看,也十分平静,但随即别开眼睛,若不是这些人,似乎也没有有伤害方姨娘的必要了。

星儿吗?看着站在丁鹏身边一副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星儿,她怕手还伸不到这么长吧…

丁紫眼神不禁看到一直忙里忙外的朵儿身上,朵儿此时正端着水盆,不经意看到丁紫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低下头迅速离开。

丁紫眯着眼睛,神色不明…

方姨娘既然安然无恙,众人自然各回各院子休息,陪着方姨娘折腾快两个时辰众人也累了,但是回房的途中,丁紫明显一副有心思的样子。

“主子,你觉得这事不对吗?”刚一进屋,玉瑜便开口。

其实她也觉得很怪,京城里怎么会几个府的主子同时生病的,以她的脚力,都跑到后街里挨门求医了,若不是主子有言不让刘婷蒋家父子参与进来,玉瑜都恨不得找她们过来看看了。

这大夫找来,正与府医同时进府,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府医在府中看诊也有十几年了,当年也是云齐柔亲点的,曾经还为护国候府行过医,医术也是不错的,冲着关系也不像是假的。玉瑜还暗自询问了几个问题,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然而越是看着没有问题,她们反而越觉得这事,颇有几分诡异与不好的预感。

丁紫沉默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浅的抿了一口:“找人将府中前后门盯紧了,孔阳——”

孔阳听到叫唤,不一会闪身进了屋子,丁紫便道:“你带着人暗中注意着点府中的异动。”

林嬷嬷听着皱眉:“小姐觉得有人想拿方姨娘的事找咱们麻烦。”

喜儿也跟着点头:“林嬷嬷,不无可能啊,小姐现在这个身份,能对付她的除了这些能彻底败坏她名声的没有其它的了。”

“小姐这么厉害,谁还敢这么大胆的找我们麻烦,也不怕自己不得好死吗!”铃儿有些不信的疑惑道。

丁紫眼神突然一亮:“若她不止是找我麻烦呢!”

“小姐的意思是?”

“主子的意思是?”众人都愣了下,疑惑的说道。

丁紫眯着眼睛,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黯了一层,闪烁着一丝丝幽暗的光芒:“照着我的话去做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丁紫轻叹一声,手指摸着茶杯口轻轻抚弄,若真是她想的那样,这府中所有人都有那个可疑!

当初丁紫接掌中馈,便开始暗自调换府中下人,但因为不能做的太过引起别人怀疑,所以做的一直很隐晦,朵儿便是当时送进府中的那一批人。

她让朵儿借机给丁宁儿献计得了丁宁儿的信任,丁宁儿自食恶果死后,因为她曾经用着很顺手常常在方姨娘面前夸奖朵儿,方姨娘思女心切自然将朵儿带在身边用着了。丁紫当时也只是让朵儿做个眼线,盯着这些不安份的人,至从白云庵后,方姨娘明显老实多了,朵儿也一直没有传什么消息,只是儿刚才朵儿的表现…

丁紫摸着茶杯的手一紧,这里面没有事,她才不相信!

当晚,丁紫的人以经就位,府中还一如往日一样井然有序。

是夜,一个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两个女人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我早交待出去办好了,这一次丁紫再劫难逃。”

“计划可行吗?想扳倒丁紫可不容易,到时候咱们再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就不好办了。”

“哼!丁紫算什么东西,不达仗着太后的一点喜欢,想爬到我的头上来,痴心妄想,这件事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到时候她就是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别说她是公主了,便是天皇老子,也会让人指责的抬不起头来。”

“说的不错,想到丁紫的凄惨下场,我就说不出来的畅快!”

安月园

“姨娘…要…嗯…”丁安赤身躺在床上,秀美的脸上带着一种朦胧似烟的媚意,坐在丁安身上的白姨娘挑眉一笑,她的安儿自从傻了,这媚人的功夫却越发见涨了,那勾人的样子,每每便让她心猿意马。

一双白嫩的小手覆上白姨娘胸前,丁安呵呵一笑,眼角微挑,白姨娘低呼一声,屋子里一片压抑不住的呻吟娇喘声响起,此时安月园只有外面放着四个嬷嬷轮流值夜着,其它下人都撤下,这里安静的到只剩下夜中各种啼叫。

院与屋中离的较远,白姨娘偶然而为的放肆,竟没让人知道。

卫轩隐在暗处,听着屋中传来让他直起鸡皮疙瘩的呻吟,眯眼不禁细细打量起那四个嬷嬷,却发现她们走动的时候,脚上比一般人要重,竟是会些拳脚的。卫轩一皱眉,这四个嬷嬷以及没怎么见过,真是失策了。

好像至从主子回府后,这四个嬷嬷就在了,以前在安月园里一直当着洒扫粗使嬷嬷,连他的人都没放在心上。白姨娘哪来的本事,弄这四个会武的嬷嬷进府的?府中暗卫撤出也是在主子离府这段时间,时间倒是对的上去,问题是,白姨娘是发现暗卫了特意选的那个时候还是巧合呢?

呻吟声足足进行了小半个时辰,才渐渐停下,白姨娘抱着丁安两人直喘着粗气,两条白花花的身子相对,两对双峰贴在一起,丁安软软的呜咽一声,蹭着白姨娘的脸,然后甜甜一笑。

白姨娘笑着摸摸丁安发红的脸色,被她吻的红肿的唇,眼中闪过抹异样:“安儿,你的仇娘会为你报的了。这府中想你不好的,都会受到处罚的,看着她们狗咬狗,是不是很有趣呢?”

丁安傻傻一笑,“啵”的往白姨娘脸上亲了一口,白姨娘心中一动,抱着丁安的脸狠狠的亲咬上去,屋中又是一片暧昧。

卫轩差点恶心的一跳跌到地上,这两个恶心致极的母女,精力竟然这么旺盛,太可恨了。卫轩咬着牙,额头青筋不断突跳着,心中很是抱怨,怎么就派他来守着安月院呢,太折磨他了!卫轩心里这样想,却仍旧一丝不苟的观察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侍郎府竟然一派平和,方姨娘怕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事,甚至连下地走动顺产都不肯,大夫如何劝说也没用,王氏也被上次方姨娘撞了肚子心有余悸,便也顺了方姨娘的心。

马姨娘不能走动,丁静却是天天的晨昏定醒常往寿安堂里跑,只不过冲着混吃混喝还是真有那份心,已经没人管她,倒是因为丁静最近表现良好,王氏真是赏了她不少好玩意。

白姨娘没事便不出院子,窝在房间也不出来,每日一次的请安却一次没落下,丁紫不用像丁静那样晨昏定醒,但只要她在府中,每日前去给王氏请个安却是必要的,十次里总有一两次碰到白姨娘。后者表现平静,对她一如往常,仿佛那坑她两万两银子的不是丁紫一般,丁紫心中大叹,若不是这点银子对她来说根本看不在眼中,那便是十分大肚,或是装的了。

若是装的,这装的可真是像,丁紫都不得不佩服白姨娘的演技了!

这一日还没用过午膳,丁紫带着铃儿玉瑜前去寿安堂为王氏请安,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听着还不是一个人。

段嬷嬷在院中迎着,笑着道:“是白姨娘和二小姐,最近老夫人身子也不太好,总想着方姨娘的身子,吃不下睡不着的,白姨娘和二小姐便常常陪着老夫人,倒是让老夫人心情好了些。”

段嬷嬷也是府中少许看的开事的,立即对丁紫说道,丁紫也听说最近白姨娘丁静重得王氏喜爱的事情,还多次在丁鹏前面夸奖过二人,丁鹏也因此去白姨娘院子里歇了两晚,气的星儿好了好大一顿脾气。

丁紫眼带嘲讽,这府中中馈由她掌着,王氏权利被架空,便是祖母对她这个公主也不止是一个孝的问题,还有着尊卑之念。王氏掌控不了她,自然要找其它的人,这个老婆子可不是会消停下来的人。

丁紫推门而入,就看到丁静抱着王氏的胳膊说了不知道什么,王氏立即眉开眼笑起来,看到丁紫进屋,脸上却是微微一沉。

“祖母安好,紫儿给您请安来了。”丁紫看着王氏的样子,连施礼也没有,只是笑着说道。本来以她公主的身份连给王氏请安都没有必要,但出于一个孝字,她没法,就在每日找个时间来看看王氏,可不代表以前她愿意做小伏低看王氏脸色,现在还用。

王氏脸上闪过难堪,眼中隐下不悦与阴冷,笑道:“紫儿来了,看你,就是不听话。祖母知道你忙着府中的事,还要照着着许多大事,不是让你忙就别来请安了吗,你就是不听劝,忙坏了身体,祖母可是要心疼的。”

丁紫也勾唇一笑道:“祖母哪的话,孙女给您请安不是应该的吗,孙女再忙也要过来看看的。是不是要妹妹。”

丁静本来闲闲看着,忽然丁紫点到她,她倒是一愣,随即附和道:“可不是嘛祖母,姐姐便是做的再高,那也是您孙女,这有什么事啊也要征得您同意才是呢。姐姐可是个孝女,岂能不知道这其中道理,不然那孝顺称号是谁传的,难道还能是姐姐自己不成。呵呵呵~祖母也别怪姐姐了,这是姐姐有心呢,祖母应该开心才是。”

若是以前,王氏定会对丁静这尖酸刻薄而不悦,但是现在指责丁紫,她心里怎么着都觉得开心。自从丁紫封了公主的位份,明显对她与丁鹏冷淡了一些,虽然平时礼节还在,但明显没那么尊重了。这对王氏这种小心眼又自视甚高的人来说,每每想起都有股恨意堵在心口,这积怨越来越多,自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骂丁紫,却是忍忍没说出来。

白姨娘与丁静这段时间一个劲的做小伏底,让王氏本来被压抑的自尊心更见膨胀,越是如此,她在丁紫面前越是自卑,越是不甘心。便是那傻了的丁安都偶尔陪着白姨娘来请安给她说笑话,丁紫再厉害又能如何,还是姓丁的,不压压她的锐气,都找不到着北了!

丁紫观察着王氏的神态变化,轻抿着唇,眼中却满是笑意:“有白姨娘与妹妹在,紫儿便先回去了,弟弟在这时候也该回府了,我去看他一眼,还要回院子给府中下人吩咐工作。”说完丁紫淡笑一声,在王氏一脸的铁青表情下离开,去往后院看丁智。

“啪!”丁紫刚一离开,王氏便气的重重一拍矮桌,那手都被她拍红了,她却感觉不到痛一般。

丁静冷笑一声:“姐姐可真是本事了,竟然连祖母都不看在眼中了,哎,要是静儿,绝不会这样对待祖母的。姐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府中到底还是祖母坐阵才能让她顺风顺水到如今,真是有了权利就忘记初衷了,可要知没有爹爹,她不过是个平民女子,连进宫都不可能,更加没可能幸运的给太后解了毒了。姐姐有今天,也全是祖母爹爹的功劳,谁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连您们都不放在眼中,真是…真是…”丁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听的王氏全身气的通红。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当初若不是丁紫仗着是侍郎府嫡女的身份,才得以进宫,不然谁将她当回事。能有今天,她与鹏儿那可是大大的功劳一件,她得了那些财宝权利,却是连一点点没想过孝敬她这个祖母,更是没有为丁鹏美言一句,提了他的官职。

丁鹏同朝为官的许多大臣,表面上恭喜丁鹏有女承了这么多恩德,实则却在背地里不停的笑话他,有这这样的便利条件,丁鹏还一直是侍郎之位,这在别人家里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多少人传言丁鹏与丁紫不合,所以女儿受宠丁鹏还却无任何受封!不少人明里暗里讽刺丁鹏识眼不明,当年丁鹏那些宠妾灭云希柔这个妻的言论也被有心人挑起来,再加上右御史府一直看侍郎府不顺眼,借机弹劾了丁鹏几次。

虽然皇上看在丁紫面上没有处罚,却也是狠狠批评过他,丁鹏不知道多憋屈呢。现在联合起来,王氏与丁鹏对丁紫的怨与恨,已经不是一句话两话可以说清楚的,丁静的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白姨娘坐在一边吃了一块枣糕,眼中隐下一丝幽暗的笑意,向外看了一记,继续安静的喝茶吃东西,看着丁静将王氏的火气全都挑了起来…

丁紫来到后院时,丁智正好放学归来:“姐姐。”身子像个小箭般,“嗖”的向丁紫冲过来,直接抱着她的身子便撒娇的蹭起来,看的铃儿玉瑜直笑。

小少爷也只有在小姐面前还像个小孩子,平时里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严肃的可以。

丁紫笑呵呵的抱着丁智说话,这时候却有下人传话进来:“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有赏,正在前院呢。”

“噢,那就招集其它主子去前厅吧。”

“是太后宫里的欢喜公公,点名给大小姐的赏,说是不用劳师动众。”

丁紫一挑眉,眸子微闪,带着丁智接了赏,原来是宫中进贡的果子,太后特意赏给丁紫的,丁紫拉着欢喜公公聊了两句,却突然听到外面吵闹起来,欢喜公公皱着眉,他也算是太后的人,不说这层也是皇宫中的老人,不说多尊敬,但也不该在他进府后这么吵闹,真是没规据,半点没将他看在眼里!

丁紫刚一站起,外面便有个下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急道:“大小姐不好了,方姨娘大出血,情况很危急,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老爷老夫人正叫你过去呢。”

丁紫眉深深一皱:“走,去看看,公公府中这…”

“杂家既然来了,便也跟去看看吧,在宫中也伺候过生产的主子,不耽事。”丁紫眼中闪过丝诡异的光,带着欢喜公公去往香满园,刚请了欢喜公公进入屋中,突然一个茶杯狠狠的砸了过来。

丁紫猛的转身,那茶杯“砰”的砸在地上,碎了一地,丁紫冷眼回头,看着一厅的人都沉眼看着她,心里冷哼,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丁紫心中闪过杀意,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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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炮灰两个渣子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破阴谋,渣母女败!

大厅上王氏丁鹏位于高坐,一脸阴沉望着她,马姨娘坐着软塌在一旁,身边还坐着丁静,母女两正阴阴的看着她,不用丁紫再细想,一个月前那些事显然是她们在做着,而现在是她们收网的时候了…

另一边下首的是白姨娘正淡淡望着她,眼中竟然也难掩一丝幸灾乐祸。

丁紫淡淡一笑,冲着走在前面虽没被茶杯砸到,但心情不悦直皱眉的欢喜公公说道:“公公请别介意,祖母年纪大了,这手脚就有些不够俐落,看,这茶杯竟然手脚一哆嗦就甩到这来了。让欢喜公公受惊,万望您大人大谅千万别与她计较啊。”

方姨娘身子突然大出血,那是十分惊险的事,不但人可能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更可能受到什么损伤以至于难产一尸两命,马姨娘当时却是尖酸刻薄道:“大小姐医术那么了得,这些小事怎么有问题,上一次不是就很好的医治了方姨娘吗,这一次找大小姐准没错。”

然而那个时间欢喜公公正好来府中,丁紫为了接待他自然对其它小事不在意,而且方姨娘身子有事那也是找其它大夫的事,丁紫一个姑娘家上一次已经是破例了,现在怎么还会巴巴上前自找麻烦,林嬷嬷喜儿在外自然是阻挡着,后来那丫环之所以冲进来也是与林嬷嬷等人撕扯了一顿,趁乱跑进去的,不然丁紫还不知道此事。

但丁紫的晚来,王氏却是怪罪她有意让方姨娘出事,这些天里有马姨娘丁静白姨娘在身侧,不知道说了丁紫多少坏话,再加上王氏本来对丁紫就有怨气,自然要在她进门时来个下马威了!

然而丁紫这一说话,王氏却是愣住了!

欢喜公公在皇宫里那也是大太监,在朝为官的哪一个不知道,丁鹏一看吓了一跳,立即起身笑道:“真是失礼,老母亲刚才手滑了,让欢喜公公受惊了,本官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欢喜公公冷哼一声,傻子才会相信丁鹏的话,那一茶杯分明故意砸来的,当然欢喜公公不会以为王氏胆大妄为给他找不痛快,回头看了丁紫一眼,眼中带着抹异样,这时丁鹏王氏拿出一个大大的荷包塞在欢喜公公怀中,直说着压压惊。在宫中这样的事多了去了,欢喜公公掂掂重量还不轻,便也不在意收了。

“公公上面请。”丁鹏松了一口气,连忙请道。

欢喜公公摇摇头,声音尖细道:“杂家只是奉太后之命前来给紫公主送果子的,听闻府中姨娘有事,便跟过来看看,太后对紫公主与家人很是关心,杂家不看着姨娘平安也是不放心走的。府中既然有事要处理,杂家便听完再走吧,怎可喧宾夺主。”欢喜公公能在皇宫做到太监头头,也不是光会说的,这看事也是有一套。

丁鹏王氏听到这话,却有些犹豫,这太后对丁紫多看重她们岂能不知道,现在她的人在这里,她们还哪敢做怪。马姨娘与丁静母女却是看了一眼,颇为阴冷的笑了,要的就是太后身边的人作证,才能让丁紫万死难脱罪。

没错,那晚上黑屋中要设计丁紫的,就是马姨娘丁静母女两个,她们为了设计丁紫,早在丁静回府后便在计划着,一为了除掉方姨娘这个心头恨,二也是为了陷害丁紫。本来她们还没有把握,没想到那个人帮了大忙,这个计划周密非常,谅丁紫有几百张嘴,也绝对说不清了!

“老爷,老夫人,府医请来了。”

“快,快给方姨娘看看!”这府医来的倒是时候,解了王氏与丁鹏的尴尬,府医一进屋子简单行了个礼,便进了内室,不一会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来。

“方姨娘大出血,情况很危急,怕是要难产了。”

王氏紧张问道:“大夫可有办法。”

府医摇摇头:“方姨娘下体血流不止,有血崩的危险,而且现在方姨娘气虚且短,能不能生下孩子都是难事,现在只能试一试强行顺产,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王氏一听心中一咯噔,忙道:“一定要保住孩子!”随即又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忙解释道,“方姨娘最是疼爱孩子的,刚怀有身孕的时候还扬言真出事,要先保着孩子,为我侍郎府留下香火的。不过还请大夫尽可能的保住方姨娘啊!”

府医点点头,立即转身进入内室,丫环婆子不停奔走,一盆一盆的血水夹杂的腥味里里外外端着,方姨娘那边叫的越发凄厉,那边府医抓着顺产药已经端后送了进去,刚一喝丁方姨娘果然叫声小了些,众人的心思却是瞬间各异起来。

方姨娘丁静露出疑惑的表情,欢喜公公却是挑了挑眉,转头望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丁紫,别人都表现的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着就很关心,反观她只是静静坐着,面上平淡,好似这事与她无关。看着就是方姨娘关系最不好的一个,让人看着像是她希望方姨娘出事生不出孩子似的。

只是欢喜公公却是深深望着他,眼珠都不想转动一下,丁紫端着茶杯的手轻轻划动,若有所思,感觉到对面热烈的视线,抬起头,冲着欢喜公公浅浅一笑,这笑容没有多少温度,眼中却是闪烁着锋利的目光,那种深沉,便是欢喜公公这样半辈子活在皇宫中的老人,都难以审视清楚,他心中一紧。

太后说的真是对,这个紫公主,若是生在皇家,身为男儿身,那就真是…

欢喜公公立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待着事态发展。身为宫中老人,这种事他见的多了,这女人生产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也是最容易除掉的。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个娘娘在怀孕与生产期间一尸两命的,在他看来,这方姨娘必死无疑的!

“啊!痛,痛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啊!啊!啊!”

“天啊,怎么会回事!”

“姨娘!方姨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氏丁鹏站起来焦急问道。

不一会红茶白着脸踉跄走出来,眼神有些空泂尖声道:“血…血,好多的血…”

屋中所有人脸色集体一变,随后屋子里的两个接生婆也一是面色诡异的跑出来:“生…生了个男孩,因为延误,胎儿闷死了,是个死胎,方姨娘血崩,死了!一胎两命!”

“吸!”不少人倒吸口冷气,丁鹏王氏则有些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心里空落落的,脸上那神情甚是难看。

马姨娘眼中闪过丝冷意,疑惑道:“前段时间大小姐给方姨娘配了药,不是挺过来了吗,怎么会突然血崩的,难道方姨娘又摔了不成。”

丁鹏王氏立即眼露凶光,对啊!当时丁紫进屋前方姨娘就老大不乐意,然而当时丁紫很快医好方姨娘,他们就没当做一回事,现在看来,难不成丁紫给开的药有问题吗!

“府医在这,快拿药方给他看看。”王氏看着府医摇头叹息的走出来立即叫道。

朵儿低着头将丁紫曾经开的药方拿来,府医看了一眼,不就是前段时间那张吗:“这药方上开的药是十三太保,不论药量与配方都没有问题。”王氏丁鹏皱着眉,却听红茶突然叫道,“不对,之前姨娘是喝了药才突然大出血的,药有问题,药!”

“再拿药过来,快去!”下人们快速将方姨娘喝了半碗的汤药拿来,那府医一闻顿时一变:“药不对!”

丁紫眯眼笑望着低头站在一侧的朵儿,眼中笑意渐深,却无一丝的惊惧,既然人家摆明来害她,怕是没用的,有用的就是接下这挑衅!

“怎么不对,有什么问题!”丁鹏沉声问道。

“这里的药被换了,十三太保里的荆芥穗与天麻植物形状颇为相似,而且都有一定止痛的作用,很容易被人弄混,所以这两样药在医馆之中是被严格控制筛选的。因为这两样药在安胎作用上是两种极端作用的药,一个是止血,一个是气虚血弱绝不可以服用的,行家人抓药绝对不会弄混了。而且这药里还有一味换成活血的药,在府中姨娘大出血又气虚的情况下,这两样被换过的药就是杀人的毒药!”

“谁!是谁换了药,杀了我的孙子,是谁!”王氏怒吼一声,一双眼睛却死死望向丁紫,接生婆说延误,是延误!若不是丁紫,她的孙子怎么会死!是她,都是这个贱丫头,都是她的错,她怎么不去死!

“方姨娘平时吃用都很注意,到底是谁换了药,站出来,若只是意外,本老爷还能看在你们曾经尽心尽力照顾方姨娘的面子上放过她。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丁鹏嘴上虽然如是说,但是眼中却带着阴冷冷的杀意。

此时方姨娘身边的丫环婆子全被叫了过来跪了一地,各个吓的发抖,脸上很是恐惧。

却有一个人,吓的全身发抖不说,还抬起头望向丁紫,眼中有着惊惧与复杂到别人无法得知的情绪。马姨娘一直注意着朵儿,见此,冷冷一笑,声音却是尖锐的:“你…你这个丫环为什么看着大小姐,你有什么隐瞒的。”

朵儿脸上顿时一白,不停的摇着头什么也不说,丁鹏王氏见着更觉丁紫有问题,王氏怒道:“朵儿你说!你若敢有半句隐瞒,我让你全家不得好死。这里没有谁可以帮助你,只有你说出实话,我还可能饶你不死,大齐乃律法严厉的国家,不管是什么身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你也该懂得,若是谁敢做出杀亲灭族的事,皇家第一个不容她!”

朵儿哆嗦的晃着身子,紧咬着下唇,再抬起头时却已经泪流满面,她眼中有着悔恨有着绝望以及松了一口气,她深深看了丁紫一眼低声哭着,缓缓开口:“奴婢是…是奴婢换的药。是…是大小姐让奴婢换的药!”

“…”

大厅里沉默了好一会,丁鹏突然大拍桌子,“磅!”的一下直接砸倒桌子,冲着丁紫怒喝一声:“大胆!”

丁紫沉默的看着朵儿,眼中有着说不清的复杂,不论事情原因如何,朵儿还是背叛她了,她不可能完全不为所动,对于丁鹏的喝斥丁紫却是根本不理会。

“紫儿,是不是你指使朵儿给方姨娘药方里换药的,这个家里已经是你一人独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氏强忍着怒火,用已经扭曲却带笑的脸说道。

马姨娘与丁静冷冷一笑,看着欢喜公公也愣了一下,心中划过得意,就是那个人告诉她们近日会有一批新的贡品进宫,那人宫中有人,定会让太后下赏了果子给丁紫,转这么大个圈就是为了让太后看看侍郎府这场闹剧,说到底丁紫不过是占着这层关系,才能做到公主之位,同样败也可以败在这里。

欢喜公公入府,再有这出大戏,丁紫的形象全毁,不但在太后在皇家失了身份,便是外面也只会传扬丁紫容不得庶弟而残杀,到时候丁紫只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而且这一回绝对能让她永远无翻身之日。皇家不论发生什么事,但在外却是最讲体面的,一个手段如此残忍的公主,足可以让他们视为耻辱,从而想尽办法弄死她!

白姨娘冷笑的看着丁紫,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就要承担今天的罪过,丁紫你该死了!

“胡说八道,小姐与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再说你是方姨娘身边的人,跟小姐能有什么瓜葛,少在这里浑淆视听!”喜儿气极怒喝,玉瑜望着朵儿的眼神恨不得剐了她,身为丁紫的亲信,她自然清楚朵儿是谁的人,没想到组织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可恨之极!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之所以会进府,就是大小姐安排的,不,应该说主人,从一开始我便是主子的人,是她先将我安排在三小姐身边给她做眼线,三小姐的死也是大小姐一手策划的,是大小姐害死三小姐的。之后主子让我跟在方姨娘身边,然后让我伺机杀死方姨娘,当初方姨娘撞肚子也不是意外,是我故意在她鞋底抹了少许的油让她滑倒的,这一次换药也是我,那杯顺产的药其实才是真正的催命符。都是主子让我这么做的,是她杀的三小姐且与方姨娘还有其肚子里的小少爷。”说完这些,朵儿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的笑道。

别人以为这是她总算说出真凶,不用受着心里的折磨,丁紫却是淡淡一笑,竟然完全不生气。

“该死!丁紫你该死!你以为当了公主,就能这么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弟弟,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会这么恶毒。给我去找京兆尹,快去!”丁鹏怒喝一声,丁紫身为公主他们内宅不能处置她,而发生这种事已算害人性命,找京兆尹倒是正合适。

王氏看到欢喜公公面色一变,冷笑道:“欢喜公公,这种大逆不道恶毒至极的罪过,若是发生在宫中会如此处置呢。”

欢喜看到王氏丁鹏不友善的目光,倒是收回脸上的复杂神情,看着面对如此困境依旧安静坐着的丁紫,欢喜公主甚至快觉得丁紫是个疯子。这种时候不为自己辩解,紫公主到底在想什么。若不是这事本就是她做的,并且证据确凿,那便是成竹在胸?以为太后一定会帮助她?

欢喜公公真的不懂丁紫,只是看着丁鹏王氏直觉谈不上喜欢,冷淡道:“后宫法制直接杖毙,朝庭法律也足以斩道示众了。”

王氏冷冷看着丁紫,至从丁紫得了女官后,便一直骄傲自大的可以,王氏心中早对她有了杀意,便是丁紫今天不出这件事,王氏也早晚要拿丁紫开刀,只是她一直在找机会罢了。

现在正是时候!

“那好,丁紫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要付出代价,我这个祖母虽然心中不舍,可不能助涨她继续行恶下去,不然不知道将来她还会做多少错事。紫儿,祖母是在帮你,不想你一错再错下去!”

“京找府尹到!”此时外面喝声响起,京兆府尹一听说是京城最近新贵丁紫的府中出事,立即带人赶了过来,一进府便被请到香满园来,刚一踏进大厅,便被一股血腥味扑皱了眉,“这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发生命案了!咦,这不是欢喜公公吗,您也在这里。”

“大人有礼了,杂家是来给紫公主送赏的,侍郎府出事,杂家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现在看来却要京兆尹大人亲自来断了。”

“大人来的正好,这府中确实发生了命案,丁紫毒害姨娘以及腹中之子,残害兄弟一事就由京兆府尹来办了。”丁鹏面无表情说道,却说的京兆府尹一愣,这事怎么会牵扯紫公主,这可就涉及到皇家之事了,哪是那么好办的。这种家务事自己处理就不就得了,还让他冒着得罪紫公主的大事,京兆府尹一直记得之前审理马尚书一家案子时,蓝青凌走时的样子,他岂会不知道安王世子最是护短了,若是审的不对或对紫公主不利,他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啊!

“到底是什么事,慢慢与本官说来!”京兆府尹心中虽是这样想,但是却不能让看出来,沉着一张脸坐下审理起案子来。

其实这种命案一般皆要带到公堂上审理,但是有些达官贵人有些忌惮的,京兆府尹也不是没有在别家院子里审过,再一个他也是不想丁紫太丢脸,也算给自己留点后路。

接下来朵儿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京兆府尹皱起了眉,这事若是真的,便是丁紫也再劫难逃,大齐律法严明,对于这种弑亲之事尤其加重了法律,不论丁紫是不是公主,定了罪那定是一个死字。

林嬷嬷喜儿铃儿玉瑜皆有些紧张,丁紫虽然事先安排了人查看,却是没想到朵儿这个背叛者,她说的话可信度是最高的。对于这样的背叛,她们恨不得上前撕了朵儿了事,一切的证据都对丁紫有害。

丁紫心中一冷笑,抬起脸,一双幽暗黑亮的眼睛,将整个屋子的人的表情都记在心里,有带着恨意,得意的,幸灾乐祸的,有担心的,还有冷漠的,应有尽有,她的心里却是一片清明。抬眼看着马姨娘丁静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这就是她们的计谋,丁紫都不得不拍手鼓掌,这一次马姨娘和丁静真是学聪明了,这计谋真是环环相扣,她们想除掉方姨娘,早在许久前就开始设计找机会下手,她们早在方姨娘身上动了手脚,暗中收买了朵儿怕是还有其它人吧。早在丁紫为方姨娘摸胎时她就发现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对劲,脉象上也十分微薄,一看就是个气虚的孩子,便是生下来也活不长,但马姨娘没有就此收手,又制造了一起这个血崩她下药害方姨娘的事故,方姨娘母子两个万没有活命的可能,连她提出疑惑的机会也不给,直接让丁紫死无对证。此时再有朵儿这个她的人指证,丁紫可不是百口莫辩吗!

只不过丁紫很怀疑这里面绝非马姨娘丁静母女两个,朵儿既然是组织里的人,虽然丁紫安排她进府当丫环没严格挑选太过好的身手,也是学过些本事的,不会被马姨娘这么容易收买,她必定做了别的什么事。而以马姨娘与丁静现在的处境,她们想做什么让朵儿背叛没有可能性,那就是还有别人来帮她,这个计谋怕是也有人指使才得以完成的,这个背后的人才是丁紫最该除去,丁紫挑眉看向白姨娘,应该不是她…

“这个,紫公主对此事作何解释。”京兆府尹听的一身冷汗,暗害庶妹在先,毒害姨娘残害庶弟在后,三条人命,便是京兆府尹有意放过丁紫也不可能了。

“京兆府尹觉得这事是本公主做的吗?”丁紫只是平淡的道,面上无一丝变化,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多好,万里无云一般,京兆府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丁紫,紫公主在想什么,他觉不是还能不是了,这证据多么充分!

然而丁紫这样一问,林嬷嬷喜儿铃儿玉瑜却是对看一眼,反倒放松下来。她们的小姐与主人可不是普通人,她能如此平静,便说明这件事还有解决的可能,还不是她们担忧的时候。

玉瑜心想,便是到时候小姐真被问斩,她也能伙同组织里面的人劫法场,所以一切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要相信主子的能力,主子可不是这些下三滥可以陷害的!

“这…本官办案只讲证据…”

“这不可能!”突然间屋子里一道女声尖声道,众人望过去,却是一开始被方姨娘大出血吓傻的红茶已经回过神来,她神色不定,眼中却很坚定道,“不,这凶手另有其人!”

“红茶,一个贱婢胡闹什么,还不退下,证据确凿你还想说什么,你以为你有资格当证人吗!”

红茶冷冷看着怒喝她的马姨娘不屑道:“若是奴婢没有资格,那朵儿更加没资格作证了,怎么她行,奴婢就不行。朵儿说是大小姐是凶手,那些证据也不过是她自己说的!”

“不,奴婢…奴婢有大小姐的信物。”朵儿嘴着唇颤微微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那是侍郎府的主子腰牌,主子们可凭此出入府中,一共不过三块,丁鹏王氏与丁紫每人一个,连丁静等都没有资格拥有,竟然在朵儿身上那又是一个用力证明。

当然丁紫也可以说这是被朵儿偷去的,但若朵儿不能近的了她的身,如何能被她偷去,若是丁紫这么一说,也在明确证明朵儿是她的人。丁紫承不承认,这个结她都解不开!

所以丁紫沉默着,只是平静的望了朵儿一眼,后者看的一惊,快速在眼中隐下惊慌失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