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点头:“妹妹说的是,也是她年轻,怎么着都是漂亮,只是这女人岁月流逝太快,一个不注意,原来的倾城绝色也会人老珠黄,这世子妃或许是个例外,那就是她的福气了。”

夏贵妃眼中闪过冷意,皇后自然知道夏贵妃在嘲讽她,她自然也不甘示弱,这些年来夏贵妃一直以宫中颜色第一荣宠后宫,可是年龄一年比一年大,夏贵妃同样担心新人进宫所带来的失宠,前段时间选秀,皇上太后一连挑了二十名面色不错的秀女,现在已经提了两个嫔,那两个都是秀女里姿色最好才华也不错的,夏贵妃已经有了危机感,皇后这话一说正刺她的心呢!

夏贵妃阴沉着脸,随即忍下火气道:“不过妹妹却是听说,只要一心向佛,自会洗涤心灵,让青春永驻呢,皇后这些年主持后宫经常身不由已,妹妹却觉得姐姐最应该学学,看着姐姐多年来操劳妹妹也是心疼呢。说起来…姐姐似乎只比妹妹大两岁啊。”夏贵妃似乎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脸惊讶的望着皇后。

皇后这些年一直谨守皇后的端庄与威严,一直打扮以庄重严肃为主,看着自然要老上一些,打扮的久了连她都快忘记轻松笑着是什么样子,卸了妆看起来都比同龄人大了几岁,更何况夏贵妃这个常年细心打扮的呢,皇上冷冷瞪了夏贵妃一眼,后者却是勾着唇,眉微微一挑,大有挑衅的意思。

皇后自然不能跟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吵起来,只能压下火气,只是却是冷撇了丁紫一眼,这笔账却是记在丁紫的手上了。

丁紫感觉出一道不友善的眼神,抬头望去,只见皇后与夏贵妃正与别人闲聊,倒是不知道那目光是出于她们谁的,或是两人都有的。

长乐宫大殿人群中一道冷冷的眸光直刺丁紫的脸颊,然而只是一闪而逝,便连丁紫都没有发现。

等丁紫与蓝老太君还有几个相熟的谈了一会话回到位置上的时候,便听到吴月娥一脸娇羞的与一名夫人谈话:“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与表哥…这事我怎么好与人说呢。”言谈未能表明,只是那羞红的脸,却是让她与蓝青凌的关系说的更加暧昧。

那夫人也是笑着十分暧昧道:“哎,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过来人,这表哥表妹啊可是亲上加亲的,最是好,最是好的。吴姑娘长的这么柔媚怜人,我便是男人都动心了,何况天天看着了。”

“夫人,你在说什么呢…”吴月娥低叫了一声,脸上却是更红了。

旁边却有另外两个夫人笑着插话进来,无非是祝福,说吴月娥好事要近了,说的吴月娥头快抬不起来了,玉瑜在她们身后听着她们的对话,恨不得直接抽烂了吴月娥的脸,她还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这两日在蓝月院里,蓝青凌一直当吴月娥是不存在的,是她没事找事闲聊,问上十几蓝青凌可能都不会回一个嗯字,这女还能将将两人的事情说的这么风月,真是上赶着爬人床,简直下贱的可以!

本来吴月娥今天跟着丁紫身边,众人都有些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刚才丁紫与蓝老太君等人的谈话,不无传进她们耳朵里的,跟在咕月娥身边聊天的都是一些五六品的宫家夫人,正是希望夫君能上升的人家,吴氏家族在那些重臣眼里可以不当一回事,但在她们眼中却是一大助力,若是吴月娥再嫁了蓝青凌,那也是个侧妃,到时候讨好了她,让她在蓝青凌枕边说些小话,不愁自己夫君的职位不提,说真心赞美吴月娥的,怕是根本没有。

丁紫一回来,众人纷纷脸上有些尴尬,有些诚惶诚恐的告了退便离开了,吴月娥也只是淡淡笑着,与这些夫人谈了几句,她对自己的信心更甚了。丁紫坐到主位上,玉瑜低头附耳嘀咕了两句,只是将刚才的事简练的与丁紫说了说,丁紫点头摆手让玉瑜站好,脸上并没有对刚才的事有什么变化,吴月娥见状,只当丁紫已经做好要收下她的准备,笑容甜美,为丁紫倒茶,伺候起丁紫来。

不一会太监传旨,说是盛荣殿快到时候开宴,让女眷前往,太后那边已经直接去了盛荣殿,众人一听自然纷纷起身,前往盛荣殿。

吴月娥跟着走到丁紫身边,丁紫则是尾随着皇后夏贵妃等宫中几个妃子,走在人群的前头。

长乐宫与盛荣殿必竟一个在后宫内殿,一个则中外殿的位置,众人也走了好一会,才纷纷到了盛荣殿,皇后等人进殿后,先是向皇上太后等人行礼,朝臣等也向皇后等人行礼,众人才纷纷入座,自然是各家入各家的席位。

皇上左下首第一个位置是太子蓝青重,接下来第二个位置是安王府的,安王府先坐着安王爷,下面是蓝青凌与丁紫的,吴月娥现在算不上是安王府的人自是在后面摆的桌上,安王府下面是林王府众人,皇上右下首暂时还空着,应该是给南泰二皇子与七皇子,他们下首坐着宁王爷蓝亦,明显是为了招待,接下来左右下首便是按照朝庭重臣官职向后排去,一排摆不满的,后面分列出两排。

吴月娥看着与那些个五六品宫员家眷坐在同一排位置,面上表情有些不好看,却是强压下心中不悦,只是笑声柔美,与人小声谈论着,又保持着端庄的样子,看着倒是贤淑之人。

众人落坐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此时外面太监唱起:“南泰国二皇子、七皇子到。”

除了皇上太子等人,连安王爷与宁王爷等人都纷纷站起身,虽然只是对着南泰二皇子夏候备,七皇子夏候闵点头行礼,但也以示对两位皇子的尊敬,丁紫在安王府人群里行了个拂里,抬头时已经注意到两位身后跟了不少人,一些看着很彪悍的壮士,还有七名身姿各异,却是各个出彩的女子,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文官的,丁紫眼珠子微动,看来这二皇子七皇子带着调和为名,她怎么看的都有些来者不善啊。

“南泰二皇子夏候备,参加大齐皇帝,愿大齐皇帝健康长寿。”

“南泰七皇子夏候闵,参加大齐皇帝,愿大齐皇帝健康长寿。”

嘴上说的恭敬,但是真如他们说的一般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却是深看了夏候备与夏候闵两眼,本来当日在街上他已经看过这两位皇子了,当时因为接触不多,而且皇上也想试试这两位皇子的性子,故意将接下来的接风宴与安王府回京后一起办,因为拖了五日外加两日,这七日里这两位皇子便就安安静静的待在驿馆里,据说不是在驿馆中练练剑看看书,便鲜少外出。这反倒令皇上摸不透两位皇子的心性,而且议和之事,当初在接见时这二人也都未提及,虽说可能是见面较短不好说,但也颇为令皇上咬不准,他们议和的诚意有多大。

皇上哈哈大笑:“二皇子七皇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看来南泰国也是个不杰地灵的地方呢。”

夏候备等人纷纷入座,还没坐下去,夏候备索性站着回答:“大齐也是个富饶顺逐的地方,本皇子一看,这些公子小姐们都是男的俊女的美的,还真是令本皇子大开眼界。”

蓝青重此时目光扫向夏候备身后低着头,却衣服难掩各人之气度的七名女子,也笑道:“本宫看二皇子身后这七名妙龄女子才是天姿绝色,二皇子艳服不潜啊。”

夏候备却是哈哈一笑,伸手指着身后七名女子道:“哎本皇子还没这个福气呢,说起来这七位可是我们南泰第一舞馆的七朵金花,本来是宫中御用的舞娘,听说本皇子要来大齐探访,便也生了来大齐见识一下的心思,总是美人的心愿,本皇子也不好拒绝,这不就带来了。”说是带出来见识,可路途遥远,这七名女子相貌皆属上层,众人还能不明白带出来的原因?

夏候备如此说罢,蓝青重也不好在美色上多说,这时候皇上已经扬言开宴,顿时殿上响起优美的音乐响起,几个身着艳丽服装的舞娘扬起袖口飘飘舞动起来,场上顿时觥影交杯,谈笑起来。

坐下后皇上太子还有宁王一直陪着两位皇子谈笑,蓝青凌这才得空挨着与丁紫低语几句:“怎么将她带出来了。”这话指的自然是坐在两人身后的吴月娥,蓝青凌眼中不难掩示对吴月娥的厌恶,不管蓝青凌喜不喜欢吴月娥,这个人是吴又要往蓝青凌屋里送的,他就不可能有什么好脸子给吴月娥。

丁紫却是笑了笑,面上很是无奈的道:“绝非是我想带着来的,都求到我头上了,不同意还不定会说出什么话逼着我带她来呢,反正只是见识一下。”

蓝青凌眯着眼睛望着丁紫:“你想做什么?”

丁紫却是轻靠着蓝青凌的肩上:“上次进宫时皇后还想往你房里送人呢,不如带着她来当个挡剑牌,你同意,我还不愿意呢。”

蓝青凌转头望了皇后:“希望这一回,她不要做让她自己没脸的事。”

丁紫浅浅一笑,心里却在想,皇后这样坐镇后宫多年的人,心里皆会慢慢形成一种骄傲自大,对别人有种与生俱来命令的心思,在她眼中,她说的话别人就要听,上一回虽是失败了,可不代表她不会继续恶心人,这种人想办没有办成的事,反而堵在心里,会让她说什么也想办成了。

丁紫侧边林王府中,林佳倩脸上表情平平静静,从头至尾没理会大殿上许多人看着她指点的小声议论,眼中望向小声交谈的蓝青凌与丁紫,眼中变幻莫测,随后看向坐在皇后夏贵妃身侧后面的蓝青琳,低下头咬了一颗葡萄,将一切的心思隐到了眼底中。

场上舞娘换过一波又一波,对于皇上太子还有南泰二皇子七皇子这些时常在皇宫里看表演的,都看的有些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意。

直到这一波舞娘刚跳完一曲后,夏候备不禁问向对面的太子:“大齐皇宫的舞娘就这个水准?”话里虽是疑惑,但是这语气却是半点也不客气,大殿本来热闹的气氛突然一凝,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突然嘎然而止了一般,然而夏候备却像是没感觉到,径自说道,“这样的舞技,在南泰皇宫可是二等舞娘的舞技了。”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虽然夏候备只是拿舞娘比事,但是从他一个南泰皇子的身份,说出这话里的意思就不得不令人深想了,这是拿大齐与南泰比,暗指大齐无人吗?

蓝青重此时回道:“二皇子有所不知,因为父皇一直忙于政事,对于私下赏玩一事向来不怎么看重,这种玩乐的事不过是宴会上赏看赏看,本来就是附属的,哪里劳得父皇在意呢。”蓝青重适时赞扬了皇上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不免也有指责是你们南泰国皇上贪图赏乐,倒是将这些附属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看的这么重,反倒指责起别人了,你好意思。

皇上看着蓝青重,眼中带着赞赏的一笑,蓝青重笑的更浓,对面的宁王爷看此只是嘲讽一笑,夏候备被说的脸上微红,却不服道:“今天可是大齐皇帝给两位王爷与我与七皇弟的接风宴,我们这些被邀请之人,自然要感觉到满意才行,这才是待客之道吧。大齐一直称自己是礼仪之帮,这办宴就要办的宾客皆满的道理难道都不懂?本皇子看这些舞娘跳的不好,不过遗憾说上两句罢了,皇上与太子不要动怒,是本皇子失礼了。”

皇上与太子表情皆沉了沉,心知今天这夏候备是要来个下马威或是找找麻烦了,事实上夏候备的做法他们倒是不难理解,虽说他是奉南泰皇上之命前来协商和平协议的,但在议书上还有着两国的利益,哪一个争的多自然受益就多。

不过蓝青重倒是也没说错,皇上对于舞娘这些享乐的事确实不怎么挑剔,一直只当是宴会上附属的东西,一下子突然舞技增加那是不可能的,倒是令她们颇为为难。

“父皇,这些舞技出身低下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在座重臣家的名门公子小姐们却是从小受过不少的名家教育,哪一个叫出来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些舞技却是不能与她们的才艺相比的。二皇子既然不满意这些舞技的表演,不如请堂上这些名门小姐们表演一二,让二皇子也见识下我大齐是多么人杰地灵的地方。”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望去,却见是今日一身嫩黄衣衫,显得春俏动人的大公主蓝若琳。

其实蓝若琳手中本来还有一舞娘,就是当初在宁王府与丁紫对艺的舞伶,但当时那舞伶比艺输了,蓝若琳一怒之下让人将其打发了,打发去的地方自然不用说了,便是现在去叫来也来不及了,她便突然想起这般了,只不过望着丁紫的方向明显带着恶意。

皇上等人倒是觉得可行,纷纷点头称赞蓝若琳聪慧的,皇上更是扬了扬声冲着大殿上说道:“众位名门千金,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有名的淑女才女,今个是给南泰两位皇子与安王宁王二位的接风宴,朕看众位小姐就别藏着掖着了,表演的好,朕重重有赏!”皇上一言九鼎,如此一说话,若是一会在殿上表演的出彩,那岂不是无上荣誉吗,便只是口头上称赞,对接下来众名门千金们议婚事,都是大大有力的筹码,许多人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自认为才艺不错的都有些跃跃欲试。

坐在蓝青凌丁紫身后的吴月娥心里更是激动不已,她在家里的时候,从小父亲母亲就给她请来许多的名师教她琴棋书画与女红等,而她在外城里可是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便是她再挑剔,上门求亲的人也是不少,虽论家底都是中下之势,但吴月娥倒也算是一家女百家求的。

皇上现在一发话,只要她在殿上表现出众,便是向皇上求个进入安王府的奖赏,在这种为大齐涨脸的时候,皇上也必会同意的,吴月娥心里已经势在必得,眼光闪动,就要起身自请表演了。

而那二皇子夏候备听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大齐皇帝说的是,不过光是大齐这些名门千金们表演,实在太单调了,不如来场比试吧。就我后面这七名舞娘吧,她们在南泰可是出了名的才技双全,就本皇子身边这位,舞好,琴更好,那个会画,那个会歌,那个会诗书,皆是一绝。怎么样,不如就让这七名舞娘与大齐诸位千金比试一场。”

本来诸位千金还跃跃欲试,此时突然觉着脸不说话了,蓝若琳才刚说舞娘们出生卑贱,她们上场本是为大齐掌场面的,若是与南泰这下出身下贱的舞娘比较,若是输了岂不是连这些卑贱的舞娘还不如,到时候反倒更是丢脸了。

夏候备此时却似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一般,随手一指便道:“既然若琳公主说在场诸位千金都是才貌双全的,那本皇子随手指一个定然是才艺绝佳的了,那就她了吧。”

众人纷纷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因为夏候备指的不是旁人,正是坐在蓝青凌身侧的丁紫!

丁紫可是大齐的外姓公主与世子妃的双重身份啊,若是与舞娘比较,那便是赢与不赢都在打着皇家的脸面呢,夏候备这一出手事情可大发了!

众人秉住呼吸,纷纷猜想着事态的发展会是如何!

第一百三十七章,现世报!

现在这个情景,就连皇上太后都有些不淡定了,望着丁紫的目光都带着欲言又止,丁紫却像是感觉不到众人望着自己的神情一般。当夏候备指向她的时候,她正握着茶杯,轻吹着降温,小心的喝着,唇齿留香间,嘴角勾着满意的弧度,看的所有人眼角微微抽动,不知是无语呢,还是对丁紫这种忽视想砍人呢,反正不论他们如何的想,丁紫现在就是不抬头,自然也看不到夏候备指着她的动作了。

夏候备愣了愣,脸上闪现恼火,冷声道:“怎么,大齐的名门小姐就是如此,对他国皇子都可这样怠慢。”

蓝青凌微皱着眉,抬头冷盯着夏候备,却是扫眼看到对面的宁王蓝亦,笑容艳丽拿起一个翡翠饼在食用,也像是对殿上事情没看见一般。

皇上眼神微转,这才开口:“世子妃,南泰二皇子刚才再与你说话,你怎可失礼。”

上位皇后与蓝若琳都不同程度露出阴冷的笑,夏候备、夏候闵可是奉了南泰皇帝,带着和平协议的国书来的,比起一般的使臣身份还尊贵,丁紫在殿上掉人面子,便是身份再尊贵的人也定会受罚的。

皇上话落,丁紫手上一顿,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夏候备,惊讶的微张小口,随手拉着蓝青凌的袖子,寻求靠山的动作十分明显,她站起身,冲着皇上行了一礼,又冲着夏候备行了一礼,歉意道:“二皇子恕罪,本世子妃并非不理会二皇子,实在是没想到二皇子这话是对本世子妃说的,所以并没有往一个地方想,真是失礼了。”

夏候备明显对丁紫的说词不信,只是微恼的道:“那本皇子就再说一遍,既然若琳公主说在场诸位千金都是才貌双全的,你想必也是如此的,既然你感觉歉意,那就本皇子为了大齐与南泰的和平上殿献上才艺吧。”夏候备这话说完,丁紫的脸色也变了变,蓝青凌站起身,冷眼望着夏候备,双拳紧握,这就是在污辱丁紫,污辱他,甚至也在污辱大齐整个皇室。

夏候备敢指丁紫,肯定是知道她身份的,就是不知道她身份,能坐在安王府位置上的能是什么普通官家千金吗,夏候备分明是下马威,今天丁紫上殿一表演,就跟舞娘无异,便是以后在大齐也会受尽其它人暗中嘲笑,堂堂安王世子妃却与低贱供人玩乐的舞娘一样,简直是丢尽脸面。

丁紫眼底黑沉沉一片,随即隐下,轻握着蓝青凌的手,两人十指相勾,一瞬间便有温馨在两人身边絮绕起来,丁紫眼神清澈纯净,浅浅的笑起来,混和着女人的娇媚又带着三分少女的甜美,笑问道:“不知道南泰二皇子身后的七名舞娘是何等身份呢?”

蓝青凌嘴角勾着冷笑,被他们夫妻两记恨上的,定没好果子吃!

夏候备对于丁紫的明知故问没有不满,反而笑道:“她们七名乃是我南泰最有名的舞馆中的舞伶,又名七朵金花,也是南泰皇宫有名的舞娘。”

“咦?”丁紫愣了下,望着蓝青凌道:“世子,她们原来不是二皇子的妾室吗?”

蓝青凌眼底流彩一闪,看着丁紫冲着她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眼底满是皎洁,便淡声道:“想来不是,南泰二皇子也是出身高贵的,岂能随便收了这七名舞娘,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他的威名,得了个只知道寻欢做乐的名声。世子妃听差了吧,二皇子只说她们是舞娘。”

丁紫了解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想二皇子好生大方呢,竟然让自己的妾室出来为大齐诛位献舞呢,原来是误会啊。”

本来冷笑等着丁紫被逼出来献舞的夏候备此时却黑着脸,他岂能听不出来,丁紫这是想拿这七名舞身份说事,免了她出来献艺出丑之事,南泰虽然不像大齐这么讲究,可到底也比大辽那些游牧民族民风保守一些,还不会让自己老婆当众献艺勾引人的事,夏候备冷笑:“安王世子妃这是不想为大齐与南泰的和平献上一点点贡献了。”

丁紫却是笑容满面反问道:“二皇子,他日我若有幸与世子出访南泰国时,二皇子是否会为了两国的友好,让您府中妻妾们为我们夫妇二人当庭献艺呢?”不给夏候备说话的机会,丁紫又道,“本世子妃想,以二皇子如此推崇大齐与南泰两国的和平,也定是个心胸宽广为人大肚的男子,二皇子仁名远播,可是南泰现在呼声最高的皇子人选呢,二皇子的承诺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既然二皇子这么有兴质,本世子妃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夏候备脸上一黑,突然觉得他掉到陷阱里了,现在他是让丁紫献不献艺都无法,若是让她献艺,就是同意了丁紫的说词,将来大齐使臣出访南泰,难道他真要让他的妻妾出来丢人现眼吗,若是不同意,他刚才那么找毛病,就显得肚量小,不配受到南泰国民的拥待,更不配为将来的南泰皇帝。

七皇子夏候闵一直是温声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此时只是抬头望着丁紫巧笑嫣然,竟是愣了一下。

夏候备还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一麻烦,丁紫却又柔声道:“只不过在大齐,女子出嫁从夫,本世子妃做一切行为还需要经过世子的同意呢。”说着丁紫望向蓝青凌,露出询问的表情,蓝青凌眼底隐下笑意,沉声回道,“世子妃只需为本世子一人献艺就行,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你可是我女人!”

蓝青凌说的话极为霸道,现在大殿上还有皇上太子等人,照礼他不该这么说,分明有些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偏偏丁紫到底是他妻,这夫是妻之天的事你又说不出什么,比如皇上能允许皇后为他国使臣献艺,某某大臣能推出老妻讨好别的男人,开什么玩笑!

这大殿上不但没有怨蓝青凌的,反而对他的做法很是赞同,本来南泰二皇子就要污辱大齐名门闺女的行为,这样的反击若不是碍着礼数,他们都想拍手称快,便连皇上都对丁紫的做法很赞同。丁紫说的一点没错,女子出嫁便要从夫,这些事情自己是自己相公来解决了,大殿上许多大齐官员皆是因此望向自己的妻子,许多怕妻的更是带着控诉,不无让自己妻子学学人家丁紫的,看看人家还是公主呢,还不是三从四德样样精通,这才是女人的根本啊!

至于这些官员怎么回家去闹,怎么将丁紫奉为大齐第一贤妻淑女的事都是后话了。

太后此时笑道:“今日皇上为南泰两位皇子与大齐两位亲王办的接风宴,怎能让两位皇子败兴而归呢,哀家看二皇子身后这七位舞娘各个都是好的,二皇子不如让她们献艺,让我们开开眼,也好我们学习后训练舞娘的舞技。不过让二皇子这个客人出艺献舞是太过失礼了,我们大齐与南泰历来交好,我们大齐是礼仪之邦,自是尽可能让二皇子出访开心。皇上刚才也说了,只要献艺出众的他都重重有赏,君无戏言,众位千金们就别藏着掖着了,今个你们是为了大齐与南泰的和平献艺,皆是大功臣,哀家心表感激,今天以和乐为主,那些个虚礼啊我看就不必多说了。”太后这话说的,顿时解决了大殿上的尴尬。

本来夏候备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名门千金们若与舞娘比试自然是掉价的,可若是披上为两国和平相同的头衔,不就好比披上霞衣般的光荣吗,刚才是夏候备提议自有强逼污辱的意思,太后这样一说便占了上头,是我大齐出于友好为你们南泰献艺的,这样的好心你总不能拿来抵毁,那样便太不知好歹,而且也有故意以和平协为愰子找麻烦,往深了想,你们南泰大张旗鼓来谈和平协议,到底有没有诚意,或者说到底是何居心!

“大齐太后说的是。”到了这份上,夏候备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居心不良了,他一摆手,身后七名舞娘便相继离开,开始与殿上众位千金错开,纷纷表演才艺。

有表演琴的,筝的,书画与诗的还有舞与各种乐器的,反正皇上太后都发话了,只要表演的得心意皆重重有赏,她们也放开了胆子,将自己最得意的才艺都表现出来,皇上倒是也没失言,凡是颇得心意的皆赏了珠宝。东西虽不是极品贵得的东西,但是意义却是不同的,众女都跪头谢恩,而二皇子夏候备带来的七名舞娘,也是各个才艺出重,与这些名门千金倒是各有春秋,其实以丁紫的眼光看来,这七名舞娘却量更胜一筹,但是为了面子,这些大齐官员也不能说高了去,因为刚才的事,夏候备倒是也不再咬着这些东西不放,只是那望着丁紫的眼神,越发有些不怀好意起来。

宁王一直安静的吃喝着,说是陪着二皇子与七皇子,实则他十分失职,此时突然抬头媚然一笑,丁紫正好注意到,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脑子突然转动起来。

若说夏候备想来个下马威,那从她手上入手倒也无可厚非,但夏候备可不像是个莽夫,刚才就那么肯定的指着她,怎么看着都有些像是故意为之,或早知道她身份的原因,现在宁王这一表现,丁紫眉头一皱,难不成是宁王从中搞的鬼?

不管宁王想做什么,这都不太合理,便是他有野心想称帝,但是令大齐出丑的事,将来还不是他来收抬烂摊子吗,他这么随性妄为,好像半点不在乎大齐最后会落败到何地步的,这对争权之人来说,是最愚蠢的想法,丁紫一直不觉得蓝亦是愚蠢之人,所以更加摸不清他了。

好似在证明丁紫的猜测,蓝亦挟了一根绿叶菜,挟入口中‘咔嚓’咬了一口,绿叶菜当下断开,好像在说丁紫心里那个大齐也终究会如此一般,丁紫心中一沉,浑身突然冷的一哆嗦,宁王是个疯子!

蓝青凌注意到丁紫的异样,伸手自然的环在她的腰上给予安慰,丁紫心中忽然一暖,再望向宁王时,对方已经低下头不再看她,好似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丁紫叹息一声,不管是错觉与否,这个安王她一直知道是个诡异的人。

侧边林佳倩一直注意着丁紫,从刚才她对二皇子之间的交锋便深深注意着,她本以为丁紫会当殿出丑,没想到她三两句就扭转乾坤,竟然反得来了贤妻之美名,林佳倩一直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忍耐,接下来她还要重要事情要办,绝对不能此时大意失荆州!

大殿另一侧,安国候府座席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声,安国候皱着眉却没有理会,白老太君倒是回头望了一眼,却是木氏绣帕捂着嘴咳的满面通红,斥道:“让你在府中修养你偏要过来,别过了病气给别人,那便是你的罪过了!”

木氏低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白老太君已经转过头不去理会她。

早在三年前白氏已经与儿子安国候商定娶了一门继室进来,虽然是几百年世家的高门望族,却是个庶女。白老太君这回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这继室的家世与木氏相当,但到底是个庶女,进门后也是低眉顺目不敢有半分不尊敬,倒是不像木氏仗着自己的身份连白老太君这个当家祖母不放在眼中,她看中的便是庶女本身的低人一等,不会在府中闹出大事来。

木氏被贬为平妻之后,倒是消停一段时间,但当继室进门时还是少不了闹腾,她仗着平妻又曾经是主母,府中有不少她的人,竟是公然与安国候继室斗了起来,白老太君看着头疼,倒也没有办法。再者说对这两个儿媳妇她都有不满意的地方,若只闹着自个的她倒也顺心一些,有个人牵制木氏,也能让她少给安国候府找麻烦。

可惜想象与白老太君的不太一样,这两人倒是真的斗起来了,却是时不时的闹到安国候与白老太君这里,虽说两人不满木氏,但她也是斗出来的,有些事还就能找到那继室的不是,那继室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可谓水平相当,却是将安国候府闹的鸡飞狗跳,没个安宁的时候。

但令白老太君颇为满意的是,可能是因为安国候府娶了继室的关系,木氏这一上火竟是病倒了,后来养好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今天若不是盖了半盒子的胭脂水粉,怕是那脸衰败的都不能见人,白老太君常常在想,若是木氏直接病死,她也能少点麻烦。这三年里被木氏与那继室闹的,她也常常夜不能眠,所以木氏有病白老太君根本连声安慰也没有,甚至恶言相向。

那继室只是冷眼看了木氏一眼,心知这时候不是吵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坐在木氏身边的夏玲月却是赶忙递了杯茶给木氏顺气,木氏接了茶喝了一口:“还是你最孝顺啊,雨儿那孩子就是太倔,这么多年了还不肯回府,哎,你这样好的女子,他会明白的,你放心吧。”

夏玲月却是一脸担心的道:“母亲在说什么话,快别为我担心了,你得注意着点身子啊,我与相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玲月自是明白相公的好,他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你是好的,是好的!”木氏差点忍不住掉泪,这三年里虽然她还仗着老妻的身份做威做福,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活着多累了,天天跟一个比她年轻貌美会做人的少妻做对,安国候府房中还有一些姨娘们,她头发掉了一缕又一缕,感觉心一天比一天累,身子骨就这么垮了,找了不少大夫去看都说她少操累,可她能吗,若是她就这样的认了输,那她就真的完了。

木氏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有时候连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甚至有时候会直接与木氏与安国候对骂起来,若不是两人还仗着她家族的那点忌惮,木氏早不知道被休多少回了。这府中根本没个可心的人,而这些年来一直没变的只有夏玲月这个儿媳妇,在府中木氏做的所有事情都不瞒着她,不知不觉间夏玲月已经成了木氏的主心骨。

安慰过木氏后,夏玲月眼中有着轻愁,薛雨现在已经是朝庭重臣,虽然与安国候府是一家,但他已成家足可另坐它位,偏薛雨身边一人没有只是孤伶伶的坐着,根本不许她走近。夏玲月眸子有着泪花,对侧面薛雨好似注意到这里的情景,只是抬眼冷冷看了夏玲月一眼,随后端着酒杯猛喝了一杯,薛雨这些年喜欢起这酒,虽是个有节制的不会在公事上耽误,却因为喝酒伤了胃,他却依旧如故。

喝过酒,薛雨嘴角更是艳红,眼神半眯着望向左上的位置,正巧看到蓝青凌与丁紫在低语着什么,丁紫笑着的侧脸光华美艳,那是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低下头的薛雨好似醉了好似睡了一般,突然不动了。

夏玲月轻咬着唇,眼中含着的泪滴落了一滴,又马上被她擦干,笑着转头安慰起木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眼神却已望向左上角的位置,林佳倩刚好抬头望过来,两人视线一对,像是陌生人般对笑了一下,便收回了各自的视线。

大殿上已经表演的差不多了,夏候备见状笑着站起来,冲着皇上行了一礼道:“大齐皇上,这一次本皇子是奉父皇之命,前来与您商讨大齐与南泰两国和平协议的问题,这协议的主旨就是以商会友,父皇为表诚意,愿意割让一个城给大齐,也为了让大齐与南泰两国共同进步,我父皇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来谈这个和平协议的。”

夏候备的话一落,大殿立即议论纷纷。割让一个城池,那可真是大让步了,自古以来这割让城池,一般都是双方交兵战败方被逼做出的决定,只为了和平协议南泰愿意割城这是绝无仅有的,也正如夏候备所说,南泰国这一次还真是诚意十足。

皇上听的脸上泛红,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激动,不费一兵一足拿下南泰一城,只需要开通官道方便两国经商,这对大齐来说非但没有坏处反而皆是益处,南泰国以人口多为昀越大陆之最并入大国行列,只是百姓生活却不甚富裕,大齐则是个多方面发展的国家,由以商业发展最为开通,虽然在大陆上他可以说是个夹心饼干的位置,但因为国家商业开通发达,与大陆上多个国家有交易往开,所以便是不少人看着大齐这个肥肉却不敢冒然下手。

这些年来皇上的野心却是助涨的,这样平白增加国土范围的事,他是最开心的一个。

夏候备看到众人面色皆喜,笑道:“当然了,我们南泰国提出和平协议,也拿出了诚意,父皇希望借此机会与大齐结成更为友好的临国关系,这一次本皇子为父皇向大齐公主求亲,想必大齐皇上也知我母后一年前已经殁了,公主入我南泰,便是位居后位享无尽尊荣,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大殿上突然死一般的静,蓝若琳手中酒杯突然一掉,在大殿上发起清脆的碎杯声,然而这道声音却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现在大齐只有两位公主,大长公蓝若琳,二公主蓝若言,但是二公主已早早嫁了人,现在夏候备来求亲,分明是冲着蓝若琳来的,按理来说蓝若琳一嫁过去便是南泰国统率后宫的皇后,是无上的尊荣。

可南泰现在朝政不稳,各皇子间的争斗层出不穷,那后宫也不是消停的,南泰国两位大族嫡女都是后宫的宠妃,各占一角便是前皇后也难以悍动,蓝若琳虽是以公主嫁过去,但是南泰与大齐路途遥远,她便是真受了什么委屈来报信都难了,便是那些人冲着她大齐长公主的真身份不能如何,可是那南泰皇上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啊!

南泰皇上比当今圣上大了近一轮,已是近六旬的老人,蓝若琳便是做皇后,也做不上几年,她一个花一样年龄的公主怎么甘愿守个老头子,再说便是南泰皇后也不见得有她现在过的逍遥尊荣,她怎么会愿意。皇后也白着脸,紧紧握着蓝若琳的手,所有人此时都望向皇上,而此时皇上面色看不出分毫,只是眼神打量起夏候备。

其实对于这个求亲,皇上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对蓝若琳嫁的是否幸福还是其次,关健是这些年来太子越来越大,皇后拉帮结派已经让他不满,现在若是蓝若琳再嫁过去,岂不是又助涨了太子的实力。虽然这皇位将来最有可能让给蓝青重,可是在不是自己甘心让位的时候,皇上更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他身居高位,最不喜欢控制之外的事。

但是那割让的一座城池实在令皇上心动,他看到不止是这座城池带来的益处,更是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太子势力虽有进步,但是还没有到皇上不可控制的地步,他想了想,笑着对夏候备道:“南泰皇帝如此有诚意,朕又岂会不给面子,朕答应南泰皇上的求亲,将大长主蓝若琳赐于南泰皇帝!”

蓝若琳面如死灰,拉着皇后衣袖的手发颤着,此时她什么也没想,头脑一切空白,连皇后都没想到皇上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她本还想大不了找个大臣的嫡女赐为公主嫁过去,她绝不会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个快死的老头子,却不想这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为什么!皇上竟然也不念父女之情吗!

皇后的眼神不自觉带着怨愤与控诉,然而皇上一个冷漠警告的眼神,却是让皇后如置冰窖之中,抱着蓝若琳竟是浑身颤抖起来,哆嗦着唇根本说不出话来。

皇后能想到的问题难道皇上会想不到吗,今天若是来求亲的是南泰的哪位皇子,便是呼声最高的二皇子,皇上都可以打发一个大臣的嫡女嫁过去,但是这次求亲的是南泰国的皇帝,人家以一座城池的诚意,并许皇后尊位的荣誉来求亲,你若是将大臣之女赐过去,那就实实在在是不知好歹了,最后惹的南泰皇帝动怒收回城池,或是惹来别的麻烦甚至是兵临城下,都不是现在皇帝愿意看到的。

现在大齐国内还有内忧,皇上对于几个重将武臣的兵权越来越在意,在这种情况下,两国开战只会更加为武将们扬名,那他想收回兵权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岂会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麻烦。皇上公主虽少,但到了可以为国牺牲的时候,他能毫不犹豫的将人送出去。至古以来皇家的公主的婚姻皆是出于利益的考虑,只是看嫁人时的利益有多大,愿意出什么样的公主罢了。

在南泰这次求亲上,显然蓝若琳这个皇后所生的嫡长公主,是最好的人选,皇上也乐意在这件事上当个月老!

丁紫在下面冷漠的勾了勾唇,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吧,刚才蓝若琳还想借由当庭献艺的时候找她麻烦,那夏候备会选上丁紫,也不可谓与蓝若琳没有一点的关系,她非但没算计成她,反倒将自己陪里了。还是以一座城池卖给南泰国的,蓝若琳不可谓不悲剧,这一回若是二皇子前来求亲,蓝若琳都没有这么难堪,她毁了,一辈子就这样完了,便是最后她侥幸在南泰国的皇子争斗中存活下来,也不过是个妙龄的皇太后,永远身居后宫鲜少外出,天天跟着晚辈的女人斗来斗去,又能有什么乐趣。

丁紫不禁在想着她与蓝若琳相遇到如今,蓝若琳似乎一直以来都在以折磨她为由,一直以来公主的尊荣,已经让蓝若琳忘记了身在皇家的公主不过是让人称价的货物。

同时丁紫心里却在嘲讽着,皇家的公主命运也只是这样的结果了,前生里她的命运还不是一样的吗,只不过她能捧着皇弟上位,对于和亲的事情上她能自我选择对象,主导权大了一些罢了,想要活出不一样的生活,在皇家,身为公主只能是痴心做梦。丁紫望向蓝若琳的眼神不禁带着几分同情,却绝不会帮她,这个仇人若能离开,只会给她少些麻烦,要不没事恶心她一下,丁紫也受不了的。

蓝若琳却见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已经惊的瞪大眼睛,猛的站起身来便要拒绝,却是被身后的宫女一把捂住嘴,皇后白着脸却是及时道:“皇上英明,公主因为能为大齐与南泰的和平做贡献而高兴,不过开心过度身子有些受不住,妾身想先带公主下去休息一下。”

皇上也怕蓝若琳闹起来,便点点头让皇后将人带下去,丁紫还能看到蓝若琳被拉下去时猛摇头与不甘的神情,夏候备听说完皇上的赐婚已经坐上身,再不去看上坐与身边的七皇子浅谈起来,怕是也不想看到上面的动静让双方尴尬,只是眼神又若有似无在丁紫身上转了转,眼中带着几分恶意。

皇后带着蓝若琳回到内殿里,蓝若琳便已经闹腾开来,她尖叫的大喊着:“为什么,父皇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不嫁,我不嫁,母后我不要嫁给南泰国那个要死的老头子!”

“琳儿不许胡说。”皇后听到惊了一下,立即让宫女出外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就怕蓝若琳这些**份诅咒的话传出去,到时候不但皇上太后要怪罪,便是去了南泰国蓝若琳也不好过了。

蓝若琳此时已经哭花了脸,她恨恨的摇头,望着皇后便叫:“我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都是事实,那南泰国的老皇上已经一脚踩在棺材上了,说不定我这一嫁过去他就暴毙了,我大好的青春就要被这种人毁了,我为什么要住口。母后,你最疼我了,母后求求你求求父皇吧,求求你让父皇收回成命吧,我不要嫁,我不能嫁,母后,若琳求你了,求求你了,母后!”

蓝若琳面脸泪水,皇后心里也止不住的揪疼着,想着自己宝贝女儿嫁给南泰国老皇帝那种要进棺材的老货色,想到蓝若琳将来要过的悲惨日子,皇后也不禁跟着流下泪来,两母女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蓝若琳还是不死心的求道:“母后,你一直是是若琳心中最聪明的人,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母后您说话啊,您一定要帮助若琳啊,母后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嫁我真的不能嫁,母女啊!”

皇后扯痛着心,不停的为蓝若琳擦眼泪,自己的泪却流的更加厉害:“琳儿啊琳儿,是母后对不起你,这件事母后也没办法,你父皇已经当着殿上那么多大臣与家眷开口,君无戏言啊,他怎么收回圣旨,琳儿啊母后对不起你,母后没办法啊!”

“不,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刚才在殿上表演的李家小姐呢,她是京城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啊,让她去让她去,只在父皇给她随便封个什么公主不就行了吗,反正南泰皇子也没说一定要长公主去,我不去也行啊,让李家小姐去,让她去啊!”蓝若琳不停的摇着头,“丁紫呢,那二皇子明显对丁紫有意思,母后你派人将丁紫绑了,送到二皇子床上,我就不信二皇子不同意我们的要求,母后你一定办的到的,母后你快去办吧。”

皇后愣了下,看着已经歇思底里的蓝若琳,只是低声哭着,哭了一会也收回了眼泪,劝道:“琳儿事以至此,你便认命吧!”

“不!我为什么要认命,我不认命!为什么那些身份不如我的嫁的比我好,为什么那些比不上我的还能嫁青年才俊,我却要去受苦,我不服,凭什么!丁紫算什么东西,不但得到了薛雨的喜欢,最后还嫁给蓝青凌当了安王世子妃,她哪里比的上我,为什么我过的不如她,我不服,凭什么,她根本不配啊!”蓝若琳身子一软趴在地上,痛的直接扯着地上铺着精致的地毯,连抠两下她精美的丹蔻已经破裂甚至出血,她还恨恨的抠着,“事情不会这样,一定还有转圜余地。”

蓝若琳抬起头,看着皇后望着她愁苦的眼神,眼睛瞪的大大的:“母后,你平时最是疼我了,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你不帮我做主,你难道就这么忍心吗?你以前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吗,为了你的利益,连你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都要牺牲吗?母后是不是我嫁到南泰国你很高兴,也对,这样能帮太子哥哥筹谋更多的势力与实力,你自然是开心的了,果然女儿在母后心里什么都不是啊,你只在乎太子哥哥,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只要对你们有利益是不是让我去陪睡你们也愿意!”

皇后气的一巴掌拍来,一打完便后悔了,因为蓝若琳已经哭的更凶了:“哼!我知道了,在母后眼中最在乎的就是太子哥哥,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皇后突然大哭的抱起蓝若琳:“琳儿,你别这样母后心疼,琳儿怎么能说这样伤母后心的话呢,母后在这世上最最关心的人就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伤母后,你才是母后心里最重要的人,谁也比不上,太子算什么,他根本不能与你相比啊!”只是伤心中的蓝若琳根本没能明白皇后这话里的意思,却是已认定了皇后为了蓝青重的上位要牺牲她,她心中一片悲凉,若是连她的生母都不在乎她了,她还能做什么。

“砰!”蓝若琳一把推开皇后,冲着身子便要往一边的柱子上撞去,却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来人看到屋中情形,飞身扑了过去,一把上前重重打向蓝若琳的脸,直接将她冲撞的力道打偏,侧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要死没有死成,蓝若琳坐在地上“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

皇后见状也吓的不轻,也不顾被蓝若琳推疼的身子跑过来一把抱过蓝若琳,查看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的侧脸,对着冲进来救下蓝若琳的蓝青重斥喝道:“你怎么能对琳儿下这么重的手,你好狠的心啊!”骂完,皇后又低下头不停的安慰着蓝若琳,没有看到蓝青重望着她们母女时,眼中闪过的冷意。

蓝青重嘴角微勾,随即隐下,担忧道:“是皇儿冲动了,皇儿因为担心皇妹便借故离开,谁知道一进屋便看到皇妹冲动的要自尽,也没多想便出手了,皇妹你怎么样。”

蓝若琳却是哭的全身颤抖,根本没功夫回答蓝青重的话,皇后此时也觉得自己怪罪的不对,却是也说不出什么抱歉的话来,只是抱着蓝若琳不停的安慰着。

“哎,让皇妹嫁给南泰国那个老皇帝,真是委屈皇妹了,可惜父皇那性子,说的话是一便是一根本不会更改,刚才在大殿上皇儿本想劝上一句,却才说个头便被父皇斥了一顿,皇妹你放心,有皇兄在的一日,皇兄必定保你平安的。这一次…算是皇兄欠你的吧。”

皇后脸上突然闪过丝明亮,转头也安慰起蓝若琳来:“琳儿,一切要往好了想,那南泰皇帝既然快死了,那么一切对我们有利的。你嫁到南泰当皇后,若是将来你太子哥哥事成了,我们攻下南泰风光的将你接过来,你将是大齐最有威望着与荣誉的女子了…”皇后不停劝慰着,蓝若琳也慢慢不哭了,因为她已经知道现在哭闹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办法。

等皇后太子将蓝若琳哄好回到大殿上时,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情形,只听夏候备说道:“大齐皇上这么有诚意,本皇子为表感谢,此行能顺利完成父皇下达的任务,愿意将身后这七名才貌双全的舞娘忍痛割爱赐给安王世子以表心意!”

皇后一听冷笑的望向丁紫,丁紫听的一愣,手上不自觉的死掐起蓝青凌的腰上细肉,后者疼的滴落了两滴汗珠,脸上却是未变半分。

丁紫心中一突突,这夏候备是想借送人之机拉拢完太子再拉拢安王府?还是想借此搅浑水,引起大齐的朝派的争斗呢?最关健的是他竟然可恨的要往蓝青凌屋中送人,纯属来恶心她的!

丁紫心中怒气上升,眼中似有火焰在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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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宴会绝对会灭一个渣女的!握爪,亲们期待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游湖惊魂!

丁紫是真的很生气,她与这夏候备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是在刚才大殿上她拒绝表演才艺,不愿意与舞娘比试罢了。刚才那种情况下,怕是人会愿意出来比试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小肚鸡肠,还爱记恨,跟那些个没见识的妇嬬有什么区别,简直令丁紫从心里到外面打从心里恶心夏候备这个人。

丁紫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这火气没那么快压下来,可见这事她多么在乎!

而夏候备说完这些,大殿上所有人都望着丁紫,虽然明知道这是夏候备在为难丁紫,只不过人家是一国皇子,丁紫身份虽是尊贵到底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皇上很是担心丁紫一气之下说出错误的话,直接影响了和平协议的计划。

今日夏候备提出合平协议,并且直接求亲,但是现在还没正式签定和平协议,一切都还存在着许多变数,皇上是不希望这样的大事,被丁紫搅和了。

皇后在上面看着,眼中却是闪现着恶意。

好啊!丁紫不是仗着太后的宠爱,不是连她也不放在眼里吗,这下她倒是看看,有了这七个舞娘,她还怎么得蓝青凌的宠爱,最好他们夫妻打的人头变狗头,将安王府闹的鸡犬不宁最好!

丁紫平缓了一下呼吸,声音柔柔软软的,笑道:“这七名舞娘可是南泰出名的舞娘,这样平白送给外人,多可惜啊,再说世子爷一人,那可是七名…”

说这话时,丁紫眼神四下扫动着,明显告诉别人,蓝青凌就一个你一下往屋子里塞七个,蓝青凌身子能不能消受都不知道呢,她这一扫眼明显就在想找其它人带替,她眼神扫视时,所有成亲的男子家正妻们皆瞪着丁紫,未成亲的,那些家里长辈也是满脸不善望着丁紫,最后丁紫将眼神看向皇上,后者都是冷冷一扫,丁紫收回视线。

“世子妃是难得的贤良之人,自然会合理的分配她们,哪需要太过担心。但世子妃这般的推脱,难道是因为嫉妒安王世子身边女人太多,所以拒绝的吗!说起来这皇家不论哪个国家的,在乎的不过是个枝繁叶茂,子孙满堂,世子妃这样做,难道是公然与大齐皇室做对,大齐皇家子嗣凋零吗!”夏候备这话指责与攻击意味太重了,若是丁紫强行不收,她一个妒妇,或是不敬皇室的名声马上传出去,丁紫的名声威望也不用要了。

丁紫脸上却是未变半分依旧笑着,蓝青凌身上的低气压能冻伤人,丁紫握着蓝青凌的手手心微微勾着,像是**,竟是半点不在意似的,蓝青凌虽然仍有不悦,但明白丁紫自有处理办法,而且这种事若是他一两次的拒绝,只会落的个怕妻的名声,到时候反倒更不利于丁紫。

丁紫笑望着夏候备身后七名低头,却扔难掩身段的七名美貌女子,道:“二皇子这是哪里的话,本世子妃只是不想夺您所爱啊,你千里迢迢带着这七名美舞娘,想必她们平日生活自然是伺候的您得心应手,本世子妃若是应了,岂不是给二皇子添麻烦。”

夏候备眼神一冷,丁紫话里无外乎说这七名都是你用过的女人,你玩够了就扔给我们大齐,而且还不知道这七名舞娘到底心在哪里,若是派来的奸细呢?再者说蓝青凌可是大齐第一亲王世子,将来的安王爷,你用烂玩完的女人能好到哪去,实则是在污辱人呢!蓝青凌别说这七个舞娘了,便是现在大殿上随便点两名大臣的女儿马上都能收进府中,还惜的你的女人来暖床,简直太不将蓝青凌这个安王世子当回事了!

“世子妃有所不知道,她们七人正是父皇特意将本皇子带来的,进宫前她们便各个是清伶,进了宫又受到细心的照顾与训练,父皇让送来的人,本皇子怎么会让她们来伺候本皇子日常呢。世子妃不需担心其它的,只说这七名舞娘你可满意,愿不愿意带进府中帮衬着你吧!”夏候备显然不想围绕在这件事说太多。

丁紫浅浅一笑:“原来是南泰皇帝让二皇子带来的啊,倒真是令本世子妃意外,来头可是不小呢。只是南泰皇帝派二皇子亲自送她们前来赐给世子的?本世子妃却是不好处置啊。”

夏候备只当丁紫一直推脱不想应下,便连皇上太子还在大殿上重臣们都皱了眉,他们明显感觉到夏候备生气了:“世子妃说到底是不想应了!”

丁紫突然灿烂一笑:“二皇子错了,本世子妃一百二十个愿意这七位姑娘进我安王府,只是心里想着她们到底是您带来的人,是奉了皇命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寻常舞娘啊,到时候进了府本世子妃能管的住吗?”

皇上眼神微微闪动,虽说南泰边关是宁王蓝亦在守,但是安王爷同样手握大辽边关兵权的人,这南泰皇帝派人进府可是图谋什么?

“不过是七个舞娘,进了安王府自然全凭世子妃说的做了,世子妃何需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夏候备隐隐觉得丁紫话里话外有些不对劲。

蓝青凌转头望向丁紫,眼神略深,丁紫捂嘴轻笑:“原来她们就只是‘舞娘’啊,二皇子的话本世子妃记下了,皇上,二皇子这样盛情,不知道…”丁紫却是先转头望向皇上,这种外族送人的事可大可小,丁紫这样问向皇上的意见,是在表明立场。

皇上点点头:“二皇子盛情,青凌与世子妃就应下吧,收了这七个舞娘进府吧。”

蓝青凌与丁紫同时跪地磕头谢恩,众殿上的人却是心思各异,本来许多人觉得丁紫刚开始的说词皆是推脱之意,但她三两句便笑着接下来,脸上一点气恼都没有,反而像是很感谢南泰二皇子往屋子里送人一般。

大殿不少贵妇小姐们仔细的盯着那七名舞娘看,越看越觉得面色美好,虽是比丁紫的大气美丽略逊一些,却也是上等颜色,放着这样七个才华各异的女子进府,分明在分相公的疼爱,不论是哪个女人都做不到这样的大肚。平时多一个人,她们都心里嗝应个很久,人家还一收便是七个,简直骇人听闻的很,并且这人若是蓝青凌收下的,众人只会说他好色贪图享乐罢了,偏这人是丁紫收的,只让人不得不感慨丁紫为人大肚宽怀,为了自己的男人好,竟愿意分了相公出去,这样的贤惠几人做的到。殿上不许成未成亲的男子望着丁紫纷纷露出向往的表情。

护国候府那边蓝老太君刘氏白霜雪与云希雨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些担忧的望着丁紫,后者却是抬起头露出一个无碍,让她们放心的眼神,却不知这眼神在她们看来,更令她们心疼。

一边的林佳倩露惊愕的望着丁紫,实在不能想象丁紫这是在做什么,竟然私自便收了这些女人进房,什么女人都敢给蓝青凌招惹,简直可恶透顶,林佳倩咬牙切齿,恨不得在丁紫身上戳出个洞来。

远处的夏玲月却是看着丁紫陷入了沉思,再抬头时,明显看到薛雨对丁紫露出心疼懊悔的表情,薄唇轻轻一抿,垂下眼睛,额前的浏海垂下,将她脸上投下了一道黑影,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大殿上还有一个人是出奇的愤怒,那望着丁紫的背景恨不得直接撕了她,不是别人,正是借着丁紫之势跟进宫里的吴月娥,本来夏候备提议让丁紫收七名舞娘时,她就很生气了,暗恨那夏候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往别人府中送人,让人跟她争宠,看着丁紫一直在拒绝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她看来,丁紫到底是公主又是世子妃,有她出面强行拒绝再好不过,再者身为女人她很肯定丁紫绝对不会喜欢蓝青凌屋中有别人,所以她一定会强力拒绝收这七名舞娘。当然了,丁紫若是因此落了个妒妇的名声,反而对她是极为有利的,到时候她进府受什么委屈一哭诉,自然赖懒到丁紫身上,因为这是她嫉妒别人受宠故意为难。

谁知道她还没高兴多久,丁紫竟然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简直是气的她不能自已!

蓝青凌与丁紫刚一坐下,大殿上再次歌舞生平起来,吴月娥忍下的怒火却不得不发,冲着丁紫气道:“表嫂,你这是做什么呢,怎么能被南泰二皇子三两句便被说服往表哥房里送人,那七个是什么好女子,说不定还是奸细,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将来若是安王府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就全是表嫂的罪过了,表嫂这人你万万不能为表哥收啊,你看看你办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