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鹏这般想,王氏岂能想不到,脸上非一般的惨白,身子哆嗦着,那在牢里的日子可是半点不好过啊,她再折腾个几天,还有命活吗!

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心里直发怵,身子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那侍卫队长听了丁鹏的话,眼睛眯了眯,眸子很冷,脸上带着戾气,看的丁鹏头一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听那侍卫队长说道:“你们就是户部侍卫丁鹏,还是王氏了?”

“是…是…不知道你们这是…”这侍卫队长有着一种高傲,说来丁鹏这官不大但也不小,他竟然一点也没在眼里,丁鹏心更加含糊,心知这事怕是要不对啊。

“我们是宫中御林军。”说到这,那侍卫队长又眯眼看了看丁鹏,后者却是如云罩顶一般,身子瞬间有些僵硬,面上有些泛白,难道皇上或者太后那里想要问他们的罪了?

侍卫队长看着丁鹏王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见吓他们的效果达到了,便朗声道:“前些时日,听说丁氏已经将安王世子妃与丁大人逐出族谱了,太子当初冲着世子妃的关系,给府中老夫人送来两块极品玉石,那可是无价之宝,宫中都是少见的,太后这两日睡不下,特意命我们取来,以宽心。”

丁鹏王氏脸上更懵了,有一瞬间没有明白这侍卫队长的话中意思,连连笑着解释:“太后误会了,哪里有这样的事,没有啊,紫儿智儿都是我亲生儿女,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侍卫队长冷笑:“丁侍郎想拿慌话欺骗太后了,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子也是你们能欺骗的吗!不拿个镜子照照,都找死吗!”

“这位御林军大哥,这真的是误会啊,我们当时完全是出于好意…”王氏也扬着笑忙解释道。

那侍卫队长可是奉了命出来的,岂是丁鹏王氏几句话便能糊弄过去的,今天可就是来找两人麻烦的,不折腾个花出来,他都无法回去复命!

“噢,那弟兄们那天看到在街上吆喝这些事的不是丁侍郎不成?”不给丁鹏解释,那侍卫队长又道,“不过不论是不是误会,世子妃不是这侍郎府中的人,太后当初看着世子妃的面子,抬爱了给了府上老夫人的极品玉石也实在有些亏了。不过太后不是舍不得东西,而是这东西因为价值连成,太后一直小心的护着,至从将东西拿来侍郎府后这吃饭睡觉都不好了,想来是思念的紧。再在正好太后与侍郎府毫无关系,这东西又是太后最缺不得的东西,自然要取回去了。而且那两块玉石本来就是暂存在府上的,现在不用府上再保护,省得你们得了这样的至宝,成日里无法安睡,就怕被贼惦记了,太后这也是体恤老夫人年纪大了,管不了多少事,是心疼呢。”

丁鹏王氏脸上露出一片茫然,他们怎么就听不明白这侍卫队长说的话啊,什么极品玉石,太后哪里有送什么极品玉石啊,当初不过赐了她十个护额,就是宫里赏东西也全给丁紫,她挥到过什么好处了。再就是两个普通不过的破石头,破石头!

王氏眼睛瞪的圆圆的,好像要脱窗飞出来一般,那两个没有一点价值,随处可见的大石头,莫非就是侍卫队长口中的极品玉石?怎么可能啊!

侍卫队长声音平淡了几分:“看样子老夫人想到了,正是那两块玉石。”

王氏一听立即叫道:“那哪是什么极品玉石,分明是两个没有价值的破石头,太后从来没赏过什么极品玉石啊!”

侍卫队长突然抽出宝剑,转身直接将侧身的桌子砍成两半,碎裂的声音,和快狠准的手法,立即让丁鹏王氏吃了一惊。

“太后可是下过懿旨的,你们想否认,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个四品小官,竟然连太后都不放在眼中了,什么能让你们看在眼中,整个大齐天下吗!”侍卫队长声音十分尖厉,他平时在官中办差,宫中的主子都见得到,就是那些一品大员也不敢随便得罪他们这些人,身上自然带着一种蛮横之气,气势冷冽,差点让丁鹏“噗通”一声栽跪下来。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我对皇上对太后绝无二心,绝对没有啊!”丁鹏连连解释,但那侍卫队长面色一直不见好,丁鹏扯着嘴角,“娘,太后当初赏的两块玉石在哪里。”

王氏本想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玉石,两个破石头而已,当初她不是没提过疑问,却被个阴阳人的老公公的斥责了,所以王氏倒也不敢扔,便放在屋子的角落里,十分碍眼,便拿着屏风给挡住了,后来时间一久她连这事也忘记了。所以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现在太后一门心思的要玉石,可就是两个普通的大石头,这拿出来不会还有别的事吧?

但看着丁鹏使的眼色,而且府中还有当初太后的懿旨,这东西肯定在府中,若是不在变卖丢失宫中御赐之物也是要问罪的,只得先将东西拿出来才是正事。这般叫着两个丫环,带着几名侍卫前去取石。

侍卫队长见丁鹏王氏还有些眼力见儿,便也没再说什么,将剑插回剑鞘,抱着胸面无表情坐在一侧等着,问都没问丁鹏这个主人的意见,真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可是丁鹏不敢有什么意见,还不停的陪着笑,叫唤着下人奉茶,在一边说着小话。那侍卫队长偶尔点点头,鲜少蹦出一字半句来。

丁鹏心里呕个半死,心想这侍卫队长怎么这么难缠,丁鹏能来软的,可是不敢来硬的。

正如这个侍卫队长刚才的话,丁紫丁智又不是侍郎府的人,当初他们将事闹的这么大,不少人看到过他们信誓旦旦说与丁紫丁智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想拿丁紫的身份压人,他自己都觉得打脸,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不会娶石的侍卫回来,他们拿着绳子绑着架来,刚一抬到寿安堂里,那侍卫队长眉不禁挑了挑,“咦”了一声:“这使是太后赐下来的极品玉石?”

王氏连连点头:“太后赐的东西,老身自然不敢有丝毫闪失,当时刚入府中便送回了我的房间,一直好生的保护着,半天不敢大意。这两块确确实实就是当初太后赐下来的东西,绝对错不了。”王氏故意没提玉石这词,分明两块普通不过的石头,说什么极品玉石,她亏心不亏心,她可说不出口!

那侍卫队长,眉头一皱,冲着手下道:“磨着石角切开看看。”

丁鹏王氏有些不明所以,那侍卫已经开始动手,分出四人分明冲着石角往外切,第一层切出来啥异样也没有,外面是石头,里面还是。

侍卫队长脸上微微一沉:“继续切!”

“队长没有啊。”

“再继续切!”

“队长还是没有啊!”

侍卫队长突然怒了:“从中间斩开!”

随后两个侍卫拿着手中武器“兵兵乓乓”砍了起来,好一会才将石头从中间斩开,当大石头一分为二时,侍卫队长看了里心,大怒:“大胆!你们竟然拿这种恶东西,充当太后的赏赐,昧下太后的极品玉石,还敢拿这些东西给本队长,你们是想本队长拿着这东西,然后让太后处罚吗!你们好狠毒的心啊!”

王氏脸上瞬间一白,连连摇头:“不是,这就是太后赏下的东西啊,绝对错不了,真的是太后赏的东西,原封不动在这啊,我怎么敢以假乱真昧下太后赏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呢!”王氏脸色苍白,顿时满头冒汗。

每代太后皇后从宫里赐的东西不多但也不少,各家得了这些东西多是放在家里收藏起来的,这些东西大多名贵有收藏价值,更重要的是一种荣誉,所以鲜少将这些东西便变的,他们也没这个权利。各府倒是能将赏赐当成传家宝,但若是哪个府犯事败了,这些曾经宫中赏赐的东西还要如数还回宫中,实际上他们并没有随便脱手的权利。

若是随便赏人,变卖了东西,可是不敬的,真追究起来可大可小,还没有哪个府敢没事找事,犯这样的过错。

现在侍卫队长,偏说府中有两块极品玉石,现在变成两块普通石头,便说明王氏不是好去的弄没了,她绝对担不起这的罪名和责任!

“还敢狡辩,太后当初懿旨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也收了懿旨与东西,当时没有疑议,现在说东西不对,当时在做什么,分明是狡辩!私自便块宫中御赐之物,这是对大齐皇室,对太后皇上的不敬!抓起来!”侍卫队长一摆手,立即有侍卫将丁鹏与王氏围起来,随后又冲着闲闲站在一边的侍卫道,“去,将侍郎府所有门都堵住,不许任何人出入,还有将这侍郎府的所有库房都翻一翻,本队长怀疑,定是这两个见财起义的东西将东**起来,想蒙骗过关弄了烂物充数!凡是值钱的东西,都给本队长搜出来,本队长要挨个检查清楚!”

立即有侍卫走出去办事,王氏脑了一震,忙解释:“当时我有提出疑问,太后身边的公公,却说太后下的懿旨根本错不了,我出于对太后的敬意,根本没有多想,真的啊!这位队长,你不信可以将宫的太后宫里的公公叫出来,我愿意与他对质,我愿意与他对质,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侍卫队长一副为难的样子,若是平时王氏可不敢这么没理,可现在关乎自己生命的事,她怎么可能顾虑那些:“我到底是官大人的老娘,如果没有证据,我万万不能认了这种莫虚有的罪名,太后娘娘慈爱公正,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难保不是那公公见财起义中途换了呢。这种没有根子的公公,最是贪财,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王氏为自己洗脱,那是什么难听都不怕说了。

侍卫队长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有些怀疑了:“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王氏立即点头:“千真万确,老身绝对不敢做出任何不敬太后的事啊。”

“好吧,来人,去皇宫里,请长乐官里的欢喜公公出来,若欢喜公公问起来,就一五一十全都说一遍。”那侍卫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即应了一声进宫请人了。

丁鹏王氏坐在寿安堂上,此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没有一刻消停的,当初他们只觉得太后可能是失误了,或是怎么的,那宫中的公公也不是他们好得罪的,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而且那公公当时还斥了他们好些句,这公公能成为太后长乐宫的管事公公,那定是太后十分看重的,他们也实在得罪不起,倒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一看,事却出在当时他们没有据理力争上了,这…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王氏气的咬牙切齿,她这是倒子多大的血霉了,丁紫丁智两个混帐东西不如了她的愿,现在再出这个事,王氏只觉得胸口发闷,好似快喘不过气一般。

而此刻侍郎府里吵闹声不断,下人们看到不知打哪来的侍卫,吓的全都六神无主,再看这些侍卫不由分说看到府中什么东西值钱便拿什么,就跟强盗似的,跟着尖叫起来,有些甚至跟着扭打着要阻止,即使侍郎府有些男仆,可不是习武的,哪是这些侍卫的对手。

这些侍卫也不手软,看到不顺眼抬起便是一脚,软的不能服,那就下狠手,有叫的上去就是一拳一巴掌,立即让你闭嘴。这些侍卫这一顿霸揍,没多久便控制了侍郎府的下人们,将这些下人聚集在一起,找了几人盯着,其它人继续办事。

不少人看着这些人强横的行为,吓的哆哆嗦嗦的,心里不知道侍郎府怎么遇到这等事,心里都没有谱。

说这些侍卫是蝗虫也真是相去不远,这些御林军是直接给皇上办事的,当然了以太后的身份,自然也调的动他们,以往皇上办了哪个官,抄哪个府的家,也都是他们这些人做的。那下手都是死黑死黑的,连桌子上镶了金边的,都能给你抠下来货色,搜起侍郎府的各房金银珠宝,也绝计不含糊,从一个房间转出来,每一人都弄的大包小包的,而且速度极快。但是也不会太破坏府中的大体装饰,那些下人被拘在一边,看着这些心里直想,难道是老爷犯了什么事,这是要抄家了吗!

那他们怎么办啊!这种罪臣家的下人,接着都要转为官奴的,那是比一般府中下人还低一等的啊,越想越怕不少人便低声哭起来。

这一回这些侍卫倒是没理会,除非声音大了,才吆喝一声,不然只是冷眼旁观。

约有一个时辰,奉命搜侍郎府的侍卫们,相继搬东西回来,搜到的东西不敢污下半点直接放在寿安堂的地面上。

这些年来丁鹏与王氏因为性子都有些贪念,自然也搜刮了不少好物意,而且至从丁紫当了世子妃,丁智升了官,也有不少送礼的,这搜出的东西不是顶极的,上品中品的却有不少,那白玉瓶,翡翠玉配,还有一些琉璃物件,女人的珠宝首饰,便连一些很好的文房四宝都弄出来了,寿安堂里大红木箱子十余个,小箱子二三十件,寿安堂顿时闪闪发这亮,璀璨非凡。

侍卫队长,嘴角微微勾了下,眯眼盯着这些东西看着,那丁鹏与王氏紧张的不得了,所谓财不可露白,这人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心思啊。然而现在对他们不利,他们也说不来什么。

这东西刚搜完,那欢喜公公也被请了过来,一身太监服,样子有些趾高气扬的,这些宫里伺候的,也是惯会踩低捧高的,在外人面前多有些仗势欺人的。

便是那侍卫队长见了这欢喜公公,也抱拳上前,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欢喜公公,真是劳您见来了,我本意也不想麻烦您的,可是现在身负太后交待的任务,这任务中还出了些问题牵扯到欢喜公公,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欢喜公公您见谅啊。”

“李队长这是哪的话,杂家就是个没根,身有缺憾的人,您能看的起,那是杂家的福气了,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都是为太后办事的,咱们都是奴才,自然要以太后高兴为首,其它的多大的事都是小事。”听着这话像是对李队长不满,但那眼睛望着的却是低头的王氏,显然那请欢喜公公的侍卫,真的将这寿安堂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一个字都没落下。

这些公公说来也是可怜人,大多都是家穷被卖到宫中的,身为男人都有传宗接待的已任,这时代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不是随便能伤害的,这些公公说来都是些不孝之人,但其中却大部分被家中父母卖来的。身子那里少了个东西,越到后来越变的不男不女,有些得了宠了入了主子的眼自然身份高了,实际在宫里,还比不上宫女的地位,最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那些公公,对别人评价他们没有根,不男不女什么的都十分在意,恨不得当了杀父仇人对待一般。

这欢喜公公也不例外,而且他在长乐宫里那也是算的上是说一不二的人,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与宫女都客客气气的,说句不中听的,除了皇上皇后夏贵妃安王爷这等权贵至极的人物,那些宫中嫔妃还得讨好他,王氏这个连诰命都没有的老太婆竟然敢这么说他,这欢喜公公听了,心里便一肚子火,明显不会善了了。

王氏身子颤了颤,刚才一时气愤说的过头了,可是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便是想反驳解释,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转念一想,就是这个欢喜公公仗着太后喜爱,所以半路截了那玉石,现在让她顶着那大不敬的罪,她总得为自己考虑,得罪便得罪了,到底只是宫里一个低贱的公公,她在府外,想来也不会对她如何的。

李队长看着欢喜公公,说道:“欢喜公公想必也知道的,我接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来这侍郎府取极品玉石,偏这侍郎府都搜遍了,却根本没有那极品玉石的影子,这个王氏说当初欢喜公公送来的就是普通的石头,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要找您来对峙呢。”

欢喜公公冷冷看着王氏一眼,后者此时也不惧她了,瞪着眼神回视,欢喜公公只是说道:“说起来,当初太后赏下的玉石,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听说乃天山上天然形成的羊脂白玉,高一丈,宽半丈。这拳手大小自然形成的羊脂白玉都是价值不菲,这样两个极品玉石,可想其价值。”

听欢喜公公这么说,众人皆是愣住了,万没想到那两块还是极品羊脂白玉,光听着都觉得那东西价值连城了,这若是太后真赏了这等东西,王氏还羡慕哪个府中富贵,怕是整个京城也再难找到比她富贵的了。

这么想着,更觉得是这欢喜公公,看着两块羊脂白玉是价值,所以中途扣下了,这就跟着挖她的血与肉在吃喝一般,倒是忘记了,那刘侍卫今天来取的就是这两块石头,便是王氏再喜欢,这东西她也留不住。

可是现在她眼前看到的就是那两块羊脂白玉的价值,眼神都变了,恶狠狠的,要吃了欢喜公公一般:“果然是你见财起义,中途扣了太后赏赐的羊脂白玉,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冤枉啊,连那羊脂白玉什么样子还没看过呢。你个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我定要禀告太后治你大罪。”

刘队长与欢喜公公同时在心中冷哼,这王氏到底是个蠢不可及的,不过想想也是,若真是聪明,哪里能放着安王世子妃那等身份的不要,傻子一样的一起逐出了族谱,这王氏不过一个普通民妇,还想进宫见太后,简直大言不惭!

欢喜公公听着王氏的骂言,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些年来他在太后身前十分得利,便是皇上见到也会给个笑模样,他早忘记被人骂是什么滋味了,心里恨上王氏,嘴紧紧抿着,眼里闪着阴森的冷光。

“刚才杂家说这些,只是说这羊脂白玉的极品玉石价值连城,杂家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那最是高实本份不过的,若不是如此太后宫里的大库钥匙,岂会让杂家来管理了。刘队长,你是个明白人,你说说,杂家在宫中那么多年,管的还就是这些东西,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便是这羊脂白玉极品玉石价值不凡,杂家在官里这么久,什么时候想动手不行,杂家犯的着吗!”欢喜公公脸上不冷不笑的,给人的感觉却是阴冷的。

刘队长也咽了咽口水,笑道:“欢喜公公说的是,听到这事,我也是不信的,但为了欢喜公公的清白,也不得不叫您过来。”

“杂家明白的。”

王氏一听,却愣了下,她倒是真不知道这欢喜公公这么得太后的喜欢,眉一皱,冷声道:“但你在皇宫,这等宝物你也不好拿,你怕引起别人怀疑,就算自己管着库房你也不会拿的,不然岂不成了傻子。所以你在太后赐我东西的时候调了包,那可是绝好的机会,让我吃了哑巴亏,你还没有事,最后还贪了东西。简直可恶至极!”

刘队长疑惑的望着欢喜公公,这事说着也十分合情合理的,但欢喜公公听着十分不以为意,还眯着眼睛,一副懒的理会王氏的样子:“说到这件宝贝,我当时奉太后旨意出来的时候,可是一百二十个小心的,当时跟着杂家的还有一些公公与宫女,刘队长既然查了,便一起叫出来问问吧。”

刘队长觉得有点礼,连忙从欢喜公公那里问了人员,直接让人去找了,这下出来的人多了,想不惊动宫里都不行了。

没多久一群十几个公公宫女都立在一国这,刘队长厉声道:“告诉你们,今天事关宫中御赐之物的归落,那定要是重查到底的,你们谁也不能说假话,不然到时候查出来,都能按你们贪墨东西治你们的罪!”

宫中的惩罚向来严格,那些公公宫女听了吓的一哆嗦,刘队长这才问道:“太后曾经给侍郎府老夫人送了两块极品羊脂白玉石,当时你们都跟着陪送,可有看过。”

这些人不断点着头,“那你们一路跟着欢喜公公,一路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众人不停摇头,刘队长又问,“欢喜公公中途有没有停下,或是对这羊脂白玉石做过什么事。”众人接着摇头。

刘队长眉皱起:“这么说这羊脂白玉石从太后赐下来开始,你们一路护送都没有问题,是原封不动给送到侍郎府的!”众人点头点头,王氏脸上闪过慌乱,怒瞪着这些人,可此时谁理她,刘队长最后定音道,“就是说这两块羊脂白玉石确实送到了侍郎府,千真万确,欢喜公公根本没在中途换过了。所以这东西应该在侍郎府老夫人手中了?”

“是的!”众人同时出声,王氏听的一趔趄,差点一撅便仰过去。

“胡说,她们在胡说。这些人都是宫里的,都是在欢喜公公手下办事的,自然是帮着他的,他们是串通一起的,他们在冤枉我。我根本没见过什么羊脂白玉石,来的时候就是两个破石头,侍郎府花园就一堆,我根本没收到!”王氏急力辩解。

刘队长一听,抬起“啪”的一声甩了王氏一巴掌,王氏身子有伤,又虚弱,现在还急的不行,直接被打的翻倒在地上:“混账东西,分明是你包藏贪心,自己将那东西变卖或送人,怕事情败露便栽在欢喜公公身上,现在还不认罪。这里可都是宫里训练出来的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岂会不知道,来人啊,将这贪妇给我压起来!”

丁鹏是彻底懵了,眼神游移在欢喜公公的脸上,却看到后者眼神格外冰冷的看着他,嘴角勾了勾,那眼里分明带着恶意。

丁鹏也是久居朝堂的,现在岂能不知道她娘这是被算计了,不是这个欢喜公公,便是太后啊。但就是这欢喜公公,他们也没有证据,一是当时欢喜公公带着东西进府,他们是照常收了的,这就是默认没收错东西的,现在再来说当时收的不对,说出去怕是也没几人相信。而且这些当时陪同的人,一致口径,说送的东西没错,那他们就是说出花来,也没有会信他们无辜的。

这个亏,只能他们吃,这个冤,他们听能担着!

丁鹏脸上轻一阵白一阵的,欢喜公公的声音阴阴响起:“看来他们是默认了,刘队长,看样子你是将这府中的值钱的东西都搜来了啊,怎么的杂家没看到那两座羊脂白玉石呢。这两座羊脂白玉石,原来是太后娘娘想用来刻玉观音菩萨的,这整整一块正合适,近些天她身子不爽利,坐梦还梦到这羊脂白玉石,想来是菩萨怪罪她老人家了。太后一心向佛,最是慈善不过的了,只是这东西要是没有了,太后娘娘若是有什么的…咱们可都承担不起的。”

刘队长奉命要拿回羊脂白玉石,自然是要带回去的,不然也是完不成命令,脸上也有些焦急:“可…这可老妇就是不承认啊,这羊脂白玉我们要上哪里去弄啊。”说着狠狠看着王氏,“快说,那两座羊脂白玉石到底在哪,不然我当下要了你这个老命!”刘队长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剑都拨出来了。

王氏被踢的血气翻腾,急的不行,一开口却喷出一口血,只是不停摇头叫着委屈,刘队长脸上发狠,拿剑便要刺来,丁鹏见状立即大叫:“且慢!”

“怎么,丁侍郎知道?那快说吧,省得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刘队长冷眼看着,那样子一副不拿羊脂白玉石,绝不罢休的样子,气的丁鹏身子也歪了歪,可是看着王氏,他心中暗恨!

他这个老娘,从来就是贪心不足,又小心,见识短浅的,丁鹏为此私下不知道报怨过多少回,可这大齐以孝治国,他若是在一边看着不闻不问,王氏被刘队长如何的,到时候他什么名声也没有了,恐怕到时候皇上厌了他,这乌纱铁定不保,所以他必须要保下王氏!

这王氏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她怎么想到这一点丁鹏是完全随了她的,还以为丁鹏是真心为她,一脸的激动,丁鹏脸色发青,看着满地珠宝,咬牙道:“那两座羊脂白玉我与母亲确实并未见过,但是太后现在问罪,我们中间出了差错,不如就用这寿安堂里的珠宝折成银子,去另买两座吧。”说到这,丁鹏嘴都抖着,这刘队长可是将他老底都摆出来了。

欢喜公公看着直皱眉:“杂家看着货色都很普通啊,不过好在样子多,但照杂家看还是无法与那两座羊脂白玉相比的。不过买上一座倒是够了,杂家看着不如先寻着人弄上一个原石,先给太后雕了观音像让太后高兴,到时候咱们也都逃了一劫了。那另外一座,之后再想办法吧。杂家这些年还有些家底,实在不行,也只能自己掏腰包再买些了。”欢喜公公一副无奈的样子,听的丁鹏王氏气的直想吐血。

这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在他们看来,分明是这欢喜公公自己贪了东西的!他自己出钱买那是应当的,现在偏偏讹了他们一府的宝贝,两人气的全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哎,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啊!”刘队长也一副无奈的样子,随后冲着侍卫道,“来人啊,将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是!”立即有侍卫开始将寿安堂的宝贝装箱,往外抬,王氏看着一箱箱宝贝抬出去,心快心疼的不能跳了一般,也顾不得此时的狼狈,爬着伸着手,面容凄厉,大叫着:“我的,都是我的,那都是我的,快放下,快放下!”

丁鹏脸色异常难看,虽然没有像王氏这么失态,可是看着自己的家底一件件往外抬,他的家产一点点减少,眼睛越瞪越大,心中越来越呕,心中恨意越聚越多,直到刘队长将最后一箱珠宝搬出去,王氏跳起来要去拦着的时候,丁鹏一个没忍住,气血翻腾,“噗”的一记,喷出大口的鲜血,眼睛一翻,直接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氏早就快失心疯似的,跑出去要拦着,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顾不上丁鹏,冲过去就要抢回来,一边走着的侍卫,回手用剑鞘,便往王氏身上捅来,王氏被击的退后,却是一个倒仰倒在地上,看着那些侍卫带着东西离开了,突然“哇”的嚎啕大哭,这是她一辈子的心血。

没了!没了!就这么全没了!全没了!

众侍郎府的下人,看到两个主子一个晕,一个疯哭,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侍卫刚才可是一点不留情面啊,说是府中值钱的都搜走,可是连下人的东西都搜走了,不止丁鹏王氏,这些下人现在除了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个子都没有了啊!

见王氏如此,他们一个个也痛哭起来,奋斗了一辈子,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那简直比被人打一闷棍子还要疼上千万倍,整个侍郎府顿时间鬼哭狼嚎,惊天动地,旁边走路的行人纷纷围观,好奇互相探问,却是不明白所以,只知道刚才一些看起来很凶的官爷从侍郎府弄出好多箱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纷纷想着,这侍郎府不是犯事了吧!

最后的结果还真是与他们想的相去不远…

丁鹏气的吐血晕过去,晚上却醒了过来,看着屋子里除了些木头摆件什么也没有,郁闷的不行,可是他到底是朝庭命官,自己还有责任,倒不是丁鹏真多上心,这种时候他可不敢再让人抓到什么把柄了,第二天一早爬起来便去上朝了。

可是早朝才上到一半,皇上突然一个折子甩下来:“户部侍郎丁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贪墨了朕的银子!”

丁鹏身受打击,本来今天表情就木木的,此时听到叫自己名字,脑子还晕忽忽的,看着皇上愤怒的样子,张着嘴,想要什么,结果就是不停“啊啊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本以为只是吓着了,可是之后他如何要开口,怎么张大嘴,可是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

哑了?他怎么会突然哑了,怎么可能!

说话啊,解释啊!快啊!

丁鹏急的满头大汗,然后皇上看着他那狼狈的德性,却更是厌恶:“来人,给朕拿下!”

------题外话------

额本来没码的时候想一章差不多处理这对极品了,可是码的时候感觉这么简单处罚还远远不够啊,所以不知不觉的…明天肯定处理这对极品!

第一百八十一章,惨死山谷,贵妃送药!

皇上刚一下令,立即在守在殿外的侍卫,一左一右架起丁鹏的,脱了他官服甯袍,丁鹏不停摇着头,此时有些惊慌失措,他现在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朝上其它大臣,也有些不明所以,皇上怎么就突然这么抓人了,原来可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啊,不少人开始人人自危,不禁在想,今天这事,可是还有其它什么牵连吗,面上紧张起来,皇上自然也是看到了。

“这丁鹏暗地里贪了朝庭派的银子,不但如此政绩上更是做一塌糊涂,朕如何还用了这种人!”皇上冷喝一声,眉眼间全是怒气。

虽说这六部里最赚钱的不是礼部,而是户部兵部这些,但是这礼部同样也涉及银钱,比如每年朝中例行办更好的各类大小聚会,祭祖这些大节,都是礼部筹办的,这事上就没有办事不好钱的事,朝庭办的这些能不好银子吗。所以礼部每年也有要从国库调上不少的银子。

事都是人办的,只要真想贪,哪里能找不出贪的办法,六部不论大小多少都有些油水,这些众人心知肚名,但看着皇上大发雷霆,显然这丁鹏贪的银子不能算少。

随后皇上拿着手上的奏折让身边的大监宣读了一下,原来这乃礼部尚书薛雨举证,这些年来薛雨与丁鹏这个侍郎不和,这也不是秘密,薛雨奏折上写着,去年上请的银子里,这丁鹏故意多加了十万两,听到这数,不少大臣还略有些失望,这钱数虽不少,但对一些重臣来也实在算不得多。但是这关健在于,贪的可是皇上的银子,那便有着欺上瞒下,欺君之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这朝庭里也有与薛雨关系不佳的,此时却是借机阴阳怪气讽刺:“礼部尚书,向来与侍郎府不和,听说这礼部的工事多为尚书处理,礼部尚书倒是个才学不凡,又是个能干的,不少人夸乃大齐栋梁。所谓能者多劳,薛尚书这种事怎么交给丁侍郎做了,这可有些不和你平时的作风啊。”说着意味不明眨眼道,“莫不是薛尚书,原来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这丁侍郎府平时也不管事,薛尚书便将这事交他手中,到时候…呵呵,也就是现在。”

这话虽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说你这尚书竟然做的大权在握,这事你岂会不知道,现在出了问题便是下属的事,再者这上下司两人不和,薛雨怎么就不能借机报复,更甚者就是挖好了陷阱让人跳着呢。若是如此,这银子也不可能是丁鹏贪的,反而是薛雨空上举证人有着大大的问题。

薛雨眉拧起,一副无奈样:“这礼部流程,是分几道,先由下属整理了资料,然后合并由本官上交朝庭备案,按需求分拨的。但是这些事可不是本官能全部亲例亲为的,丁侍郎府平时工作虽少,但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却不能不做,这其中一道便在他手里。其下面也有不少与他相熟,常常被他邀了去吃酒的,这一来二去吗…本官也是前些时间整理资料,发现了不对劲,这才仔细调查起来。没想到结果却是这丁侍郎一年便贪了十万两啊,微臣心知这事事关重大,也知道微臣这事有疏忽之职,所以自请辞去官职。微臣只想为皇上尽些心力,为敢贪黑的贪官处于惩罚,以正视听!”

薛雨这番以退为进,让本来想惩罚他的皇上倒是有些为难了,薛雨未进朝庭之时便很有名气,进朝后政绩更是不凡,这是满朝文武都看在眼中的,而且这件事还是薛雨自己揭发的,现在还想自请辞官,便是念在薛雨曾是安王候府世子,这个开国候的面子上皇上也不能重罚。

安国候府要不是因为夏玲月之事,皇上可是收不回来的,这将来可都是他的兵权,薛雨这个可以世袭的小候爷没有了恩典,说起来皇上也有些亏欠,这件事再追究就有些不尽人情了。这大齐五大候府,哪一个都是与开国皇帝打江山的,跟那些随便封候将相的又差了一层,皇上难保不落个过河拆桥的名声。

想到这,皇上面上表情缓和了几分:“薛尚书一心为朝庭着想,不惜毁去自身前途也要为朕宽心,哪里有罪,薛尚书可是大功啊。来人啊,将贱臣丁鹏拉出去,待朕详细查明原因,再做定夺。”

皇上这是摆明了不会处理薛雨,但是对薛雨到底还存了几分疑惑,这十万两银子是不多,但事关脸面的事,皇上也不会办了冤假错案,而这一年十万两,若是丁鹏这些年一直在贪默,她可是做了十几年侍郎府之位了,那个数目可就可观了。

蓝青凌望了望薛雨,后者露出个你放心的表情。当初丁鹏敢在关健时候弃丁紫丁智于不顾,不但触及丁紫底线,更是触及蓝青凌的逆麟,敢如此欺辱他视若珍宝的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丁鹏了。

丁鹏王氏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当初太后便有意敲打王氏,那两块普通的石头,不过是想王氏明白,这皇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在平民百姓脸里只是臭石头的东西,他们若是喜欢,那也是无价之宝。但是王氏当初只顾着郁闷,之后那石头也没当一回事,根本就没有深想。

太后人虽然在宫里,但是外面的事她却清楚的很,丁紫最近东奔西跑的,那可是怀着她曾孙子的,还是首个曾孙子的,她得多宝贝。这可是皇家的儿媳妇,一个两个都敢欺负到她头上。那夏玲月是被丁紫弄死了,不然到时候太后的后招说不定更残。这夏玲月死了,那南泰的人也跑了,太后心里的气还没消,自然将丁鹏王氏这两个贪生怕死的记恨上了。那两块石头的事,正好是个契机,太后这么一办,侍郎府不说倾家荡产,也差不了多少,这两人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要不是太后有意如何,那御林军的刘队长与欢喜公公怎么就一个鼻孔出气,最后将侍郎府都搬空了呢。

只不过太后出了气,蓝青凌却没有呢。这段时间为了丁智,他是没空理会丁鹏王氏这二人,丁紫忙了丁智的事,虽是有心折腾丁鹏王氏二人,但丰姨娘将人打了关了,丁紫也觉星这两人现在已与她和丁智没有关系,也不怎么想动手了,她的孩子才最是重要。

而且以丁紫对蓝青凌的理解,她不动手,蓝青凌却不会善罢干休,再者这些日子蓝青凌与丁紫也一起担心受怕的,丁紫也想给他个发泄的渠道,很不幸,丁鹏王氏就是这两倒霉蛋了!

只是一般的惩罚未免太小了,而且丁鹏王氏看着没什么大能耐,但是捣乱的本事却是不少,就像这回一样,关健时候他们帮不上一点忙,背后插一刀却很有本事。所以为了以除后患,蓝青凌可是要下黑手了。

现在时局越来越紧张,一点点隐在的危险,他们都不能放过,必须铲除!

而蓝青凌要动手,又薛雨本就是个细心的,皇上便是要查,自然也是查到问题了。

丁鹏其实当这些年侍郎手里肯定不干净,但是一年十万两他还不敢,可是长年累月下来,没个十几二十万肯定是有的,皇上一经查证,顿时大怒,将丁鹏关进大牢,而家中老母与一干下人自然也受到牵连全都关起来等候处理,皇上先是清算侍郎府的财物充公,但由于太后那一招走的,这侍郎府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那些房契啊地契什么的却是被丁鹏王氏放在别的地方,皇上想办人哪能一点好处不收呢,这些东西折算起来也有个近十万两,差不多抵了丁鹏的贪墨,又皇上仗责五十,丁鹏王氏连等一干下人全部发配至边疆,永远不能回大齐边境,世代更是不能入朝为官,只能为官奴!这丁鹏王氏可算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当然皇上这么处理,其实还有些轻,可到底丁鹏贪墨数量不算少但在皇上眼中确实不够看,而且这银钱相抵皇上也不吃亏,再在朝庭上深以大义一翻,皇上登基以来还没处理过贪墨的事,这一次给个警醒,下一次再发那就是明知故犯自然是要大办的,这还落了个宽容的名声来。

丁鹏王氏在牢里待了没有十天,一切公文下达后,便由指定的官差带侍郎府一干人等上路,因为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办的贪墨案子,这些人流放,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

而在丁鹏王氏等人上路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出事。

丁紫一身浅紫色绣白牡丹花裙,两只雕工精良荷花籫,样式简单却也不失秀丽高雅,丁紫现有三个月的身孕,胎位已稳,没事走走也是好的,腹部微微隆起,多了几分女人极至的魅力,蓝青凌同样跟随而来,一直在一边小心扶着她。

而丁智王潇妮自然也要随随而来,王氏蔫蔫的低着头,在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时,意外的抬起头,当看到丁紫的时候,疯了似的冲向丁紫,可是她手脚都带着铁链,侍郎府奴仆加起来也有一百来号人,为了怕跑,为了很好的管理,每个人都在腰上系了一条绳,王氏还没跑几步,拉到后面的的人,那人身子一歪,叫了一声便往前扑。这人一倒,后面的也跟着尖叫起来,啊啊大叫着,纷纷扑倒,而身为始作俑者的王氏,此时却更是狼狈,后面人这一倒加上她的冲劲,她是摔的最重的一个。

只是此时她可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扬着头便叫道:“紫儿,智儿,快救祖母啊,祖母不想去边关,你是安王世子妃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快去宫里求皇上,他看在你的面上一定会放了我的!”

丁鹏本来就在前面,离丁紫没多久,往前走了几步,身下被打了板子感觉腿脚都不会走了似的,张着嘴,手上不断摆动着,那比划的样子,以及脸上的焦急,大多也是想让丁紫去求情。这丁鹏至从在大殿上失声后,便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后来皇上为了查案,还找太医去看过丁鹏,太医只说是这丁侍郎府吓的失声了,声带好好的,就是心里可能有压力吧,说不出来话,但这是心理作用别人治不好,只能靠他自已。皇上顿时也没有医他的想法,而丁鹏被吓着了,接下来他更是心惊肉跳的,连休息都不好过,哪里可能放松心情。这嗓子便这么哑了!

丁鹏这里说不出话,那王氏却能说啊,趴在地上还不断干嚎着:“紫儿,我可是你亲祖母啊,那是你亲爹啊,你不会不顾我们死活吧,那可是大不孝的。”

王氏见求情丁紫没有表情,这下便又强硬下来,准备吓吓丁紫。其实王氏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这段时间呆在大牢里,她日子更加不好过了,她一身年纪,当初在安王府外被打了几板子,也没有时间休息养伤,若是真去了边关流放,恐怕还没到地方就死了。所以不论如何,她也不想去。管什么软的还是硬的,能让丁紫出面才是正事。

这时候周围百姓不少,听王氏的话不禁纷纷指指点点起来,丁鹏王氏里里外外闹了那几场事,这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其中原由,其中还有因为丁鹏王氏去安王府接人时受牵连的,心里愤恨的不行,纷纷叫骂王氏不要脸。

什么亲祖母,亲爹,那是人家安王世子丁大人没出侍郎府之前,现在他们可谓两家人,哪还来的亲啊!自己落到这副田地,倒是知道求人了,求人不成还威胁起来了。这王氏的人品简直太过极品了,那骂的什么词都有,比王氏一辈子听到过的最肮脏的词还要多。

不过她没心情理会这些,她只是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丁紫,就希望她快点想办法,丁鹏说不出来话,但此时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也带着期盼的眼神望向丁紫与丁智。

丁紫沉默了一下,然后轻拍了蓝青凌的手,蓝青凌扶着她走近,那丁智脸色不太后,但还是陪着走近了,王氏脸上一脸喜气。

丁紫站在她两步远的位置,看着王氏这样扯着帕子,眼里已经含着泪了:“祖母,爹爹,这是紫儿最后一次叫你们了,这一路路途遥远,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你们要保重啊。”

王氏脸上颓然一片,这话分明是不想帮她们,她想着以后要过的日子,顿时气的叫骂:“你个没良心的,心让狗给吃了,我们可是你亲人,你竟然这般忘情薄义,将来定不得好死。你生下来也定是个怪胎,定会被皇家厌恶,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这王氏还真是一会变三副嘴脸,这话一骂完,现场都静了一下,这王氏现在可是个官奴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安王世子妃,那人也是她骂的上的吗,说这话足可当场赐她死罪了。蓝青凌黑沉着一张脸,这老死婆子,骂人就完了,不但骂紫儿,还骂他们的孩子,这是诅咒他们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孩子对他们多重要,这老太婆竟然敢这么说。

蓝青凌身上杀气蔓延,那些看热闹的看到蓝青凌的怒样,纷纷吓的后退,但那王氏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叫:“我是你祖母,这身份改变不了,亲人有难,你却冷眼旁观,薄情寡义,你以为你能得了好。我呸!有我在的一天,我也定要诅咒你不得好死!”

蓝青凌此时真气着了,快步上前抬腿便要往王氏脑袋上踹去,看蓝青凌生气的模样这一脚下去,王氏脑袋不当场开花,也定要当场毙命的。

丁紫却一把拉住蓝青凌,面上有些凄苦的摇摇头:“世子,就当你冲着我,别…”接着有些自言自语道,“祖母一直以来与我并不多亲和,但到底是我长辈,虽然因为智儿的事…我们虽是断了亲,可那血脉是改变不了的。”

丁紫抚着腰,坐势要蹲下,可怀着孕向下滑了一下便停住又站起,一副蹲不下去的样子,只是叹息的望着王氏:“祖母,不是我不想救你,这是皇上下旨。皇上乃天子,金口谕言,说出去的话万没有更改的可能。父亲犯下这样的罪,还是查证属实,紫儿想帮也帮不上的啊…”

“你就是不想帮!”王氏一脸狰狞,这些事她又如何不知道的,但还抱着一丝希望,听着丁紫如此说,却是将她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碎了,她顿时嘶喊出来。

丁紫泪珠滑过脸颊滴落下来,面上很是不忍心,看着周围百姓纷纷指责,谁不明白这皇上君无戏言一说,这丁鹏王氏当初不顾念亲情,自己惹了祸端,现在还想拿着亲情孝子压人,简直无赖凉薄的可以,根本没有人可怜他们,反而觉得他们当初那般对丁紫丁智,到这时候这两个还能来送他们最后一程,是很讲情义的,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平心而论,他们可未必做到如此,偏这王氏还不知好歹,死了才活该呢。

“祖母,你与父亲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想来是十分辛苦的。我这有二百两银子,你们在路上哪里有需要的,也好打点一下,别太苦了自己。这二百两银子,若是省着花,也够了。”丁紫话一落,后面玉瑜立即拿了个布包递给王氏,还露出一个角,那里真金白银的,众人都瞧见了。

王氏却是冷着一张脸:“堂堂安王世子妃,就只有二百两来打发我吗,你倒真是省得,打发我了,就能安宁过你安静生活了?!”王氏此时怎么尖酸怎么来。

蓝青凌气的怒气不消,但是冲着丁紫硬是没上前动手,只是他们没动手,旁边已经有百姓看不过去,纷纷扔着臭鸡蛋烂菜叶子。

“什么狗东西,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二百两还嫌少,这都够我下半辈子花了!”

“太贪婪了,这样的老婆子,怪不得生了个贪墨的儿子,有这样的报应活该!”

“就是,就知道剥削老百姓,自己犯了事还趾高气扬的,这种人怎么不赶紧下道雷直接劈了了事,还祸害人间!”

“死老太婆,快点死!快点死!”

百姓越骂越凶,那王氏已经站起身,一把抱过玉瑜手中的布包,冷冷看着丁紫:“贱人!”骂了一句,恨恨的别过头,她也一点也不认为丁紫给她拿钱好有什么值得感激的,到底她是丁紫祖母,今天她不来才是凉薄呢,丁紫也不过做做样子,她收了这银子也是应当的。

王氏紧紧将布包包在怀中,心想有这二百两倒真是够她后半辈子了,却是没注意到周围那诡异的眼神与气氛。

“走,时辰到了,快走!”那压送的官差,本来是看在丁紫与蓝青凌的份上才多留了一回,看着天色不早便凶狠的叫着,接着拉着一行人便出了京城。

而丁鹏王氏一走,蓝青凌就扶着丁紫上了马车,丁智王潇妮自然也跟着走了,直到马车走远,还能听到百姓纷纷攒扬。

“这才是大家人,看那丁鹏王氏这么对自己,最后还能施以援手,好人啊。”

“嘿,那是自然了,城中的和平医馆,是城中医馆里治病卖药最便宜的一家,那可是这安王世子妃开的,人家有钱不为了银子,可是却是心系百姓啊。这京城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就没看哪一个,肯花钱的。”

“可不是吗,安王世子妃可真是菩萨心肠啊。”

“跟那王氏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呢!”

赞扬声,不时响起,人们谈论了许久也没有停下,顿时丁紫名声上又镀了一层金边。

马车里,丁紫靠在蓝青凌怀中,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王氏可真是蠢不可及啊!”

“自寻死路!”蓝青凌脸上冷冷的,声音也冷冷的,王氏刚才的话还言犹在耳,还生着气呢。

丁紫眸子一片冷凝,敢咒他未出世的孩儿,那她对王氏接下来要面临的命运,更是一丝愧疚悔意也没有了!

侍郎府总共一百多个下人,这一次出行官差也有十几号人,这群人怒骂吆喝拉扯着,不一会便将丁鹏王氏等拉出城门,又走了几里,那几个官差对看一眼,突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