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颜说:“备轿,我要进宫去。”

被安锦绣命令到的这个宫人忙就跑了出去。

太子来了一次后,东宫里的人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好像一下子又知道这东宫的女主人是谁了。安锦颜将走廊下的宫人太监们都一一看了一眼,突然就冷笑了一声。

这些宫人太监吓得给安锦颜跪下了。

安锦颜没理这些人,往院外走去。她现在一心拉着人跟她同走黄泉路,这些奴才与她还有何关系?奴才势利,想必到了最后,她死在东宫的时候,这些人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太子妃娘娘,您要去哪里?”抬轿的小太监问安锦颜道。

“去永宁殿,”安锦颜坐进了轿中说道:“走快一点。”

轿帘被人从外面放下,安锦颜的身子随着轿子上下微微颠簸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两个白色的小瓷瓶,安锦颜想像着安锦绣与安元志的下场,突然就轻声笑了起来,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对奴才秧子的种被人抓在床上的样子。“全靠你们了,”安锦颜对着白瓷瓶自言自语。

走在轿外的宫人太监们听着从轿中传来的笑声,个个都心里发慌,太子妃的笑容听着就不正常,神经质地一连串笑声,完全就是一个疯女人在发笑,听着瘆人。

260小元子

安元志呆在宫里很不耐烦,他想出宫去看看自己的外甥,还有那个自己给了自己一刀的上官睿。只是军令如山,世宗一天不下令让他们这支兵马撤走,安元志还就得呆在这座帝宫里无聊度日。

“我想去看我姐,”安元志这些天不止一次跟上官勇说过这样的话,“偷偷去一回也不行?姐夫你自己还过两趟呢。”

上官勇看安元志又闹着要去看安锦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现在能去,我也会去看你姐。元志,你若实在闲不住,就去宫门那里转转。”

安元志晃着膀子出了他们住着的院子,其实宫门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他都看了一个多月了,现在给安元志一支笔,他都能原样把正宫门画出来。

快走到宫门的时候,安元志拽了一把树叶子在手里,边走边丢。昨天晚上又是下了一夜的雨,这会儿这些树叶上还有积着的雨水,安元志纯粹是闲得慌,扔树叶子扔到最后,含了片叶子在嘴里。一嚼之下,发觉这树叶的味道发苦之后,忙不迭地又往外吐。

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安元志回头一看,一个小太监站在自己的身后。

看见安元志回头,这小太监忙跪在地上,给安元志行礼道:“奴才小元子叩见安五少爷。”

安元志看看这小太监,不认识,就说:“你找我有事?”

小太监说:“奴才是来替安妃娘娘传话的。”

“你起来说话,”听这个小太监说是奉安锦绣的命令来的,安元志警觉起来,说道:“安妃娘娘,哪个安妃娘娘?”

小太监望着安元志咧嘴一笑,说:“五少爷,这宫里能有几个安妃娘娘?奴才的主子是千秋殿安贵妃娘娘。”

“你脑子没病吧?”安元志说:“安妃娘娘怎么会找我?宫妃能见外臣了?”

这个叫小元子的小太监忙就跟安元志哈腰道:“五少爷,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安妃娘娘只是让奴才来请五少爷去见一面。”

“不想死就快滚!”安元志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五少爷,”小元子不怕死地又跑到了安元志的前面,说:“我家主子说袁总管要看着九殿下,没办法过来,她只经能让奴才跑这一趟。我家主子说这是她常戴在身上的物件,五少爷看了就能信奴才了。”

安元志从小元子的手上接过一块玉佩,同心锁的样式,安锦绣常戴着这个?安元志想不起来,但这玉佩的背面是刻着浔阳安氏的标记。

小元子看安元志打量玉佩,在一旁趁机就跟安元志说:“我家主子说了,五少爷不用去千秋殿,她找了五殿下帮忙,请五少爷去永宁殿见面,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安元志抬眼看这小太监。

小元子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四周,跟安元志悄声道:“五少爷是我家主子的兄弟,这事我家主子跟奴才说了。”

安元志伸手就摸刀,第一反应就是想杀了这个小太监,手按到了刀柄上,突然又想,这小子连这事都知道了,这是他姐的亲信?

小元子看安元志摸刀,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你叫什么?”安元志问道。

“奴才小元子。”

小元子,安元志想了想,他没听袁义和他姐夫说过这个人。

“五少爷,”小元子一脸委屈地跟安元志说:“九殿下和袁总管,紫鸳姑姑都在永宁殿,您去看了便知,要是奴才有一句假话,安妃娘娘不会饶了奴才,五少爷也可以杀了奴才。”

安元志心里天人交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这个小太监,不信吧,这小太监知道的事让他感觉这是他姐的亲信,信吧,安元志又怕这是什么人给他设的圈套。

“五少爷可以先去永宁殿看看,”小元子看安元志犹豫,马上又说:“要不,要不奴才去叫袁总管来一趟?”

小元子这话,让安元志信了他大半,敢说让袁义来见他的话,就说明这个小太监心里没鬼啊。安元志想不出谁会把安锦绣是安家二小姐的事情说出来,知道的就这么几个人,宫里就是有人想害他姐,也不会知道要用这种名头喊他去钻圈套。

小元子转身要走,说:“五少爷在此等片刻,奴才去叫袁总管过来。”

“算了,”安元志说:“你前边带路。”

安元志到底还是年少,也不是处事稳当的人。他就想着到了永宁殿,要是发现这是个要害他的局,他大可以一口咬定这个小太监形迹可疑,自己是跟去看个究竟的。凭着他姐现在在宫里的地位,只要他不杀宫妃,世宗应该不会砍了他的脑袋。

小元子带着安元志在宫里尽捡了小路走,弯弯绕绕,走了半天,安元志也没看见永宁殿的大门在哪里。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安元志走出了一头的大汗,站下来问小元子:“你要是耍我,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小元子忙赔笑道:“五少爷,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这宫里的眼线太多,奴才不带您走这些小路不行啊。”

安元志骂了一声,跟小元子说:“带路!”

小元子看看安元志满头的大汗,路过一个小池塘的时候,就跑过去,给安元志浸了一块湿帕子,让安元志擦擦汗。

安元志也没拒绝,将脸上的汗擦了擦,冰凉凉的帕子浸在脸上,安元志感觉舒服了一点。

小元子手脚很快地又给安元志打了一壶水来,说:“五少爷,您喝点水吧。”

安元志不是讲究人,池塘里的水他一样会喝,只是看看小元子后,安元志把头摇了摇。

小元子看安元志不喝,自己仰头连喝了几大口。

安元志抬头看看天色,说:“我们快点走吧,你家主子能等我多久?”

小元子把安元志用过的湿帕子又拿着跑去浸了一回水,递过来给安元志用,一边就领着安元志接着往前走,边走边跟安元志说:“永宁殿就在前边了。”

永宁殿没有千秋殿大,更比不上几经改建的御书房,不过在宫里,沈妃的永宁殿也算是面积,风景都排在前列的宫阙了。

小元子带着安元志走到永宁殿后殿的一扇侧门这里,说:“五少爷,奴才带您进去。

安元志站下来,仔细听了听门里的动静,要是这里有埋伏,只要他不进永宁殿,他就有借口为自己开脱。

小元子看安元志站着不进去,有些着急,但也不敢催安元志,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等着。

安元志听着门里不像藏着许多人的样子,心里又开始盘算,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就在安元志犹豫不决时,这扇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安元志一看来人,他不认识,但看这女人的穿着打扮,感觉这位应该是位身份不低的宫妃。

小元子跪在了地上,给来人磕头道:“奴才小元子叩见沈妃娘娘。”

这女人就是沈妃?安元志大吃了一惊。

沈妃看着安元志道:“这位就是安家的五少爷吧?”

安元志这才回过神来,低头跪地给沈妃行礼道:“末将见过沈妃娘娘。”

“起来吧,”沈妃笑道:“五少爷来的也太慢了点,等着见你的人可是等急了,五少爷快些随我进来吧。”

自己要是倒了霉,亲自出来接他的沈妃也逃不掉,想到这里,安元志迈步走进了沈妃的永宁殿。

“这是五殿下的意思,”沈妃跟安元志道:“我拼不过这个儿子,只能照他的意思做了。让五少爷你进永宁殿,弄不好我也是要掉脑袋的。”

安元志低头不语,跟在沈妃的身后走着。

沈妃回头看了安元志一眼,说:“这天很热,五少爷要是穿了盔甲,还不知道能成什么样呢。”

小元子把湿帕子偷偷地又塞给了安元志,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让安元志把脸再擦擦。

安元志有苦说不出,他的外袍里面按军中的规矩穿着一件软甲,这软甲又厚又闷气,要是在军营里,安元志铁定不穿,可这是在帝宫当差,安元志不想穿也得穿。用已经不凉的湿帕子把脸上的汗又擦了一遍,安元志这回闻到这帕子上好像有股花香味,他再仔细闻的时候,又闻不到了。

沈妃这时把安元志领到了一条长廊上,指着长廊尽头的一间宫室道:“就是那间房,一会儿我让那人来见你,你们长话短说,不要说太久,宫里毕竟不比外面。”

安元志跟沈妃说了一声多谢,往那间宫室走去。

小元子站在了沈妃的身后,没有跟上来。

沈妃一直看着安元志进了她指的那间宫室,才跟小元子说:“我们走。”

小元子这时完全没了跟安元志说话时的机灵劲,战战兢兢地跟在了沈妃的身后。

“东西呢?”沈妃走了几步后,回头问小元子。

小元子忙把他给安元志擦汗的湿帕子双手捧了,呈到了沈妃的跟前,说:“奴才按娘娘的吩咐,一共给他用了三回,五少爷看起来是个爱干净的人,每回用的时间都不短。”

沈妃把湿帕子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往前殿走去。

小元子老老实实地跟在沈妃身后,走到了这条长廊的一个拐角处时,小元子看沈妃停了下来,忙也停了步。

沈妃也不回头,就说了一声:“把他处理掉。”

小元子还没反应过来沈妃要处理掉谁的时候,他的身后就站了一个人,小元子刚想回头看这人是谁,就被人用一条长布勒住了脖子。

沈妃继续往前走去,没有在意身后发生的事。

小元子的尸体随后就被人扔进了永宁殿的一间地下秘室里,等方便的时候,小元子的尸体会被运出宫去。在这帝宫里,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小太监的死。

261姐姐,元志很想你

安元志走进这间宫室,这宫室里点着熏香,香味太过浓烈,让安元志乍一闻到就是一阵头昏。

沈妃这时在前殿跟安锦绣说:“他人来了,你去见见他吧。”

安锦绣便道:“西府海棠的花期足有一月,不知道沈妃娘娘要请我来赏几次这海棠呢?”

沈妃笑道:“我种的花可不止西府海棠这一种,要想请安妹妹赏花,日日都可以。”

安锦绣没再说什么,起身让一个宫人领她去见白承泽。

等安锦绣走了后,安锦颜才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望着安锦绣走出去的殿门,冷笑了一声。

沈妃便道:“太子妃,你们毕竟是同一个父亲,你就这么恨他们姐弟?”

“恨,”安锦颜说:“我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他们。”

“恨到要他们姐弟相奸的地步?”

“不这样,怎么断他们的活路?”

沈妃望着殿门外的庭院,唉地叹了一口气,跟安锦颜道:“你坐下等吧。”

安锦颜的脸上红彤彤的,像是笼上了一层朝霞,却让人不觉得美,而是能觉出一种病态来。“这姐弟俩风流快乐一下,要多长的时间?我站着等就行,”安锦颜跟沈妃道。

一个小脑袋从屏风后面伸了一下,昨夜被白承泽留在宫中陪自己的皇奶奶说话的白柯,看看屏风外面的两个人,见沈妃和安锦颜都是盯着殿外看,便又把头缩了回来,转身跑到了扇开着透气的窗前,小小的身子往上一猴,骑上了窗后,往窗外就是一跳。

白承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今天的暑气,正在袁义怀里哭闹不休着。袁义抱着自己的小主子就在永宁殿的一座花园里走个不停,嘴里不停地哄着。

紫鸳跟在后面,烦燥不安地跟袁义说:“千秋殿里什么花没有?巴巴地请主子来看海棠,这么热的天,我们主子身子还不好,沈妃娘娘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袁义回过头来,除了哄小的,他还得哄这个大的,说:“主子们在一起有话要讲,你就再忍忍吧,听话。”

“我受得了,九殿下受不了啊!”紫鸳听着白承意哼哼唧唧地哭声就想跳脚。

“他为什么要哭呢?”一个小孩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不到袁义,把紫鸳吓得身子一跳。

白柯走进这座小花园的时候,袁义就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了,这会儿看白柯走到了他和紫鸳的跟前了,便给白柯躬身行了一礼,道:“奴才见过柯小王爷。”

紫鸳也跟着给白柯行了一礼,因为安锦绣的关系,紫鸳对白承泽的印象不好,可是见到白柯,见这个小男孩长得雪白粉嫩,紫鸳便讨厌不起来这个五王府的小王爷。

“他是九皇叔吗?”白柯仰着头看袁义手上抱着的白承意。

袁义蹲下身来让白柯看白承意,说:“回小王爷的话,这是九殿下。”

“这么小,却要我喊他叔叔,”白柯苦着小脸道:“他怎么会这么小呢?”

白承意看着面前的小娃娃,不哭了,张着嘴冲白柯啊的叫了一声,流了一大滩口水下来。

白柯小大人一样摇了摇头,对白承意道:“九皇叔你这样不行哦,男子汉都不能哭的,你不单哭,还淌口水,羞羞哦。”

袁义和紫鸳都笑了起来。

白柯眼珠转转,打量了袁义一下,说:“我问你哦,什么叫姐弟相奸?”

袁义的手一抖,差点把白承意掉地上,说:“小王爷你说什么?”

“什么叫姐弟相奸?”

袁义抬头看了看紫鸳,看紫鸳呆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

白柯看看袁义,再抬头看了看紫鸳,说:“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啊。”

袁义低了一下头,然后抬头笑着问白柯道:“小王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词的?这可不是一般人会说的词呢。”

白柯小脸一扬,有些得意地说:“我皇奶奶跟太子妃婶婶说的哦,嗯,不对,是太子妃婶婶说的。”

炎炎夏日里,袁义在这一瞬间手脚冰凉,来不及多想,袁义起身把白承意交给了紫鸳,看紫鸳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便按住紫鸳的肩膀大力地晃了晃这丫头。

“袁,袁大哥?”紫鸳被袁义晃醒,望着袁义就要哭。

“出事了,”袁义小声跟紫鸳道:“你带着九殿下去殿门前找我们带过来的大内侍卫,跟他们呆在一起。”

“那主子呢?”

“我去找她,不会有事的,”袁义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哄一下紫鸳,说:“你抱着九殿下先走,记住不要把九殿下交给任何人,过了半个时辰,我跟主子要是还没出来,你就抱着九殿下去找韩约。”

紫鸳点一下头,抱着白承意就跑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柯看不懂这两个大人这是在干什么,仰着小脑袋盯着袁义问道。

“奴才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做,要是没做好,奴才的主子会罚奴才的,”袁义跟白柯说:“小王爷,你问奴才的那话不是好话,是骂人的话,最后不要再说了。”

“小王爷,奴才告退了,”袁义给白柯匆匆行了一礼后,闪身就走了。安锦颜和沈妃具体想做什么,袁义还猜不出来,不过姐弟相奸四个字让袁义知道,他要尽快找到安锦绣,否则就一定会出大事。

白柯看看这个小花园,一个人也没有了,白柯无聊地在花园里走了几步,看到了一窝蚂蚁在搬家后,小孩儿这才来了兴致,蹲在这块假山石下看蚂蚁搬家。

袁义先跑到了方才安锦绣跟沈妃说话的殿堂,看到殿堂里坐着沈妃和安锦颜,安锦绣不在,便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闪身走人。这个时候抓一个永宁殿的人来问安锦绣去哪里了,无疑是浪费时间,袁义上了一处宫室的屋顶,看了看整个永宁殿的布局,沈妃和安锦颜想害安锦绣,不会找一个明目张胆的地方,只会找一个可以避人耳目的地方,还不会是那种秘室内格,否则凭着安锦绣的脑子,她不会去那种地方。

袁义伏在宫室顶上,认准了几个地方后,就一处处地找了起来。死士的身法这个时候帮了袁义大忙,他在永宁殿里找这几个地方,速度快还不说,还没有引起永宁殿中人的注意。

安锦绣走进这间说是白承泽在等她的宫室里时,浓郁的熏香味熏得她一阵咳嗽,刚想回头问领路的宫人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落锁的声音。安锦绣惊觉不好,转身就推门,这门哗哗作响一下,推是推不开了。

“姐?”早就昏了头的安元志听到门响,跌跌撞撞地出来看,看了半天在那儿推门的人,看着这身影像他姐姐,试着喊了一声。

安锦绣猛地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弟弟靠着墙站在那里,脸红耳赤,就像被煮熟了的螃蟹。“元志?”安锦绣惊叫了一声,几步跑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你怎么在这里?!”

安锦绣身上的味道让安元志更加的不舒服,下意识地想躲,可是这会儿他背靠着墙站着,躲都没地方躲。

安锦绣伸手摸摸安元志的脸,这温度都烫手。

“姐,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安元志的脸在安锦绣的手心里蹭了蹭,安锦绣的手似乎能让他舒服一点。

“元志,我们出去!”安锦绣知道他们姐弟俩被人算计了,拉着安元志就往窗口走,说:“你看看窗外有没有人盯着,元志!”

安元志一把抱住了安锦绣,喘着粗气说:“姐,我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安锦绣这时身上也在发热,想扳安元志的手,却扳不开,急得踢了安元志一脚,说:“元志!我是你姐啊!”

安元志抬眼看了看被自己搂住腰的女人,突然被烫着了一般地一松手,往后连退数步,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打得自己嘴角流血,急声跟安锦绣说:“姐,我被人下药了,你快走!”

安锦绣身上发热,腿也发软,好容易走到一扇窗前,没等她伸手推窗,就感觉一道带着热气的呼吸抚过了自己的耳朵,随后一双手就按在了窗台上,将她整个人给环了起来。

安元志的眼都红了,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安元志张了张嘴,想低头将面前的这个女人拆骨入腹,可是隐约又觉得他害谁,面前的这个人都是他绝不能伤害的。

安锦绣眼睁睁看着安元志狠狠地一闭嘴,大股的血随后就从安元志的嘴里流了出来。

“元志,”安锦绣伸手就去掰安元志的嘴,这个时候安元志的命对安锦绣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她真怕安元志方才那一下,把舌头给咬掉了。

“走!”安元志按住了安锦绣的肩头,像是想推安锦绣走,又像是想把安锦绣抱在怀里。

安锦绣想一头撞死,这样至少她还能保住安元志的命。

“女人,”安元志的舌头被他自己咬了一个大口子,这疼痛却没让他的神智清醒,血液流进喉咙后,那股血腥气把安元志身上的那把火煽乎地更旺了,他就觉得自己要不再找点什么东西来消火,他就得活活烧死了。

安锦绣的手上沾着安元志嘴里流出的血,这个时候她的全身都发了软,站立不住,直接就倒在了安元志的怀里。

香软的一具身体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安元志只僵了片刻后,就把手伸到了安锦绣的衣带上。

“安元志!”安锦绣大叫了起来,想推开安元志,自己的手却动不了。

“姐姐吗?”安元志口齿不清地看着安锦绣说:“元志很想你。”

262两个人的灾难

看着安元志神情狂乱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安锦绣逃避一般地把眼睛闭上了。只是闭上眼后,安锦绣随即就听到了安元志的一声闷哼,然后这人就倒在了自己的身旁。

“主子?”袁义着急地喊着安锦绣,看着这两个人倒在地上的姿式不对,可是身上的衣服都还是穿得好好的,袁义后怕不已的同时,又庆幸自己没来迟,不然这事情就不可收拾。

安锦绣睁眼看见袁义,想喊袁义的名字,却嗓子冒火,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你也被下药了?”袁义也看出安锦绣的不对来了,安锦绣的脸也是火红一片,不比安元志的好多少。

安锦绣看向了安元志。

“没事,我只是打晕了他,”袁义扶着安锦绣坐了起来,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安锦绣这会儿没空问袁义是怎么找来的,身体不可自控地发着抖,身下那处口也是**的,水流个不停。

“主子!”袁义也不敢碰安锦绣,说:“我带你找将军去?”

安锦绣的目光瞄到了袁义插放在腰带里的匕首,安锦绣一发狠,从袁义的身上抽出这匕首,在袁义拦她之前,直接一刀扎穿了左手的掌心。

“主子!”袁义惊叫,急着伸手就要替安锦绣把钉穿了掌心的匕首拔出来。

“别急,”安锦绣抽了一口气道,疼痛感对于安元志无用,对安锦绣好像还有点用,神智随着疼痛的加深慢慢地回来了,安锦绣跟袁义说:“我们要尽快走,让紫鸳带承意先走。”

安元志这时在地上喊叫了起来。

“能不能把他送走?”安锦绣问袁义。

袁义在安元志的胯间摸了一下,安元志的那处已经硬得似铁了,袁义跟安锦绣摇头,说:“这药厉害,得给少爷找个女人来,不然少爷就废了。”

安锦绣自己将钉在掌心里的匕首拔了出来,苦笑一声道:“看来元志这一次得吃些苦头了。”

袁义用自己的帕子将安锦绣的左手紧紧地裹了起来,说:“主子,我先送你走。”

“送我先出这个屋子,”安锦绣说:“这宫里到处都是宫人,你去替元志抱一个来,横竖先保住他的命。”

“宫人就没事了?”

“有我在,不会让他没命的,”安锦绣说着就想起身。

袁义把安锦绣抱出了屋子,说:“我去找一个女人来,主子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声。”

安锦绣左手扶着屋外的檐柱,用没伤的右手按着心口,在荣双的看顾下精心调养了这么多日子,心口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疼过的。

袁义几个闪身就又不见了踪影。

屋里不久就又传了安元志喊难受的声音。

安锦绣看看自己身处的这个长廊,前后都有拐角,望不到头。安元志这样的喊叫声,都没有一个人来看发生了何事,可见沈妃把这一片的人都撤了出去。安锦绣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沈妃,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的对手是世宗,是白承泽,没想到后宫里的这些女人们,比男人们更恶毒,这是要把她和安元志,还有安家都置于死地啊!

袁义方才在找安锦绣的时候,在一处临水的石亭看到几个女子在那里,趴在栏杆上喂鱼。袁义再来到这石亭时,那几个女子还在。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几条鱼你天天看,都看不够吗?”

袁义听见有一个宫人跟坐着喝水的那个年轻女子说话,公主?这宫里只有云妍一个公主,袁义的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没及细想,袁义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这几个女子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有宫人回头正好看见袁义,吓得就要叫。

袁义一个手刀下去,将这宫人打晕在地上,动作不停,将几个宫人都打晕在了地上。

云妍公主先是愣愣地看着袁义行凶,也就是眨眼间的工夫,等伺候她的宫人都倒地了,云妍公主才想起来要叫。

袁义看见云妍公主一脸惊慌地张嘴要叫,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云妍公主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儿,哪里受得了袁义这一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袁义扛起云妍公主,对着地上的几位宫人一人添了一脚,确保这几个女子没有一个时辰醒不过来。

安锦绣也没看清袁义扛着的女人是谁,就看见袁义把人往屋里一扔。

“主子,我送你出去,”袁义从屋里出来,扶起安锦绣就走。

“那人,”安锦绣问袁义:“那人是谁?”

“云妍公主。”

安锦绣正要想这事是不是妥当,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云妍公主的一声惨叫。

“走吧,”袁义看安锦绣也走不动路,弯腰就把安锦绣背了起来。

“这样做好吗?”安锦绣的左手这时候木了,疼痛感消失后,那股燥热又烧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袁义道。

“少爷一直想出人头地,”袁义说:“既然一定要睡一个宫人,那就不如睡一个公主,事后就是挨顿打,也值了。”

安锦绣的头枕在袁义的肩上,哼哼了两声,便咬牙什么声音也不肯发出来了。

袁义背着安锦绣出了永宁殿的大门,紫鸳第一个就跑了上来,说:“主子这是怎么了?”

“你,”袁义也来不及跟紫鸳说话,跟千秋殿的一个宫人道:“你去跟沈妃娘娘说,安妃娘娘不小心弄伤了手,先回千秋殿去了。”

这宫人答应了就要往永宁殿里跑。

袁义看看门前无人的永宁殿,又把这宫人叫住了,说:“你在这里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进去说。”

这宫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下来。

“我先送主子回去,你好生看好九殿下,”袁义跟紫鸳说完这话后,背着安锦绣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紫鸳抱着白承意,由大内侍卫们护着追着袁义跑,都没能追上袁义。大内侍卫们还好,轻功身法比不上袁义,可他们好歹跑段路不成问题,紫鸳就差点跑得吐了出来,还不敢把白承意交给别人抱,站下来喘口气,再咬着牙接着往千秋殿跑。

“我浸一浸冷水就好了,”回到了千秋殿,安锦绣揪着自己的衣领跟袁义说。

“你这样浸冷水行吗?一定会大病一场!”袁义不管安锦绣的挣扎,拉开床上的被子,把安锦绣裹了个严实。永宁殿里的那个有个公主了,这个怎么办?袁义在安锦绣的床榻前团团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去找上官勇。

永宁殿里,安元志看不见袁义,就看见了被袁义扔到了他身上的云妍公主。这个时候女人身上的味道,对于安元志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他也不看云妍公主的脸,连云妍公主的衣服都没往下脱,只将云妍公主的下衫褪了一点下来。

云妍公主晕乎乎地想睁眼,这眼还没睁开,就感觉到身下一阵剧疼,大叫了一声后,就又一口气没上来,疼晕了过去。

没有润滑,也没有扩∕张,安元志就这么一鼓作气,强硬无比地进入了云妍公主的身体。那一层阻碍了安元志深入的东西,也被神智不清的安元志忽视了,等自己的那一处被紧紧包裹了之后,安元志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就想要更多。

云妍公主是被自己小腹的涨疼感激醒的,只是身体这个时候已经不像是她的了,云妍张嘴尖叫了一声。

借着血的顺滑,安元志正在得趣之时,听到云妍公主的尖叫声后,动作停了一下。

“放,放开我!”云妍公主用拳头捶打安元志的胸膛。

安元志被云妍公主尽全力打了,也没有什么感觉,伸手到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地方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红白之物上来,给云妍公主看,骂了一声:“荡妇。”

云妍公主尖叫着:“来人,来人啊!”

沈妃把这里清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个时候云妍公主就是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

安元志往能让他消火的地方一挺,沾着红白之物的手顺势就捂上了云妍公主的嘴。

云妍公主疼得痛哭起来,呼吸间全是那股带着膻腥的脏物味道,身体却在安元志的大动之下,不自觉地流出更多的水来,让这场灾难一般的交∕合变得带上了点情趣。不知道被安元志碰到了那里,云妍公主走调地叫了一声后,就瘫在了安元志的身下。

大股颜色透明的黏液随着安元志的外撤,从云妍公主的身下流了出来。

云妍公主一动不动地躺在安元志的身下,半张着嘴喘息着,像是离了水的鱼。

安元志对女人的事没有用过心,他也不知道云妍公主这是怎么了,说了一句:“这样你也能得趣?”

云妍公主听见安元志的声音后,马上又哭了起来,这会儿身子又疼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云妍公主来不及想她这样一来以后要怎么办。

安元志管不了云妍公主的感受,将身下这个女人的腰一抬,接着用这个女人的身子消他身上的火。安元志这时也来不及想,他这样在永宁殿里要了一个宫中女人,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疼,”云妍公主跟安元志哭道,随即又喊:“来人,来人救我!”

“谁能救你?”安元志恶狠狠地道。

等在永宁殿外的千秋殿宫人算着自己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也看不到袁义他们回来,便跑进了永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