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忙就回头看,他身后有不少人,只是他看不出来这些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们上楼,”安元志冲袁威打了个眼色,拉着上官睿边上楼,边跟老板道:“给我们一个安静点的包间,好酒好菜都上上来。”

老板连声答应着,把安元志几个人往楼上让。

袁威带着两个兄弟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坐啊,”进了包间后,安元志就让跑到窗口往外张望的上官睿坐下。

“我没看到盯着我们的人啊,”上官睿抱着上官平宁坐下后,跟安元志说道。

“被你看到,那这些盯梢的人就不用混了,”安元志为上官睿倒了一杯茶,说:“吃过饭后,我让两个人护着你跟平宁先走,我在淮州还有事要办。”

上官睿压低了声音跟安元志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去杀了兴王!”

“不杀他,我们回京后,他要再动我二叔怎么办?”

上官睿说:“你真是为了安二老爷?”

安元志说:“这个老头子眼红我二叔赚得那些钱呢!他不死,我二叔在江南没办法施展手脚,那笔钱什么时候能生出钱来?”

上官睿说:“王府都是守备森严的,你要怎么去杀他?就凭你跟袁威他们?”

363找上官勇报了此仇

“你别管我怎么办了,”安元志说:“你带着平宁先回去,跟我姐夫把这里的事说一下。”

“那兴王就要是吉王的同党了,”上官睿转着茶杯说道:“这事非得闹这么大吗?”

“你傻啊?”安元志说:“这些王爷在江南这些年,你相信他们没勾结在一起?我姐夫把兴王府平了,你以为他不招这些江南王爷们的恨?”

“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让这些人怕了你,那让这些人恨上,也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安元志小声道:“你回去后,就这么跟我姐夫说吧。”

酒肆老板这时带着伙计把酒菜送了上来。

袁威三个人不一会儿也回来了,那两个坐另一张桌上去了,袁威在安元志和上官睿的这一桌坐下了。

“人呢?“安元志给袁威递了双筷子。

“是兴王府的人,”袁威接过安元志手里的筷子道。

“杀了?”安元志又问。

袁威点点头,说:“杀了。”

上官睿拿着筷子的手就是一抖,说:“尸体呢?”

袁威说:“扔背街巷子里去了,二少爷放心,我们把尸体藏好了,一下子不会让人发现的。”

安元志对上官睿说:“你赶紧吃,吃完了就走。”

袁威有点疑惑了,说:“少爷,我们不一起走?”

安元志说:“你留下来,跟我想办法对付兴王府。”

袁威一块红烧鸭块刚进嘴,差点没喷出来,说:“就我们这几个人?”

“别跟我装,”安元志说:“你们以前一个人杀人全家呢,兴王府不就是人多点?”

“不是,”袁威小声道:“那是王府,王府啊少爷!”

“成了反贼,那就不是王府了,”安元志说着话,低头扒饭。

袁威看向了上官睿,说:“二少爷,你也觉得我们这样行?”

上官睿说:“你跟着他去吧,实在没办法动手,就回军中去,我们再从长计议。”

上官睿的话音刚落,酒肆外的街上起了骚动。

“死人了——!”

安元志一行人在包间里,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大街上,疯了一样地叫着。

袁威把筷子一扔,说了声:“运气这么差?”

安元志走到了窗前,就看见一队差衙抬着四尸体,从酒肆下走过。

袁威站在安元志的身旁,仔细看着被放在了四扇门板上的尸体。

“是这四个人吗?”安元志问道。

上官睿说:“脸都遮着,要怎么看?”

袁威说:“我们是杀了四个人。”

“小睿子,你别吃了,带着干粮上路,赶紧走,”安元志催上官睿道:“路上自己小心。”

上官睿点点头。

安元志搭了两个兄弟的肩膀,说:“我把小睿子和平宁交给你们了,一定得把他们活着护送回军里去,伤着了不要紧,但一定不能把命丢了。”

这两位忙都跟安元志点头。

“行了,我送你们下去,袁威你们接着吃,”安元志说着话,就拉着上官睿出了包间。

“你一定要小心啊,”上官睿怎么想都不放心安元志,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心里有数,”安元志说:“你看好平宁就行。”

“你要是出了事,我大哥哪还有心思打白笑野啊?”

“我不会出事,你操什么心?”安元志把上官睿送出了酒肆,在上官睿要上马之时,跟上官睿耳语道:“我那个堂姐叫安锦瑟。”

上官睿动作一顿,说:“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装什么圣人?”安元志坏笑着说:“你没望着我堂姐发呆吗?安锦瑟,这个名字不错吧?”

“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混蛋!”上官睿骂了安元志一声后,上了马。

“路上小心,”安元志退后了一步,冲三个人挥了挥手。

上官睿拨转了马头,往南边跑走了。

安元志看了看街上的行人,转身进了酒肆。

袁威看见安元志进来,开口就道:“我们真要进王府啊?”

“怕了?”安元志坐下来问道。

“杀人我们不怕啊,”袁威说:“我就怕事后我们收不了场啊。”

安元志笑了笑,说:“先不要说这个,我们吃饭,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这要是袁义在这里,可能还要再跟安元志说说这事,可是袁威从来也不是个会费心思动脑子的人,看安元志这样,那他也就不操心了,闷头就吃饭,一边跟安元志抱怨道:“怎么江南的菜,都这么甜呢?”

安元志说了句:“我听说你媳妇做菜,放把盐就算完事了,有本事你嫌弃你媳妇的手艺去啊!”

安元志开了这个头后,一帮人哄闹了起来,兴王的事,被这帮人抛到了脑后。

半个时辰后的兴王府里,兴王白之桂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四具尸体,脸上的肉抖了两抖。

“父王!”世子在一旁暴跳如雷,跟兴王道:“他安元志算个什么东西?敢杀我们兴王府的人?!”

“他是圣上定下的三驸马,”兴王说:“你说他算什么东西?”

“可这是在淮州!”

兴王挥了挥手,对堂上的下人道:“把人抬下去,埋了吧。”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世子跟兴王喊道:“不然这事传出去,我们兴王府还有脸面了吗?”

兴王看向了自己的长子,道:“脸面?你在安府门前被他骂了那一顿后,你已经没有脸面了!”

“父王,你怕他安元志什么?”世子叫道:“他不过就是安书界小老婆生的贼种!”

“上官勇的卫**现在就在兴城那里,”兴王说:“现在谁敢动安元志?”

世子说:“怎么,他上官勇还敢带兵来打我们兴王府不成?”

“他敢不敢,得看我们怎么对他,”兴王指指左下首空着的椅子,让世子坐下,“圣上远在京城,他上官勇现在有先斩后奏之权,他要是说我们是吉王一党,我们百口莫辩。”

“他敢!”

“上官勇的身后站着五殿下,安家的身后站着安妃娘娘,”兴王说:“这两个人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

“所以呢?”世子说:“我们的人就让他安元志白杀了?”

“王爷!”王府的管家这时跑了来,神情慌张地道:“吉王爷,吉王爷命人送东西来了。”

兴王父子一下子全都站起了身来,兴王说:“你说什么?”

管家说:“吉王爷送了东西来,王爷您要见来人吗?”

“他想害死我们?”世子说道:“让他们赶紧滚啊!”

管家就看着兴王。

兴王背着手,在堂上来回踱了几步后,跟管家道:“你把为首的那个人带进来。”

管家领了命就跑走了。

“父王,安元志现在就在淮州城啊!”世子跟兴王急道:“我们是要送把柄给上官勇吗?”

“你慌什么?”兴王道:“安元志杀了我们兴王府的人,他还敢再在淮州呆着?”

世子坐在一旁生着闷气,今天这一天,他事事不顺。跑去安家,没见到安锦瑟不说,还让他遇上了安元志这个狗仗人势的贼种,现在连吉王也找到他们兴王府的头上来了!

管家不会儿带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

兴王一看这人,忙就站起了身,冲管家挥了挥手,说:“守在外面,不准人再进来了!”

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

兴王看着来人道:“弟妹,你怎么,怎么会来这里?”

世子慌忙起身,把坐着的椅子都碰翻到了地上。

“林氏见过王爷,”乔装成男子的吉王妃林氏给兴王行了一礼。

“坐下说话,”兴王往林氏王妃的身后看了一眼,让林氏王妃坐下说话。

林氏王妃却双膝一弯,跪在了兴王的面前。

兴王也不好伸手去扶,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林氏王妃跪在地上道:“上官勇已经兵围了兴城。”

兴王说:“今天晨时我还听到消息,上官勇没有攻一城啊,这一天的工夫都还没有,他怎么会把兴城给围上了?”

林氏王妃道:“五爷,妾身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上官勇让开了我家王爷占着的城池,走水路进到了兴城外,把兴城给围上了!”

世宗既然一心要杀白笑野,就一定不会派一个不会打仗的人来,上官勇这一招就是要擒贼先擒王,顺便还釜底抽薪,兴王叹了一口气,说:“那弟妹你是如何离开兴城的?”

林氏王妃说:“妾身七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兴城。”

“那吉王他?”

“我家王爷说他无生路了,”林氏王妃垂泪道:“上官勇这个人杀人无情,他不指望自己还能活了。”

“早知今日,当初你们何必跟皇后娘娘扯在一起?”兴王一跺脚道:“你们就是不听劝啊!”

“王爷,”林氏王妃给兴王磕了一个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妾身这次把我吉王府的家当都带了出来,想把它交给王爷。”

吉王府的全部家当?兴王父子都被林氏王妃这话惊住了。

“王爷,”林氏王妃看见了兴王脸上贪婪的神色一闪而过,但还是一脸哀求地跟兴王道:“我家王爷与妾身只有一事求王爷。”

兴王说:“你说,是何事?”

林氏王妃道:“妾身将我家王爷的一子带了出来,王爷,求您替我家王爷保下一支血脉!”

“这,”兴王为难了,收留白笑野的儿子,他就等同于白笑野的同党了啊。

“上官勇进了吉王府,不清点人数吗?”世子这时说道:“少了一个人,朝廷一定会追查的。”

林氏王妃惨然一笑,说:“王爷与世子放心,上官勇不会有办法清点我吉王府的死人的。”

“吉王他要做什么?”

“我们不会像信王那样,等着人来杀的,”林氏王妃道:“这个孩子长大后,让他一定去找上官勇报了此仇!”

364屠尽万民

吉王府所有的家当,这是一个兴王没办法拒绝的诱惑。在江南这种自古富庶的地方经营多年,说白笑野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夸张。

“父王?”世子看自己的父亲久久不言,开口道:“你要怎么做?”

林氏王妃道:“王爷,只是一个小儿,养在你的兴王府,谁人可知?”

“本王记得,你与吉王并无幼子啊,”兴王道:“这个孩子多大了?”

“只是一个庶子,”林氏王妃道。

“你为何不去找林家?”兴王说道:“符乡林家在江南也是大族,他们没办法护下一个小儿吗?”

“林家不会管我的事,”林氏王妃直接就跟兴王说道:“还是说,王爷你要把妾身拒之门外?”

“这样吧,”兴王走回到了太师椅上坐下,“这个孩子我收下了,弟妹你明日就要离府。”

“王爷放心,”林氏王妃道:“妾身明日就回兴城去。”

世子爷在一旁惊道:“你要回兴城去?”

“即是夫妻,就该不离不弃,”林氏王妃说着,给兴王行了大礼,道:“王爷大恩,我家王爷与妾身来世再报了。”

“来人,”兴王冲堂外喊了一声。

管家应声走了进来。

“带这位公子下去休息,”兴王道。

林氏王妃也没再求兴王一声,跟着兴王府的这位管家,转身就往外走了。

“你去把东西收下,”兴王在林氏王妃走了后,又跟世子道:“把那个孩子交与你母亲,让她好生照料,说是我的故人之子。”

世子说:“父王,你要那么钱做什么?”

“圣上病重,新皇眼看着就要上位,”兴王小声道:“我们对新王最好的效忠,就是送上一份能让新皇开怀的贺礼。”

“把白笑野的东西全都送上去?”

“送一半留一半,我们兴王府也要为自己打算。”

世子说:“那你真让吉王妃回去送死?”

“她死了,我们才能安心帮她养大这个小儿,”兴王道:“她这个人活着就是一个把柄,就算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握着,也是一剂能害死我们的毒药。”

世子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几声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兴王坐在堂上,上官勇兵围了兴城,不知道吉王在兴城能撑多久,如果连一个晚上都撑不下去,他就没办法让林氏王妃再去兴城赴死了。看看方才林氏王妃跪着地方,兴王的眼神显得无奈,他与吉王一向关系亲密,只是这时,王师兵临城下,再好的兄弟也要各自打算了。

管家安排林氏王妃一行人住下后,来堂上跟兴王复命。

兴王把两个青瓷瓶交与了管家,道:“这个一会儿给那群人吃下去,明日一早你带着人送他们离开淮州城,路上替他们收尸。”

管家看了一眼这两个青瓷瓶,没敢多问,把两个瓶子收在了怀里,说:“奴才明白了。”

兴王冲管家挥了挥手。

江南兴城外,上官勇望着兴城的城墙,跟在他身后的将领们,都是沉默无言。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江南早已入秋,却还是烈日当头,酷热难耐。

终于有一员将领耐不住热,抬手擦了擦一头一脸的汗后,跟上官勇道:“大哥,白笑野赶了这么多百姓在城楼上,他想干什么?”

“不让我们攻城呗,”有将领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我怕他几个老百姓?”

“我们若是杀了兴城百姓,上官将军的名声可就臭了,”乔林这时开口道:“我们是来平叛,也就是救这里的百姓于水火,现在我们连百姓都杀了,那我们是官兵还是反贼?”

“乔先生,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有将领跟乔林道:“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在城下等着吧?我们这次是单围了兴城,要是等白笑野手里的兵,从那几座城撤回来,把我们反围上了怎么办?”

乔林看向了上官勇道:“将军,你意下如何?”

上官勇看着城楼上的人,都是些老幼妇孺,吉王的兵就躲在这些百姓的身后,只要他们一攻城,这些百姓就是这些人的肉盾。

“大哥,”几个将领一起跟上官勇道:“我们拖不起啊!”

有将领就骂江南当地的官员和将军,“妈的,我说怪不得这帮人等着我们来平叛呢!看见有老百姓在城楼上,就他妈的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人啊!活该我们就是屠夫吗?”

“城上的人听着,”上官勇这时大声对着城楼上的人说道:“白笑野是叛臣,你们这些百姓跟着他,就是死路一条!我再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你们自行下城去,否则我军攻城之时,你们死于非命,不要怪旁人!”

“将军!我们是被逼的!”有一个上了年岁的百姓在城楼上跟上官勇喊道。

站在这老人身后的兵卒,手起刀落,将这老人的头颅砍下,把尸体推下了城楼。

城上一片惊叫哭喊声,吉王的兵将们大声呵斥着这些百姓,不时就有百姓尸体被他们推下城楼。

“攻城,”上官勇这时说了一声。

“那那些百姓?”乔林问道。

“我们不攻城,他们也会死,”上官勇冷道:“此时酷热,这些人又体弱,在城楼上暴晒,吉王没想让他们活。”

“但这一仗打下来,将军你屠民的罪名就落实了,”乔林尽责地跟上官勇说道:“那些死了家人的百姓,可不会去想将军你就是不攻城,他们的家人也会死啊。”

“攻城!”上官勇大声命左右道。

军中三声炮响,卫**开始攻城。

“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上官勇这才又跟乔林小声道:“救不了,要怎么强求?”

乔林想了想上官勇的话,笑道:“将军说的是,只要将军不在乎,名声只是锦上添花之物。”

兴城位于平原之上,地势平缓,虽然也是城够高,护城河够深,但只抵抗了卫**的两拨攻势之后,卫**的云梯就架牢在了兴城城墙的垛口上,城门也被卫**用圆木撞开。

“冲!”先锋营的几员将领看见城门洞开之后,带着先锋营的一万骑马,潮水一般冲杀了过去。城门后的吉王属军,根本无法拦住这支铁骑,被先锋营骑马挥刀这一冲,马上就成了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我们进城,”上官勇跟左右说了一声,催马也往兴城而去。

此时兴城的四方城门皆破,攻城的卫**冲入城中,与吉王的属军在城中又是一番厮杀。

“大将军,”江南总督邓知在得知兴城城破之后,也带着当地官员,随从护卫进了兴城,追上了上官勇之后,说道:“兴城百姓无辜,将军既已攻下兴城,可否下令军队不在再挥刀了?”

上官勇看了一眼邓知,道:“吉王府还没拿下,此时停战,大人是想放白笑野一马吗?”

邓知忙就摇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将军!”先锋营的一个中军官,这时骑着马冲到了上官勇的马前,大声道:“白笑野在王府里也押了不少百姓!”

上官勇生策马到了吉王府。

吉王府前,卫**们无处站脚,偌大的一条街上,跪满了兴城的百姓,都在求卫**们放过他们的家人。

“大哥,”几员先锋营的将领一头大汗的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道:“这要怎么办?”

上官勇说:“白笑野在府中?”

“在,”一个将领道:“我们听到他在骂苍天无眼呢!”

“这些人我们也劝了,一个也不肯走啊,”另一将领火急燎地道:“说是只要我们打吉王府,吉王就要杀他们的家人!”

“这什么混帐王爷?!”有将领坐在马上就骂道:“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儿!”

卫**里是骂声一片。

邓知听着大兵们的污言秽语,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看着上官勇道:“将军,你要怎么办?”

“邓大人觉得我家将军应该怎么办?”乔林这时开口道,这帮江南的官员,自从他们来了江南之后,吉王白笑野之事好像就与他们完全无关了,城拿下了,跑来做青天大老爷,让他们不要伤害兴城百姓,老百姓被押在城楼上当盾牌的时候,这帮人去哪儿了?这会儿老百姓跪了一地了,又来问上官勇的意思了?你怎么不先说你的办法?

邓知说:“本官对军事不通,要如何做,本官心里实在是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那你来干嘛的啊?”后面有卫**的将领大声喊道。

“文官老爷,他能干什么啊?”有人应和道。

邓知对身后的这些阴阳怪气,一概充耳不闻,只问上官勇道:“大将军,你要如何行事?”

“把人拖开!”上官勇指了指自己马前的百姓道:“只小心不要伤人。”

兵丁们跑上去拖人,不知道是谁在百姓群里喊了一声:“这帮官兵要杀人了!”

“上官勇的官位就是人命堆出来的!这个人屠尽万民!”

百姓们不明所以,乱成了一团,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上官勇看了看自己面前这条大街,以前这种事都是他的长官来处理,他只要听命行事就好,现在这一军的人都要听他的命令行事了,要怎么办?上官勇的心头慌了一下。

“大将军,”邓知在一旁催上官勇道:“你不能激起民变啊!”

吉王白笑野这时端坐在府中的一座高九层的观景塔里,府外街上的混乱,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上官勇!”吉王身子前倾,倚在栏杆上大声笑道:“你以为我白笑野会束手就擒吗?想用我的命做你的登天梯,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365自断生路

“再上去些人,”上官勇的脸上面无表情,拿定了主意后,心头的那点小慌张,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江南当地的官员中,有人冲上官勇喊道:“上官将军,你不能为了抓白笑野,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吧?”

上官勇目视着在他面前四下乱跑着的人群,张弓搭箭,一箭出去,将一个正在高声叫骂着他的男子射死在当场。

邓知叫了起来,说:“将军,你这是何意?”

上官勇连着九箭出去,射死了九个人。

有人倒地死了后,有的百姓受了惊吓,叫得更加大声,有的则是呆立在了当场。

“快点!”卫**中的一位中军将领大声催着手下道:“不听劝的,就扔出去!我们没这个做好人的空啊!”

“将军,你这等行径本官会上书朝廷的,”邓知冷声跟上官勇道。

“那些是白笑野的人,”上官勇说道:“邓大人看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白笑野的人?”有官员冲上官勇问道:“你连问都没问,你怎么能断定他们是白笑野的人?”

“你脑子没病吧?”有上官勇的兄弟这时冲着这位官员道:“看他叫那么大声,撺掇着老百姓跟他一起闹事,就知道那几个不是什么好鸟儿了啊!你他妈也是读书人?脑子里长草了吧?”

“你敢骂本官?”

“骂你怎么了?!你这些读书人,老子看了就烦!”

“都闭嘴!”上官勇看自己这里也要吵成一团了,低声说了一句。

“上官将军,”邓知回头瞪了这名官员一眼,然后就跟上官勇道:“此事你做的有些不妥。”

“邓大人可以上书圣上参我,”上官勇也不看邓知,说道:“还是邓大人想接手这里的事?”

邓知暂时闭上了嘴,这时上官勇要是撒手不管,白笑野出了王府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当兵的动了真格之后,老百姓跟当兵的就真没法斗了,这一条街的老百姓,很快就被卫**们赶到街外面去了。

乔林跟上官勇低声道:“将军,我去跟那些百姓说些话。”

上官勇点了一下头。

乔林打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