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杀你全家,”劲装男子跟年轻人道:“我若是你,就不会放过他们。”

“你们,”年轻人愤恨地瞪着劲装男子道:“你们都不是好人!”

“我可以让你也去死,”劲装男子这个时候倒是笑了一下,露出来的笑容却阴冷,道:“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年轻人看了这人半天,才道:“想活。”

“那就跟我上京,”劲装男子道:“我家爷在京城等着你,你只要听我家爷的话,日后自有荣华富贵。”

两个人出了这片小树林后,有人牵了两匹马迎上来,望着劲装男子点了点头。

“上马,”劲装男子跟年轻人道:“会骑马吗?”

年轻人骑到了马上。

“你小心,”劲装男子跟牵马来的男子叮嘱了一句后,翻身上了马。

两人两骑一路往北而去。

白承泽带着白柯回到沈府之后,白柯不用白承泽发话,便让侍卫长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工夫,沈老太爷亲自带了东阳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过来。

“刀上有毒,”白承泽跟这大夫道:“你替我看看,我有没有把毒清干净。”

大夫看了白承泽的伤口后,又将白承泽伤口边缘的肉挖了一圈下来。

沈老太爷看着这血淋淋的一幕,本想让白柯先出去,结果看这个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承泽,便没再开口。皇家的孩子不能与寻常人家的小孩相提并论,这个时候让白柯见见血,说不定还是好事。

大夫替白承泽处理好伤口,又给白承泽开了药方,跟白承泽道:“这位公子,你到了晚上可能会发热,切记不可受凉。”

“服了药后就没事了?”白柯在一旁开口问道。

大夫能猜出这个男孩的身份不凡,忙就道:“只要公子安心将养,就不会出大问题。”

“我不日就要上京,”白承泽道:“能动身吗?”

“公子最好近日之内不要大动,”大夫说:“等天暖之后再动身。”

“知道了,”白承泽看向了沈老太爷道:“外公,你替我送送先生。”

大夫听白承泽喊沈老太爷外公,心里就是一突突,沈家的几位小姐嫁得可都是权贵门弟,这位公子方才还说他不日要上京,沈家的嫡长小姐可是宫中的沈贵妃娘娘,这位公子是五皇子?

沈老太爷这时跟大夫道:“先生请跟老夫来吧。”

白柯看着大夫往外走,却被白承泽伸手把头扭向了他,道:“你看他做什么?”

白柯伸出食指,在床边上摸了摸,然后将手指给白承泽看,上面沾着白承泽方才疗伤时流下的血。

“来人,”白承泽冲边上的沈家下人喊了一声。

这下人忙就上前来,来不及去拿布了,就用自己的袖子把床榻边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白承泽半坐起身,把白柯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冲房中的人挥了挥。

在房中伺候的人,忙都垂首退了出去。

“跟父王说实话,”白承泽这才跟白柯道:“你怎么会跑到江南来的?”

白柯抬头看着白承泽道:“父王,你疼吗?”

“是不是因为父王要娶康氏女之事,你师父跟你说了些什么?”白承泽不给白柯叉话的机会,小声问白柯道。

白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跟爹爹有什么话不能说?”

“师父说我是庶子,”白柯小声道。

白承泽叹气道:“所以让你来找我?”

“嗯,”白柯点头。

“你师父就没告诉你,父王也是个庶子吗?”白承泽低声问道。

白柯一愣,显然没有想过这一点。

“你师父担心你是好事,”白承泽摸着白柯的头道:“这说明,他看重你。”

“师父说的那些家国天下,我听不懂,”白柯跟白承泽小声道:“可是师兄们都很懂的样子。”

白承泽一笑,道:“他们年纪都比你大,懂也是应该的。”

“我很笨,”白柯道。

“你还小呢,”白承泽把白柯又往怀里搂了搂,道:“有些东西,回到父王身边后,父王会教你,你师父的那些家国天下,你听听就行。”

“当不得真?”

“他若是真有治理天下的本事,那他就不会归隐山林了,”白承泽道:“你好好的跟他习武,学学兵书战策,这才是父王希望你跟他学的东西。”

“不学家国天下了?”

“父王不说了吗?这个父王教你。”

“哦,”白柯看着闷闷不乐地应了白承泽一声。

“你上头的两个哥哥都没能活下来,”白承泽挑起了白柯的下巴,让白柯看着自己道:“不管这个康氏女最后是不是能给父王生出儿子来,你都是父王的长子,你日后是父王的依仗,懂了吗?”

白柯的神情有些疑惑,嫡子对他父王有多重要,他已经知道了,白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白承泽的这句话。

“父王大婚之日,你要回京,”白承泽声音很轻地跟白柯道:“那个女人会是你的母妃,她若是对你不好,父王就不要她。”

“儿子当然比女人重要,”白承泽笑道:“还不信父王的话?父王什么时候骗过柯儿你?”

445幕后之人是谁?

这天的后半夜,白承泽就发起了高烧,白柯一晚上没睡,守在白承泽的床榻边。迷糊之间,白承泽看着白柯像极了安锦绣的眉眼,突然就伸手抚上了白柯的双眼,低低地喊了一声:“锦绣。”

白柯没能听清白承泽的这声喊,再附下身去听,白承泽却闭紧了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再发出来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白承泽醒过来,就看见白柯扒在床边睡着了,身上盖了一床厚被。

站在一旁的白登看到白承泽睁眼,忙就走上前来,小声道:“爷。”

“怎么让他睡在这里了?”白承泽看着白柯问道。

“小王爷不肯走,”白登道:“在这里守了爷一夜。”

“唉,”白承泽叹了一口气,说:“把他抱到我床上来。”

白登抱起白柯的时候,白柯哼了一声。

“乖,”白承泽忙哄道:“父王在这里,柯儿接着睡。”

白柯贴着白承泽睡下了,不一会儿就又睡熟了过去。

白登跑出去拿了药来,送到了白承泽的跟前。

白承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会儿他身子发软,还是在发着热。

白登看着白承泽喝了药后,跟白承泽道:“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做下的事。”

“上官勇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还要杀我,”白承泽道:“一定是我的哪个兄弟。”

白登张着嘴,道:“是四…”四殿下这三个字,白登没敢全说出口。

白承泽看看自己的左臂,道:“一定是他了,用药也不用见血封喉的药,这个人就是太心软,所以这个人成不了大事。”

“这是爷您当时下得了狠手啊,”白登道:“伤口这么深。”

“如果是我,白承允就算砍了这只手臂,他也活不了,”白承泽小声道:“你出去准备,我们即刻回京。”

“可是爷你的伤?”

“这点小伤不碍事。”

白登拿着空了的药碗,退了出去。

白承泽替白柯拉了拉被子,看着白柯的小脸出神。

白柯在这天中午的时候醒来,白承泽已经离开了东阳城。

“小王爷,”沈老太爷还替白承泽跟白柯解释,道:“殿下走时,你正睡着,所以他就没有叫醒你。”

“没事,”白柯看着神情正常,跟沈老太爷道:“我也要回我师父那里去了。”

“小王爷不多留几天?”

“这里,”白柯看看沈家的这个堂屋,道:“又没有人陪我玩,我留下来做什么?太公公,柯儿这就告辞了。”

沈家也不是没有小孩子,只是沈老太爷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怎么会听不出没有人陪着玩,只是白柯的一个借口,只能带着家人送白柯离开。

“小主人,我们下面要去哪里?”护卫在他们离了东阳城后,问白柯道。

“回师父那里去吧,”白柯道。

白承泽一行人往北去,白柯一行五人往南而去。

半个月之后,白承泽尚在回京的路上,就得到了沈家长公子与长媳二人在上京的路上,被人杀了,尸首分家,当场毙命的消息。

白承泽的眼前就是一黑。

白登忙扶住了白承泽,慌道:“爷?”

白承泽冲白登摇了摇手,道:“都出去。”

白登带着在屋中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白承泽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他知道沈家完了。沈家长公子夫妇这一死,杀人的罪名一定会落在沈家的头上,如果是他白承泽站在对手的位置上,他也会这么做,只是这种手段不是白承允的手段,白承允从来就不是这样毒辣的人,要不然,夺嫡之时,这个人不会还对他手下留情。

这个人是谁?白承泽头疼不已地想着,到底是谁在对付他?白承舟?这个大哥没有这样的本事。帮着白承允的人?白承泽把能帮白承允做下这事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这些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证据能证明,他们与此事无关。

白登在入夜之后又给白承泽送了汤药来,看着白承泽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白承泽端着药碗说道。

“那个婢女的三哥已经到了京城,”白登看都不看白承泽一眼,小声说道:“王府刚刚送来消息,圣上已经命大理寺卿韦希圣接手这个案子了。”

“那个人真是那个婢女的家人?”

“是,他还告沈家杀他全家,”白登说道:“由韦大人核过的身份,应该假不了。”

药碗被白承泽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白登吓得忙跪在了白承泽的跟前。

白承泽看着面前碎成了七八片的药碗,呼吸急促,这下子沈家就真的完了,暗中的这个人,把他最后的一点指望也掐灭了。

“爷,”白登在地上跪了半天,看白承泽一直不说话,壮着胆子劝白承泽道:“您身上还有伤,您不能动气啊。这个官司现在还在审着,等爷回京之后,再帮帮沈老太爷他们就是了。”

“你懂什么?!”白承泽怒喝了白登一声。

“奴才该死,”白登忙给白承泽跪头道。

“沈家完了,”白承泽单手掩面道:“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白登说:“沈妃娘娘会看着不管这事吗?”

白登的一句话又提醒了白承泽,“你马上快马回京去,”他急声跟白登道:“进宫去见我母妃,告诉她沈家之事与她无关,让她不要问,更不要管!”

白登看着白承泽发呆,沈家出了事,沈妃娘娘能看着不管不问吗?

“去啊!”白承泽踢了白登一脚。

“爷,娘娘她,她能听吗?”白登问白承泽道。

白承泽一阵心烦,他的这个母妃,就算他当面跟她说的话,这个人若是心里打定了主意,跟他也是玩说一套做一套的。

“爷,”白登冲着白承泽膝行了几步后,道:“您是不是给娘娘写一封信?”

“你是怕别人抓不到我的把柄是不是?”白承泽怒极反笑了。

“是奴才犯蠢了,”白登给白承泽磕了一个头后,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

白承泽道:“你就跟娘娘说,她这次若不听我的,我们一家人就跟着沈家一起死,你问问她愿不愿意。”

白登心想,自己要是这么说了,还不被沈妃活活打死?

“你就这么说,”白承泽道:“这是我的话,她不高兴也得听着。”

“是,”白登答应着就往外走。

“但愿能来得及吧,”白承泽在白登的身后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白登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沈妃跪在御书房的高台下,完全不管身边人的苦劝,声音哭至沙哑,却还是喊着要见世宗。

世宗此刻在御书房中,冲着韦希圣大发脾气,“好好的人押解上京,竟然被人把头砍了?你们刑部的人都是废物吗?!”

韦希圣心里委屈,这是东阳当地官衙的衙役押解的人犯上京,这事与他们刑部的人到底有什么干系?但在世宗的盛怒之下,韦希圣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要他开口为自己分辩几句了。

白承允在一旁听着世宗骂了半天,好容易逮到世宗换气的工夫,跟世宗道:“父皇,此时应该去查凶手是谁。”

世宗压了压心里的怒火,道:“你说凶手会是谁?”

白承允道:“儿臣觉得不会是为那个婢女打抱不平的人。”

世宗看向了韦希圣道:“韦希圣你说!”

韦希圣就不想趟这趟浑水,听了世宗问了,只能开口道:“圣上,此事臣不敢妄加猜测,还请圣上给臣一些时日,让臣去详查。”

“苏养直,你说,”世宗又问到了苏养直的身上。

苏养直低着头道:“那个婢女的全家几乎被人屠尽,在这家人逃了一人之后,沈氏长公子与长媳又在路上被杀,臣以为这事是同一人所为。”

世宗道:“目的呢?”

苏养直一咬牙,道:“臣认为是有人想掩盖罪行。”

白承允嘴角歪了歪,这个苏养直到底还是被他父皇治住了,这话一出,白承泽还能再容他?

世宗又看向了韦希圣,道:“你除了要查的话外,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朕说的了?”

韦希圣这时道:“圣上,只是死了一个婢女,臣就是觉得东阳沈氏在这事上反应太大。这个婢女真的只是勾引了沈氏的长公子,那个沈氏的长媳,出于妇人的嫉妒将她杀了?”

世宗道:“那你觉得还会是因为什么?”

“是不是这个婢女得知了沈氏的什么**,让她不得不死?”

白承允听了这话,几乎要相信韦希圣跟他的五弟也是有仇的了,经韦希圣这么一说,沈氏的这个**会是什么?就他父皇一向会犯的疑心病而言,只能是与夺嫡,皇位这些事有关了。

“老四,你说呢。”世宗又问到白承允的头上。

白承允道:“父皇,世族大家谁家没有一点**之事?若是内宅里的事,儿臣倒是觉得,还不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吧?”

世宗坐在御书案后面,半天没有说话。

吉和这时从外面蹭了进来,说:“圣上,沈妃娘娘在外面…”

“让她给朕滚!”世宗拍了桌案。

吉和吓得又往御书房外面退。

白承允道:“父皇,就让沈妃娘娘这样跪在外面不好吧?现在还有不少大臣们在,您看?”

世宗阴沉着脸看看玉阶下站着的几个人,最后跟吉和道:“她再不走,就让人把她押回去!”

吉和说:“奴才遵旨!圣上,是要将沈妃娘娘送回永宁殿去吗?”

“她不配再回那里,”世宗道:“押她回海棠殿去!”

吉和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脸惶恐地领了旨。

“她若是闹得厉害,就让安妃去海棠殿看看,”世宗在吉和的身后又追了一句。

446再闹海棠殿

沈妃最后真是被吉和带着人押回的海棠殿。

“放开我母妃!”在海棠殿中的云妍公主,看到两个嬷嬷拽着她母妃的手,冲上来就推这两个嬷嬷道:“你们想死吗?!”

吉和让两个嬷嬷放手,跟沈妃道:“娘娘,这是圣上的旨意,还望娘娘遵旨。”

“我要见圣上,”沈妃看着吉和道。

吉和自认为这是他第一次在沈妃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情。

沈妃看吉和不说话,转身就要出海棠殿。

“把娘娘拦下!”吉和忙命左吉道。

“娘娘,”两个嬷嬷忙又追上前,把沈妃一拉。

“你们敢碰我?”沈妃想甩开这两个嬷嬷的手,只是她的力气比不过这两个身高体壮的嬷嬷,这两双拽着她的手,铁钳一样,她怎么甩也甩不开。

“放开我母妃!”云妍公主又跑过来,帮着沈妃往外推这两个嬷嬷。

“娘娘,公主殿下,”吉和还是毕恭毕敬地道:“奴才等只是听命行事,还望娘娘和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奴才们。”

“最混帐的人就是你!”云妍公主抬手就打向了吉和。

吉和没躲,挨了云妍公主这巴掌后,跟云妍公主说:“公主殿下就是这会儿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抗旨不遵啊!”

“圣上把我关在这里了?”沈妃这时问吉和道:“圣上要关我?”

“圣上命奴才等送娘娘回海棠殿。”

沈妃冷道:“那你们一会儿就再送我回来。”

“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等,”吉和往沈妃的去路上一站。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沈妃冷冷地看着吉和道。

“你们是死人吗?”云妍公主这时跟海棠殿的人道:“就看着这些狗奴才在这里放肆?!”

吉和摇头,海棠殿的人都是从御书房那里派过来的,这会儿怎么会听这位公主殿下的话?吉和看看云妍公主,愤怒之下的云妍公主,涨红着脸,人是比花娇,只是这个脑子让他这个奴才都着急。

“你看我这会儿失势了,”沈妃看着吉和道:“吉和,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吉和冲沈妃一躬身,他现在要是叛了安锦绣,才会真的后悔。

“母妃,”云妍公主看身旁的这些宫人太监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着,心下更是愤怒,跟沈妃道:“我去见父皇!”

“公主殿下留步,”吉和忙就道:“圣上尚且不见沈妃娘娘,又如何会见公主殿下您呢?”

“你这个狗奴才,现在能替我父皇作主了?”云妍公主斥问吉和道。

“奴才不敢,”吉和看着恭敬,语调却有点冷地道。

“狗奴才!”云妍公主气急之下,又要跟吉和动手。

“把公主拦下,”吉和要是再挨云妍公主的巴掌就真是傻子了,看到云妍公主抬手,马上命左右道。

几个宫人嬷嬷一拥而上,把云妍公主围在了当中。

“你们敢动公主殿下?!”沈妃这时突然就生出一股悲凉之感,什么时候,她这个曾经在后宫无人敢得罪的贵妃娘娘,落到了今天这个连奴才们都能欺负的地步?

吉和还是那句话,跟沈妃说:“奴才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我要让我父皇杀了你们!”云妍公主俨然已经什么也不顾了,张牙舞爪地跟一帮宫人嬷嬷纠缠在了一起。

“云妍!”沈妃被女儿的疯狂之举吓住了,只是她这会儿再叫,云妍公主已经全然不听了。

海棠殿里正闹得不成体统之时,殿外传来了一个太监的高喊声:“安妃娘娘到!齐妃娘娘到!”

沈妃扭头看向殿门,就看见安锦绣与齐妃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齐妃走进海棠殿的这个前院之后,就摇了摇头,道:“好歹是个公主殿下,跟一帮奴才较劲,这叫什么事儿?”

“还不退下?”安锦绣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方才还围着云妍公主,拽着沈妃的宫人嬷嬷们,在安锦绣发话之后,马上就退到了一旁。

“云妍,”沈妃几步就跑到了云妍公主的跟前,把云妍公主上下看了看,说:“你没事吧?”

吉和这时跑到了安锦绣和齐妃的跟前,给两人行礼道:“奴才叩见安妃娘娘,齐妃娘娘。”

院中的奴才们一起跪下行礼,这情景更让沈妃感觉悲凉,让云妍公主愤怒。

“她们这些宫人哪敢真伤到公主殿下?”安锦绣看向了母女二人道:“沈妃娘娘多虑了。”

“我要见父皇!”云妍公主冲安锦绣喊道:“一定是你不让我母妃见我父皇的。”

“公主殿下慎言,”安锦绣道:“我怎么敢作圣上的主?”

“你来做什么?”沈妃将云妍公主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问安锦绣道。

齐妃开口道:“圣上怕有的人不服管教,所以让安妹妹来看看。”

沈妃说:“海棠殿是牢房吗?要什么人来管教?还是我与云妍已经是囚犯了?”

“你这话说的,”齐妃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真把我吓到了,海棠殿好好的,什么时候成的牢房?”

“不是牢房,为何我不能出去?”沈妃也不看齐妃,只看着安锦绣说道。

“沈妃娘娘,有些话你何必要逼着人说出来?”安锦绣看着沈妃的目光带着些怜悯,“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真就不懂吗?”

“我是不懂,”沈妃道:“不如你跟我解释一下。”

安锦绣说:“解释什么?东阳沈氏的杀婢案?我在深宫怎么可能知道东阳沈府里的事情?还是你要我跟你解释,圣上为何不见你?这个日后你有机会见到圣上,亲口问问圣上好了,我从来不猜圣上的心思的。”

沈妃怒视着的安锦绣,目光渐渐地又转冷,道:“圣上见不见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要你带着齐妃跑到海棠殿来?”

“沈妃娘娘,”吉和忙就道:“是圣上下旨,让安妃娘娘来看看你的。”

“一定是你在我父皇面前说了什么!”云妍公主从沈妃的身后又站了出来,手指着安锦绣斥道。

“你们都退下,”安锦绣这时对院中站着的众人说道:“把殿门关上。”

忙就有站在殿门前的太监,把海棠殿的两扇殿门给关上了。

“你要一个人跟她们两个说话?”齐妃小声问安锦绣道:“沈妃还好,这个云妍公主可是个会动手打人的。”

“无妨,”安锦绣道:“齐姐姐你带着人去海棠殿里搜一搜,我在这里跟她们说话。”

“真的没事?”

“公主又不是真练过武,我怕她什么?”安锦绣望着齐妃好笑道。

齐妃这才带着人往海棠殿后殿那里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云妍公主冲齐妃叫道。

齐妃斜着眼睛看了看云妍公主,小声道:“您就懂点事吧,我的公主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以为这还是你母妃执掌永宁殿,在宫里人人都得看她脸色的时候吗?”

“你!”云妍公主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怎么?”齐妃说:“你还想打我?也是,你跟安妃娘娘也动过手,多威风的公主殿下啊,沈妃娘娘教出的女儿可真是知书答礼。”

“齐姐姐你先回避一下吧,”安锦绣在云妍公主还没被齐妃激得失去理智之前,开口跟齐妃道:“做长辈的,你就让公主殿下一回又能如何?”

齐妃带着人往后殿走去,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云妍公主。

安锦绣在齐妃带着人走了后,走到了沈妃的面前。

“安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