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远还怕上官勇不放心,又道:“侯爷既然带兵到了云霄关,那云霄关南城那里的防务,我可以悉数交给侯爷。”

上官勇还是看着风光远不作声,黝黑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风光远只得咬牙道:“侯爷,我现在只当两个儿子都死了,谁让他们是我风光远的儿子呢?少将军不是好当的。”

“元志,去把门关上,”上官勇看向了安元志道。

安元志起身,走过去将虚掩着的门关上了。

屋紧闭了,只是沙邺大军的叫关声,这屋是能听见。

“怎么就喊不死这帮沙邺人呢?”安元志坐回到椅子上后,嘀咕了一声。

风光远说:“关外百万沙邺人呢,轮流叫阵,要想全都轮到一遍,也得年把吧?”

“年把?”安元志说:“等圣上到了,我们死活要出关应战的啊。”

风光远点点头,世宗什么时候能到的话,他想问,却没问出口。

上官勇这时却道:“大将军方才跟我说地道,有地道可通敌军阵前吗?”

“有,”风光远道:“我已经命人将地道口堵上了,不会让沙邺军走地道攻打云霄关的。”

上官勇说:“沙邺军知道你把地道口堵了吗?”

风光远点头,道:“知道了,他们试过从地道过来。”

“地道口被堵上了,你还能知道沙邺军走地道到了城下?”

“地道可传音,”风光远道:“我们能听见地道里的动静。”

“那,”上官勇道:“知道你把地道口堵上之后,沙邺军还进过地道吗?”

“没有了,”风光远道:“我一直让人听着地道里的动静,沙邺人没再进过地道。

“这地道将军走过吗?”上官勇问:“那一端的出口处具体通向哪里?”

安元志这时说:“姐夫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是想从地道去到沙邺人的军前去吧?”

风光远也看着上官勇道:“侯爷,圣上有令,不得出关啊。”

上官勇道:“将军先回答我,这地道通往哪里?”

风光远与安元志对视了一眼,然后道:“这地道我还真走过,初来云霄关时,为了摸清云霄关的情况,这地道我走过不下三十回。云霄关下的地道,不但有可通附城的地道,也有一条纵贯南北城的地道,可通南北城外。”

上官勇说:“通北城外的地道,可让我们到沙邺军阵前吗?”

风光远摇了摇头,道:“藏栖梧的手上有项凌,熟知云霄关的地道布局之后,他怎么可能把军阵列在地道出口那里?”

“那,”上官勇说:“我们出地道后,离沙邺军阵还有多远?”

风光远说:“一千米。”

“一千米,”上官勇说:“这个距离不远啊。”

安元志说:“一千米是不远,可是你架的住沙邺人的箭阵吗?姐夫,云霄关也看过,最多供两个人并肩出入,地道那一端估计也是这个大小。两个人两个人地往地道外钻,我们不是给沙邺人当活靶子去了吗?”

“地道可跑马吗?”上官勇问风光远道。

“可以,”风光远说:“地道还设有马槽,就是在里面养马也没有问题。”

安元志说:“要是带上马,那还得人先过,再把马牵出地道。姐夫,你想走地道出关,去救风大公子?”

上官勇道:“我们只救人,不求这仗的输赢。”

风光远听了上官勇的话后,一下子没坐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安元志说:“那圣上的旨意呢?”

上官勇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安元志瞠目结舌。

风光远慢慢又坐了下来,跟上官勇摇头道:“侯爷,为了犬子不值得。”

“有地道的地图吗?”上官勇却道:“可否拿来一看?”

“侯爷!”

上官勇冲风光远一摆手,说:“我们先看地道吧。”

风光远走出屋子,命人回帅府拿云霄关地道的地图去了。

安元志在风光远出屋之后,就小声跟上官勇道:“你疯了?”

上官勇冲安元志摇一下头,道:“这也不是全为了风大公子。”

安元志说:“那你为了什么?”

“老让沙邺人这么下去,我们不用出关打仗,军经散了,”上官勇小声道:“方才在帅府的酒宴上,你没感觉到?”

安元志心说我感觉到什么啊?“姐夫,”安元志跟上官勇说:“你说是风家军会乱?”

“今天大少夫人一死,明天闹着要风光远出关应战的风家军只会越多,不会越少,”上官勇道:“风光远能压住他的手下多久?”

安元志说:“那我们把南城的防务接过来啊,这不就行了吗?”

“我们与风家军先打上一场?”

“反了他们!”安元志先是发狠,然后不作声了。

上官勇说:“你来云霄关的这些日子,没有人要强行出关的?”

安元志说:“有,怎么没有?只是具体是什么人,风光远瞒着没让我知道,我也没问,他想护着他的手下,就让他护着好了。”

“这些人他是怎么处置的?”上官勇问。

“关个几日也就放了,”安元志说:“风光远跟他手下的这帮将官关系都不错,他舍不得杀他们,更何况人家是要去救他儿子呢。”

“若是我们卫**接手南城防务,会招风家军的恨吧?”上官勇小声道:“这个防务,在圣上到之前,我们不能接手。”

“我知道,”安元志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么。可你要是出关了,圣上来了你怎么跟圣上交待?跟圣上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不是找死吗?白承泽正愁没借口要了我们的命呢!”

“我会写个折子给圣上的,”上官勇说:“打仗的事,圣上怎么能听他白承泽的?”

风光远这时走了回来,没直接进屋,敲了敲门框。

安元志说:“大将军这是还想我们请您进屋?您快请进吧。”

风光远愁眉不展地进了屋,跟上官勇道:“侯爷,这事我想过了,不妥。”

安元志起身让风光远坐,说:“妥也好,不妥也好,我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上官勇看着风光远坐下了,才道:“我们不能让沙邺人老这么嚣张下去。”

风光远说:“为了我儿子,侯爷想让谁去送命?”

“我也不是光为了风大公子,”上官勇道:“若是能知道项凌在哪儿,我还想处置了这个混帐。”

安元志说:“那个王阵前。”

“那年破云霄关,屠了云霄铁骑的人是我,”上官勇道:“项凌若是知道我到了,他还会躲在沙邺军

“难说,”安元志说:“这小子要是有血性,有种,就干不出让沙邺人为他报仇的事来。”

“五少爷说的没错,”风光远道:“项凌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在军前露面的。”

上官勇压了低了声音,道:“云霄关的余孽,大将军将这些人都除尽了吗?”

风光远一脸惭愧地摇了摇头。

安元志说:“姐夫,你也别怪大将军办这事不利,现在就是我,看云霄关看谁我都觉得是项氏余孽,我们不能把云霄关吧?”

风光远道:“五少爷来了后,也想了些办法,只是这帮余孽一直就没有动静。”

“我们挖开地道口的事,不能让沙邺人知道,”上官勇道:“不然的话,没等我们去救人,沙邺的大军估计就从地道杀过来了。”

806两军内讧

安元志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炭,又扔了一些木块。木块在炭盆里燃着之后,发出了“噼啪”的声响。“我还是把窗户开道缝吧,”安元志跟上官勇说:“不通风,这屋里也太呛人了。”

安元志把屋开了一道缝,有袁威他们守在院外,安元志也不担心有人会藏在院他们说话。

风光远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手,看着上官勇道:“你想怎么做?”

上官勇说:“得让这帮余孽动起来,只要他们一动,我们再抓到他们就简单了。”

风光远说:“有话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上官勇说:“尊夫人也会武吗?”

风光远听上官勇问到自己的夫人,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道:“我的岳父也是从军之人,我的这个媳妇虽说本事不算厉害,但骑马挥剑的本事还是有的。”

上官勇得了风光远的这句话后,眼瞅着着着火的炭盆就没说话了。

风光远等了上官勇一会儿,看上官勇不说话,张嘴要问,却被安元志拍了拍左肩。

安元志冲风光远摆手,耳语道:“你让我姐夫想一会儿,他这是动着脑子呢。”

风光远只能坐着干等上官勇拿主意,反正他这会儿是没什么主意了,光想着自己的长子,风光远就已经心力憔悴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风光远的一个家将把云霄关地道的地图送来了。

袁威带着这员家将进了院子。

这家将问袁威道:“我家将军要这地图做什么?是不是他和卫国侯爷决定要出关应战了?”

袁威说:“这我哪知道?”

这家将一脸难以抑止的兴奋,说:“不出关我家将军要地道做什么?一定是要出关应战了。”

袁威说:“那要是我家侯爷想知道云霄关地道的布局,想在云霄关近一步布防呢?”

这家将的脚下就是一顿,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会泼冷水?”

袁威冲家将不耐烦道:“行了啊,你家四小姐才来闹过,你就别闹了。是圣上不让出关,又不是我家少爷,我家侯爷不肯出关应战,你们怎么就盯上这里闹了呢?”

家将瞪了袁威一眼。

袁威把手往上官勇三人所在的屋“就那屋,你去吧,我在院子里等你。”

家将怀揣着地图跑到了屋前,冲屋里喊了一声:“大将军。”

“进来,”屋里马上就传来了风光远的声音。

这家将推门走进了屋。

风光远看一眼这家将,说:“有让人看见你拿地图吗?”

这家将忙摇头,道:“没有,大将军放心。”

上官勇道:“就没人问你,你从我这里回府,又从府里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家将看着上官勇。

风光远道:“侯爷问你话,你怎么不答?”

家将这才道:“回侯爷的话,只有帅府的管家问了小的一声。”

“风老三,”风光远跟上官勇报了家里这个管家的名字。

上官勇说:“他问你什么了?”

家将说:“管家问小的将军是不是留在侯爷这里了,还问小的又出府干什么去?”

上官勇说:“你是怎么回他的?”

家将说:“小的说大将军有将令,管家就没有问我了。”

“说一声将令就不问了?”安元志站在上官勇的身旁道:“风大将军的这条家规不错。”

风光远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安元志的这句话,在风光远想来,安府这样的门第,规矩不是要比他风家的还要大?

上官勇这会儿看着风光远道:“大将军,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风光远从家将的手里接过地图,冲这家将一挥手,道:“你退下吧。”

这家将给上官勇和安元志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风光远把叠成四方形的地图,当着上官勇的面打开了,道:“这地图平日都是用木匣装着的,我怕他捧着木匣子过来,让人一看便知我们要看地图,所以命他将地图装在了身上。”

安元志说:“这个人能信得过吗?”

风光远说:“他本是我的家奴,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是跟着我到云霄关来的,这小豹子跟项氏没有一点关系。”

上官勇手拿了地图,安元志把灯烛举在了手里,给上官勇照着亮。

风光远起身,站在上官勇的另一侧,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着给上官勇看,说:“这四个是通往附城的地道,被我堵了。”

上官勇乍一看这地图就犯了眼晕,这张地图上的地道纵横交错,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且还是圆形的一张图上标着方位,上官勇都分不出东南西北来。

风光远说:“看了这张图,侯爷就应该知道,我为何走这地道走三十几回了。”

上官勇道:“这是项氏留下的地图?”

风光远摇头,说:“项氏什么也没留下来,这是我命人重画的。”

“出关的地道是哪一个?”上官勇问风光远,行军打惯了仗的人,愣是没能从这张地图上,找出自己要找的道儿来。

这一回没用风光远费心,安元志伸手在地图指了一条地道,一路顺着这地道的走势画给上官勇看,说:“应该是这条。”

上官勇说:“那旁边的这些通往哪里?”

风光远说:“那些都是挖出来做障眼法的,都是死路。”

安元志说:“大将军,这些地道你都走过?”

“走过,”风光远道:“脚底下踩着这么一条道,我不走一遍,怎么能放心?”

上官勇盯着这地图看了一会儿后,就揉了揉眼睛,这图画得跟几层蛛,他看得眼花,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风光远看上官勇揉眼睛,便道:“这图一时半刻看不完,我把地图留下,侯爷可以慢慢看。”

上官勇把地图按照原来的折印,又折成了四方形,道:“那我就把这地图留下了。”

风光远防谁也不能防着上官勇,当下就点了头,跟上官勇说:“侯爷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好了。”

安元志说:“那项氏余孽呢?姐夫,你准备怎么办?”

上官勇把地图放进了袖口里,扭头看着风光远道:“这些余孽一直藏着不动,想必是因为关值得他们往外传的消息。”

上官勇这话说完之后,风光远没能听出什么来,安元志却是听懂了,马上就道:“姐夫的意思是,我们弄出点大事来,让他们不得不往项凌那里传消息?”

风光远说:“弄出点大事来?侯爷,五少爷,关有项氏余孽还两说呢。”

“云霄关余孽,”上官勇道:“不然项凌怎么能从将军的眼皮底下,逃出关去的?无人帮忙,我想他一定逃不出去。”

风光远被上官勇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安元志忙道:“这事圣上也没有怪大将军你,所以大将军也不必多想,我姐夫只是就说论事。”

上官勇道:“我来之前,圣上与我说过,藏栖梧此人平生最恨背主之人,项凌献上地图,藏栖梧还不杀他,只能说明这个项凌对他还有用处。圣上以为,如今项凌在藏栖梧那里唯一的用处,就是云霄关还可助他藏栖梧一臂之力了。”

安元志说:“那我们除了关蛋,藏栖梧会不会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把项凌这个混蛋给宰了?”

上官勇道:“圣上说,这战事了了之后,不管藏栖梧是赢是输,他都不会留着项凌的命。”

风光远摇一下头,道:“说起来,是我害了两个儿子和女儿女婿啊。”

安元志说:“这跟将军有什么关系?”

风光远搓一把脸,道:“侯爷你就说怎么办吧。”

“关的事,我想就是我们卫**与风家军内讧了,”上官勇道:“我们两军一内讧,对于藏栖梧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风光远说:“怎么个内讧法?”

安元志说:“大少夫人新丧,尊夫人带兵强行出关,被我卫**拦在关前。我姐夫要抓夫人问罪,将军自然不能看着夫人被抓,所以带兵赶来。姐夫,你是不是想我们在南城那里演这出戏?”

上官勇问风光远道:“大将军意下如何?”

风光远说:“我带兵来了后呢?这事要如何收场?”

“我扣下夫人,将军,”上官勇看向了安元志,道:“将军可将元志扣下,元志是我的妻弟,我不能不管他的安危。”

风光远说:“随后我们两军就在关br />

上官勇点头,道:“当天的城楼防务,因为我们两军内讧,所以表面上要松懈一些,让城有机会在城楼上,把消息传出去。”

风光远把上官勇的话想了想,说:“你怎么能肯定他们会从城楼传消息出去?”

安元志说:“是啊,他们放只鸽子也行啊。”

“如今云霄关就要入冬,”上官勇道:“侯鸟早已南迁,关外风大,他们想飞鸽传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风光远道:“所以他们就冒险上城楼?”

上官勇抚一下额头,道:“若是我,只要事先约好,我在城楼燃一个火堆就可让城外的人明白我要说的意思。大将军,这些人日后的富贵荣华一定都系在藏栖梧的身上了,能让藏栖梧轻而易举夺下云霄关的消息,他们就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一定会做的。”

风光远皱眉道:“项凌有机会跟关下好处吗?”

安元志道:“怕是他逃出云霄关时,这好处就已经许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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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计谋

风光远这天半夜才从卫**的驻军地离开,回到帅府还在长媳灵堂里的夫人程氏请到了书房里。aIYUELan.CoM

程氏夫人哭得双眼通红,但毕竟是将门之女,心境悲苦之下,面上还是有着坚毅之色,看着风光远道:“四丫头跟我说了,说上官卫朝有办法救下大郎?”

风光远说:“四丫头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她的话能信吗?”

程氏夫人缓步走到了风光远的跟前,道:“卫国侯爷不肯出力也是人之常情,他又不欠我风家什么,他何苦为大郎费这个心力?大郎之事,说到底与国无关,是我风家自家之事。”

风光远扶着夫人坐下了,小声道:“周易与我来过信,上官勇是他的关门弟子,周易让我与上官勇交好,说此人忠义,不是奸佞宵小之辈,是靠着本事,不是靠着太师,五殿下才封侯的。”

程氏夫人听风光远这么一说,心了一丝希望,再明理的女子,在快家破人亡的境地下,也会希望能麻烦什么人帮自己一把的,“卫国侯爷会帮我们?”程氏夫人抓住了风光远的手,紧紧地握着道。

风光远点一下头。

程氏夫人先是惊喜,随后却又道:“圣上严令大军不得出关啊。”

风光远小声道:“上官勇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程氏夫人心下一阵狂喜,花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平复了心,问风光远道:“卫国侯爷要怎么做?”

风光远低头看看夫人还抓着自己的手,伸手在夫人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夫人出力。”

程氏夫人说:“我能做什么?”

风光远在夫人的身边坐下了,未语就先苦笑了一声,他风光远戎马半生未能封侯,上官勇却三战封侯,如今看来,上官勇的本事的确在他风光远之上,没有可让他眼热,嫉恨之处。

卫**驻军地的一间屋收进食盒里的饭菜又端了出来,跟上官勇说:“这菜都冻一块儿了,我让人去热一下吧。”

上官勇摆手道:“这个时辰了,你还要让伙房开灶吗?”

安元志说:“那我们就吃冷饭啊?”

上官勇把架炭盆上烧着的水壶拎了起来。

安元志忙就叫道:“别,这是一会儿给你烫脚用的水!”

安元志叫着了,上官勇还是把水壶里的开水浇到了饭碗里,说:“我烫什么脚?明天一早我们还有一场戏要演,你今天还想睡觉?”

安元志撇了撇嘴,不用上官勇教,把冻成了坨子的菜拌进饭里。

上官勇往汤里也倒了热水,跟安元志说:“凑合着吃吧。”

安元志闷头扒了几口菜拌饭,说:“明天我们要是压不住手下的人怎么办?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底下人不知道啊。姐夫,袁威他们的本事你也知道,他们要是真伤了风家军这事怎么办?”

“那你就快点被风光远抓住,”上官勇道:“不要拖时间。”

安元志说:“我跟风光远一个合回不走就让他抓了,这事有人信吗?”

“为什么没人信?”上官勇扒了口菜饭在嘴里嚼着,说:“你也没出关打仗,云霄关里,谁知道你的武艺是高是低?”

安元志说:“你忘了?我们打云霄关的时候,我也在云霄关动过手啊,万一这帮余孽里,有人在那时看过我怎么办?这戏我们不是白演了吗?”

“那你就失手好了,”上官勇说:“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元志咂嘴道:“行,反正我得吃一个苦头就是了。”

上官勇这几句话的工夫,已经把一大碗菜拌饭扒完了,看着安元志说:“风光远不会对你下狠手的。”

“他不下,那他那帮手下呢?”安元志说:“他们能饶过我?”

“你怕什么?”上官勇好笑道:“风光远的夫人在我手里,风家军的人不敢把你怎样。”

安元志说:“我明天任打任骂,我这也是为国,是吧姐夫?”

上官勇端起汤碗,往自己的碗里倒了半碗汤,说:“你知道轻重就好。元志,我方才还没说计划,你怎么就猜到了?”

安元志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说:“你先前不是问他夫人的事么,这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夫人程氏我见过。”

上官勇说:“嗯,你跟我说过,他夫人带着女儿、儿媳在你面前跪过。”

安元志说:“姐夫,我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地道这事呢?”

上官勇说:“你就是想起来,风光远也不敢答应你。”

安元志把眼睛一瞪,说:“他凭什么不答应我?我不也是为了救他儿子?”

“你是驸马,”上官勇看着安元志认真道:“他要是应了你,到时候圣上要怪罪,那顶罪的人一定是他风光远啊,圣上还能杀了他的女婿不成?”

安元志说:“那他就不怕姐夫你了?”

“我有什么可让圣上偏袒的,”上官勇几口把汤也喝了,说:“你的将阶也在风光远之下,不管出了什么事,不都是他风光远担着?”

安元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上官勇把剩下的半碗汤倒给了安元志,说:“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又得凉了。”

本来就什么油水的素汤,兑了水后,更是喝不出汤味来,安元志把这汤喝下去后,把汤里的几片菜叶子也挑出来吃了。

上官勇把空了的碗筷收拾进食盒里,放到了地上。

安元志坐着把上官勇的话想了想,突然就跟上官勇说:“姐夫,我还以为你只会打仗呢,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些门道啊。”

上官勇看了安元志一眼,说:“在朝廷里混了这么久,我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明哲保身,”安元志说:“姐夫你这一说,我也明白了。”

“风家军那么多人呢,”上官勇道:“他不能不为这些人考虑。”

安元志弯腰拎起了食盒,说:“我把东西送伙房去。”

安元志把空了的水壶也拎手里了,叮嘱上官勇说:“姐夫你看着点火,别让炭盆里的火灭了。”

“好,”上官勇答应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一手拎食盒,一手拎水壶的走出了屋去。

上官勇把灯烛剔亮了一些,凑在灯下看起了云霄关地道的地图。

安元志走出院门后,袁威从放在院外的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安元志看了看四下里,说:“就你一个人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