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妃说:“太子殿下在东宫里能出什么事?”

安锦颜笑道:“我出来的太久了,想回去看看。”

魏妃看了安锦颜一眼,她本也不想安锦颜这个太子妃来,便道:“那太子妃娘娘就回去吧,一会儿再过来。”

安锦颜笑着冲魏妃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她怎么也走了?”宋妃在安锦颜走后小声问魏妃道。

魏妃说:“说是不放心太子殿下,真是笑话,她一个不得宠的,太子殿下还用她担心吗?”

宋妃只得一笑,不再做他问。

与此同时,西景山里,流民们东倒西歪地睡了一地。

“叫醒啊!”管事的大声命自己手下们道。

一个手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跟管事的说:“周爷,叫不醒啊,这些人就跟死了一样,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被叫做周爷的这个管事的急得团团转,亲自走到了一个流民的跟前,连踹了这流民几下,这流民还是躺在地上没一点反应。

另一个手下跟管事的说:“周爷,时辰到了,您看这?”

管事的说:“这事不对。”

一帮人全都站着没主意了。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手下说:“那我们就不出去了?”

管事的摇头,“不出去,爷饶不了我们。”

“那怎么办?”有手下问管事的道。

管事的背着手看着躺在地上的流民,最后下狠心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带着没事的人出山去!”

手下们冲管事的一抱拳。

近两万的流民从西景山里走了出来,虽然身上的衣衫褴褛,可是手上都拿着长短不一的兵器。

“将军,”看着流民们从自己的眼前跑过去了,趴在灌木丛里的兵卒跟齐子阡说:“他们出山去了,我们跟上去?”

齐子阡这会儿打扮的跟山里的流民无异,脸上脏兮兮的,嘴里还叼着一根野草。

“将军?”兵卒看齐子阡不吱声,干脆伸手推了齐子阡一下。

齐子阡把嘴里叼着的野草吐了,说了句:“再等等。”

兵卒们只得继续趴在藏身的灌木丛里。

眼看着流民们要从眼前走光了,齐子阡才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跟手下们小声道:“一会儿按我们事先说好的办,都不要慌,这就是些流民,真动手,那帮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兵卒们也不管齐子阡能不能看得到,都冲齐子阡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流民从眼前走过之后,齐子阡从灌木丛里一跃而出,跟上了流民的队伍,直接伸手勒住了走在最后压阵的看守的脖子,手里的匕首往前一冲,一刀便将这个看守解决了。

齐子阡的手下们如法炮制,将压后的看守们一下子就解决了一个干净。有看到这帮人动手的流民,还没及喊叫,也被训练有素的兵卒们出手极快地解决了。

尸体被兵卒们丢进了山路两旁生长茂密的灌木丛里。

齐子阡冲手下们做了一个往前去的手势。

穿着跟流民无异的兵卒们,三三两两地往队伍前边混了过去。

还有几个兵卒躲在灌木丛里,把看守们的衣服扒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齐子阡看到这几个手下穿着看守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跟上来后,才放心地自己也往前去了。他得去找到管事的人,准备在该下手的时候,把这管事的亲手解决了。

“让后面的人走快点!”管事的走在队伍前头,抬头看看天色,跟手下大声下令道。

大队的流民在夜色掩映下,往京都城跑去。

951千秋正殿

帝宫的雯霞殿里,众人正在祝魏妃娘娘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的时候,本该在入夜后关闭的西城门,却没有关闭,往日里看守这城门的兵将们也都不见了踪影。

住在西城门这里的百姓发现不对后,正在惊疑之时,大批的流民手持着兵器,突然就如潮水一般涌入了京都城的西城里。

百姓中有反应快的,忙叫自己的家人赶紧关门闭户。

也有反应不是那么快的百姓,看着这些流民不知道躲避,被流民们直接就砍杀在了地上。

死人之后,惊叫声从京都城的西门响起。

随即城中东南西北,数处地方燃起了火光。

京都城这个夜晚的骚乱由西城开始,很快就蔓延至全城。

被蒙在鼓里的人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火光,死人,鲜血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京都城的人们四下逃亡,想回家,只是很多人已经来不及回家了。

更为可怕的是,京都城的人们甚至弄不清楚,这城中的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大街上都是在杀人放火,要不就是在逃命的人,还有那些厮杀在一起的人,谁是好,谁是坏?

守卫宫门的御林军没能抵挡住苏养直从东宫带过来的兵马,措不及防之下,帝宫的几处宫门相继失守。

苏养直手里的战刀沾血,由宫门骑马返回到太子的马前,冲太子抱拳道:“殿下,您随下官进宫吧。”

太子在这时却有了迟疑,问苏养直道:“你这么快就把宫门拿下了?”

苏养直跟太子恭敬道:“殿下,宫中原本就有内应。”

太子抬头看看巍峨的宫门,说:“我们就这么赢了?”

一向不会情绪外露的苏养直这时冲太子笑道:“殿下,下官之前就说过,殿下今夜之后,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太子催马往宫门走去。

安锦颜带着人正等在宫门里,看到太子进宫后,安锦颜率众人跪在了路边上,给太子行礼道:“妾身恭喜殿下。”

太子停在宫门处,侧耳往雯霞殿的方向听了听,没有听到丝竹歌舞声。

苏养直在一旁跟太子小声道:“殿下,我们攻打皇宫诸门这么大的动静,魏妃那里一定被惊动了。”

“千秋殿呢?”听了苏养直的话后,太子问还跪在地上的安锦颜道。

安锦颜说:“千秋殿里的人逃不出来,殿下是先去霁霞殿,还是去千秋殿?”

“千秋殿,”太子丢下这句话后,马往前行。

安元信在太子骑马从自己的身前过去后,从地上扶起了安锦颜。

安锦颜跟安元信道:“我们也去千秋殿。”

“姐,”安元信看着太子的背影,小声跟安锦颜道:“太子殿下连说一句让你起身的话都不愿吗?”

安锦颜一笑,说:“跟太子殿下没必要计较这个。”

“大姐,”安元信的心里却不舒服,说:“你这样为他值得吗?”

安锦颜有些诧异地看了安元信这个弟弟一眼,然后才带着一些真心的苦笑道:“三弟,我这是在为了我自己啊。”

安元信松开了扶着安锦颜的手。

安锦颜反过来拍一下弟弟的手背,小声道:“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好的。”

白承路这时带着白虎军营的兵马往帝宫这里赶,一个中军官骑马从斜刺里冲出,到了白承路的马前。

“什么人?!”白承路的侍卫长大声喝问这个中军官道。

这中军官坐在马上冲白承路一抱拳,说:“小的是朱雀大营的中军,我家将军让小的来问问,西城这里出了什么事?”

白承路说:“朱雀大营出动兵马了?”

这中军官摇了摇头,说:“没有兵部调令,我家将军不敢出动兵马。”

“一些流民作乱,”白承路跟这中军官道:“让你家将军不用担心,白虎大营一营兵马足够对付这帮流民了。”

这中军官应了一声是,拨转马头往来的方向跑走了。

“去帝宫,”白承路等这个中军官跑没影了,才命手下们道。

白虎大营的兵马跟着白承路,又往帝宫奔去。

太子到了千秋殿门前的台阶下时,千秋殿的大门已经洞开,撞开千秋殿大门的兵卒们站在台阶的两旁,看到太子到了后,都是把头一低,以示对太子的恭敬。

太子下了马,由苏养直和自己的近卫们护着,走上了千秋殿门前高高的台阶。千秋殿的门前有血迹,但太子没有看到尸体,他往千秋殿的前门庭院里张望,月光下,偌大的庭院就是一片花海,花香沁人。

安锦颜走到了太子的身后,也看了一眼千秋殿的这个庭院,问一旁站着的一个校尉道:“千秋殿的人呢?怎么都不见灯火?”

这个校尉被安锦颜问了,忙就回话道:“千秋殿的人要么被杀,要么就是逃走了。”

安锦颜说:“那安妃呢?”

这个校尉说:“皇贵妃娘娘这会儿在正殿里。”

太子说:“九殿下呢?”

校尉说:“回殿下的话,九殿下暂时不见了踪影,小的们正在搜。”

安锦颜说:“千秋殿里密室很多,你们一处一处地慢慢搜,安妃来不及逃走,那九殿下一定在千秋殿里的什么地方藏着。”

“是,”校尉应了安锦颜一声。

“知道了,还不快去?”太子看校尉应了安锦颜的声后,还站着不动,便催这校尉道。太子很清楚,比起安锦绣来,白承意更为重要。

校尉带着自己的手下往千秋殿里跑去了。

太子在千秋殿的大门里又站了一会儿,等到了朝中的二十几位大臣。

安锦颜看看阶下跪着给太子行礼的大臣们,小声问安元信道:“是这些人吗?”

安元信把这些大臣一一看过了,跟安锦颜说:“还少了几个。”

安锦颜的眉头就是一挑,说:“说好的事,怎么临了少了几个?是哪几个没到?”

安元信正要说话,苏养直在安元信之前开口了,问太子道:“殿下,是否去正殿里?”

太子看向了安锦颜,说:“太子妃,你要去见见安妃吗?”

安锦颜没有等安元信的回话,被太子问了后,便从安元信的身前走到了太子的身前,应声道:“殿下,既然来了千秋殿,我们自然应该去见一见安妃娘娘。”

太子迈步往千秋殿的正殿走去。

安锦颜与太子错开了一个肩膀,跟随着太子往殿中走。

跟着太子过来的众人在太子和安锦颜走了后,一起跟在了这夫妻二人的身后。

太子等人走在千秋殿幽长且曲折的游廊里,脚步声弄出的回声很响,让人无由来的心下紧张。

在能见到正殿里的灯火之后,游廊外的庭院里,七八只飞鸟被众人走路的动静惊起,飞鸟们受惊飞起的同时,也把行走在游廊里的人吓了一跳。

“殿下,”守在千秋殿正殿阶下的将官,这时迎到了太子的跟前,给太子行了一礼,说:“请殿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大礼参拜。”

太子冲这将官摆了摆手,说:“免礼吧,安妃在正殿里?”

“是,”这将官应声道。

“她没想过要走?”太子问道。

这将官说:“皇贵妃娘娘坐在正殿里,没有动弹过,末将,末将没有带人进去。”

安锦颜说:“正殿里还有什么人?”

这将官把头摇了摇,说:“只有皇贵妃娘娘一个人坐在殿中。”

太子往正殿走去。

众人跟着太子到了千秋殿的正殿,这座正殿已经被军士们团团围住了,殿门大开,殿中的灯火昏暗,看着了无生机的样子。

太子站在殿门前,竟是深呼吸了几下,才迈步走进了这座殿房里。

安锦绣一个人坐在正殿正中的坐榻上,只身两旁灯架上的灯烛燃着,这烛光也就照亮了安锦绣和她周身的方寸之地。

太子站在光亮不及的地方,看向了安锦绣。

安锦绣也看着太子,目光漠然,脸上全然不见害怕之色。

太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跟安锦绣说什么。

安锦颜这时却开口道:“你到了现在还是气势十足啊。”

安锦绣也不看安锦颜,只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你带着兵闯入帝宫,看来福王白笑生造反未成,你这是在继白笑生的后尘吗?”

太子说:“娘娘,到了如今你还嘴硬,何必呢?”

安锦绣一笑,说:“我一个女人死就死了,只是不知道太子日后要怎么面对圣上。”

安锦颜此时也笑了一声,斥问安锦绣道:“安氏,若不是你狐媚惑君,圣上与太子殿下怎么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安锦绣说:“原来是我让藏栖梧带兵去的云霄关啊。”

太子的脸色一白。

“事情做了,”安锦绣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竟然还不敢承认,真是可笑。”

“你闭嘴!”太子斥安锦绣道:“孤不用你来教训。”

安锦绣冷道:“你不是造反,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清君侧?”

“你自己的罪你不知道?”太子问安锦绣道。

安锦绣说:“我一个后宫女人,我能犯什么让太子带兵反进帝宫的罪?”

安元信在进殿看清坐榻之上坐着的宫装女子后,就魂飞天外了。安三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再三看了,大活人就坐在他的眼前,由不得安元信不信。

“三弟,”安锦颜这时喊安元信道:“把太师写得檄文念一遍。”

安锦绣看向了站在人群里的安元信,冷笑道:“既是太师写的东西,他自己怎么不来?安三公子读书不成,官卑言轻的,什么时候安家的事轮到你出面了?安家其他的公子都死了吗?”

952泪光

安锦绣冲安元志手往下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

安元志会意,冲身后的手下们道:“杀。”

“姓安的,太子,客氏留下,”安锦绣加了一句。

殿中的官员,还有活着东宫殿的人瞬间死了一个干净。

血流到了太子的脚下,太子低头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把太子送回东宫去,”安锦绣看着苏养直道:“你亲自看着他。”

“是,”苏养直应了安锦绣一声。

“你是这个女人的人?”太子直到这个时候还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不把苏大人逼的快死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又怎么会相信苏大人呢?”安锦绣看着太子道:“我替苏大人跟太子殿下说一声抱歉好了。”

太子攥着手中的剑,突然就后悔自己方才为了等皇后来,而让这个女人多活了一会儿了。对了,母后,太子僵直着身子回头。

皇后的尸体跟几个官员的尸体堆叠在一起。

苏养直这时抓住了太子的双手,拖着太子往殿外走。

太子死命挣扎了起来,嘴里叫喊着的话让旁人听不清楚。

“打晕他,”安锦绣跟苏养直又说了一句。

袁诚上前,一脚踢在了太子的头上,将太子踢晕了过去。

苏养直带着人将太子拖出了正殿。

“把他先关到慎刑司去,”安锦绣在苏养直拖走了太子之后,指着安元信下令道:“等太师回来,让太师看着办。”

安元信看着安锦绣,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两个兵卒上前抓住他了,安元信还跟安锦绣喊道:“你没死?这不可能?!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

“袁申!”安元志喝了一声就站在安元信身旁的袁申。

袁申抬手一掌,把安元信劈在了地上。

“你和袁笑两个人押他走,”安元志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安元信,命袁申道。

袁申冲安元志点点头,也不用袁笑动手帮他,自己一个人拖着安元信就走了。

殿中这下子还有两个女人要解决了。

安锦绣看一眼客氏王妃。

客氏王妃这会儿神情慌张,但站在那里看着还是皇子正妻的样子。

“我以前以为你能劝住二殿下,”安锦绣跟客氏王妃道:“不过看来是我想错了。”

客氏王妃勉强开口道:“你要怎么做?杀了我?”

“把王妃送回王府去,”安锦绣命左右道。

两个就站在客氏王妃身旁的兵卒应安锦绣的声道:“小的遵命。”

客氏王妃不相信道:“你要放了我?”

“好自为之吧,”安锦绣冲两个兵卒挥了一下手。

两个兵卒押着客氏王妃走了。

殿外的庭院里,尸体倒了一地,不是下雨的天,地上也积着水,血水将庭院的花砖都染红了。

客氏王妃走出千秋殿正殿的时候,心里还有希望,至少白承路还带着兵在宫外。苏养直临阵反水,让安锦绣能把皇后和太子一网打尽,可帝宫外,安锦绣不见得能一手掌控的住啊。

正殿里,安元志命殿中众军士道:“你们都退下吧。”

军士们依次退了出去。

安锦绣问安锦颜道:“你说我该怎么杀你?”

安锦颜这会儿神情镇定,看了看安锦绣和安元志,说:“要杀就杀吧。”

“跟你们这些人斗,一点意思也没有,”安锦绣小声道:“太简单。”

安锦颜咬着自己的嘴唇。

“苏养直是什么时候投到姐你这边来的?”安元志问安锦绣道。

“我保他的富贵,”安锦绣说:“演场戏罢了。”

安元志看向了安锦颜道:“一场戏就让你信了苏养直?”

“她是个赌徒,”安锦绣轻声笑了一声,道:“苏养直是送上门的,可让她拿着杀人的刀,生死关头,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只能再在苏养直的身上赌一把了。”

“主子,”殿下这时传来了袁章的声音,说:“太师到了。”

“进来,”安锦绣说道。

安太师一个人从殿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血泊中的安锦颜后,要给安锦绣行礼。

“不用了,”安锦绣冲安太师把手抬了抬手,让安太师免礼,问安太师道:“太师,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置太子妃?”

安太师说:“但凭娘娘作主。”

“她就不要留在皇家了,”安锦绣又敲了几下坐榻的扶手,跟安太师道:“你把这个女人带回安家去吧。”

“娘娘?”安太师一惊,抬头看向了安锦绣。

安锦绣说:“养着她,看看安大小姐这辈子的命有多长。”

安锦颜听了安锦绣的话后,头一低就往一旁的殿柱上撞去。

安元志马上就要拦。

“让她撞,”安锦绣冲安元志喊了一声。

安锦颜这一下把自己撞了一脸的血,却没把自己撞死,跌坐在了殿柱下。

“千古最难唯一死,”安锦绣看着歪坐在地上的安锦颜道:“你不敢死,就不要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来人,”安太师冲殿外喊了一声。

四个安府的侍卫从殿外走了进来。

安太师手指着安锦颜,跟侍卫们道:“把她送回安府去,先关起来。”

四个侍卫领命,上前就要拉安锦颜。

“安锦绣!”安锦颜突然失控地冲安锦绣喊道。

安锦绣的神情这会儿有些疲惫,看着安锦颜道:“你斗不过我,倒不是因为你蠢,而是因为你没这个命。”

安锦颜抬头看着坐在坐榻上的安锦绣,这个人,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这是凭什么啊?不管自己怎么挣扎,这个奴才的种永远高高在上?明明她才是安府的嫡出小姐啊。

“拖下去,”安太师命侍卫们道。

侍卫们拖起安锦颜就要走。

安太师看长女还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又道:“把她的嘴堵了。”

侍卫们一时间找不到称手的物件堵安锦颜的嘴。

安锦颜趁着这个机会,满脸鲜血地跟安锦绣喊:“你让我活着,那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是个什么下场!”

“快点!”安太师催侍卫道。

一个侍卫干脆伸手捂住了安锦颜的嘴。

安锦绣没去看安锦颜被侍卫们拖出去的场景,她问安太师和安元志道:“城里怎么样了?”

安太师说:“娘娘放心,朝臣们已经聚到金銮大殿了,”说着话,安太师看向了安元志,他让安元志当众喊的话,也不知道这个儿子喊了没有。

安元志这时看着安锦绣,没注意到安太师看向他的,寻问的目光。

安锦绣重重地捏一下自己的眉心,问安元志道:“庆楠他们现在在哪里?”

“白承路呢?”安锦绣又问。

安元志还是摇头。

安锦绣说:“你带人出宫去看看情况吧。”

安元志说:“姐,遇见白承路,我要怎么办?”

“他都带兵造反了,还要怎样?”安锦绣说:“杀了。”

“知道了,”安元志答应了安锦绣一声,就要往外走。

安锦绣这时把安元志给袁义的诏书,从身后拿了出来,递给了安太师道:“去宣圣上的旨。”

安太师心中就是一喜,问安锦绣道:“娘娘的意思是?”

“这不正合太师的心意?”安锦绣面无表情地道:“扶持九殿下成皇。”

“马上?”安太师问。

“先去准备吧,”安锦绣说:“天亮之后,就办九殿下的登基大典。”

“那,”安太师说:“圣上的灵柩?”

“先立主,”安锦绣说:“白承泽还在向南河,不杀这个人,想必圣上也难安。我们先拣要紧的事做吧,我不说让九殿下成皇的话,太师是不是就得带着众臣跪在我这千秋殿前,求着九殿下登基了?”

安太师忙道:“下官不敢。”

“你让朝臣们都去金銮大殿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安锦绣看着安太师道:“拿着这圣旨,去跟朝臣们商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