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却后退了一步,冷道:“姨娘嫌没名字带着不方便,你就给她取个名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五少爷啊!”冯姨娘叫了一声。

安元志的脚步一停,又看了大姐儿一眼,小声道:“其实我不是太想留她的。”

冯姨娘被安元志这话惊到,紧紧地抱着大姐儿往后连退数步。

安元志迈步就要走。

冯姨娘在安元志的身后道:“五少爷,公主殿下病在床上,你身边现在得有一个女人照顾着啊。”

安元志这才回头看着冯姨娘一笑,说:“姨娘还怕我找不到女人?”

冯姨娘摇头道:“五少爷,总要有个女人跟你过一辈子的,女人好找,可真正知疼知热的女人,不好找啊。”

安元志冲冯姨娘一躬身,道:“我先走了。”

大姐儿看安元志走了,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冯姨娘只得抱着大姐儿哄,最后自己看着手里的女孩儿伤心道:“你以后该怎么办呢?这是你娘亲造孽害了你啊!”

女儿的哭声没能让安元志再回头看上一眼,想着冯姨娘的话,风玲的样子出现在安元志的眼前,安元志突然就在想,不知道这个傻呼呼的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格子从游廊那头往安元志这里跑来。

安元志看见格子之后,风玲就在安元志的眼前消失了,想念就是这么一闪而过,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怎么了?”安元志问跑到了自己跟前的格子道。

格子说:“少爷,侯爷,不是是卫国公爷让你去军里。”

“知道了,”安元志带着格子往安府的大门处走,说:“知道他为着什么事找我吗?”

格子说:“好像是军里在今天晚上要摆庆功宴。”

1079恶耗

安元志带着人离府之后,安太师带命人把安元文叫到了书房,说道:“元志会救宁夏川,让宁氏写封家信回娘家,让宁家不用太担心了。”

安元文道:“他就一定能把人救下来?”

“他若是没有办法,那你就更没办法了,”安太师道:“让宁氏把心放宽些,安家不会不问他宁家的事的。”

“是,儿子知道了,”安元文恭声道。

安太师挥手让安元文退下,这会儿他正低头写着一封私信,并没有注意到长子的情形不对。

三日之后,白承泽在府里看着一份从刑部摘抄过来的公文。

白登跟白承泽禀道:“安五少爷那边已经派人去了,好像是想把宁夏川先从牢里弄出来,案子什么的,以后再说。”

白承泽道:“周孝忠那边有什么动静?”

“周相那边还没有动静,王爷,会不会是周相觉得在军中,他斗不过五少爷他们,所以他才不准备动手了?”

白承泽抬眼看看白登,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周孝忠了?”

白登忙就赔着笑脸说:“奴才多嘴了,奴才该死。”

“周孝忠这几天被太后拿国事压得喘不过气来,”白承泽道:“宁家的家势不弱,不过让儿孙弃文从武的日子还是太短了,可惜宁夏川这个人了。”

白登说:“王爷的意思是?”

白承泽把书桌案上的一封信递给了白登。

白登双手接过了这封信。

“把信连夜送出去,”白承泽道:“送信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让太后发现了。”

白登领命之后退出了书房,站在书房门前,白登才敢看信封上写着的字。

信封上白承泽亲笔写着,西畿道骁营王嵘王将军亲启。

王嵘是谁,白登不知道,不过白登知道西畿道骁营是宁夏川为将的军营,白登拿着信的手一抖,手里原本轻飘飘的信,突然之间份量就重了起来。

转眼又是半月,魏楚的生母被袁笑几个人接到了京城。安元志有了白楠的帮忙后,渐渐把原先投效白承允的官员们拉拢成了太后一党。朝中安锦绣跟白承泽还是斗得厉害,安太师选择了坐壁上观,周孝忠的日子就更为难过一点,毕竟同时与安锦绣和白承泽为敌,哪怕这两个人呈水火之势,这种事也不是周孝忠可以驾驭得了的。

安锦绣在这半月中,得到了白承英的消息,这个下落不明已久的皇子出现在了云霄关。

“他是去问云霄关之事了,”安锦绣跟袁义说道:“看来六殿下的确是想先报仇了。”

袁义说:“那这是好事?”

安锦绣点一下头,把这封从云霄关来的秘报放下后,安锦绣自己算了一下日子,说:“宁夏川是不是应该出狱了?”

袁义说:“主子放心吧,派去护他安全的人应该到西畿道骁营了,少爷救个人的本事总是有的吧?”

“这人是他在救吗?”安锦绣道:“这个少爷现在根本就不听劝的。”

袁义这一回没有跟着安锦绣说安元志的不是了,看着安锦绣说:“主子,你就不恨安家?”

安锦绣被袁义问得一恍神。

袁义说:“你连安锦颜都放过了。”

安锦绣说:“不是为了元志,我何苦问安家的事?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儿子可永远也离不开这家门啊,除非安家把元志逐出去,或者太师愿意把元志过继出去,现在的安家,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袁义没好气道:“少爷这是生是安家人,死是安家鬼了?”

安锦绣手指敲一下坐榻小几的桌面,跟袁义叹道:“命这东西逃不掉啊。”

十天之后,有关宁夏川的消息没有传到京城来,豫王白笑原以世宗之死真相不明为由,在祈顺的西南境点起了战火。

找不到清君侧的理由,想要争这江山的白氏诸王们,还是从世宗之死这里,找到了可以让他们起兵的理由。

“你要怎么办?”安锦绣问坐在自己面前的白承泽道。

白承泽神情平静道:“他们只要有心造反,理由总能被他们这些人找出来的。我父皇活着的时候,对他们多方压制,现在圣上太过年幼,想要让诸王臣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笑生,白笑野在我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敢起兵造反了,要我说,这个白笑原已经是胆小的了。”

安锦绣冷笑道:“你这是在说先皇太过仁慈,让他的叔王们活得都太长了?”

白承泽说:“锦绣,你现在怪我,怪先皇又有何用?想想带兵平叛的人选吧,白笑原既然敢在这个时候起兵,那他一定有依仗,这个依仗是什么?”

安锦绣说:“是什么?”

“西南驻军近四十万,”白承泽说道:“忠于朝廷的那些将军们现在是否还活着,这事得两说。”

“你是说整个西南境已经是白笑原的了?”

“不是整个,也得是大半,”白承泽道:“否则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安锦绣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还有人跟白笑原串通?”

“笑字辈的亲王们,”白承泽低声道:“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

“把他们都杀了?”安锦绣冷笑道:“那不是不想造反的都被我逼反了?”

“你知道谁会跟白笑原呼应起兵?”白承泽说道:“现在趁着只是西南一境生乱,你不尽快下手,等着我祈顺江山处处烽火的时候,锦绣,凭着上官勇一人,他能替你灭掉几处烽火?”

安锦绣看着白承泽道:“我若是把先皇之死的真相说出去,白笑原用的这个借口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白承泽笑道:“你心里是不是在疑,是我与白笑原勾结的?”

“这种事你做的出来,”安锦绣道:“不过我之后又想了想,能自己做皇帝,白笑生为何要费力助你成皇呢?就算你与他说,你只愿为一代贤王,白笑生也不信你的话吧?”

白承泽点一下头,说:“所以你不疑我?”

安锦绣冷道:“你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来。”

白承泽说:“你准备命谁为将?还是上官勇吗?”

安锦绣没有当面回答白承泽的话,在当天的早朝上,安锦绣独排众议,让安元志挂了这个平叛将军的衔。

这天的早朝之后,有官员跟白承泽疑惑道:“竟然不是卫国公?”

白承泽边往金銮大殿前的阶下走,边小声道:“这个时候,拱卫京畿之地才是重中之重,京畿不失,白笑原就是在西南境自立为皇,朝廷派兵讨伐就是。只有京畿生乱,天下才会真正的大乱。”

一众官员听了白承泽的话后,忙就有人跟白承泽道:“王爷英明。”

白承泽看了这个拍他马屁的官员一眼,道:“做此决定的是太后娘娘,你不如直接去跟太后娘娘喊英明吧。”

这个官员神情难堪,闭上了嘴。

白承泽这时看到安元志跟着上官勇已经下了台阶,一群武官都是大步往宫门那里走去。

“安五少爷三日之后就会离京,”一个官员小声跟白承泽道:“王爷,安元志还没有独自领兵打过仗啊。”

白承泽一笑,小声道:“人干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这是元志更上层楼的机会,我为他高兴。”

等白承泽出了宫门,上官勇和安元志一行人早已经上马走远了。

白登跑到了白承泽的跟前,小声禀道:“王爷,王嵘将军那里命人送了信来。”

“回府再说,”白承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翻身上了马。

安府的门前,此时来了一群身着丧服的人,往安府门前一站,就开始放声哭嚎。

门前管事的吓了一跳,忙跑下台阶来问。

“我们是桐州宁府的人!”为首的中年男子大声跟管事的道。

安府的长媳就这样坐在家中,听到了恶耗。宁夏川妄图逃狱之时,被看守斩杀,同时被杀的还有妄图助子逃狱的宁家大公子。

宁氏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冯姨娘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忙命人去通知尚在各自衙门里的安太师和大公子安元文。

安太师正在户部帮安元志盯着军需拔调的事,听到府中下人来报,低声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

就站在安太师身边的大管家,这会儿不敢吱声。

安太师匆匆赶回府里的时候,宁氏已经清醒,跟来报丧的人哭作一团,谁的劝也听不进去。

“元文还没有回来?”安太师当着老太君的面,大声问道。

管事的们都摇头。

冯姨娘给安太师上了茶,小声道:“妾身已经命人去喊大公子了。”

“喊人喊到现在?”安太师道:“命人再去工部。”

两个安府下人,从府里跑出来,骑上快马,又往工部衙门跑了。

等两个人跑到工部衙门一问,工部的人说安元文早就走了。两个下人又骑着马跑回安府,却发现,他们安府和工部衙门跑一个来回了,早就离开了工部衙门的安元文还是没有回府。

“这人还能丢了不成?”老太君听了两个下人的话后,跟安太师急道:“元文能去哪里?”

安太师还劝了老太君一句,说:“母亲莫急。”

老太君拿手里的拐杖跺一下地面,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急?”

“你带人出去找,”安太师命大管家道。

大管家觉得这差事难办,谁知道安元文这个时候能去哪里?宁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安大公子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探亲访友吧?

“许是有事耽搁了,”安太师道:“你们沿途找吧。”

大管家带着人匆匆出了安府,开始满京城的找安元文。

1080冤死

安元文这会儿在哪里?

白承泽挥手让进雅间上茶的茶社老板退下,跟安元文道:“安府里不缺好茶,不过他这里的水用的是去年的雪水,安大公子品一下这茶吧。”

安元文这会儿坐在白承泽的对面,竭力不想让自己表现地坐立不安,只是品茶?一个被人从街上拿刀逼来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情品茶?

白承泽说:“怎么?你也跟元志一样,爱酒不爱茶?”

安元文道:“王爷找下官何事?”

“看看这个吧,”白承泽把一封信轻轻扔在了安元文的跟前。

安元文坐着没动,说:“王爷,下官实在不知,王爷找下官能有何事。”

“安府这会儿出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白承泽问安元文道。

安元文冲白承泽一拱手,说:“王爷,若是无事,下官想告退了。”

“信上无毒,”白承泽道:“这信可以让你对宁夏川和宁家大公子的死,知道的更多一点。”

安元文神情紧张,但还是没有伸手去碰面前的这封信。

白承泽笑了起来,说:“知道你为何被元志压过一头去吗?单论胆气,你这个做嫡长大哥的,就比元志那小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安元文看着面前用空白信封装着的信。

白承泽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道:“没有胆量的话,你就回府去吧。安府如今有元志,的确也不需要你再为浔阳安氏这一族出什么力了。”

安元文问自己,这信上就是沾了毒药又如何呢?白承泽想杀自己,随时都可以杀,想到这里,安元文伸手拿起了这封信。

白承泽看安元文拆信看了,颇为悠闲地拿了块点心在手里翻看起来。

写这信的人,用了几行笔墨描述了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如果信上不是写着这两具尸体的名字,宁明山,宁夏川,对于对死人不陌生的安元文来说,看这信时的感觉还能小些。

“白骨尽露,喉骨断开,”白承泽说道:“杀他们的人,看来事先就得到了命令,不能让这对父子侥幸逃过这个死劫。”

“你,”安元文捏着信纸的右手微微发颤,看着白承泽道:“你怎么会,会有这…”

情绪激动之下,安大公子说话结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承泽暗自摇一下头,这要是安元志,当着他的面,不能动手,估计会若无其事地说一句,这两个寻死的货我以前认识。安府如今嫡庶不分,说白了还是嫡出公子们自己的不争气。

安元文这时将手里的信扔在地上。

白承泽笑道:“没想到元志这么恨你这个大哥,明明是救人,到了他的手上成了杀人。”

安元文道:“不可能是元志杀的人,他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看来安大公子还有点脑子,白承泽说:“这会儿说话倒是又顺溜了。”

安元文站起身说:“王爷,下官府中还在事,下官告退。”

“不问问我为何也会知道宁夏川的事吗?”白承泽问安元文道。

安元文这会儿整个人都乱了套,看着白承泽没有说话。

“我想看看周相与你安家谁能占到上风,”白承泽说道:“按说凭着元志的本事,救一个宁夏川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心。”

安元文说:“王爷,元志尽力就行了。”

“尽力,”白承泽噗得一声笑了起来,说:“他若尽力,周相的人能弄出逃狱这样的事来?现在宁府一门男丁都下了狱了,元志还真是你的好弟弟啊。”

安元文心里再恨,这会儿当着白承泽的面,也不想说安元志的坏话。

白承泽说:“元志如今是定远侯了,等他出征平叛得胜归来之后,凭着太后娘娘对他的宠信,你觉得日后你们兄弟看他安元志的脸色过活,这日子你愿意过?”

安元文有些不能相信地看着白承泽道:“你在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

白承泽说:“算是吧。”

安元文瞠目结舌。

“敌人是同一个的话,我觉得大公子应该听一听我的话,”白承泽也不让安元文坐了,就让安元文站着听自己说话。

安元文扭头看了看雅间的门,门并没有关死,而是半掩着,想想就守在这门外的人,安元文就没有勇气往外走。

“元志以前在安府的事,我也听过一些,”白承泽说道:“秦氏夫人数年没有出过内宅,是不是卧病在床,我想安大公子你比我更清楚。”

安元文这时不得不认真听白承泽说话。

“元志不认命,所以安家对元志来说,我想他也是势在必得的,指望他会容下你兄弟,”白承泽看着安元文笑道:“那我只能说你们四兄弟也太天真了。”

安元文道:“他还能杀了我们不成?”

“我不知道元志接下来会怎么做,”白承泽道:“宁夏川的事只是一个开始,你也不要去想什么周相的本事了,安元文,你怎么就想不到宁家在军中的势力越大,对想对付你的安元志来说,就越是个威胁呢?”

安元文越发地坐立不安了。

“故意也好,无意也罢,”白承泽近一步道:“总之他的目地达到了。”

“王爷危言耸听了,”安元文勉强跟白承泽道:“元志不会害家中兄弟的。”

“安锦颜,安元信,”白承泽道:“你觉得到了如今,太师还会管你们吗?元志如今才是被他放在心里的儿子。”

安元文说:“元志出息了,是我安家的之幸。”

“你可以走了,”白承泽在这时突然就道:“好好想想日后吧,等着安元志得胜归来,你这个安府嫡长子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安元文从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门前的大汉们没有看他一眼,任由这位安大公子魂不守舍地走了。

白登看着安元文一个人沿着路牙往安府去了后,跑进了雅间里,小声跟白承泽道:“王爷,安元文走了。”

白承泽嗯了一声。

白登说:“王爷,您就说这么几句话就有用了?”

白承泽把面前的茶杯往桌中间一推,起身道:“柯儿就要到京了,你带着人去迎他。”

“是,”白登忙领命道。

白承泽带着人从这茶社离开的时候,安元志在军里听到了宁府来京报丧的事,“你说什么?”安元志问来报信的安府下人道:“宁明山和宁夏川这对父子被杀了?”

这下人跟安元志点头,说:“五少爷,府里都乱了套了,太师让您赶紧回府一趟。”

安元志心下吃惊,想不明白,宁家这对父子怎么可能死了呢?

“你先出帐吧,”上官睿这时跟安府的这个下人道:“元志一会儿就回府去。”

下人垂首退出了帐去。

“逃狱?”安元志跟上官勇说:“这不扯吗?宁夏川怎么可能逃狱?他都能走回家,抱着老婆睡觉了,他他娘的逃狱,还,还连累着他老子一块儿死了?这不可能啊。”

上官勇说:“会不会西畿道那里出了什么事?”

“白笑原在西南飞凤城起的兵,”安元志说:“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白笑原的手就伸到西畿道去了?”

上官睿说:“这跟白笑原有什么关系?宁夏川又不是骁营的主将,要杀,白笑原不得先杀主将?”

“那这是怎么回事?”安元志突然之间就想暴跳了,说:“是周孝忠下的手?”

“也有可能是白承泽,”上官睿在这时说了一句。

安元志说:“白承泽杀宁夏川做什么?”

上官睿把头摇了摇,白承泽杀宁夏川,为了挑拨周孝忠跟安书界的关系?这两人本就是政敌,白承泽要多此一举做什么?挑拨安元文跟安元志的关系?上官睿想想也觉得没理由,安元志跟安元文的关系本就差,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总不能安元文有杀安元志的本事吧?上官睿觉得安元文就是有这个心,这位安大公子也无这个力。

“你倒是说话啊,”安元志看上官睿坐那儿拧眉苦思的样子,不禁催道。

“也许是我多想了,”上官睿说:“元志,安元文没有杀你的本事吧?”

安元志说:“他为了什么杀我?宁夏川?”

上官睿说:“人你没救到啊。”

“所以我救不到人就该死吗?”安元志说:“安元文有种就让他来杀我好了。”

“不要胡说,”上官勇跟安元志道:“大公子怎么会想要杀你?”

上官睿说:“大哥,安家可是世族大家。”

安元志说:“你要不上安府门前骂去?我给你派几个人护驾?”

“你回府吧,”上官勇起身道:“回府之后不要闹事,安元文就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也忍着。”

上官睿笑容讥讽地看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说:“姐夫你跟我一起去安府吗?”

“我进宫一趟,”上官勇说:“宁家父子的死不对劲。”

“要出征了,摊上这种事!”安元志骂了一句。

上官睿这时也起身道:“宁家父子怎么想都是冤死的。”

“卫嗣,”上官勇想想不放心,跟上官睿说:“你跟元志回安府一趟。”

安元志甩帐门帘走了出去。

“看好了他,”上官勇叮嘱上官睿道:“不要让他在安府里闹事。”

“知道了,”上官睿说:“这次出征平叛是元志的一次机会,出征之前不能让他出什么意外。”

安元志这时在帐外问来报信的下人道:“安元文回府了?”

下人说:“五少爷,大管家带人出去找大公子了。”

“人不见了?”安元志又是一个意外,还能有人连着安元文一起害了不成?

1081家族门风

上官勇带着安元志和上官睿进了城之后,他往帝宫去了,而安元志则由上官睿陪着,径直往安府去了。

“五少爷,”安府门前的管事看见安元志马到了府门前,忙就跑下了台阶来迎安元志。

安元志下了马就问:“大公子回来了?”

管事的忙说:“回来了,刚回来的。”

“我们进去,”安元志跟上官睿小声说了一句。

上官睿点一下头。

宁府来报丧的人这会儿已经被安排去休息了,要不是事先知道出了事,安元志和上官睿这会儿还真看不出安府跟往日相比有什么不同。

“荒唐!”两人站在前厅门前后,就听见厅里安太师很大声地训了什么人一声。

站在前厅门前的下人这时冲厅里大声禀道:“太师,五少爷和上官大人来了。”

“进来吧,”安太师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

安元志走进前厅之后,一眼就看见安元文跪在安太师的跟前。

“下官见过太师,”上官睿假装没看见跪在地上的安元文,冲安太师行了一礼。

“卫嗣来了,”安太师笑着跟上官睿道:“坐吧。”

上官睿拉一下安元志的衣袍,看了安元文一眼,嘴里还跟安太师道:“下官谢太师。”

上官睿在安太师的下首处坐下了,安元志说:“大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这里?”

“他要去西畿道,”安太师说道。

安元志一挑眉,说:“大公子想去给宁家父子报仇不成?”

上官睿就知道安元志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清了清嗓子,瞪了安元志一眼。

“你起来吧,”安太师跟安元文道:“你去了西畿道又能做什么?别忘了,你如今有官职在身,你要如何去西畿道?”

安元文说:“父亲,宁家的男丁都下了狱,儿子得去宁府看看。”

“你派去的人回来了?”安太师没理会安元文这话,看向了安元志道。

安元志说:“没有,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宁夏川可以出狱了,不知道怎么地,事情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安元文这时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安元志一躬身。

安元志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惊讶地看着安元文道:“你这是做什么?”

安元文说:“虽然人没有救到,但我还是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