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进突然就冲袁义磕头道:“总管大人,贤王爷府上的事,不能外说的,不能王爷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还搞不清楚,现在是我不放过你吗?”袁义冷声道:“说实话,我自会保你一家平安,如若不然,你不要怪我。”

汪进说:“药是医馆药童抓的,我不知道啊。”

袁义说:“贤王府的药你会让药童抓?汪进,你这是在耍我吗?”

男子走出了堂屋门,把门还撞了一下,让门发出哗啦一声响。

“你也别想着自尽,”袁义看着汪进道:“你死了,我更不会放过你的那一家老小。”

汪进的身子这会儿抖若筛糠。

袁义说:“我最后再问你一句,是什么药?”

汪进闭着眼给袁义报了一张药方。

袁义冲男子点一下头。

男子进屋,把汪进又拖了出去。

袁义扭头冲屏风后面道:“荣大人,你看他这药方?”

荣双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集了五张单子,道:“这些凑到一起,可不是治病的药了。”

袁义忙道:“那是什么?”

荣双说:“袁总管,你能确定这些大夫没有说谎?”

袁义说:“荣大人先跟我说说,这些药能做什么。”

荣双说:“能让人疯癫。”

袁义诧异道:“贤王爷要给自己弄一个疯子出来?”

荣双摇头道:“不知道,也许这些人里有人没说实话,也许分开抓药,只是贤王爷在欲盖弥彰。”

“我回宫去回禀主子,”袁义站起了身,跟荣双说:“大人觉得这些人里有人没说实话,那大人可以再审审他们,”说完这话,袁义是身形一晃,人就出了堂屋了。

荣双追出了堂屋,却连袁义的人影都没看见。荣双是目瞪口呆,他一个当太医的人,要他怎么动刑审人?

“荣大人?”门外押着汪进的男子喊了荣双一声。

荣双看看尿了裤子的同行,把头摇了摇,跟这大内侍卫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吧。”

“我冤枉!”汪进在地上大喊。

“闭嘴,”大内侍卫喝了汪进一声。

汪进想往荣双的跟前爬,嘴里喊道:“你是荣双大人?”

荣双转身就进了堂屋。

大内侍卫失了耐心,一脚踹过来,把汪进踹晕在地。

“他竟然还尿裤子了,”挥刀杀人的大内侍卫笑话汪进道。

“行了,”大内侍卫把汪进踢了个翻身,说:“你不怕死?”

1126因一女子而心慌

“让人疯癫?”安锦绣听了袁义的话,最初的反应也是不大相信。

袁义说:“荣大人是这么说的。”

客氏若是受了重伤,白承泽应该是为她拿伤药,或者能继命的药材,怎么可能是让人疯癫的药呢?安锦绣跟袁义说:“白承泽只要哄一哄,骗一骗就能让客氏听他的话,他要把人弄疯做什么?”

袁义说:“荣大人说可能那些大夫里,有人没说真话。”

“让我再想想吧,”安锦绣说:“就这么巧,有一个大夫或几个大夫说了谎,所以假药方拼凑在起来,正好成了能让人疯的药?”

袁义想了想,说:“这个不大可能吧?”

安锦绣冲袁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不知道答案。

袁义说:“那些大夫怎么办?是杀是放?”

安锦绣说:“杀了,放了都一样,这事瞒不住白承泽的。”

“放了吧,”安锦绣说:“我要他们的命没有用处。”

袁义说:“白承泽不会再耍花招?”

“我们就是知道了药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安锦绣说:“白承泽会担心吗?”

袁义咬了咬牙。

“放人吧,”安锦绣说了一句。

袁义说:“不行就派兵进贤王府吧,就说王府进贼了。”

安锦绣摇了摇头,说:“还不至于要这么做。”

袁义看安锦绣不松口,只得先去放人去了。

大夫们被放出大宅之后,汪进坐在街边的一个石墩上坐了半天,才有力气站起身来。

袁义一直在后面看着这些大夫,另几个大夫都是直接回了医馆,只有这个汪进,有力气走路之后,拔腿就去了贤王府。

贤王府的门前,袁义是没有办法久留的,看着汪进被一个王府下人领进府里去后,袁义便打马往帝宫走了。

白承泽在书房里听完了汪进的哭诉后,看着汪进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招了?”

汪进跪地上给白承泽磕头。

白承泽说:“那几位先生呢?”

汪进说:“他们都回医馆了。”

白承泽问:“那你怎么不跑?”

汪进哆哆嗦嗦地道:“学生知道,王爷要杀学生,学生一定逃不掉。”

“看来你比那几位要聪明一些,”白承泽道:“起来吧,这事怨不得你,你回医馆继续行医好了。”

汪进今天连惊带吓,这会儿听了白承泽的话,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好运气,白承泽这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怎么?”白承泽看着傻愣在地上的汪进道:“你还有话要跟本王说?”

汪进忙说没有,给白承泽连磕三个响头之后,跑了出去。

白登把汪进带出府去,回来问白承泽道:“王爷,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算了,”白承泽说道。

白登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着白承泽吃惊道:“他们跟袁义供出了药方,王爷要放过他们?”

“拿家人性命要挟,”白承泽说:“袁义的这一手,有家有业的人,没人能撑的住的。”

白登说:“那就这么算了?”

“几个大夫罢了,不必在意,”白承泽道:“客氏今天怎么样?”

白登说:“还是疯得认不得人。”

白承泽挥手让白登退下。

不多时后,书房外有下人摔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咚的一声响。白登的斥骂压低了声音,还是传进了书房里。

白承泽拍了一下书桌。

书房外顿时就没了声响。

安锦绣,白承泽手里转着一只青玉的扳指,心中想着,知道了药方,这个女人能想到他要做什么吗?如果让安锦绣找到了白祯的头上,那白祯就一定会死,自己的计划就一定会失败。

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应该把计划都停下来,看安锦绣后一步的举动,只是白承泽也清楚,这个计划停了之后,他想成皇就只有逃出京城,然后起兵,一步步带兵杀到京城这一条路了。安锦绣的身旁若是没有上官勇,那白承泽在最开始就会选这条路,可是他与安锦绣之间就是多了一个上官勇。

不能停,白承泽用冰冷的扳指贴着太阳穴,起兵之后,上了沙场,如今的祈顺军中,能与上官勇对敌的人有几个?再算上跟上官勇交好的那几员上将,白承泽怎么算,在沙场之上与上官勇两军对阵,他都是没胜算。

安锦绣不愿战火四起,这就是自己的一个机会,白承泽心神疲惫地想着,一个让自己可以在京城就结束这场争斗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是一个药方,安锦绣能知道多少事?

扳指在白承泽的手中碎成了两半,看了看被自己捏断的扳指,白承泽一扬手,将两半青玉扔在了地上,心里同时也下了一个决定,计划不变。如果安锦绣能凭着一纸药方,扭转局面,那这是天要亡他,自己就是输了,白承泽紧紧地握着拳头,那他认命。

坐在书房里,白承泽感觉到了心慌,前所未有的心慌,理由想来让白承泽自己都觉得可笑,仅仅是因为这个叫安锦绣的女人。

十日之后,算着日子,李定轩三人还没有回到洛城,李钟隐于洛兵起兵为子报仇的消息,就由大将军左毅军八百里加急的,送进了京城。

吉和将左毅军的急报在朝堂之上,当众读了一遍,金銮大殿一片死寂之后,议论声就开始此起彼伏了。

白承意频频回头看自己身后的珠帘,安锦绣却始终没有出声。

白承泽看向上官勇,道:“卫国公,这个时候,是不是你自动请缨比较好?”

白承泽的话音一出,金銮大殿里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

上官勇的脸上还是表情欠奉,跟白承泽道:“王爷,下官听命行事。”

安太师这时道:“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何高见?”

“其实贤王爷去洛城平叛,哀家也放心,”安锦绣坐在珠帘后道。

有官员一听安锦绣这话就急了,把白承泽放出京城?这不是放虎归山,放龙入海了吗?

白承泽看着静止不动的珠帘道:“太后娘娘,下官愿去洛城。”

“圣上很快就要送先皇灵柩入灵寝了,”安锦绣说道:“贤王爷得陪着圣上去皇陵,如何南下洛城?”

白承泽说:“太后娘娘准备让圣上去送灵了?”

“王爷这话哀家听不大懂,”安锦绣说:“什么叫哀家让圣上去?这是圣上该做的事,之前因为漠北苍狼王兵犯白玉关,圣上送灵的事耽搁了,王爷觉得这事还能再拖下去了吗?”

白承泽说:“太后娘娘说的是。”

有兵部的官员出声道:“那是卫国公南下洛城平叛?”

“朝中只有卫国公这一个将军吗?”安锦绣说道:“江南水师总督房春城,一向忠心,为将多年,战功赫赫,就让房督师去洛城好了。”

白承泽说:“太后娘娘,房春城只善水战。”

“王爷,”安锦绣说:“洛城四周多是水地,你当哀家不知道,这场仗多半会是水仗吗?”

白承泽还没再言,上官勇开口道:“太后娘娘,下官觉得房督师可胜任。”

“诸位大人还有何意见?”安锦绣问殿上诸臣。

这位太后娘娘开口就点了房春城的名,这一看就不是临时想出来的人选,那众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圣上?”安锦绣又问白承意。

白承意把小脑袋点了点,说:“就依母后所言。”

安锦绣便命兵部尚书道:“传旨房春城,让他务必剿灭李钟隐这叛国之将。”

“下官遵命,”兵部尚书忙就领命道。

安太师在兵部尚书回列之后,出列问安锦绣道:“太后娘娘,不知圣上何时起驾前往皇陵?”

安锦绣说:“太师觉得何时好?”

安太师说:“还是让司天监选个日子吧。”

“这事太师安排,”安锦绣说:“哀家等着太师的折子。”

这天的早朝退朝之后,白承泽在金銮大殿前跟上官勇走了一个并肩。

上官勇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白承泽的距离,道:“王爷先请。”

白承泽说:“卫国公真的觉得房春城能平了洛城之叛?”

上官勇说:“王爷很想李钟隐死?”

白承泽说:“虽然本王的长子师从李钟隐,但他起兵造反,本王自然盼着他死。”

上官勇听白承泽提及白柯,神情更加冰冷了,冷冷地跟白承泽道:“那王爷就等着李钟隐的死讯好了。”

安元志这时走了过来,看看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说:“五哥在跟我姐夫说什么?”

“没什么,”白承泽道:“只是想问问房春城的本事如何?”

安元志咧嘴一笑,说:“李钟隐手上才多点兵?太后娘娘会调兵增援房督师,房督师手中的兵马数倍于李钟隐,他怎么会输?五哥你不用太担心。”

白承泽说:“太后娘娘还要调兵去南边?”

安元志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神回避了白承泽看向他的目光,说:“那什么,五哥,我还有话要跟我姐夫说,我们先走一步了。”

上官勇没等安元志迈步,自己先转身走了。

白承泽看着安元志追在上官勇的身后走了,跟自己身边的几个官员道:“看着一些近日京畿这里的兵马调动。”

1127言尽于此

司天监最后把白承意离京前往皇陵的日子,定在了二十日后。

白承泽在兵部的官员,也亲眼看见了安锦绣调京畿的兵马南下的调令,并把这调令默了一份,交给了白承泽。

之后,白承泽的手下,在京畿之地的几处军营,看见了兵马出营往南行的场面,纷纷回京,跟白承泽禀报此事。

调兵离京,这说明安锦绣没有想明白自己对李钟隐的用法吗?白承泽再三思量之后,觉得只能是这个原因。

而安锦绣的手上,此时拿着调兵入京的名册。不想让白承泽生疑,那就只能当着这人的面,把京畿之地的兵往外调,不过可以调兵走,安锦绣也可以调兵来,甚至调来的兵马,比调走的兵马还要多。

上官勇指着自己跟安锦绣面前的地图,点着一个个地方,跟安锦绣说:“兵马就布在这一条线上,靠近官道,可以随时出发往京城来,虽然驻军的地方离京城有些远,但这样不容易引起白承泽的怀疑。”

“将军,”安锦绣说:“白承泽的眼线可不仅仅在京畿之地有啊。”

“是时候把白承泽的眼线除去了,”上官勇沉声道:“这些兵马到驻地的日子,应该是在圣上离京的前两天,就是没办法除掉白承泽的眼线,临出发时再知道我们调兵的事,白承泽也不可能再想出别的花招来了吧?”

安锦绣看着面前的地图,行军打仗的事她不懂,可是听上官勇这么说,安锦绣能心安一些。

上官勇把安锦绣搂在了怀里,说:“也别太担心了,就算我们中了白承泽的诡计,他还是得真刀真枪的杀了我们才行。”

安锦绣依在上官勇的胸前,听这男人的心跳声。

上官勇低头看着安锦绣道:“锦绣,动起手来,我们不会输的。”

安锦绣一笑,说:“我知道,将军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上官勇笑了起来,说:“我倒希望我是。”

“就按将军说的办吧,”安锦绣道:“只要京畿之地不生乱,那白承泽就掀不起大风浪来。”

上官勇把地图叠成了一个方块,才又搂着安锦绣道:“平安怎么样了?”

“还不能下床,”安锦绣说:“不说话,天天就是抱着书看。”

上官勇说:“他没说他要出来的话?”

上官勇又问:“你与他说过话了?”

安锦绣的神情纠结了一下,说:“我去看他时,他都睡了,我就在旁边陪陪他。”

“怕跟他说话?”老实人一针见血地问道。

安锦绣苦笑,她是怕见这个儿子,每回都小心翼翼地捡白柯睡着的时候去看看。

“行了,”上官勇说:“等把这事解决了,我们再想该拿这孩子怎么办吧。”

“李钟隐是他的师父,”安锦绣说:“这老元帅要是死了,平安会更恨我吧?”

上官勇说:“造反的人,不杀还能怎么办?平安又不是不知事的年纪了,他会不懂这事儿?”

安锦绣看着上官勇蹙眉头,让她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的事儿,到了上官勇这里就不算是个事?

“别想了,”上官勇在安锦绣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先让他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我们再说。”

“这话我听着像是元志的话,”安锦绣说:“这是将军你自己的意思吗?”

上官勇抱着安锦绣往坐榻上一躺,有的时候媳妇太聪明也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上官大将军得做些什么事来,让这媳妇脑子先空一下。

安元志这个时候抱着袁焕坐在驸马府的一处花园里,就这么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鸟,”袁焕指着对面枝头上的几只乌鸦跟安元志喊。

安元志跟这几只乌鸦对视着,这是安元志最讨厌的鸟,不过现在他对这种只能给他带来恶运的鸟没什么心气了。

老六子跑进了花园里,到了安元志的跟前,抬头也看看枝头上的几只乌鸦,喊了两嗓子,把这几只乌鸦给赶走了。

“鸟!”袁焕站在了安元志的肚子上喊。

“小东西!”安元志把袁焕抱坐了下来,狠狠亲了一口,说了句:“老实点,不然挨揍!”

袁焕不吃安元志的吓唬,伸手就揪安元志的脸。

老六子说:“少爷,你现在就天天抱着焕儿玩啊?”

安元志说:“小孩子说话的工夫就长大了,能抱的时候就多抱抱吧。以后老子见到袁威,老子一定让这小子嫉妒死。”

老六子的嘴角抽了抽,说:“格子说少爷你找我?”

“去一趟安家的家庵,”安元志说道:“把安元文放了。”

“放了?”老六子看着安元志说:“你这是原谅他了?”

“让你放就放,”安元志说:“你真当我能一辈子关着他?”

“不是,”老六子说:“你一辈子关着他,有谁会说你?”

安元志冲老六子挥了挥手,说:“怎么话这么多呢?等我不高兴了,我再把他关起来。”

老六子觉得安五少爷多少是有点疯病了。

“去啊,”安元志冲老六子喊:“你要不爱做,你看袁笑他们谁有空,让他们去。”

老六子说:“我去,我不是想问个明白么。”

安元志说:“安家的事连我都弄不明白,你能问的明白?”

老六子揉揉鼻子,转身要走时,袁笑也跑了来。

“你怎么也来了?”安元志问袁笑。

袁笑说:“安四公子带着两位小少爷来了,少爷你见不见他们?”

“见,”安元志把袁焕递给了袁笑抱着,说:“是我喊他过来的。”

老六说:“少爷,你跟安四公子好了?”

“赶紧滚蛋!”安元志又冲老六子喊了一嗓子。

老六子走了,心里多少还有点忿忿不平,关心安五公子的事,是他傻。

袁笑说:“那我喊他们进来?”

袁笑抱着袁焕走了。

安元乐带着两个儿子,不一会儿跟着驸马府的一个下人走进了这个花园。

“五叔!”安亦问看见站花园里的安元志后,就把安元乐牵着他的手一甩,跑到了安元志的跟前。

“亦问这些日子还好吗?”安元志笑着问这个小侄子道。

安亦问点头,说:“五叔,亦问已经开始习武了。”

“是吗?”安元志摸摸小孩的头,看向了安元乐。

安元乐说:“是父亲的意思,说亦问既然想学武,就让他学武。”

“不错啊,”安元志冲安亦问竖了竖大姆指。

安亦寻这时小大人一般,有模有样地给安元志行礼问安。

“行了,”安元志说:“你们两个去花园里玩,我有话跟你们的老子说。”

“什么话?”安亦问问。

安元志把安亦问往安亦寻的跟前推了推,笑道:“大人的话,小孩子不要听,快去玩吧,别掉水里就行。”

“去吧,”安元乐跟大儿子说了一句。

安亦寻拉着弟弟的小手走了。

“坐吧。”两个小的走了后,安元志让安元乐坐。

安元乐坐下后,打量一下安元志这会儿的神情,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我让人去放大公子回府了,”安元志说道。

安元乐啊了一声,心里犹豫,自己是不是得替安元文谢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看着安元乐道:“四公子,我希望你暂时带着妻儿离京。”

安元乐一下子就又站起了身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安元志说:“你说什么?”

“具体什么事我不好跟你说,”安元志说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那两个儿子出事,我挺喜欢亦问的。”

安元乐说:“我们为什么要离京?”

“你们留在京城会有危险,”安元志说:“四公子,我这是为了你好。”

安元乐说:“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我不好说,”安元志说:“总之我希望你带他们暂时离开。”

安元志说话的表情很诚恳,这让安元乐分辨不出安元志是不是想害他,安四公子迟疑着说:“我回去问问父亲。”

“你不可以问他,”安元志道:“他不会放你们走的。”

安元乐说:“父亲不能问,你也不告诉我理由,就让我带家人走?”

安元志点了点头,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走不走在你。”

“父亲还能将我们置于危险之地不成?”

安元志耸一下肩膀,说:“父亲官再大,他也只是个读书人,他护不住你的。”

安元乐听不懂安元志的话。

“你可以带你儿子走了,”安元志说:“我言尽于此。”

安亦问被大人们找到,听到自己刚来就要走后,抱着安元志的腿不放,说:“我还想玩。”

安元志把安亦问抱在了手里,说:“以后有的是时间,要好好习武,听师父的话。”

安亦问看着安元志眨巴眼睛。

“你学的好,我一定送你一把好刀,嗯,宝剑也行,”安元志哄孩子道。

有礼物可以指望了,安亦问点了头。

“别跟你的那几个兄弟说,”安元志将安亦问还到安元乐怀里的时候,跟安四公子耳语道:“不然,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这不是玩笑,记住我的话。”

安元乐被安元志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弄得紧张,可是看着安元志,他这会儿就是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

1128宁做盛世狗

转眼日子过去了十天,京都城在这十日里显得很平静,就好像玄武大营的那场杀戮给京城地界上的杀伐画个休止符一般,暴风雨之后,风平浪静了。

安锦绣在第十五天的时候,接到了齐子阡从西南送回来的捷报,他已经将白笑原围困在了飞凤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