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说:“我跟你舅舅说说话,你先去。”

上官平宁又看看安元志被被子蒙着的胸膛,跑出去了。

“大夫是怎么说我姐的身子的?”上官平宁出帐之后,安元志问袁义道。

袁义把程大夫的话,跟安元志大概说了一遍。

“养了这些年,她那个身子还是这样?”安元志听完袁义的话后,愁道:“他们非得待在那小地方吗?”

袁义说:“你就不要操心他们了,你伤了,这仗还要打下去吗?”

“死了人,花了粮草,砸了大钱,”安元志叹道:“这仗我一定要打啊。”

袁义哦了一声。

安元志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袁义说:“没什么打算。”

“来帮我吧,”安元志说。

袁义一笑,说:“给你当太监总管?”

安元志忙就摇头,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干这个?至少也是个大内侍卫统领啊。”

袁义说:“算了吧,我现在过得也挺好。”

安元志沉默了片刻,然后问袁义道:“荣华富贵你一点也不想要?”

袁义说:“我无家无业的,要荣华富贵做什么?这些东西还能让我带到地下去?到了最后,我最多落个大点的墓,没意思。”

安元志笑了,说:“你倒是想得开。不为了我姐请医的事,你也不会来看我吧?”

“你忙着打江山,”袁义说:“我来也帮不了你,等我以后日子过不下去,我一定会来找你。”

番外23你是我的先锋官

“有我姐在,”安元志听了袁义的话后,就笑道:“你跟我姐夫会有日子过不下去的一天?”

袁义笑了笑,没说话。

安元志能看出来,袁义如今待他是有隔阂的,当下不再提让袁义到他身边来帮忙的事,跟袁义道:“这一次我让平安跟你们回去,他也该回家去看看了。”

袁义说:“平安愿意回去吗?”

安元志就笑,说:“他娘亲生子,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回去?”

上官平安不多时就被袁英从帅帐那里叫了过来,看见袁义愣了一下,冲袁义躬身行了一礼。

袁义见上官平安给自己行礼,想起身,被安元志按住了手背。

上官平安笑道:“义叔怎么来了?”

安元志说:“不光你义叔来了,平宁也来了,一会儿你就见到他了。”

上官平安忙就问:“义叔,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安元志不等袁义开口,就道:“你娘亲有了身子,我会派两个太医跟你义叔他们回去,你也回去看看吧,你娘亲见到你会高兴的。”

上官平安神情没变,但嘴里说道:“现在?”

安元志说:“生孩子这事不等人的,不是现在,等你娘亲把你的弟弟们生下来了,你再回去?那我派太医还有什么用处?”

“弟弟们?”上官平安看着袁义问道。

袁义说:“你娘亲这一次怀了双子。”

上官平安说:“想找太医,是我娘亲身子不好吗?”

安元志说:“你娘亲的身体一直就没好过,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这一次回去后,多陪你爹娘几日,回来的时候把平宁带上。”

上官平安说:“平宁也要从军?”

“他还能在家赖着你爹娘一辈子?”安元志说:“你弟弟没有当农民的命,我也不能真看着他跟他那个不着调的师父跑江湖去,就这样吧,你这个当哥哥,得照顾你这傻兄弟。”

“舅舅,”上官平安喊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冲上官平安摇一下手,说:“牧羊城这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死不了,这城我们一定可以拿下,放心去吧。”

上官平安冲安元志和袁义又行了一礼,说:“那我回帐去准备一下,义叔,我们什么时候走?”

袁义就看安元志。

安元志说:“明日就走吧。”

“是,我知道了,”上官平安答应了安元志,退了出去。

袁义在安元志的床边上坐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神情变得有些纠结。

安元志看着袁义说:“有话你就说。”

袁义说:“我怎么感觉你在赶平安走呢?”

安元志叹口气,说:“我赶他走做什么?这仗凶险,我可不想伤着我外甥。”

袁义摇了摇头,说:“这不是真话。”

安元志撇撇嘴,说:“军中的事,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袁义说:“军里有人看不得平安?”

“想法不一样,”安元志说:“平安想这么打,还有一帮人想那样打,我不能让自己人打起来吧?”

袁义说:“你让平安走,你是站在那帮人那一边了?”

安元志低声道:“平安是我外甥,有的时候,自家人受点委屈总比我寒了外人的心好。”

“你…”

“我还能害平安不成?”安元志打断了袁义的话,道:“带他先回去看看我姐跟姐夫。”

“知道了,”袁义点一下头,安元志的话没说透,但袁义也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跟安元志道:“你都伤了,牧羊城这仗真的没问题?“

安元志说:“没问题,真打不下来,我会去找我姐夫帮忙的。”

袁义一听这话就要急,怎么能到了这个时候还拖着上官勇不放呢?

安元志见袁义要急,忙又道:“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对了,我伤了的事,你别跟我姐和姐夫说。”

袁义没好气道:“我不说,平宁就不说了?他能藏得住话吗?”

“一会儿我嘱咐他,”安元志说:“你别让他跟平安再打架就行。”

上官平宁这时拿着几张饼跑进了帐来,把饼递到袁义的跟前,说:“义叔,这饼还热乎,你快吃。”

安元志说:“你就顾着你义叔啊?”

上官平宁说:“这是义叔爱吃的饼子。”

“小兔崽子,”安元志骂了一声。

上官平宁看着安元志的眼神有些不屑,说:“舅舅,你现在什么东西吃不到?还要跟义叔抢饼子吃?”

安元志说:“你明天就给我滚蛋,你哥哥跟你们一起上路回家。”

“什么?!”上官平宁一蹦三尺高。

安元志说:“你跳什么脚啊?你能回家,你哥不能回家啊?”

“他不是当兵的吗?”上官平宁跟安元志喊:“打仗的时候,当兵的人能随便回家?”

安元志说:“我是主帅,我放他假,你有意见?”

“有!”

“你有意见算个屁啊?”安元志说:“你娘亲也想你哥,知道不?”

“不可能,”上官平宁马上就道:“我娘亲最疼我。”

“你还是要吃奶的娃娃啊?”安元志瞥了小外甥一眼,“你娘亲是你爹的,你天天缠着你娘亲算是怎么回事?”

上官平宁说:“我要护着我娘亲啊。”

“你爹打你跟打丫头片子似的,你娘亲要你护着?”安元志说:“小胖子,你就要点脸吧,这次跟你哥回去陪过你爹娘后,你跟你哥一起回来。”

上官平宁气鼓鼓的,低头不作声。

安元志说:“有点出息,你哥能当将军,你当不了啊?”

上官平宁说:“我去吃饭了。”

安元志说:“你这半天了还没吃饭呢?”

“我没吃完,”平宁少爷丢下这句话,掉脸就跑了。

“我姐夫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守着我姐,”上官平宁跑了之后,安元志跟袁义说:“可上官家的富贵,不能不要吧?”

“二少爷他?”

“小睿子是文官,”安元志说:“我姐夫的衣钵,跟小睿子有什么关系?”

袁义默了一下,又问:“二少爷还好吗?”

“他有什么好不好的?”安元志说:“在京城跟一帮子书生斗呗。”

“斗什么?”

“什么都斗,从怎么治国到学问,”安元志小声道:“我这江山还没打下来呢,他们那里已经斗成乌眼鸡了。”

“这江山什么时候才能打下来?”袁义问。

这个问题安元志也不是第一次想了,说:“还得有几年吧。”

“主子,”帐外这时传来有人求见的声音。

“我去看看平宁,”袁义很眼色地回避了。

站在帐外求见的小将见到袁义从帐中出来,看了袁义一眼,然后便把目光挪到了别处。

袁义认识这人,这是云洛,当年从白玉关回京的时候,安锦绣还送给这少年人一套上好的盔甲。

“进来,”安元志这时在帐中发话道。

云洛匆忙就进了帐。

“大哥,”袁英跑到了袁义的跟前,小声喊了袁义一声。

“嗯,”袁义拍一下袁英的肩头,说:“我们去平宁那儿说话。”

“哎,”袁英应了袁义一声,带着袁义往前走了。

帐中,安元志受了云洛的礼后,问道:“见到方才出帐去的人了?”

云洛点一下头,说:“见到了。”

“认出他是谁了吗?”安元志又问。

云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末将看他像袁义。”

“他就是袁义,”安元志一笑。

云洛显然是吃了一惊,张口结舌,想了半天说了句:“原来袁总管没有死。”

“袁义是我的好友,”安元志说:“嗯,是我的兄弟,你一会儿在军里给我吩咐下去,谁胡乱嚼舌头,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云洛忙领命道:“末将遵命。”

“还有,”安元志又道:“我让平安暂时离营,攻打牧羊城之事,按你说的办。”

云洛又是一惊,说:“主子,其实平安少爷的打法,也不是不行。”

“这次我信你,”安元志说道:“明日平安就会离营,你准备一下,明日夜里,我们夜战牧羊城。”

“是,”云洛领命道。

“去吧,”安元志冲云洛挥了一下手。

云洛却还是站在安元志的床榻前问道:“主子,那平安少爷会不会多想?”

安元志说:“他多想又如何?牧羊城是你带兵打下来的,他还能抢你的功劳不成?你是我的先锋官,你怕平安做什么?”

“末将明白了,”云洛给安元志抱拳行了一礼后,退出了安元志的寝帐。

安元志躺在床上,脸上现了疲惫的神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等天黑之后,安元志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他身边,一惊之下顿时清醒,抬手就把悬在他脸上的手腕子紧紧地一握,睁眼一看,却是上官平宁手里拿着个毛巾,看样子是在替他擦脸。

上官平宁跟安元志喊:“疼!”

安元志忙松了手,说:“没事吧?”

上官平宁看看自己泛紫的右手腕,噘着嘴跟安元志说:“舅舅你这是怎么了?”

安元志笑道:“我试试你的本事啊,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脸上都是汗,”上官平宁没兴趣跟安元志说本事的话题,跟安元志嘟囔道:“舅舅,你是不是除了受伤,身上还有别的病?”

番外24给你哥上眼药

“我一个人太累,”安元志由着上官平宁给自己擦了把脸,小声道:“平宁,这一次陪完爹娘之后,就到舅舅这里来吧。”

“帮你打仗吗?”上官平宁问。

“学怎么当将军,”安元志说:“你是上官勇的儿子。”

上官平宁低头想了想,没想出来他是上官勇的儿子,跟他当将军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这会儿安元志看上去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上官平宁心软了,跟安元志说:“舅舅你要好好的啊,我,我来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外甥,”安元志抬手想摸上官平宁的头,结果动作一大,牵连到伤口,疼得一咧嘴。

“疼啊?”上官平宁忙就道:“我去叫大夫。”

“行了,”安元志倒抽着气说:“你让我缓缓。”

上官平宁看看安元志盖着的被子,也不敢伸手碰,想关心又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再想想自己的娘亲病了,自个儿也是没办法,于是上官平宁问自己的舅舅道:“舅舅,我现在学医还来的及吗?”

安元志一口气没上来,呛得咳了两声,带着伤口疼的没让他晕过去。

“大夫,”上官平宁看自家舅舅情形不对,叫着大夫就往帐外跑。

安元志再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太医这会儿就守在帐外,听见上官平宁喊大夫,没等上官平宁跑出寝帐,几个太医便一起进了帐,老六子几个人也一起跟了进来。

“快看看我舅舅,”上官平宁跟太医喊。

安元志只是一时之间伤口被扯动到疼的厉害,并无大碍,可太医们还是围着这位未来的天下之主忙活了半天。

上官平宁跟老六子几个人紧张兮兮地站在一旁看着,看见太医把他舅舅胸前的纱布解开后,露出的碗口大小的伤口,平宁少爷啊的叫了一声。

“没事啊,”安元志反过来还得安慰自己的这个小外甥。

太医们替安元志把伤口重又处理了之后,退了出去。

上官平宁说:“不是说是箭伤吗?怎么伤口这么大?”

“箭上有毒啊,”安元志边说话,边示意老六子几个人也退下。

上官平宁着急道:“有毒伤口就成这样了?”

“肉沾上这毒就烂,”安元志让上官平宁坐下说话,边小声道:“不过你舅舅命大,没毒发攻心。”

“不打仗不行吗?”上官平宁问。

“不打仗?”安元志笑道:“那营里这么多人,我把他们都扔了啊?”

上官平宁没办法了。

安元志说:“你学医,你叔倒是能高兴,就是你能给大夫们一条活路吗?”

“怎么了?”平宁少爷又噘了嘴。

“哪个大夫经得住你折腾?”安元志说:“你这会儿学医啊?那你得先去读书啊,不然你药方背的下来?”

“背药方?”上官平宁傻了眼。

“不然人生病了,你不给人开药方治病啊?”安元志说:“你看哪个大夫是吹口气,就能治好病的?”

上官平宁眨巴着眼睛,彻底萎了。

“行了,”安元志说:“你爹半生戎马,你不子承父业,你当什么大夫?以后在你儿子里找个聪明的,让他当大夫好了。”

“儿,儿子?”上官平宁这一窍还没开,听安元志说儿子,显得很懵懂。

“我现在跟你说这个是白费力气,”安元志嘀咕了一句。

“舅舅你等我,”上官平宁把儿子这个话题瞬间就抛脑后了,跟安元志说:“等我看完我娘,我就来帮你打仗,一定把这个牧羊城打下来。”

安元志嘴角抽抽,等这少爷去过元夕城再回来,这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打一座牧羊城要是这么长时间都打不下来,那他还争什么江山?“行,”虽然感觉很无奈,但安元志嘴上还是跟上官平宁说:“舅舅等你。”

上官平宁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路上不要跟你哥哥吵架,”安元志想想又叮嘱上官平宁道:“你吵不过他,也打不过他,一准吃亏的事老做,你就是个傻子了。”

上官平宁说:“义叔会揍他吗?”

“你哥精的跟鬼似的,他不会讨好你义叔啊?”安元志冲小外甥一撇嘴,说了句:“你就听我的话吧,让你娘收拾他去。”

“我娘?”上官平宁的双眼一亮。

“回去后别跟你娘说我伤了的事,”安元志说:“不过你可以给你哥上点眼药。”

这个活计对于上官平宁来说,属于完全没干过的活,他问安元志:“怎,怎么上眼药?”

安元志说:“你就说你哥在军里跟别人吵架啊。”

上官平宁说:“他欺负人?”

“随你怎么说,”安元志拿出了哄骗小孩的架式,跟上官平宁说:“但要等你娘生完娃娃后再说,不然你娘生气,对身子不好。”

“我知道了,”上官平宁一口答应了安元志。

“小东西,”安元志要交待的事交待完了,打量上官平宁一眼,说:“个子又长高了不少。”

上官平宁说:“我以后会比我爹长得高。”

想想上官勇的个头,安元志的嘴角又抽了抽,说:“你随便长吧,累不累?你休息吧。”

“我跟义叔啊?”上官平宁问。

安元志说:“你不陪你义叔,你想陪谁啊?”

上官平宁爬到了安元志的床里,往下一躺,说:“义叔跟英叔他们说话呢。”

“你洗过了没有?”安元志问。

“洗过了,”上官平宁说:“舅舅,你现在怎么这么讲究?”

“我这身上还烂着在,”安元志说:“再让你把灰啊土的弄我身上?”

“不会,”上官平宁说:“我在家里,我娘亲隔天就让我和我爹洗澡,阿二阿三天天得洗,它们现在看见我娘亲就跑。”

安元志很有兴趣地道:“你爹娘天天在家里做什么?”

上官平宁说起自己的娘亲来,那是滔滔不绝,就是安锦绣和上官勇很平静的居家生活,从平宁少爷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有点家宅不宁的意思。

安元志听着自己姐姐跟姐夫鸡飞狗跳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不是安元志想过的,但这不妨碍他心生羡慕,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白首不相离,安元志笑着叹了一口气。

上官平宁说了半天,再看安元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舅舅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平安跟着袁义和上官平宁,还有两个太医离营归家。安元志卧床不起,就没亲送这五人出营,让老六子几个人送袁义和自己的两个外甥。

“回去吧,”出了营,走了快有一里多地后,袁义跟老六子几个人说:“沙场之上刀枪无眼,你们都要小心。”

老六子几个人一起跟袁义点头。

“我们走,”袁义看看上官平安,又看看上官平宁,领着两个太医先打马往前跑了。

“六叔,”上官平宁又交待了老六子一句:“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我舅舅啊。”

“放心吧,平宁少爷,”老六子说道:“你路上也要小心。”

“噢,”上官平宁答应了一声,然后斜眼看上官平安。

上官平安冲老六子几个人抱一下拳,说一声保重,就打马往前走了。

上官平宁看上官平安往前走了,才跟老六子几个人挥挥手,打马追袁义去了。

老六子几个人看着这对兄弟走了后,袁白担心道:“平宁少爷会不会吃亏啊?”

袁英说:“平安少爷还能跟小少爷争家产啊?路上有大哥在呢。”

袁白摇了摇头,说:“难说,平安少爷那手段咱们小少爷能吃住几下啊?”

老六子说:“回营,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能让小少爷吃亏吗?”

这天入夜时分,元夕城的上官宅里,安锦绣从睡梦中醒来,出了一身的盗汗。

上官勇感觉到身旁有动静,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起身就点了床头的灯烛。

安锦绣用手挡着眼睛,说:“我没事,就是醒了一下。”

上官勇摸一下媳妇的脸,说:“又出汗了?”

安锦绣嗯了一声。

上官勇这会儿伺候媳妇已经得心应手了,跑去厨房端了热水,拧了热毛巾,替安锦绣把汗湿的身子擦了一遍。

安锦绣说:“平宁和袁义走了多久了?”

上官勇把毛巾脸往水盆一扔,说:“你操心他们做什么?有袁义在,平宁能出什么事?”

“元志那里不是说战局不利吗?”安锦绣还是操心,说:“平宁他们去,会不会正好碰上打仗?”

“什么叫正好碰上?”上官勇说:“元志就在打仗啊。”

“那平宁会不会?”

“你儿子上沙场啊?”上官勇好笑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有这个本事,放心吧,元志不敢让你儿子上沙场的。”

“怎么说起平宁,就是我儿子呢?”安锦绣说:“平宁不是你儿子啊?”

上官勇知道再说下来,这媳妇就又得急。怀了身子之后,安锦绣的脾气见涨,上官勇是听说怀着娃的女人,性子大半都会跟平日里不一样,街坊邻居,请来帮忙的几个妇人都跟上官勇说,这个时候,他得让着安锦绣。上官勇现在不但是让着安锦绣,还得哄着。伸手摸一下安锦绣的脸,上官勇岔话道:“想不想吃些东西?”

番外25好福气的上官夫人

安锦绣一听上官勇提吃,马上条件反射般的就犯恶心。

“老吐也不是个事啊,”上官勇愁道。

“女人怀孕都这样,”安锦绣说了一句。

上官勇想想那些挺着大肚子在街上走的妇人,再看看自己这个越发消瘦的媳妇,安锦绣的孕吐已经快把上官勇给愁坏了。“你想吃什么?”上官勇问媳妇。

安锦绣这会儿什么吃的都不想,但看上官勇急得眉头紧锁的样子,还是说了句:“倒杯水吧。”

上官勇忙去倒了杯温水来,也不要安锦绣动手,他喂着安锦绣喝了几口,看着媳妇被水润过,显了点血色的嘴唇,上官勇还是愁道:“总有个想吃的东西吧?”

安锦绣不想让上官勇为难,想了想,随口就道:“糖心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