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终于行动了,居然先找上了外公外婆。”关绍恨恨地说道。

“你这些天先别来我家了,我外公外婆正在气头上。”

“我知道,替我向他们说些好话吧,等他们气消了我再去登门拜访,顺便赔礼道歉。”

“嗯,我觉得你父亲这样做若是效果还没达到的话,就该找上我了,不过手法肯定和电视剧上演的没两样,先恐吓,没作用就拿钱砸,只是我才大三,你才大四,他现在就忙着拆散我们,感觉他太急了。”

“他是太了解我了,所以才会急,因为拖得越久,我们感情越深,到时他就会更不易拆散我们了。”

“有道理,其他情侣大学毕业后就分开了,我们不一样,毕业后依然留在本市,不存在远距离谈恋爱的问题,自然不会分手,于是你爸爸急了。”

“我觉得我爸爸很快就会找上你,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不用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有的也只是威胁利诱而已,我相信你应付得来。”

“这点你放心,我不怕的。”活了两世了,还怕就说不过去了。

两人随后甜蜜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也许是要过年了,关泽就没有再找麻烦,而是在过完年正月初十那天他找上了周欣心,他是直接给她打的电话,约她来某某餐厅见面。

周欣心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去赴约了,面对关泽那种强势的人,她不能显得畏畏缩缩,不管他是威逼还是利诱,她都不理就可以了。

威胁纠结

周欣心到了约定的饭店,刚到饭店门口就发现有人在等着她,待看到她后便表明了身份,随后将她带到关泽预订下来的包厢内。

还真是讲究,不过今天关泽找她来也不是仅仅见个面那么简单,在包厢里说话确实是方便多了,周欣心冷笑着,她走进包厢,那名带她来这里的下属将门关好守在门外,于是这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周小姐,坐。”关泽穿着一身中山装,手拿着烟,眼睛自周欣心进来后就一直探究地盯着她。

“关先生,您好。”周欣心落落大方地在一边坐下来,眼神清明地望向对面的人,真不愧和关绍是父子,两人长得很像,就连表情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关绍给人的感觉是孤僻了点,而关泽给人的感觉却在冷酷中又带了丝霸气。

关泽眉毛挑了挑,显然是没料到周欣心会表现得如此大方,不禁对她多了那么一丝欣赏,但是欣赏归欣赏,依然不能改变他来的目的,身体前倾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道:“显然你也清楚我找你来的目的了吧?”

“知道,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周欣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他谈不上尊重,因为他找上外公的事就让她格外反感。

“很好,很好,真是痛快,好吧,一句话,你离开我儿子!”

“我也痛快点回答您,让我离婚关绍那是不可能的!”周欣心不畏惧地眼神直望向关泽,对他突然爆发出来的冷意也不忌惮,毕竟他不会现在就将她给怎么样,再说她是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连死这可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一次,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知道现在是跟谁说话吗?”关泽眼神冰刀一样向周欣心射过来。

“不论跟谁说话,我的决定都不会变。”周欣心平静地望向一脸怒意的关泽,她毕竟是弱势的一方,虽然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卑躬屈膝,但是也不能说话不过大脑地将他给惹毛了,否则事情会更糟。

关泽没说话,绷着脸望着周欣心,而周欣心面无惧色地回望着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紧张得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似凝固了,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又仿佛一分钟都没到,关泽先开口说话了。

“周小姐,你外公外婆好像接受不了绍儿是郑宛若的外甥。”

“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明白关绍是关绍,而郑宛若是郑宛若,他们不会迁怒到他身上的,我外公外婆是明理之人,根本就不会牵连无辜,即使最后依然为了郑宛若的事对他有意见,但我相信为了我着想,他们依然会接受他的,绝对不会耍手段或者是用什么法子去威胁关绍,让他离开我。”周欣心意有所指地看着关泽。

“真是灵牙利齿啊,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关泽讽刺地冷哼一声,对周欣心的含沙射影假装没不在意。

“我们敞开了说,你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没用,我是不会离开他的,给钱我不要,若是你不怕和他父子反目成仇就找人来教训我。”周欣心这回连“您”都不说了。

“你还威胁起我了啊?!”关泽怒极反笑,“你就如此自信地认为绍儿会为了你跟我反目?”

“您想太多了,我刚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周欣心嘴上这么说,但是表情上却不一样。

“我们关家的媳妇是要有背景的,而你无父无母家境又太过普通,当我们关家的媳妇会让我们很失面子。”

“那些强强联姻后的夫妻有几个是幸福的?最后不是闹得鱼死破网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你觉得真要到那种地步就很有面子了?”周欣心看向关泽的眼神像是要看透他一样,“据我所知,夫妻真闹成那样,最后整个家族都会被人笑话。”

“小姑娘,你如何能断定绍儿以后也会出现那种情况?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了解,只要他结婚了,就一定不会做出如此失身份的举动,这点你想错了。”关泽根本就不将周欣心说的话放在心上。

“也许他结婚后真不会那样做,但是他不会娶安以茉的。”

“娶不娶她不是你说了算,你说不要钱,那好,你在实习吧?你说要是你被学校开除的话,还有没有哪个学校敢聘用你?还有,你外公外婆岁数也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万一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短时间也好不了不是?”关泽鹰一样的眼神锐利地望着周欣心,话中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周欣心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强压下怒气说道:“你看我不顺眼可以冲着我来,对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下手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那是卑鄙小人才会做的事,相信关先生应该不会做些真正的‘失身份’的事吧?”

“你没听说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句话吗?我给你选择了,既然你不走我为你选好的路,那还管我以后要做什么?周小姐,这些文字游戏你还是不要玩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没用。”关泽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周欣心左右摇了摇。

周欣心愤怒地望着冲她冷笑的关泽,若是二老真因为她而有个三长两短,她还真不会原谅自己,刚要再开口,关泽接起了突然响起的电话。

“喂,顾老啊,你好你好…什么?要我过去喝一杯?好好…我现在没事,这就过去…嗯…一会儿见。”关泽挂掉电话后站起身,用刚刚讲电话时截然不同的冷酷声音说道,“周小姐回去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吧。”

“我外公外婆真要有个什么,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周欣心在他走出包厢之前说出了这句话。石桥整理收集

关泽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冷淡无感情地声音传来,“你要是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尽管试试。”说完就走了。

留下周欣心一个人咬牙切齿,这就是没有势力的坏处,凭她一个学生,一没钱二没势的,如何与关泽这种人对抗?想到他的威胁,她为之忧心不已,坚决不能让外公外婆出事,她不能再次承受亲人突然离世的打击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看到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的二老,周欣心只觉得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儿砖头一样,感觉很是难受。

“外公,外婆,你们二位再出门时要注意一点儿安全。”

“怎么啦?”老太太问。

“没事,过马路时多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车横冲直撞,人少的地方还是不要去吧,我看新闻说最近总是有不法分子出没,你们要小心。”周欣心为了不让二老担心并不打算将关泽威胁她的话说出来,怕他们会又气又急,最后病了就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放心吧,我们都活了一辈子的人了,这点事还是知道的,这孩子,真贴心啊。”老爷子欣慰地笑着。

周欣心没有再接着说了,而是直接回了屋,将门关好后就给关绍打电话,将刚刚跟关泽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将她忧心的事也说了。

关绍久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父亲居然这样对你,他要真是对你外公外婆做了什么,我立刻就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你真要那么做了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我现在很害怕,真怕他们会有个三长两短,现在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一点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周欣心很难受,亏她比人家多活了一世,可是遇到问题时只能在一边纠结,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真是白活了。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若是我能强势一些,也不会被我父亲牵着鼻子走。”

“算了,我们谁也不要说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你父亲对我外公外婆下手。”

“你放心,由我去说服我父亲,你不要再想这事了,等他回来后我就去跟他谈。”

“他哪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周欣心语气很冲,她发脾气了,只是仿佛感觉到了关绍的难过,暗骂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能迁怒到关绍的身上,“对不起,我刚心情不好。”

“我知道,你对我发脾气是应该的,我尽量去说服我父亲,到时等我电话。”

“嗯。”

挂掉电话后周欣心依然平静不下来,总是感觉阴云重重的,若是当时就知道现在会面对这种局面,她还会选择关绍吗?答案是:她依然会选他!

跟关绍在一起她不后悔,虽然他现在没本事和他父亲对抗,但是他对她的心她都能感受得到,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困难总会过去的,但愿二老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雨过天晴

虽然关绍嘴上说断绝父子关系,但是真要他去做还真做不出来,毕竟他是在母亲死后由父亲养大的,即使那人除了给他钱外并没有给他多少关爱,但是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若是真和他断了父子关系,他就太不孝了,并且还会被唾弃。

再说他虽不是学法律的,但是也明白法律是不允许断绝父子关系的,他现在已经成年,在应该履行赡养父亲义务的时候,提出脱离父子关系就太不像话了,当时和周欣心打电话时说的只是一时气话,现在平静下来他才恢复了一些理智,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唾弃,怎么就将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说出来了呢?幸亏没有让父亲听到,否则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找了机会他又跟关绎谈了一次,两个同样固执倔强的人谈话能谈出什么结果?无非是各抒己见,然后为各自不同的观点而闹得很不愉快而已。

“爸,您觉得有个家境平凡的儿媳妇会没面子,那若是有一天我出人投地了,您是不是就会觉得有面子了?给我几年的时间,我一定能闯出名堂来,到时定会让您在各位叔叔伯伯面前面子十足。”关绍一脸坚定地望向脸色不好的父亲,他有信心自己会有所成就。

“哼,你毕业后顶多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哪有人家开公司能赚钱,我上哪有面子去?”关泽没好气地说道,“你才大四,还有四年才毕业,我现在就干涉你的感情是早了点,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越陷越深,若是周欣心那丫头家境好些,我不介意你娶她。”

“爸,您也说了,现在还早,后来事情会怎么发展谁也说不准,也许两年后我和周欣心就已经分手了,现在您即使真的成功拆散了我们,不仅会落个棒打鸳鸯的恶名,还伤了我们父子之间的和气,您何不等再等等?”关绍改了方针,来硬的行不通,那就放低姿态来软的。

果然,关绍一放低了姿态,关泽脸色好了很多,思索了半晌说道:“我也不想因为这事而影响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好吧,为这事我也烦了,给你三年时间,若是三年后你们还没分手,而我还看周欣心不顺眼的话,我们再旧事重提吧。”

关绍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愣了下,随后脸上慢慢涌起了笑容,激动地说:“谢谢爸,那周欣心的外公外婆这三年中也会是安全的吧?”

“你这小子!你老子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放心,我不会那么卑鄙的。我是越老胆子越小了,我年轻时坏事做得太多,怕报应到下辈子身上,杀人放火的事我坚决不会再做了,我跟周欣心那么说,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谁知道那丫头那么不禁吓。”

关绍终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件好事告诉周欣心。

“不过说实话,姓周那丫头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年纪轻轻的在我面前居然表现得还很淡定,一点害怕畏缩的样子都没有,凭良心说她比安以茉强太多了,是个能成器的丫头,怪不得你对她这么上心,只是可惜家境不行。”关泽虽然不喜欢周欣心,和她的那次见面也不是很愉快,但是不可否认她表现得很是出忽他的意料。

听到父亲夸周欣心,关绍笑了,他很开心还为周欣心感到骄傲。

“行了,我想静静,你出去。”关泽对着正一脸笑容的儿子命令着,心里真不是滋味,他这个儿子在家里何时笑过了?都没对他笑过,居然只因为他夸了姓周的丫头一下他就高兴成这样。

“好。”关绍闻言出了书房。

关泽想着昨天和顾老见面时,顾老听到他想拆散儿子和周欣心时,对他说的话。

“我当年和你一样,就想儿子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可谁知那小子不争气,偏喜欢上一个要貌没貌要势无势的一个穷丫头,我自然是不同意他们结婚,最后那小子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跟我闹翻了,离家出走了好几年没有回来,等我年纪大了,气也消得差不多时想将他接回来,却没机会再见到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你现在就是在做着当年我在做的事,你那儿子我见过一次,他的性格比我那儿子要硬多了,你若是非要拆散他们,那后果你可以想像一下,难道非要弄得父子成仇你才干休吗?若是到头来真像我这样天人永隔,留下的只是悔恨啊…”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关泽一定不会当回事,可是顾老是他敬重的人,所以他认真听了,而且确实是听进了心坎里,关绍的脾气和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若是真将他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所以先退一步看看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吧,反正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若是这个儿子没娶到有钱人家的女儿,那将希望放到另外一个儿子身上也可以。

关绍出了书房后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给周欣心打电话,将他和父亲的谈话告诉了她,他此刻心情极好,本以为接下来他和周欣心要有很长的时间都要跟父亲对抗,但没想到如此轻松地就解决掉了这事,这叫他如何不开心。

“他真那么说?”周欣心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对,他说三年之内不会再追究我们,你也不用再担心你外公外婆的事了。”

“太奇怪了吧?他见我的时候那表情和语气明明是不拆散我们就誓不罢休的,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之中就改变想法了?”

“你放心,我父亲这人说话向来算话,他说不做就真不会去做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好吧,也许你父亲是突然想通了吧,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

“嗯,明天我们出来见个面,这几天一直在烦这件事,都没有好好玩过。”关绍提议。

“好,晚上我们再定时间。”周欣心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挂掉电话后,周欣心心情极好,她虽然只见过关泽一面,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以他那骄傲霸气的人,是不屑做那种当面一套背后却是另外一套的事,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不用再胡思乱想地做恶梦。

第二天,两人见了面,虽然说好了要去哪哪哪约会,结果最后哪个可以玩儿的地方都没去,而是去了宾馆,自从放假后这二十天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而且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由于心烦都没有亲热过,所以现在一见面自然就干柴烈火了。

宾馆里,周欣心洗完澡坐在床上等关绍,他在洗澡,她没有同意和他洗鸳鸯浴的邀约。

几分钟后,关绍裹着宾馆里准备好的干净浴袍出来,走到床边在周欣心身边坐下,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心心,现在总算是可以放松放松了。”

“对,希望三年后你父亲能想通。”

关绍抱着周欣心,双手开始不老实了,男人,尤其是正二十多岁精力十足的小伙子,让他们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二十多天没那什么过,那绝对是极痛苦的一件事,所以现在关绍不打算忍了,抱着周欣心向身后的大床上倒去,然后开始脱她衣服。

“你急什么?”周欣心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

“怎么不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关绍说完就上前堵住了周欣心的唇,当然是用他的嘴,双手并用快速脱掉她的衣服,当摸到她柔软的肌 肤时,他整个人都为之沸腾了。

软语温香,云翻雨覆,两人一整天都待在了饭店中的大床上,中午时将饭叫了上来,吃完了两人说说话聊聊天,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后再亲热一番,差不多在四点半时才动身离开。

周欣心在回家的路上脸上还是红红的,眼睛泛着水气,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爱抚过不久的人,她不想以这个样子回家,打算在外面转转再回去。

两人去商场买了一些日常用品,然后关绍送周欣心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安以茉,她在和朋友逛街。

安以茉看到关绍和周欣心走在一起,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她嫉妒地望向周欣心,对她脸上那开怀的笑容很看不顺眼。

周欣心仅是对安以茉点了下头,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毕竟和安以茉关系不好,也没必要表现得有多热情。

“关伯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安以茉没忍住对已经走开几步的周欣心大声说道,她就想看周欣心难过的表情。

停下脚步,周欣心回过头有些同情地看着安以茉说道:“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安以茉闻言大为震惊,忙拿起电话往关家打去,问起这件事,当听到关泽说确实不反对关周在一起时,她又气又难过,然后拉起旁边不明所以的朋友去了酒吧,她要不醉不归。

第二天早晨当她在醉酒后的头疼中醒来,看到睡在身边的陌生男人时,她对自己昨天的冲动行为后悔了…

急转直下

日子并没有平淡太久,五一的时候,周欣心接到电话说外公出车祸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得做手术。

周欣心一听就急了,立刻向学校请了假就赶回家,只是火车票都卖完了,她只能坐快车还有地铁等兜兜转转地回家,这样就浪费时间了,等她赶到医院时,老爷子手术已经做完了。

找到外公所在的病房,周欣心走了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绑着夹板、腿上裹着石膏的外公时,她立刻就哭了。

“别哭,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老爷子赶忙安慰,他虽然全身不能动,但是精神还算不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公现在情况如何?”周欣心知道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忍着大哭的欲 望问道。

“他刚做完手术,手臂里打了钢钉,得住院一阵子了,腿骨已经接上,伤得严重的是手臂。”老太太看着老爷子的手臂想掉泪,“他受罪啊,手臂最疼,他现在是一点都不能动。”

“好好的怎么发生这种事了?”周欣心在病床旁坐下来。

“老头子买完菜往家走的时候被车撞了,手臂粉碎性骨折,一条腿折了,算是老天照顾吧,其它部位没受伤,撞飞出去的时候他抱住了头,好在没伤到脑袋,否则就完了。”老太太满脸憔悴,老伴儿出了这事,她也高兴不起来。

“擎事者呢?”

“逃了。”

“什么?!”周欣心闻言又气又怒。

“警察来过了,说他们回去就去查这件事,他们肯定找不到,有目击者说那车根本就没有车牌号,而且开车的人戴着帽子还有墨镜,根本就没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这样的人上哪找去?算我们倒霉。”

周欣心闻言心里一沉,很显然那人是蓄意撞外公的,问道:“外公,您最近得罪过谁吗?”

“我哪会得罪人?平常就跟小区里的几个老伙伴们练练太级,下下棋,谁会看我不顺眼?”老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这就怪了,他这分明就是故意撞人。”

“他是不是撞错人了?”老太太看着周欣心,“我们平时是什么人都没惹过,怎么会有人想撞老头子?心心你也没有惹到谁吧?”

“我?我也没惹到人啊。”周欣心一脸疑惑,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关泽在包厢里威胁她的话,越想越是怀疑,要说谁会想给她教训,那非他莫属了,难道他反悔了?等不及三年?

“算了,不要想了,我估计是那人认错人了,老头子成了替死鬼。心心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就先去外面买些吃,我在这看着就行。”

“没事,我吃过了。”周欣心蹲下身,将尿袋中快满了的尿放进便盘里,然后将尿倒进厕所。

现在老爷子动都动不了,做完手术这两天都要用导尿管,还要输液吃药。

没多会电话响了,周欣心接起电话。

“你外公怎么样了?”关绍焦虑地问道。

“他刚做完手术,右胳膊粉碎性骨折,左腿折了,得住院十天左右吧。”

“擎事者是酒后驾驶?”

“不是,他是有预谋地撞人,没有车牌号,没人看清他的脸,撞完人就逃了。”周欣心气愤地说着。

“谁这么狠,要将你外公置于死地?”石桥整理收集

周欣心走出病房,走到走廊尽头处才开始说话:“不像是要置他于死地,他要真想将我外公撞死,我就见不到他了。”

“那是谁做的?居然对一个老人如此?”

“我说了后你不要生气。”

“你说吧。”

“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父亲当时警告我若是我不离开你就对我外公外婆下手,而现在外公出车祸了。”

“你怀疑我父亲?”

“我忍不住,我外公外婆没有得罪什么人,想来想去问题就出现在我身上,所以不要怪我怀疑你父亲,也许不是他安排的,说不定是他手下自作主张的。”也许是关心则乱,周欣心此刻就是怀疑了关绍的父亲,在没有证据而且关泽已经答应了不找她家人麻烦的情况下,仍然忍不住去怀疑他。

“我肯定这事不是我父亲做的!”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周欣心挂断了电话,心情很烦躁,为什么要对她外公下手?如果不找到幕后之人,谁知道以后还会有谁倒霉?万一没有现在这么幸运,丢了命可怎么办?

周欣心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等进到病房后她将情绪都隐藏了起来,怕二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