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魅影掩下心里的不适,挑了挑煞气的剑眉,语气邪肆道:“你们动静太大,我以为有魍魉魑魅来犯,继续吧,这样吊着可不好,以后那玩意儿不能用了,宝贝儿还得找我算账!”

丫的,他巴不得他不能用,居然敢背着他偷吃。

冷希辰看着门口站着不打算走男人,心里气得抓狂,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恶劣,看来这种事以后他们得好好协商,不然这样下去,这辈子谁也别想好过了。

他看向身下的女人,刚才还是迷离的眼神此刻一片清明,他体内的欲望在叫嚣着,可看她的样子,明显是没有继续下去的性致了。

卧室内,冷希辰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再看看慵懒地躺在床上把玩着打火机的宫魅影,“你这样,魅儿她心里会不舒坦,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要认清现状。”

宫魅影的工作微顿,他眉眼轻抬,脸上邪肆的笑容褪去,“可我心里也不舒坦。”

冷希辰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良久,他淡笑一声,“呵呵,如果这样,那你还是尽早退出,因为,以后令你不舒坦的事还多着呢!”

魅儿绝对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他在还魂之后,见到她看陌璃的眼神就知道,同时也认清了这个事实,精明如宫魅影,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不想去承认,或者害怕去承认。

其实他的性子和魅儿挺相似,都是骄傲且极要强的人,要他接受这种事,还真有点为难与他。

宫魅影眼睛一睁,墨绿色的眼眸迸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你这是在过河拆桥?”

冷希辰淡然一笑,“不是我过河拆桥,问题出现在你自己身上,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我要魅儿开开心心地,当初你选择帮助我,不就是想让她开心吗?”

宫魅影不语,当初他帮助冷希辰时,还真没想那么多,因为她叫他保管好他的肉身,他就依她所言,从未去想过,帮了冷希辰之后,是不是为自己增加了一个情敌。

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冷希辰若是真死了,她心里一定会很难过,而他不想让她难过。

冷魅儿从浴室出来,感觉到气氛的异常,凤眸闪了一下,“二位感情挺好,在谈什么呢?”

宫魅影心思想通,心里也不再那么憋闷,他眉眼轻佻,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意,“我们再谈晚上该怎么补偿你。”

冷希辰淡笑不语,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干毛巾,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温柔地擦拭着湿发。

清晨的骄阳透过窗缝打在凌乱地大床上,就像是母亲的手抚摸着儿女的脸颊,温暖而舒适,床上,冷希辰和宫魅影两人眼眸同时睁开,对视一眼之后,皆落到中间仍然沉浸在梦乡中的女人。

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冷希辰温柔的黑眸闪过一丝心疼,恨恨地瞪了眼对面俊美邪肆的男人。

这男人都不知道节制,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使劲的折腾,对她使用术法,挑起她的欲火,居然还厚脸皮的说是为了增加情趣,以后,他绝对不和他一起疯。

宫魅影眼神闪过一丝嘲弄,意思是说,你不也很爽!

冷希辰不理会他,起身捡起被他们踢到地下的薄被,小心翼翼地遮住她妙曼美好的身子,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生怕吵醒了身旁这个被他们折腾了一夜的女人。

不稍片刻,卧室的门也被人推开,凌嘉忆看着里面凌乱的场景,空气中淫靡的气息,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扼住一样,呼吸困难,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然而,这次给他的视觉冲击太大,明明他也是她的丈夫不是吗?为何每次都被她排在门外?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凡人?

冷魅儿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钟起来,还是被冷希蕊的电话吵醒的,她起身,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大床,想到昨晚的疯狂,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配合着宫魅影那厮一起疯,这算不算是她狐妖的本质?

去浴室洗了个澡,选了一件宽松的红色低领毛衣和一条紧身长裤套在身上,火红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整个人洋溢着轻快欢乐的气息,却又散发着无端的魅惑。

楼下,宫魅影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看到她下楼,眼眸闪过一抹惊艳,尽管认识了她几千年,但每每看到她那张脸,都会给他带来一种视觉享受,“我现在十分怀疑,宝贝儿就算套个麻布袋在身上,是不是也会如此勾人?”

冷魅儿嗤笑,对他的话不予理会,她眼神转向另一边的冷希辰,再听厨房里的响动,凤眸露出一丝诧异,“江青回来了?”

冷希辰听懂了她问话的意思,温柔一笑,道:“没有,他挺忙,厨房里的人是凌嘉忆。”

今天早上,宫魅影吃了凌嘉忆做的早餐,感觉不错,就让他留在这里负责他们的饮食,其实他吃什么都无所谓,主要是这男人奢侈惯了,对吃的更是挑剔到变态的地步。

能让他觉得还不错,说明凌嘉忆的厨艺已经到了大师级别的,不过,有时候他还真挺同情凌嘉忆的,堂堂凌氏集团少东,国防部部长的儿子居然沦落到帮他烧饭的地步。

冷魅儿耸了耸肩,既然他乐意留在这里做饭,她也不会说什么,谁让这里没人会烧饭,冷希辰会是会,不过要满足宫魅影的胃,还是有点难度。

“你们不用等我吃饭,希蕊约了我,我出去一趟。”

她走到门口的鞋柜,选了一双平底鞋,语气淡然地说着,没等他们开口,她再次出声强调,“你们谁也不准跟。”

冷希辰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可门口哪里还有冷魅儿的身影。

冷希蕊刚出了司氏集团的大门,就看到斜靠在一辆红色敞篷跑车门边的美丽身影,红色的毛衣和车子的色泽混为一体,张扬而又亮丽,却也刺人眼球。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快步至她面前,“魅儿姐,你来了!”

司氏顶楼的办公室,司烨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楼下那抹艳丽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淡笑。

楼下,冷魅儿看着眼前一身职业套装,脸上描绘着精致妆容的冷希蕊,淡淡笑了笑,“嗯,你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

冷希蕊极其自然地上前勾住她的手臂,语气亲热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吃顿饭。”

冷魅儿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淡笑道:“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离这不远处有家日本料理,要不要去尝尝?”

对于食物甚为挑剔,也极少品尝第二遍的她,对日本料理却有着难得的怀念,记得第一次和冷希辰去吃日本料理的情景,她心里到现在都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感动,或许,她怀念的是和冷希辰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冷希蕊大眼微闪,“你决定就好!”

拉风张扬的跑车停在冷魅儿所指的那间日本料理餐厅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进了餐厅,里面谈不上豪华,但也雅致,冷魅儿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靠窗位子坐下。

不久,服务员将两本点餐单分别放到两人面前。

“希蕊,你要吃点什么?”冷魅儿翻着菜单,看了眼对面没打算翻单的冷希蕊,语气淡淡地问。

冷希蕊抬眼,注意到她的眼神在生鱼片上停顿了一下,便甜甜地开口,“我很少吃日本料理,对这些不怎么熟悉,魅儿姐帮我点吧!”

冷魅儿抬眸睨了她一眼,“那你还跟我来吃这个?”

冷希蕊笑笑,不语。

最后,冷魅儿帮自己和她分别叫了一份章鱼丸,生鱼片和寿司,服务员用心地记着她点的东西,礼貌地道了句‘请稍等’后就离开了。

“怎么?多年愿望得以实现,你不开心吗?”

冷魅儿看着她眉宇之间的憔悴与愁容,淡淡地问。

以前,眼前的女孩可以将她的心思藏得很深,深到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开朗乐观,活泼可爱的女孩,如今的她,经过社会的熏染,她身上多了一抹世故与圆滑,只是那淡淡的失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或许,她已经懒得去掩饰。

冷希蕊优雅地啜了一口白开水,扬头苦笑,“执着了多年,可到头来,居然发现,一切也就那样,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呵呵,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冷魅儿当然听出她话语中所带的含义,但她不会八婆地去问她什么,司烨这个男人,好与不好,以她的身份,且在冷希蕊面前,她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就算不好,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不惜忤逆家人也要选择的对象,她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冷希蕊缄默不语,只是眼中的黯然之色越发的明显。

是啊,往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当初她没有和司烨交往,没有和他订婚,他在她的心目中多好啊,可现在,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疯子,魔鬼。

于司烨而言,尽管魅儿姐私生活靡乱,她也是好的,但是,当有一天,魅儿姐真的和他在一起,甚至爱上他,为他而改变,也许,在他看来,也就不那么好,不那么特别了。

“魅儿姐,我要为三年前教学楼上对你说的那些话,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指责你,每个人的人生观都不同,很多事也存在着身不由己,我没有权利那样骂你。”

订婚典礼上,当司烨残忍的撕碎她的梦,摧毁她的执念时,她就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真的很黑,至少现在的她所触及到的,是一片黑暗。

当时,她那样指责她,骂她,而她只是冷静淡然地回了一句,‘我的事,没必要去对别人解释什么’。

如今,她受司烨所迫,进退两难,甚至…

当有一天,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时,她是否能如她那般淡定自若?

“都过去这么久了,提它做什么?”冷魅儿不以为然,这事她还真没放在心上,不过,冷希蕊现在这种消极悲观的样子,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沉默,这期间,冷魅儿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不多久,点的料理被端了上来,两人优雅地享用着。

饭后,冷魅儿埋了单,两人出了餐厅,迎面而来一阵冷风,让冷希蕊身子踉跄了一下。

冷魅儿抬手将她稳住,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希蕊,怎么了?”

“我…我没事!”

冷希蕊轻轻将她推开,伸手想要在皮包里找什么,只是还未站稳,脚步再一次趔趄了一下。

冷魅儿将她纤弱的身子揽住,眼神扫到她领口下面布满红疹的肌肤,凤眸一沉,“你皮肤怎么回事?”

“呵呵,我对生鱼片过敏,不过我怕见客户之时,对方要求吃日本料理,所以包里有备抗过敏的药。”

冷希蕊一边无所谓地说着,一边在包里翻找,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所谓的药,她抬眼,看向冷魅儿,不好意思道:“魅儿姐,我药忘在办公室了,我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公司吗?”

冷魅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在冷希蕊快要承受不住她眼神盯视的时候,她轻轻颔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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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记忆恢复了哦!

第九十四章记忆恢复(司烨)

司氏集团,此时正是午休时间,众位员工看到一个妖媚入骨的女人搀扶着他们未来总经理夫人入公司,有些老员工认出冷魅儿身份的,就开始传开,铺天盖地的八卦顿时四起。

冷魅儿帮忙推开经理室的门,毫不意外地看到窗边那抹欣长强健的身躯。

她将冷希蕊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红疹蔓延到脸上的女人,凤眸深邃如海洋,“希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冷希蕊拉开茶几底下的小型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倒出几颗,就这样干巴巴地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只是她的心,比这药更加的苦。

她抬眼看她,神色悲戚而无奈,“对不起,魅儿姐!”

仅仅丢下一句对不起,她就起身出去了,出去之时,还不忘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深秋的阳光带着一丝懒洋洋地味道,明亮的办公室气氛诡异而冷凝,冷魅儿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着桌上的财经杂志。

她看也不看窗边静立不动的男人,语气冷然出声:“千方百计将我带来这里,不会就是想让我呼吸一下你这里污浊的空气吧!”

司烨转身,踱步到她身边,伸手抽出她手中的杂志,“我们谈谈!”

“呵,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应或者,有谈的必要吗?”冷魅儿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凤眸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三番四次的纠缠,不但让她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心里还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以前,看在他是杜采忆的转世和冷希蕊的份上,她还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如今,这个男人不断地触碰她的底线,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利用冷希蕊,她是真的怒了。

司烨的黑眸迸射出阴鸷的冷光,他意味不明一笑,“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有没有谈的必要了!”

他说着,伸手翻开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圆润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不一会儿,一幅幅限制级画面闪现在冷魅儿的眼前。

看着里面女人的脸,冷魅儿眼神骤冷,“你就是用这个威胁希蕊的?”

呵呵——

司烨阴冷一笑,指着上面那张年轻邪气的脸庞,“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他顿了顿,看着她的表情,一字一句却又带着无边的寒意与邪恶,“他是冷家的外甥,冷希蕊的亲表弟!”

尽管心里狂风暴雨,然,面上却是平静无波,她凤眸冷光闪闪,看着眼前几乎已经丧失理智人性的男人,“所以呢?”

难怪希蕊会如此悲戚黯然了,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的确是她的悲哀,她庆幸自己,没有再一次陷入他那弱不禁风的爱中。

司烨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心里有些怔愣,然而,回神之后,更多的是怒气,他抬手想要擒住她的下颚,可手还没触碰到她,就被她狠狠地甩开,“太脏!”

“呵呵——哼哼——脏?魅儿,你嫌我脏?那你呢?又干净到哪里去?你凭什么嫌弃我脏?凭什么嫌弃我脏?”

司烨被这两个字刺激的神色疯狂,一句句厉声怒问,此刻,他的心除了滔天的怒恨外,就是无边无际,永无休止的疼痛,他觉得有人正拿着一把钝刀,削他的心脏,痛得他呼吸困难,几近晕厥,然,大脑意识却是异常的清醒。

那个拿刀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良久,他平复心绪,勉强压下心里的那股痛意,从怀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卷,面几个古老的繁体字书写着‘宁天史记’四个大字。

“你当初用婚姻去交换的东西,现在还想要吗?”

他将之放于茶几上,这是他在那片废墟中找到的,当初司彬拿出来,并没有机会交予她手中,那场大火,将司家烧了个精光,唯一这张羊皮卷没有被烧。

这几年来,他一直带着身上,就怕她哪天回来取,当初她既然愿意用婚姻来换取它,想必这东西对她来说很是重要。

冷魅儿看着一脸倨傲的司烨,两指夹起茶几上的羊皮卷,嗤笑一声:“这玩意儿如今对我来说,连一堆土都不如!”

她说着,手指用力,连火都烧不毁的羊皮卷立即在她手中变成一堆粉末,轻轻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

司烨震惊,他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一脸不可置信。

这个女人当初是他的枕边人,他们同床共枕的时间虽说不是很长,但也不短,然而,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不了解。

“怎么?害怕了?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就这样轻轻一捏,你同样会在我手中连灰都不剩,你是不是更怕?”

冷魅儿凑近他,嘴角勾起一丝邪恶嗜血的笑容,一字一句的恐吓着。

司烨只觉身边一阵阴风扫过,让他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他压下心底那股突如其来的惧意,抬眼看她,冷笑一声,道:“你在乎冷家,有这个在手,我为什么要怕?”

他指了指茶几上电脑里面的相片,继续开口,“用它来换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不在乎你的以前,也可以不在乎你为别的男人生过孽种,还可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怎么样?”

良久,冷魅儿像是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哈哈哈…司烨,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有多可怜!”

司烨听到她的话,冷酷的黑眸一片猩红与沉痛,阴鸷的眸光肆意涌动,他抬手迅猛地擒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我如今这样,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当初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你爱我,爱我…”

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和眸中那抹沉痛,冷魅儿想想他们过往的一切,有杜采忆的,有前世那个司烨的,有现在这个司烨的…

此刻,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想想,司烨和她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不可不说,司烨造就了她的悲剧,而她同时也造就司烨的悲剧,这是婚礼之后,她第一次认真地去想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爱恨。

“司烨,我以前爱过你,可是,你亲自下令的一场大火,将我对你的爱燃烧殆尽,甚至连恨都不剩。”

是的,当年,她不恨他,因为她知道,恨与爱,只是一线之隔,她说过,如果一个男人不值得她爱了,她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抛弃,弃的彻底。

司烨被她的话呆住,他既不可置信又不解地看着她,如果他记得不错,订婚宴那天,那个姓宫的同样说过一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他说她当年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爱上他,当时他可以肯定,他口中的那个‘他’是指他司烨。

冷魅儿拂开他的手,修长的双腿翘着茶几上,而她的脚下压着的,就是司烨那本笔记本电脑,“呵呵,很难理解吗?不过对你来说也确实难以理解。”

司烨当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只是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他深邃的眼眸猩红渐退,“说清楚!”

“你真很想知道?”

司烨挑眉不语,意思很明显。

冷魅儿脚下用力,高档的笔记本在她脚下报废,她抬眼,凤眸一闪,“将底片也给我吧!”

司烨眼神骤地一沉,神色挣扎了一下,然而,最终还是从西装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光盘。

冷魅儿接过,走到冷希蕊办公桌上的电脑边,将光盘放了进去。

司烨看到她如此不信任的行为,眼底一痛,心里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在她眼里如此卑鄙了?

此时他完全没有想到他最近的所作所为有多卑鄙无耻,更何况,冷魅儿这个女人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想要她完全相信一个人,真的很难。

冷魅儿纤细灵巧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了几下,待看到里面的没有经过处理的原装正版时,她才将光盘拿出,随之摧毁。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冷魅儿不语,看了他良久,最后手指一扬,一抹紫光窜入他的眉心,“司烨,这是我最后一次饶你,以后和希蕊好好过日子,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

尽管他这样对待希蕊,但她知道,希蕊心里即使有怨有恨,但要她做到完全放下,还是很困难。

如果给他上一世的记忆,让他不再紧揪着‘她对不起他’这件事不放,那么,让他知道一切也无妨,不然他永远都会认为,是她背叛他,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条死胡同,看不到身后那个默默等待守护的人。

说到底,她终究是不忍要他性命,但她可以肯定,这无关情爱,而是最初杜采忆给的那份温暖,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在紫光窜入眉间之时,司烨整个人呈现呆愣状态,就连那抹妖娆的身影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是一座座巍峨雄壮奢华精致的宫殿,一个个身着长袍纱衣的男女,他看到一个精致的男孩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看着他被那些兄弟欺负,看着他的母亲病死在他弱小的怀抱里,看着他眼底隐忍的泪光,他站在一旁看着,可心却被里面的情绪牵动,好似与他感同身受,越是长大,那张脸越是熟悉,渐渐地,他明白,那个人就是他。

他看着他身着明黄色龙袍登上金銮宝殿上那把金晃晃的龙椅,看着他站在高台之上,面对百官,许下豪言壮语,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激昂,和壮志凌云。

突然,他的视线中闯入一个女人,一个妖颜惑骨,聪明绝顶的女人,他认得她,正是那个让他疯狂让他痛苦的冷魅儿,他看着他们相知相爱,互许终身,看着他宠她,看着她护他,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好似感染了他,让他心里甜丝丝的。

然而,好景不长,因她一舞,引发他国君主觊觎,战火四起,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就连皇宫都能听到彻骨的哀嚎和恸哭,国师放言,有妖孽作乱人间,而她就是国师口中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