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雅被她那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她眼神转向一旁不发一言的男人,柔声开口,“希黎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喝茶?”

冷魅儿听到她那娇柔做作的口气,身上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我先走了,下次再约,不过,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保护好身子,工作别太投入了。”

冷魅儿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高超啊,也只有冷希黎这个当事人听得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他嘴角抽了抽,尽管心里有点小别扭,但还是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道:“你在意?”

最近他心里很矛盾,在爷爷多年的教育和本身那一本正经的性子使然下,他一方面无法接受他们共妻的相处方式,一方面又放不开她,心里脑里不可控制地去想她念她。

他想,终有一天,他会被这个女人折磨的人格分裂。

听到他的反问,冷魅儿微愣,她淡淡地笑了笑,“这不是我在不在意的问题,若真失了身,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愧对你以后的老婆!”

冷希黎端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一紧,想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夏云雅不是二,这会儿又怎么会瞧不出来他们这是在暗语传情,她心里本就对冷魅儿有火,这会儿她还能忍住才怪,“冷小姐,想必该你关心的男人很多吧!”

意思是眼前的这位不需要她来关心。

冷魅儿本正准备跨出的步伐猛地就收了回来,她重新坐在位子上,凤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夏小姐这是怎么了?说话夹枪带棍的?”

冷希黎看这架势,再看到她暗地里使得眼神,知道这女人又是想整人了,他起身,“你慢慢玩!”

话落,他眼神转向夏云雅,“云雅,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着,他不给夏云雅反应的机会,大步离开了茶馆。

如果他若还想从夏云雅这边入手,就必须找借口离开,不然待会儿被那女人整,他若是不帮,说不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想必,她给他使眼色,也是这个意思。

呵呵,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如此了解她了。

夏云雅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直到看不见他那宽阔精壮的身影,这才将眼神收回,转向冷魅儿。

这会儿冷希黎走了,她也不用掩饰了,眼里的愤恨显而易见,“冷小姐,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勾引了弟弟,这会儿又来勾引人家哥哥,男人这么多,你晚上吃的消吗?”

她这话说的特大声,茶馆那些客人都听见了,众人看着冷魅儿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点色彩。

冷魅儿不理会她的话和别人有色的眼光,慢条斯理地向侍者要了一杯热茶,待茶端上桌,这才转眸看她,“夏小姐这么紧张做什么?听希黎说你最近追他追的挺勤?”

“哼,我的事干嘛要向你报备?”夏云雅冷哼一声,心里闷得慌,她没想到希黎哥连这个都会和她说。

“呵呵,想进冷家门?你这样的女人可还不够格哦,胸太小,屁股太大,腰也不够细,脸蛋虽说过得去,但看你那面相,肯定是个克夫的命!”

冷魅儿斜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边说眼神还极配合地扫遍她的全身,凤眸在和她眼睛对视之时,略微停顿。

“你…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浪荡女!”

夏云雅气极,她抓起桌上热滚滚的茶水,不管不顾地向她泼去。

冷魅儿好似早就料到她有此动作般,身子快速向一旁偏去,一杯刚冲出的热茶不偏不倚地全部落到与她背对背而坐,衣着光鲜身材肥胖女人的后颈。

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几乎掀翻了茶馆的屋顶,肥胖女人被烫的跳了起来,整个茶馆的客人眼神皆转向这里,茶馆的负责人在这时候也赶了过来。进来之后就去了洗手间的小萌也赶到了夏云雅的身边。

“云雅,发生什么事了?”

进来之后就去了洗手间的小萌这会儿也赶到了夏云雅的身边,看到这种情况,显然不明所以。

夏云雅呆呆的,她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那个被烫得在地上打滚,却被茶馆负责人和好心的客人制住的肥胖女人,眼神转向座位的女人,然而,这会儿,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她眼睛四处搜寻,透过茶馆的玻璃,她看到那女人坐在她那辆酷炫的红色敞篷跑车上,她看到她像她招手,脸上还露出邪恶的笑,这一刻,她知道,她玩了,她和她姐姐一样,栽在这个魔鬼般的女人手里。

现场有人报了警,有人叫了救护车,不久,警察和救护车来了,连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些消息灵通的记者,那个无辜被害者被人抬进了救护车,临走之时嘴里不断地说着绝不会放过行凶者的话。

不可避免地,夏云雅被带进了警察局,夏云双得到消息,就去警察局保释,可警察告诉她,上头有令,此人不能保释,后来她偷偷去医院一打听,才知道,被夏云雅伤到的那个女人是某某高官的夫人,人家现在是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军区大院冷魅儿的别墅里,几个非人类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或坐或躺地在沙发上闲磕牙,今天陌璃难得有空,就带着儿子从那不见天日的地府,上来溜达溜达。

只是那小魔头一上来,本属于几个男人的权利都被他一个人占了去,只见他十分霸道的靠在冷魅儿怀里,一双小腿霸占着她左边的空位,而他还很孝顺地为他老子谋取福利,将右边的空出来的位子留给陌璃。

宫魅影和冷希辰看着和谐有爱的一家人,心里那个憋闷啊,特别是宫魅影那个醋坛子,人虽斜躺在沙发上,但那眼神却是如刀子般射向一脸得瑟傲娇的陌焰。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也帮我生个会护老子的小崽子出来!”

宫魅影这话一出,客厅里两大一小三个男人全部将眼神转向他,而对方像是没看到般,依旧剥着他让人从查尔斯空运过来的葡萄,塞进嘴里。

“哼,你算老几,我母后为什么要帮你生崽子?想要崽子找猪生去,保证能帮你生一窝。”

两个大男人没说话,陌焰那小魔头别扭而又气愤的声音倒是响了起来。

冷希辰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他眼睛看着眼前那个小小屁孩,满脸地不可思议,心里的第一想法是,绝对不能让他长期跟在魅儿身边,不然他们的日子一定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焰儿,不得无礼,他是你宫叔叔,魔界的魔王!”陌璃尽管心里在为儿子喝彩,但面上还是一副清冷淡然地样子,轻声训斥着。

宫魅影脸色很黑,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是魔魅邪肆,“叫宫叔叔多生份啊,以后记得唤宫爸爸,至于和猪生崽子,那还得让你父王开个先例,教教我!”

“你…我父王已经有我了,干嘛还要生,倒是你,在不生的话,以后就生不出来了!”陌焰一张俊俏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

“那你问问你母后,我生不生的出来!”

宫魅影还真和他杠上了,这傲娇的小屁孩就是欠调教,居然让他去和猪生崽子。

冷魅儿以前就觉得,大魔头肯定治得了小魔头,这不,看着小子脸色气得,简直和关公有得一拼了,不过终究是自己疼到心底的儿子,看他这样,还挺心疼的。

她眼神看向对面的不准备轻易饶人的宫魅影,正待说什么,冷希辰那温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不要你多嘴,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恨不得将我母后拆骨入腹。”

陌焰身小,心智已经不小了,从他们之间的眼神和母后与他们相处的方式就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是母后的男人。

以前一个冷希辰就让他炸毛,这会儿又多了个什么魔王,他心里一时半会儿肯定有点难以接受,总感觉属于自己和父王的母后这会儿被别的人占了去。

冷希辰摸了摸鼻子,他怎么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啊,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别墅的门被打开,外出采购回来的凌嘉忆将大包小包的食材放进厨房。

“凌嘉忆,我说过,你不用自己采购,打电话让人送来就行,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冷魅儿看了眼从厨房出来的凌嘉忆,眼神落到他刚好不久的腿上,淡声说着,不过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柔和的味道。

这男人自从伤好了之后,就打发了江青,正式上任管家一职,每天将他们伺候的好好的,食材都是自己亲自去挑选,而且都是现卖现做,这样一来,他每天都要跑两次商场,她还真替他那刚好不久的腿担心。

不过,见他如此尽心尽力,一直看他不怎么顺眼的宫魅影倒是没有多为难他了,就连冷希辰也会时不时地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容。

凌母过来找过他几次,只是每次看着他只是流泪,凌氏集团也被凌邱诚的侄子接手,有时候她在想,难道血脉就那么重要?凌嘉忆好歹也是他们疼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每次看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们,她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心疼吧,其实,这件事中,他所受的心里创伤并不比他们少,只是被他掩藏在那副嬉闹的表情下。

“东西还是自己去挑的好,送过来的卖像虽好看,但基本上不是那么新鲜的,先别说这个了,你们打开电视看看,都市新闻频道。”凌嘉忆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语气急急地说着。

冷希辰听到他的话,随手拿起距离他最近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开关键,将台调到他所说的都市新闻频道。

今天下午一点,城东步行街的一家茶馆发生了一起蓄意伤人案,据称女子是艾司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前段时间还因完成了一个危险度十分高的棘手手术,被院方褒奖,由于被她医治的患者是某某电视台的名嘴,她的事迹还被各大电视台争相报导。

是什么样的愤怒让她失去理智,拿滚烫的茶水泼人呢?我们记者采访到了当时在茶馆目睹整个过程的客人李先生。

原来是为情所苦,不过这次的事件倒是牵连到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记者在医院了解到,该受害者是一名某某高官的夫人,身上大面积被烫伤,最不幸的事,当时茶水溅到了脸上,就连面部也有少面积的被伤到。

她扬言,此事她会追究到底。

唉,情字伤人啊,以此报导告诫广大市民,不管什么情况下,做事需三思而后行,不然,不但到时候追悔莫及。

短短的一则新闻,却是让冷魅儿笑了,“呵呵,我倒是没想到那胖女人居然是高官夫人,这下夏云雅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叮铃铃——

她的话声刚落,一阵门铃声响起,几人相视一眼,最后凌嘉忆前去开门,然,待他看到门口的人,却让他愣住了。

第九十九章从屋里冲出来的血人

眼前的女人头发犹如枯草,神情憔悴,眼窝深陷,以前水润润的凤眸此时一片死灰,红唇干裂苍白,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邋遢不堪的老女人,尽管衣服穿得光鲜,但套在她身上,显然失了衣服的水准。

客厅内,冷魅儿看着这样的夏云双,凤眸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夏小姐这是发生何事了?怎么如此狼狈,这样的你,怎么配的上我的管家?”

夏云双看着她,不语,不是她不想光鲜亮丽神采飞扬地出现在她面前,只是这些天饱受心理的折磨,又为妹妹的事操心,就算她怎么遮掩,也掩饰不了她的狼狈与憔悴。

突然,‘嗵’的一声,她重重地跪在她的面前。

“呵呵,夏小姐做什么行如此大礼?”

夏云双低着头,咽哽地出声,“求求你放过我们夏家吧,我知道你身份不简单,你真的没必要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这么多,我们以前是得罪过你,但现在你将我们两姐妹这辈子都毁了,我哥哥也死在你手里,这些难道还不够你出气吗?”

大哥死了,他们的父母早在他们小时候就发生空难,如今,爷爷闭关,她实在是没办法才放下尊严,上门来求她,地址还是那个男人给她的。

若她不收手,夏家迟早会被她玩完,她身为夏家长女,尽管知道夏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那些势力她动不了,爷爷一天不出来,她们两姐妹就是这女人手中的玩物,任她揉搓。

不管如何,她都要坚持到爷爷出关,到时候再报仇也不迟。想到这里,夏云双低垂的眼眸露出一丝阴狠。

“当然,我和你夏家比较有缘,所以,并没有打算放过!”

冷魅儿语气凉凉地,听起来让人恨的牙痒痒。

夏家的人,她冷魅儿那么轻易放过的话,那她就不是冷魅儿了。

夏云双猛地抬头,眼神愤恨地瞪着她,“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插手人间的事,欺负凡人就不怕雷劈吗?”

“呵呵”冷魅儿邪笑一声,柔若无骨的纤手轻抚着怀里小人儿那柔软的发丝,脚尖挑起她的下颚,“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怕!”

“母后,这女人得罪过你?”陌焰看着这种情况,俏脸皱了皱,看着夏云双的眸色带着阴鸷的冷光。

他的母后,谁也不能欺负,母后会保护他,他也会保护母后。

宫魅影看着小大人似的陌焰,墨绿色的眼珠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她曾经和你母后抢男人,害的你母后在婚礼现场被人抛弃,你说这算不算得罪?”

客厅内,几个男人眼神一致转向他,眼里带着一丝责备和不赞同。

宫魅影耸了耸肩,这件事过去多年了,宝贝儿也不是个爱记事的人,司烨这个人在她心里恐怕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了,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陌焰俏脸一黑,“是谁这么有眼无珠?”

突然,他脑海中想到一张冷酷阴鸷的脸庞,记得那天,这个女人就是和他在一起,这么说来,抛弃母后于婚礼之上的男人是他了。

“焰儿,你要去哪里?”冷魅儿见怀中的人儿想要离开,连忙出声问。

“我知道那男人是谁了,回家查查生死簿,看他有多少年寿命,小爷我让他下辈子投胎做种猪。”

噗——

凌嘉忆一口水没忍住,全喷了出来,他晶亮的桃花眼满是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恶魔般的小屁孩,他甚至看到他背后两只黑色的翅膀在扇动。

人家都说小孩子是天使,他怎么觉得,他恶魔啊,投胎做种猪?司烨你悲剧了!

淡定如冷希辰,嘴角也忍不住抽了几下,不过他对他的话倒是挺赞同的,陌璃清冷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他这儿子有时候还真挺贴心的,居然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别说,当初他就有这么个打算。

宫魅影眼神放光,他看着一脸酷酷的小屁孩,再看看陌璃,“闷骚货,你这儿子挺和我胃口的,要不给我做儿子得了?”

“小爷我看不上你!”

话落,陌焰小小的身子就消失在众人眼前,那个邋遢女人既然知道母后的身份,他也不怕在她面前曝光。

夏云双在听到他那一句调查生死簿和投胎那些字眼后,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再一想想他口中的母后二字,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夏家,这都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不,他们不是人,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和他们抖,还能活命吗?

夏云双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逃出来军区大院。

嘟嘟嘟——

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她转眸,看向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想到刚才那个小孩说的话,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她走到车边,这时候车窗也滑了下来,露出司烨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庞。

夏云双看到这样的他,显然吓了一跳,“司烨,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这样?”

他头发凌乱,黑眸渗满了血丝,他的五官本就是那种深刻立体型的,这会儿,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窝越发的深陷下去,给人的感觉,很是恐怖。

司烨看着她,也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她最近惹上的事,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他看了眼前面那戒备森严的豪宅区,“上车!”

夏云双微愣,不过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司烨是特地来这里接她的。

车门关紧,司烨发动引擎,银灰色的跑车像是离弦的箭般,冲进车流。

司烨将车停在夏家门口,他按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朦胧的烟雾,夏云双看不清他的神色,“司烨?”

“你去那里做什么?是怎么进去的?”司烨敛熄烟头,靠在椅背上,冷冷地出声。

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今天在商场看到凌嘉忆在采购食材,就一路跟着他过来,看着他进了军区大院,可他的车却进不去。

他知道凌嘉忆是住在军区大院的,可最近传出凌嘉忆并不是凌家的正统血脉,就连凌氏集团都换了负责人,既然他还住在这里面,那就说明,那个女人也住在那里。

“最近我和云雅被她整的很惨,我去求她放过我们夏家,你也知道,我这辈子算是毁在她手里了,可云雅还年轻,她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司烨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地笑意,“那她答应你了吗?”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可不那么好说话的。

夏云双对他的话不予回应,她转眸看着身旁憔悴的男人,“司烨,他们不是人,即使你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他们是一群妖魔鬼怪,冷魅儿是狐妖,我劝你最好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那个女人,你要不起。”

这个男人是她以前爱的人,可她在事业与他之间,选择了事业,她不怪他移情别恋,毕竟,那是一只狐狸精,什么样的男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司烨眼神霍地一冷,“我还没问你,那颗火红色的珠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他记得,那颗珠子一直都带在她身上,她的东西又岂是凡间之物,然而,它却流落凡间,还在夏家人手中。

夏云双被他的眼神吓得哆嗦了一下,现在她很怕司烨,以前他从来都不对她说句重话,如今,那双眼睛每次看到她,恨不得将她撕了似的。

“那珠子是我夏家的传家宝,爷爷见我身体不好,从小就让我带身上。”至今,珠子被那女人抢了去,夏云双心里还有点愤恨,这三年来,她没有那颗珠子,身体每况愈下,特别是到了冬天,身体冷的像冰似的。

“狗屁传家宝,那颗珠子本来就是她的,你带我去见你爷爷,我有话要问他!”司烨一拳重重地砸下方向盘,引起一阵穿破耳膜的喇叭声。

夏云双不理会他的怒气,“我爷爷在闭关,不见外人。”话落,她径直开车门,下车,在她看来,司烨被那只狐妖迷得无可救药了。

司烨随后下车,用力拽住他的手腕,渗满血丝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她,“今天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通过那颗珠子,和夏家那除魔卫道的道术,他怀疑夏家是国师夏侯忠的后人,他必须要弄清楚。

“放手!司烨你这个疯子,你拽疼我了!”

夏云双被他拖着进了内院,手腕出被他拽得生疼生疼地,她不停地拍打他的手,可终是撼动不了他分毫。

正在他们拉扯之间,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屋里面冲了出来,他看到司烨,满是绝望的血眸闪过一丝亮光,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身边,最后身子不支,倒在司烨的脚下。

他伸出染血的手,拽住司烨的裤管,“让她…来…来救银…峥!”

短短地一句话,好似要了他的命般,话落,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只是拽着司烨裤管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啊——

夏云双的精神本就处在极度紧绷状态,这会儿从她家里窜出一个血人,她吓得尖叫一声,白眼一翻,身子软绵绵的昏倒在地。

司烨看着紧紧抓住他裤管的血人,眼里闪过一抹震惊,他蹲下身去,拂开他脸上的发丝,一张熟悉的妖冶脸庞暴露在他眼前,此人正是消失了三年的司彬。

他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来救护车,不久,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救护车内,他再次掏出手机,试着拨通了那个存在手机最里面名为‘老婆’的号码,嘟嘟嘟的声音响了良久,他一遍又一遍的拨,这三年来,他拨了无数次,可一次都没有人接听,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