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他现在法力只恢复七层,和冷魅儿交手,既占不了上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命她尽快想办法让两人碰上。

今天,她感觉到冷魅儿那女人的灵识查探到这里来,所以才故意将他的气息暴露出去,没想到却被他察觉,现在她和父皇的心思被他识破,想必以后,她不会有好日子过。

看来,让冷魅儿知道他的存在,是事不宜迟了,不然等他大功告成,除了冷魅儿那贱人之后,不但她和父皇不会有好日子过,就连六界恐怕都要落入他的手中。

天阴沉沉的,微冷的北风吹拂在脸上,透着一股刺骨的凉意,空气中透着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萧条味道。

冷魅儿站在那一大片的爀忘我花海中,不知宫魅影用了什么方法,此刻已经将近初冬,可这里的花依旧是争相开放,似乎从她来到古堡之时,这片花海从未凋谢过。

他们来查尔斯已经三天了,冷希黎仍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因地震而引发的灾情,在冷魅儿和宫魅影两人合力下,基本上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施救措施和灾后安抚行动。

宫魅影利用他的身份调动出大量的救援队伍,而冷魅儿则是命青江他们准备物资,用直升机送了过来,这次的灾情,卡尔森国那边也资助了不少的资金,这才使这次的地震在没有主事人的情况下,得到很好的处理。

冷希辰从里面出来,走到她身后,将手里的披肩搭在她肩膀上,继而将她带着凉意的身子搂进怀里,“外面风这么大,赏花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你这不是舀来了吗?更何况,现在就算我脱光了躺在花海中,也不会觉得冷!”

冷魅儿乖顺地靠着他,任由他温热的胸膛熨烫着她的身子。

冷希辰宠溺地笑了笑,并不言语,只是搂着她的手臂加紧了点。

尽管她法力高强,这点凉意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他还是忍不住关心。

她在他眼里,就算再强悍,也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他疼宠的女人,他并不会因为她的强悍,而对她忽略,这种自然而然的关心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改都改不了,也不想去改。

就像刚才,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独自站在花海中吹冷风的她,那一刻他没有去想,她法力高强,不会惧冷,只是想要呵护她,不让她被寒风吹到。

两人搂在一起,静静地站在花海中,气氛温馨而宁静,一艳红一纯白,两种极致的色泽交缠在一起,画面唯美中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一刻,他们彼此都想要时间定格,没有六界纷争,没有世俗烦扰,就会这样,静静地,呆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安宁。

司彬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着欣慰,也带着淡淡的酸涩,当年他身为天界二皇子,每每看着她张扬的身影,却只能压抑着心里的情感,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那时候,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与她走到一起,当年她被罚下凡,想必父皇也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吧,父皇本就忌讳于她,更加不可能让他和她在一起。

在父皇眼中,不,应该是所有天界上仙眼中,她是低等的狐仙,可有因为她那强悍的法力而忌惮着她,这才让她成了整个天界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而他身为二皇子,而且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更加不能与之靠近,不然,她会被排斥的越发的厉害。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不靠近,让别人有机可乘,她下凡的那些天,他真恨不得就此下去陪她,而后两人留在凡间永不回天界。

可等他准备好一切之时,她已从凡间回来,带着满身的狼狈和伤痕回来,原来,天界一天,凡间一年,他在准备的这些天,她已在凡间体会人间疾苦,爱恨嗲嗔,最后落得个大火焚身的下场。

没有人知道,看到她跪在大雄宝殿上的那一刻,他想毁天灭地。

“司彬,躲在背后窥视是不道德的行为!”

冷魅儿转身,嘴角含笑地睇着身后同样一身纯白的司彬

自从他与夏云天合魂,恢复灵梵的记忆之后,她那个纯情羞涩,动不动就脸红的司彬不见了。

现在这个司彬,尽管还是那张脸,可那气息和性子却是完全不同,他有司彬的纯情,也有夏云天的冷情,可最多的却是灵梵的闷骚。

表面上看起来气质飘渺若仙,淡然出尘,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刚开始也是扭扭捏捏的,可进去之后,那简直就是一只禽兽,什么狗屁纯情,出尘如仙,都被他抛到一边去了。

然而,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男人一下床,又是那副如仙的样子了,好似当时和她上床的人不是他。

这床上和床下,床前和床后简直就是两个人。

司彬听到她的话,神情宠溺地笑了笑,他走到二人面前,“我这不是看你们如此沉醉,不忍心打扰嘛!”

“那你还站在我们身后做什么?”

冷希辰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现在这男人,不能将他当成司彬看待,不然他们会被他坑的连汤都喝不到。

“这里这么美,当然是赏景,难道你以为我看你不成?”

司彬脸皮厚了不少,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脸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被他呛声,冷希辰也不恼,他温和地笑笑,继而转眸看向冷魅儿,“司彬喜欢这里的风景,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你走你的,将她带走干嘛?”

司彬不甘示弱地上前,抬手揽住冷魅儿的纤腰,占有性十足。

冷魅儿扶额,这两人又来了,明明一个看起来温和有礼一个飘然若仙,若说相处,他们两个应该很好合伙才对。

可现在,宫魅影、陌璃和银峥他们几个还好,宫魅影那是霸道邪肆,想要怎样就怎么样,他们也不和他争夺计较,因为计较之后往往会被他整得很惨。

陌璃是清冷温吞的,什么都好说,只是在背后的时候,使劲的折腾她,那体力永远使不完似的,不到尽兴不下床。

银峥最乖,什么都听她的,本本分分,凌嘉忆那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几人当中,没他说话的份,可就这两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人,心里却是最黑的,遇到一起,明讥暗讽的,谁也不让谁。

最后是三人一起回到了古堡,宫魅影一边喝着顶级白茶,一边看着报纸,灾情得到了控制,那些受灾的市民们也都被安抚好,后续事情交给了宫家老头子,现在也没什么大事需要他出面处理。

这次的地震事件,别的没改变什么,查尔斯国一直僵持不下的皇位,这下倒是有了进展,这次宫魅影出了不少的力,与二公主查尔斯灵珊的不闻不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些本来支持二公主的世爵公卿和官员大臣们渐渐开始站到宫魅影所支持的大公主这边来了。

所以,皇位的问题,基本上得到解决。

其实,这是也不能怪查尔斯灵珊不闻不问,现在她自身都难保,而且在恢复记忆之后,区区一个人间女皇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她的目标是除了冷魅儿,继而回天界让父皇将宫魅影指给她。

在她看来,等父皇借天魔之手除了冷魅儿之后,天魔毕竟也会受伤,到时候父皇再以六界名除天魔,这样,那父皇就是六界至尊,身为魔界魔王的宫魅影又有什么理由不听话?

也许天帝自己,打的也是这个算盘吧!

只是心里的计划永远赶不上现实的变化。

宫魅影看到他们进来,将手中的报纸放开,手臂一挥,劲风一卷,冷魅儿的身子立马倒入他的怀中,菲薄的红唇唧吧一口,在她透着丝丝凉意的妖媚脸庞上印下响亮的一吻。

冷希辰他们对他这种霸道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司彬更是直接无视。

冷希辰他会跟他争抢,可宫魅影这只魔头,他还是有点忌惮的,当年他输给了他一招半式,况且这男人爱记仇,腹黑小心眼,若被他惦记上,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冷魅儿对于他将法力用在这方面上,着实有点无语,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慵懒地斜靠在他的怀里,“后天是女皇的加冕大典,查尔斯灵珊应该也会出席,到时候你想办法将她拖住,我去她别墅里面探探。”

昨晚她再次造访查尔斯灵珊的别墅,可那女人好似在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步不曾离开,里面的保安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而且别墅里面好像放了什么法宝,只要踏入门口,就立即现形,神识也被阻挡在外,让她无法具体探测到里面的情况。

看来,那女人真不是一般地不简单,或许说,是她背后的人不简单。

现在只有想办法将她引出去,她进别墅里面看看,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她不能打草惊蛇,那天的黑暗之气让她心里总是悬着一股不安,她走的每一步必需要谨小慎微。

如果她猜得不错,冷希黎就在他们手中,不然,她不可能找不到他,魂未归地府,就说明他还活着,可她这三天几乎探遍了整个查尔斯国的国都,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唯一探不到的就是查尔斯灵珊的别墅了。

那天她还可以探到一股黑暗之气,可那天晚上之后,就什么都探不到,灵识总是会被一堵墙挡住。

“那女人行事谨慎的很,她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恐怕不是那么好拖,让我说,直接干掉她得了。”

宫魅影最近和查尔斯灵珊交过手,发现她做事不是一般的谨慎,想要拖出她,有点难度。

“呵呵,干掉她就打草惊蛇了,我看的出来,她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使用美男计,保证能拖住!”

冷魅儿纤纤玉指滑向他的俊美如妖的脸庞,那如温玉般的手感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宫魅影听到她的话,俊脸一黑,俯身,泄愤似的在她水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想要咬重却又舍不得,“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昨晚伺候得你那么爽,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居然让我去色诱?”

冷希辰和司彬两人轻咳两声,而后自动回避,不过,心里倒是有点同情宫魅影。

如今的情况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冷希黎久久得不到任何消息,强劲的对手又躲在暗处,却是不适合打草惊蛇,那女人背后的人,还需要她来引路,若是干掉了,不但会打草惊蛇,就连仅有的一点线索也要断了。

冷魅儿笑了笑,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记得不准让她碰到你半点衣角,不然罚你一个星期不准上我的床!”

宫魅影不言,搂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他的头搁在她的肩窝上,墨鸀色的眼眸一片温柔,“宝贝儿,真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你永生永世,不去管那些烦心事!”

冷魅儿唇角轻扯,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

宫魅影眼神一亮,他急急地将她推开,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激动地求证,“你说话算数?”

冷魅儿含笑点头。

宫魅影一把扯过她,动作迅猛地含住她妖艳水嫩的红唇,反复吸吮啃咬舔舐。

良久,他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墨鸀色的眸子热切地看着她,“宝贝儿,这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这里温情四溢,另一边,银峥随银澈回去之后,看着躺在床上被凌虐地奄奄一息的玉娇,银色的眸子酝酿着狂风暴雨,“是谁将她伤成这样?”

只见床上的女人形同枯槁,脸上苍白,尽管身上的外在伤口已经经过处理修复,可仍是能看到残留下来的伤痕,气息薄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银峥用灵力感觉了一下,居然发现她的元丹被人夺走。

是谁?是谁有那么个能耐将母亲伤成这样?妖王?还是妖后?现在若是她的元丹被人摧毁,那她就是回天乏术了,也就是说,她的命被别人捏在手里。

银澈叹气,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忧伤与心痛,尽管不爱,可多年相处下来,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还是在的,如今她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心痛,那是假的。

他像是不忍再看床上的女人,眸子转向窗外,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你们走的那天,我和你母亲发生了点小争吵,后来我就去天狼灵池,想要看看那里的情况,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了,六公主血琉鸯也被打晕,具体是谁做的,我也不太清楚。”

“银钨还是没有消息?”

银峥想到另一个该死之人,沉声问。

他和银钨,虽说是兄弟,可从小就不怎么亲近,对于他,他没有过多的感情,何况上次魅儿差点死在他手里,现在那唯一的一点血脉之情,也被他掐断,魅儿若是要他死,他绝不会让他活。

银澈银眸闪过一丝复杂,他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闭了闭眼,语气沧桑而无力,“峥儿,以后若是碰上他,你无须手下留情,他是妖王的儿子,想必对你们是除之而后快。”

他也是前天才知道银钨在妖王那里,既然他回到那边,想必妖王是认下他了,几千年的养育之恩,终究是敌不过权势与那股血脉亲情。

当年,他明明知道他不是他的儿子,可他还是将他当成亲生儿子来疼,银峥出生之后,他承认他将心思分到了银峥身上,可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更何况,他也并没有忽略掉他,他只是将狼族的信物给了银峥而已,没想到他却对他有如此深的怨恨。

银澈想到昨天从他口中吐出那番伤人的话,到现在仍是止不住地心痛。

银峥心下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父王说什么?他是妖王的儿子?他怎么成妖王的儿子了?”

“唉!这都是很多年前的陈年老事了,不提也罢,你当心他就是!”

对于那段过往,银澈是真心不想再去提及,他不想玉娇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所改变,亦不想让他知道他们当年那段苦涩无果的三角恋。

银峥见他不想提及,也知道这种事对于他来讲意味着什么,便也没有去追根究底。

他眼神再次转向床上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女人,银眸同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这个女人是他母亲,同时也是魅儿的好姐妹,这些年她对他疼爱有加,关怀备至,很小的时候,教他术法,教他如何在森林里生存。

如今,她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且生命还别别人拽在手里,他心里异常的闷气。

他可以决绝的离开他们,可那是在他们一切安好的情况下,他们安好,他便心无挂念。

血琉鸯端着脸盆进来,看到站在床沿的男人,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

呵,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银峥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她,浓密的剑眉皱了皱,银眸明显闪过一丝厌恶,“你进来做什么?”

血琉鸯将脸盆放在脸盆架上,掳起纱衣上长长的衣袖,伸手将脸盆里面的毛巾拧起,而后走到床边,帮玉娇擦拭着身子,从脸到手,动作轻柔细致,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待全部擦好之后,她这才抬眼看身前的男人,美艳的脸庞扬起一抹淡淡地苦涩笑容,“虽然你不承认我,但我嫁到你们狼族,这是不争的事实,伺候公婆,本就是儿媳应该做的事!”

“以后你别做了,这种是有下人会做,还有,我劝你最好还是回你的地盘去,这里,容不下你!”

银峥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眼里的厌恶也不再掩饰,妖界的公主,妖王的女儿,尽管她真如她所表现的这般贤良淑德,他也看不顺眼。

血琉鸯听到他的话,心里一火,低垂着头掩饰着眼里的怒意,继而,抬起头,语气悲戚地质问,“银峥,本公主有什么不好?哪里比不上那只老妖狐了?就算她当年登过仙籍,可现在不是被打回原形,重新做回妖了吗?”

银峥银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嗜血之光,他怒瞪着她,“你和她,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劝你在我没动手之前,滚出我的视线!”

几次三番的轻视怒骂,血琉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气,她气极,金色的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她瞪着他,良久,妖娆一笑,咬牙切齿道:

“不想要你母亲那条贱命了吗?她的元丹可是在我母后那里,若是你不乖乖听话,我母后生起气来,一不小心捏碎了,那她可就玩完了。”

银峥的手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他急促地喘息着,银色的眸子迸射出滔天的怒意与狂肆嗜血的冷光,他努力压下一掌拍死这个女人冲,“你们想要怎么样?”

“呵呵,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你,至于我父皇母后的,他们要冷魅儿的…命!”

血琉鸯眼里闪着浓浓的兴奋,好似此刻就看到冷魅儿死在她面前一样。

银峥没等她兴奋完毕,扬手就是一掌甩向她的脸颊,这一掌,他带了五层的灵力。

尽管血琉鸯法力不弱,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被他甩的老远,妖娆的身子碰撞到墙壁,再反弹到地上,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般,痛得嗷嗷地叫。

她艰难地坐起身子,金色的眸子充血,“难道你就不怕我让母后弄死她吗?”

银峥冷哼,“请便,现在的她,就算元丹回归本体,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废人而已,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们若是送她一程,我感激不尽,不过,她若是死了,你们也得下去给她陪葬!”

不能怪他心狠,他早就说过,若是在魅儿和父母亲之间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魅儿,而且,妖王和妖后他们,明显是想舀母后来威胁魅儿,如今冷希黎那边貌似挺棘手,他不能让母后这边干扰到她,更不允许他们舀母后来威胁她。

尽管上次母后的作为让她寒了心,可他知道,对于母后,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恻隐之心的,要说她对银钨不会留情,他相信。

可母后的事,想必她做不到袖手旁观,毕竟那是几千年的姐妹情,并不是一句话一件事就可以抹煞的。

血琉鸯好似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般,瞪大着眼睛看他,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银峥上前,再次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掌拍向她的胸前,这一次,用了十分的灵力,出起手来毫不留情。

血琉鸯刚才本就受伤的不轻,银峥在接收了冷魅儿不少的灵力之后,法力当然不同往日,这会儿出手亦是没有留情,血琉鸯硬生生受他一掌,当场就口吐鲜血,五脏六腑皆被他震碎。

银峥讥屑一笑,“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将你留了下来,你以为我会轻易饶过你?”

他说着,抬手灵力运用与掌心,猛地一吸,一颗碧鸀的珠子就从血琉鸯的口中吐了出来。

银峥掂了掂被他吸出来的元丹,看着躺在地下气若游丝的女人,冷笑道:“不知道妖界六公主在你父皇母后心中占了个什么样的位子?若是重要,我还可以敲他们一笔,若是不重要,老子将你丢进狼窟喂狼去!”

“你…你…”

血琉鸯气得说不出话来,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大意,可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不久,便昏了过去。

体内的灵力一般都是凝聚元丹之上,这会儿被吸出,又身受重伤,也不怪她撑不住。

此时,妖王寝殿内,空气中流动这大量的灵气,妖后盘腿坐在床上,她面前的一个繁古通体透亮的玉盘上放着一颗鹅蛋大的乳白色元丹,周围环绕着一层层雾气,里面的灵气呈一条直线向妖后的口中渡去,显然,此时的她正在吸取元丹上的灵力。

突然她身子一震,心脏处一震悸动,一口血从口中喷出,灵力停止运转,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这时候,殿门被人推开,浑身散发着阴气的血天鹏抬着愤怒的步伐走了进来。

“尊王,出什么事了?”

血天鹏冷哼一声,将手中一信甩到妖后脸上,“你办的好事,你自己看看!”

妖后捡起地上的信,快速看了一遍,然脸色却是越来越白,她忍下心尖上的痛意,慌着步子来到血天鹏面前,“尊王,你可别不管我们六儿啊!”

“我当初是怎么警告你的,你以为她冷魅儿身边的人那么好对付?硬要将六儿留在那里!”

血天鹏怒极,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居然被她们两个的妇人之仁弄得现在被人反扑一口,凭玉娇和冷魅儿的交情,她不可能对她的事不闻不问,现在倒好,他女儿的命以同样的方式被他拽在手里,他现在这是打算一命抵一命了。

“那现在怎么办?将元丹给人送回去?”

血天鹏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金色的眸中透着嗜血的狠意与决绝,“冷魅儿在人间被别的事拖住了,我们趁此机会,舀下银峥和银澈两父子,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你再次坏本尊的事,本尊绝不轻饶!”

他能感觉得到,自从冷魅儿进阶神级之后,天帝坐不住了,这次人间的地震就是一个引线,想必他有什么计划已经在暗中进行,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将好处都得了去。

转眼间,查尔斯国女皇的加冕典礼就要到了,这天宫魅影回了宫家,那里距离皇宫较近,同时他作为宫家少爵,是要和宫家大家长一起出席的。

尽管现在的宫家甚至整个查尔斯被他抓在手里,不过外界知道的人还不是很多,只有几个与宫家走的较近的公卿大臣知道。

冷魅儿硬是被他拉着一起回了去,身边的几个男人只有冷希辰跟着,司彬现在在教凌嘉忆术法,所以没有跟他们一起。

当然,这教术法一事是冷魅儿勒令的,司彬自己也看在凌嘉忆帮他挡了那么一刀份上,倒是没有拒绝,对他也算是倾囊相授,好在凌嘉忆自己的资质高,领悟能力也强,教起来倒不是很费心。

到了宫家,还没下车,远远地就看到门口一行人正在翘首以盼,一个衣着华贵,保养得宜的贵妇为首,旁边是几个年轻的打扮端庄高雅的女子。

车子在宫家大门口停住,两个身穿制服手戴白手套的门侍上前恭敬地将车门打开,宫魅影从车上下来,极其优雅绅士地弯腰,牵出冷魅儿。

今天的他是一袭黑色的燕尾服,栗色的碎发比之三年前长了不少,此时被一根丝带随意地绑着,腮鬓上的几缕自然散落,透着一股狂野随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