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低着头,我却瞄到他感激的目光,回之一笑,看到海莲娜也是一副佩服我的表情,郁闷,不知道我怕麻烦的吗?那个伊莉斯·艾格里夫一看就是个会生事的人,我现在可是残障人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不用怀疑,我确实接到两道狠毒的目光,来自艾格里夫家的伊莉斯小姐,怪我把那层面纱揭开吗?你喜欢上他了吗?可惜他爱的不是你,可怜的姑娘。你若是平凡人,就不用担心这种事的发生。你应该感谢我,提早揭穿了他的真实面孔!

‘你自私、任性、冷血、娇纵,要是没了你父亲的权势,要不是你母亲的逼迫,你以为他会看上你?’谁,是谁?不、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是幻觉,幻觉,我拼命地摇头甩去脑中残留的印象,我现在叫庄庄,生活在一个魔法大陆,我的双亲很普通,他们不用爱我,所以,谁也不能利用我的感情来伤害我,还有爱我的人!

我抬起头,死命地咬着嘴唇,控制内心的激动,我绝不会被它打倒的!绝不!我看着那个自以为英俊就到处散情的家伙,极度不顺眼,当我经过的时候,狠狠骂道:“让开!做你的走狗去!”

3-19 心中恶魔之亚克罗斯的奇迹

hatper Three 心中的恶魔 3-19 心中恶魔之亚克罗斯的奇迹

矮人族乐善好客果然名不虚传。

小镇后面的公共场地上,此时人声载道,冲天的红光照亮了半个夜空,香气四溢的食物整桌整桌的放在那儿,散发着阵阵香气,诱人口水直流,盛装而出的矮人族姑娘们在篝火旁载歌载舞,一旁年轻的小伙子们正在比武以获取心上人的芳心,不时传出激动人心的欢呼声。

我和小安、海莲娜挤在人群里,看着那个中间的台子,红艳艳地,极为喜庆。我们来的时候,正值丰收祭的后高潮部分,这台上的一对对新人,现在要下场接受镇上众人的祝福,喝完这一轮酒后,他们还要与比武斗歌的优胜者拼酒,胜利的新人才能得到莫卡大神的喜爱。

矮人好酒,也喜斗酒,在这一年一度的大祭上,醉倒才是真英雄。

在这热闹非凡的地方,我抛去所有的烦恼,开心得哈哈大笑,时不时随着姑娘们高歌一曲,不一会儿又转身去看斗武,毫不吝惜我的赞叹与叫好声,甚至不顾双手刺痛,也要随着人群拍手叫好。

海莲娜的情绪非常低落,我让小安带着她去人数处走走,好好开导,这儿的人多善解人意,以友善居多,当下,许多矮人朋友把小安和海莲娜推做一堆,联手把我推进情绪高昂的人群中,与之同乐。

拥挤的人群里,有人还递给我一杯酒,我笑嘻嘻地接过,面不改色喝下去,引来一阵叫好声还有再来一杯的应和声!嘿嘿,老师可没说不能喝酒。之后,递多少我喝多少,今晚太开心,不喝都不像在过丰收祭,不应景!

和几个小矮人喝得畅快淋漓的时候,只听得台上那位主持大典的矮人祭师,正在大声邀请我上台接受矮人部族的赠礼,说是感激我的老师伊特礼斯大法师对矮人们的保护,他的徒弟我就是今天的贵宾,恳请我一定要接受高山矮人族的贡奉,以显示对大法师的敬重。

打了个酒嗝,我嘿嘿傻笑,意义未明中,醉着一张脸由其他矮人把我推到台上,模模糊糊的我觉得那个祭师,插着满身羽毛带着无数的铜铃比唱大戏的还要夸张,不自觉地就指着那张五颜六色的老脸哈哈大笑:“哈哈,老猴子,哈哈。。。”台上台下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声直把我昏乎乎的脑袋摇得更混乱。

“§‰◎※矮人族最尊贵的客人啊,请您接受这份神族的恩赐。”昏沌间,我的手里被塞进一个盒子,卡得我的手好痛,我嘟哝两句,手一甩,盒子飞了出去,“嘻嘻,盒子飞出去了,嘻。嘻。。。”

原谅我,那时我完全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矮人祭司好脾气地把盒子捡回来,再次放到我手上,我猛摇头,两只手乱拍:“痛、痛!你、你该死!走开!。。。嘻嘻,你好像一只猩猩哦。。。知道猩猩长什么样么?。。。”

矮人祭司非常执着,一直把我的手指按在盒子子上,我火大的拍开他的手,一把打开盒子:“什么宝贝?嗯?怎么黑乎乎的呀?不好玩,嗯?惊世之锤?这是什么东东?”我拉开一点点的眼罩,眨着眼睛使劲看得清楚,好像是一份图纸嘛,随手塞进自己的怀里,扔掉盒子:“这个、不要!嘻嘻,猩猩,我不这个,还给你。。。”

好奇怪呀,这只猩猩好像全身在发抖,嗝,他变得更矮了耶。。。难道叫猩猩让他生气了?可是他真的很像嘛,也许该叫他小号猩猩,嘿嘿。

“亚克罗斯奇迹,亚克罗斯奇迹,神族的荣光,哦,上神,赞美您无上的荣光,赐福予我族。。。。”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要听,我要喝酒,我要喝!

“你、过来,推我下去,嗝,我、我要喝酒!”软软地一指,对,在那堆火那边,有世上最好的东西,嘻嘻,伤心者的最爱。。。我是伤心人么?当然不是,我没有心,对我没有心,没有心怎么会伤心。。。

“神使大人,啊,是,是!我的荣幸!神使大人,我推你过去!”

嗝,这个家伙,刚才不是还拿酒给我喝么?叫我大人,搞什么?我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还好,台下的矮人们还是跟刚才一样,我一去,他们就继续请我喝酒,大声叫好,使劲地拍手,我只想拼命地喝、喝、喝,让自己醉死过去,让脑子里那幕场景快快消失。。。

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时辰,要是不生出点事来,我这穿越女主也可以闷头睡觉,而非大着舌头眼睁睁看着一棵巨大的树,从希望树林那一头重重压下来,巨大的树冠扫过丰收祭上挂满的火把与石头串,扫过祭台,扫过满地的食物与火堆, 惊慌的矮人们发出刺耳的惊呼声,惊恐万状地推倒有阻碍,争先恐后地向镇外跑去。

小安拽着海莲娜在树冠的另一头大声叫唤我的名字,我醉薰薰地大着舌头半天应不了声。枝干燃烧发出的暴破声、惊慌嘈杂的奔走声、丰收祭的主持祭师大声呼喝声、年轻战士们挥斧声。。。与妖魔般肆虐的大火交汇在一起,奏响一曲混乱、恐惧、死亡、绝望的小型战场交响乐,曾经,它离我那么近。

我喝多了酒,只想醉死过去,其实我何尝不知是心里深处的那个恶魔,它在狂笑它在叫嚣它要摧毁我它要看我毁灭。当树枝扫过我的身体,把我斜斜扫倒的时候,眼见灭顶之灾扑面而来,我反而松了一口气,也许这样安静地睡去,能忘却世间所有的烦恼该有多好。

巨大的疼痛快要把我撕裂,黑幕一波波地卷过,侵蚀我所有的意识,拜老师的药汤与长久以来忍痛功力所赐,此时此刻,我居然能深切地察觉到我身何处,混乱的人群冲散所有的秩序,不少的矮人战士在树旁拼命砍树,他们好像要救我,我跟他们不认识啊?

“大人,快走!快走!”

声声不断地催促声,不停地有粗大的树干倒下,压在我前方的人墙上,燃烧的火焰在那些质朴的矮人战士背上无情地肆虐,火光渐渐模糊了他们坚定的身影,阻隔他们焦急不悔的嘶叫声。。。

我和轮椅紧紧绑在一起,倒在粗大树枝旁,火光渐渐烧近,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我浑身如浸火山汤,微一喘气就会带出一大口的血汁,我惨笑一声,熬了这么多年,难道这地狱之火要这样一直跟着我折磨我?难道这就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呸!我又没做错!我不服!你想让我死,我偏活给你看!我是穿越女主就该活得比其他人还要精彩!我吐尽口中的血水,咬着舌尖提醒自己,两手虽无力却也摸索着想要解开系住的带子,无力可逮,我看着那火,透过那妖冶的火光,莫名,想起那战火飞纷的战场,爱我的人义无反顾地冲进那野火中,那么地绝决与坚定,瞬间消失。

我哈哈向天大笑,我还有什么不可失去的!

念着不熟练的咒语,从圆环出冒出一大团的火,扑地一下,绳子掉开,摸摸腰腿间的烧伤处,这点疼痛比起从骨子里的烧痛,不值一哂,我一点点地挪着,曲着胳膊慢慢地爬出树底,深吸一口气,随手抹去不受控制喷泻而出的鲜血,缓慢而坚定地站起来,不看那些枉死的陌生人,一步一步地挪着向镇外走去。

我的每一步,全身都有如刀割般疼痛,我却很开心,那些爱我的人,死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历经这样的痛苦,他们死了,我却还活着,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我要活着感受他们曾经受过的苦受过的痛!

远处传来模糊的声音,没了充足的魔力支持,我的精神探测魔法很快不能为继,忽然间看不见东西,我讶然,我居然恐惧,此时此刻我才惊觉自己是个半瞎子的事实。我苦笑一声,拉下脸上的布条,冲天的火光刺得我立马转头,却见得那个陌生又异常熟悉的年轻姑娘,就站在我的身后,伸着双手,挥着一把细剑,她的笑容很美很艳,是那样的熟悉。我愣愣地看着她轻轻一用力,我全身轻轻飞起,重重落下,痛楚终于击昏了我。

那时,我亲眼看见那个满脸嫉妒的自己,与这张恶毒扭曲的脸重重叠在一起,痛苦而又疯狂,谁又怪得了谁?

都是可怜人。

我不怪你,我做过的错事要比你多得多,会有人告诉你生活里不都是爱情。

慢慢地,我的意识渐渐昏沉,仿佛又回到那个我又爱又恨的世界...

宝宝,不要怕~

妈妈!妈妈!不要去。。。

我在黑暗里不停地哭泣,为自己的任性,为自己的枉为,为自己的不懂。。。

我紧紧抓住那只手,不停地道歉,不停地祈祷,不停地恳求。

只望时光能倒流。

4-1 精灵叹息之变相渐起

hapter Four 精灵的叹息 4-1 精灵叹息之变相渐起 我睁开眼,一双通红浮仲的泪眼,柔情似水的表情,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原来是这一世的母亲,我心里一阵失望,慢慢闭上眼睛,我不该期待。

“醒了,醒了。”

“庄庄,庄庄。。。”

他们好烦!我根本不想见到他们!

那些关心和眼泪都是多余的!

我真是打不死的蟑螂,身体渐渐复原,慢慢地,我知道我回到了风之王都,伊特礼斯说是我极度思念母亲,他便送回我洛法家看望母亲,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事情又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越来越沉默,但烦人的眼光总是无处不在。渐渐地,我宁愿躲进秘境里,也不愿清醒地看着那些人,来来又去去,隐藏背后的真意。在秘境的书屋里,我常坐在魔法书上发呆,目光看着前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直到我被踢出秘境,直到我回到身体里后疲惫地沉沉睡去。

一日,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大驾光临,建议我家双亲将我送进王宫养伤,他们虽不愿,却想不出合适的借口,伊特礼斯进来后,连声阻止,说是若非我思念母亲过度,身体尚未复原的我是不能回到王都的,过几日他便带我回山上继续用药调养。

二王子毫不妥协,拿出拉夏国传来的照会反驳伊特礼斯,我能出席矮人族的丰收祭,就说明身体并无大碍,是时候该让我负起王子妃之责,为日后大典准备,若实在不可,可请伊特礼斯进王宫妥为照顾。

他们吵些什么我根本不管,他们转的那点心思我也懒得猜测,我默默地躺着,无意于他们之间的争斗。二王子态度非常坚决,当伊特礼斯问我的意思时,我本想说就随二王子的意思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我不想看到他愧疚的脸,他本该独处一山,过自在的生活。

但我抬头看到二王子那清冷的身影,冰冷的表情,想起那枝悬崖上遗世独立,却为眼前之人辗转风尘的红梅,她的执着与渴盼,那里已经锁住一个人的爱情,我还要进去那个牢笼王宫吗?

思量良久,我有了主意,既可以避开伊特礼斯难看的脸色,又可以破除二王子的不良用心,我轻轻地开口,安抚双方:“老师,我觉得二王子说得在理,我是该学着长大了。只是二王子事务繁忙,他要亲自教导我自是不合理。你看这样可好?白日我回山上吃药调身体,晚间,我去王宫学习礼仪,由王子亲自监督或派员都行。往来两地均有魔法阵,并不麻烦,二王子你觉得如何?”

伊特礼斯脸色愈加难看,二王子的目的只达到一半,双方都不满意,但他们本就争执不休,只好接受我这个折中的方案。我闭上眼休息,后面的事用不上我操心。

伊特礼斯很快就了解我的意图。白天在山上时,我就躲进秘境,到点由爱莲娜喂我喝药,我出秘境时已有些昏迷,到夜幕降临时,由着二王子准备的人马,带着我一路睡回王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回到山上,继续重复前一日的做法。

这就是我想的法子,这段时间,我发现进秘境的时间坚持得更久,而我乐见这种情况的发生。时日一久,身体意识越来越适应这样的生活,进出秘境控制得越发自如,我能在白日慢慢发呆,晚间在王宫某处休息,这样多好。

十四岁生日过后两个月,那一日我照常在秘境里发呆,前一刻我还在魔法书上坐着,下一刻,我已出现在我目光常停的地方,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换了眼睛看的下一个地方,我翻翻白眼,晕,又跑上去了。。。

连番折腾下来,我总算想明白问题出在我的眼睛上,我忙闭上眼睛,这算什么情况?我习惯坐在魔法书上考虑问题,我睁眼看过去,距离有些远,还能过去但有些吃力,我知道是我要出秘境的前兆。当我重新回到身体的时候,觉得异常疲惫,就像第一次进出秘境时那样脱力。

我没有猜错,这回,我头一次在王宫里醒过来,装饰富丽堂皇的寝室里,烛光隐隐,透过纱帐,四个侍女待在门口附近,其中一个正轻声跟一个女子说着什么,隐约听到说我今夜仍未醒转,至此已有四夜。

我收回目光,竭力咽下冒到喉口的血腥味,他们没送我回山上,又不给我喝药,哼,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天刚蒙蒙亮,就有个侍女前来探视,我冷冷瞟了她一眼,直把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他三个连忙过来帮我先系上眼带,然后一阵无声的忙乱,我知道我可以走了。

“见过红梅王子妃。”屋外传来一阵喧哗,然后,红梅·洛法端庄而快步地走进来,拦下我出宫的步子。

我知道她来做什么,想把我留在这儿牵制谁呢,那也得我有命在。

我不言不语地看着她,张开嘴,把忍了半宿的淤血一口一口地吐出来,这么多的血,几近全身的血,场面惨烈,第一次见的人,一定深觉恐怖。我看到侍女们脸上惊骇苍白的表情,也看到屋外远远地有人跑开,我看着一脸漠然的红梅·洛法,心里冷笑,你留得住我吗?这王宫,不是你的烈火军团。

没有人敢碰我,我像是不要命似地猛呕着,不一会儿,我站着的地方积起一大滩血汁,我有些站不稳,我的探测魔法也到了尽头,但我已看到我等到的人——王后和瑾王妃。

4-2 精灵叹息之初次交锋

hapter Four 精灵的叹息 4-2 精灵叹息之初次交锋 我早说过红梅·洛法永远摆脱不了王后的阴影。

她是一名出色的将领,但不见得就是一名合格的帝后人选,尤其在王后是位无比出色的王国真正的女主人时。

我拦住他们叫神官医官的命令,撑着一口气建议他们送我回山上,当然是要附带告状之意的,说是他们没有按时送我回山喝药,才有今晨吐血之症。

却听得那位红梅·洛法的辩称见我不如往日早醒,以为我快要病好,自作主张留下了我。虽然我已许久未与阿豫他们联系,但冲着以前你暗中下的绊子,如果你在宫里自顾不遐,那就腾不出手去找他们的麻烦了吧。

我阴阴地嘀咕,老师都不敢给我停药一顿,却有人让一连数日留在这禁宫之中,存心要让我吐血而亡吗?很自然地,听到两声明显的抽气声,我的阴险目的达到。

我本不想找你麻烦,只是你我同是洛法家的根,真是相煎何太急!我夜夜昏睡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意思吗?当然,这里面插手的人太多,你不幸又极不聪明地站在了最前面!我不针对你还针对谁?

回到山上后,伊特礼斯忙把我扔进药池,止血止痛外加灌药,一番折腾下来,他才缓过劲来问我出了什么事,为何有三日未回山上?

我自然把我在秘境里发生的奇怪之事告之,却听得他兴奋地在一旁走来走去,越来越快,像要打圈,良久才大喊:“空间魔法!空间魔法!”

他一喊,我也转过弯来。除去我的身体,我的意识不就能自由地进行空间穿梭吗?跟传说的魔法是多么地相近。只是这空间魔法一向是神族和龙族才能用的最高等魔法,因为那需要庞大的法力蓄量,只有号称最接近神族的龙族才有能力支撑魔力的消耗。

这是就连月之精灵王族也做不到的事!

我不明白伊特礼斯如此兴奋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就我这破身体,连初级的精神魔法都难以维系,想要一步登天,难!我冷冷地泼他一盆凉水,却听得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如雷鸣似地在我耳边响起:“你、你这个有史以来最笨的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上次的聚魔轮椅和定位罗盘是干什么用的,你不会忘了吧?”

自我山下遇难以来,他闭口不谈当日发生的事,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怪自己没事弄个东西,鼓吹我下山玩,一玩就玩大事来。此刻他能脱口而出,想来气得不清。

只听得他咳了两声,转移话茬儿:“反正魔力的事,有增幅魔法阵,你不用担心!现在,比较难办的是龙语魔法咒语,唉,听说你背魔法语字母表就背了足足八个月,到现在还有些魔法语说不清楚,这龙语你要能学成,不知道要几年时间,加上龙语魔法咒语比人族的还要长还要拗口,你啊,唉~”

虽然那是事实,说得那么白干什么?

“唉。。。可惜那条被毁的腰带,神圣之光回归呐,暴殄天物,唉~唉~”遗憾的叹息声,一声比一声重,我无语。

反正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我还是进秘境去呆着吧,新游戏很好玩。

我想起有一件事要拜托伊特礼斯:“老师,你这几天把我的情况说得严重些!”

“哦,为什么?你母亲会担心的。”

我那脆弱得像是水做的母亲,哪天不流泪倒还奇怪了。我还是把我的打算说一下好了,免得伊特礼斯以为我故意呢。

“老师,我回来的时候碰上红梅姐姐,我就在王后面前把她给告了,阿豫他们一向顾我,这回就小小地出口气吧。”

“调皮!这种危险的事你怎么可以掺和进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呀,还是快点跟阿豫他们联系一下吧,这么久不联系,他们担心得要冲出古斯塔来看你了。”伊特礼斯当然是关心我的,但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昔日的旧友,我现在的心境与态度会让他们寒心。

所以,我拒绝他的建议。

改日清晨再被召进王宫时,发现一些重要人士齐聚一堂,认得的大概有国王、王后、瑾王妃、二王子、红梅·洛法、我祖父和我父亲。

我意识到有麻烦,真是,都把我遗忘了这么多年,忽然找上门也不会知会一声,早知道就进秘境了。我依矩行礼后,坐在一旁,垂目低眉漠然不语。

“父王,母后,艾格里夫王后已照会我国六次,想亲自拜会我风之的第一王子妃。第一王子妃必须身具未来王后的气度与才能,若在礼仪上失了礼数,母后大人,相信这一定不是您期望看到的景况。

庄·洛法因缘才居此位,何况,她今日的礼仪与风范不正好说明她有来王宫学习的必要吗?我想您一定会同意我的意见的。”二王子在座上为红梅·洛法的行为做解释,合情合理,国家体统与脸面可比小错误重要得多。

我既已打定主意要让红梅·洛法明白我的意思,断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这两个人轻松过关。我头也不抬,压低声音,卡住一些气流就造成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也想学好,可我的身体。。。父亲大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轻轻地皮球递到父亲那里,安是·洛法的名字都能让思图尔嘉的铁匠动容,想必在拒绝二王子这桩本就不情愿的婚事上,应该是轻车驾熟。

果然,父亲站起来,向国王与王后行礼恳求:“小民就这么一个女儿,生性愚笨,只求她一生平安顺遂。前几年的不思虑令她至今忍痛吃苦,没有享受过正常女孩该有的生活。如今,她能清醒实属万幸,小民只求她能开心过日就好,这王宫礼仪实在繁琐,王宫生活规矩又多,实在不合庄庄本性,还望陛下与王后慎重考虑小民与父亲大人的请托。”

云布隆斯也再三言表,我的身体与品貌才学实难登大雅之堂,且冥顽不灵让人颇为头痛,酌请国王与王后取消我和二王子的婚约一事。

瑾王妃初初没有说话。我察觉到她打量我的眼光,我可不想引起她的兴趣,她可是阿豫的母亲,从前不知道,还想着为何每回米芳说起王宫里的事,都是让普列打头找王后一派的人,现在,有点明了。在王后眼皮子底下,做个宠妃可不容易,何况还有个能力出众,足以威胁到二王子储君之位的儿子,五殿下。

原想,瑾王妃是最了解当年之事的人,又与洛法家交好,祖父与父亲提出托辞前必是与她打过招呼,相信她即使不帮忙,也会在这当口做个沉默的人。

没想到,瑾王妃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陛下,您看六公子这个女儿,双眼虽无法视物,面见陛下与王后的圣颜,却不见一丝惶恐不安,如此镇定的气度,我看颇有乃父之风呢。姐姐,您说呢?”

我愕然,这算临阵倒戈吗?

阿豫的母亲,只要想到这个身份,我是断然不能对她出手的。

选在今日开口真是失策!

“我见着也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心肝像水晶样剔透着呢。”王后侧身微微一笑,同意瑾王妃的看法,驳了父亲和祖父的提议,“行了,我明白你们心疼她,这么个伶俐的聪明人儿,我也不忍心让她多吃苦。

这样吧,这礼仪吧,过些时间再学也是成的,主要是先把身子骨养好,那天那血,哎哟,瞧着就让人心疼。卡姆,以后别这么没轻没重的,小姑娘那伤可是为你受的,你可得仔细着点。”

一番软腔拿捏下来,还真叫人找不到回力的地方。我不禁暗叹此人的高竿,想起自己今日的不慎,就毁了一番布置,恼啊!

“陛下,您看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吧,卡姆也是年轻没经验,我已训过他,让他好好管教后宫的事,总不能老这么懒散不顾事。要知道,后面的事儿,大了也是要影响朝政的。”

王后这话在说谁,在场的人都知道。不过能把话说到这样份上,可见功力深厚,往后我想耍花枪,还是避着点她为妙。

出王宫时,闷闷地想找东西出气,在抽一根树枝时,看到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衣着华丽,面容冷峻,本是侧对着出宫之路,见我走过,改成背影相对,动静之大实在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在他的脚下,落着一大堆被揉碎的月颜花,我暗自摇头,不知是哪一个王子公孙,这么嚣张不智。这月颜花可是王后的最爱,只在满月时分才能真正开放,据说牺牲了王国众多高手才从希望森林移了五株回来,他毁了这么多,啧,那位手段心计不凡的王后饶得了他?

“三殿下,王后请您进去。”

我还在对着这个人的背影,唏嘘原先在晨风中摇曳如今已是地上泥的月颜之花,后面的侍官从宫内走出,打断我的猜测,背对之人匆匆离去,留我一人在那儿不停地回想:这第三殿下是谁?怎么有这种小女孩的心性呢?

我摘下一朵有价无市的月颜花,放在鼻下轻嗅,清清的,淡淡的,一如月光照耀的清冷,只在月光中绽放的神圣之花,嘿,是挺漂亮的。

4-3 精灵叹息之祸从天降

hapter Four 精灵的叹息 4-3 精灵叹息之祸从天降 那日不过匆匆一瞥,却给我引来无数的麻烦。艾格里夫王妃,到底想做什么?她一再发照会至风之王都欲与我正式会晤,她的所作所为,使得红梅·;洛法在王都的身份与地位愈显尴尬。红梅·;洛法身为第二王子妃却行使第一王子妃权利,这本是风之王都上下默许的,而艾格里夫王妃即使再怎么无知,不应该也不能干出这样事来,就不知她是无心或是有意。

严格说起来,那个叫伊莉丝的少女,还欠我一个解释,她有什么理由让拉夏国的王妃来给我找麻烦?我不想浪费我狭小的脑容量在这种无聊的事上,但是,她的行为严重干涉了我的生活,甚至给二王子以借口把我吊在王宫,这绝对是麻烦。

但管她呢,红梅·;洛法会解决的。

父亲大人不时请人让我回去看望母亲,我不爱看那张终日以泪洗面的苦脸,便是怎么也不肯去的。母亲无法,只好时时拜访王宫,若碰上我有精神,必会拖着我的手悔恨不已,说不是她故意抛下我不去看我,实是有难言的苦衷。

那你就守着你的苦衷吧,我懒得与她明说,也厌烦这双粗糙的手,与我深爱的那双温柔细腻的玉手相比是那样的不同。你待我真也好,假也好,我早已不期待。

每每她一泪眼婆娑,我便抽回手,推说不忍她劳累辛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不顾她的抗议,便让人送她回洛法府,她本就该锁在那里不要出门的好。

我发现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好,也不爱与人交际,山上山下来回往返间宁愿终日昏睡,也不想与人多说一句话,我知道是心魔在作祟,它锁住了我,也锁住我的快乐。曾经,由阿豫普利他们打开的心门,再一次重重关住,而我明知该有所改变,不管不顾,任由情况恶化。

伊特礼斯却要一脚把我踢下山去,让我找个工会寻封魔法杖的消息。天知道这些年我在山上学了什么,他也不怕我下山就是找死,也不怕丢他的面子。我也知道自己近一年来越来越沉默,让关心我的人担忧不已,若是下山历练能让他们安心,我愿意去逛逛。

实力薄弱的人,还是不要带贵重的魔法器具,比如说空间戒指之类的稀罕玩意儿。我该老实承认,我想借由身体的疼痛来提醒自己,活着,我如此辛苦的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不该轻易向心魔低头!

老师的收藏实在太丰富了,另一句话就是有钱到没天理!想找块旧点的布片做包袱皮都找不到,我本想随手剪块法袍上的布料,不过想想它们的珍贵处,为了不惹老师发大火,还是作罢。粗粗绕了一圈,一个转身就让身侧的‘杂物’东摇西摆地晃动,不一会儿,放在高处的一些东西呯呯地向下掉,传来一股子陈旧的仓库味。

这种事我常干,谁叫本人眼神不好使。我走过去递了几脚,里面有个一尺见长的盒子向下打开,掉出里面一块大约是羊皮一类的东西,我抽出来,瞄了两眼,很满意。因为它很柔软,看起来也脏脏的,用来做包袱皮刚刚好,哈,半道上总不会有人来打扰我这个穷鬼。

正要返回房间,老师气冲冲地走过来,这么大的动劲,责问我是不是又把仓库翻了个底朝天。我也很无奈啊,谁让个矮呢?又不是故意要打翻那些东西,我一摊手,手上的罪证马上暴露无遗。起先,老师还不怎么在意,等他看清我手上是什么东西后,气得全身直打哆嗦,口中无意识地念叨:“气死我、气死我。。。那里面有那么多东西,你说你怎么就偏生选了它!拿来!这东西以后不准再碰!”

不碰就不碰,小气巴拉的!要这么要紧,干嘛不把盒子锁起来!早知道就剪破几件法袍,让你心痛死!

“唉,我怎么就碰上了你这么个惹事精!”老师捏着胡子叹了口气,难得一次给我做解释。

老师告诉我,这张不起眼的图纸,是矮人语中名为‘亚克罗斯奇迹’的一部分,是亚克罗斯的大神留给矮人族的唯一线索,解开矮人族噩梦的唯一希望,如果我还记得多年前康舒拉提的预言,就应该明白,谁持有亚克罗斯奇迹谁就是神者使命在身的王星。

我一听傻眼,什么鬼东西,指着额头上的金珠问老师:“它跟那个什么奇迹没有关系吧?”老师一脸愤懑看着我,过了很久才摇摇头:“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它就是一个宝库,存放神族和五族千百年来最值钱的东西的地方!你手上拿着的是钥匙!开宝库的钥匙,听清楚没有?以后再问我这种白痴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好跟我没有关系!我忙装乖巧,点头称是,心下暗猜老师八成是有求于我,才这么好说话,不然,平时早一个栗子扔过来了!果然,老师连咳数声,放软声音问我,认得那上面的字不?凑上前,眼皮拼命眨,那鬼画符一样的字比我写的还烂,这算什么奇迹遗稿?我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老师急了,让我再仔细辨认,我郑重地严肃地再三声明,我不认识矮人族的文字,老师他没教,我又不是天纵奇才哪里认得!

“里布斯那个老家伙送你回来的时候,指明把这东西送给你!说你就是神选王星之一,你怎么能说你不认得了呢?”

我看老师的焦急与忧心简直是多年来所见之最,倒也不忍捉弄他,马上解释:“老师,你忘了那天我喝那么醉,满嘴胡话哪里做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