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免一动,会不会是那个人?

我地运气一向不好,淡蓝色的天幕下,青色的烟雾迷朦之中,远处徐徐而来的高块头男人,名叫坎朴托,以及一身英姿的蓝.卡斯顿王冠龙骑。

坎朴托的右手拎着那把类神器狩猎之弓,见之真是令人神伤,我的心有些微微刺痛,他手上的那把弓我一直惦记在心,做来送于那个永远舍不得我伤心的人,那个愿意付出所有满足我幼稚可笑心愿的人,那个誓言永远如忠诚骑士般守护可爱公主的人,如今,却不在我的身边。

我在风之王都等了那么久,一直没有等来那个我也曾经深深喜爱过的情人,我的眼泪早已流光,而我却把我的叹息留在风之。我舍弃了那把弓,真正决定遗忘过去,只是,在远隔万里之地重新再见,心中酸楚实在难忍。

如果没有放入心底,也许就可以永远不说再见。

他们问我为何要落泪,我说,风沙迷离了眼睛。

小黑很懂人心似地靠近我的身侧,用小包似的龙角,摩梭我的脸,我眨眨眼,眨去那不舍的水花,我应该学着坚强,勇敢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小河继续流淌,蓝.卡斯顿的判决已下,桑莱德恶行斑斑,所作所为已触犯了诸神制定的大陆的通行法则,经蓝.卡斯顿、坎朴托、艾尔塔等三位以上的执法者共同裁决,就地格杀犯了杀害五族族民大罪的桑莱德。

激动的都亚说,蓝.卡斯顿的判决过于武断,手段过激,身为代表龙族利益的执法者,没有得到全体龙之王族的首肯,违背了帕拉城的法则,她会请龙族的德拉大祭师出面主持公道。

卡斯顿则回之桑莱德用药控制他族杀害无数矮人的恶行,人神难容,如果不就地处决,不能昭显神祗们倡导的光明与正义,即使是德拉大祭师也会赞同他的裁决。为了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他们正义龙骑联盟有权用联盟所能付出的最大代价阻止所有可能或者必定会危害到五族和平共处的纷争。

摸摸下巴,原来还有这样一个隐蔽的高级组织存在,看着一触即发的局势突而转变成这般戏剧似地落幕,蛮搞笑的。都亚抱着桑莱德的尸体,愤怒、懊恼、不甘、后悔种种神色变幻而过,看着毫不妥协的蓝.卡斯顿,怀里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丈夫。都亚失声痛哭。夜色渐浓,蓝色地天上,云层从淡白、淡蓝、粉蓝、灰蓝逐渐递升到深蓝。色彩富有层次而丰满鲜明,寥寥星光在干净透明的幕布上闪烁。遥远而辽阔的天际,薄暮后地那轮弯月渐渐清晰,洒落点点清辉。在如此美丽的夜空下,昨夜在这儿上演过一出世间最惨地悲剧,当时哭声震天。血肉狂飞,而此时,只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孤单的哭泣。

这么个背负无数矮人生死与痛苦的大恶徒,人们对他的死只会拍手称快,除了需要他地人,谁也不会为他落泪。温柔美丽的都亚是那样的哀伤,哭泣的女人无疑是令人同情的,不过,比她更痛苦千万倍的人大有人在。在这片被以神的名义惩处过的土地上。

桑莱德的死固然是好事,但是有一个亟待解决地问题放在在场六个顶尖人物面前:矮人部族永恒的痛,有赖于新的卡洛复仇。指掺了某些歹毒成份地新药。

我家母亲大人虽有心解除矮人们的痛苦,却苦于分析不出这份被掺杂了多样药物地秘药成分;而且相信卡洛复仇药物地成份时时都在变化。昨日的解药说不定在今天就已失效。胖老板和司葛儿地无奈已说明了这一点。

退一万步说,即使有天母亲能解开药方。她也没有办法完全根除矮人的禁忌之痛,那是禁忌血统混杂的后遗症,是违背神之准则的衍生物,那些痴呆的、狂暴的、嗜血好杀的混血矮人们夜夜痛苦,唯有卡洛的复仇能抑制那种禁忌之痛,他们离不开这种药,就像瘾君子对鸦片的依赖一样,没有龙族定时供给的秘药,他们会痛到失去理智,不仅会疯狂地相互攻击自相残杀,也会哭着笑着虐待自己,抓破自己的皮肤,满脸欢喜地看着体内鲜血汩汩而流,一寸一寸地捏断自己的脚骨手肢,掏出自己的变异内脏,或是血淋淋的眼球,咯吱咯吱地放在嘴里咀嚼,带着梦幻般的幸福之色,异常满足地吞进自己没有胸膛的喉管。这样难以容忍的痛苦,除了丧心病狂的魔鬼能够开怀外,没有人能够不动容。

而威顿龙族把这桩惨剧之因,扣在了逆神者的身上,名曰逆神之惩罚。

弦一神情漠然,拉下了耳朵上仅剩的金制宝石耳饰,把它递给了都亚。

都亚的哭声嘎然而止,金色的眼睫上犹带着晶莹的泪珠,她魏魏颤颤地接过弦一的礼物,美丽的容颜顿时带上了希望的光彩,她低头就要捏碎耳饰的时候,忽地抬头,温柔的眼眉带着刻骨铭心的坚毅,她说:“阿弦,等禁制解除,我和桑莱德一定会恳求大祭师,请他赐你更多的生命之光,我保证!”

知道巨龙骑士弦一曾经带着的两个精致华丽的耳饰,是生命女神的特有神术,生命之光,能够赋予未死的灵魂以新的生命与躯体,我不禁动容。

德拉大祭司的法力,岂不是已经达到神祗一个级别?

司葛儿、胖老板、坎朴托还有蓝.卡斯顿,并不能阻止都亚使用这种法术救人,貌似五族法律中也没有关于惩治灵魂之类的条文,如此说来,桑莱德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因这一死而受了无穷好处?

至少有一点,他身上的封印龙语魔法禁制会就此抹消,呃,看来我得小心点,新生的桑莱德要除掉的名单上,我必定首当其冲。

五彩的光芒如旋转的射线般狂放,碎碎点点的金色光粒像雪花一样,飘飘荡荡地落在桑莱德身上,转瞬即逝,桑莱德全身包裹在金色的光线之中,像个巨形的茧蛹,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散着的光元素疯狂地涌向茧蛹顶端,源源不断地弥补渐渐淡化的光芒,在越来越亮的小河边,成群结队的光元素如同飘飞的蒲公英,大朵大朵地融化在桑莱德新生的肢体上。

生命之光是很好的东西,但是,它首先是一种神级魔法,而燕不归的夜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禁止任何魔法武技,否则恶果自负。

随着光元素的被强制聚集,绿洲附近也开始刮起巨大的飓风,卷起漫天的黄沙与尘土,在模糊的视线中,四周的景致被拉成扭转的曲线,像是大型空间魔法使用的先兆,一醒悟到这点,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燕不归上的混乱空间如果开始扭转,如果我们没有被巨大的空间之力撕成碎片,也会被卷入陌生的空间,然后迷失在里面永生都别想出来,幸运一点的话,可以碰上几只魔兽做伴。

在强大的飓风面前,人们暂时抛却仇恨与嫌隙,相互拽住各自的手,在没有依凭的山坡旁相互打气努力,努力让脆弱的肉体不被强大的自然力量龙卷风卷走。

没有人注意到飓风消失的确切时间,就像刹那之前的空间扭曲,好像是我的错觉一样,燕不归的上空再次恢复了宁静无害的夜色,只有身上的沙土、被风沙掩没的美丽绿洲可以证明,此地真的禁止魔法与武技。

那一长排的草棚早在风刚起时消失不见,成堆的骨头从草棚里掉出来,透体发黑,有些成色还非常新,上面还连着未干涸的筋血。

黄沙掩盖了大半的小溪流,也掩盖了我们。身上的黄沙很重,很厚,要是再埋久一点,我一定会因为缺少氧气给憋死。

等胖老板把我从黄沙堆下面拖出来,我拼命地猛吸新鲜的空气,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就被都亚的可怕惊叫声给吓倒,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给呛住喉咙。

司葛儿想拿手掌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但是,我还是不小心地瞄到了一眼,都亚抱着一具形如木乃伊似的干尸,五官缺失,眼窝处留着两个深深的黑洞,躯干瘦小,黄沙混合着血肉一团团地从骨架上脱落,泛白的筋脉像离水的鱼一样在苟延残喘般地跳动,恶心得可怕。

看着胖老板、司葛儿他们担忧的神情,我再怎么后悔也不愿表现出来,这是因自然之力而被迫中止的生命之光魔法未完全施展的结果,只能说,桑莱德这个大恶人罪孽太过深重,连上神都要惩罚他。

8-8 众神的恶作剧 6

8-8 众神的恶作剧 6 一感受到那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投来的恶毒注意,我怒得火冒三丈,这副惨样还敢来找本人麻烦?做了这么多坏事,能活下来就该感谢胖老板他们的仁慈;看来,这种小人不值得大家浪费善意,为了往后自己的安宁着想,还是就此干掉他比较合适!

顿时,恶从胆边生,右手悄无声息捏成环状,正准备找个机会掐死他,没想到蓝.卡斯顿旁边的坎朴托,毫无预兆地“嗤”的一箭射出,若非弦一拦得快,都亚又拿自己的背为桑莱德挡箭,这个大坏蛋必定再次魂归黄沙堆。

“坎朴托,你竟敢杀人灭口?”都亚和弦一两人怒声大叫,桑莱德蠕动的胸腔猛烈地剧动,露出血红的胁骨和白花花的内脏肌骨。

蓝.卡斯顿为其行为作注解:“交出禁断三方盟约印,你们的品德、气概、荣誉与信仰,已完全背离中立者的正义初衷,不再适合保管约定印记,这是所有执法者的共同裁定。”

司葛儿与胖老板神色顿变,蓝.卡斯顿的话,从另一个方面,可以理解为德拉的魔手再也不能完全掌控住一切高等势力,隐含之意即威顿龙王庭的主人要换人当了。

“不可能!德拉大祭司没有任何新指示给我们!我们绝不会承认没有得到德拉大祭司认可的执法者联盟裁决!”都亚激昂的声音划空星空,激荡在尘埃落定的矮人部族绿洲之中。

觑空瞅了眼坎朴托和蓝.卡斯顿,这两个人的真实意图好生奇怪。他们拥有连桑莱德、都亚这样的人物都要侧耳聆听的身份,干地又是超高尚的工作,杀桑莱德与剥夺制约逆神者的关键事物。都是在挑战德拉大祭司地威严,那么,原因呢?如果真的说是为了正义与光明地道义。早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今天才来阻止德拉和桑莱德的阴谋。哪里还会出现什么见鬼的盟约印。

若说为了我,呵呵,那本穿越女主的面子还蛮大的,这种想法我都厚多少脸皮才能想得到哦。除非,是那次用龙魂印地力量召唤出圣金龙王的能量体。刺激到某些人,那件事做得蛮大的,影响也不会少,随后又有暴风之眼出世。。。嗯,这就说得通,蓝.卡斯顿那么爽快地就贡献出龙族至宝龙珠。

总不可能叫我做什么龙族的王吧,如果是那样子,嘿嘿,事情一定有趣之极。德拉那个老头气都要气死,哈哈,他策划那么久的事。竟然平白地便宜我,嘎嘎

Yes!穿越女主定律。完胜!

等到我从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蓝.卡斯顿与坎朴托两人已经一人手持一块印块,神情严谨地审查核对数遍。才收起藏好。

弦一瞪着眼睛,一声不吭地将触犯德拉大祭师尊严的两个仇人的容貌铭刻在心,等着他日再寻机会加报今日之辱。

都亚用丝绸衬衣撕出一堆绷条,把桑莱德裹了个严严实实,这下,倒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木乃伊。他们三人要走,胖老板不肯也不能放行,他地身后有无数的矮人们还在吃苦,明知那是毒药,却非吃不可。

即使桑莱德没有嘴巴,但他的阴毒本性在闷气地狂笑声中,依然欠扁得很。.更新最快.我上前一步,把他施舍垃圾一样扔出来的秘药给他扔回去,重重砸在桑莱德干瘪地躯壳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吐血,瞬间从厚厚地绷带条里面渗出浓浓的血渍。

后面地战鬼等人有样学样,团团围住抱着都亚的桑莱德,狂叫:交出药方,饶他不死!

都亚冷冷两笑,这些人搁在平日,根本不会放入她眼中,可是今天不同,桑莱德全身的绷带再次染红,微一用力,那浸透的绷带湿润得能挤出一堆血水。

桑莱德那把贱骨头,可硬得狠,怎么也不吭声。

“不说是吧,那你就去死吧!”我气得急了就用上了最没有力道的威胁。

在桑莱德、都亚和弦一面前,我是最没有实力说这种话的人,所以,他们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过,战鬼那帮子人不这么想。我的意思就是他们行动的准则与命令。举起拳头就往前冲,弦一大步一迈,长剑一挡,硬生生地用身为巨龙骑士的绝对气势震住一帮子乌合之众。

“我们不能让神使大人失望!”

“对,一号方案不成,就开始二号方案!”

某些人说干就干,从药袋里掏出一把秘药,细细地泡水,把箭头浸入,一些人手抓黄沙,不停地扔树枝和砾石,专找已成血人的桑莱德麻烦,最土也是最无赖的手段,看得司葛儿和胖老板哑口无言,都亚和弦一烦不胜烦,而我,对着这群打着我的名号做出这么喷饭的事的人,只能闭眼暗自叹息,绝倒!

蓝.卡斯顿毕竟年轻一些,他没有司葛儿和胖老板的好定力,看到这样小孩子玩闹似的欺负人打法,克制不住地笑痛他的肚子。

“桑莱德,你这个人面兽心泯灭天良。。。的大恶魔,交出药方,否则就叫你自己尝尝卡洛复仇的滋味!”

这计一出,胖老板笑眯眯的小眼睛,在我所站位置上转了一圈,笑得益发欢喜,一扫之前的苦色。这只奸诈的大胖球!司葛儿对这一计也很有兴趣,他后悔自己不够奸滑没有早点想到。以他的实力与诡诈,暗算一个没有龙语魔法护身的桑莱德,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跟着战鬼逼近都亚,都亚倒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那个妩媚动人。勾走了无数人的心魂,因为害怕而惊惧得停止了呼吸。

胖老板则忍着笑意摸摸鼻子,对上哭笑不得的弦一。坎朴托和蓝.卡斯顿两人无视都亚的抗议,装聋作哑地商议写信。看情形是要传信给那个高人一等地联盟组织,就我一人不用作恶人,左看右看站着没有事。

然后,异变突生。

一根粗壮的蔓藤陡然而至,无声无息把我卷住倒拖。小黑紧追不放,在我没有明白的时候,蔓藤已把我全身除了头部缠得紧紧地,我还在奇怪魔武禁止的可能,脖子处地蔓藤用力缠绕,已让我气血停止不前,全身筋脉猛涨,紧窒得不能呼吸。

右手指猛抠蔓藤间隙,在晕厥之前。反抓住一处,猛拉,冲破蔓藤完美的紧锢。一鼓作气,继续拉扯。新的藤条层出不穷地出现。每一条都往我身上卷,往死里缠。往高处远处拖拽。

渐渐的,我整个脑袋都困在了蔓藤圈里,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光,也呼吸不到新鲜地空气,我全身疼得厉害,头昏脑胀,耳朵哄鸣,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这个时候,谁还管燕不归的夜晚还是白天问题,吟唱一长串熟练的咒语---光刃,我的小命可就全指望着它能割断这些要人命的蔓藤。光刃似乎有效,也没有新的蔓藤增加,我感到蔓藤的力道松了一些,便努力挣扎出一块更大的空隙,缓过一口气,伸出右手猛拉,终于拉出一个口子,两手同时使力,撕开了貌似坚韧的蔓藤圈。

头钻出去,看到小黑地黑泡大眼,正想说话,就吃了一嘴巴的沙子。

在漫天的风沙中,我地身子被飓风吹得飘在空中,这时,蔓藤则成了救命的工具。尽管狂沙吹痛眼睛,我还是看清了找我麻烦地人是谁。

希望神殿地护骑纳卡奇娜和七大精灵长老。

他们没有动手,这场风沙是因为我使用魔法召来的,使用自然系地魔法而没有触及不成文规定的法师,正是其中一个穿绿色法袍的。

司葛儿他们与纳卡奇娜他们都在等燕不归的风沙停止,而战鬼等人正手持刀剑试图砍断困住我的蔓藤,看到我出来,个个兴奋地大叫,引来了更大的风沙,才有所收敛。我走进那些人,才看清几个精灵长老身上或多或少留了些伤口,胖老板的圆脸上划出了一道细痕,蓝卡斯顿继续用剑指着穿银色长袍的某个精灵长老,坎朴托则到现在还把手放在那个穿绿袍的长老脖子上,恶狠狠地怒容像是没有注意到,其他三个长老的法杖抵着他的后背心。

司葛儿也没有闲着,眼含冰霜冷冷地瞪着纳卡奇娜,他手中有把锋如雪芒的银剑,垂下的剑端尖细而灿亮。那个死老太婆,正护着某个长老为桑莱德施展法术,修复他残破的身体。

都亚和弦一站在司葛儿对面,以他们的立场,自然也是我的敌人。

这些人不是没有动手,而是碍于燕不归奇特的禁制,不得不住手,每个人都在等待天明。

头痛,不论从数量上,还是从质量上,我的敌人都比我的帮手要厉害。等到他们把桑莱德治好,一个重生的强大龙语法师,抬抬手指就能把战鬼他们给扫平了吧。桑莱德那家伙,一醒来就极度嚣张地给了纳卡奇娜一记耳光,怪罪她来得太晚。长老们与桑莱德又是井水不犯河水,像是各自为政,但是,七大精灵长老碍于某件事,他们选择漠视司葛儿的命令而听纳卡奇娜的,纳卡奇娜在司月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却要看威顿龙语法师桑莱德脸色,我的头更痛了,这什么破利害关系!太阳没有升起以前,大家先耍一会儿嘴皮子。最先开口的是司葛儿,他问七大长老为什么,长老们超酷,除了尊称他为王之外,旁的啥也没说。胖老板则挥手让矮人们把药分下去,嘱咐他们去请大祭司出来,因为司月精灵们打上门来了。

蓝.卡斯顿劝坎朴托不动,便以他特殊的身份质问纳卡奇娜对我的伤害,他说两王国重要人物都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对威顿王族的重要意义,老太婆对我狠下杀手将受到严厉制裁。

纳卡奇娜狡猾地回答,他们只是根据双方协议,要拿回属于司月王国的宝物,绝对没有伤害我生命安全的意思。

蓝.卡斯顿急了:“纳卡奇娜大人,艾尔塔大人已将封魔法杖的详细情况向大祭师和精灵女王,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件禁忌神器已经完全认主,而且属性是神圣光明的,符合大神们的神义与宗旨,执法者联盟也已经裁定封魔法杖的主人为庄.洛法,贵国与会高员当时也是同意的!”

“我国女王是非常尊重执法者联盟决议的,卡斯顿骑士大人。我并没有说,我是为了封魔法杖而来。”纳卡奇娜绷着的脸没有一丝笑容,在幽蓝的月光下,极为阴沉,她说:“我得到确切信息,庄.洛法小姐曾经进入过诸神神殿亚克罗斯,又或者是用某种特殊手段,可以进入查看。只是想向这位神奇的洛法小姐,拿回属于本国的那份神之馈赠而已。”

当时听她那一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张大嘴巴,吃惊得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要说亚克罗斯神殿吧,我连个鬼影都没见过,她怎么栽赃我也不怕;可是,她的猜测,无限接近一个事实,我见过通神塔上真实的秘境,不单如此,我从很久以前起就可以用意识进入秘境宝库。

如果她够大胆,把亚克罗斯神殿猜成秘境,我这辈子就等着被人追杀瓜分吧。

胖老板嘿嘿冷笑数声,接口:“别信口开河,人家小姑娘可受不起你这顶高帽!”胖老板的意思就是要纳卡奇娜拿出证据,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纳卡奇娜一定握有被我们忽略的线索。

我没有想错,纳卡奇娜请出其中一个长老,这个长老说的是关于亚克罗斯神殿与诸神血誓的关系。他说,据希望神殿古籍记载,诸神血誓的符咒内容就刻在亚克罗斯神殿的大门上,为的是提醒打开神殿的人,使用神殿内的任一宝物,必须遵守神的律法与准则。

还有一点很重要。古籍上说,神魔大战前,神族的武器打制、修善、重造等全部由,古矮人族负责。而亚克罗斯神殿就是专门用于存放他们为神族打制的宝物,每一件都打上了诸神血誓纹章的烙印,拿取宝物后用于为非作歹背离神祗神圣光明旨意的,最后必遭到血誓反噬,神魂俱灭。

竟是诸神血誓惹的祸,当时哪知道它有这么大的来头,我是照着秘境典籍资料上狂背一通的,我无法解释,我怎么会用这个只有矮人族最高祭司才知道的秘密。

关键时刻,司葛儿站到我一边,他冷冷地提醒他们不可忘了我的老师,怪才伊特礼斯大法师,他收藏的法器与魔法典籍之丰富,冠绝大陆。因为他不仅侍服过前代兽人王,通晓兽王神殿的密辛,也是矮人部族的朋友,与最高祭司有着极为融洽的关系。

那个长老被他的王一瞪,失却反驳的勇气,灰溜溜地退下。

8-8 众神的恶作剧 7

8-8 众神的恶作剧 7 众神恶作剧之英雄与侠义

纳卡奇娜闻言,却笑得极为得意:“大人,还有一项直接的证据,坎朴托大人背着的弓,是件类神器,名曰狩猎大弓,是为狩猎女神的标志性武器。打造这件神器的图纸,想必唯有亚克罗斯神殿的宝库中才有保存。”还有一个地方,只不过你不知道!

我咬着牙齿,恨恨地把个大安从头臭骂到脚底,他的手脚与动作未免也太了些。

蓝.卡斯顿惊讶的视线在我和坎朴托之间扫来扫去,他完全清楚,我随手把弓扔给坎朴托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快快逃离风之。

“大人,我还可以告诉您,打造这件类神器的匠师也是一个矮人匠师,并且是圣器名手沃曼里克大人的弟子。如果您不信,可以向这位希望森林佣兵工会的负责人求证,他是否将一位名叫安.比塔斯的半兽人军事将领扣押,仅仅是为了锁住这桩秘密。她,庄.洛法,要独霸亚克罗斯奇迹里的所有财宝!”

纳卡奇娜的话劈开了重重的疑虑,战鬼他们以非常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我,他们以为我对他们撒了谎;有不少矮人也对我露出难以赞同的目光,他们的无数同胞为我送了命,而我却藏着秘密为了一己之私没有解除他们的痛苦;桑莱德在一旁火烧浇油,说我假腥腥,实际是为了报私仇,暗讽我这个人冷酷无情。

我那个冤,真是有苦说不出,在承认亚克罗斯和承认秘境两者之间。当然是选择前者,反正人人都已经知道我是开启亚克罗斯奇迹的神使王星。可是承认了我又如何才能找出那个亚克罗斯神殿给他们?

而且,这回我可什么都不能解释。司葛儿他们个个人精儿似的,没准就让他们摸对味。要是真往秘境宝珠上去猜,我真的离死不远矣。

左右都不行,真TMD倒霉!

“纳卡奇娜!”司葛儿突然一个大喝,把为难中我的心震得频频颤抖,怎么了。他知道了什么?

“是,大人。”

“艾尔塔早已把神器如意金手去向,说得很明白,即使杀了庄庄,不是你地,你怎么也强求不走!”

纳卡奇娜脸不红气不喘,只有一脸纳闷,表示不解,他们刚刚在讨论我与亚克罗斯神殿关系的问题。不是么?

“狩猎神弓的打造图纸,绝不会是从亚克罗斯神殿流传出来地!”司葛儿异常坚定地说,“你不用知道它从何而来。我会直接向希斯波提考尔祭司大人说明的。七位长老,同我一起回安达莉卡吧。”

我抬起头。拼命地看司葛儿。意图从他脸上、眼睛里看出些许线索,他为何如此笃定?

七大长老没有那么容易说服。纳卡奇娜更是直着脖子,要司葛儿说出因由,不能因为我是六公子地女儿,就包庇我。

我从没说过,司葛儿不会打女人。所以,凡是拿我家双亲刺激司葛儿的人,不论男女,他照扁不误。打完后,一声冷哼,七大长老和纳卡奇娜惊若寒蝉,不敢再出言,但也坚持着不肯离开。司葛儿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背手直立八个人面前,等待天明的样子,气定神闲,贵如天人,真的让平凡人无地自容。进。

我心里暗爽,但是,通常,我地开心都不能持久。

这次,也不例外。

出状况的是桑莱德。离天亮还有一大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用他的新身体吟唱咒语,准备施放龙语魔法,每个头脑正常的人都向他瞪眼,做好打断他的准备。..

等到咒语完结却没有相应的魔法效果与攻击出现,人人都知道了,桑莱德发神经的真正原因。他的新身体依然不能使用龙语魔法,我放下吊在嗓子眼的心,神级大阵九龙封魔阵,似乎把桑莱德地魔法本能,从肉到灵全部封印了呢,封魔的刻印已牢牢地打在他的灵魂之上,真正不论如何轮回转变,都不可能得到救赎了。

都亚在桑莱德旁边,抹着眼泪地安慰,弦一皱着眉头,来来去去只有一句:成功没有?他起初还会不耐烦地回一句没有,到后来,他地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整张脸苍白异常,带着神经质的紧张与疯狂,不死心地一遍一遍尝试,自顾自地念着曾经给他带去巨大实力地咒语。然而,强大地魔法依然不来。

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桑莱德身上,我拖着小黑,一步步地向外挪动,我可不想再跟那个疯子对上。

显然,我避得不够远,不知道是第几百个咒语已经失效,桑莱德终于想到了我,虽然胖老板和司葛儿两人拦得飞快,我还是被那双疯狂执拗的红眼给吓了一跳,跟当初达菲斯要吃了我似地却拿我没有办法的死瞪有异曲同工之妙。

“纳卡奇娜,动手!”桑莱德看也不看胖老板和司葛儿,不用魔法和武技,可以用精灵族特有的种族技能,控制植物攻击的自然魔法,先前的试验已证明,绝不会引起狂沙风暴。

要对他们的王出手,七长老很难下决定,却又不得不为,这时,其中一个就说了,小姑娘你就给桑莱德解除了封印,这种惩罚太过残酷,这么久对桑莱德的惩罚也该够了。

敢情他还以为只有精灵是高级值得存在的完美物种,粗鄙肮脏的矮人都该死喽。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真是令人深深憎厌!

当下,我也不管会不会气到谁,吐口水:“谁有那个法力跟圣龙王神殿的九龙封魔阵比比去,没有法力都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一血同胞,要是恢复了实力。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来!”

“你们精灵龙族是人,矮人就不是人了?我呸!一群渣滓!”

“不要说我不知道解除封印的咒语,就是知道。我也不会给这个让我从头到脚都恶心得要吐地魔鬼解除封印!”

胖老板听了,眉毛耸得厉害;司葛儿闻之。一副要笑不笑的死样;蓝.卡斯顿朝我猛点头;坎朴托侧过脸,捂嘴狂笑,战鬼那帮人则开始起哄,大喊我骂得对骂得好。。解除封印。我们所知的解咒方法,都是高一级魔法师才能解除低一级法师设定地禁制,连平级法师之间的禁制解除都是极为困难地。那圣龙王神殿的九龙封魔阵,拥有开天辟地之能,现在的庄庄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帕拉城的首席龙语法师,曾经法师界的顶尖高手,如今连朵小闪电也打不出,啧啧,只怪你运气不好。圣龙王神殿禁制解开地时候,海底只有你一个人身为龙语法师,你也不必为难她了。既然你是为德拉大祭司去办事的,还是请他另辟蹊径为你解除封印才是上上之策!毕竟那么久以前。德拉大祭司就已经有能力封印一座龙王神殿了么?”

司葛儿忍着笑意。对着桑莱德一顿冷嘲热讽,我看他的说法倒像是向精灵七长老暗示什么似的。

桑莱德气得没地方撒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狂飙一句:“去死吧!”

他也没什么新招,就扔了一个魔法卷轴,还是一个已经打开的高级卷轴,仅此而已。

众皆扑救不急,他扔的方向正好是背对着众人,是前往风之的方向。

在渐起的风中,沙尘模糊了平静地视线,我就像欣赏慢动作一样,看着一道银色的身影,双臂大张,脚不点地,飞快地扑向那张在风中飘荡的卷轴,前倾地柔美脖颈后,银色的长发在空中轻轻地飞场,月光下,他地脸如冰霜凝聚,冰晶般闪烁,高挺地尖鼻,紧抿的双唇,坚毅地星眸,随风鼓起的袍袖,飘袂若仙,夜风中,优雅的侧面完美的轮廓不悔的决心攫取众人的呼吸。

是他,艾尔塔。

原来,他关心矮人的生与死,病与痛,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

蓬地一声巨大爆炸声,震动了飞扬的黄沙,震动了夜幕中眨眼的星辰,震动了那抹静静的弯月,也震动了无数人的心与魂。

“艾尔塔!”“艾大人!”。,惊恐声中,我只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吃力地扭过脖子,五位同伴正飞奔而来。

普列在骑兽还没停的时候,就从它的背上跳下,大张着手臂,将我紧紧抱住,我僵直着双臂都不会动,大张着眼睛,眼角紧紧抽痛,却舍不得眨上一眨,望着他们紧紧不放。

我多久没见他们了?为什么如此熟悉的容颜,却恍若隔世般陌生。

普列的神情依然热烈而奔放,米芳的双眼依然深沉而睿智,优依然阴郁邪气,亚斯即使焦急也不失从容与优雅,还有阿豫,带着淡淡的微笑,从来不变的温柔,从四人的最后面,慢慢地向我走来。

“怎么了,庄庄,伤到哪里了?怎么不说话?”

怔怔地看着那一张张关切的脸,我想告诉他们,我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别人,我誓言痛恨到底的敌人,可是,我张着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看来是想我们了。”“瞧她那傻样,真不想说认识她“啧啧,原来还有点良心。”“别这么毒,你明知道她脑子不好使。”

亚斯!我看你的嘴巴才最毒!

“真生气了?”普列挠挠头退开,阿豫走上前,轻轻地抱着我,埋进宽阔的胸膛,温暖的大掌在柔软的发丝间轻轻抚动,像安慰受惊吓的小动物一样,我倒真想抬头抗议。可是,温暖地怀抱让我眷恋不已,贪婪地嗅着熟悉的味道。久久不愿一动。

“庄庄,过来!”

司葛儿在不远处叫我。我的耳朵动了一动,没有应声,反而两手交握,紧紧抱着阿豫地腰,死死地靠在他胸前。当我的驼鸟。

“豫.帕欧罗,你放开她!”司葛儿很是愤怒,他以为是阿豫不让我走,其实不是,是我不愿回头,我不敢看,也不想知道发生地

司葛儿踩着重重的大步,来到我的身后,从嗓子眼逼出来的声音。冷冷地骂道:“你也知道紧张?他现在已如你所愿,只不过想再看看她。。。你给我松手!”

司葛儿冰冷的手指紧拽住我细细地手臂,想把我拖出阿豫的怀抱。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袖,冷冷地刺入我的骨髓深处。阿豫的手依然坚定。没有松开,反而是我。因为那绝望的冰冷深入心底,冰冻我的全身,我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司葛儿轻而易举地把我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