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如果他真“怕”,那就不该放任我四处乱跑呀,把我关在风之王都绝对跑不掉嘛。

难道是他没有万全的把握?

消极防御不如主动出击,这是阿豫的对敌策略,他从来不会避事,只会给对手迎头痛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残冷的手段使其痛不欲生。

所以,他才把主动权让给我做决定,是么?

命运之神,从什么时候起不再眷顾阿豫的,揭穿卡洛大神真面目那会儿,打开亚克罗斯神殿大门,还是在风之那场被搅和的祝福礼?看起来都不像啊,我看他是我见过的最受神宠的神之子呢。

我看他呀,一定是坏事做得多了,心里不踏实,咯咯,做贼心虚!

“不需要金币,这儿所有的东西都是大人您的,请收下吧。”

“不,我不能要。阿豫,我们换一家。”

我们连换三条街,同样谦恭的嘴脸,说着同样的谦卑话,让我享受即使是精灵女王巡游也享受不到的真心的完全的待遇,一条街两条街的,以普列那家伙的身家也买得下来哄我高兴,可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整片巴特力商业街区所有的商铺之于我都免费,这不禁让我和阿豫两人面面相觑。

我猜是曙光女神之冠的功劳,虽然它颜色古朴,样式简洁,只是一个小小的白金圈子,平常人看不出它的珍贵之处,但我相信从燕不归传出的消息早已署覆盖全大陆。

阿豫却很肯定地说,不是。

巴特力大街上的店家老板伙计,都是坚定的谷之女神信仰者,因为这位女神会保佑商人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位平民的女神与司月精灵王族所推崇的九大女神毫无关系,所以,应该是某个特别有权势或是特别有钱的傻冒在背后照顾我的荷包呢。

我坚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为了不倒霉,我继续两手空空地抱着阿豫一家逛过一家,看中却不能拥有,真的很痛苦。

当我们和普列他们相遇时,贝西塔这个女人夸张不掩饰的行为差点没让我把鼻子都气歪。

知道这女人好干什么事不?只要我眼睛扫向什么地方,她就赶在普列掏腰包送给我前,大叫一声抢先把它买下。我知道她的心病,所以,气归气,我是大人才不跟幼稚小女生计较,在我没看中那本书之前。

书的名字很普通,某某医者的札记,里面的内容是跟这个医者游历大陆记载的各种病例有关的,我想它很适合送给母亲做礼物,她不能离开风之,心中有很多遗憾吧。这本札记可不是衣服项链,贝西塔抢去根本没有用,可这个女人恶劣着呢,她就是要跟我作对。

明智的男人这个时候是不能插入两女之争的,否则,准会越闹越丢脸。

我和贝西塔两个一人抓着一只书角,贝西塔见我怎么也不肯松手,于是改用金币招数,砸下数百于札记本身价值的金币,豪气地向老板宣布,这本书她要定了。

我微微一笑,松手。我相信母亲大人也不需要这样意气之争得来的礼物。

“对不起,敝店所卖之物都归这位小姐所有,大人,这儿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付过钱了,您喜欢什么可以尽管带走。。

看到贝西塔气得铁青的脸,我乐得哈哈大笑,那个幕后人干了一件大块人心的事呢,爽!

卡布奈特更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嘲弄贝西塔的机会:“原来你这么喜欢送钱给情敌花啊

8-10 血腥美丽的误会 5

8-10 血腥美丽的误会 5 我喜欢简单的生活,这没错,因为在魔法大陆复杂就意味着麻烦意味着要掉小命。但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因为想简单就不喜欢被人追求。

虽然这个神秘者的作法在某种程度上看,也是麻烦的代名词,可是,哪个女人不喜欢在某些眼睛长到天上去的女人面前被人用猛烈的功势献殷勤追捧讨好呢?尤其是这个人的追女大法还算浪漫的时候,嗯,俗是俗了些,不过,谁让阿豫这家伙没想到让人抢了先机去?

我坐在饭桌旁,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的类似满天星的不知名花,闪星点点,好看极了。嗅着淡淡的花香,陶醉不已,眼角瞄到阿豫臭臭的脸孔,我一个人暗地里爽得嘴都要歪掉。

这口恶气出得真好!

仅仅是不出面保持神秘这一点,就足够某些少女对这位势力雄厚的男子充满浓厚的好奇心,会生出强烈的期待感。我也不例外,嘎嘎。

这个神秘男子先是在巴特力街区营造一种强者之域气氛,接着用金币铺路,却不会让人生厌,因为这个人还没有俗气到把巴特力大街各家商铺的房产地契都捧到我面前来,指着老板伙计说他是他们的所有者,趾高气扬地宣布这儿他已全买下来送于我。

幸好没有,否则,我会吐死。

紧接着,所有的餐厅都铺上了金色的地毯,虽不至于全面清场,但当我们进入的时候,确实没有看见除我们一群人外的客人,老板伙计全程待命。不用我们点单,我们一坐下就有热腾腾的香喷喷地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送上来,共同点就是全是我会吃的。我能吃地,以及我爱吃的。

贝西塔地脸变成什么样子。我实在不想关心,可谁叫她偏要喜欢坐到我对面呢?真是不想刺激她都不行,头一次我想吃远点地方的某样菜,侍应生很乖觉地把那盘菜直接端到我面前,刚巧贝西塔也“想”吃。于是让人喷饭的对话再次上演。

贝西塔质问侍应生为何厚此薄彼,待应生巧妙地回答,这些菜是为这位大人一个人准备的。他差不多就是在当面赶贝西塔,那个神秘者把“巴特力所有的一切只为我一个人服务”地信条深入贯彻到每一个人的言行中去,这能不佩服那个人的巧妙心思么?

如果只有这些,我想阿豫的脸还不至于黑到跟墨鱼汁能媲美的地步。

接下去,这个神秘人物要做的就是“哄我开心”。他让人送来成车成车的鲜花,当然不是把所有的花都弄到我身上把我掩埋,而是让每人各拿一束不同的品种不同地颜色的新花。像展示商品一样,捧花的精灵少女们鱼贯而入,如果我喜欢。她们就会把我选中地花留下。

抱着好玩的心态,我选了粉红色地满天星。我不知道这就是给了那个人信号。他让人送来成箱成箱地跟粉红色有关的衣帽鞋裤。琳琅满目地粉钻饰品。。。这还不算,如果我们要住在巴特力街区的旅舍里。就得忍受他的粉红炸弹轰炸----最豪华舒适的房间,里面的摆饰无一例外地用粉色系列重新装潢。

这样雷霆万钧的手段与只手遮天的势力,让我说什么呢?

其他人早被这样密集的攻势炸晕,米芳他们铁青着脸,普列则阴阳怪气地使怪:“哼,真是令人作呕的颜色,庄庄最讨厌粉红的东西。对吧,庄庄?”

我奇怪地反问:“谁告诉你我讨厌粉红色的?”

他们满心期望我摇头,这样就是变相地给某人脸上狠狠去那么一下子,可是,偏偏他送的东西就送到我心坎里去,我就喜欢粉色的东西。我的反应不在他们预想中,普列咧了一半的嘴就这么傻在那儿,气恼地你、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亚斯斯斯文文地叠着拭嘴的手绢,悠悠地提醒:“我以为你不想输掉打赌。”

我大大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冲着旁边的阿豫猛笑:“阿豫,你一直都会在的,对不对?”阿豫笑了起来,我再得意洋洋地对其他人丢去拽拽的眼神:“那么,我为什么要拒绝?”

坐在看戏的卡布奈特,这个时候,她的单蠢再次发作,把阿豫好不容易转暖的脸再度变成冰雪天地。

“哦,这是希望之星啊,上神呐,庄庄,你知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竟然有办法弄到这么一大束的希望之星,这可是传说中的青春女神之花,在眉心点一枝希望之星就能让人瞬间恢复青春之貌,时效虽然只有一天,但是也已是非常之珍贵,稀有程度堪比金色雪兰花呢。。。

如果我的他也能送我一束,哦,不,只要一枝希望之星我就会嫁给他,我曾经梦想我的心上人,能骑着白马带着希望之星向我求婚。。。啊,对了,庄庄,跟我说说,你的他是怎么向你求婚的?浪不浪漫?你当时感不感动?”

阿豫的手瞬间卡在我拿花的手上,我发现,卡布奈特的单蠢得还不算太糟,阿豫,你看我多抢手,谁叫你当初不来救我的,嘻嘻,抱着醋坛子喝个够吧。

我以为这个夜晚我难逃一劫,毕竟那个神秘的幕后者都把战火烧到他面前了嘛,纵使不考虑感情的相背问题,有人敢这样当面挑衅,也够阿豫发回狠的。

怪就怪在他只是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抱着,然后,在洒满月辉的粉红色床上,睡觉。

轻轻地探出手指,抚上月光下他迷人的额头,他的刘海很柔顺,跟它的主人那死硬的性子完全不同,手肚顺着他地眼眉向下滑动。柔软的眼皮乖巧地遮住那双能看透一切的双眼,睫毛有点打卷,并不太长。有些英气更多地还是无情的剑锋之气。

“阿豫,你长大了。”我是有感而发。他对我也能控制住有些冲动地性子,证明他心智在慢慢成熟。当然,也不排除他根本不把新人看作是他的对手。

他的鼻子很直,很有男子气概。。。我很想继续摸下去,不过。某人的双手比我更坚定,在睡梦中咕哝一句,翻了个身,就把我压住下面,不要说动一动,便是呼吸都有些困难,好吧,他不喜欢侧睡,喜欢这样抱着人还喜欢压在上面睡我还能怎么着?

再说。我还是蛮喜欢他这样宝贝我的哩。

环臂抱住他地腰,轮到我睡个好觉了。

阿豫的镇静,在第二天早上。被完全打破。

他说要和米芳商量一下我们今天的行程,让我乖乖在屋子里等他回来。我本想睡个回笼觉。可是楼下卡布奈特的冷嘲热讽和贝西塔的尖酸刻薄。让人无限好奇,她们两个在争论谁最有资格坐上新的马车。

趴在窗口。我探头一望,旅馆的外面停着一辆豪华的梦幻版马车,如果是用金银做的,我倒不会惊讶,可它偏偏是用粉色晶石造地,车轴、车辕、车轮以及车身都是粉红色的,车轮上的辐条是透明地,辔头上嵌着闪亮的宝石,透体散发着高贵华丽地气息。

四匹带翼地龙马嘶鸣着,它们快乐的呼吸在空中喷出粉色地泡泡,因为就连套在马颈间的轭具亦是粉色的。一个高级车夫穿着银线织就的骑士服,站在马车旁,判断他高级是因为我从他身上嗅到一股子高手的味道,我开窗的动作是那样的轻,他却能在最恰当的时候,抬起头举起车夫帽向我行礼,态度恭敬,绝无半分不愿。

我想我都要傻了:普列追女人果然是有一手的,连这么花痴的招都能想得出来,不知道扔下多晶币跟那个神秘男相比哦?

就在这个时候,阿豫推门进来,我兴奋地冲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脸亲吻不停:“阿豫,这份礼物我太喜欢了,你真好。

“什么礼物?”

“楼下那辆新马车啊,太酷了,我们今天是不是就能架着它飞上天俯瞰司月王城?你觉得哪里风景最好?”我是这样的开心,叽叽喳喳地憧憬着坐着会飞的马车游览司月王国,这该是件多么惬意多么威风多么浪漫的举动。

所以,等到我意识到阿豫的安静多么的不正常时,已经来不及了:礼物根本不是普列出主意准备的。

他的脸,果然变得又黑又臭,又冷又硬,下楼时,包括普列他们在内,唯一开心的就是卡布奈特,我也很开心,可是,我怎么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我以为阿豫这样子生气,是绝不许我去坐马车飞到天上玩的。

谁想啊,我们吃完饭后,旅店老板进来向我们推荐新马车时,阿豫年轻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学我昨天的拽样,甩头对其他人说:“为什么不去?”

米芳很理智,阻止道:“这飞到天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没站稳或者不小心松开手,从上头倒栽葱掉下来怎么办?太危险了。”

“绝对不会,林德斯骑士的技术非常好,而且车辕周围设置了极为精巧的魔法阵,不但能防止高空坠落的情况,也能阻挡外来的攻击,马车没有停稳魔法阵的封锁是不会打开的。”

其实这位老板后面那些话都可以不用说,林德斯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米芳担忧的问题绝对不存在。林德斯,荣耀神殿守护骑士之一,少见的巨龙以上级别的魔武龙骑士,挂在希望森林佣兵工会门下,是要价最高的黄金佣兵之一,出道多年,任务失败率为零。

“其实,我们是担心庄庄没有经过严格的专门训练,那么高的地方看下来,她脆弱的心脉可能支撑不住,一个弄不好,在马车上发病就不好了。”亚斯这张毒嘴,简直就在咒我早死,可恶的家伙,就算不喜欢我接受别人的礼物,也不带这么损人的。

“林德斯骑士不会把马车驾得太高,而且,我们也准备了最好的镇静心脉的药丸,主味包括金色雪兰花、龙灵之晶、蓝菊麻散等,经过许多重症者的服药试验,有这种药丸在,这位大人的心脉不会出任何事。”普列把新马鞭拿在手上,折了弯,弯了再折,不一会儿,火气就爆发出来:“哼哼,你的马虽然会飞,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你怎么能够保证它们会很乖顺?山峰、峡谷、河流、森林、城市,这些地方的高低是一样的吗?

一整天高高低低地在天上飞,路途遥远又坎坷,庄庄身子这么弱,怎么坚持得住?你想要她的命吗?说,你是哪个混蛋派来的奸细,敢暗算我们庄庄,我要把你剁成十块八块的!”

普列的话,似是而非,却全盘否认林德斯骑士的存在,我坐在马车里面,透过窗子看风景又不用我驾马车,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嘛。

老板的耐心很好,他只说:“四匹龙马均为雌性,性子温驯不暴躁,骑士本人也有多年驾驭龙马的经验。优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静静地擦着他的长枪,不时地举起枪尖细看,然后,再呵一口气,继续擦,别看他很像漠不关心,我丝毫不怀疑,只要阿豫同意,他的枪会在旅店老板身上捅它十个八个血洞洞的。

阿豫摆摆手,阻止其他人进一步地威胁,说道:“老板,请林德斯骑士准备好,庄庄很喜欢这类新奇玩意儿的,代本殿下谢谢你的主人。”

老板笑着摇头,指引着我们穿过大堂,来到做工技艺精湛的会飞马车前,他没有说空话,马车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魔法气息,连绵的环状连结线、复杂的魔法字母,还有整整齐齐的魔法阵图,谁也不会从这样高级完备的魔法罩里面掉出来。

林德士骑士为我打开车门,我难掩兴奋之情,在里面东摸西摸,这是件多么神奇的艺术品,将绝妙的匠艺和神奇的魔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自然的空间感,这位设计师是位了不得的高手。

“豫殿下,这辆马车目前只限一人乘坐。”旅店老板如此解释。

我一听就乖乖地爬出马车,要是等会儿被言誓拉过去,倒霉的还是我自己。老板大为不解,他看出我的欢悦是那样的明显:“大人,您这是。

“阿豫不能去,我也不去了,你们谁要去玩?”我本不想向他解释,可谁叫我超想坐这辆马车,相信和坐飞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呢。我也相信我的解释一定能解决他所提出的难题。

精明的旅店老板有些疑惑,毕竟在他们收集的情报中,只要我真心喜欢的,谁来拦也没有用。事实也如此,我如此喜欢这辆粉色的马车,以至都想抛下阿豫一个人自己玩去呢,如果没有言誓束缚的话。

很快,旅店老板就接到新的指示,给豪华的马车再加固些晶石,以便能够承担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我在旁边也看出来,那些晶石的位置本来就有,也就是说老板说的马车限载一人根本就有问题,绝对是让我和阿豫分开的借口。

当然,他们也不是故意掩瞒的,因为控制马车所用的晶石,非常的珍贵,每一块的颜色都是那样澄黄透明,每一块都价值连城,即使挥霍如普列,也要为之侧目:真正的金色晶石,也就是我那只还没睡饱的臭麻雀点名要吃的高级食物。

阿豫与神秘男子的对垒,貌似阿豫略胜一筹诶。

瞧,他又骄傲了。

8-10 血腥美丽的误会 6

8-10 血腥美丽的误会 6 林德斯骑士站在绽放出银色霞光的车轴上,神态随意,转身向我们行礼时谦恭自然,淡黄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待我们坐稳后,从车栏上可以看到外面的他,没有过分地弯下腰,而是站得笔直,吆喝一声,他紧紧地抓住缰绳,并没有使用鞭子,因为龙马会自己飞奔,双手握拳,微微一使劲就能控制住龙马,使刚刚用完餐的马儿跑得慢些。

他的专业素质,我完全认同,跟阿豫咬耳朵时,大夸特夸西西老大的本事,凡是希望森林佣兵工会出品的东西,总是让人买得放心,用得也放心。

马车不紧不慢地滑向空中,即没有左歪右倒,也没有上下翻转,非常地安稳;不一会儿,我们就穿过了司月王国独有的淡淡轻雾,魔法罩不能阻挡清冷的空气与淡雅的花香,清晨的森林上空的味道出奇的清新自然,芬芳逸人,让人心旷神怡,身心完全舒展。

我兴奋地趴在花瓣合叶状的车窗上向下张望,看到司月王国辽阔的土地、绵延的森林、没有界限的城墙如一卷神奇的画卷,在我的眼前无边无际地展开。

从天空的最高点看见一望无际的雪山山脉,连绵不绝;看见郁郁葱葱的绿色森林,像艺术沙龙画廊里颜色浓郁的油彩画,色彩丰富,浓淡相宜,由名手大家着墨点缀化开;看见花朵锦簇的广阔平原,似锦似缎,美不胜收;看见数条银色的丝带在从林间飘动,那是神奇的雪山之泉,望望前面。路途遥远,美景更在极远处。

浅白色的天幕下,有一团灰蓝色的烟雾笼罩在司月地西南方。四周有灿烂的金色光华包裹着它,就像镶了金亮的花边一样。美丽动人,却也诡奇之极。

这个时候,不是夕阳西下地黄昏,而那儿,也不是旭日东升的大海。

“阿豫。那是哪儿?”我把手一指,转头问道。

阿豫一直都是漫不经心地,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才会转到我这儿,看到我指的方向,他的眉毛皱得打不开结,踌躇半晌,才回答:“迷失深渊的上空。”

噫?

奇亚魔法大陆上有这样奇怪地地方么?我用力地想了想,有了。桑莱德、都亚和弦一得通过迷失深渊的考验才能进入大陆,当初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我好奇地追问:“那边的山崖后面,好像是威顿王国吧。”看到他黑着脸不甘不愿地点头,我更加奇怪。继续问:“阿豫。我记得威顿的西南是作为祭祀的诅咒崖吧,不能走海路。难道他们一辈子都不出威顿?桑莱德他们说的通过考验是什么样子的?迷失深渊,那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阿豫地神情更是怪异,似不耐烦似懊悔似无奈,见我看着他等他的回答,挫败之极,不得不反问:“怎么有这么问题,庄庄,你很好奇?”

我也奇怪,他为什么不肯说。

“其实很简单,每隔一段时间,迷失深渊的上方会架起一座桥,达到要求地龙人就可以从山崖后面进入大陆。”

空中大桥么?一定很有意思,我兴奋地大叫:“林德斯骑士,可否靠近些迷失深渊?”

外面的人低声地同意,双手一收缰绳,弧度之大让我看到了漂亮地辔具,四匹龙马拍着宽大地羽翼,霎时打破了高空的青雾,喷薄而出,错落间掉下一根透明地羽毛,美极了,我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直到羽毛上的魔法之光消失才收回视线。

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到了迷失深渊的附近,其实我们的前面还有一大片的树木阻隔,但听林德斯说,迷失深渊附近有狂暴的飓风,不能再接近。

雾蒙蒙的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清。

“切,什么也没有,一点也不好看。”

阿豫闻言笑了起来,总算不再冷着一张脸:“谁跟你说那金桥想看就有得看的?咯咯,你这小呆子,林德斯骑士,送我们回去吧,庄庄已经累了。”

说起来,还是他最了解我,我确实有些困,他一直抱着我,这位置这么舒服,想睡觉是正常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漠然,我猜是因为他还没弄清这辆马车真正主人的神秘身份,这让他非常不爽。

所以,这次空中游览,我除了一开始有些兴奋外,后面就真的一点劲也没有,景色没人陪着看也是要看厌的。他非常地安静兼老成,挂着一张高深莫测的笑容,算计的寒意不时地从蓝色眼睛里射出来,谁跟这样的他呆在一起都会被冻到感冒。

我要是再刺激他,没准今晚倒霉的就是我咧。

我们就在迷失深渊附近上空拐弯,准备返回旅店,我正要合上眼睛,却窗外的一片火红吸引,冲天大火不断蔓延,在疯狂地燃烧着不断挣扎怒吼的黑色影子,仿若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复仇诅咒。

心中莫名的一惊,从阿豫肩头爬起,趴到窗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可哪有什么火海,有的只是那团诡异的灰蓝烟雾,依然在金光笼罩中浮在山渊的上空。

“怎么了?”

“阿、阿豫,刚刚、我好像看到外面着火了,在烧什么东西一样,现在又没了,好奇怪。”

阿豫淡淡地敲了我一记额头:“说什么傻话呢,快睡觉,晚上让普列带你去玩。”了这件奇怪的事,因为神秘的巴特力主人又给我送来超大的惊喜。

我们返回巴特力街区时,天色已晚。

而在我看到那幢位置最高的塔楼时,整片街区都笼罩在粉红色的海洋之中,星星点点地魔法灯如条条美丽的红色龙灯蜿蜒盘旋,一直深入到森林广场中心。建筑物的外面涂上粉红色地颜料。街上的树木在魔法地效果下改变了颜色,美丽一如晶石制成的精美工艺品,路面也全部铺上了粉红的东西。像花瓣又像是树叶,行人在上面走动时会发出奇妙的音乐。轻轻飘扬在这梦幻如童话的世界里。

我倚在阿豫地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他的怒火感受得一清二楚,心想,那个人是有些疯狂。可是很有手段,幸好他还没有疯到让所有的人都穿上粉红色的东东。

阿豫刚把我抱下马车,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街道上焕然一新的粉红新世界,就被满天飘散的粉色花瓣给吓到并张大嘴巴:“天啊,恶俗的经典!”

银色的星光、怡人地香气把我们团团包围,从空中喷射下来的花雨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青春女神的希望之光点缀我全身,瞬间消失,淡淡地轻风拂过我的长发。我地脸颊,我宽大地裙摆,它托着我轻飘飘地向森林广场飞去。我看见星星散布在深蓝的夜幕中,闪烁着奇异之光。我看见圆月就挂在树梢。宁静而又美丽,我看见湖泊上弥漫地水雾。隐藏着那不灭的神迹传说。

浓密树林包围下的科波第格湖泊,黑暗的中心悬浮着一根半米长的洁白羽毛,散发着淡淡的银光,我飞向它,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宽厚的尾柄,生怕它消失,却又克制不住接近它,我把脸靠近它,果然,软软的羽绒非常的温暖,舒适得让人想起美好往事。

“这是希望女神的希望之羽,大人,您有什么心愿,只要向它许下,科波第格湖的女神会实现您的希望。”

那不是比布拉密斯神泉还要高级?我看了眼身旁的阿豫,他的眉头再一次打结,不过,还是肯定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的说法。

“我希望看到巴特力街区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我希望这儿的夜空变成纯净的漆黑色,我希望鹅毛般的大雪不停飞扬宽阔的街道上,我希望看到这儿的树都变成积雪的常青柏,我希望看到阵列着无数抱抱熊的透明橱窗,我希望看到温暖的壁炉和柔软的摇椅,我希望看到白色的桌布上有一只大大的火鸡,我还要南瓜派,玉米粥。。

我希望森林广场的中心有很高很大的松树,它的顶端要有一颗会发光的金色星星,它的上面要挂满铃铛和小星星,松树下面要堆放成堆的礼物盒子,我希望广场上有很多人跳舞。

我还要这儿的胖老头都穿上红色的棉袄,带着白色的绒毛,扎着黑色的腰带,穿着深色的鹿皮靴,背着一个大大的鼓鼓的袋子,有一头驯鹿,架着雪橇沿街给小孩们派送礼物,他要是个矮人,他要会唱铃儿响叮当leBell),他要有一把雪白的打卷的胡子,他要会说纯正地道的北欧语。。。”

一口气说下来,我才明白自己多么地怀念曾经的白色圣诞节。

科波第格湖的湖水快速地旋转,淡淡的水雾如有自我意识般向我的身后扩散。我的心在地跳,会不会成功?

我的呼吸很急促,真有寒气袭来时,我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头。

粉红的魔法街道完全改变了模样,寒冷的街道,高大的橱窗,温暖的香气,带帽子的雪人,夜行的马车。。。这一切我已陌生了十六年,如今,在神的奇迹中,再一次重现。我怔怔地站在那儿,感动得直掉眼泪,难以自抑。

“这是艾尔塔大人补送的生日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不是巴特力大公吗?

“这份独特的礼物,是艾尔塔大人委托巴特力大公保管的,请大公在恰当的时候送给你。他说非常抱歉曾经让你那么伤心,希望你能原谅他。”

怎么会是他?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会是他?

透过模糊地眼帘,我望着手中的羽毛,想起那个如清风如明月的清冷男子总在黑夜驱走我地不安。再看看远处梦中才会出现的过往,嚎啕大哭。为什么他死了还不肯放过我?

我地心又为什么还要痛!

明明错的人是他,我恨恨地把羽毛扔到地上,使劲地用脚拼命地踩、踩、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