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打!”不止是饭馆里聊天聊得热火朝天的朴实之人,还是路上规规矩矩的行人,街道边的商人小,贩,看到那个女人走过时,无一例外大胆地唾弃、扔杂物,我旁边桌子上少了装菜的盘子与切肉用的刀具,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明知打不到那个人,伤不了她,也要为传说中为她所害的真正神使出气,等到她生气发怒时,人们远远地避开,眼神鄙夷,视她为洪水猛兽。

混得这么惨,我都不得不同情她,也不满那个她的心上人艾尔塔对她的漠视,怎么说,她也是因为他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旁人愤慨的议论声很快解除了我的疑虑。那位依然风光霁月的艾尔塔,之所以得到无数人的同情与原谅,盖因水悦的胆大与不要脸。

据说某年某月某个美丽的夜晚,水悦忍不住满腔爱意,便对人人称颂的如清风如明月般优秀绝伦的艾大人伸出了罪恶之手,下药迷奸造成既定事实后公之与众,从而达到胁迫正直仁厚的艾尔塔娶她对她负责的阴险目的。

我情不自禁地喷饭,被逼的无奈,厌恶的憎恨,满腔爱火的无处宣泻,不择手段的设计,故事里的两个冤家不知怎么样相互折磨呢。这么毒的招,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想出来的,艾尔塔和水悦没有被他们逼疯,真是心志坚强。

9-3 封魔师 1

9-3 封魔师 1 外面的闹剧还在继续,我这边也出了状况。

看着收钱的侍应生,我笑得极为尴尬。迷失空间里是以物易物的,晶石宝玉之类的还不如一个土豆实际,最好带着一把晶石走在城里,回到奇亚大陆我还没能改过惯性思维,一时之间都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

“呃,再给我来瓶酒。”我硬着头皮吩咐他。

这个侍应不卑不亢地伸出手,他的动作天经地义,既不无礼也不踞傲:“法师大人可有粗劣的晶石、魔牙,只要些许即可。”

不是个普通的饭馆。

我再笑,聪明人总是做聪明事。我点点头,取出一颗新打的青色魔核递过去:“麻烦了。”

侍从生的气息渐渐不稳,变得极为粗重,片刻前沉稳与和气不翼而飞。他捧着那颗青色魔核,像是陷入魔怔,半晌没有反应,在他眼前挥手再挥手,才把他的魂儿招回来:“封、封魔师。。。尊敬的客人,请您稍等,我、我去请老板来。”

这时候,饭馆里已有人注意到侍从生的失态,他们的好奇心很重,从口水飞溅大聊八卦即知。我并不想惹人注目,尤其在那两兄妹还在场的情况下。

拦住他询问有什么问题,是否这颗晶核有问题?如果是,那我就拿回来,等到天黑客散后发信号让人来接我,虽然这样子做会有点丢脸。

侍应生很激动地摇头,摇得像个泼浪鼓,生怕我拿走,小心翼翼地把魔核收在手心里。离我数步远,说:“封魔师大人见笑了,这颗青隼结成的魔核色泽之纯。品质之高,在市面上都难得一见。我只是怕小店兑换不出那么多的金币给大人。”

“无妨,”我哑然失笑,这颗魔核在他眼中是个宝,在臭鸟嘴里是不入流的食物,嫌它难吃才留下来的。我说道:“也不用请示你家老板。随便给个数就成。”

“这、这怎么可以!”这个年轻人很有骨气地挺挺胸膛,骄傲地宣示:“我们艾尔塔佣兵公会从来不占客人便宜,大人您稍等。”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记忆里那栋昏暗温暖热闹喧哗地工会饭堂,现在已改成了客来客往的大饭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窗外,那个可怜的女人还站在那儿,等着那抹不可能回来地影子,抿了一口酒,曾经那么骄傲的人。何苦为那么个不爱自己地人弄成这样?

摸弄着手中的杯子,当年的事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岂能只怪她一人?对不起我的人多了去,就算要赎罪。这么些年也该够了。连自己都记不拎清的事儿,折磨着她有何用?

看她一声不吭。默默承受那过火地责难,满身凄苦,若风中柳絮,坚定如昔。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很久之前被遗忘的事,起初我是喜欢过这个天资过人的小堂妹的。那个时候,她生得粉嫩嫩的,可爱得像个小芭比娃娃,极小的时候就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哄得府上的长辈乐不拢嘴。

她那样聪明那样可爱自然是众人的焦点,很早以前,她关注地视线并不在我身上,是府上其他叔叔伯伯家的小孩儿,是学院里的骄子,是王宫里地王孙,是大陆各地的天才,当时地我,与她真是一个地一个天,本该没有这么深厚负面情感地。

她本应该一路顺风顺水,她有那样的才能与骄傲,不知为何却偏离了那辉煌地人生之路。..让我想想她对我有敌意是在什么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艾尔塔的一句夸奖,把我和她推向了陌路的陌路。好笑,当年的莫里巴斯卡是什么样的狠角色,艾尔塔又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在水悦面前夸口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还是导致莫里巴斯卡倒台的导火索。再喝一口酒,喉咙苦涩极了。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他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我怎么就这么简单地钻了进去?

也许我内心在嫉妒她的美好,所以不论那个理由多么荒唐,我有了理直气壮的跟水悦较劲的理由,智谋无双,算无遗漏,狠毒无情。。。真正从头至尾不过是一个局,要是他没有被局困住,如今我又会是什么样子?

再大口喝下一杯酒,好你们五个臭混蛋!你们不要我跟艾尔塔那混球接近是吧?咯咯,我笑得极为开心,告诉换钱过来的侍应生,我要这儿住一宿。

我相信,那个对消灭魔族执着责任大义的人,一定会亲自赶来挽留请我为大陆事业尽一份力量,毕竟像我这么能干的高级封魔师,不多见。

模糊的醉眼之中,我似乎又想起自己对那个清冷贵气的精灵会长的孺慕之情,酸酸又涩涩,曾经,我们之间或许会有故事,他死了又活岂不是对我的最大讽刺?如果他就是那个梦中的人该多好,我就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把他们气死。

“住手!你们让开!那个混蛋艾尔塔,自己娶的妻子受欺凌,他也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吗?战鬼,你给我滚出来,她是你们会长大人的夫人!轮不到你们折磨她!”

一个如珠如玉般的年轻法师,对着水悦所站的位置施放了恢复术,柔柔的白光瞬间消除了那些肮脏的狼狈,水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痴痴地等着某个人。我嗤笑连连,为水悦的愚蠢。

年轻的声音转而劝那根柱子:“水悦,你等他做什么?等他做什么?你这样子岂不是称了那些混蛋的心,就算你有错,这些年你做的也够弥补了。”

闻言,我不禁对这个女子多了几分钦佩,在一群盲目者中发现一股清流。多么难得。模糊模糊的却看不清楚,我想我是喝多了。

“卡布奈特神官,你不是小妹的好朋友吗。怎么可以帮这个坏女人说话?她一点都不值得人同情!”

我想我是真地醉了,有些东西应该是听错了。卡布奈特。曾经那个天真的优雅少女,已沾染了灰色的真实呢。你们两个都被那个混蛋洗脑了!他什么样地人庄庄清楚得很!”卡布奈特揽住水悦的肩,让那个可怜地人扑在怀里流泪,哭她的委屈与永远不可能回应的爱情。

她冷冷地扫了那两个出色的少男与少女,用一种极温柔的音调怀念地说:“庄庄地心地最最柔软不过。假如她见水悦这般受苦,也会不忍心。你们两个,要是有她一半的宽容大量,境界早提上去了!”

说到后面有些声严色厉,对水悦到是和善,说要带她回去,水悦摇头,脆弱得像个被抛弃的流浪小猫,她说。艾大人每年的今天都会回到这里,这是她唯一能够见到他不被驱逐的地方。

我默然无语,窗外的人也有不忍。这样痴情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个?她的所行所为,无一不符合这个世间的潜在法则。她本是个妙极地骄女。却得不到成全,岂不是大大的遗憾?

“别傻了。他们没一个好东西,把我们这些人握在股掌之间玩弄,你还想被骗几次才甘心?!”

“他要是愿意再骗骗我,我也高兴。我这么努力修炼法术,就为了让他还能记着可以把我也安排进战场。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为什么不肯?”

“莫要再为那个混蛋流眼泪了,你的心会受不了地。”

“不会的,我不怕心碎。她被骗那么多次,还不是照样开心?我也能做到地。。

“你不是她。”我天生冷漠,对那个人没那么多感情。我默默地为卡布奈特注解,情之一事,何解?无解。“是啊,我不是她,我永远也变不成她,在他心里,她总是最好地。我说的都是对她地诽谤,她那样完美,聪明勇敢有侠气,我怎么可能变成她。。。呵呵。。

水悦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在笑,神伤得让人纠心落泪。我猛地一拍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着酒嗝推开人群,扑通一声从窗子旁倒摔下去,我不以为意,手脚发软,努力了三次才从地上爬起来,挺胸冲那两个呆愣的人,用手指着骂道:“哭什么哭!丢尽洛法家的脸!嗝。。。水悦.洛法,嗝,你太没用了。。

“啊!”对方的尖叫声把我昏昏的神智弄得更迷糊,她在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你这个魔鬼,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庄庄,庄庄,真的是你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卡布奈特的激动我打着酒嗝应对,对水悦的咒骂,我却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这才是记忆里的骄傲蛮横的水悦堂妹,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难看呢。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阵冷风吹来,我稍稍清醒了一些,刚刚自己干了一件很白痴的事,只因为不忍再听那个悲情女子的哭泣,我竟然就这么自动曝光,还是一个女酒鬼的形象,看看那些人两眼发亮蠢蠢欲动的人流,真是大麻烦啊。

“庄庄!”一声饱含感情饱含痛楚的男音,穿过重重人影,跳进我的耳里,眨眼,一个微凉而又紧致的胸膛将我抱住,充满男性的悲伤气息。

我飞快地用手撞他,脱离后,以最快的速度从背后抽出法杖,做攻击状,醉眼迷朦中看不真切:“你、嗝,你谁呀?”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我被他看得火大,酒意一上来,更不能克制自己的舌头不说话:“我、嗝,别随便搂搂抱抱的,嗝,我可不认得你!”

“忘了?忘了。。。那些事你本就不在意,是该忘的。一个大男人跑这儿跟个陌生女人谈伤心往事,他不嫌丢人我还嫌烦呐。趁着酒劲,没好气骂回去:“那就滚远点!嗝,水悦,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里。我去给他好看!敢欺负咱们洛法家的人,嗝、嗝,活得不耐烦了!”

我在那儿挥着法杖。大拍胸脯,说着大实话。可惜没人冲上来回答我的话,我嘿嘿一笑,拔地冲天而起,我的空间魔法学得可好呢,谁能追得上?他们不说。我自个儿找去,一纵一跃在高高低低的楼台间起伏,渐行渐远,我更摸不着头脑自己在何处。

轻轻一声叹息,有人抱起了醉卧荒郊地我,把我牢牢地守护在怀里,暖风徐徐,似在慢步,似在闲游。有种熟悉的味道,我很开心地抱回去,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依靠地地方。这个怀抱我离开得太久,也渴望得太久。我亦忍不住叹息。他是不是就是梦中的那个人?

贴在唇地吻又软又香,很温柔很甜蜜。带着浓浓的爱意与芬芳,我喜欢之极,很开心地张开齿间与他的舌不停地玩你追我逐的游戏。

我喜欢和这个温柔的人缠绵,他地吻给我一种珍视的幸福感觉,他能抚平我最深沉的孤单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恰恰是我寻找了很久的东西,所以,他要叹息他要起身他要离去我统统不许,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给他吻回去,我用我最真心的吻告诉他我的欢喜。

“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讨厌他地虚伪,明明不是君子。

可我喜欢他的温柔,还有他给我的熟悉感觉。

我仰躺在那儿,咯咯娇笑着把那个模糊地影子用力地抱住,不让他争脱,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缠住他不放,整个人挂在上面,用火热地唇紧紧地贴着他柔软地双唇,不住地磨搓,不住地挑逗,不住地抚摸他滚烫而坚硬的肌肤,我喜欢流连在美丽地东西上的感觉。

他的铁臂把我整个地搂在怀里,那样大力似要把我整个嵌进他的体内,他整个地附上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弹性的铺子上,他开始用力地揉捏,用力地噬咬,重重地喘息声不绝于耳,他非常小心,在这场风花雪月的耳鬓斯磨里,他的温柔无处不在。

他纤细有力的手比艺术家的还要神奇,弄得我喘息不已,又是欢悦又是难耐,他便会浅浅的低笑,极为不怀好意,我本应该害怕,直觉就知道这是他的本性,他并不会害我,今夜他会让我快乐而难忘。

进入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我,用唇抚去我的痛呼,舔去我额上细密的汗珠,双掌在背后上下来回的抚动,减缓我的痛感,温柔而又细致的男人,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其实一点都不痛呢。我开心地抓他的后背,我喜欢他的颤抖;我咬他的耳朵,往里面吹气,我喜欢他的激动;我吻上他的胸膛,又舔又啃,我更喜欢他的笑骂声。

我就像在做梦一样幸福。

在极至的美丽与欢愉中,他激动得难以自制,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Youbelon

咯咯,我喜欢他的宣示。

他给我幸福,我也要让他快乐,我可不是个吝惜的情人:“I个人叫什么名字,我皱着眉头,怎么总是记不起来?他还是很开心,亲吻从下巴一路向上,吻过我的唇,我的眼,我的眉,吻去我的轻愁与孤独。

那个让我忘记忧愁的人?我轻喃:“匪。。

亲吻嘎然而止,叫错了么?我的眼皮很沉,我不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被我无心伤害的人,我的身体酸软无力,但我不想让自己让他伤心,撑起所剩无几的力气,把他死死地抱住,双唇无乱一气地不停亲吻,想要找回先前的温柔,不要这一刻的冰冷。

有些力不从心呐,扁扁嘴:“讨厌。。。阿豫,我冷。”远属于你

个人觉得宝宝不会说Ilovy

9-3 封魔师 2

9-3 封魔师 2 清晨睁大眼的时候,高大花岗岩的窗台上,坐着那个小气鬼,曲膝靠在棱柱旁,身躯高大瘦劲,四肢光裸,繁花长锦从左肩斜挂,在腰间横系一圈,带着流苏的那端轻轻地拖垂下,他头微侧,目远视,金色的阳光洒满他的全身,似光之精灵在那美丽的肩头欢乐地舞动。

通神塔顶向东的窗口,有绚烂到极至的美丽阳光,有一个世间最尊贵最温柔最寂寞的主人,那本札记上关于他的形象描述,倒是恰到好处。

然,他是世间最接近神祗的唯一存在。

穿过那金色透明的光线,超越时间之河的混乱,他永远淡漠温柔,以洞察一切的睿智浅笑为特征,在一片世俗的繁华与悲惨,显示出他的无情与超然,于练达与愚蠢中,突显他的洒脱与高妙。他永远俯视世人,在巨大的,智慧的,超然的,无双的他面前匍伏着蝼蚁般的生命,无声无息间,灰飞烟灭。

他是强大的,冷情的,漠然的,无疑也是美丽的,笼罩在金色光砂中的神之宠儿,去尽仅有的烟火风度,几与那灿烂夺目的金光同在,令凡人不可企及,在那逐渐湛亮的光华中羽化,让人再也求、之不得。我眨眨眼,将他紧紧地抱住,任他的长手抚过我的长发。与失去他相比,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怎么了?”

“我怕我也会忘掉你,然后,在那团雾里面,会一直一直地找不到你。”

“傻瓜,你一直在我的手心里攥着。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迷路找不到回来的路呢?”头顶的声音很轻很柔,抚慰我不安跳动的心。他地身上很凉,与昨晚的火热截然不同。我埋在他的腰间,磨蹭那光滑柔软地绵布。开心地笑了,独占也好,专制也罢,离了他我根本不可能过活,那种孤伶伶一个人的失落与痛苦会把人逼疯。

他伸出双掌把我提起。拥我在怀中,我半跪在窗台上,靠着他宽阔而冰凉地胸前,我抬头,他垂首,我们热烈地相吻,一个妙不可言的早安吻。

我喜欢。

“开心了?”

我用力地点头,这双温柔而美丽的眸子,有着群星闪烁般的耀眼。完美的立体轮廓上,有着象牙般地细腻光泽,额上的金发闪闪发光。无可挑剔宛若神祗。

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害怕,他只是问了一个早该问的问题。..他要确切的答案。绝不接受敷衍,他问:“那个人是谁?”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一个梦里的人。我以为他是你的一部分。”

“呵呵,他有什么好让你一直忘不掉?”他用力地勒紧我可怜的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坚定地挣开我的搂抱,把我一个人单独丢在还留有余温的窗台上,在飘若无风地瞬动中,他离开了通神塔。

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阳光很灿烂也很温暖,我却如置冰窖,他不会离开我,可是,他会对那个人下手,他一定会比我先找到他,折磨他,再没有然后。

可是,他不知道,我只不过要问一句为什么而已。

我抱着双膝,收拢白纱的衣摆,独坐窗台,享受着眩目如华地阳光,左边有一个鸟架,随风飘动,上面没有那只漂亮高贵的白金色琴瑟兽,我地右边是澄澈透明地蔚蓝天空,辽阔的帝国山河,以及那条贯穿大陆地平安大道,我痴痴地看向大道的尽头,那儿只有郁郁的银绿色大树。

后知后觉的我,停下头,往通神塔下看去,密密麻麻地仰望的人群,看到我探出头,众人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如海潮般涌动,我嘿嘿傻笑地缩回身子,飞快地跳下窗台,缩在窗棱旁贴墙拼命吸气。

一颗心狂跳,有一种这种被捉奸的羞赧感,绝对绝对不是荣誉的骄傲感。

我想那个混蛋小气男的手段,除了昭告人们我属于他之外,必定还有另一层的妙用,比如让某些人死心痛苦,比如乘虚而入,比如红杏出墙,比如引蛇出洞。

美丽的早安吻,功用多着呢。己跟那个混蛋捆绑在一起的。

本姑娘出身名门,知书达礼,性子是古怪了些,可从小到大有的是父慈母爱,朋友的肝胆相照,嗯,还要加一个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也会爱我护我等我的情人,虽然他的脾气顶顶古怪,但是他的温柔我还是颇为喜欢的。

可我为什么会可怜到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只能回头靠他抚平心底的失落与寂寞?

他的手段与孤立我早有所觉,却听之任之放之顺之,时不时地还给他找理由找借口开脱,只能说,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我回来太过顺当,尤似梦里不知身似客,记忆的碎片时隐时现,我记得很多事,也忘了很多事,这个陌生的地方,百年弹指过,却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的迷惘只有靠近他才能清晰,那我又为什么总惦记着梦里的那个人?

那天我们重逢,我不认他,那温柔而又残酷的情人便说,我要使性子便使去,饭要吃觉要睡,他不勉强。

言下之意就是他原来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断不会因为喜欢上我就改变了心意去,意即该耍我时照样耍,该恋我时照样恋。

我倒,有这么谈情说爱的,他还振振有词,我喜欢的就是他那样子的爱法。

所以,他会服软会耐着性子哄我但绝不会后悔或者收手。

至多下一次,用更隐蔽更奸诈的手段,看我又惊又怒又怕又叫的样子,他如获至宝般细细收藏,然后,开动他无人能及的聪慧头脑,一个环一个结地哄我破涕失笑才肯罢休,当然,他断断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了我去。

他欺负我怎么办?要么,凉拌;要么,我找回场子去,百无禁忌只要我开心便好,两人的互动即在此。

这样子的人,把我从里到外摸得一清二楚,要我如何能与他断开,只好一直绑在一块纠缠,纠缠,纠缠。

我笑得甜甜蜜蜜,浑身满是幸福味儿,他通过我戏弄塔下的人,我便耍他自娱,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要么随波逐流接受它,要么逆水行舟摆脱它。

事实一再告诉我,选第一个答案能让自己幸福得久一些。

乌云遮住了骄阳与美丽的天空,心里有点可惜,抬头望向窗外,才惊觉不对。

满天的血影,满天的腥臭,满天的惨叫,在这惊恐慌、阴冷、血肉淋漓的悲惨世界中,黑色的魔兽大军全面进攻暴风帝国,突破了帝国的数道防线,战火已开进帝国境内。

平安与乐和是昨日的种种,厮杀与屠戮是今日的主题。

我手一掂窗台,翻出塔顶,张手招来封魔法杖,直奔那杀声阵天的暗夜魔地。

“阿顿,”我延长声音大叫,“梅露斯!”

喳喳,报到!

原本我是皱着眉头看那些高级魔龙头痛的,但是,小麻雀身上的变化先把我吓倒。我分了一些注意在它身上,问它那身美丽泛着金光的羽毛从何而来?

嘻嘻,你们两个感情一跃千里嘛,喳喳,我占了点小便宜。

我忍住自己抽动的愤怒,在空中左躲右闪,不住地把那些飞行物一个个拍回去,冷冷地说:“你把谁都当成白痴?我们感情一向如此,说不说?多出来那只脚想剁掉?”

别,别呀,本王难得变漂亮一次,这个,就是,就是你们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合体,呃,反正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问这么清楚干嘛?

这种解释,还不如没有。底下的骑士魔法师,对付魔皇亲养的魔龙太过勉强,我得抓紧时间救他们呢。

“闭嘴!”我双手结印,将封魔法杖祭出,也叫那只麻雀准备好化为金雨封印这些丑陋的只知杀戮的魔兽大军。

我在天上念咒,散下闪闪的金色光沙,令魔族恐惧,令龙族骑士精灵法师震惊:“封魔封杖!”

个个还是蛮识货的,不过,我一个人对这群高级入侵者,也有些勉强,只把那些中低等魔兽统统封印,臭鸟流着口水,一去不回头。

这个时候,是不允许有任何的犹豫的,一不小心我就被某头魔龙尾巴甩到,又黑又亮的骨翼,差点在我身上钻出个血窟窿来,我一个鲤鱼挺身,堪堪从锁骨间掠过,划破皮,见了骨,血流如注。

见机,我收回法杖,左掌向前平推,一心一意地召唤圣金大龙王的名,我现在的身体与实力,打打龙焰弹,放几个龙之闪电,再来个龙焰之蓝色壁垒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念咒念得正起劲时,普列和优领着大队人马前来助阵。优还好,只是笑得很暧昧,普列这个大嘴巴男,则根本不管这儿是不是战场,一个劲地跟我套话。

“庄庄,跟我说说,你怎么做到的?把豫气成那个样子,哈哈,笑死我了,你的脑子开窍了啊?放心,我一定罩你,你就勇敢地继续气他吧,哈哈。。

9-4 封魔师 3

9-4 封魔师 3 和普列与优并肩作战的感觉非常地好,似乎那些讨厌的哀叫声、鲜血飞溅的恶心图像、魔兽们不甘心的死样都不能再影响我的心情,杀得兴起时,我们三个还相互举大拇指互夸,他们说我的实力跟他们相差无几呢。

长久的隔离后,我们都用不着特别的配合,普列火攻,优用寒冰,我站在后面安心地施放魔法。此时此刻,这个残酷的杀戮战场,成了我们三个人的舞台,展现传说骑士的英姿,再次塑造不灭的英雄传奇。

火焰神圣骑士如一团火般冲入敌军之中,带去一团烧不尽的不熄圣火,如入无人之境,焚烧所有的罪恶与黑暗。寒冰骑士如一把坚冰刻成的长刀,将月牙状的冰刃削向敌人的要害,横扫四方的伤害,纵横捭阖,无坚不催,无往不利。

我,光明神的使者封魔法杖的持有者,收起龙魂的力量,摧动体内的龙之力,展开璀璨耀眼的光辉之翼,飞翔于浓烈的战火之上,任金色的长发飞舞在空中,双手在胸前不住结印,练就神测术的双眼注视着前方,把封魔法杖的魔法光罩控制在两人战斗之间,金色的咒语化作如银河般的金砂粒弥散在受伤的魔兽上方,梵音袅袅,一颗颗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魔晶核,纷纷掉落,噼哩叭啦的撞击声异常清脆,回荡在战火隆隆的战场上,预示着光明战胜黑暗的永恒,神圣永远驱逐邪恶。

魔兽是一支不知道何为后退的蛮军,断肢残体的他们亦能够重新站起,重新战斗,重新夺走五族人的性命。即使躯体完全破坏。在黑暗祭司地邪恶魔法光环之下,他们是不死的战争武器,无痛无觉。杀之不尽,避之不及。烦不胜烦。

封魔师就是魔兽复生魔法的克星,我所看过地理论典籍上都是这么说的,但是,真正地封魔师挥动他们的法杖,在战场上祭出封印魔兽生命的魔法光芒。那点点莹莹如夜虫飞舞的东西,我觉得天下红雨也不过如此。

就那点莹火能制得住谁呀?迷失空间里最低等的黑暗游魂,吹口气就能把这么弱地封魔师干掉!想想自己的封印水平,大杀四野,这叫一个强,哈哈,横着走的时候终于来临了。

我开心得在战场上、在魔血狂飞、在杀声震天的抗魔战中,不顾己方的败势,扯开嘴巴放声大笑。.1^6^K^小说网更新最快.普列和优仅仅回了一次头,那还是替我干掉防备不及的魔兽爪子或者魔人的暗箭,然后。他们退到我身旁,不再孤军深入。陪着我停在半空中冷眼旁观。

我停下来固然是因为自己的不专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不想把全身的龙之力用光光,这点小战。不过十头高级魔龙,十八只七阶魔兽,三千头中上等魔兽大军,五名黑暗祭司领着五千魔军作战而已。有点奇怪,我问:“怎么不打了?”

“嗤,这么卖力做甚?”优冷冷一笑,冒着寒烟地手套在骑士剑上滑动,哧溜一声,剑身回复寒气深然,寒光凛冽,上面的血渍与血屑半点不剩。

普列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火气,他地剑金红透体,带着燃烧的火焰而没有一丝杂质,他也笑:“庄庄,要不是你冲在第一个,我们还不动哩,我可是在休假庄,你可要赔我假期。”

我先是一愣,后大笑:“哈哈,卡姆陛下果然能干!”

心中臭骂阿豫这人坏到没边,带着地四个人把帝国大权紧紧抓在手中,卡姆能干什么?一个受制于人抑其鼻息存在地大陆王,有什么意思,对雄才大略的卡姆来说,这个傀儡位置是对他地最大惩罚。看来,这也是阿豫的报复了。因为,阿豫他根本看不上眼那大陆王的光环,可是,卡姆看中了它,啧啧,惹谁不好涅?风之王君的位置不能满足卡姆的野心,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足够的时间,没有足够的准备,老实说,卡姆想做那个位置,并不差什么,就差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