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身份公布,高中学生击败北大博士担任翻译职位这个话题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媒体就像是嗅着香味的猎狗,立刻开始追踪调查我的所有的情况。

我的情况非常容易了解,知道名字,知道学校,到成都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外面的媒体已经闹翻了天。

偶然从家人的电话中了解到现在成都媒体风向的变化,只觉得无聊,完全没有丝毫的兴奋感。

我一切心思都在如何做好Hutson教授的翻译上,我是第一次踏足同声翻译,紧张是难免的,还好在会议之前都会和托尼对Hutson教授所讲的内容进行预先的了解,不会手忙脚乱,后来才慢慢适应这种紧张的氛围。

经过几次报告会议下来,面对现场观众的提问,我也能很顺利地进行翻译。

Hutson教授接触的行业内部的尖端人才,所提的问题,所讨论的问题都是现在的最新发展,当然在我看来并不是最新的。

我不得不感慨,幸好前世的学习够扎实,看了很多的专业论文,这一世也没有丢下,要不然贸贸然然地听到这么多的生僻单词,还真不知道怎么翻译呢?

我在庆幸没有出丑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也给他人留下了深刻的对象,因为对于很多生僻的英语单词,或者中文词语,我都能够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词语进行翻译,让双方都能很好地理解对方的意思。

后来托尼告诉我,当他刚听到有专家提出那些最新研究的时候,都为我捏了一把冷汗,生怕我应付不来,没有想到我居然翻译得那么自然。

这个有点惭愧,或许对现在的专家学者来说,这些词语比较生僻,但是对于几年以后的研究生来说,这些都已经是非常熟悉的词汇了。

出色的翻译水平自然得到了专家的赞赏,甚至于在后来的学术会议上,各位专家也要求我和其他翻译一起担任研讨会议的同声翻译。

毕竟对于不时冒出来的新词汇,所有专家都觉得我的翻译更加贴近和适合。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一方面得到专家的好评,另一方面自然就要被众人排斥,或许是我以如此的年纪和其他那些英语专业毕业的并且已经工作了几年的专业翻译人员一起担任这种国际研讨会议的同声翻译,让其他的翻译多少有些不自在吧!

这点我绝对能够理解,因此会议中途吃饭的时候,我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一旁吃盒饭了,不想和那些冷着一张脸的人在一起,真是的,现在的我还只是一个学生而已,用得着这样对我吗?

今天心情很好,在会议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中美双方对一些病症的不同探讨,东西方专家不同的思维方式让我受益非浅。

我和其他翻译不一样,他们是专业的翻译,但是并非医学专业的翻译,更多的专业词汇,还是比较依赖于我和几位医学专业的博士翻译。

能够在这种国际会议上担任一个举足轻重的职位,老实说,不骄傲是不可能的,我几乎每天都会给哥哥还有远在成都的家人打电话汇报当天的情况。

那个得意劲啊,就别提了,呵呵,当然,在公众面前,我还是比较内敛的。

“劳拉,明天我们去北海。”会议结束以后,托尼给我说着最新的安排。

“耶,万岁,太好了。”跟着Hutson教授除了能够学到很多的专业知识,还有一点就是,我跟着他们到了很多知名的景点进行参观旅游。

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当地的高层领导亲自接待,然后安排办公室的人员亲自当导游,领着我们四处游览,完全是部长级别待遇啊!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白云,心里嘀咕!

这个日子还真是美啊!

呵呵,如果,教育局不取消我去美国的资格,现在的我大概还在成都做着出国的准备呢,哪有现在的逍遥呢?

俗语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当时因为被取消资格的郁闷,现在又何尝不是庆幸呢?

“劳拉,看不出你还是名人啊?”坐我旁边的托尼笑着打趣我。

我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意思呢?

“刚刚,这位告诉我们,”托尼向我点点接待我们的吴秘书,“我们的翻译小姐,现在是中国媒体的大名人了,如果不是因为Hutson教授的采访受限制,大概都有很多记者会来采访你呢?”

“采访我?why?吴秘书,是怎么回事呢?”

“林开菲小姐,你没有看最近的报纸吗?有关你的报道可是最近的热点啊!”吴秘书笑着给我递过一叠的报纸。

我看了一下报纸上的大标题,“对‘天才’还是‘炒作’的回复”

“前段时间国内媒体对中国的素质教育做了一定的探讨,其中对林开菲的事情尤其做了评论,对于林开菲年少成名媒体反应不一,而质疑的声音远远多于赞美的声音,因为几次报道之后,我们听到的林开菲似乎只是一个成绩异常优秀的女孩子,能够担当得起如此众多的荣誉吗?

面对媒体众多的质疑,林开菲没有做任何的回答,林开菲的家人也没有做任何的评价,一时间我们听到的有关林开菲的消息都是负面的,让我们开始反思是否我们将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捧上了一个过分的高度?

6月份成都报纸公布的一份关于林开菲剽窃某大学生论文的声明更是让这个我们一向赞赏的女孩子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真的剽窃了他人的论文吗?她真的只是炒作吗?

林开菲没有在报纸上做出任何的回答,但是她接下来的行为却比任何回答都更有力。

林开菲击败北大众多博士硕士担任Hutson教授在中国访问期间的同声翻译。

而且林开菲流畅的英语,敏捷的反应得到了参会专家的一致好评,她对专业词语的翻译得到了专家们的一直认同,认为她的翻译非常合适贴近。

而据我们所知,林开菲并没有担任同声翻译的经验,而她如此的表现让我们不得不对前段时间媒体的报道产生质疑?

林开菲的名气真的是依靠炒作吗?那她有何实力被国际知名教授看中,担任随身翻译?

林开菲的论文真的是剽窃吗?那她对医学专业知识的了解又如何解释?能够在国际研讨会议上担任同声翻译,没有深厚的专业背景能做到吗?而那位所谓被林开菲剽窃论文的人能够比林开菲做得更好吗?

…”

翻译风波(四)

看完这篇报道,我笑了,自己一直期待的时刻终于到了,比预计的时间来得要早,因为没有预料到能够担任Hutson教授的翻译,也没有想到Hutson教授的名气对我的影响。

媒体关注Hutson教授,关注北大,然后关注我这个非北大学生却意外成为Hutson教授的翻译的学生。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他们肯定了你的这个能力,然后就觉得你能够完成其他的东西,又开始觉得或许媒体对我的那些负面报道都是错的。

翻看了其他几个报道,感觉都是大同小异,都开始为我鸣不平了…

呵呵,世事就是这么简单,用事实说话是最容易的,但也是最难的…

“我的小天使,不打算跟我们聊聊你吗?”托尼和我已经比较熟悉了,完全想不到,托尼完全是一个大男孩的样子,总是拍着我的头告诉我,他的女儿有多么的可爱。

“其实我的事情很简单,我…”坐在飞机上的空闲时间我们全部用来聊天了,大部分时间是在聊有关我的事。

“我的中国娃娃,你的意思说你研制了一种新型的有着良好效果的抑制细菌的包装纸,并且申请了专利?” Hutson教授亲切地询问。

“恩!”

“托尼,我记得好像梅奥提到过他们正在研制什么特殊的杀菌用品吧?”

“恩,他们生产的一款高档食品保质期非常短,而且极易变质,对包装器材的杀菌作用要求非常高。”

听了他们的交流,我已经清楚Hutson教授的意思了。

“怎么样?劳拉,愿不愿意让美卡森公司对你的专利进行鉴定?”

“当然!”

我研制包装纸虽然是一时兴趣之作,不过申请专利的目的却是很简单的,就是为了钱,哥哥和兰奇想要有自己的事业必须要有一大笔启动资金。

前段时间母亲帮我联系的一家公司已经对我的研究进行了鉴定,不过很可惜,由于我研究的特殊性,对于普通的食品包装来说,太过于昂贵。我本来还在想等明年的专利出来了以后,联系国外相应的公司,将专利卖掉,赚它一大笔钱,没有想到,机会居然这么快就降临,难道真的否极泰来,该是我走运的时候了?

和托尼商量了和美卡森公司联系的细节,出售专利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很多情况都不是很懂,自然要请高人托尼好好指点一番了。

“劳拉,那个什么威的剽窃你的论文,还诬告你,你准备怎么办?”商谈事情结束以后,托尼关怀地问我。

心中流过一丝淡淡的暖流,我笑着看向托尼,“我家里已经对他进行了起诉,大概我这边工作结束以后我就要回去了。”

“哦,有什么事记得和我在网上联系啊!”

“恩。”

“那些先不要想了,到了北海好好玩吧!”

“托尼,好像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吧,怎么反客为主了?”

“哈哈,我们都不是主人,Mr吴才是主人呢!”托尼笑嘻嘻地指着坐在我们旁边的吴秘书。

吴秘书得体地笑笑,丝毫不介意我们的打趣,也不影响我们的心情。

******

北海的银滩号称中国第一滩,面积超过了北戴河、青岛、大连、烟台、厦门海滨浴场沙滩面积的总和,而且银滩的温度非常合宜,一年有9个月的时间下海洗浴。

银滩的早晚是它最美的时候,游泳、看日出、日落,或是在细而柔软的银滩上漫步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现在的我在晚饭后,告别Hutson教授和托尼,自己跑到沙滩上漫步。

光着脚丫,我提着自己的鞋子蹦蹦跳跳地跑在沙滩上,感受细沙流过脚趾的感觉…

海水一波一波涌来退去,任由清凉的海水从脚上漫过退下,清凉直透全身。

一波海浪袭来,我猛地跳了起来,用力踩下去,溅了自己一身,看着碎裂的浪花落入海水,转眼被退下的海水卷了下去,毫无痕迹…

“哈哈哈…”我开心地笑着,追逐着浪花的脚步,跟着浪花冲向海里,然后再尖叫着被浪花赶回岸上,一个人自得其乐。

快乐,其实就这么简单!

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幸福,唾手可得!

只要自己愿意伸手!

那些什么官司啊,媒体啊,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追逐着浪花的女孩!

由于是暑假,来北海度假的人相当多,也有很多的小孩和我一样尖叫着踩着浪花!

跑累了,我慢慢走在沙滩上。

夕阳的半身已沉入海平面,周身布满红艳的霞光,点亮天空的绚丽,也洒满大片海面闪耀的星芒;在诗人眼中,这是一种孤寂萧索的美,一种绝望的美,在覆灭前做最后的绽放,将美丽释放于黑夜的前一刻。

古今多少诗人啊,用一切的美丽语言来描述这落日的美丽,坐在沙滩上静看那一抹欲逝的霞光,是种享受,也是种折磨。

夕阳已经整个沉入了海平面,半个天空红通通的一片,天上的云彩被夕阳的余光镀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整个世界似乎变了一种颜色。

我打了个冷颤,突然想起一个词,逢魔时刻!

而现在,落日落下,夜晚还未降临,整个世界一片暗黄色,就是所谓的逢魔时刻!

传说中,鬼怪在这个时候开始通过夜晚出现在众人面前,妖精精灵也趁机幻化进入人世,趁着人们还没有入睡,对人们进行迷惑和幻化…

“小姐,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吗?”一个有点异样清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一看,刹那呆住,好美!

一个长相十分阴柔的外国男孩子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机站在我的面前。

他是那种很像少女漫画里的那种阴柔美男,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很难相信,一个男孩子可以用美来形容。

毫无瑕疵的脸,金黄色的自然卷发散落在肩上,淡蓝色的眼眸紧盯着任意一个人,我想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眼神下的请求。

“我觉得你自己当模特或许更加合适一点。”我仍然紧盯着他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字,美!

原来漫画里的美男是真的存在的,不过这样的极品实在是太少了!

我心里感叹!

“哼!又是一个花痴!”我的灼热眼光和回答惹怒了对方,男孩毫不客气地鄙视我一句,转身离开。说的是英语,他都没有考虑别人懂不懂啊?

我哑然失笑,花痴?

好像有点像,不过那种美真的有点不分男女啊,被吸引完全可以原谅!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准备回酒店洗个澡休息一下。

“开菲?”一声包含惊讶的叫声让我诧异地停了自己的脚步,转头看向走近的女性。

“云老师?”我很讶异居然在北海遇到自己的茶道老师,仍然优雅如昔的女人。“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到北京专程拜访过你,你的家人说你出国了…”

“恩,刚回来一个月,刚刚陪自己的朋友到北海来玩。”云老师也很开心地拉着我不住地聊着,从分开以后的情况,到我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北海?虽然我们离开后偶尔会电话联系,但是,离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却是这么的意外。

“原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听完我的讲述,云老师淡淡地感慨,“不过,看起来你挺自得其乐的嘛!”

“呵呵,我心境好!”

“走,回酒店聊聊。”云老师拉着我和她一同回到了酒店,哇,真是幸运,居然和我是同一个酒店。

“丹尼尔,怎么不高兴呢?”走进房间,云老师看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男孩子似乎闷闷不乐。

“我,你怎么在这?”丹尼尔一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同样惊讶地看着他,竟然是那位美丽的男孩子,像一个天使一样!

“咦,丹尼尔,开菲,你们认识?”

“刚刚在沙滩上见过。”我笑着看向云老师,没有再看丹尼尔,小美男不喜欢别人看他呢,我还是不看吧,免得又把别人惹火了。

“丹尼尔是我朋友的儿子,中美混血儿,现在就读哈佛大一;这位是开菲,我的学生,现在读高二。”云老师端着茶具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为我们介绍。

“哈佛,大一?”我诧异,丹尼尔看起来好小。

“她?高二?”丹尼尔也是一脸惊讶。

“丹尼尔,开菲是跳级,今年13岁,开菲,丹尼尔也是跳级,今年不过16岁。”云老师好笑地看着我们,笑着解释。

“你好!”

“你好!”丹尼尔的教养还是非常好的,虽然不开心,但还是跟我打了招呼。

我心里在感慨,上一次的人生经历,似乎哈佛的学生没有这么遍地都是的感觉吧,怎么到了这一世,好像随便哪里都能遇到哈佛的人一样。

Jhon是哈佛的,托尼是哈佛的,现在在北海随便碰到一个帅哥都是哈佛的,这,这…

难道真的是物以类聚?

新友(一)

“咦,忧尘,你要为我们泡茶吗?”一位亮丽的美女走了进来,跟着进来还有一个帅帅的中年帅哥,看着和小帅哥相似的脸,我猜大概是小帅哥的父母。

“雅,这位是我的学生,开菲,一个很有悟性的女孩子,尝尝她的手艺吧!”

“好啊!自从去了美国,我最想念的就是你亲手泡的茶了!开菲,我是上官雅,你好!”上官雅站在我面前微微躬身和我对视,礼貌地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林开菲。”

“忧尘,艾迪刚刚认识了一位朋友,也是一位中国文化爱好者,不介意我们邀请他一起来品茶吧?”

“我不介意,开菲呢?”云老师微笑着询问我的看法。

“客随主便!”

“那请他来吧!”云老师笑着下了结论,“我们去茶室吧,那里方便点,丹尼尔,你呢?”

“我和你们一起去。”

“一起去,你不是对茶道不感兴趣吗?叫了你多少次你都不和我一起品茶。”美人母亲故作哀怨,一颦一笑都那么醉人。

“呵呵…”

“托尼?”我诧异地看着艾迪的客人竟然是托尼,相信托尼也同样惊讶。

“你们认识?”云老师笑着问出几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托尼是Hutson教授的助手。”

“劳拉是Hutson教授的翻译。”

我们俩同时介绍。

“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俩又是同时询问。

“云老师是我茶道老师。”

“艾迪和刚刚在喝咖啡时认识,难得在异国遇到自己的校友。”

居然又是一起回答。

“校友?”

“恩,我们都是76年读的哈佛。”艾迪开口介绍,“我们都是洛杉矶人,甚至就读同一所中学。”

“真是太巧了!”我们一同感慨。

“劳拉,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你会中国的茶道?”托尼一脸凄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