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感觉越写越兴奋呢,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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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栩栩ん清风妹纸和小十七妞的雷,窝能说真的很曙光很暖心嘛~么么~

第三十二章 水下活命

第三十二章【水下活命】

宁肯英勇的站着跳崖,也不愿将性命辱于敌手?林妙妙心想这大概就是乐冀此时的想法了,很有勇气,也很有霸气。

她闭着眼,怀里紧抱着富贵,只觉得鼻头有点酸。她这辈子是改变了不少东西,家中有了余财,日子越过越好,高兴吗?当然高兴。可到最后居然要比前世死的还早…她叹了口气,想想却也觉得值了。白得的这么些日子,也没委屈到自己,那就是赚的。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见见林父,也不知爹娘得知她坠崖的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心情,有吉雀照顾爹娘,她也不必太过忧心。

林妙妙抽抽鼻子,冷风不停的从她的领口和衣袖吹进来,四周浓雾粘稠的和水一样站在皮肤上,身上全是湿哒哒的,越往下越湿,耳边除了呜呜的风声,也似乎传来一阵哗啦作响的流水声。

掉落到半山腰,就连崖顶的黑衣人也不认为几人再有生还的可能。

“大人,还需…”黑衣人做出一个向下投石块的动作,习武之人心明眼亮,向下投石有极大可能砸中目标。

首领凝眸看着雾气升腾的崖底,见雾气像巨兽一样将萧府几人吞没,在明晃晃的太阳光下,闪着银光的侍卫铠甲也尽数没了踪迹。

他抬脚随意踢了一块西瓜大的石头,咕咚一声坠落下去。

“走吧。”

“大人,此事该如何回禀?”

“就说这几人死于乱箭之下…抛尸不归崖。”

“是。”

坠落的速度越发加重,就连林妙妙都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底下水流湍急,厚重的水汽将她长发都打湿成长束。这是原本伏着身子一直尽力控制身形的乐冀突然动了动,他从腰间扯出一只小巧的、闪着金光的飞天爪。

林妙妙:“…”原来还有后招。

金子融成的筋骨,爪子做成四只,三指骨骼细长,后指粗壮。除去材质不同,其他形态方面极为类似爬山虎一般的脚掌。

乐冀拿在手中,染血的脸上,一双眼睛骤然凌厉,他单手一甩,金色的爪子便打着旋往岩壁上,兹兹的声音不断从岩壁上乱响,夹杂着迸发的火光,甚至还有几叠重音,不远处的几个萧府侍卫以同样的方式减缓下落。

“系着。”

“…什么?”

风声太大,乐冀贴尽量贴近了说话,可有部分余音传来还是只能听到嗡嗡的震响,林妙妙只瞧见他开口说话,却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时间紧急,乐冀也不再解释,伸手将飞天爪后的身子环在她腰间,与自己缠在一起,飞快系了个死结。绳子稳稳地护在身后,林妙妙心中安定了不少,两人自岩壁下滑行,崖底无岸,却有水面凸出的岩石,可容一人或两人并排,想来乐冀便是取得这法子,林妙妙收起手脚,尽量不妨碍到对方的动作。

“小心!”

身后有人提醒,那人一身银甲,手中的飞天爪还吊在岩壁上,整个人坠在空中,却惊骇的朝这边看来,林妙妙抬起头,看清头顶的不明物,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由于石块湿滑,绳子也打了死结,两个人一并滚落水中,头顶上西瓜大小的石头如炸弹一般弹进水面,呼噜噜和着水花滚动了一丈深。

林妙妙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耳边模模糊糊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和老老少少的谈话声,入耳好不清晰,杂乱不堪。

“爹爹,她怎么还不醒?”

“昨日才将肺腑的水尽数清出,还不是醒的时候。”两道声音近在耳边。

很么人,什么地方…她努力想睁开眼,却仿佛身上有千钧重,手脚不能动弹,嗓子也发不出声音。

“爹爹快看,她的嘴巴动了…”

“我来看看。”男人的声音惊疑了一声,拿着什么东西在林妙妙脸前晃过,而后一股细小如触电般的痛感针扎一般点在锁骨以上的穴道和脖颈后的位置,似乎是在施针,只是这下针的速度越发加快,仿佛在催促她赶紧醒来。

“把药喂她喝下去。”

有人伸手勾起她的后脑,瓷勺触碰在唇边,紧接着一股涩意在舌尖荡开,草药味浓重的苦汁顺着喉道流下,林妙妙眼皮颤动,头脑被这气味一激,登时双眼圆睁,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模糊,待到几刻后才渐渐恢复焦距。

眼前是一栋简易的棚屋,桌椅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摆设,而自己所在的床前,正站着两个人——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乌发长髯,手中提着羊皮筒,手上还夹着根针,想来方才便是他施的针;他身侧的女孩十岁左右,肤色微黑,却眸亮如星,看上去玉雪可爱。

“你的同伴去杀鸡了,他一个男人连日奔波倒没什么,只你一个女人,昏迷了两日,若是再不好好补补,只怕要损了身子。”男人语气平淡,音调也没什么起伏,仿佛在说一些漠不相干的事。

他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棚屋的木门被人单手推开,露出乐冀的一张黝黑的脸,只是他此时身上早已没了银甲,只穿着粗布短衣,就像一个普通农户一般,林妙妙瞧着他的脸,不由一怔:“你的脸…”

“小姐,你终于醒了。”乐冀扬起眉,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像是明白林妙妙在惊讶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脸,语气中也有几分不解:“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我醒来之后脸上的伤口便已愈合了大半,后来更是不过半天时候全然回复,而且,不单单是脸上,就连身上的刀伤也一样。”他倒是没好意思撩开衣袖给林妙妙看,只是语气非常肯定,不似作假。

“很罕见。”

站在床前的男子收好银针,将羊皮筒小心的塞入随身的药箱中,一双眼睛沉凝的看向乐冀:“我行医十数年来,几乎从没听说过回复速度这般强横的人,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只消一日便可回复,好像拥有神话当中的…不死之躯一般。”

乐冀目光一怔,莫名觉得虎躯大震。

林妙妙微微垂下眼,她怎么觉得,乐冀的恢复速度,和她用绿液泡澡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何况,他先前喝过水袋里的绿液,此时也并无不适的反应。林妙妙越想越难以平静,倘若绿液可以饮用,那么她以前只顾着将那东西泡澡的行为…似乎有些暴殄天物了。她定了定神,言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

“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刑,里外都好称我刑大夫。”

男人以草纸卷起板块碳笔塞入袖中,背好药箱,手指搭在箱底,缓步走出门外,“我知道你们身份不一般,我不会过问,只是现在附近村子里疫症盛行,你们最好不好离开此处,等到三个月后,是去是留都可随意。”

林妙妙和乐冀相视一眼。

外头传来一阵婴孩啼哭,形容枯槁的老父抱着怀中的一月大的女娃,正跪在门外,刑大夫弯腰抱起孩子,稍看了几眼,“是染上了。”

“求刑大夫救一救我这没了爹娘的孙女…”老父瞳孔皱缩,涕泗连连,枯削的手托着襁褓一直往上拱,目露哀求。

刑大夫摇摇头:“也罢,我姑且一试,只是这般小的孩子,少有有点症状便容易夭折,极有可能是救不活的。”

他托着孩子,转身往棚屋的另一侧走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孩子哭声,时大时小,如细密的雨滴,听得人心里也跟着难过。

屋里的女孩跑到门口瞧了瞧,小手扣着门沿,垂下眼睛:“这个孩子也实在可怜,她父母都病死了,原本逃过一劫已是万幸,现下却又染上疫症,也幸好爹娘不在人世,不然该多心疼啊。”

林妙妙心中默叹,自己这般消失不见,待到三月后才能回去,也不知林父会否还像前世一样,从澧城中搬走,杳无音讯。

她转了转眼,望向屋中一角:“富贵?”

黑脸小猪窝在地上拱了拱,额上白毛飘飘浮浮,正盯着自己的后蹄看的正欢,仿佛在研究什么新奇事物,半晌,它抻着屁股后头的尾巴使劲儿往后扭头看,看见了就想摸一下,却毫无办法,只得在原地打转。

与原先相比,现在的富贵倒像撞晕了脑袋,痴傻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半夜先不更了,明天双更合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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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将军心病

第三十三章【将军心bing】

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好在刑大夫医术高名气大,来了两日便多少救下小半个村子里的人,村民大都是朴实的渔夫,只是囊中羞涩自觉无以为报,便日日送来些鲜鱼鲜虾,家中有良畜的,更是捉了只母鸡上门。

乐冀宰杀的正是这只母鸡,土生土长的母鸡,起码有五六斤重,头小,胸肌大腿健壮,里头的肉全身带着劲儿。

他手上托着菜刀,刀柄太小,刀面太短,刀身上也锈迹斑斑,总觉得拿起来杀鸡怎么都不对劲儿。

暗思忖半晌,他抬头往两侧扫了几眼,突然目光一亮。

从刑大夫的药篓里掏出一只干净的锄头,舀了桶水冲了冲,咔嚓一声砍断了正咯咯哒咯咯哒叫个不停的母鸡的脖颈,顿时鲜血狂喷。

乐冀凛然不惧的站在鲜血之下。

林妙妙在屋里刚提起几分力气下了床,只听门口嘶号一声,她抬眼望去,只见自顾玩到门边的黑脸小猪四只短腿固定在原地,肥硕的屁股却生猛的往后退,头顶的白毛愣生生炸起,定格在原地,缓缓晕厥。

乐冀默默直起身子,无辜的摊了摊手。

傍晚时候,林妙妙动手将鸡毛除净,白嫩的手指泡在血水中,即便知道那不过是母鸡的血,却也叫人看了心疼。

乐冀在一边想帮忙却不知如何下手,他挠挠头,黝黑的脸上微有些泛红。

毕竟让一个身子还虚弱的女人给他洗手做羹肴,何况对方还是国公爷的亲孙女,自家的小姐,总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鸡汤小火闷了数个时辰,林妙妙切了黄瓜丝配以辣椒条和酱料凉拌,乘出两碗搁在桌上。

刑大夫的小女儿桃子挑了两筷子凉菜吃,扳着小碗喝了口汤,乡野里用料虽不若皇宫大内齐全,却胜在新鲜,汤汁含在口中酸辣交杂,直冲胸臆,只觉得让这汤中的火气一冲,什么病痛都没了,简直胃口大开。

“好喝!”桃子捧着碗不撒手。

乐冀也端着陶碗站在门口喝的大汗淋漓,他是真没想到,林妙妙不仅容貌出色,连做饭的手艺也这般好,也不知将来…会是哪个男人有这等福气娶了小姐为妻,想来定是人中龙凤,只是若不好好对待小姐,不管是什么人,他第一个不会放过。

“大叔,怎么不坐下?”

“我站着便好,习惯了。”其实军营里才没那么多规矩,但是在国公府,即使是个侍卫,一言一行也得合乎那群士大夫的规矩,不然

林妙妙看他一眼,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只道:“若非乐侍卫,只怕现在的我也不会平安站在这里,咱们出门在外,又是一同患难,相互扶持,就不必这么讲究了。”

乐冀闻言,微微一怔。

相互扶持,的确是相互扶持。他奋力将她从急流中带出,力竭在河边,她却也肯投桃报李,放□份为他煮饭。

京中的贵人,他见得多了,却没有一个愿意把他们这些侍卫的恩情放在心上的,守护贵人的安全本就是侍卫的职责所在,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理所应当,现在,他却觉得除去职责之外,还得看值不值得,和甘不甘愿。

乐冀张了张嘴,轻点了点头,面上虽不显,却只觉得手里的碗有些发烫,酸辣的汤汁灌进喉咙里,竟是从心口涌出一股暖意,倾泻而出。

他真的挺甘愿的。

林妙妙笑了笑,转身往棚屋旁简陋的厨房走去,不远的距离,几步路就到了,只是路过棚屋的另一侧房间时,她不由往里面瞧了一眼。

以木板歪歪扭扭拼凑而成的隔屋,房梁上搭瓦的地方盖着几块劈成两半的树根,正生生的漏着脸盆大的洞,这种屋子是防不住雨水的,也幸而今天不曾下过雨,里头的矮榻上,一个襁褓静静的待在上头,小孩小脸通红,与初来时不同,此时的她也不哭也不恼,眼睛看着湿冷的地面,安静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似乎察觉到林妙妙的目光,她扭着小脸好奇的往这边看,明明孩子的皮肤都是细嫩娇贵,可落在林妙妙眼中,女孩的半边脸的皮肤却已有些腐烂生疮,

林妙妙以往也曾听过疫症这种东西,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会传染的,始一爆发便是大面积传染,数以百计的人卧病在床,不论你是男人,女人,是小孩,还是大人,只要得了这种病,能存活下去的不过寥寥。

刑大夫将婴孩搁在另外的房间,不是不顾小孩的病情,而是因为本身没有十足把握去除疫症,又心知疫症的传染,便将她和林妙妙几人隔开。

不过一个多月的婴孩,得了这等连大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病症,十有八-九是活不成的。

林妙妙手指搁在门沿上,纤眉微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姐姐,莫要太靠近她,爹爹说她身上染了疫症,是治不好的。”桃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她身上穿着浅绿色的对襟秋衫,乌黑的长发分开在两边,两只圆圆的杏眼分外可爱。

林妙妙回过神来,“看她怪可怜的,这一日也未曾进食,也不知这么大的孩子喝不喝下米粥…我去喂她点水喝罢。”

“可是,可是…”桃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却说不上该劝些什么,她只道刑父说不能靠近,却也瞧见刑父自己抱过那孩子,一时间有些着急,她是真喜欢这个姐姐,以往跟随父亲上山采药,男人女人见过不少,可从没遇见过这么温柔的姐姐,好像跟娘亲一样。

她自小没了娘亲,当日在河滩边上瞧见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她跑过去一瞧,对林妙妙却是一眼就喜欢上了。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狼狈成那样,也依然好看的人。

这种好看不是指的长相,而是感觉,很舒服。

桃子咬着唇,不肯松手。

林妙妙揉揉她的发顶,目光落在侧屋的矮榻上,笑了笑:“倘若此刻是我躺在那里,也是希望有人能看看我的。”

她抽出衣角,屋中厨房倒了杯水,径直进了屋子。

屋里稍显昏暗,没有风,即便屋顶上破了脸盆大的洞口也令人有些憋闷,小孩晶亮的目光定定的瞧着林妙妙,她坐在榻边,轻扯了扯外头随意披着的被褥,给孩子通通气,小孩手指伸了伸,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

林妙妙背对着门口,手中翻出一颗黄豆大的绿珠,乐侍卫喝下绿液能愈合伤口,可对于疫症,林妙妙并不确定,她只能姑且一试。这世上的人的确复杂,可小孩子还未长大,有生存下去的权力。

她有本事一救,也算是给自己积了份功德。

这么想着,林妙妙舀了小半勺绿液,先给小孩润了润唇,而后小心的喂入她口中,婴孩眼睛转了转,小嘴开开合合,似乎在品尝味道,随后她张开小嘴,做出吧唧吧唧吸奶的动作,林妙妙瞧着可爱,见她不曾抗拒,便再次喂给她小半勺…

澧城的如意坊外,林远桥和林铁牛相对而立,抄着手缠在大街上,两人均是眉头紧皱,面色有些发黑。

“怎么办?二叔叫咱们赶快回去?”林远桥叹了口气。

“可是六弟不乐意走啊,非要等她闺女,咱们帮他找,问他闺女在哪又不肯说,别是发达起来,好日子过惯了就不愿回去了吧?”林铁牛挠挠头,“关键是腿长他身上,咱也不能扛着他走啊…”

“他不走我倒是能理解。”

“怎么?”

“二叔分明早就知道六弟在澧城,可偏偏早不找他晚不找他,非得在六弟好不容易靠着手艺卖了几件玉活才让我们找上门来,我这心里越想越不太得劲儿,二叔这事办的也太让人难受了。”

“那…那可怎么办?”林铁牛倒没想到这一层,他只道是林思远过上好日子就不愿意回族里帮一帮那些穷亲戚,如今叫林远桥这么一分析,二叔他根本站不住理啊。

“我看六弟的口气,也不是太过在意,只要他闺女回来了,咱们就能带着人走,只是现在二叔两三封信的催促,怕是等不及的——不如,咱们晚上先偷偷将他和弟妹带回去,侄女日后再等也无妨。”林远桥一锤定音。

林铁牛僵着脸:“这不好吧?”

“没有其他法子了,走走,这边人太多了,咱们晚上再商量…”也许是因为太过心虚,当晚林铁牛和林远桥两人饭间倒不如以往活跃,反而显得有些沉默,甚至没出去溜达,早早的回了房。

临近清晨的时候,一辆牛车除了城门,一路往官道上前行,林远桥和林铁牛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走了一日才到林家暂居的剉柲镇。

蜀中的营中缺了一队人马,沈将军和李副将也不知所踪,剩下的另几个副将目瞪口呆,倒没觉得将军带兵有设么不对,这里又不是皇权至上,底下的兵可不都是将军的,只是将军是这有天大的本事,刚醒来一日便以带病之身去讨伐蜀中各族了?

后传来消息说,这队人一经出营竟直往北去了,几个文职将军心中一惊,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是杀上去了?”

蜀中只有小块土地属于朝廷疆域,其他绝大部分都是各族领地,所以在此处不需要什么人忠君爱国,只要忠于自己首领便好。

沈泽就是军中众人首领。

此时站在主帐中额大多数人,都很清楚沈家和朝廷的仇怨,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因此这不得不让这些人以为,沈将军是耐不住性子,跑去报仇了。

“不然,将军不会这么冲动。”

“北上只带一队人马?怕只有三四十人吧?”也有人嗤笑一声,觉得这种猜测实乃无稽之谈。

就算将军再厉害也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只凭着四五十人就敢深入皇城斩杀皇帝和萧拓,那不是报仇,那是找死。

“莫不是躺的时间久了,一时脑热?”有人联系到之前沈将军中的那一箭。那箭毒的确诡异,平白叫人昏迷,又平白叫人清醒。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最有发言权的刑军医摇了摇头,“放心,他清醒的很。”一提到终身大事就故意默不作声,谁说将军傻了?精着呢。“带着三五十人离营出走,轻装简从的,估计是讨媳妇儿去了。”

大家听在耳中,莫名嘴角一抽:“…刑老,您说什么?”

“老刑别闹了,你说的这是将军吗?”

刑军医枯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可能,他抬手背起药箱,道:“既然将军不在营里,老夫也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刑老稍等,我正准备出营同林家派来之人接洽,正好送您一程。”对面一青年将军站起身,将刀鞘挂回腰间,走出原本的位置。

刑军医摸摸胡子,稍一点头:“也好。”

他转身挑开帘帐,迈着大步出来,稍看了眼日头,只见方才还是彩云上的朝阳初生,现下竟已出了大半截。

靠近京城的官路上,沈泽立在一块青色的大石上,目光幽远的望着前方小树林里,那里人影绰绰,均是身穿普通青衣,脚踏布靴,腰板挺得比标枪还直的力气汉子,然而这其中,却无一个是他想去寻到的人。

“将军,没有人。”

沈泽神色一动,“再找。”

“将军,没有人。”

“老大,这边也没有。”李副将的光头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没有。”

四面八方传来通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