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刚要争瓣,欧阳爵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去堵了他的嘴巴,

“带去爹爹面前处置!”欧阳爵冷声道,那汉手还要挣扎,却被数个侍卫绑的严严实实,押了进去.昨天晚上一回来.欧阳暖便支会了李姨娘.将府前的侍卫全部换了人.一看到来闹事的不问缘由就当场拿下,所以这汉子刚到这里还没说几句话就被人扭住了口

欧阳爵将人带进了正厅,又沉着脸命人去请欧阳治.欧阳治匆匆赶来.看见堂下跪着一个人,不由吃了一惊:“爵儿.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今天一早此人在我们府前闹事.我将人押了进来.你问他吧。”欧阳爵冷冷说着.一把拉掉了那人口中的布条,还重重地踢了对方一脚。

“你是什么人.何故在我府前吵闹?”

“小人名叫肖山,大人你一定得救救我.将来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

“什么一家人?”欧阳治瞪大了眼睛.看着堂下这个衣衫破旧,一脸猥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汉,压根回不过神来。

“小人....”大人.你家大小姐将来是要许给我的啊.这还不是一家人吗?

“住嘴!”随着这一声厉喝.欧阳治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愣是一拳头砸在了那大汉的右颊.随即又是一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重重踢在了这个大汉的胸口。吓傻了的大汉起先没有任何反应,好半晌才惊觉过来.抱着心口连连呼痛.紧跟着又被一脚直接踹倒在了地上。

“满口胡言乱语!”欧阳爵的模样像是要吃人。

他平日里十分随和.那张玉一样的脸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眼下这种暴怒的表情.因而.就连欧阳治都愣了一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大汉本就被揍得满头包.此时见欧阳爵一昏要杀人的架势,终于知道如意算盘打不通了.慌忙连连磕头求饶道.“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大小姐的份上.…””

“你还敢胡说?”不说还好.那大汉一提到大小姐三个字,欧阳爵脸上怒色更深.指着他便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认识我姐姐!做你的梦!好.很好,”说着冲上去又是重重一脚!

肖山痛得连连嚎叫.大声道:“大人,要杀要剐随便.可我手上有大小、姐的贴身物件.我死了你家大小姐就要守寡了。”他这话说得利索.可站在欧阳爵那好似刀子的目光下.那种僵冷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就甭提了。

“贴身物件?看来如今泼皮无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大历律清清楚楚,有平民诬陷官家,拉到衙门一律都是八十大板外加戍边.你不知道?”欧阳爵冷笑。

肖山一愣,他不过是赌坊里的泼皮无赖.昨天夜里有人送来了一个包裹,让他拿着包裹里头的物件上欧阳府来闹事.还给了他一锭金子.他原本是不敢的,可是那人许诺让他只管去闹.绝不会有事,说是事情牵涉到小姐的清白.那些人便只得认栽吃疼,谁还敢真闹到官府里头去?这时候他听见欧阳爵说的笃定,不禁有些害怕,后悔自己一时贪心,收了不该收的东西.想到事成后还有的十徒金子.他把心一横,道:“我有证据!”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条腰带.死命抖了抖!

欧阳爵一把抢过来一看.随即露出冷笑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这可不是我姐姐的腰带,你仔细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说完.他不理会对方,将腰带送到欧阳治的眼前去.“爹爹,你看看这上头还绣着一朵兰花标记.左下角还有一个兰字,我姐姐可没有这样的东西,”

欧阳治一看,这翡翠腰带上果真绣着很精致的兰花.左下角也的确有一个小小的兰字.脸上不由露出惊骇的神情,道:“这又是谁的东西?”

欧阳爵心中在这一瞬间经过了无数个念头.终于狠一狠心肠.再狠一狠,大声道:“昨天晚上是武国公府的小姐坐着咱们家的马车回去的,中途还撞上了歹人.这腰带说不准就是那时候丢掉的。

欧阳治明显大为意外的样子,“既然是被歹人抢走了,又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欧阳爵冷笑道:“这就证明他与昨天晚上的那些歹徒有勾结!他们看见马车上是欧阳家的莲花标记.就以为里头坐的是姐姐,打算上咱们门上来讹上一笔钱!真是打错了算盘!“

肖山没想到里头还有这么一出,顿时愣了.反应过来大声道:“我不知道什么歹人啊,只是.….只是有人送了我钱让我上门来闹一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送我去见官!千万不要啊!”

欧阳爵不禁心中一动.随即冷冷地说:“送你去见官还是便宜了你,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腰带是武国公府陈兰馨小姐的,你只管找他们就是,至于我姐姐,你若是敢再胡说一句…六说话间就只见寒光一闪,那原本兀自趴在地上的肖山刚刚抬头.就只见一道匕首突然落下来.随即头上就是一轻.吓得魂不附体的他尖叫了一声,抹了一把头上全都是血.却是欧阳爵将他半边头发连带头皮都削去了一块!

欧阳治平日里从未看过自己儿子如此可怕的样子.不由得也骇了一跳.平静下来才道:“爵儿.此事不可莽撞!”

如果把人送去武国公府.岂不是故意叫人家没脸?还不如就这么放了他,然后让他去武国公府门前去闹腾,也好过自己跟此事担上关系.欧阳治老奸巨猾的想到.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杀了这种人平白脏了手.爵儿.你派人将他从后门送出去,不许再生事。”

欧阳爵本还以为肖山会是第二个张文定.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废物,登时冷笑道:“是.爹爹。”

肖山被人捆着丢出了欧阳府的后门,欧阳爵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道:“若要寻这条腰带的主人.就去武国公府吧,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小心你的脑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十足的狠意,虽然这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肖山却知道他绝不是说着玩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后门的角落里.一个人一直隐在暗处,见状对另一人道:“这可怎么办,这个蠢货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砸了!“

另一人急切道:“要不是昨夜他们将人抓了大半,我们也不会为了避嫌找上这么个废物.现在可怎么向主子交代!”

“先回去禀报再说。”两人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武国公府

古村深深,粉墙青砖,院子里青石角道干净整洁.黑柱落地柱擦得发亮,石栏杆上摇了争奇斗艳的各色花朵。

陈兰馨一路走得目不斜视.脚下的步子却微微透露些微的慌乱.进正屋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倒.满屋子的丫鬟妈妈都震惊地望着这位大房的嫡出小姐,不明白一向沉稳的她怎么会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陈老太君正靠着石青底金钱蟒靠垫坐在太师椅上.脚下的地砖光鉴如镜,掉绰映着人影.此刻她见到陈兰馨.不由皱眉道:“慌什么?”

陈兰馨还没来得及说话,泪水便盈盈落了下来,陈老太君眉头皱得更紧,看了周围一眼,旁边的丫鬟妈妈立刻会意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老太君身边最信赖的杨妈妈词候着。

陈兰馨一下子扑倒在她脚边.泪水连连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君一听.顿时大怒:“这都是什么样混账?光天化日的就敢劫持贵人的马车.还有没有王法了?”她弯下了身子.轻轻拍着孙女的后背.连连安抚,“别怕别怕,等下告诉你爹爹.咱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事情.为你讨回公道。

陈兰馨原本昨天晚上就要来拜见.当时老太君却已经休息了.她急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刚要继续说.却听见外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长兄陈景睿,他一身华服.身形伟岸,相貌英俊,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眼睛散发着鹰阜般锐利的光芒.然而他一向沉稳的脸上却露出难得的焦急神己

“好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莽撞!”陈老太君皱眉道。

“您问她!”陈景睿一声冷哼,把一条腰带丢在陈兰馨身上”,兰馨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

陈兰馨仔细一看.顿时面白如纸,惊恐万分.几欲晕厥过去,她颤声转向陈老太君道:“老太君,求您救救孙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太君愣了愣.目光在那条翡翠腰带上流连不

去.充满了怀疑。

陈景睿立刻道:“昨天路上不是出了乱子吗?妹妹可能受了惊吓没留意,把腰带给落下了。结果有个叫肖山的无赖.在咱们大门口嚷嚷着跟妹妹有了婚姻之盟.还拿着这条腰带作为证据.说要娶妹妹做媳妇!”

陈老太君一惊,不敢置信道:“当真吗?兰馨.你糊涂了吗,刚才怎么没有说起这件事!”

陈兰馨满头都是冷汗,吓得不行,泪水盈盈道:“是孙女的错,昨天别、女和欧阳暖换了马车.结果遇上了歹徒.我一时不察,被人抢去了腰散 ...这才引来的今天的祸事......求祖母救救孙女!孙女不想从此坏了名声啊”;

陈太君和陈景睿听得她的话俱是面面相觑.一时骇得说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的突然.连他们也如堕雾中,不明就里。

陈太君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人现在哪里?”

“他在门口嚷嚷的人尽皆知.我便命人将他捆起来关了.现在已经派人去禀报父亲.还不知他会有何处置?”陈景睿的神色十分凝重,几乎可以说得上复杂无比。

陈兰馨一惊,扭头道:“哥哥.这样的无赖定和昨天的歹人是一伙儿的,你怎么能留着他性命.直接打死就算了!”

“糊涂!这种无赖整日里在街上游荡,谁都认识他.若是我们府里无缘无故打死了人.只怕更会传的满城风雨!人家只会以为我们武国公府是仗势欺人!到时候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得清楚,”

“是,刚才我们没有防备,他趁机在门口拼命嚷嚷.还大声喊着妹妹的闺名兰馨.周围很多人都看见了听见了,若是我们打死他,明天这事情就会传遍了.咱们真是百。莫瓣!”

陈兰馨闹言大哭.道:“都是那欧阳小姐误了我!”

陈太君也不说话,只冷冷逼视她.只看得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才漫声道:“我倒没有问你,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与人家换马车?”

陈兰馨惊惶之色难以掩抑.失声道:“祖母,这怎么能怪我,我也是想让荣郡主高兴.才让出了自己的马车呀.后来怕回家晚了祖母怪罪.我才借了欧阳家的马车.....”;

陈太君额上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成一线.喝道:“蠢东西!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如果不是为了讨好柯蓉.何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咱们家是什么身份.何用至于讨好她一个空有名头的郡主.你瞧瞧你现在这勇模样,还像是个公侯千金的样子吗!”

陈兰馨伏在地上不敢争辩.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陈景睿看了妹妹一眼,冷声道:”祖母.事已至此.再责怪她也无用,依孙儿看,一是要让那无赖平息下来不再闹事,二是要尽快堵住悠悠众。,保住我们家的声誉。”

“你有什么好法子?”陈太君看着陈景睿.沉声道。

“这无赖不过是想要讹诈一笔银子.咱们依他就是.再送他一个漂亮的丫头堵住他的嘴巴.然后咱们迅速找个合适的人家将妹妹嫁了,时间一久.风波自然会平息下去。”

“我不要!祖母.我不要这样随便嫁人”,陈兰馨一听就慌了.现在匆匆寻找的亲事哪里还会有什么好的.更何况她心里真正惦记的人是明郡王.千方百计讨好蓉郡主是因为她想要得到更多接近郡王的机如 ..没曾想却落到这样的下场.立刻就顾不得害怕,大声反对道。

陈景睿一声暴喝.怒目向她:“住口!”陈兰馨立剂吓得噤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兄长。

“祖母.上次明州贺家不是来议过亲吗?当时祖母还说妹妹年纪小没答应.现在正是时候”;陈景睿一口气说完.看着陈太君的脸.道.”祖母.这事情关系到我家的声誉,一定要速战速决!”

这就是要牺牲陈兰馨了.陈太君不忍地看了一眼自己钟爱的孙女,原本陈兰馨是这京都里出名的才女.她还打算将她嫁个更合适的人家.贺家虽不差.家底却终究是薄了点......然而景睿说的没有错,这事情是捂不住的.很快京都里就会众人皆知,在别人议论之前将陈兰馨嫁出去,事情也就好解决得多!

“兰馨,哥哥是为你好,一旦别人都知道这件事,你就更难嫁人了”.

陈景睿冷声道.”还是——你想要用死来弥补你的过失?”

陈兰馨一愣,只觉得往日里疼爱妹妹的兄长竟然一下子变得冷酷无比.女儿家的名声何等珍贵,一旦受损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可是自己年纪轻轻,又是花容月貌、青春年少,真的要去死又下不了那个狠心.她想到这里.既恨自己没事换什么马车.又恨欧阳暖无故连累了自己.更恨那些莫名其妙的歹人.一颗心都要给揉碎了。

陈太君看着这一幕”心中下了决心,将这丫头嫁得远一点,谁还知道京

都里的事儿?尽管有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也是没法子的事。

“哥哥是要逼死我!”陈兰馨瞧陈太君的神色,十分害怕.又大声哭道:“难道人家都是傻子,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原本祖母都拒绝了的婚事.突然又答应了.人家不会起疑心吗.纵然现在平安嫁过去了.万一事后人家听到什么风声.我一个人在那儿.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哥哥这是要逼死我吗?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妹妹!”

陈景睿看着自己的妹妹,目光中却是一片冷芒:“这也是你自己没有脑子.被人算计了还在沾沾自喜!你放心嫁过去吧.有武国公府在一天,谁都不敢拿你怎么样,难不成你当真想要留在京都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还是想要连累祖母这么大年纪还要因为你被人耻笑?”

陈太君长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杨妈妈道:“叫大夫人来.就说贺家的婚事我做主应下了.快派人去贺家说.让他们尽快来迎娶。”

“祖母!我不要!”陈兰馨尖叫一声.冷汗涔涔.太过激动突然晕了过去。

“来人,将大小姐扶出去!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陈景睿的目光一凛.这句话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的。

看着人被架出去.陈太君的目光有着深深的疲惫.道:“景睿.好在你有决断,这一点上.便是你爹爹都是不如你的。”

陈景睿目光之中隐隐有风雷之色.冷冷道:“祖母.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些害了妹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您等着看吧!”

黄昏时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王妈妈匆匆进了福瑞院.一进门就哭丧着脸道:“夫人,坏了事了,”

“快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林氏一下坐直了身子,厉声质问,“哥哥不是说事情成了吗?!”

梨香怕她气的很了,连忙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顺气.她却一把甩开对方的手,严厉的呵斥道:“滚出去!“

梨香眼中泪光一闪,强自忍了委屈.低头出去了。

欧阳可更是像弹簧一般的跳起来.一下抓住王妈妈的胳膊.连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

王妈妈拿帕子揩着头上的细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外院的门守的死死的,奴婢根本出不去.便只在门房那里打听了下.只知道...”“她艰难的咽了咽。水.颤着嘴唇道,“原是有人来闹.可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人就被大少爷带去了见老爷,奴婢就又想了法子找人打听.谁知却问出来说那物件根本不是咱们大小姐的.说是”.”说是找错了人!“

欧阳可大吃一惊.王妈妈收了收冷汗.继续道:“奴婢偷着等了好一会儿.找了很多人问,这才弄明白昨儿个晚上是武国公府的人借了咱们府上的马车”....他们劫错了人呀夫人!”

林氏猛地站起来,脸色青白.血液像是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整个人又砰的一下倒了下去.王妈妈惊呼一声,赶紧冲上去.小心的把她放到榻上去,让她靠在软榻上歇息。然而一瞧她的面色.顿时慌了.只见她脸色铁青.气息不匀,胸膛剧烈的一起一伏.似乎是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镇静。

欧阳可也没比她好多少.听了全部过程,几乎没背过气去,好容易才吐出一句:“......欧阳暖真是太狡猾了!”

王妈妈幽幽的叹着气.没有说话.她其实很赞成二小姐的话.这种事既然做也就做了,那只要成功了也没什么.可偏偏弄错了人.这运气也太背了,

“......那现在怎办?”过了半响.欧阳可才有气无力的问道。

林氏似乎梗了一下.刚要挣扎着坐起来.身子一个抽搐.眼白却一下子翻了起来,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梨香在外头听见.里面传来王妈妈的惊呼声.二小姐的喊叫声.她淡淡听着.脸色十分的漠然……

——————题外话——————

大家说感情戏慢腾腾,坑爹啊,情节都是有关联的.慢慢感情戏就多鸟其实武国公府和欧阳家这是结了仇了,但是在他们眼中是不会区分欧阳家不同派系的.在他们看来.整个欧阳家都是他们的敌人。

071 妻妾成群日夜难安

林氏气急了,这一次昏迷仿佛是堕入无尽的迷梦,无边无际的噩梦挣扎、纠缠着她.辗转其中不得脱身。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有一瞬间的松软,自己原来是躺在福瑞院的房间里。

欧阳可见她醒来,表情十分惊喜.急切道:“娘.你终于醒了!”

王妈妈在她身后.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夫人醒了就好了!可把老奴吓坏了。”

林氏刚要说话.却觉得喉咙里一阵锦利的害裂般的疼痛,像有细小的刀刃在害,那疼痛逐渐唤回了她的清醒.开口十分艰难.”那伴事......”

她躺在床上,心心念念的还是陷害欧阳暖的事情没有成功。

王妈妈眼睛一垂.不敢看她,欧阳可恼怒道:“娘.欧阳暖当真是太狡猾了.这次居然又让她逃了过去!”

林氏闹言,手指僵硬地蜷缩起来——她不信!不信!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才劝说哥哥同意帮忙,精心设计了这策略.只等着收网看欧阳暖陷入绝境.为什么只一天的功夫,这件事就败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林氏几乎是翻身直挺挺地坐起来,气喘吁吁道:“当真没有成!你们没有听错?”

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落了空。

王妈妈看她神情.似有几分害怕.不由劝说道:“夫人.这事情以后再说吧,您身子要紧!”

欧阳可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气愤.恶狠狠地道:“娘.舅舅派去的人竟然分不出那马车里坐的是谁,分明是武国公府的小姐坐在马车里,他们竟然还以为得手了.居然还敢回来向您报喜领赏,当真是一群蠢猪!”

林氏也是咬牙切齿不已,她的确派了见过欧阳暖的人潜伏其中,却不知道为何出了这样的差错。其实林氏不知道,如果只是欧阳家那十个护卫自然很好收拾.偏偏武国公府的护卫足足有三十个.双方很是讲缠了一阵,再加上当天晚上场面太乱,小姐们又都是一样的花容月貌.金玉辉煌.天色那么暗如何能分瓣出来呢?

她越想越是恼怒.用力锤了床头一下,却觉得自己腹部传来一阵深切的痛感,不由惊呼出声.王妈妈赶紧上前扶住她.急声道:“钱大大,你快来看看夫人!”

林氏只觉得腹痛如绞.一阵阵的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登时顾不得仪态,叫的如同撕心裂肺一样,欧阳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倒退了半步,王妈妈回头道:“二小姐,你快去叫人啊!”

欧阳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却不肯出去叫人,反而只顾扯着嗓子大声道:“来人啊,来人啊!我娘身子不舒服!”

王妈妈看了欧阳可一眼”s中暗自摇头.二小姐如今一旦走得快了.就会跛的很厉害,她这是不肯在人前暴露出她的短处.没想到这种时候她竟然丝毫不顾着夫人,只想着保留自己的面子,王妈妈不再犹豫,快步走出去叫人。

原先夫人晕倒.他们就请了钱大夫来,只不过在外室开方子。片刻之后,王妈妈便带着钱大夫进来内室,钱大夫过来一看,林氏疼得满头大汗.像是承受不住了的样子,赶紧施了针,林氏又疼了好一阵子,才觉得那阵疼痛慢慢过去.她满头大汗地躺着.气若游丝的模样,好久都缓不过来。

王妈妈也不与钱大夫寒暄,开门见山问:“您不是说七个月的胎象已经稳当了吗.夫人如今这样疼又是什么缘故?;.

钱大夫也不答,只低头沉吟了片刻.才慢慢道:“夫人可是接触过什么有害孩子的东西?”

王妈妈闹言,面上露出难色道:“昨天晚上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又受了惊吓.是不是动了胎气?”她不好说林氏是被老太太罚跪,又生了大气,只能这样似是而非的解释。

钱大夫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倒像是药物所致——”

林氏刚缓过一口气,这时候听到这句话.心头悚然一惊,脱。道:“什么药物?”她平日里害人害多了,这时候抓住了关键.一下子变了脸色。“夫人.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这世上害人的药物实在太多,你若是让我说出是哪一种,我却还无法立时分辨出来。”钱大夫抬头,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悲悯,”只是从夫人的脉象看来,这药物十分霸道,对夫人腹中孩子大为有害,若非夫人身子骨强健,孩子早已稳当.只怕这一回是留不住了.....”;林氏墨然耸动.眉目间尽是难言的惊诧.往日欧阳治宠幸过的女人怀了身孕,她总是千方百计的除掉,却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轮到自己身上!她深知有些药物即便是没有怀孕也会损伤肌理血脉.甚至不能生育.更何况自己这样身怀六甲的人呢.当即心中害怕起来:“那我的孩子当真没有事吗?”钱大夫犹豫道:“应该无事,我会尽力而为。”他顿一顿,又道:“然而夫人却要小心谨慎.往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不能保证了。”

林氏的头脑在急剧的转动.平常所有的用度都是经过仔细的检查,福瑞院里头也都是她自己的人,不可能出现被人动了手脚的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晚上在寿安堂....她到底是心机深沉的人,很快想到了这一点。难怪,老太太会让自己罚跪一个时辰!难怪她好端端的非要换什么香!难怪自己闻着那香气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这个恶毒的老太婆!

王妈妈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于是道:“钱大夫.请您一定要想方设法,保夫人和孩子母子平安。”

钱大夫点头:“我会竭尽全力。”他微一伽躇,直接道:“只是这药物药性霸道.孩子虽然暂时无碍.我却也没有十分把握.不知它会不会使身体虚弱,容易滑胎,或者——”

“或者什么?”林氏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重生之高门嫡女

“或者......生出不健康的孩子,这都是有可能的。”钱大夫犹豫着说道。

林氏和王妈妈面面相觑.又急切地问道:“不健康的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会让产下的孩子先天不足或者养不大,这个......我还不知这种药到底用了多少,也不知道夫人您以后会不会有异常或不适。您也无需过分担心,只是.....个人的休质不同也很难说。”

这些话说的含含糊糊,林氏听得心头恼怒,满心满肺尽是狂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什么叫很难说,难道你连到底会不会有事都分不出?养你这个大夫做什么吃的!”

钱大夫从未被人如此当面辱骂过.当即红了脸,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王妈妈没想到林氏会说出这样的话.赶紧打圆场道:“钱大夫.夫人只是太心急,您不要见怪。请您出去开药方吧,劳烦您了。”说着,她将钱大夫引了出去。

王妈妈进来时,却见到林氏满面怒容,欧阳可站在旁边不说话,脸上也是十足恼怒的样子.王妈妈心中叹息一声,上前极力劝说道:“夫人,您别这样伤心!好在小少爷暂时是保住了口”

林氏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都是那个老东西.她竟然敢动手害我的孩子?!”

王妈妈闻得此言.深深一震。欧阳可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口中惊讶道:“娘.你的意思是祖母要害您?”

林氏冷笑一声.手落在腹部.心头大恨道:“不是她还会有谁?我往日里不说小心翼翼却也是步步谨慎.那些小人根本没有靠近我的机会.只有昨天在寿安堂——肯定是那个老东西!枉费我以前对她那么孝敬,她竟如此待我,念得是什么佛经,简直是个老毒妇!”

王妈妈劝说道:“老太太心肠也太毒辣了些.您怀的毕竟是欧阳家的骨肉,她竟然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好在老天爷有眼,夫人您福大命大,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见这小少爷也是个有福气的。”她顿一顿.如安慰和肯定一般对她道:“从今天起,夫人您就放心养胎吧.要对付大小姐和大少爷.将来有的是机会.可不要因为一时忍不住坏了大事。”

这话欧阳可听得一愣.然而她无暇细想.也压根不愿去想,失声道:“这怎么可以!娘,你答应过要为我报仇的!你怎么能只顾着弟弟丝毫也不关心我的死活!”

王妈妈一愣,心中怨怪这二小姐压根就是自私自利.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道:“二小姐.如今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夫人差点滑胎.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这说明老太太已经不想留下小少爷了.若是此刻大小姐大少爷再有个闪失,只会坐实了小少爷的恶名,将来纵然他平安出生,也会受人嫌恶,到时候夫人和小姐您都讨不到什么好去.老奴请您多忍耐吧。”

欧阳可一下子冷下脸,颇有些气急败坏道:“忍耐忍耐忍耐.你们就会叫我忍耐!你看看如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忍耐的!”她说完,便一瘸一拐地快步走了出去,林氏在后面急声唤她.她却全然不顾,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氏绮靠在枕上.脸色腊黄,面容憔悴.良久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失望:“这个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都怪我,将她宠的无法无天.王妈妈.你受累了。我知道.这些日子我都被欧阳暖气的糊涂了,做了不少没理智的事情.多亏你在旁多加周旋.欧阳暖比我想的要狠.要毒.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这样急躁了。”

王妈妈赶紧到她身旁去.脸上带着笑容安慰道:“夫人.您能这样说.老奴就放心了.今儿晚上还有一场宴的.您可要打起精神来挺住了口”

林氏一想到晚上的事情.就冷笑一声:“说什么都是一家人要在一起吃一顿饭,以往我好的时候也不见老太太这样殷勤,分明是想要折腾我,当着我的面抬举李姨娘和娇杏那两个贱人!她是看着这一回害不死我.要气死我才甘心口”

王妈妈点点头.道:“夫人,既然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也就好办了,他们不论怎么气您.您都得忍着,凡事多想着小少爷.您这口气也就顺了。实在不行,就回了他们说身子不舒坦不去。”

林氏摇摇头,道:“不妥.我不过是没去请安,那老太婆已经找了借。罚我.若是这一次又不去,她还指不定在别人跟前怎么排揖我!”

“可是夫人的身子”....是不是....”,王妈妈脸上还有不少担心。

林氏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我不会有事的.横竖不能再让那些人拿了把柄,快去准备吧。”

王妈妈十分赞同.扬声对外头喊道:“梨香!进来服侍夫人梳洗!”

林氏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靠坐在厚厚的垫子上,脸上浓重的脂粉也掩不住怀孕的憔悴.蜻黄的脸色和暗沉的斑点让原本艳光四色的脸蛋黯然失色。她狠狠地将梳头的蓖子扫落在地,怒声喝骂:“狗奴才,这是什么脂粉,这样让我怎么见人?”

“奴婢该死,请夫人恕罪。”梨香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心中叫苦不迭。

“给我住。!”林氏怒气上涌,将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拂落在地,低头瞧见战战兢兢却生的很清秀的梨香,不由更加生气,恶狠狠地拿起一根菩子向她身上扎去!梨香十分惊恐,却不敢躲避,一边哭着一边任由林氏这样猛刺,身上多了不知多少伤。!

王妈妈快步走进来,看这情形.连忙扑过去将林氏手中的誓子拿下来.对梨香连声道:“狗东西,怎么惹着夫人生气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滚出去!”

梨香跌跌爬爬地出去了.王妈妈上前扶住林氏.劝说道:“夫人,您是有身子的人了,丫头做错了事情随便惩罚就是了,何必这样动怒,反而伤了小少爷!”

“你让我怎么不生气”.林氏指着铜镜里面色蜡黄的女人,”这样我怎么见老爷.你是想让我丢丑吗?”林氏忍不住愤恨地道。

这就是不想在李姨娘和娇杏面前泄了底.王妈妈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主子毕竟得宠多年,在这方面还是看不开啊:“夫人,不管李姨娘和娇杏那些人怎么样得宠,她们再貌美如花也不过是以色事人,色衰爱弛.总有吃苦头的时候。您才是正头太太.是欧阳家名正言顺的女主子.只要您大事上不出错,平平安安地生下小少爷.便谁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何必与她们争夺一时长短呢?您忘了.刚才说过的,一定会冷静下来,好好为您自己谋划的。林氐挥手阻止了,恨恨地道:“你不必说了,这一切都是欧阳暖那个贱人送给我的.我每次看到李姨娘和娇杏的脸.就像是看到欧阳暖在嘲笑我一样!”她拿帕子拭了拭泪.冷笑两声.”我还真不信了.那两个狐狸精能得宠几日?我可不是那些无用的废物,等我生下了儿子,再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宴席开在了正厅.往日里林氏不曾怀孕之前,也是和众人一起用膳的.只是怀孕后毕竟体弱.她又深恐别人谋害,所以一直在福瑞院独自用膳。

因为中途发了脾气,又匆忙换了衣衫,林氏到达时,所有人已经在那里了。欧阳治坐在李氏的身边,李姨娘和娇杏站在欧阳治的身后,欧阳暖和欧阳爵坐在下首.几人正陪着老太太在说着什么.气氛十分的轻松。李氏连连点头,脸上带笑,神情愉悦。

欧阳暖嘴角含笑,目光柔和,身上十分素净.惟见发间一枝红珊瑚的双结如意钗,钗头珍珠颤颤而动,愈加楚楚动人,不知欧阳爵说了什么,她侧头看他,脸上笑容更加温柔.本来就清丽夺目的脸因为这种温暖柔和的表情而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远远看着就是一张温暖和美的家庭图.只是这张和美的家庭图中却不包括自己这个正房妻子……

林氏穿着正红锦衣,裙子上绣着荷花、双喜、蝙蝠,头上戴着一色的嵌宝金簪.簪首上为合和二仙.象征多子多福、如意双全,此刻她又怀着孕.更是显得珍珠翠玉.富贵逼人。她强忍愤怒.面带笑容向上首的李氏请了安.然后自然地在欧阳治的身旁坐下。

欧阳暖起身,微微笑着向她请安.欧阳爵也低着头,恭敬地请了安,欧阳治满意地看着一双儿女,倒像是十分满意的模样。

李姨娘一身像锦洋莲紫的春裳,妩媚多姿,脸上笑盈盈的向林氏行了礼.然后恭敬地站到欧阳治身后去了,娇杏也学着她行事.林氏望了两人一眼,目光冷冷的。

欧阳暖露出极温柔的神色.状似无意地笑道:“李姨娘手上的玉镯真是漂亮呢!”

林氏的眼睛扫过去.却一下子愣住.李月娥的手上带着一个翡翠玉镯.质地温润,玉质清澈,水汪汪的翠绿欲滴,她不由得脸色大变,这玉镯是老太太一直藏着的,自己很是喜欢.几次三番要借来看看.李氏都不肯给.谁知竟然出现在李月娥的手腕上!

李月娥脸上立刻流露出谦卑的神情,李氏却笑道:“暖儿倒真是眼尖.这玉镯是我刚刚给月娥的,算是庆贺她将要为我们欧阳家添丁!”

闻言.李姨娘眼波流转.面颊绯红,满脸的幸福神色.一双美目含羞带怯地看了看欧阳治,美得像一朵芙蓉花。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欧阳治是大喜过望.欧阳暖微微含笑.欧阳爵神色平常,一直站在后面的娇杏神色嫉妒.只有林氏脸色发白。

李姨娘怀孕的消息,竟然没有传到福瑞院,什么时候,夫人的势力竟然衰弱!王妈妈心中惶急.有些大势已去的末路之感.却听见欧阳暖笑道:“真的吗?那要恭喜祖母和爹爹了.爵儿.还不快敬爹爹一杯?”

欧阳爵面带微笑,似是很喜悦地敬了欧阳治一杯,脸上半点都瞧不出旁的神情,王妈妈看了心中更焦急.姨娘怀孕若生个少爷.将来多一个孩子和大少爷争夺家产.他怎么可能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

林氏的脸色十分难看,冰冷的目光落在站在角落里的娇杏身上.淡淡道:“王姨娘.怎么还傻站着不到跟前来伺候?李姨娘是贵妾.老爷又宠爱她.如今更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你又凭借什么,怎么敢这么无礼?”

这话一出口,不要说是娇杏.就连原本满目娇羞的李姨娘也白了脸色。

身为妾室.根本没有在桌子上坐下的权力,主母在场更是只能站着词候.林氏。。声声叫的是娇杏,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李姨娘,贵妾也是妾!她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她才是当家主母,李姨娘再得宠也只是个妾而已.只要有自己在的地方,她李月娥就只能站在旁边!

李氏看了林氏一眼,脸上露出一些冷笑.道:“月娥.你如今怀了身孕.自然和以前不同,就在我身边坐下吧。”

李姨娘脸上露出不动声色的喜悦.看了林氏一眼,那目光之中难以隐藏其中的得意.欧阳暖低下头,掩住了唇畔的笑容。

李氏并不打算就此罢手.继续开口说:“月娥嫁到我们欧阳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希望你们能和睦相纯 ”她的声音顿了顿.“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和我说,不要闹得家宅不宁x上下难安。”

这是在给林氏一个下马威!欧阳爵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又看看一脸平静低头喝茶的姐姐欧阳暖,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忍住笑,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李姨娘看了一眼李氏.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混合着不安、羞急与娇怯的光芒,却不敢真的在她身边坐着,而是走到最下首.侧着身子轻轻坐了,李氏挥了挥手,吩咐拿鹅羽软垫垫上.林氏在旁边看着.几乎气歪了鼻子。

紫檀木镶白玉的大圆桌上雕绘着八仙过海图.桌面上摆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白釉官瓷盘,盛放着各色的美食,然而林氏看了一眼,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旁边的娇杏给她布菜,眼底却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娇杏一身茜红色俏绣美人扑蝶的轻罗春裳.这衣服本是她托人从江南寻来的锦缎,持意裁制了想要在欧阳治面前露脸的.谁知道李姨娘一怀孕,欧阳治压根就不看她一眼了,登时恨得咬牙切齿.偏偏这时候林氏又来找茬.娇杏更是心中厌恶,却只能强自忍耐。林氏刻意为难.一会儿说她动作慢,一会儿说她不够恭敬.一会儿又嫌她说话声音太小听不清,总之怎么做都是错的,娇杏一张俏脸几乎都扭曲了。

林氏强笑着对李姨娘道 “姨娘怀了身孕.这家中的事……

李氏淡淡截口道:“暖儿.从今天起,你就协助李姨娘一起管家吧。”

林氏一愣.脸上虽然还在笑.可是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

欧阳暖的笑容像二月柔柳上那最温柔的一抹春色,口中却添了三分犹豫:“只怕暖儿年轻不懂事,辜负祖母的期待。”

“没事,让你做就放手去做吧,总比叫一些不懂事的人沾手的好,咱们家可不能再弄得乌烟瘴气了!”李氏冷声道。

就在这时候.娇杏一个错手.筷子居然掉在了地上。

林氏心头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厉声道:“眼睛瞎了吗!这是什么场合.竟然这么没规矩!进了欧阳家的门.难道连一些最基本的礼仪你都不懂吗?!”

娇杏立刻满目委屈,泪盈盈地望着欧阳治.露出乞求的神情。

欧阳治原本就不待见林氏.此刻见到她居然呵斥自己心爱的妾侍.顿时恼怒道:“住。.长辈在这里.你还大呼小叫的.像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你的规矩吗!”

林氏直直地看着欧阳治,冷笑一声.说:“老爷.这府里真正没规矩的人是谁,我大声说几句话就不行了,那让一个妾侍与我平起平坐又如何?”她原本想要忍耐的.可是李氏将李姨娘抬举到了这个地步,她再不吭声,这家中还有她的地位吗?

李姨娘听到这里.拿起手帕小声地啜泣着.委委屈屈地说:“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知礼数.我不应该坐在这里.夫人您千万别生气。”说着连忙站起来,一边哭,一边对林氏说:“夫人,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惹老太太和老爷生气了.我来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