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的本质上依然是君子,他擅长阳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非分明,同样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小错而忽略其身上的有点,更不会用栽赃陷害的手段。

广陵王起身向外走,“如果我对此事不闻不问,我同李玉瑾有有什么区别?阻止辽王堂兄册为太子不是非要给他身上泼污水。”

苏琳问道:“你待如何?”

广陵王回头浅笑,“阿琳,相信我,可好?”

苏琳咬了咬嘴唇,广陵王是一位站在阳光下的谦谦君子,他做事即为讲究原则,同父亲不同,他会把亲眷放在首位,如果遇见骗婚的事情,广陵王会闹得人尽皆知并且光明正大的摆事实讲道理,且退掉婚约···

“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苏琳心想,哪怕最后他还是引火自焚了,自己也会跟他在一起。

不过,在广陵王走后,苏琳握紧了拳头,能不被烧不是更好么?

既然陷害辽王,广陵王看不惯,那对李玉瑾有情的郡主殿下总是事实吧,苏琳开始安排起来,郡主孝期同男人勾搭的事情,辽王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有意成全的。

对了,前生辽王在基后将妹妹削去公主的名号下嫁给李玉瑾,后来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同李玉瑾成亲后又被太后封为了公主。

记得她进门时,不是公主却堪比公主,不是正妻却有着正妻的排场,也就是摊上了宁王妃那样贤良淑德的女人,换成林琳···没准会收拾死她。

苏琳在屋里转悠了两圈,若是郡主借此机会进李家门怎么办?会不会让林琳难做?最好逼得郡主出家且永远不能还俗。

林琳目光呆滞的送走广陵王,矮脚虎心疼又庆幸的说道:“师妹啊,淡定,淡定,上一次他念叨了三天三夜,你师兄我不是也挺过来了?”

林琳叹息道:“他也太能说了。”

“若是不能说,我至于见他跟见到师傅似的?错,对师傅我都没像对广陵王般尊重听话。”

矮脚虎向天拱了拱手,对踏破虚空飞升的师傅表示忏悔。

“师傅不会介意的。”林琳撇嘴,“我看广陵王就是师傅口中那种专门治我们的妖孽,师傅说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他克我们。”

矮脚虎道:“我觉得也是,在他面前,好像不听话就跟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

“算了,算辽王运气好,算李玉瑾运气好,哼,不过我看李玉瑾同辽王交情莫逆,凑成一对是早晚的事情。”

“···”

矮脚虎缩了缩脖子,自打李玉瑾度师妹起了歹意后,他就没想过再要李玉瑾的菊花,但□的手段却一股脑的用在李玉瑾身上,“我看他是皮痒痒了,师妹,你放心,咱们什么都不做,一样叫他们成就好事。”

几日后,果然爆出了已故兴王嫡女同辽王好友,皇帝看重的李玉瑾纠缠不清的丑闻,辽王尽力压制,并且强迫御史们少说话,勉强压下了传闻,并未扩散到皇帝耳中。

在大朝上,御史们对辽王之妹的绯闻视而不见以各项罪名弹劾起威远将军苏岳。

这也是朝中的惯例了,御史们想要转移视线,证明存在的价值,必然会找苏岳的麻烦。

就在御史们群情激昂猛攻苏岳的时候,苏琳单人单骑来到了宫门口,向宫门口的侍卫道:“威远将军之女,苏琳请求面见陛下。”

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听到苏琳到了,眼里立刻溢满了兴致盎然,看了一眼不像平时御史一弹劾就请罪的苏岳,这跟木头好像有开窍的意思。

苏岳不想给皇帝惹麻烦,却让皇帝很内伤,连忠于自己的臣子都被御史损得跟三孙子似的,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搁?

皇帝每次都想回护苏岳,但每一次都没等他开口,苏岳就认错了!

“朕记得,她是广陵王未过门的王妃?”

广陵王沉稳的说道:“是。”

皇帝冷冷的一笑,对广陵王极是冷淡,“朕到是想看看你王妃会怎么说,不安心在将军府备嫁,反倒来了金殿,你可真真是选得好王妃,威远将军也养得不安于室的好女儿!”

“臣···”苏岳跪下了,但请陛下降罪一词始终没有出口。

广陵王道:“王妃是同臣过一辈子的女子,陛下不喜欢,臣却认为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嫉妒,臭屁的小堂弟,看朕怎么收拾你眼里最好的女子.

“宣苏琳觐见。

第七十一章 入v更新

宫门依次叠开,传唤觐见的声音如同波浪起伏的波纹在皇宫回荡。

宫门口的侍卫向怀里收拢了手中的长矛长枪,恭声道:“苏小姐,请。”

若说苏琳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两世为人,她再任性张扬也不敢张扬到皇宫大内里去。端出上辈子单人单剑怒砸宁王宴会的气魄,苏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皇宫。

脚下踩着青石路面,苏琳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内心再紧张胆怯,引着她去金殿的内侍,以及皇宫里的侍卫等等也看不出来。

苏琳一路走过,她端庄,稳重的神色,全无第一次入宫的沉稳,旁人看后连连点头,不愧是广陵王看着的女子,全无寻常小姐怯懦之色,难怪在江南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当苏琳迈进大殿,第一眼看到了略带担心的广陵王。

第二眼,苏琳看到了父亲,双膝跪倒的父亲苏岳。

苏琳肺都快气炸了,旁人对父亲的冷漠,轻视,苏琳看得一清二楚,御史们满脸的意犹未尽,苏琳恨不得捏死这些没事找事,总是用父亲证明其存在价值的御史们。

不能乱,不能乱,苏琳心底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今生她不仅要为父亲证明,还要带着父亲平安的离去,今生她不是来吐出一肚子苦水后寻死的。

而且今生她也不是孤立无援,在金殿上有广陵王照应,在宫外,林琳帮了她很多。

“臣女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琳行大礼参拜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眼睛睁得明显比平时大了一些,瞳孔专注的打量苏琳,长得还好,远达不到让广陵王倾心到如此的地步,苏琳明艳有余,文雅不足,气质凌厉傲气,可属于女子的柔美不足,怎么看苏琳般配好诗书的广陵王都了那么一点?

对小堂弟的终身幸福,皇帝还是蛮在意的。

皇帝除了好玩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外,最擅长最喜欢做得一点就是耍人玩。

他聪明绝顶,且最爱做得一件事便是让大臣们猜测他的心意,身为皇帝不能轻易的外出,他把精力大多放在了如何折腾和戏耍内阁重臣上,当朝的人···即便是广陵王也不可能猜准他的喜好。

皇帝唯一看中且相信的苏岳···总是在皇帝回护之前请罪,因此皇帝的真实心思就没有人看穿过。

也没有人知道,苏岳背着先帝回京后,皇帝对苏岳有多感激,更不会有人知道先帝驾崩前告诉他,苏岳是忠臣。

做皇帝的也难,他想提拔苏岳,奖赏他,可苏岳今天给这个同僚请功,明日给那位袍泽说情,就算这样,苏岳的人缘也没见好了,文官们更恼恨苏岳,被苏岳提拔起来的人,也恨不得取苏岳而代之。

苏岳这样奇葩的得罪所有人的状态,就连自诩聪明绝顶的皇帝都想不明白原因在哪,皇帝只明白一件事,如果他对苏岳太和蔼,苏岳的处境会更难。

皇帝冰冷且的声音在苏琳头顶上响起,“你见朕何事?”

不耐烦?心像是被一只拳头攥紧,苏琳平静的说道:“臣女听闻又有人对臣父议论颇多,因臣女骄横跋扈弹劾臣父亲,臣女特意来听一听。”

众人抬头看去,皇帝唇边带着嘲讽,厌烦,看向苏琳的目光也不善,御史们舔了舔嘴唇,底气十足,苏琳在他们的印象里一向是莽撞不善言辞的女子。

皇帝摆了摆手,直接示意御史们开战,顺便说了一句让广陵王痛恨的话,“好,苏琳既是上了金殿,摆出一副为苏岳辩解的样子,朕看众卿也不必把她当作广陵王未过门的妻子!朕以为她同广陵王不甚合适。”

广陵王抬头,皇帝勾了勾嘴角,听见了小堂弟的磨牙声音,作广陵王的妻子并不是主持好中馈就行的,皇帝手扶着龙椅扶手,如果他在有生之年有皇子的话,广陵王是辅政的不二人选。

压住咳嗽,皇帝身体龙椅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试探的看着丹陛下的苏琳,你能承担得起么?

“暂且不提威远将军,你一个待嫁小姐,贸然上了金殿,实属不该,威远将军养得自以为是的好女儿!哼。”

“不安于室,不守妇德,做广陵王王妃实在是太勉强了。”

“你曾经在国子监做下解除婚约的事情,如此不守承诺的人,还敢来金殿?”

“在江南做得更为过分,搬兵,射箭,怎么只有你是将门虎女?你不添乱就是好得了。”

一条一条责难直接压向苏琳。

苏岳抿紧了嘴唇,身躯微微颤抖,苏琳是他的女儿啊,最疼的女儿,竟然被这些···颠倒是非黑白的御史为难,他们怎敢?怎敢?苏岳从来没感觉如此的愧对苏琳,如此得恨御史。

广陵王耷拉着眼睑,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事情,拢在袖口的拳头证明他已经愤怒以及,如果不是同苏琳心意相通,了解她上金殿的意图,广陵王早就发话保护苏琳了。

以承王爵的辽王此时给御史们加了一个眼色,若是能借此机会牵扯上广陵王,那可真真是意外的收获,苏岳最好就是腾地方,掌管京畿兵权的苏岳不是他的人,辽王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龙椅上的皇帝像是要睡着了一般,眼睛微闭,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凝在苏琳身上,苏琳的平静出乎皇帝意料,年龄不过十六七岁,又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娇娇女,她怎会如何平静?这不符合常理,莫非她以前经历过?

皇帝攥紧了扶手,整件事越来越有趣了,苏岳得罪得人数之多,也超乎皇帝的想象。这还没怎样呢,一个个都跳出来,若是他驾崩,谁能保护得了苏岳?

皇帝不由得深想,好像他从没让苏岳做得罪人的事情,怎么他们见到威远将军一脉就跟苍蝇见到臭鸡蛋似的?苏岳得罪人的能力天下无敌么?

苏琳安静的听着,嘴角越翘越高,这些话换个人来听,即便不一头撞死以表清白,也会被御史们不守妇道,同男人勾搭等话气得吐血。可苏琳愣是感觉不到一点点心痛的感觉,前生她听惯了,现在这些话比人人喊打的前生差远了。

苏琳的镇定,让御史们痛恨,他们的铁嘴竟然骂不哭苏琳,是他们的功力下降了?

正准备再一次添油加醋的时,苏琳冰冷傲然的目光扫过他们,御史们像是嗓子突然被人捏住一般。

苏琳淡笑道:“今日我算是领教了大唐御史的本色,你们颠倒是非黑白,不考据,不论证,偏听偏信,为某些大官显贵的咽喉,你们···你们对得起御史这个官职么?还好意思说我?"

第七十二章 入v更新

御史见苏琳言谈不善,一向对苏家人随便搓揉的御史们不干了,怒道道;“我等上可对君,下可对黎民百姓,弹劾威远将军只为正义体统长存,只为了心中的一口浩然正气。苏氏阿琳如此诽谤我等,含血喷人,说我等不不配为御史···陛下,臣等冤枉。”

呼啦啦,大多数的御史扑倒在丹陛前,哭天抢地的向皇帝表忠心,诉说着委屈,更有几人开始长篇大论圣人言。

儒学圣人大多讲究以教化来约束百姓,最为忌讳穷兵黩武,苏岳在他们的表述中成了为了升官发财不停鼓动陛下用兵的小人,长篇的之乎者也,苏岳听得头晕脑胀,十分的头疼。

大唐开国皇帝是前朝的武将,因此大唐历代君主对武将的防范是最严的,御史们在弹劾武将上最容易成功,因此大唐军方的将领都受过御史们的轰炸弹劾。

苏岳从来不肯给御史们些许好处,又曾经为一点小事得罪了御史的头头左督御史,于是苏岳的事情不管对错,御史们一向是一拥而上的。

苏岳不擅长言辞,好欺负,并且容易弹劾也是御史界公认的。

皇帝皱了皱眉,别说苏岳,这帮御史哭得皇帝也头疼,太祖明训,御史不可轻易处决,皇帝有时候也非常痛恨没事找不自在的御史们,皇帝也希望苏琳能给这些御史一个教训,苏琳能做到么?

皇帝问道:“苏氏阿琳,你怎么说?”

苏琳仰头,目光越过喊冤的御史,冷静又带有一分鄙夷的说道:“臣女只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如此的阵脚大乱,陛下,您还能指望这些言官们做什么?”

御史哭不出来了,一个个抹了一把眼角,指着苏琳道:”你侮辱我等,侮辱陛下对我等都看重,侮辱朝廷命官,这就是威远将军府的家教?威远将军教女无方····”

苏琳道:“你们先别忙着给我父亲加罪,等我说完了,你们再找我父亲麻烦也来得急。”

“方才你们说,弹劾我父亲是为了你们胸口的浩然正气?”

苏琳看到御史们点头,冷笑:”浩然正气?当今陛下登基时,鞑子饶过长城直扑京城,当时你们的浩然正气哪去了?前一刻你们还弹劾我父亲京城纵马,后一刻怎么没动静了?我提醒你们,鞑子威逼京城,需要我父亲主持京城攻防,所以你们软了,退了,等到鞑子退兵,论功行赏样的时候,你们又一个个跳出啦,说我父亲独断专行,目无君上!”

“当年的危局,陛下给我父亲先斩后奏的权利,他不独断专行才是目无君上!”

“那件事威远将军认错了,现在还翻出来做什么?”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御史如此说。

“我父亲认错,是为了文臣武将能真正的融合,不在互相敌视,为此他宁可不要赏赐,我记得我父亲说过,将相和大唐才能安稳,你们会觉得很可笑吧,父亲被你们欺负得如此惨,他还知道将相和,你们张口闭口圣人明训,眼里瞧不起我父亲,你们连最基本的圣人明训都不记得,”

苏琳缓了一口气,冷笑道:“御史弹劾武将,也算是大唐帝国的特色,我知道你们为何总是抓着我父亲不放,一是因为他好欺负,二是因为父亲总是想着让一让,就会少一点麻烦,最最重要得是···你们知道我父亲对你们有愧疚!”

”十年前,因公殉职的右督御史于大人,他的因公殉职,我父亲全然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父亲还记得他临死前说过,大唐若是没御史,那么人间就会有很多的冤屈,于大人铮铮铁骨,是我父亲佩服的人,他告诉我父亲,宽和一点,对御史们宽容一点,不要怪御史多说话。”

苏岳听到此处闭上了眼睛,从于大人故去后,弹劾他的事情多了很多。

皇帝扶着扶手道:“于卿家?苏岳,你不是同朕说过,于卿家最为放心不下得是他家里的妻儿,是朕么?你怎么从来没同朕说过这话?”

皇帝拍着扶手,像是怕打苏岳的榆木脑袋,顾不上演戏了,皇帝无奈的说道:“你到现在还在意于卿家的死?”

“臣···臣···”苏岳低头,“臣愧对于大人!”

“够了,那件事怪天怪地,怪于卿家争强好胜,怪首辅策略失当,怪都察院没人陪于卿家一起赴死,怪谁都好,怎么算都怪不到你头上?苏岳,你这个木头!你不能因为于卿家死在你面前,你就把救援不力的罪过背在自己身上!”

皇帝气得想骂人,实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难怪苏岳这十多年来对御史颇有宽容,从不在皇帝跟前给御史穿小鞋,皇帝看得出苏岳的难过,叹道:“你有时私下对朕说,御史们不容易,宁可他们多说,也不能让他们不说话,朕还当你···当你小节上有瑕疵才为御史说话,谁能想到,又是一个死者相托,前有李玉瑾的爹用傻儿子骗婚,后有于卿家死前托付你宽容御史。”

皇帝怒气反笑:“朕看你是最为适合托孤的人选!宁可自己千般万般委屈,也不辜负死者!苏岳,你鼻子下面长得那张嘴是做什么用的?只能用来吃饭么?”

苏岳呐呐的道:“陛下···臣···臣··”

苏琳从袖口取出一块很有年代的玉佩,连同一封书信,“这就是证据,于大人托付我父亲关照御史的证据,如果都察院人人都同于大人一样铁骨铮铮,在鞑子面前维护大唐的尊严,今日这番话我不会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人人如同殉职的于大人,我父亲也不至于十多年一直承受着他们的侮辱诽谤。“

“大唐是不能没有御史,但大唐帝国的御史都盯着我父亲算是什么?百姓的冤情他们看不到,皇族郡主在孝期同男子勾勾搭搭,他们看不到,朝廷上的官员有贪污索贿,他们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不重要?“

苏琳深深得吸了一口气,“有句话,不知陛下听过没?”

“说!”皇帝发话。

“御史们曾言,若想扬名,弹劾木头苏岳,若想加官进爵,弹劾木头苏岳,若是没事可干,弹劾冤大头苏岳!”

苏琳眼里闪动着泪光,每说一句,她的心都在泣血,“这是他们在青楼喝花酒时候说的,我同样有人证物证!”

“在你们口中作风不良的威远将军,从未逛过青楼,蓄养歌姬。”

”在你们口中不知袍泽之情的威远将军,直到如今还以当今陛下的名义抚养着多位战死将士的遗孤。”

“在你们口中无信的威远将军,从小就告诉我,婚约要履行,我只能嫁给那个傻子,我父亲不疼我么?你们不是说他宠女上天?如果不是李玉瑾恢复了神智,我根本无法退婚。”

“我父亲哪一件承诺没有做到?反倒是你们,哪一点做得比我父亲更好?”

苏琳从地上爬起来,在袖口中拿出最后一叠纸张,向天上一扬,手指点着御史:“你真爱你的小妾,将正妻当作摆设,两面三刀,既想要真心喜欢的妾,又不敢宠妾灭妻子,这样的虚伪做派也是圣人教给你的?”

手指横移,苏琳冷笑:“你!在分家时,侵占兄弟应得的那一分。”

“还有你,经常光顾青楼楚馆,甚至同自己守寡的嫂子有染。”

“你!你的丑事还用我说么?你儿子强抢民女的事情做了多少?”

随着纸张落地,苏琳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有何资格说我的父亲?”

没人敢迎向苏琳的目光,御史们双腿发软倒地了一片。

皇帝冷冷的说道:“把散落的纸张都给朕捡起来,朕要好好的看看朕的这些刚正不阿,浩然正气的御史们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

“陛下。”首辅喏喏的说道,“总有害群之马,陛下不可以偏概全。”

“这话你为何不早对朕说?”

“臣该死!”首辅领着朝臣下跪。

皇帝退下手腕上带得佛珠,甩到苏岳的头上,“苏木头,朕将先帝给朕的佛珠赏给你了,你倒是不愧先帝所言,除了忠心,勇气,信诺之外,别得一无是处。”

“臣叩谢陛下!”苏岳擦了擦眼角,捡起佛珠,这串佛珠,算是另类的褒奖,也算是另类的维护。

皇帝越过请罪的重臣,目光落在笔直站立的苏琳身上,这丫头有倔又烈性,同广陵王倒也般配。

“苏氏阿琳,你咆哮朝堂,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苏琳福身:“臣女甘愿领罚。”

“朕若罚你出家为尼,或者让你同广陵王的婚约作废,你可会听命?”

皇帝警告的撇了一眼广陵王,示意他不得开口。

苏琳咬了咬嘴唇,问道:“为什么?这么处罚臣女是哪一条大唐律法规定的?”

皇帝冷酷的笑道:“朕的命令,你还敢问为什么?苏琳,你胆子不小,朕可是大唐的天子!”

“先帝也是天子,他曾经说过,做皇帝的人不可任性,要尊祖宗礼法,尊律法。”

····

苏琳虽是跪下了,但却昂着头,“陛下,你可以罚我,可以责打我,但你没有理由解除我同广陵王的婚约,臣女要嫁给他!只想嫁给他!”

第七十三章 入v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