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上官飞霜从护国寺回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很少同大小姐混在一处,即使是在一起,也总是不声不哼,她们今天来是做什么?

连嬷嬷自然不能让她们帮忙,忙收拾椅子看座倒茶,秋姨娘脸上挂着笑意,她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担心地道:“二小姐,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她应该知道这是大小姐的杰作吧?

上官晨曦微微一笑:“无碍,姨娘可是有事?”

她这样的彬彬有礼,让秋姨娘愣了一下,但随即明了,都是聪明的女人,自然无须多言,她忙道:“姨娘没事,姨娘只听到大小姐在这里吵闹,生怕她伤到你,才过来瞧瞧,另外,也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上官晨曦微笑地看着她,对于秋姨娘,她脑海里倒没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她是个安静得几乎让人忘记的人,其实在孟氏那样的强势之下,她能做的很少,只是安静地躲起来,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大小事情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连她生的女儿都有一样,容不得一点儿的张扬。

之前总是跟在上官飞雪的身后,就是为了拱托她如月的尊贵。

上官晨曦沉思,这对母女今日前来,看来目的不一般,但不管如何,只要她们不生事,自己不能扩大仇恨的圈子,是以一笑道:“并没有什么要忙的,不过是定亲嫁人,都有人张罗,我是最轻松的那个人。”

秋姨娘眼底的惊讶毫不掩饰,但是她竟然没有问,而是从身后丫环的手上拿下来一个盒子:“我知道,这样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但是这是我们母女的一点儿心意,珠玉你并不缺。”

上官晨曦见她打开盒子,拿出一卷绣轴,缓缓展开,却是西湖十景图,见绣工清湛,风景跃然绢上,竟然如画的一般,不禁欣喜:“真是太美了?”

“二小姐喜欢就好,这是我们母女这两个月来的成果,只要你不嫌弃。”秋姨娘笑盈盈地道,“就送你做定亲的贺礼了。”

上官晨曦欢喜地接了过来:“谢谢姨娘的美意,这比任何珠玉都来得值钱。”

她知道她们是管她嫁给谁,这礼物是早就想好送给她的,她喜欢这礼物。

是真心的喜欢。

上官晨曦不会拒绝别人对自己的好。

秋姨娘见她喜欢,脸上也露出喜色,环顾屋子,感叹地道:“你长这么大了,秋姨娘竟然没有怎么照顾到你,现在来和你说这些,怕是会被人认为趋炎附势了,所以姨娘也不多说,我还记得当年你母亲,特别的和蔼,也善良,你也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姨娘什么忙都帮不上,但你只要用到姨娘的地方,说话就是,姨娘别的本事没有,倒有着一把子力气。”

说着,她一扯上官飞霜的手,上官飞霜喃喃地喊了一声二姐,脸赦得红了:“以前我和她们一起欺负你,我知道错了,可是我害怕,娘亲已经教训过我了,以后请二姐教导。”

她不善于道歉。

但可以看出她是有悔意。

上官晨曦点头:“好,以后我们常走动就是。”

母女两个告辞了。

上官晨曦看着那绣品,让连嬷嬷收好。

连嬷嬷边收拾边道:“难得这位姨娘前来,你受欺负的时候她没有来,这会儿不是趋炎附势,又是什么?”

“管她是什么,只要她不在我背后使绊子就好,再者,这几个人看这对母女,也没有特别的举动,一直很安静,如果她们不是阴险狡诈,就是聪明之人,人只要聪明就好。”

“是呀,能看得懂风向的人,也会自敛一些的吧。”

“不管怎么样,我是真心喜欢这绣作,她们也是肯花心思之人,而且不打算与我交恶,这本身就值得开心,我可不想得罪那么多人。”

主仆两个聊着心里话,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觉得是个转折点。

秋棠院。

上官飞霜几乎是小跑着扯着秋姨娘进屋:“娘亲,上官晨曦今天完全是个正常人,您发现没有?”

秋姨娘笑了,将秋海棠剪下一朵,插进自己的云鬃,对着镜子照了几照:“她何时是个傻子了,只不过单纯一些,现在嫁入了睿王府,她何须再委曲求全?”

上官飞霜闻言吁了一口气:“可是之前我曾经那样欺负她,她真的不会记恨吗?”

“她是个聪明人,再者,你做的都是小事,都是跟着上官飞雪做的,从今往后,你且改了吧?我们母女这个样子,哪有欺负人的姿本呀,我们不被人家欺负就念佛了,这也是给你提个醒,孩子,你还小,以前是我没有教导好你,从现在起,你便做个正直的人,问心无愧的才好。”

上官飞霜若有所思,突然眼底全是钦佩:“她真的了不起,若是同样的境遇,我便做不到。”

秋姨娘也是感叹:“我也做不到,所以我们该向她学习…她绝对不是普通的孩子,不日将成大器,都瞧着吧。”

上官飞霜被震惊到了,半晌没有说话,她内心的触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也将她的人生引向了另一番天地。

上房。

上官飞雪已经被气昏了,她伏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床幔,小丫环们没了主意,急忙去请了孟氏,孟氏来了喊了好几声,才将上官飞雪的魂唤了回来,她幽幽转醒:“娘亲,这上官晨曦了不得了,我就说她是装傻的,今天她终于摊牌了,她说,她以后会越来越好,她好了,还不得踩死我们呀。”

“慢些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变得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去惹她。”

上官飞雪终于稳定下情绪,将所有的情况说了一遍,连孟氏都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上官晨曦装傻了这么多年,现在情况如此,她几乎没有办法。

那下药的汤,看来真是她故意打翻的,那么她对自己有警觉了?

那她会不会把这件事情跟上官青云说?

孟氏慌乱起来,她半晌没有开口,上官飞雪又嚷了起来,被孟氏给吼住了:“你闭嘴!你还嫌事情惹得不够大,若不是你一直惹事,现在怎么会这样?”

“娘?你在怪我?”上官飞雪连哭都忘记了,瞪着眼睛开始吼,“那主意是你出的,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在装傻,可是你不相信,所以…哦,孟光兴那次一定是她害的我,她一定是察觉了,才会反过来害我…娘,她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爹爹?”

孟氏闻言冷静下来,她坐在那里喘着粗气道:“先别慌,我们不要自乱阵脚,也许这是我们想的最糟糕的情况,她没有告诉就证明她没有证据,或者她不想,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发现,看来,之前我们都是太仁慈了!”

娘俩儿终于回过魂。孟氏没有跟上官飞雪说具体的事情,她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自己的这个女儿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可是,现在宇文大哥都不来府内了,我想见他一面都不可能,怎么和他商量事情呢?”上官飞雪突然转移了话题,她最关心的除了上官晨曦死,另一件就是嫁入相府了。

不轮发生什么,这两个宗旨,是不会改变的。

至于她们接下来怎么商量的,无人知晓。

惠贵妃病了。

她头上缠着锦帕,太阳穴贴着两片膏药,整个人歪在床上,皱着眉头,宫女端着站在床头已经有一会儿了,惠贵妃没喝,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宫女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在等着,终于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有宫女通报是三殿下求见。

惠贵妃闻言,叹了口气:“让他进来。”

宗政毓请安之后,站在那里恭敬地问:“母妃,身体可好些了?”

惠贵妃起身揉了揉肩:“还不是老毛病,也没有什么。你这大清早的去哪里了?身上还粘着泥土,敢情你父皇又带你们骑射去了?”

“并不是,而是起得早,在御花园里转了转,四弟在想法子赶鹰,昨天翊坤宫里不知道怎么地进了一只兔子,鹰追兔子,倒将皇后也吓病了,所以他会有些孝心,儿臣遇见了,也帮忙哄赶来着…对了,妹妹怎么没在眼前服侍呢?”宗政毓四顾,没有见到二公主宗政蕊,不禁开口问道。

“你妹妹昨天夜里陪我来着,这会儿,我让她睡下了。你是说皇后也病了?这倒真真有趣,后宫里后妃一同病倒,倒不知太后现在如何?可是也病了?”惠贵妃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嘲讽。

宗政毓想了想摇头:“皇祖母精神着呢,听闻她老人家还张罗着宫宴。”

“宫宴?这个月并没有什么节日?”

“好像皇祖母开心,母妃协理六宫,想是这两天太后就会跟您说的。”

“连你都知道了…”惠贵妃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她不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抱怨这个,突然一笑,“我明白了,也许你皇祖母有别的意思。”

“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大概同娘亲的意思也差不多。”惠贵妃好像精神头足了些,起身下了地,披着衣服,查看暖房送来的兰花,嘴里道,“你可以跟娘亲说实话,你相中哪家的姑娘没有?”

第一百零一章 宫宴芳华

宗政毓没有想到,会问到自己的头上,他脸一热:“母妃做主就是。”

惠贵妃看着儿子的脸色,笑了:“好,到时候,莫要又怪娘亲。”

宗政毓笑了一下:“只要不娶上官家的女儿就好。”

没有想到,这上官两个字让惠贵妃的表情变了几变,她沉下脸来:“若是你当真有本事娶来,我倒没有意见。”

“对不起…我不该提他们家。”

“无妨,提不提,他们家都存在!”惠贵妃叹了口气,“你去吧,午膳的时候过来,你父皇有可能过来用膳,听闻他昨日考宗政轩背书了,你也用心些。”

宗政毓答应之后便出去了,惠贵妃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略微憔悴的容貌,不禁皱起了眉头:“还不快为本宫梳妆,这个样子,一会儿怎么见皇上?”

宫女们立刻忙乱起来。

不过,皇上并没有来,中午只是让人赐了菜,听说他在凤栖宫陪太后用膳,惠贵妃无语。

她再怎么受宠,然而她终究是贵妃,而太后到底是太后!

只是这么多年太后一直吃斋念佛,这会儿怎么开始对这红尘俗事感起兴趣来了?

惠贵妃的心里起了一丝警觉。

凤栖宫。

一个俏丽的少女立在太后身侧,粉拳轻轻地捶着,眼眸明媚,神情活泼:“皇祖母,这样可是舒服些?”

“雅儿,好了,快过来坐吧,你不累,哀家还心疼呢。”皇太后伸手扯过了小姑娘,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

小姑娘正是三公主宗政雅,还未婚配。

她也是长孙皇后所生,宗政轩是她的亲哥哥。

她是皇家女,否则京城四美里定会有她一席之地。

她也是宇文逸的梦中情人。

宗政雅笑盈盈地:“皇祖母,您好久没有办宫宴了,这回可是庆祝什么吗?”

“庆祝今年的风调雨顺,百姓稻谷丰收,是个丰收年。”太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宗政雅闻言笑着道,“那是不是要请很多人来参加这宫宴呀?”

“是呀,雅儿可是有特别想请的人没有?”太后打趣地问道。

宗政雅闻言脸上现了羞色,摇头道:“皇祖母做主就是,雅儿只是有些想念那京城四美,她们走在一起,可是很养眼呢。”

“嗯,皇祖母会请她们来的,还有吗?”

“再没有了。”

太后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这可是你说的,别说哀家没有给过你机会。”

闻言,宗政雅略一沉吟开口道:“听闻上官家的二小姐与睿王府的大世子定亲了,他们到时候会来吗?”

太后想了想:“自然会来,晨曦你还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可以多走动,亲近亲近。”

“是,我也是听到她很多传闻,盼着一见呢。”宗政雅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落寂。

御书房。

暗卫统领荀子间眉头皱着:“皇上,属下无能,暂时并未查到无影阁的阁主是谁。”

皇上闻言道:“若是你们这么轻易就能查到,那他也就不是无影阁主了,无影阁这几年在江湖上威名远扬,但又神秘莫测,好在他们行事倒是偏正而非邪。若是他们有异心,怕是可以随时冲进皇宫里要了我这么老命。”

闻言荀子间一下子跪在地上:“是属下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宗政贤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们继续调查,我就不信,他们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皇上,属下觉得这无影阁的阁主不论是谁,他们并没有谋逆之意。”

“他们所杀那几位官员,背景已调查清楚,倒与现场供诉的罪状无异,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涉及政治,不管贪官清官,不是由他们来判定的,该由我刑部来判定,现在无影只在江湖中有名号,若是被百姓所知,他们早晚会收买到民心,是以,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是,属下明白。”荀子间不敢再分辨。

他其实心里对这无影阁是佩服的,这几年来,无影阁肃清了江湖几大邪恶帮派,整理了大江南北的帮派,这现在虽然不是第一大帮派,但是拥趸(dǔn)甚众,之前都是解决江湖恩怨,不知道今年什么原因,竟然杀了三个二品大员,绝对不是暗杀,竟然象是审判,那官员临死前,桌子上都摆了证供,画了押的,供诉了生平的罪状,当然,除了口供之外,还有证供,有的是贪污买官卖官,有的是欺压百姓,总之,这三位官员的死,让皇上对这个帮派注意起来。

荀子间派人调查了几个月,竟然没有摸到门路,抓了几个小喽罗,竟然没有想到,他们这个无影阁所有的事情都单线联系,他要顺藤摸瓜,怕是得费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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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

夏侯灏在园子里指挥除残荷,他忙得不可开交,正在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个黄衣少女,近前,却是极为明眸善睐的小姑娘,她皱着眉头道:“二哥,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让管家去做吧,你陪我。”

“娇儿,你找大哥陪你。我这里在忙。”

“都说了,你做的活计是管家都能做的,快,陪我去选一下首饰,看看我在珍宝斋定的,娘亲说不好看,我想问你的意思。”

“什么首饰,非年非节,你怎么会定首饰?难道大哥的婚期定下来了?”

“过几日宫宴。”夏侯娇一笑。

夏侯灏明白了,笑了:“妹妹,你已是四美之一了,难道还的谁把你比下去?”

“我还没有见过上官晨曦呢,娘说她长得好看,我不知道能有多好看,难道比上官飞雪好看,难道只有上官家才出美女?我不是给你们长面子吗?”夏侯娇调皮一笑,“快,我不敢去找大哥,这家里我还能找谁?等哪天你也娶了嫂子,我才是最命苦的那个,是不是你现在就不打算理我了?”

“好,我们马上去。”夏侯灏立马投降,他最受不了这个小妹的软磨硬泡。

两个人正在看首饰的时候,韩敏走了进来,他看到夏侯灏眼仁都乐了:“灏儿,娘亲正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娘,找二哥什么事呀,我让二哥帮我选钗子呢,娘亲,您瞧这白玉的是不是素了些?”夏侯娇将钗子插入云鬓之中,让韩敏瞧。

韩敏看了看:“我女儿便是什么都不戴也是清水出芙蓉。怎么着都好看。”

夏侯娇脸上现了羞色,夏侯灏笑着道:“娘亲总是敝帚自珍。”

这句话招来了夏侯娇的一阵粉拳。

“二哥,看你什么时候找个夜叉才是现在了我的眼里呢。”夏侯娇不依不饶。

韩敏无奈地道:“可千万别盼你二哥找夜叉,娘还想抱漂亮孙儿呢。”

“有大哥呀,听闻上官晨曦长得还算可以,不是吗?”夏侯娇虽然嘴里这样说,但眼底却是不太服气,再美能美过他们京城四美吗?否则,她不也是榜上有名?

韩敏却道:“确实可以。”

夏侯娇便哼了一声:“这次宫宴上,我可要好好会会她,不是有人说她不灵光吗?娘亲,太后会请她?”

“太后请不请她,这娘亲可不知道,不过,娘亲却知道,她的母亲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女,太后也是时常赏赐于她,想来,太后请不请,都不会因为我们的原因。”韩敏若有所思地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来头。”夏侯娇语气里更加不屑。

“娇儿,宫宴上见了,你可不能让她出丑,她可是你嫂子,是我们夏侯家的人,若是你都不帮她,她岂不可怜?再者,娘亲还算喜欢她。”

“我相信大哥的眼光。”夏侯娇说得言不由衷。

但她对于这次宫宴有着期待。

晨曦阁。

上官晨曦在试衣服,连嬷嬷脸上挂着担忧,终于,她将衣物都放在衣架上之后,开口道:“小姐,不知这次的婚事还会不会有差池,不知道我们还在将军府内呆多久,刚才杨管家说了,夫人特意让他给我们修院子,修屋顶,还得装修室内,这样一折腾,我们就得将东西都入库里,连你娘亲的东西都不能再私自保存,也得入库,早不装晚不装,这会儿来折腾,就是不想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呢。”

上官晨曦不以为意:“她能做到的事情不多,就任她折腾好了,再者,说出去,爹爹只会开心,觉得她对我不一般,只会给她添美名罢了,所以,由她。只是我们院子装修,她总得给我们安排几间厢房吧,府内的房屋那么多,我们将我娘亲的东西搬过去,其它的,任她入库好了。”

上官晨曦不以为意,她知道上官飞雪经过那一次羞辱之后,定会报复,却不想,她们母子用这样的法子,确实很讨厌。

上官晨曦只希望尽快离开这里,这样一想,倒对夏侯府的婚期起了兴趣。下次见到夏侯珩的时候,也许该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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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凤栖宫。

宫里是时令的花草,大多是菊花,粉红嫩黄,铺满了院子,一改先前的颓败秋景,让人置身于颜色的海洋,不知今昔何时。

上官晨曦不是头一次来凤栖宫,她的小轿落了之后,由宫女领着入了内室,她不知道是不是太后对她高看,只是看到许多的少女是成群结伴从凤栖宫正门而入的。

她被事进内室后,见到了太后,太后含笑地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的打扮微微点头:“哀家记得你娘亲也是喜欢穿白色的裙子,你今天这样打扮,倒让哀家想起你娘亲来…”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眼神黯然,但随即展颜:“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等正宴开始,你再入席,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