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怎么办?你答应的了。”

“吴侍卫的身体几天能好?”

“呃?哦,服下我的药之后十天便可利落行走,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年轻身体壮,也得二十天…为什么问他?我说的是二公主呢?你是想他伤好之后娶二公主吗?”

“我有另外的想法,你听我说…”夏侯珩将自己的计划与她说了一遍,上官晨曦听完后,将信将疑,但很快点头:“这是一个最好的计划了,只是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他的身体那个样子,上战场一颠簸,倒不知道…”

“所以,我才来问你,还有没有特效的药物,让他的身体快些好。”

“有倒是有,只是怕会落下毛病,骨头生长需要时间,若是人为缩短,到时候,怕是会轻易地断开,二次损伤。”

“有就好。你这两天做出来给我,边境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哦,我忘记了,你还要去边境,有把握吗?”

“有。”夏侯珩沉稳一笑,“我若不去边境,别人带兵我不放心,再者,若是其它人带走军队,国都空虚,民心会不稳,再者我有无影人,一人抵十人,所以我带的兵并不少,你在家里只须安心养胎,如遇事情,你可以直接找父皇,他自会为你做主。其它的人,能少接触便少接触,少惹些是非,只是蕊公主这件事情,你答应帮了,就一定要处理好,这回,惠贵妃倒是当真欠你一人情了。”

“嗯。”上官晨曦对于他的嘱咐都一一点头,她突然为难地道:“这一仗会打到什么时候,我生产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吗?”

“我保证。我一定会在你生产前赶回来,我要第一个抱我们的孩子。”

闻言,上官晨曦算是点头,她突然心里有了酸楚,她觉得自己是后知后觉的人,真的很难过,但是她笑了,站起身来:“我该多备一些金疮药,还有一些红药,解毒药,防毒虫蛇蚁的。”

她得忙碌起来,否则她怕自己会落泪。

看着上官晨曦飞快转过去的背影,夏侯珩眼底是心疼。

接下来很是忙碌,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忙,宫里的人为士兵出征准备征衣绑腿等物,虽然这些活计本不该宫女等人做,但是为了体现军民一心,每件出征的士兵都会得到一样新的物品,据说前朝有的宫女长日漫漫在宫里寂寞红颜,会在征衣里缝上自已的帕子,也有会做诗的,藏在衣服里,如果有缘,士兵功成回来,可以从皇上讨封,就能讨得心爱的女子,成就一段佳话。

上官晨曦不会做诗,但是她也会做针线活,在给夏侯珩密密地缝着战袍,连嬷嬷有几次前来劝阻,说别累着,她仍旧忙活着,最后终于弄完了,自己却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意,那针腿不平,有大有小,不过还好,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又捏了捏衣襟和衣角,轻轻地嗅,淡淡地药草香,有这件衣衫,一般的毒蛇不敢近前,迷烟也会失去作用,如果不是这药太贵,比黄金还贵,完全可以在军中推广。

做完了这些,她站起身来,其实这会儿,肚子里一点儿的反应都没有,没有酸痛,也没有涨气,胃口也没有变化,只是爱睡些。

她将衣服垫好,然后让人通知二公主在御花园里赏花。

她自己先去了,御花园中繁花盛开,蜂蝶成群,有小宫女拿着网兜在扑蝴蝶,大呼小叫很是热闹,看着她们一派天真的样子,上官晨曦也是笑了,仍旧是上次那个凉亭,池塘里锦鲤成群,依旧去年的模样,可是和自己作对的,有仇怨的,现在走的走死的死,司徒兰只因为错爱宗政轩,将自己无辜牵连,若非夏侯珩调查到,自己怕是糊涂到死,而宇文琳一向不喜欢自己,这一次被贬南沙,不知道性格会不会变得好一些。

物是人非。

只有这个词能形容她的感受。

她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鱼食扔进了水里,顿时水花一阵翻腾,鱼儿争取啄食,看着这群欢腾的鱼群,上官晨曦笑了,做鱼大概比做人幸福吧。

正想着,宗政蕊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的:“皇嫂,好有心情,在喂鱼?”

上官晨曦转身,却见宗政蕊今天穿了一件大红纱裙,看起来极为喜庆。

想来她的心情也不错,难得脸上绽放了笑容。

“给,你也来喂,看他们争抢才有趣。”上官晨曦把鱼食递给了她,宗政蕊接过来,往水里丢,嘴里轻声道:“皇嫂这么急着让我来,是有什么急事?”

“当然急,关于你的事情,若是再不抓紧办,肚子就藏不住了。”上官晨曦也是悄声说了几句,然后又扬起声音说鱼的事情,这样子在御花园偶遇也不会有人怀疑吧,就算是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惠贵妃未必一下子就想到她的身上。

当然,也是防她身边的人隔墙有耳。

昨天听说坤翊宫里传出来一件衣服,给皇上绣的,上面有血字,字字忏悔,是宗政雅写的,今天早上,皇上就心软了,就赐给了坤翊几件夏衣,还多派了一名会弹琴的宫女,感觉长孙皇后出来是早晚的事情。

宗政雅只是因为装病不愿意嫁就受到了禁足一年的处分,这宗政蕊在皇上看来怕是够关押的了。

宗政蕊闻言倒是笑了:“皇嫂,有你在,我肚子大了也不怕,大不了,你随便开副药,让我孩子长得慢些。”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有那样的药呢?”上官晨曦苦笑,“跟你说正经的,你过来些,你皇兄马上出征,这一次他会带吴侍卫一起前往,他若是有命回来,就不再是普通的侍卫,会在营中有官职,若他立了什么战功,便前途光明,若他立了特大功,回来可以向父皇讨封,就把你讨了去,这样的计划,可是满意?”

闻言宗政蕊脸上的忧色倒多于喜色,她愣愣地看着她:“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没命回来?”

“错,绝大的可能,带了战功和荣耀回来。”上官晨曦纠正她。

“如果为了我,他去上战场,我…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宗政蕊终于露出了慌乱的表情,这么久了,她一直在上官晨曦面前撑着,想证明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害怕,不过一听她说吴侍卫要上战场了,她才惊慌起来。

“你皇兄也上战场。”上官晨曦只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宗政蕊的脸一红:“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只是记得自己的事情了,你们一直帮我的忙,为我着想,我还在这里添乱,皇嫂,你说吧,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你去皇寺祈福,一直到孩子出世。”

“在皇寺里生孩子?”

“不是,皇寺里会有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为国运祈福,外人是分不出真假的,你呢,你皇兄给你安排了一个极安全的地方,你唯一要做到的就是听话,在那个山庄里,不要见人,不要私自做任何事情,明白吗?”

“皇兄?一模一样的人?哪里找的?”

“不是找的,是找人假抢的,与你有几分相像,再面部画上妆,再者,你去祈福,不见外人,一心向佛,不会有人看出来的,只须防着惠贵妃思念女儿,不放你离开,就算是让你离开,也不会让你离开那么久,想好没有,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惠贵妃?”

“我娘…我暂时不想说。”宗政蕊跟大多数少女一样,出事的时候,很怕爹娘知道,倒不是为了怕惩罚,想是怕爹娘操心伤心。

上官晨曦点头:“你这两天好好收拾一下,然后你自动请缨,出宫后,自然有人接待。”

“好,我明白…只是没有想到,皇兄好厉害的手段,这件事情若是让宗政毓去做,肯定没有办法,只会让我下跪去求母妃,然后让母妃想办法,但母妃的办法我能猜到,所以我才害怕。”宗政蕊叹了口气,随即对上官晨曦笑了,“皇嫂,那我在宫外的时候,皇嫂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呢?”

“我会的,我会半个月去看你一次,保证你的孩子没有事情。只是这次你皇兄出征,不知道我出宫方便不方便,当然,就算是我不去见你,那事情也是安排好的,你无须担心,明白吗?”

“明白。”宗政蕊是真的放下心来,只是想想又对吴侍卫担心,但好在她不是罗嗦之人,脸上现了坚毅的表情,一切皆有希望,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心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三天后,二公主宗政蕊为国运祈福,去了护国寺,由皇长子亲自护送前往。

龙颜大悦,给了惠贵妃一些赏赐,认为她教导有方,宗政毓接管了国政,所以惠贵妃一时极为风光,进宫拜见的人络绎不绝,她亦是人逢喜事,年轻了许多。

再去见宗政贤的时候,她穿着浅粉的颜色,宗政贤一见便笑了:“朕仿佛记得你初入宫时,最受穿粉色的衣服,那年站在宫柳下,浅粉翠绿,俏生生的。”

惠贵妃掩着口笑:“这不是臣妾也想起刚入宫的时候了吗?所以才翻出这条裙子,也示怀念,那时候什么都好,只是臣妾不懂事,总是缠着皇上,皇上那时候是不是很烦?”

贤帝摇头:“你这会儿怎么突然说这话呢,是不是蕊儿不在身边,你感慨上了?”

“是呢,以前她可是很少离开过臣妾,这只走了三天,臣妾的心里就空落落的,只是想着她难得有这分为国为民的心,想着她是为了替我们分忧,便也忍住了,这一年的清修,可不是普通的公主能做到的,想来,我竟然象是不了解我们的女儿一样,竟然不知道她会有这样大的主意…”惠贵妃说着眼圈红了起来,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突然又笑了,“皇上,你瞧臣妾,多没出息,现在儿女们都长进了,我还在这里难过。”

“是呀,该罚,罚你给朕来磨墨。”宗政贤笑着道。

“是,只是可惜了。”惠贵妃拍了拍手,想起什么很遗憾的样子。

“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有穿红色的衣服,那样就是红袖添香了,也应景。”

“你呀,倒是难得还存着这分调皮的心性。”宗政贤嘴角勾起,扯着她的手先让她坐在身边,感叹地道,“朕还记得你入宫的时候,先皇后亲选的人,朕本就放心,没有想到,先皇后有眼光,这么多年来,你最懂朕的心,也最是体会朕的辛苦,哄朕开心,朕何尝不知道你平时也是受了很多委屈,长孙晚情虽然人木讷少言,但是她最喜欢那分尊贵,最喜欢别人给她行礼…”

提起长孙晚情,贤帝脸上有一丝落寞,惠贵妃知道他也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长孙晚情与她一起入宫,当然,当年她也听说了一件事情,先皇后为什么会主动给皇上选妃,是因为一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皇上整个人都已无心朝政,其实太后当年是有意的,但是皇上年轻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戏言,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便也没有再为他们做主。

那个女人就叫慕容颖。

皇上此生心里之痛。

其它的人于皇上,可能是敬重,可能是怜惜,但绝对不可能是至爱。

所以,她知道,上官晨曦进了宫,就象是进了严密的堡垒,就算是皇上感慨红颜祸水,也不会惩罚她分毫。

就象是之前她所作所为都是那样的出格,但是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便是泥牛入了海,再传不下去了——

2015的最后一天了,祝亲们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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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疑假孕

惠贵妃记住了这件事情,她笑着道:“臣妾尊重姐姐,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只是皇上,轩王爷的事情,想是姐姐也不知道,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哪里有先告诉皇后的道理,皇后若是知道,一定会阻拦的,当娘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不会让孩子走弯路,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所以皇上气消了之后,是不是也放姐姐出来。”

“放她出来?”宗政贤眉头拧了起来,“便是轩儿的蠢事她不知道,但是她是一国之后,雅公主的主意难道不是她的错?雅公主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主意?装病?能骗得过谁呢?她身为母亲也好,皇后也罢,心疼女儿,也要顾全大局,皇家的儿女,可以享受至上的尊荣,但是需要他们关键的时候也会有牺牲,若是这点都想不通,就不配为皇家的儿女!”

惠贵妃闻言点了点头:“这点姐姐是想的有些偏颇,不过姐姐也不是不顾国事的,姐姐当时有意让皇上认一个义女,代替三公主嫁过去,这样可以两全其美。”

“朕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她竟然自作聪明,装病欺君!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朕知道你心地善良,姐妹情深,但这件事情若是轻松过去,她出来,又会在朕的耳边一直提宗政轩的事情,赐免他,让他回京,朕还想耳根子清静些…听说前几我去了坤翊宫?”

闻言惠贵妃一抖衣衫跪在了地上:“皇上,请恕臣妾之罪,臣妾想着姐姐只是闭目思过,但仍是皇后,一国之后,又听宫女说她旧疾犯了一直在咳嗽,所以就自作主张地给她送了一些枇杷膏去…”

她说完跪在那里低垂着头,安静地等着治罪。

宗政贤闻言若有所思,但很快亲自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朕禁足,并未废后,你心地善良,朕怎么会怪你?朕若因为这个怪你,朕倒是糊涂了。”

惠贵妃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那皇上可是宽心了?不会再生姐姐的气了,是不是?只要皇上宽心,让臣妾做什么都好。”

看着她,宗政贤微笑点头:“你呀,朕真不知道,有一天你不在身边,朕会怎么办?”

“我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除非皇上不要臣妾了,那臣妾也为皇上祈福,只希望皇上龙体安康,能真正的开心快乐,臣妾不管在哪里,也心安了。”

宗政贤闻言有些动情,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老夫老妻了,幸好有你。”

惠贵妃伏在宗政贤的怀里,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

***************

上官晨曦却在华胜宫里没有好命,她送走宗政蕊之后,还在努力地做药,她要把她能想到的药都做出来,然后制成丸药,她不放心别人,所以和了蜂蜜之后,都自己一粒粒的搓成,然后再蜡封,好在还有一个连嬷嬷她是能够信任的,在身边帮着打下手。

不过连嬷嬷年岁大了,有时候做着做着就忘记了,加了一遍蜂蜜的又加了一遍,上官晨曦拦住了她:“幸亏这只是蜂蜜。”

连嬷嬷很愧疚地,不一会儿,又将甘草洒在了地上,她突然地将手里的簸箕放了下去,走到上官晨曦面前,犹豫了一下道:“小姐,有件事情我在想怎么说。”

“说吧。连嬷嬷,你怎么还跟我外道了呢?难道是有人说我坏话?那我听了也不会介意的,如果是担心姑爷出征的事情,就不必说了,担心也没有用,我们只须做到最好,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忙,明白吗?”

“不是那件事情…是有人说小姐假孕。”

“假孕?”上官晨曦哧地笑了,“不是一个太医诊的脉,再说怀孕这事怎么能假得了呢?时间长了,肚子不大,那是欺君呢,到底是谁的?从哪里传出来的?”

“从哪里传出来的不知道,但是宫女晴儿昨天晚上去御膳房取燕窝,走到御花园里的假山处,听到有人议论,说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就是为了不想让大皇子娶侧妃,还说您妒嫉又会药,造假很容易,这件事情怎么会传出这样的闲话呢?”连嬷嬷说完又有点后悔,好像这样的身子不该跟她说,反正怀孕早晚就能看得出来,想到这里,开口道,“我真是糊涂了,这闲话都是乱说的,小姐不必走心。”

上官晨曦气得笑了:“这样的话,传出来,是想破坏和我大皇子的关系吗?也好,不用管他,谣言而已,这么没水准的谣言,谁会信?”

连嬷嬷闻言点头:“是呀,到底是小姐想的明白,我脑袋这个不好使呀,他们这样说,就证明有人在妒嫉我们,被人妒嫉是好事。”

“难得嬷嬷想的明白,被人妒嫉确实是好事,总比妒嫉人强。”

连嬷嬷算是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不过上官晨曦并没有放松,心里却在想,到底是谁在散播自己这样的谣言,听那话,这谣言虽然没有水平,但是却可以给人造成困扰,如果不相信自己,那么太医自会过来,看看明天谁会派太医来吧。

她想到这里,倒是松了口气,管他是谁来,她有没有孩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那喜脉一说,她可是从来没有验错过。

不过到底有些不踏实,她又放下东西,指尖放在自己的腕部,上下中三脉都诊了一下,中脉已经能诊出微微的跳动,下脉也跳,这中下两脉,婚后的女子未孕是绝对不会跳的,她展了展眉头,如果自己把的没错,那么一胎是男孩儿,只要中脉跳就是男孩儿,药王宝典上有记载,当然这也得有一些条件,比如孕妇没有贫血,当然,绝经和未来月事的,上中下三脉也是跳的。

正想着夏侯珩走了进来,身上的朝服是月白色的,绣着四爪的蟒,看起来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上官晨曦起身相迎,不过头有些晕,她晃了一下,夏侯珩身形一闪,已将她揽在怀里,担心至极的样子:“怎么回事?是不是累到了?”

第一百六十章 出征【新年快乐】

“没有关系,怀孕初期有时候是这样的,这是喜病。”上官晨曦安慰他。

“当真没有关系?”夏侯珩有些不信,“宫里的刘太医,医术还成,应该不在你之下,所以有事情,多和他商量,你虽然医术也了得,但到底见的少些。”

“明白,难得你这样夸我,还医术了得!”上官晨曦菀尔。

“真是不放心呀。”夏侯珩揽着她坐下,脸上带着忧虑,“这一走,只你一个人在,我不放心,这样,我会安排明子寒进宫来,他是侍卫统领,有事你尽管找他。”

“不行,明子寒是你的得力助手,你此去战场凶险难料,他在你身边,我会放心些,难道宫里还比战场凶险吗?我会多小心的,另外,我父亲也在京城,有事情,我会去将军府,所以你千万不要为我担心…若再这样,我便不让你走了,看你又如何是好。你说呢?”上官晨曦调皮地扯着他的玉带,指尖顺着金丝游走,声音越来越弱,看着她美曼修长的脖颈,他的唇不禁印了上去。

轻轻地一吻,久久才起身,气息中都带着不舍,上官晨曦却突然站了起来,打破这愁怨又旖旎的气氛:“我今天做了很多防水土不合的药,最是有用,你带着。”

她拿出一个大包,夏侯珩却笑了:“这些病,随军的军医都可以治的,所以你也不必操劳。”

“他做的。哪里有我做的有效,再者,我这是让你带身边的,为你和你和军师们准备的,当然,明子寒也有份,只是他快当爹了,愿意跟你上战场吗?”

“不是说他留下来保护你吗?”

“不行,必须保护你。”

“你不要调皮了,晨曦,听我的。”夏侯珩语气温柔,软语相劝,上官晨曦知道,他这样的温柔,可是常人看不到的呢,她笑着道,“不行,这一次你得听我的,我这样厉害,谁会来对付我呢?对不对?”

夏侯珩看着她,若有所思,不过随即笑了:“嗯,好。”

见他同意,她松了口气。

第二天。

上官晨曦醒来的时候,夏侯珩仍旧是不在身边,今天是他出征的日子,大军誓师,他是怕自己难过才这样匆忙离开的吧?

她叹了口气,不过,由他,自己也不能瞎了他这番心意呀。

她不慌不忙地洗漱,连嬷嬷也不慌不忙地汇报事情:“姑爷走的时候,让我不要吵醒小姐,还说他会按时回来,昨天晚上姑爷又从别处调过来一个宫女,叫鸾红,姑爷说,她会唱戏,若是小姐觉得闷,她就唱戏给小姐听,还说这个鸾红在进宫之前是跑江湖的,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若是小姐想看杂耍,让鸾红姑娘去办,找到的肯定是有趣的,还有,刘嬷嬷昨天晚上有些伤风,今个要不要请太医给她诊一诊?”

“是冻着了吗?这样的时间,也不至于伤风,她可是发热了?”

“哦对了,她有病不能传给小姐,真是我糊涂了,一会儿问问去,看她怎么着,若当真是发热,便让她到偏院去,我们这里也呆不得了。”

“等等,千万别,我去瞧瞧她。”

“不行啊,小姐。”

“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呢,这些天药味闻得都快成仙了,哪里普通的病就能传给我?”上官晨曦有她自己的打算,连嬷嬷哪里清楚?

见也劝不过,便只得跟在身后叹气。

到了下房,刘嬷嬷并没有卧床休息,反而在做着小衣服,那是给上官晨曦肚子里孩子准备的,见上官晨曦进来,刘嬷嬷一愣,立刻起身:“奴婢见过皇长子妃。”

“快请起,嬷嬷是服侍过太妃的人,我见到嬷嬷不行礼也就是了,哪里还能让嬷嬷给我行礼呢,这样,嬷嬷,从此以后,你见到我,连起身都不必,更不必行礼,明白吗?”

“皇长子妃仁爱体恤,下人却得知道自己的本份,若当真那样做,真是折了老奴的寿了。”

“嬷嬷千万别这么想,您按礼按法,都不该给我行礼,若以后你给我施礼我便也施回去,我们一天只是见礼,倒让人好笑。”她笑着道。

刘嬷嬷脸上也现在了一丝笑容,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眼底带着抹不去的愁容。

“刘嬷嬷,刚才连嬷嬷说您身体不好,我也略通些医术,让我给你诊诊脉。”

“不过是劳碌的身子,哪里那么娇气了,也怪小宫女们多嘴,我夜里不过咳嗽两声,年龄大了,这也不当什么,哪里敢劳烦主子呢。”

“别客气了,华胜宫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我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儿委屈的,刘嬷嬷也无须再外道,再客气下去,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上官晨曦说着,已是扶上了她的手腕,刘嬷嬷就没有再客气。

半晌,上官晨曦略一思索:“嬷嬷的身体无大碍,只是心肾不交,是忧思所至,严重的时候,会失眠心悸,最严重的时候,怕是会昏厥,这也大意不得,我一会儿会开个方子,让小宫女去太医院给你拿些药,熬了按时喝,我有信心,三个月之内会把嬷嬷的身体调理得如同三十岁的人。”

“那真是感激。”刘嬷嬷感叹地道,不过,她脸上仍旧没有露出喜色。

看她有心事,上官晨曦开口:“嬷嬷可是有为难的事情?如果你不嫌弃,不妨和我说说。”

“老奴的事情也不值得污了主子的耳朵,主子怀着龙孙,奴婢们应该哄着开心才是,哪里会拿一点儿小事来烦主子呢。”

见状,上官晨曦没有带说什么,含笑地出去了,然后让人去抓了二十四味药,拿回来一一查看过,才让人去熬。

她觉得自己小心地过了度,但没有办法。

夏侯珩没在家,她得保护好自己。

鸾红是个机灵的,口齿伶俐,她在上官晨曦的身边跑来跑去,倒是比三个小宫女还麻利,她看起来二十多岁,脸上总挂着笑容,回答问题的时候象蹦豆一样,上官晨曦笑了:“鸾红,你之前是唱戏的吗?倒象是舞剑的,这个爽利劲…对了,大殿下是怎么认识你的?”——

傻妃跨过2015,迈进2016,祝愿亲们阖家欢乐,幸福美满。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开始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