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多少听说过,你要独立要爬到我头上,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是龙是虫看你自己的造化。”

他当然听说过。

尖刀部队,同为国家特种兵部队,和血旗一样,里面多少也有点特殊血脉的异能者。

只是你以为异能者就是无敌的就太天真了。

尖刀里人一个个都是在生死里打滚的杀神,论任务的危险程度,比血旗更有过而不及。

因为血旗是秦梵一手培养出来的,里面的核心人数不多,却默契十足分工分明,做的任务大多都是国家机密,比起武力还需要智慧,队友之间默契合作的话,总能让任务的难度变得简单很多——当然了,这并非说任务不难,只能说一个团队里没有猪队友,都是精英又互相之间非常信任熟悉的话,发挥出来的力量绝对不是壹加壹那么简单。

一般血旗能接的任务都是别的团队无法做到,就算能做也肯定损失惨重的任务,所以血旗一直都是特种兵部队里的一个神话。

言归正传,为什么说尖刀部队比血旗更危险?因为尖刀部队的任务宗旨只有一个,就是杀人!上战场杀敌,解决特殊国家蛀虫的暗杀,对反恐分子的明杀!

你不需要带多少脑子,反正接受命令就去杀敌,经受生死和战火的洗礼。

有人说尖刀部队既是天堂又是地域,心理素质不够强悍的去了,很快就会和正常社会脱节,发现自己无法融入正常的人群,想退伍都得先接受心理学家的辅导。不过机遇总是和危险相伴,尖刀部队的规则残酷归残酷,却是赚军功升职最快的地方,只要能在尖刀部队里活下来,随便一个精英队员都有军官的职位,还是有实权的那种。

以秦梵的权势,想中途插个人进去不是问题,不过尖刀部队的人可不会看你的背景地位,既然你是中途插进来的,他们也不会专门给你适应的时间,也是说如果段七昼进去的时候恰好碰到要出任务,那么身为新人也的他也不会受到优待,会被对待老队员一样的丢进生死的战场里。

这也是项奶奶担忧的原因,相比起人生地不熟又规则残忍的尖刀部队,血旗接受的任务难度更高,可都是认识的人,相信段七昼在里面更过得更好更安全一点。

段七昼懒散惯了,最恨的就是被关在军营里被人管教,然而今时今日被各种感情刺激,又被秦梵残用残忍的话语贬得一文不值,让他二十年来的人生都颠覆,有什么支离破碎,带来刺骨的疼痛和屈辱,又仿佛新的什么东西从碎渣里生长出幼苗。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我会的,你等着看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后悔今天的话,亲口向我道歉!”

秦梵嗤笑道:“别让我等太久,我怕会忘记。”

段七昼捏紧了拳头。

秦梵双手插入口袋,“尖刀部队对入队队员有严格规定,没达到规定的军功分数,不得出队不对对外接触。”他低睨段七昼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无力挣扎的幼兽,没有半点的忌讳或者危险感,“所以小子,想追爷的人,爷动动嘴,就能让你连人都见不着。”

段七昼整个人一僵,睁眼欲裂的瞪着秦梵,原来把他丢去尖刀不单纯是为了给他忌讳,还有这一层关系。

“这就是爷的手段,你除了接受,什么都做不了。”秦梵又给了他冰冷带血的一刀子,“现在滚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就坐车去尖刀基地。”

段七昼捏紧拳头爬起来,却不理会秦梵,昂起头朝司凰看去,厉声喊道:“如果,我说如果,我早点跟你告白,你会不会稍微考虑一下?”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张扬肆意的青年,问的不是‘会不会答应我’,而是‘会不会稍微考虑一下?’,那张故作坚强的脸也显得格外的可怜。

然而司凰明白感情的事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尤其是对这样骄傲的小子,给予对方没有希望的妄想才是真的残忍。

“不会。”司凰冷静的应道。

段七昼“哈哈”笑起来,“司凰,我喜欢你。我再说一遍,我真喜欢你。在我还喜欢你的时间里,我给你随时投入我怀抱的机会,等哪天我不喜欢你了,你就等着后悔我这个极品帅哥吧。”

这话一说完,段七昼就转身朝大门走去,他的腰板挺得很直,直到大门口突然停下,回头对项奶奶低声道:“对不起奶奶,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真的疼我!”

项奶奶向前走一步,那头段七昼却已经快步走出门,不见了踪影。

一出秦家大门,段七昼就忍不住了,飞快的跑起来,挑了个没人的路往山上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喘息的靠着一颗树干上,昂起头就压抑不住了发涨的眼睛。

“呜……”

“真丢脸,居然为这点事哭……哈哈……”

一张纯帅逼人的脸,这时候已经布满了泪水,眼眶一片通红。

“呜啊……啊啊啊!”没多久,哭声就不再压抑,在没有外人的林子里传开。

二十岁的青年哭得像个孩子,那模样还真是和他平日张扬嚣张一样的肆无忌惮。

“嗡嗡嗡——”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响起。

段七昼手一动就感到刺骨的疼,低头一看就狠心用另一只手把脱臼的那手腕给扶正位了,“喀嚓”一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段七昼

麻,段七昼自己也疼得呲牙咧嘴,配上满是泪水的脸,看起来滑稽极了。

他哆嗦着伸手把一直持续不断响着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来电备注,就按了接听。

“喂!段七少,我的段七爷,你跑哪去了?快上线,你不会忘了吧,今天大团战了啊喂!”齐殇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段七昼顺着树干滑下去,坐在地上,慢慢的说:“我失恋了。”

“……”那边先沉默了好几秒,似乎卡机了才反应过来段七昼说什么,“什么失恋了?你最近谈恋爱了吗?”

“哈,”段七昼惨笑一声,“还没谈,就失恋了。”

“那算什么失恋啊!”齐殇察觉到点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听起来怎么好像……”哭了的沙哑!

这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一般是个男人都不乐意被人知道自己会哭。

段七昼也没有解释,他视线朦胧的看着前方,只有浓重的鼻音和呼吸。

齐殇陪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喜欢谁了?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你可别耍哥们啊!就凭你那张脸,那身世,哪个女人不是手到擒来!”顿了顿,他继续劝道:“当然了,现在的女人都聪明了,特别会吊人味道,不一定就碰到欲拒还迎的那种,假装矜持什么的。你放心,以你的条件稍微用点心追两天,保证抱得美人归。”

“如果是个男人呢。”段七昼喃喃道。

齐殇:“……”

段七昼:“如果他外形比我还出色,事业有成,又年轻多金,喜欢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遍布全国呢。”

齐殇:“……”

段七昼问:“你觉得我追到他的几率有多大?”

齐殇木然的半晌,品味出点什么,没回答段七昼的话,反问道:“你说的不会是司凰吧?”

段七昼没说话,心里想着原来身边的人都有察觉吗?反而是他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蒙蔽自己。

谁知道齐殇下一句就说:“又玩新招了是不是?这种玩笑和我开开就算了,千万拿司凰面前去说,要不然又得被揍,他那群粉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我真喜欢他。”段七昼哑着声音说道。

他今天说了多少次喜欢,也不知道司凰相信了没有。毕竟,连他自己也在开口的那一刻,才确定自己的心情。

“知道你喜欢他,要不然谁能那样扫你面子,你还嬉皮笑脸凑上去让他继续虐的。”齐殇一边说,本来还想继续打游戏,却发现怎么都没办法下手。莫名有点心惊肉跳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脑海,声音都抖了,“等等,你说的不会真是那种喜欢吧?不能吧!?你要是喜欢他,以你的个性早就该说了,哪等现在啊!卧槽,你怎么回事啊?……”

没等齐殇的话说完,段七昼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把手机丢在一边的草地上,自己也躺上去,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身心的疲惫和酸涩还没见消。

“也许……那个时候就一见钟情了。”

脑海里浮现和司凰第一次见面的一幕。

在司凰看来是极其糟糕的初见,对于今天之前的段七昼来说,却一直都觉得那是一场浪漫的邂逅,注定他们要成为很要好的兄弟。

犹记得第一眼带来的惊艳,之后的从未体会过的剧烈心跳,促使整个身心都在颤抖。亏他还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关键时候却没明白那是什么感情。

“喂……美人,你是我的初恋啊。”

段七昼昂望着天空,朦胧的视线让整个世界都模糊了。

他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你肯定不知道。”

“真可怜,初恋还没开始就失恋。”

“……还不如不知道。”

“……”

“秦家专情的属性,肯定遗传不到我的身上来吧……?”

段七昼紧闭上眼睛,嘴唇却始终无法放松。

------题外话------

其实小七也不是完全不懂得感恩的那种,不过叛逆期又个性张扬要强的小子,总免不了嘴上说狠话~

☆、第162章 下马威没给成反被陛下揍

这时候秦家客厅这边,项奶奶本来想叫人去找段七昼,却被秦爷爷拦下来,“让他自己一个人想清楚。”

项奶奶关心则乱,听秦爷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眼下这种情况,段七昼肯定不想自己的丑态被其他人看到。

接下来午饭还是被吩咐下去,司凰留下来和项奶奶他们一块吃饭。

因为段七昼的插曲,这顿饭吃得不算太平和,大概是每个人都有点心事,项奶奶有意表达自己不是对司凰有意见,司凰态度温和表示自己理解明白。

项奶奶再一次感叹司凰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也不免在心里想着,如果司凰是个女孩该多好,以他能稳住阿梵的疯症,又恰好两情相悦,同为异能者说不准以后还有有个孩子?这样一来就完美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想法太完美了,所以反而让项奶奶只敢想想,觉得世上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发生。

司凰不是看不见项奶奶偶尔看向自己的复杂目光,次数多了她大概就能猜到了项奶奶的想法。

这让司凰的心情也不由的有点沉闷,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两位老人好。

这不仅是为了避免秦梵说的那些麻烦,也是不想让两位老人难过,让双方都有压力。

本来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就是能生孩子和不能生孩子,两位老人不介意秦梵找的男人还是女人,得知了他找了个男人,也不过有点轻微的遗憾,更多的还是祝福。然而要是他们知道她是个女人,一定会产生强烈的希望,希望她能够给秦家留种,认为她和秦梵意外的互补,说不定能够创造奇迹。

如果她真的有希望创造这份奇迹的话,她不介意给两位老人一份希望让他们高兴,偏偏五宝已经明确的说过,她没办法怀孕,关于身体上的一些信息,她还是相信五宝不会弄错的,所以既然不可能就不要给两位老人无望的希望,免得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遗憾和绝望。

要不然只要知道她是女人,两位老人一天都不会放弃,肯定各种身体检查或者药物刺激齐齐而来,就算不失为了害她,也未免太麻烦。

对于秦家这样的家庭来说,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和男人其实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不在乎外界对于秦梵找了个男朋友这事会有什么样的说法,京城上层那部分人也对此喜而乐见。

司凰想,比起秦梵找了个男友这事,秦梵找了个不能怀孕的女人,后者反而更会成为笑柄吧。

午饭吃完,司凰就被秦梵拉到了他的房间里。

坐在简洁房间里的床上,司凰的脸就被男人一双大手捧住双颊。

他的力气不小,把司凰脸的肉都挤在了一块,不过也看得出来司凰的脸小,几乎被他一双手完全包住了。

“哈哈。”秦梵被她的脸逗乐了。

司凰嫌烦的把他手拍开。

秦梵松开手坐在她的身边,又伸手抱住她的腰,“吃饭的时候在想什么?”

司凰诧异看他。

“你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吗?走神了大半天。”秦梵大手忍不住摩擦着她白衬衫光滑的面料,好像这样就能回味她肌肤的触感,随即眼神一沉,“不会在想小七吧?”

“没有。”司凰淡道:“不过听你这么一提,我倒真的有点想他了。”她轻轻一挑眉,“比起你这老流氓,他的确是个极品小鲜肉。”

这次不得不再次感叹有了最亲密的一层关系后,恋人之间容易产生的质变,在没突破那一层的时候,大家多少都被道德羞耻束缚着一些本性,牵个手、亲个嘴儿都能心跳不已,面红耳赤的。一旦突然破了最关键的那一层关系后,就好像是一场不成文的庄重仪式达成,在互相的眼里对方已经属于自己,留下了自己的记号,以前很多刻意压抑在脑子歪歪的话语和行为都敢拿出来说拿出来做,还不见害羞迟疑的。

正如现在,被司凰称为老流氓,要是以前听她这么说,秦梵肯定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沉默着不做回应,也不知道脑子里会歪歪成什么样。

这时候呢?老流氓梵双眼黝黑黝黑的跟黑洞一样盯着她,另一只粗壮的手抱住了她的后脑勺往自己压来,然后就用力亲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亲嘴跟打仗一样,等硝烟散去的时候,两张嘴唇可谓两败俱伤,又红又肿还有点冒血丝儿。

司凰骂道:“你属狗的?”

“我属流氓!”秦梵应道。

“噗嗤。”司凰伸手把他又凑过来的脑袋推来,懒得再跟他计较。

秦梵眼睛还沉沉的盯着她的嘴唇,这样无声的盯着四五秒都不带眨眼的,他看得不累,司凰作为被看的人都嫌累,斜睨过去一眼,“看什么?”

“看你。”秦梵说:“怎么这么好看。”

他最后的语气听起来既得意又苦恼,就好像是老农对于自家长着特别好的菜地,一方面很自满得意,一方面又怕这白菜地长得太好了,被一群野猪惦记,想尽办法来拱了,那他连哭都没地方哭。

司凰仔细端详着他,心想脸还是那张脸,气势也是那股气势,人怎么就从高冷帝王跌成了二货菜农了呢。

她脸上嫌弃,心底却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心情也肉眼可见的慢慢变好,伸手去解自己之前扣到最高一枚扣子的衣领。

秦梵看了眼睛一睁,呼吸也变沉,具有

睁,呼吸也变沉,具有威胁性起来。

“你在想什么?”司凰手指一顿,无语的盯着秦梵,“这是你家,刚刚才跟你爷爷奶奶摊牌。”

“我没想什么。”秦梵眼神能吃人,他的声音却是真的严谨正派的铁血军官范儿,跟命令手下的兵似的,“看看不打紧。”

你看归看,反应这么热烈成什么事。司凰本来就没那方面的心思,不过秦梵的眼神一热辣深沉起来,男人都受不住,落在身上的时候好像都能灼烧了薄薄的衣料,烫着了自己的皮肤,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司凰又打量了他一圈,心里想着男人要自找难受就随着他好了。

她继续解衣领,不过解了第三颗扣子就挺下来,从脖子掏出一条东西。

秦梵看的却不是这个,他眼尖的瞄到司凰衣领里,漂亮的锁骨下面自己留下的印子还没有消失。

喉咙发干的老流氓梵忍不住咂咂嘴,觉得自己说的‘看看不打紧’这话真的不靠谱。

“这个给你。”司凰脖子上挂着的一直是秦梵送给她的那条兽牙项链,不过后面把克里斯蒂娜的愿望也串了进去,现在取下来给秦梵的就是这枚戒指。

毕竟这戒指太重要又显眼,她不可能一直戴在手指上找麻烦,不过放在哪里都不及放在自己身边跟更让人安心,所以在回国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保存着。

秦梵闻言把视线转到戒指上,脑子里自然就想到了得到这枚戒指的过程,既自豪欣慰又酸涩,心情跟过山车一样。

“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作用?”司凰没发现秦梵一张深沉的脸下想的是什么,还以为他在思考国家机密。

秦梵双手在克里斯蒂娜的愿望上摸索,不知道是摸到了哪里,用力一扭就把祖母绿宝石的戒指打开,竟然内有乾坤。

“克里斯蒂娜的愿望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因为这是她的制造者克里斯蒂娜为心爱的人设计的,赋予了她心底对心爱的人最深沉的祝福。”

司凰还是第一次听男人用深沉的言语说着这种浪漫的爱情故事,意外的和谐富有魅力,她问道:“那为什么不叫克里斯蒂娜的祝福,而是愿望?”

“因为这里面原来藏着克里斯蒂娜的愿望纸条,她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心爱的人,戒指表面表达的意愿的祝福,只有发现里面的纸条才知道她心里最渴望的愿望。”

“什么愿望?”

“这是个迷。”

“我猜是告白。”司凰笑道:“那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注定得不到自己爱的人?”

“有人说她们都是女人,也有人说他们是亲人。”

“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得不到。”司凰看着戒指做工精巧的机关,“用这种隐秘的方法,本身就是一种卑微的逃避。”

“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和勇气突破世俗的目光舆论。”秦梵把戒指合上。

“你说的没错。”她之前不过是说自己的观点,却没有任何瞧不起已故人的意思。

司凰心想,如果不是她经历了太多,经历了死亡,大概也不会成就现在的自己,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义无反顾。

“所以,你别告诉我这枚戒指的作用就是枚装饰品或者艺术品?”

秦梵点了点戒指上的祖母绿宝石,“东西在这里面。”

司凰道:“那你之前多此一举的打开机关干嘛,还有心思讲故事。”

秦梵:“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这戒指就是你送给我的了。”

司凰愕然。

男人嘴角一勾,“意、义、非、凡。”

司凰听着那意味深长的缓慢语调,轻眨了下眼角,“你想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在秦梵的房间里午休了半个来小时,等司凰醒来的时候,秦梵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里面有一条信息是秦梵发过来的,意思是他先去处理事务,下午等他回来吃饭。

司凰把手机放下,没有回信息过去,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翻身起床,伸手把枕头边上的雪白仓鼠抓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五宝一副被打断了冥想的严肃表情,如果你能从一只仓鼠的脸上看到表情的话,【臣在想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司凰把它放口袋里,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五宝还在沉默,司凰陪着它沉默了半晌,然后哑然失笑,心想自己真是偷闲后就真的懒了,竟然和一只蠢鼠一起发呆。

她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五宝说:【不应该啊不应该,把大太阳吃了这么多遍,没道理好处这么点啊。】

把大太阳吃了这么多遍……

这个用词真是……

我喜欢。

司凰杨扬眉,笑道:“怎么了?”

五宝爬出口袋昂头看着她,【陛下,您没觉得自己哪里有变化吗?】

司凰摇头,说实话和秦梵做了那回事,不提那回事的感受,唯一感觉不正常就是她的体能补充恢复很快,估摸着秦梵也是一样,要不然他凭什么一副怎么都喂不饱,力气多得使不完的样子?

然而除此之外,司凰倒没觉得自己得到更多的好处,完全不像五宝曾经说的吃了秦梵就怎么怎么样,几乎把他夸成了仙丹。

【不对啊!】五宝前肢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不过它的爪子短,说是抓头毛,看

抓头毛,看起来反而像是在摸脸。

司凰看了一会,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项奶奶和秦爷爷都不在,估摸着也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别看他们大了,却都有自己的事和兴趣。

秦爷爷年老了爱好象棋和养身,项奶奶则始终没有放下过古医学,两位老人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陛下,咱们去测试一下吧?】五宝突然出主意。

“测试什么?”司凰问。

五宝一本正经:【每一项都测试!】

司凰对自己的身体的各项数值也很在意,所以五宝的提议被提取了。

秦家这边的能打的汉子不少,不过毕竟是在人家的家里,对方又是坚守岗位的士兵,司凰没道理喊人来和自己对打。

她跟秦家里负责打扫的一位老人打了一声招呼,让她等项奶奶回来的时候交代一声自己先走了,然后又给秦梵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下午就不在这边吃饭了,有工作要忙就离开了秦家。

因为来的时候是坐的秦梵的悍马车,走时拒绝了士兵的护送,司凰全靠自己一双腿下山。

实在是因为这两天几乎都在多有爱的运动,打乱了她的生物钟和运动的日常,让司凰觉得浑身都产生一股懒劲儿,有意想看看自己的耐力是否有进步,也想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

当然了,这个活动和两人的有爱运动的感觉肯定不一样,那事儿运动完了脑袋都得浆糊,这种有氧运动做完了,反而头脑都能清醒很多。

司凰起先是慢跑,紧接着是快跑,山路有人造马路,她就跑在边缘。

大概二十分钟,司凰还没有疲惫的感觉,脸上也没有什么汗水,看起来轻松惬意。

一辆银灰的越野车从她身边经过,突然错过的越野车来了个急刹车,那声音听得司凰也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到那辆车竟然掉头,看样子是冲自己来的。

司凰倒没怎么紧张,这里属于竟成大院的范围,属于京城要地,一般的犯法份子肯定进不来。

果然,越野车并没有任何的杀气的在她身边停下,副座的车门打开,跳下个年轻的短发青年,“嘿,小白脸。”

司凰挑眉,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个子不算高,才一米七五的样子还比不上她,不过身材均匀精瘦,属于瘦得有力的那种。长相小眼睛小鼻子,很短的刺猬寸板头,明显是被晒黑的皮肤,身上还有股普通人没有的煞气,不知道是还以为是劳改犯。

不过想来能进这里来还坐车的肯定不是犯人,反而是个军人。

司凰看清他眼里的不怀好意,心里转了个圈,脚步就停下了,对来人轻笑一声,“是比你白得不止一点半点。”

一派优雅淡然的言行举止,生生让对方一句侮辱的话成了夸奖,反衬着那人的长相才真的不堪入目。

“艹!”青年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比不上你闲得蛋疼。”司凰笑道。

青年错愕,半晌都没明白过来,这世上怎么有人能把骂人的话说得这么文雅,光看这笑脸真想不到他嘴里说的是这种话。

简直跟精分了一样!脸是脸,话是话,两者没关系!

“不愧是做演员的,装的真那么回事,你就是靠这张嘴和脸把人哄得团团转,走后门进血旗的吧?”青年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鄙夷,眼神里也全是不屑轻视。

司凰看他轻视不像是装的,这人是真的轻视演员这份职业。她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些,“你在嫉妒我吗?”

虽然是问话,不过语气加神态都是十足的肯定,让原本想激怒它的青年,自己反而被气得混舍煞气都压抑不住了。

“MD!现在的小子都特么的嚣张!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真正特种兵的厉害!”

司凰轻轻的又给了他一刀子,“你千万不要留情,以免输了还找借口。”

两人的话都明了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从青年开口一句挑衅就知道今天这事不打不成。

青年先动手,眨眼间就一记飞踢向司凰。

刚听他脚力带起的风声就知道他真没留情面。

司凰捕捉到他的动作,能避开却没有避,同样一记飞踢正面接上去。

青年眼里闪过一抹狂喜和不屑,别看他个子小,然而他的爆发力强到让队友们都觉得可怕,除了队长外没有一个队友敢硬接他充足准备后的出击。

他已经可以预见这小白脸哭爹喊娘的惨样了,就他这样的弱鸡也想进血旗?要知道这消息传开的时候,不知道激怒了多少部队里的汉子,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血旗是他们这一代的领军队部,他们心目中的神话,他们一个个都申请过进血旗却被刷下来,有的人甚至连申请的机会都没有,凭什么这小白脸就能进去?就凭他是个特殊血脉的异能者吗?还是靠这张好看的脸,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砰——

两人的腿一碰触上。

青年的脸色徒然惨白。

他瞪大眼睛。

这不可能!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见司凰没有停顿的一拳挥过来,角度刁钻地躲都躲不开,本能的动手迎过去。

隔着一层皮肉到骨头的剧痛让青年差点没喊出来,又被常年训练出来的习惯忍下来了,他刚准备收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对方五指

被对方五指握住。

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和他粗黑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紧接着就看到那手一扭,他双眼爆睁,“啊!”

他的手就好像橡皮筋一样被扭曲,只要稍微再扭半圈,他的手肯定就废了!

青年一双赤红的眼睛立即看向司凰,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里的求饶。

司凰也没打算真把人废了,不过教训还没结束,松开青年的手后,连续两脚踢中对方的膝盖。

“砰”的一声,青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感到屈辱极了,刚要抬头,背上就被一只脚踩下来。

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背上的那只脚就好像座不可撼动的大山。

“看来你的下马威给失败了。”司凰遗憾的叹息。

青年咬牙切齿的骂道:“把你的脏脚拿来!”

司凰目光一冷,更用力的踩下去。

青年顿时前胸贴马路,觉得自己的肺腑都要被挤压爆了。

“本来还以为你有点本事,原来是个输不起的废物。”司凰冷嘲道。

青年想回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反驳的理由。

司凰看向越野车,“车子里的那位,这废物你不打算回收了吗?”

越野车的驾驶座车门被推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位长相端正的年轻人,也算得上是一个司凰认识的熟人。

王瑾崇穿着一身作训服,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特别好,让人不得不再次感叹他的长相真的特殊适合做军人,特别的浩然正气。

“把人放了。”人一出来,开口特别了当。

司凰也利落道:“行,拿车换。”

“什么?”

“车给我开走。”

一辆车以王瑾崇的身价来说一毛不值,不过他在想这么轻易答应了司凰,是不是显得自己特别没面子。

要说青年之所以挑衅司凰这事,还是王瑾崇授的意。他一样是看不惯,也可以说是嫉妒司凰的军人之一。

作为王家的太子爷,求着去做秦爷的学生,人家还推三阻四的不愿意收,到后来还是靠各方面的关系和条件,才换到了去血旗和被秦爷亲自训练的机会。

结果眼前这位呢?什么都没做吧?就被秦爷看上眼了,一早就亲自教导不说,还一句话就决定了他血旗精英成员的位置!

王瑾崇一想到自己刚从部队里回到家,然后他爸就告诉他已经说通了秦爷,过不久就能进血旗接受秦爷亲自教导,心情简直兴奋到不行,然而下一刻就被他爸接下来的一番话给一盆冷水浇下来——和他一起入血旗的还有个人,还是被秦爷钦点为血旗成员的年轻人,司凰!

本来气闷归气闷,王瑾崇也没想那么早去找司凰的麻烦,打算着入了血旗之后,用真才实学打压他,让秦爷知道谁才是更出色的就是了。

他先要办的事是去秦家拜访秦爷,为进血旗的事感谢他,还特地带了个尖刀部队的队员,就是因为接到最新消息说段七昼要被丢去尖刀了,为此表示这人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照顾段七昼以作答谢人情。结果呢?半路上竟然凑巧碰到了司凰。

在看到司凰的第一时间,王瑾崇浮上脑海的念头就是:艹!比老子来得还早,这么上道,难怪把秦爷哄得团团转!

本来就满心的不满和嫉妒就压抑在心,这会儿见到了本人就控制不住爆发了,开口让沈立言去言语挑衅对方,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哦,沈立言就是现在被司凰踩在脚下的悲惨青年。

“这么难决定的话,”

王瑾崇还在面子上犹豫时,就听到司凰说道:“不如我们也来打一场,我赢了,算我抢的。”

卧槽!老子还没挑衅你,你还先挑衅老子来了!

王瑾崇面沉如水,本来就刚特训回来又听了老爹的话,对司凰正是最积怨的时候,被司凰这么说,浑身的好战因子瞬间被点燃。

☆、第163章 陛下是魅惑系的!(一更)

仔细算起来,等他们同期进了血旗就算是竞争对手了,可想而知两人以后的摩擦和比较的情况不会少。

作为王家这一代的太子爷,从小就接受军队的正统教育和训练,自认为不会比同龄人差,就算他欣赏过司凰这个人,那也是以高人一等的态度去欣赏的。

本来他们的出生家世就是天差地别,王瑾崇欣赏他从懂事开始就被各方面的精英老师一对一的教导,没道理打不过一个十六岁开始才真正接受训练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