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7什么人命如蝼蚁？
面对谢太后的斥问，景陌淡淡地说了句：“凭朕心悦于她。”
谢太后瞬间哑然。
景陌说：“朕以为此事，朕去奉天之前，就已经与母后说清楚了，如今看来，是朕太想当然了。”
“那个女人…”谢太后高声道。
“她叫玲珑，母后不愿待她如家人，可称她一声公主殿下，”景陌还是神情冷淡地道：“是朕求娶于她，母后，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谢太后说：“哀家不信！”
“朕方才没有陪公主一起过来，”景陌说：“朕去了御书房，召了御林军，母后，朕已经下旨，将谢家满门拿下了。”
谢太后半天没反应过来景陌的话。
景陌说：“射杀无辜的小女孩儿，人命于母后你们而言，看来是轻如微尘了，既然这样，那朕又何需看重你们的性命？母后生朕，那朕自然会侍奉母后，让母后安享余生，不过谢家，杀人偿命，在九炎城聚众行凶，这是叛逆。”
谢太后慢慢地站起了身，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景陌。
景陌笑了笑，道：“母后下令之时，是不是从来没考虑过，朕回来之后，这事要如何收场？”
“你，”谢太后说：“你，你要杀哀家不成？！”
“朕相信母后是受小人的蛊惑了，”景陌道。
“没人蛊惑哀家，”谢太后急忙道。
“启禀陛下，”殿门外传来一个大内侍卫的声音：“犯妇金氏，吴氏，范氏等十九人已被绞杀，另宫人尚氏，太监福余等五十余人，已被押去慎刑司。”
“嗯，”景陌应了一声。
殿外再没声响传来。
谢太后身体往后一倒，这一回太后娘娘没能跌坐回坐榻上，而是跌在了地上。
景陌起身，单手将谢太后扶坐回了坐榻上，道：“这一回朕会命内务府为母后选些好的人来伺候。”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金嬷嬷一干人就被绞杀了？谢太后看着景陌，心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沉入了冰潭里，这个儿子，她怎么就忘了，她的这个儿子杀人何时眨过眼睛？
景陌松开了扶着谢太后的手，道：“母后休息吧，朕告退了。”
谢太后见景陌要走，一把就抓住了景陌，惶急道：“你，你要杀你外祖满门？！”
景陌说：“母后说呢？”
“不，不行，”谢太后道：“谢氏是哀家的母族，是你的母族啊！”
“母族，”景陌一笑，道：“朕从未靠过他们半分，如今朕登基为皇，他们凭什么认为，朕会对他们另眼相看？杀人就得偿命，连善后都不去想，把朕当什么了？不辨是非，视臣民性命如草芥的昏君？”
“玉玲珑不过是个奉天人！”谢太后被景陌激得，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景陌说：“母后是想逼朕？”
谢太后哭了起来。
景陌站在谢太后的面前，道：“朕方才命人去请庄太妃了，朕幼时得她照顾良多，既然母后你管不了这个后宫，那就让庄太妃暂时替朕的皇后主官后宫好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哀家？”谢太后哭道。
“那母后你又怎么能这么对朕？”景陌道：“朕说了朕心悦于公主，你却要杀了她，你将朕置于何地？母后莫不是入主太后殿后就忘了，让你住进太后殿的人是朕，让你有主管后宫之权的也是朕，帮你压过宁妃那些女人一头的，还是朕！母后你当皇后的时候，就是朕在护着你，朕护着你一路走来，让你成为诛日最尊贵的妇人，最后你却要杀了朕最心爱的人，朕问你，你将朕置于何地？”
谢太后被景陌说得连哭都忘了，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既然你不想要朕给你的东西，那朕就收回好了，”景陌道：“母后就在这太后殿里的颐养天年，朕一定不让宫外的那些纷纷扰扰再纠缠母后。”
谢太后不能相信道：“你要将我关在这里？”
“这里比起皇后殿如何？”景陌问。
谢太后大哭了起来。
景陌转身要往殿外走。
谢太后突然整个人扑上前，拽住了景陌的衣袖，道：“母后这一回错了，你放过你外祖他们吧，母后求你了。”
“负责杀人的是谢镔，”景陌道：“不过没有家主的点头，我想那个废物不敢做下这种事来。”
谢太后的哭声一停。
景陌说：“怎么？你们就从没有想过，朕会找到谢镔的头上去？”
谢太后在一刻，想给景陌磕头求饶了。
“谢家，”景陌摇了摇头，“朕未成皇时，他们避朕如避毒蛇猛兽，唯恐景阡登基之后，朕拖累了他们，朕成皇之后，他们就又仗着朕的势，摆出了皇亲国戚的模样，母后，朕看起来像是个好欺负的傻瓜吗？”
“母后错了，”谢太后求景陌道：“你把他们贬为庶民，你饶他们性命就好，母后什么都不求，只求你饶过他们的性命。”
“朕饶过他们的性命？”景陌笑道：“那你们为何不饶过那些尚在豆蔻年华的少女？”
“那些不过是…”
“那些不过是小民，贱命一条，”景陌没等谢太后说完话就道：“所以她们就命如蝼蚁？母后，那朕告诉你，谢家满门的命，在朕的眼中也不过是蝼蚁。”
谢太后这一回真给景陌跪下了，道：“你不能杀了他们。”
“怎么？”景陌避让到了一旁，道：“母后你要用自己的性命来逼朕？你们把手伸到朕的身边，伸到京师，享着朕赏下的富贵，你们却要跟朕玩花样，该死。”
大内侍卫的声音，又一次从殿外传来：“启禀陛下，谢镔已经在大理寺认罪，他的手下也已经被抓至大理寺。”
“斩，”景陌就说了一个字。
“奴才遵旨，”这个大内侍卫领旨道。
“陛下啊！”谢太后想拽景陌的衣袍，拽了一个空后，伏地痛哭了起来，
景陌冷冷地道：“母后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不要，”谢太后再抬头时，景陌已经走到殿门前。
“陛下，景，景陌！”谢太后从地上爬起，飞奔向殿门。
景陌跨过了门槛，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将谢太后关在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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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8被公主发现的秘密
谢太后哭喊着敲打殿门，可是手都敲破了，殿外也无人应声。太后娘娘全身脱力地依着殿门，滑坐到了地上，眼泪不停地滴落，却哭不出声来。
景陌站在庭院里，踩着地上新落下的落叶，神情自若。
从大理寺回来的侍卫长站在景陌的身后，比起自家主子的怡然自得，侍卫长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有侍卫从院门外跑进来，站在景陌的面前躬身道：“陛下，那些被太后娘娘召进宫的小姐，这会儿在偏殿里哭。”
“明日一早将她们送出宫去，”景陌道：“不要忘了记下姓名家世，至于哭，随她们哭吧。”
“奴才遵旨，”这个侍卫领旨后，又跑了出去。
侍卫长明白，这样一闹，这些世族大家的小姐，就是被选入宫，他的主子也不会看这些小姐一眼的，这些人就等着在深宫孤独老死吧。“陛下，”侍卫长想想还是提醒了景陌一句：“殿里没动静了，您，您是不是去看看？”
景陌说：“怎么？你怕太后娘娘会自尽？”
侍卫长被景陌吓得脸色刷白，逼死亲娘，这还了得？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啊？！
景陌看着殿门冷笑了一声，道：“当年处境那么难，她都活着，没理由享富贵了，她要去死。”
侍卫长听了景陌的话，惊得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心里在喊，主子你不能这么不孝顺，可侍卫长就是没办法把这话喊出口。
景陌转身往院外走。
侍卫长追着景陌跑，说：“陛下，那请太医来看看太后娘娘？”
景陌脚步一顿，扫了侍卫长一眼。
侍卫长顿时就不吭声了。
“你带着人守在这里，”景陌出了院门，跟侍卫长道：“不管殿里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进去。”
侍卫长应了一声奴才遵旨，小心翼翼地问景陌：“那太后娘娘她…”
太后娘娘要自杀，奴才们该怎么办？这句问侍卫长只敢问一半。
景陌道：“那就让她死。”
景陌坐上步辇，由众侍卫簇拥着离开太后殿，侍卫长站在大门前风中凌乱，这是亲生母子吧？是亲的吧？啊？
景陌坐在步辇上，眼看着御书房要到了，命身边的一个侍卫道：“去宣九卿进宫，朕找他们有话要说。”
这个侍卫领了旨，飞快地跑了。
不管诛日的帝宫，朝堂里这会儿怎么样的风起云涌，玉小小跟大当家们凑到了一起，还是很开心的。
“路上没出啥事吧？”玉小小人还没出宫呢，就问大当家们。
大当家：“我们跟着景陌一路走过来，能有什么事？公主，你这儿没出什么事吧？”
玉小小说：“没什么事啊，哦，景陌他妈给景陌找了十九个小妹子。”
“十，十九个？”大当家看王嬷嬷，他家公主是个不靠谱的货，不过大当家相信王嬷嬷。
王嬷嬷说：“我没数。”她看到那些“小妖精”气都气饱了，她还数人头呢？
玉小小说：“我数了，扫一眼我就知道了。”
二当家说：“太后把这些女人给公主你看做什么？”
“咦，”玉小小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我发现了他们诛日的一个秘密。”
大当家被玉小小弄得有点紧张了，也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他们景氏皇族的宝藏埋了哪儿了？”他家公主这么郑重其事的，不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
有前海盗说：“公主你又知道什么菜谱了？”
玉小小把眼睛一瞪，说：“都闭嘴，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不是钱就是吃啊？”
大家伙儿…，那你还关心过什么呢？
“他们这里的大老婆负责扒妹子衣服，扔老公床上的，老公你们懂不？就是相公，”玉小小面瘫着脸说。
玉小小把自己的这个发现说了后，连小卫在内，大家伙儿一起呆住了。
“不是，”大当家说：“你等会儿，大老婆为什么要做这事儿？”
玉小小说：“我不知道啊，景陌他妈说的，她还说景陌不愿意也不行，一定得睡妹子。”
小卫就问王嬷嬷：“是这样吗？”他怎么听这话，这么不靠谱呢？
王嬷嬷看着自家公主，不但没力气生气，王嬷嬷这会儿连想法都没有了，反而有点同情方才被她恨得牙痒痒的谢太后了，操碎了心要折腾她家这祖宗，结果呢？这祖宗愣是什么也没看明白，照样开开心心，谢太后要上哪儿说理去？
前海盗们被玉小小说得，都很荡漾，这么说来，娶个诛日媳妇，是桩美事啊！还有女人逼着自家男人睡别的女人的？这在他们奉天，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这在诛日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好吧？o(╯□╰)o）
二狗子凑到玉小小的跟前问：“公主，景陌陛下的娘亲长什么样啊？”
“唔，”玉小小回忆一下谢太后的样子，说：“骨架子长得挺匀称的，皮肤的状态也很年轻，景陌他妈是个很会保养的人哦。”
二狗子挠了挠头，那景陌他妈到底长啥样？
“不过景陌他妈不怎么喜欢我，”玉小小又说：“我也跟她处不来。”
小卫马上就问：“公主，太后娘娘为难你了？”
“这个倒没有，”玉小小说：“就是看着我很激动，一脸苦大愁深的模样，不过我能理解。”
王嬷嬷很无力地道：“你又理解什么了？”
“太后娘娘肯定是觉得我把她家景陌抢走了啊，”玉小小说：“你们想啊，遇上把自己儿子抢走的人，太后娘娘能给我好脸吗？”
不，那个女人是看不上你！
王嬷嬷看着自家这个嫁人了，也还是个姑娘样的公主，叹了口气，算了，这种实话不说也罢了。
大当家先点头，觉得玉小小说得有道理，跟着玉小小往宫门口又走了一段路，大当家觉出不对来了，说：“公主，这不对吧？那太后弄一帮子女人来，是想给你难看吧？”有谁家未过门的媳妇头一回上门，做婆婆的弄一帮子要做妾的女人到跟前现的？
玉小小说：“给我难看？我跟那帮妹子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会难看呢？”玉小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胸脯，好吧，跟那帮妹子比起来，她的身材是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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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9九卿说，请陛下三思
一行人到了诛日的帝宫大门口，二十几位诛日的官员跪在宫门前，王嬷嬷就拉了拉玉小小的衣袖：“别说话。”
玉小小说：“我能管人的国事吗？”
王嬷嬷说：“不管就快点走。”
玉小小这一行人往宫门外走，跪在宫门前的官员们抬头看，知道这是奉天的那帮人，只是在这帮人里，诛日的大臣们愣是没看出来谁是玲珑公主。这一行人里除了王嬷嬷穿着女装，一看就是个妇人外，其他的…，大人们分辨不出来还有谁是女子。
“怎么这么盯着我们看？”二当家被这帮子大人盯得心里发毛，这眼神都跟刀似的，这是要活剐了他们，还是怎么着？
王嬷嬷说：“别看了，走。”
王嬷嬷想省事，大当家却不是个省事的汉子，跟一个跪地的老大人互瞪了几眼后，跟玉小小说：“公主，这些人看着咱们的目光很仇视啊。”
“嗯？是吗？”玉小小扭头看。
王嬷嬷干脆拉着玉小小往前走，一边狠狠地瞪大当家，说：“你要在这里惹事？”
大当家被王嬷嬷瞪蔫了。
玉小小被王嬷嬷拉到了马车前，问了句：“嬷嬷，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王嬷嬷说：“回别宫。”
“可我想去逛逛啊，”玉小小赖着不肯上车。
王嬷嬷知道拘不住这个祖宗，跟小卫说：“你跟好了公主，别惹事。”
小卫点头。
玉小小就不太乐意了，她到了诛日除了干了件为民除害的事，她没干别的事啊，“嬷嬷你这话说的，”玉小小说：“我去逛个街，能惹什么事？我还想早点完事，去永生寺找小顾呢。”
王嬷嬷一听玉小小说顾星朗，目光柔和了下来，小声跟玉小小说：“驸马爷会没事的。”
人不在跟前，干巴巴地说一句会没事的，这不算是什么安慰的话，不过王嬷嬷现在除了这句话，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玉小小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小竹筒，顾星朗跟她说过，若是他这个主人不在了，那他的蛊虫也会跟着死，这会儿竹筒里的蛊虫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这虫子活得这么安逸，那她家小顾这会儿不说过得很好，至少没遭虐待吧？
大当家们也都知道玉小小腰间的小竹筒里装着什么，看玉小小摸竹筒，大家伙儿想着顾星朗，心情一下子就都沉闷了下来，也不知道驸马爷这会儿到哪儿了。
“那我们去逛逛，”大当家抹了把脸，提起兴致道：“公主，九炎城这里哪条街卖吃的最多？”
说到吃的，玉小小的心情变好了，说：“晚上我们去南城，我听说那里的夜市，有很多卖吃的小食摊。”
大当家想了想，说：“那咱们就先去南城逛，天黑了，就去夜市吃晚饭。”
王嬷嬷给了小卫个钱袋，低声叮嘱道：“这是在诛日，你一定盯着他们，千万别闹出事来。”
小卫冲王嬷嬷点头归点头，可心里很为难，这帮人真要闹事，他能拦得住？
王嬷嬷打量小卫一眼，又看看自家公主和大当家这帮前海盗们，心里也犯愁。
大当家这时却盯上了王嬷嬷拎在手里的，用锦缎包裹着的盒子，说：“嬷嬷，这是什么？”
王嬷嬷又看玉小小一眼，这木盒她从进宫就拎在手里，这会儿她都又把盒子拎出宫了，这位看都没看上一眼。
玉小小说了句：“不是吃的。”
王嬷嬷…，还，还真是不吃的。
小卫说：“嬷嬷，要送太后娘娘的礼，没送出去？”
“啥？”玉小小说：“这是礼物？”
王嬷嬷把木盒往车厢里的一放，说：“本来想送的，后来想想我又不想送了，就拎回来了。”
王嬷嬷坐着马车走了，玉小小还在问小卫：“我还得送景陌他妈礼物吗？”
小卫笑了笑，说：“不送也没关系，我们就是来演场戏的，公主跟那太后有什么干系？”
大当家就催玉小小说：“公主，你还逛街了吗？一会儿天色晚了，人都干完活上街觅食，咱们可能买什么玩意儿都排队呆等呢。”
“走，”一听买吃的要排队，玉小小马上就迈步往前走了。
大当家临走前，扭头看看还跪在宫门口的诛日大臣，暗自呸了一口，然后就心情挺好地追到玉小小的身后，跟着走了。
“这帮大臣，”大当家这里想开了，二当家却还是没有想开，跟大当家嘀咕说：“这帮人看咱们跟看仇人一样，我是偷他牛了，还是杀他娘了？”
“你费这个心干什么？”大当家把二当家的肩头一拍，小声道：“咱们又不真在诛日混日子，你管这些人干什么？瞪眼谁不会？有种上来跟咱们干一架，老二你别理这帮人。”
二当家一听自家老大这话，心里平衡了，也对，他们又不在诛日过日子，他要跟诛日这帮人争什么？
有太监站在宫门里，看着玉小小一帮人走了，转身又往帝宫里跑。不多时，这太监到了御书房，跟景陌低声禀道：“陛下，公主殿下带着人走了，奴才看着，公主殿下是往南边去了。”
景陌挥了一下手。、
太监忙低头退了下去。
看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九卿，景陌道：“你们都觉得不妥？”
诛日的朝堂与奉天不同，诛日的丞相是个虚职，象征地位，却无实权，在诛日，丞相的职权分属九位大臣，这九位大臣就是九卿。这会儿这九位大臣，听见景陌问话，忙都躬身道：“请陛下三思。”
景陌道：“好。”
九卿听景陌说好，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皇帝这么轻易的就退让了？
景陌扭头跟站在一旁的御林军的两位将军道：“将跪在帝宫门前的官员，都给朕抓了。”
“末将领旨，”两位将军忙道。
“派兵，去这些混账的府上抓人。”
“末将领旨。”
“去吧。”
景陌说去吧，两位将军二话不说，冲景陌躬身行礼后，就要走。
“陛下！”九卿听了景陌接连的这两道旨后，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这么多的官员，因为进言就要被抓？！九卿齐齐地跪在了景陌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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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0成了妖妇的公主殿下
九卿跪在地上，两位御林军的将军没听见景陌说话，一刻也未停留地出了御书房。
“去户部，”景陌在两位将军退下后，又命身旁的太监道：“命户部将在京候补的官员名册给朕呈上来。”
这个太监忙也领旨快步退下了。
听景陌要候补官员的名册，九卿不用想也知道景陌要做什么，这位陛下是要用候补的官员补上被抓那些人空出的位置。
在诛日为官并不容易，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提名，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入官门为官了，你还得等官位的空缺，这种完全看命的等待，不知道蹉跎了多少人的一辈子。如今景陌轻飘飘的一道圣旨，候补的官员们高兴了，那被抓的官员们呢？一生尽毁。
景陌的这一手使得太突然，甚至有些无赖，堂堂的朝廷官员，你不审不问的，就抓了直接抹了官位，你这还讲不讲理了？
九卿跪在地上，一时之间都没想出求情的话来，
景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朕知道你们读书人讲风骨，为官克己奉公，洁身自好是好事，只是别把你们的风骨用在朕这里，你们要文死谏，那朕成全你们。”
九卿听了景陌的话，心里都不得劲，陛下这一口一个读书人的说，难不成陛下你不是读书人？
“谢家聚众行凶，“景陌又道：“一连十多名少女被害，苦主报官至大理寺，被赶了出来，朕怎么不见你们过问此事？满朝文武，遍地衙门，怎么就会让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跟朕说皇后，你们不如先跟朕说说此事。”
九卿低头不语。
景陌突然就将御书案上的物件一推，奏折，笔墨纸砚散了一地，两个玉制的二龙戏珠烛台，掉在地上断成了几截。“你们怕朕的母族，却独独不怕朕？！”景陌的声音由平淡变得严厉，不过是瞬间的事，“不想为朝廷效力，就给朕滚回故土去，朕倒要看看，今时今日，谁还敢跟朕在诛日兵戎相见！”
“陛下息怒，”九卿跪在地上给景陌磕头。
“朕登基之后，没再动刀兵，”景陌狠厉道：“朕看朝中的某些人是忘了朕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