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开工,没有原材料,我们怎么生产?”

“就算生产出来,成本高,利润低,市场紧缩,我们怎么做?”

大家一人一句,说出各种难题。李佳在旁边意义记录下来。

顾长卿很耐心的说:“不错时有很多困难,可是人家能度过困难,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们的管理层比别人差?还是说我们的员工不如别人好?都不是,只是我们没有别人努力,所以别人踩着我们的肩膀冲出重围了,我们就成为垫底的,面临破产的境地!”

顾长卿看着大家一字一句,“大家如果真想保住公司,那么久拿出真本事来!我们证明给总公司看,我们不是无能之辈,我们公司也大有前途。美好的未来就走前面等着我们,是成为上市公司的一员,还是成为破产公司的解散员工,在失业大军中飘飘荡荡,度日如年,只看大家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会议室有片刻的沉默。大家都抿紧嘴唇,面容严肃,过了一会,销售部的主任一拍桌子占了起来,神情激昂“从明天开始,我和销售部的全体人员,每天都出去跑订单,跑市场,最低要求一定要将仓库里的货全部卖出去!得到的钱给大家发工资!”

员工代表连忙站起来表态:“不,这笔钱先用来买原材料,开始生产,我们待会回去就会跟所有员工商量,有药应急的员工先领一部分工资,其余的都合公司共度难关!”

刘经理挥舞着手大声道:“我从明天开始跑银行,我哪怕睡在银行里,都要银行再给我们多宽限一些时间!”

财务部的主任慢条斯理的说:“我就拿出全部的本事为公司精打细算,力求每一分钱都花到点子上!”

顾长卿看着大家笑了,“好,很好,我也不能闲着,政府那边的事情统统交给我,我会为大家带回来最优惠的国家政策,想办法为公司带来资金!大家起很协力,共度难关!”

自从会议上顾长卿充分的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后,公司里似乎到处都充满了活力。因为暂时没有原材料没办法开工,员工们也没闲着,打扫卫生,顾长卿还让经验丰富的老技工指导他们的生产技术。各方面都不是很顺利,特别是销售部频频碰壁,原因是产品质量档次落后,最好虽然卖出去了,可是利润少的可怜,这让顾长卿充分意识到更新设备是不容缓。可是这一切都要钱。

刘经理几次出马,最好终于求得银行宽限了一些时间,可是却不肯再发出贷款。

顾长卿这几天都在跑政府,希望政府能帮忙解决一些为题。而每次都是冯爵陪着她。

冯爵知道顾长卿来这里的目的,第二天便打电话来表示他可以帮忙,顾长卿没有拒绝,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关系到公司,不能和自己的私事连在一起。

好在冯爵虽然一直陪在她身边,并没有再说一些让她为难的话,只是尽心尽力的帮助她,可是别看是个小县,但是关系复杂,县里求帮助的企业那么多,僧多粥少,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冯爵在饭局之前告诉她,“地方政绩和是挂钩的,只要你说出企业脱困后,顾氏会在这里投下重资,应该会有帮助。”接着还帮她联系负责官员,安排饭局,甚至还告诉顾长卿这些官员的喜好。

顾长卿听懂他言下之意,悄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也会来这一套?

没想到被他发觉,他哪里不明白顾长卿的意思,遂笑道:“我不是说过吗,高妥协的时候就要退让,有些事情不是你我的力量就可以改变,只是不要太过分,不妨遵守规则。”

顾长卿笑了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冯爵有些不好意思,“我刚下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看什么都不惯,因此的醉了很多人,工作上遭人排挤,结果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后来有位前辈告诉我,想要做好事,先要学做人,不能站稳脚跟,什么抱负都无法施展。人际关系是基础,从那以后,我才慢慢学会很多事。”

“这人真不错,我见过面?”顾长卿以为这人是他的同事,最近他的同事她见得挺多。他神色一黯,低下头:“他已经死了,今年年初死的。”

顾长卿表示遗憾:“病死的?”

“不是!”冯爵脸色沉下来,有一瞬间,顾长卿感觉到她身上的阵阵寒气,正当她觉得心惊的时候,他又忽然笑了,“不说这些了,饭局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180 明知是错

因为有了冯爵的帮助,再加上当时政府出台了很多针对中小企业扶持的计划,所以顾长卿与政府方面事宜进行的还算顺利。没多久就得到一笔不算多的贷款,而这笔贷款只能用来救急,不足以用来更新工厂的技术和设备,后来顾长卿和大家一商量,决定先用这笔钱改进工厂拉丝机设备,能省去大量人力物力不说,还将低了电耗,提高了产品质量。剩下的便给工人们发了一小部分工钱,而之前卖出存货的钱就用来买进原材料,这样,一个月后,工厂又得以恢复生产。

机器重新运转起来的那一天,全厂上下都欢呼出声。

当刘经理激动地热泪盈眶,他回过头对站在他身边的顾长卿轻声说:“顾小姐,谢谢你,如果老董事长在天有灵,见到顾小姐如此能干有本事,一定非常欣慰,顾小姐你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会辜负你的这一番心血。”

其余的人也对她投去感激和敬佩的目光。

这段时间顾长卿为公司所作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四处奔走,几乎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候,不管是吃苦受累还是受气,从不见她有任何的抱怨,还总是鼓励他们,给他们希望,如此任劳任怨让大家自惭形秽,从而更加努力的工作。

顾长卿笑道:“工厂能重新恢复生产,都是大家共同努力地结果,我可不敢居功,不过恢复生产只是刚刚开始,两个月后的月绩增长才是关键,生产部要抓紧质量,销售部还要努力开拓市场,只要我们能交出一份漂亮的试卷,总公司就会注资,帮助我们扩大生产。”

大家都很坚定的表示,一定会尽全力做到最好。

工厂恢复生产后,顾长卿就没那么忙了,这天,她打电话给冯爵想请他出来吃饭,这次的事情多亏他的帮忙,省了她很多功夫,这份心意自然不能忽视。

冯爵在电弧中笑到:“想要感谢我可以,不过感谢的方式我来选。”

顾长卿笑道:“那你想怎样?全听你的。”冯爵是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男人,所以顾长卿才会这么放心。

冯爵笑:“我要你到我家里来,亲手给我做一顿炒疙瘩。”

听到炒疙瘩三个字,顾长卿微微一怔,思绪不由得回到那遥远的普林斯顿小公寓里。两人一起做炒疙瘩的情形,顾长卿的心忽然变得非常的柔软。

电话中的冯爵的声音更温柔,“长卿,我回到北京后,不管吃哪家的炒疙瘩都觉得不好吃,我开始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么正宗的小吃就如同嚼蜡一般?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已经吃过了最好吃的炒疙瘩,那种味道深植在我的记忆中,在正宗的小吃都无法和它相比…长卿,你能让我尝尝记忆中的味道吗?”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隔着电话轻轻抚摸着她的耳朵,她半边脸都火辣辣的。

“只怕我再也做不出来也不是你记忆中的味道。”

“不,只要是你做的,就是最好吃的。是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也无关紧要。”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似乎能直达她的心底,让他的心隐隐生疼,“长卿,不要拒绝我…”

顾长卿心中一软,叫她如何拒绝?

当晚,她在镇上买齐了材料,然后开车去到他住的地方。

冯爵住在县政府附近,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很好找。

快达到时,顾长卿打了个电话给他,当他将车子驶进小区时,便看到他站在一个醒目的地方等她。

他站在夜色中向她招手,高大魁梧的身躯,温柔沉稳的笑容,顾长卿觉得她车子驶去的方向就是一个安全的港湾。

她停好车子,冯爵走过来拉开车门,帮她把食材拿出来,顾长卿想帮他分担一些,他笑道:“待会有你累的,现在就交给我吧。”说着又拿过她的包,顾长卿连忙说,“这个我来拿好了。”

冯爵笑了笑,没出声,径直向前走,走了两步回过头对她笑,黑夜中,他的双眼如星辰一般闪亮。

“跟我来。”

顾长卿微微一笑,缓缓地跟在他身后。

此时已是秋天,南方的秋天非常的温和,夜晚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却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夜风中,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祥和。

冯爵租的地方在三楼。进去后,冯爵将食材放进厨房,顾长卿站在客厅打量着他住的地方。

房子不大,但收拾的挺干净整齐,规规矩矩,所有的东西都在他应该的位置上,没有丝毫的差错。电视机上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他的全家福,和普林斯顿小公寓的那张一摸一样,另一张,却是她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件加菲猫的围裙,戴着有猫耳朵的帽子对着镜头做鬼脸,俏皮可爱,笑容是那么快的乐。

顾长卿心微微一酸,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喝点饮料吧。”冯爵已从厨房里出来,将一瓶果汁递给他,“你最喜欢的柳丁汁。”

顾长卿放下照片,接过果汁,“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些照片。”

“当然,”冯爵看着她,深刻俊朗的面目郑重无比,“难道你以为我会把它弄丢?不会,永远不会。”

“还有这些。”他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卧室里。

他打开灯,顾长卿微微一怔,同时眼睛发酸,发热,她走进去,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幅照片,有赛场上的,有领奖台上的,还有几张是她坐在校园的草地里,默默地出神。

“当时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想去到你身边,可是又不敢确定,不知道你是否想见到我,也怕见面后我们就真的成为普通朋友…”

冯爵慢慢地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从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男人气息悄无声息的将她包围。

顾长卿的心忽然加快了速度,她一动都不敢动,她怕她自己会做出些让局面无法挽回的事情,“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时我走到你身边,或许现在我们就不是这样的情形。”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眸漆黑深邃,如无底的黑洞,像是将她吸进去。

顾长卿低下头,“我去厨房…”说完,她转过身,刚走两部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我喜欢的是一个叫顾长卿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并不完美,她有很多好的品质,但她会做错事,可是我就是很喜欢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心我会开心,她哭我会很疼,当我知道她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会很心痛,可是,这并不能阻止我爱他,我从开始就知道爱的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我从没想过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去放弃她,我因为自己的软弱错过了很多的时间,

现在我只想呆在她身边,她有困难的时候我想做她的依靠,她以后如果做错事情我还是会提醒她,阻止她,但是,我不会再离开她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顾长卿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激荡澎湃,又酸又疼,那种阔别已久的幸福感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底。

她缓缓回过头,看着他,泪水不断的落下来,冯爵…冯爵…她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这一刻,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担心,所有的不确定全都烟消云散了,这一刻,她的眼中心中只有他,以及那份再也压制不住的蓬勃而出的感情。

封爵冲到她眼前,一把抱住她,他看着她,双眸深邃如海,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情,可是我知道,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我要拉着你的手,遇到陷阱暗坑的时候,我拉着你跳过,当你迷失了方向,即将要落入悬崖的时候,我要将你拉回来。”

“如果我回不来了呢?如果我回不来了呢?”顾长卿看着他泪眼模糊。

冯爵叹息一声,“那么,我和你一起承担…”

顾长卿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滚落。

明知是错,她也舍不得放弃,只因为这个梦太美,太好,太醉人,即使要为此付出代价,她也心甘情愿。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六年的情感,刻骨铭心的思念,缠绵悱恻的深情,所有的情绪如喷发的火山,所有的热情便是那汩汩流出的熔浆,焚烧一切,毁灭一切,

两人紧紧地拥抱,轻轻地颤抖,滚烫的呼吸,吸引着两颗年轻的心不断沉沦。

这一刻,似乎即使是天塌地裂也无法将两人分开。

可是将两人分开的,不是天崩地裂,而是一个电话。

电话铃不断地响,一首周杰伦的歌曲一遍又一遍,不依不饶,似乎能唱到地老天荒。

顾长卿离开他的唇,靠在他怀里轻笑道:“先接电话吧,看来是紧急的事情。”

冯爵抓了抓头,从身上拿出电话恼怒地说,“最好是有紧急的事情!”

他接通手机,另外一只手仍然紧紧地包着顾长卿。

“喂!”他一边说话,一边低下头用脸颊蹭着她的脸,顾长卿抬起头吻了吻他的脸,他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嘴唇。

电话里传出很急切的声音,具体内容顾长卿没听清,不过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情,因为冯爵的脸色越来越严肃,身子也越来越僵硬,他放开了顾长卿,声音既冷且沉。

“确定是他?”这一刻,他脸上的线条坚硬无比,目光如到一般的锐利,顾长卿很少见他有如此表情,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急切,冯爵皱着眉头听完,然后果断说:“好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181孽缘

冯爵收了线后对顾长卿歉意地说:“长卿,不好意思,我有些急事要出去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顾长卿问:“什么事这么严重?”

冯爵面露危难之色,说:“这件事情暂时不好说,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还是不要问了!”

既然他这么说,顾长卿也没有再问。冯爵低下头再吻了她一下,然后贴住她的额头,低声说:“长卿,能在这里再遇到你是我这三年里最快乐的事。”

顾长卿笑了笑,“我先做炒疙瘩,你快点回来。”

冯爵笑了,“你这话听起来像我老婆!”接着又正色道:“我赶时间,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冯爵匆匆忙忙披上件外套,急匆匆地出门了。

冯爵走后,顾长卿去到厨房开始做炒疙瘩,她为了磨时间,慢慢的做,做完后,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可是冯爵还没有回来。她打了个电话给他,但是他电话又关机。

顾长卿看着电话撅撅嘴,“神神秘秘的,不是见女人去了吧!”可话说完又随即一笑,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冯爵才不会是这种人。

过了一会,她又接到李佳的电话,说刚才刘经理打了电话过来,说了一些事。顾长卿见电话里说不大清楚,又见冯爵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将炒疙瘩温在锅子里,又找来个食盒装了一食盒给李佳尝尝。

出名的时候,顾长卿给冯爵留了纸条,告诉他她先回去了。

顾长卿和李佳现在住在县里的宾馆里。环境一般,但还算干净。李佳曾经说既然要待三个月不如租房子,但顾长卿图方便,所以两人一直住在这里。

她走进宾馆,站在电梯前等电梯,想起打个电话看看冯爵回来了没。她一手拿着装着食盒的袋子,一手拿着包,在包里找手机的时候,一不小心,包没拿稳掉在地上。顾长卿叹口气,蹲下去捡。

这时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她的眼帘,同时,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说,我们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这算不算是缘分?”

说着那人蹲下来,帮着她拣钱包里滚落出来的东西。

顾长卿眉头一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狭长的丹凤眼,含笑的嘴唇,无懈可击的绅士风度。他看着她,嘴角翘起一个愉快的幅度,似乎心情很好。

“黄韬,你怎么在这?”顾长卿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神情。

黄桃眉毛轻佻,微微一笑,“我想你,所以来了!”

顾长卿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同时白了他一眼,“算了,当我没问!”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同是男人,人与人之间怎么差那么多…

“我是来这里考察的,华雅有计划在这里投资!”黄韬将一支润唇膏交给她,轻声笑道:“这么多年,你还有这个牌子的润唇膏?”

顾长卿微微一怔,心想,他怎么知道?黄韬像是看穿她的心事,笑着提醒,“不见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顾长卿这才想起,第一次见面也是他帮她捡起钱包,那时的她对他是极其欣赏的。

“所以说我们有缘。”黄韬站起来,咧嘴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顾长卿觉得他这样子笑起来的样子最讨厌!

顾长卿瞪了他一眼,“有缘也是孽缘!”

电梯门开,顾长卿没有理会他,走了进去,黄韬随即跟了进去,一边说,“孽缘好啊,很多事情都是从孽缘开始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顾长卿怒视他。

整个一牛皮糖一样,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他,真是奇了怪了,中国这么大,走到哪里不能投资?

“我可不是跟着你,我也住在这里!”黄韬将手插入口袋,很潇洒的姿势,“不过顾小姐这种身份,有些公主情结是很正常的。”

顾长卿咽下心中气,决定当他透明。

可是黄韬像是不肯放过她,扯过脑袋看着她提着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顾长卿不搭理他,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显示,祈祷时间过得快些。

不过很显然,这并不能阻止某人的好奇心。黄韬见顾长卿不肯理他,索性自己动手,拿过袋子来看。他动作很快,椊不及防之下,顾长卿手中的食盒袋子被他抢了过去。

顾长卿恼了,“喂,黄韬,你改行当抢匪了!”

黄韬笑嘻嘻地看着她恼怒的样子,似乎她越恼怒,他越开心,同时将带子里的食盒打开,“炒疙瘩,不错啊,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晚饭。”黄韬眉开眼笑。

顾长卿虽然早知道他无耻,却没想到他无耻到这个程度,她横眉怒视,“这不是给你的!”说着上前想拿回,可是黄韬将拿着食盒的手微微抬高,那种高度,顾长卿只能望洋兴叹。

“算了。”顾长卿白了他一眼,难道为了这点东西跟他打一架?

她退后两步,离他远点,不管他怎么搭话再也不肯理他。

电梯门开,顾长卿走了出去,黄韬也跟了出来,见顾长卿回头怒视,黄韬满脸无辜,笑:“天地良心,我也住在这一层。”

顾长卿回过头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身后黄韬一直不疾不徐地跟着。顾长卿走到自己房间前,回头特意看看他住在哪里,却见他在她对面的房间门口停下来,这下黄韬乐了,“我们又住在对面,长卿,这下你不得不承认我们有缘分了!”

顾长卿冷笑一声,推门进去,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力关上门。

黄韬笑着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接着又慢慢扩散到眼中来。

来这里投资…果然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愉快地吹着口哨,推进房门。

那边,李佳在听到顾长卿用力的关门声后,走过来问道“怎么啦,门跟你有仇啊!”

顾长卿恨恨道:“不是们跟我有仇,是跟我有仇的人住在对面!”接着有些遗憾地拍了拍李佳的肩膀,“本来给你带了份炒疙瘩的,结果被黄韬抢走了。”

“炒疙瘩,都这么久了还能吃了,都糊成一团了…”说到这里她猛然睁大眼睛,像是刚刚找到重点,她指着对面,“怎么?对面住的人就是黄韬?”

顾长卿点点头,“说是来投资…”

李佳眼珠一转,抿嘴一笑,“这家伙,莫不是想追你吧!”

顾长卿做了个“饶了我吧”的神情,接着在会客厅的沙发里坐下,说:“他那人,每做一件事情都有预谋,都算记得清清楚楚,就算他真的想追我,一定也是为着某种目的,这种人,有多远就躲多远,我现在已经够头疼了,实在没有心思来应付防备这种人!”

李佳想起黄韬之前的所作所为,觉得顾长卿说的有些道理。见顾长卿不高兴说起他,便又岔开话题,“对了,晚上你不是帮我们的副县长有约会,结果怎样?”见顾长卿眼镜亮晶晶,笑眯眯的样子,李佳叫道:“你们又好了!”

做了一晚上的炒疙瘩,顾长卿感觉有些累了,她在沙发上躺下来,懒洋洋地看着天花板。

“我一直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总觉的自己和他不适合,可是天底下又有谁是完全适合谁的?谁又能保证现在在一起,就真的能白头偕老,既然这一刻的感情是真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包握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够了即使以后没有完美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李佳拍了拍她的手欣慰地笑道:“你总算是想通了,冯爵多好的男孩子,这个世界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之前听说你们分手,我多替你惋惜,现在好了,你们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她在顾长卿的身边坐下,顾长卿将脚缩回了一点,李佳看着她,感叹地说:“当年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心中补充了一句,自己也慢慢老了,小女孩男朋友合了分,分了合,不亦乐乎,自己呢?都三十多岁了,男朋友的影子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