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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试探

方建霖也不是个多重情义的男人,听父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哪里还会犹豫,反正沈琴也人老珠黄了,他这样流连花丛的人,倒也不会真为她神魂颠倒,迷得走不动路来,不过想到张云那跋扈的性子,总觉得不能让她太过得意,否则越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便想着和方老爷子讨价还价一番,“爸,我哪里会真的想和阿云离婚,也从没想过让沈琴进门,只是心兰毕竟是我的女儿,她马上就要中考了,我想着子萱的成绩好,多教教她,毕竟是亲姐妹…”

“恬不知耻!子萱都被你打成那样了,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方老爷子咬牙切齿道,方子萱虽然性格孤僻,并不讨老人喜欢,可她的确很会读书,一向喜欢读书人的方老爷子自然对她十分看重,最重要的是谁都知道方子萱是张老爷子的心头肉,就冲着她被打这件事,张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也消消气,”方老夫人连忙好言安抚道,递了个颜色给方建霖,示意他闭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孩子置什么气?有什么事比得上你身体重要?”

方老爷子接过她手中的茶轻抿一口,她见他的神色稍缓,便柔声道,“这件事建霖固然不对,我们自然要好好罚他,但心兰也是无辜的,再怎么着她也是我们方家的孩子,你也是见过她的,漂亮乖巧,虽比不上子莹小时候可爱,却是比子萱还讨喜的。也难怪建霖偏心,就算是我也喜欢得很。沈琴这个孩子全心全意为着建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虽不让她们进门。可也不能亏待她们吧。”

“要多少钱给她们就是,别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方老爷子瞪着方建霖,“都是你造的孽!”

“别动不动就钱钱钱的,沈琴那孩子我看挺好的,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不是人人都一身铜臭味儿的。”方老夫人嗔道,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可举手投足之中依然有着少女的娇嗔味儿,“建霖本也没什么意思。是张云那个孩子太过敏感。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们这代人孩子少,子萱子鹏就两个亲姐弟,建霖也是想让心兰和这两个孩子亲近亲近。毕竟是一家人,今后也有个助力。你想想,心兰不过是个女孩儿,难道还能来分我们方家的家产?就算她有这个心思,我们也不会答应啊,不过是给点儿嫁妆把她嫁出去罢了。她要是有出息了,今后嫁到个好人家,岂不是给我们方家添了个助力,子萱子鹏横竖没有吃亏,对我们方家而言也是好事啊。”

方老爷子瞥了老妻一眼。“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只要她们不进门一切都好说,另外张家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老三,你无论如何都得上张家负荆请罪,好好把张云和两个孩子请回来,再好好向你岳父大舅子道歉,没得到他们原谅,我们方家的门你也别进来了。”

方老夫人见方老爷子的语气有所松动,也不由得微微舒了一口气,可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又沉了脸色,因为张家她这宝贝儿子可遭了不少罪,他本来就被张家摆了一道,这下去张家请罪,张家人得理不饶人,还会给他好脸色看么?

“这张家还是这么嚣张跋扈,也不知道他们还能蹦跶几日。”方老夫人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又胡说什么?”

“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也听说张家老大张奇和咱们这位范书记不大对付,这张家都快是秋后的蚂蚱了,咱们何必这么腆着脸眼巴巴地奉承他们?”方老夫人一脸不虞,觉得丈夫对张家简直是太过软弱了。

“你也说了快是,”方老爷子冷哼一声,“眼下他们还不是,咱们还是得小心奉承着。”

想到宝贝儿子受委屈,方老夫人这心里就不痛快得很,她越是讨厌张云,就越想抬举沈琴。

自从方建霖动手打了方子萱方子鹏之后,张云一气之下就带着姐弟俩回了娘家。

张老爷子这几年格外偏疼方子萱,巴不得她常住在这里,便也不劝张云回去,有意晾上方家几天,成日把注意力放在方子萱身上,想法设法逗着她说话,可惜她始终冷淡有礼,惹得老爷子不住地向老友埋怨。

“这几年我可是按着医生说的循循善诱了,这丫头始终对我亲热不起来,她这毛病不会又加重了吧?”张老爷子老担心这么发展下去方子萱会得精神分裂症。

“你别听那些个医生胡说,冷淡一点儿就是有病啦?鬼扯!你家颂文从小也没见和你有多亲热,怎么不见你担心,在医生眼里十个人有九个是有病的,你要真信了,才有病。”周老爷子一脸不屑地说。

“那医生不是你家孙子推荐的么。”张老爷子郁闷地说,他这热脸贴冷屁股可贴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你家丫头人又礼貌,书也读得好,就是个静下心来做学问的料,我看她不像是你们张家和方家的种,倒像是老赵家的,你没看她和老赵的亲热劲儿?”周老爷子故意刺激他。

张老爷子却皱起了眉头,一脸愧色,“是我们对不起这孩子。”

周老爷子知道他是想到了方子萱被打的事儿,也是一脸不赞同,“我说你那女婿真不是个东西,自家的孩子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就为了外头的女人,我看你趁早让你女儿把婚离了,你们张家也不缺那三双筷子。”

“阿云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能离早让她离了,她非要争这一口气,恐怕一辈子都要和方家杠上了。”张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儿执意如此,他这个做父亲的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狠下心来撒手不管吧,还不得顺着她。

“眼下这功夫方如松那脚踏两条船的老狐狸虽然举棋不定,但才不会舍得和你们家翻脸,这几天恐怕就得逼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上你们家赔罪了,你还真让他们娘仨回去?”

“那有什么办法?阿云本就是想逼着方建霖服软,哪里真想离婚?”

“你也劝劝你们家闺女,成日这么闹着像什么事儿?方建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什么巴巴地守着他?她还年轻,早点儿看开了,今后有的是好日子过。”若不是亲近的长辈,周老爷子也不会轻易说这话,只是张云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姑娘虽然脾气不好,人却还是个好人,这些年看她活得辛苦,老人看得也难受,虽然当时他们也的确有和方家联姻的念头,但对象绝不是方建霖,除了这个荒唐至极的方家老三,方如松的其他几个儿子虽然平庸,但还不至于太过分。

“每回回来都要劝上几次,能有什么用?我是闹不懂女人的心思,为了孩子真能把一辈子搭上,我和她说过,恐怕那两个孩子分不到方家的家产,反倒更加上进懂事,她却朝我发脾气,属于子萱子鹏的东西,她是一分都不让的,为了这个就算把她自个儿搭进去也在所不惜。”

“为母则强啊。”

“既然阿云坚持,那我这个做父亲的能说些什么?也只能拼死护着她了,别的我管不了,只是方建霖外头那些女人孩子是绝不能让他承认的。”张老爷子顿了顿,又望向老友,“眼下这个关口,于公于私阿云都不能和方家决裂。”

周老爷子和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沧桑的脸上同时闪过无奈、愧疚和坚定。

“那些外头的女人孩子,你和方如松不是早有默契了?这回却闹出这样的事儿来,恐怕是他在试探你,也是在试探我们罢。”周老爷子笑了笑,脸上却没有太多笑意。

两人当年都出身行伍,是过了命的交情,只不过他是文职,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张老爷子则一直留在部队,机缘巧合,临退前都到了s省,因此张、周两家不仅是世交,还是最坚实的同盟,张老爷子性格粗豪,周老爷子则心思更为深沉,一文一武,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就这么一路走过来,若不是周老爷子常在他身边提点一二,张老爷子恐怕早就着了别人的道。

今年新的省委书记刚刚上任,外界风传这位书记和张奇不和,有人便暗暗揣测张家的地位恐怕要有所动摇。

而妙就妙在这位书记在邻省做省长时候与方家就交情匪浅,甚至方家在邻省大手笔的投资还成就了他的政绩,甫一上任他就来方家拜码头,言谈之中很是亲近,这段时间两家的关系很近,甚至隐隐超过了张、方两家。

方建霖在这个时候闹了这么一出,难免让人猜测方家的用意。

张老爷子默了默,“不管他怎么想,怎么试探,只要我们张家不倒,他们就休想动阿云。”

第五十九章 闹事(上)

张云不是个能在家里呆得住的人,回到张家之后,每天思来想去只觉得那口气咽不下去,哪怕大哥已经为她出了气,依旧不满足,总觉得还是太便宜沈琴了,翻来覆去想了几天,还是想要给沈琴母女俩一点颜色看看。

沈琴母女被方建霖金屋藏娇在j市风景区的一栋沿湖别墅里,虽然保安措施很好,可这毕竟是方家的产业,哪里有人敢得罪这位气焰嚣张的三少奶奶,要知道在方家三少爷方建霖还没有张云腰杆挺得直,虽然犹豫着,还是苦着脸放了行,那边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方建霖。

张云不是第一次来沈琴家找麻烦了,先前来了几次,自然也是轻车熟路了,三两下就找到了沈琴的房子,看到独栋别墅里玫瑰花开得正好,更是怒从心中起,自己备受煎熬的时候,这个小娼妇倒是活得很滋润!

沈琴虽然年届四十,可保养得很好,看起来竟比张云还年轻几岁,那弱柳扶风般的楚楚风情给她更添了几分韵味。

张云刚结婚那阵没少找过沈琴麻烦,后来也都习惯麻木了,方建霖的女人太多,若不是突然闹出方心兰这件事儿,恐怕她早就把这个徐娘半老的妇人给忘了。

沈琴也没想到张云会突然找上门来,原本以为上次张家查了方建霖的几家店,就是张云给他们的教训惩罚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如此冲动鲁莽沉不住气。

她略一犹豫。还是不想和这个泼妇对上,便打定主意紧闭房门不予理会,隔着房门心里也急得七上八下,虽然今天她可以装作不在家。可待会儿方心兰就该上学了。

张云可不是个任人欺压的正室,从小就被张老爷子纵容得极其泼辣,如果沈琴不给她开门,她就灰溜溜地回去,那就不是她张云了。

只见她一边用脚踹沈琴的家门,一边破口大骂,丝毫没有豪门贵妇的形象,她中气很足,不仅保证屋内的沈琴能够听个明白,还能让有一段距离的左邻右舍听个分明。

尤其是这一带风景好。空气好。清晨晨练的人不少。张云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话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意,能住在这里的大都家境优越,虽然平日不相往来。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被她这一闹,众人立刻明白这栋别墅里住的那个看起来高贵优雅的女人是被豢养在外头的情妇,那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

s省的风气还是比较保守的,虽然也有不少有钱人养小三,但毕竟是偷偷摸摸地如过街老鼠般进行,这样被正室找上门来大闹的十分鲜见,对这样的好戏都十分感兴趣。

更有好事者,还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站在周围看热闹。甚至还掏出手机来拍照,眼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沈琴也有些慌了,本想着躲在屋里,待张云走了便好,可是女儿待会儿要上学,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女儿背负私生女的名声,张云这一闹她可就前功尽弃了,要知道这个小区里还住着方心兰的同学,若是让他们知道,再传到学校…

沈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偏偏打电话给方建霖又是关机,她不知道此刻的他正醉卧美人乡,之前接到了保安的电话,心里正烦着,索性就关了机,懒得理她们的破事儿。

沈琴攥着拳头,来来回回在客厅踱着步,苦苦思索着对策,眼神无意之中瞟到了餐桌上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心思迅速转了几转便有了定计。

“妈,楼下好吵,什么声音?”方心兰揉着眼睛下了楼。

“张云那个贱人来了。”沈琴咬牙道,在这个最疼爱的女儿面前,她向来不隐瞒任何事,包括对张云的厌恶。

“那怎么办?”方心兰慌了,原先还有些睡意的她瞬间清醒了。

“你不要怕,先回楼上去,妈妈有办法对付她。”沈琴用力搂了搂女儿。

“什么办法?”方心兰期待地看着她。

“待会儿你听到我尖叫一声,就立刻下楼,到时候就知道了。”沈琴诡异地一笑。

“嗯。“方心兰也不多问,母亲的智谋她再了解不过了。

张云和沈琴一照面,见她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眼角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张云的新仇旧恨就涌上心头,“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勾引别人老公,还想着登堂入室,呸!装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你个荡妇就知道勾人发浪…”

张云本就泼辣,骂人的话张口便来,边骂边上前甩了沈琴两个耳光,没有思想准备的沈琴被骂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捂着脸低声啜泣着。

张云是清晨的时候过来的,本想着捉奸在床,没想到方建霖晚上没在沈琴这儿过夜,可她也懒得管这么多,劈头盖脸地边打边骂。

男人们眼神轻佻地在沈琴身上打量着,女人们则个个感同身受,眼中都带着愤恨和不屑,仿佛那个勾引自个儿老公的女人就是沈琴,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不,不,”沈琴连连摇头,泪珠纷纷乱坠,“我没有我没有…”

“还想装?你装这骚样给谁看啊?方建霖是不是还在你床上!”张云咄咄逼人地扯着沈琴的衣领,本来就松松垮垮的睡衣被她一扯立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春光。

沈琴惊呼一声,羞恼地扯着自己的衣领,声音柔弱中带着悲愤,“方夫人,你不要太过分!方先生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们是清白的!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安静的生活?”

“你们要是清白的,墨都可以用来刷墙了。我打扰你?你要不来打扰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沈琴,你少给我装蒜,要不是你吹枕边风,方建霖会想让你那个不要脸的贱种进方家门?”张云指着她的脸痛骂。

此言一出,四周议论纷纷,今天难得听到了方家的豪门秘辛,原来那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儿是个私生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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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双更,还有一章

第六十章 闹事(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琴紧紧抓着门框,身上不停颤抖着,死活不让张云进门,“我和方先生早就没有联系了,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张云本来也不认为方建霖会住在沈琴这儿,毕竟以他的性格要是在,早就下来应门把她一把扯走了,何况沈琴再怎么有风情也人老珠黄了,方建霖那个喜新厌旧的性子,哪会常住她这儿,可沈琴的表现太可疑了,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瞟,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这让张云这样粗神经的人也起了疑心,莫不是方建霖真在她床上?

想到这里张云的怒火腾的一下蹿了上来,就要给她来个捉奸在床,也不顾上那么多了,一把把沈琴推开,径自进了屋,正想冲到楼上去捉奸,冷不防被沈琴狠狠扯住了。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沈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大的劲儿,使劲将她往餐桌边上扯,嘴里还带着哭腔大声喊着,“方夫人,不要啊!你就饶了我们吧…”脸上却泛起诡异而恶毒的笑。

张云愣住了,“你这个贱人想做什么?”

“我想杀了你!”沈琴轻声在她耳边低喃道,张云的身体僵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只要你死了,我就能顺理成章地进入方家,我的女儿就是方家的嫡小姐,你那双儿女才是见不得人的,我要把他们赶出方家,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让他们一辈子在贫穷困苦中度过…”

“你敢!”张云猛地挣扎开,恶狠狠地甩了沈琴一个耳光,“你少做梦了!就算我死了。你这个贱货也别想进门。”

一提到自己的孩子,张云就被彻底激怒了,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将沈琴撕成碎片,沈琴却一把抄起餐桌上的水果刀。

张云的眼睛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看着沈琴持着利刃逼近,她骨子里的悍劲也被激了出来,不管不顾地上前抢过沈琴手中的刀,狠狠往她胸前一刺——

“啊——”沈琴发出一声惨叫。

“啊——杀人了——”另一声尖锐的喊叫适时地响起,惊醒了疯狂的张云。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沾满鲜血的刀。不可置信地看着软软倒地的沈琴。她的脸上有着诡异而满足的笑容,她对着她做了个嘴型——

你完了!

刚才两人扭打进屋的时候,房门根本没关。那些围观的群众们虽不至于八卦兮兮地跟进门去,却也都在门口探头探脑,被这么一叫,立刻就有人冲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

鲜血染红了沈琴的衣裳和张云的手,看上去狰狞恐怖,尤其是沈琴的胸口上还插着水果刀,立刻就有人报了警。

“妈——妈——”少女哭得声嘶力竭,“你怎么样了?求求你们,帮我们叫一辆救护车!求求你们!”

小小的少女跪在血泊之中。不停地朝人群磕着头,让围观者心酸不已,虽然做小三不道德,可也罪不至死吧,孩子更是无辜的。

风向再次转变,所有人都愤怒地看着脸色苍白,瘫倒在地的张云,有几个热心人甚至都等不及警察,差点儿要直接把她扭送到公安局了。

“这几个单词拼错了,再背一遍。”方子萱面无表情地把作业本推到方子鹏面前。

“靠”字还没有出口,他只做了个嘴型,就瞥到她将手移向桌上的戒尺,只得硬生生把那个脏字吞进肚子里,愤愤然地白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背单词。

当然一边背,一边不忘在嘴里嘀咕,“你到底有完没完?老师都没逼我背,你凭什么让我背?明明作业都做完了…”

“现在是八点四十五,你在十五分钟之内把这些单词背完,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玩游戏,如果你再嘀咕下去,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她依旧不为所动。

方子鹏这段时间也是被她罚怕了,加上真心佩服她变态的学习能力,虽然对游戏时间大大减少心怀不满,但终究还是听话的。

自从住到张家之后,每个晚上吃过晚饭,方子萱都准时都到他房间,坐在他跟前看着他写作业,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他每天的作业内容,容不得他半点偷懒,一项一项核对过去,做完作业不算完,还得复习预习,虽然主要课程只有语数英三门,可依旧每天折磨得他半死不活,最恐怖的是稍有反抗,就要挨一顿戒尺或是罚抄。

方子鹏刚上初一,初中的学习和小学的大不相同,他在读小学时就不是个好学生,上课从不认真听讲,四处惹是生非,成绩一直在下游徘徊,上了初中学习起来更加艰难,可架不住他有个学霸姐姐,每回都在考试之前给他划范围突击,让他成天瞎混也照样能考到中游水平。

原本以为日子可以这么轻松地混下去,可没想到方子萱得寸进尺,将他管得死死的,方子鹏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主儿,从小到大,就没人管过他,家人从来都无心管他,除了张老爷子看他不顺眼会抽他几鞭子之外,连他爸妈都对他习惯性漠视,老师知道他的身份,也从不敢动他一根指头,向来都是放牛吃草,无视这个刺头学生。

方家这种家庭,虽然没空管孩子,但是张云也给姐弟俩请了不少家庭教师,个个都是拔尖的金牌家教,可这俩姐弟顽劣之程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从没有一个家教老师能够坚持到一个月以上的,后来张云也死了这条心,干脆也不再请家教了,完全放任他们自由发展。

方子萱自然乐得轻松,成天在外头和人瞎混,直到车祸出事,而方子鹏则是成日窝在房间里打游戏,没日没夜地把时间和金钱砸在上面。

家庭教师的影子在方家已经绝迹很久了,直到前一段在赵老爷子的建议下,方子萱开始自学法语,这才专门请了个法语家教,每周过来上两节课。

第六十一章 分析

方子鹏是个散漫惯了的,哪里受得住长时间被拘在书桌旁,一会儿工夫就像屁股生了钉子一样,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坐在一旁看书的方子萱,头也不抬,直接一尺子过去打在他屁股上。

“你——”方子鹏很想破口大骂,可一想到她毫不留情的惩罚,只得捂着屁股,对她怒目而视。

“坐有坐相。”她眉毛都不动一下。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桌前,至始至终都把腰杆挺得笔直的她,方子鹏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仅学习要管,穿衣要管,就连吃饭睡觉都管,不但说话要管,就连站着、坐着,她全要管!只要他稍一不注意,那戒尺就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身上。

方子鹏有一种再次回到军事训练营的感觉,这一次比那次的感觉还要绝望,还要生不如死!

要知道那如地狱一般的训练营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方子萱对他的管束却是一条漫漫长路,完全看不到尽头啊,最恐怖的是她身后还要强力靠山张老爷子的存在,就算他敢去告状,换来的也绝对是不留情面的几鞭子。

这日子过的,全都是血泪啊!

张奇怒气冲冲地踢开房门,惊醒了两个埋首于书本的孩子,灯下少女眉目清冷,少年唇角微抿,气氛宁静而温暖,奇异地抚平了他的怒气。

这样的两个孩子,与他们的父亲终究是不同的吧。

看着领着弟弟站起来恭声问好的方子萱。张奇眼神复杂,这个外甥女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暴躁的傻孩子了,她身上的稳重内敛恐怕还要胜过他的妹妹,他们的母亲。原本要冲口而出的质问还是吞了下去,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妈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和你们说过什么吗?”

方子鹏一向怕外公怕舅舅,看他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躲在方子萱身后,下意识摇了摇头,方子萱却十分认真地想了想。

“妈今天早晨起得很早,大概是在六点三十五分下楼,我正在吃早餐,她摸了摸我的头。说‘这么早!’。我点头。让她一起吃早餐。她说‘气都气饱了,吃得下才怪’。然后就出门去了。”方子萱一字一句,力图重现当时的场景。

张奇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扯了扯嘴角,他早就知道,以张云的性格怎么可能事先和孩子交代什么,恐怕她真的是气极了,一时冲动捅的人。

他不禁开始埋怨父亲,都是他将张云惯坏的,若是他对张云也能像对几个儿子那么严格,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你们知道你妈她今天做了什么吗?”

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头为沈琴的事情奔走,一直到现在才回家,心力交瘁的他对这对姐弟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方子鹏被张奇压抑的怒意吓得直往方子萱身后躲。方子萱老实地摇摇头,张云从不和他们说她成日在外头做什么,想来想去,也不过是打牌购物罢。

“你妈今天去找了沈琴。”

方子鹏的身体立刻绷紧了,手再次紧紧地攥住方子萱的手,方子萱却一脸茫然,只觉得“沈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想,才记起之前听方子鹏提起,这个沈琴是方建霖在外头豢养的情妇之一。

她一向不八卦,沈琴的名字也是过耳即忘,而且以张云的性格,成日就喜欢找情妇私生子的麻烦,去找沈琴也在意料之中,照理说张家对此也是持放任的态度,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奇的态度会如此激动。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张老爷子闻讯而来,站在门口的身影竟然显得有些苍老憔悴,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还是让方子鹏又往方子萱身后躲了躲,恨不得这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不见自己。

“爸,你要把阿云惯到什么时候?现在差点出了人命,还不够吗?”张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尊重不尊重了,直接顶撞道。

“阿云是阿云,你现在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们才多大,和他们说这些有用吗?若是影响了他们的学习成长怎么办?你给我出来!”张老爷子强压住怒意,胸口不住起伏着。

张奇却恍若无觉,“他们俩是阿云的孩子,自然有权知道阿云的事!何况阿云也是为了他们才出事的!身上流着我们张家的血,连这点儿小事都承担不起,那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张云出事了?

方子萱低头看着方子鹏,他的脸上绷得紧紧的,却难掩紧张之色,手将她的手攥得生疼,手心相贴处汗津津的,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

“你给我住嘴!孩子才这么点儿大,你把自己的怒气往他们身上撒算怎么回事?”张老爷子怒不可遏,也顾不得还在一双外孙面前,直接将拐杖往张奇身上砸,“你这样做和方建霖有什么区别?”

“他们就是方建霖的孩子!说不定也是一双白眼狼!我们这样为他们,值得吗?”张奇气极了,口不择言地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