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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还好不算太没面子,严越偷偷拍了拍心口。心里莫名地对她涌起一股敬意,世上还真有她纯粹的人。

“这几个问题我带回去,过几天再和你探讨。”他笑得谦逊而真诚。

“好,谢谢你!”她难得回了他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方子萱本来生得就极媚,只是平时不苟言笑。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义的气场,才让人觉得她古板严肃,这会儿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如春风吹融了冰雪,生生让他的心跳停了一拍。

他也算是阅遍人间丽色的了,外国的,国内的,少女,熟妇,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会喜欢上方子萱也是被她的性格所吸引,却没想到她竟生得如此之美。

平日里她板着一副笑脸已经让他爱而不得了,若再像这样时时刻刻笑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久久不说话,脸色也不见得好,难免关心地问上一句。

“没什么,难得你会向我道谢,被惊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镇定地微微一笑,却无法控制脸颊上的红晕。

方子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那一瞬间他似乎是脸红了,可转头想想又不可能,他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可能脸红呢?

但还是很知恩图报地补了一句,“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好啊,好啊!”心思诡异如严越,此时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就算极力控制,也能轻易看出他脸上的激动和言语的急切,只不过方子萱是块木头,最多也就是疑惑而已,半点儿都不解风情。

“你,还好吗?”向阳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方心兰,从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可似乎在她面前每次都会失去控制。

曾经以为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那时候在母亲的严令之下他灰溜溜地离开了j市,事业上的企图心让他无暇再去理会儿女情长,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底还会有小小的遗憾和叹息。

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了,可当父母定下他和方子莹的订婚日子的时候,他竟有一种强烈的不甘心,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能会引来方家的怒火,可是心底的欲念却让他蠢蠢欲动,多少次买醉夜店,就是为了寻找和她相似的身影。

没想到老天到底还是眷顾他的,她竟然来京城了!

“我很好。”方心兰柔柔弱弱地笑着,如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她总是这样,无论日子有多艰难,还是这样温柔而坚强,无论别人怎么苛待她,她依然能够笑着说出“我很好”,从不说人一句不是。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好,你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坚强了!”向阳一脸沉痛,猛地握住她的手。

“不,向大哥,你别这样!”方心兰大吃一惊,惊慌地想要挣开他。

“我不放!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美人在前,向阳竟然一时失去了理智。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方心兰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向大哥,你马上就要和子莹姐姐订婚了…我,我祝福你们…”

“你…”向阳一阵心痛,怔怔地松了手,是啊,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我…”

“向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的,”方心兰哽咽着,心里不屑地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臭男人,竟然还想占她便宜,“只怪我们有缘无分,我不奢求其他的,只愿你今后平安幸福,和子莹姐姐白头偕老。”

最后的那一声“白头偕老”,她竟带上了一抹哭腔,几乎让向阳的心都碎了。

“我和子莹…”向阳闭了闭眼,一脸沉痛,“我根本不爱她啊!”

他向来把方子莹当作妹妹看待,他喜欢的女子就是像方心兰这样温柔娇弱的,子莹虽然总在他面前装得端庄贤惠,可他却知道她的本性就是娇纵任性的,他们这样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孩子哪个不是这样的?只有方心兰这样受尽磨难,却依旧善良单纯的小白花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方心兰却在心里冷哼一声,对眼前这个男人越发不齿,不爱她干嘛要娶她?既然要娶她又来招惹她做什么?他和方子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要真不爱她,早就分手了,还用得着拖到现在?

老姐说的果然没错,这些男人根本只是想着玩弄她而已,方心兰虽然贪慕虚荣,可从没想过要去做情妇,她的目标是嫁入豪门做少奶奶,毕竟现在的她也有了正儿八经的方家小姐名分,怎么可能像那些穷苦女人一样去做情妇?

沈琴那么多年的苦日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不会愿意重蹈覆辙,之前看上向阳也不过是想着能够挤掉方子莹上位,但眼前这形势看来,向阳根本不愿意甩掉方子莹,可又拖着自己不放,显然是想让她做他外边招展的彩旗。

向阳长得一表人才,又温柔多金,若真许下什么承诺,换做过去她说不定还会动心,可自从和方子萱谈过之后,她对这种他这种男人就算是看透了,哪里还会再起什么别样的心思。

不过小白花到底是小白花,就算是拒绝也要让男人难受,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很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

“向大哥,你别这么说,要是让子莹姐姐听到了…”方心兰一脸惶恐,纤纤细手捂上了他的嘴,顿时让向阳身子酥了半边。

“我不怕!”向阳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和她不过是父母之命而已,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没有其他的心思。”

都什么社会了,婚姻自由,如果你不愿意,谁能拿刀架着你娶她?方心兰心下更加不齿,脸上却分毫不显。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向家事

“难道你要退婚?”见向阳一副痴情公子的模样,方心兰也一脸纯真而希冀地看着他。

“这个…”向阳再头脑发热,提到退婚还是有些尴尬,这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哪能说退就退啊。

方心兰的小脸顿时黯了下去,又带上了几分轻愁,“向大哥,虽然我年纪小,可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向阳哪里舍得这和百合花一样的女子难过,顿时慌了手脚,一把拉住她,“你别走!”

刚才他竟然忘了,方心兰的出身也丝毫不差,她也是方家的人啊,虽然是个私生女,但已经认祖归宗了,可是实打实的方六小姐,何况如今方家长房失势,方子莹手中虽然有方氏百分之一的股权,也无济于事,方心兰所在的三房手中还握着百分之六的股权呢,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说起来方心兰还真不比方子莹差。

向阳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找到了好主意,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来,“心兰,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她需要交代吗?方心兰莫名其妙。

“同样都是和方家联姻,为什么一定要娶方子莹,不能娶方六小姐?”向阳站在父母面前,一脸倔强。

“方六小姐?哪来的方六小姐?”向父一脸茫然地看着儿子,“方家不是只有三个女儿,记得最小的那个女孩子排行老五,好像还是个高考状元…”

“谁允许你大过年的提这些晦气事?”向母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几乎是寒若凝冰,“那种外头的野种,也配叫方六小姐?!”

向阳从没有见过母亲这么愤怒过,不禁瑟缩了一下,可是想到方心兰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又涌起了无穷的勇气,“妈。你是没见过心兰,她是个好女孩儿,温柔善良,比方子莹好上一万倍,你没有了解过她,就不应该在背后胡乱说她。”

“子莹从小和你一块儿长大,你当初也是中意她的,现在被野种狐狸精勾得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向母一想到方心兰,心中的怒火更甚,她最恨的就是情妇和私生子。想也不想直接就将手中的瓷杯朝向阳砸了过去。“你以为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她早就哭哭啼啼地找上门过。真是个没有教养的野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果然一点儿没错。母亲是个狐狸精,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方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种人都敢往家里接。”

向父的脸色也不好看,总觉得妻子的话是在指桑骂槐,虽然他不比方建霖那么荒唐,可在外也有几个私生子,尤其是向阳前头那个儿子,最讨他喜欢,一直以来对那个孩子都心怀愧疚。这些年来向母人前是个端庄的贵妇,背后也没少闹腾过,现在她明里是在骂方心兰,实际上就是在骂他最疼爱的儿子,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头火气,哪里容得她这样口出恶言。

“你有事说事,别张口闭口的野种、狐狸精,还有一点修养没有!亏你还是名门之后,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向父冷冷地看了向母一眼,又严肃地看着儿子,“那个方六小姐叫方心兰?父母是谁?”

“还不是方家那个荒唐老三和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向父在家里积威甚重,向母娘家这几年越发没落,还得靠向父撑着场面,只得忍住怒气,冷哼一声,“那个女孩子我也见过,一看就知道是没什么家教的。”

“英雄不论出声,外头生的未必就不如那些名门正妻生养的。”向父冷笑地说。

向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又发作不得,想到这些年就是被向父这般作践,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向阳却恍若无觉,脸上还添了几分激动的神色。

“爸,你说得没错,心兰是个好女孩儿,不仅美丽还温柔善良,无论受了多少苦,都能默默忍耐,一点千金小姐的娇纵都没有。”向阳不住地说着心上人的好话。

向母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只不知道那个方心兰给儿子灌了什么迷药,咬牙切齿地问道,“若真是好女孩儿,明知道你马上就要和她堂姐订婚了,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你?”

“妈,你误会了,她真的是好女孩儿,从头到尾都是我缠着她,她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她还一直劝我和方子莹好好地在一块儿,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

“你——”向母指着儿子,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方心兰的心机城府真是够深的,自己的儿子一向精明,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迷得失去了理智。

“方家老三?”向父皱起了眉头,他关注的点和这对母子完全不同,都是在j市长大的,他岂会不知方建霖的荒唐,这可是方家最没出息的儿子,方家就算倒了都轮不到这个老三来掌家,当下便不赞同地看了向阳一眼,“你和子莹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马上就订婚了,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准备,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

向阳瞠目,一直以为父亲已经被说动了,没想到竟然无缘无故地否决了方心兰。

“爸,方家大房已经失势,我为什么还要再和方子莹联姻?同样是娶方家的女儿,为什么不能让我娶心兰?方家三房握有百分之六的股权,比大房还更有权势一些。”明知道向父在家一言九鼎,容不得家人忤逆,向阳依旧不甘心。

“你要是娶三房正儿八经的女儿,我也没话说,方家老三哪里来的百分之六的股权?分明都握在张云手里,方家老三为什么能得到那百分之六的股权,还不是有强势的张家在背后撑着,如果方家老三娶的不是张云,你看他们现在能混到哪里去,只要看四房的陈歌就知道了,那个没有家世背景的,能分到多少好处?方心兰那个私生女是张云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娶她有什么意义?还指望张云把手中的股权给她陪嫁不成?你要是娶了方心兰,方家大房记恨你不说,连张家都要和你翻脸了,你为美色所迷,得罪了方家和张家,真是没有头脑的糊涂虫!方家大房虽然失势,可方子莹还是方老爷子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女,又在方家两老跟前长大,你娶了她有益无弊。”向父怒斥道,“你要是喜欢那个私生女在外头玩玩就算了,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向母的脸皮绷得紧紧的,怨恨地瞟了向父一眼,向父一向自诩风流潇洒,在外头有不少女人和私生子,只不过他比方建霖精明得多,从来不让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曝光,向母空有一个向夫人的头衔,实际上已经守了多年活寡了。

向阳一向惧怕父亲,被向父这么一斥,也明白是自己一时冲动,原本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在权势面前,什么爱情之类的玩意儿都是浮云,虽然舍不得方心兰,可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只得答应和方子莹订婚。

方心兰不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小女生,又被方子萱洗脑,所以现在的她看得很明白,向阳的条件虽好,可是懦弱莽撞,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她本来就不指望他会为了她反抗家庭,对他那番深情表白,也只是矫情作态了一番,哪里会真的放在心上。

此时她更放在心上的是方子萱和严越的八卦,回答家里左右张望了一圈,“姐,他这么快就走了?”

“嗯,”方子萱略一点头,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脑上,“女孩子多少要有点自我保护意识,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家门。”

“怎么是陌生人呢?”方心兰笑眯眯地走进房间,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好歹也见了那么多次面,还吃了人家两顿饭呢。”

“两顿饭就能把你骗走?”她抬眼嗤笑。

“还不是觉得他对你有心嘛,你和我不一样,难得遇上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可得把握住啊。”方心兰时刻不忘抬高自己,贬低别人,以方子萱的尼姑性格,能有男人看上她就不错了,何况还是个条件这么好的,虽然给人的感觉恐怖了点儿,但对她似乎真是有心的。

若是方子鹏在这里肯定又是一番好吵,方子萱对她却是不予理会,“你今天和向阳出去没事吧?”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方心兰撇撇嘴,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过他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儿,除了长得好了点儿,家世还算不错,其他简直一无是处,难怪你现在不喜欢他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她冷哼一声。

“你少装了,我以前看过你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啊,而且你过去喜欢他,也不是什么秘密啊,就连他自己都知道呢。”方心兰笑嘻嘻地说,若不是看她喜欢他,她当时也不会起心去追求他,“没想到你的眼光也这么差啊,那我就平衡了。”

“胡说八道。”她瞟了她一眼。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少女

“姐,这可是咱们两个人单独过的第一个新年呢,我特地买了一瓶酒,一起喝一点儿?”方心兰给方子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我不喝酒,你也少喝点儿。”方子萱拿起另一个杯子,“以茶代酒,祝你好好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

每一年过年方子萱都是这一番祝酒词,刚开始她还觉得可笑,他们这样的家庭学习又不是唯一的出路,干嘛把这个看得这么重?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已经习惯了。

“今天过年啊,喝点儿吧,反正是在自己家,喝醉了也不怕,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喝酒吧?”方心兰一饮而尽,殷勤地劝道,“酒量都是慢慢练出来的,万一哪天你被人家在外头灌了酒,有个好酒量还能救你一命呢。”

方子萱摇摇头,始终坚持原则,“喝酒对身体没好处。”

方心兰怔了怔,“是不是因为你当年酒驾的事儿?”

当年那件事闹得不小,她也略有耳闻,但自从她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这么严谨自律,从没有碰过一滴酒。

方子萱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吃着饭。

“这么多年你都这么绷着,不累吗?”方心兰叹了口气,她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累。

“累?”方子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的生活很规律,劳逸结合,当然不会觉得累。”

“劳逸结合?”方心兰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你有逸过吗?从我认识你起,你就一直读书读书,一点兴趣爱好都没有,怎么发泄你的压力?”

“为什么会有压力?”她更加疑惑,学习对她而言本来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谈何压力?“你最近压力很大吗?”

方心兰眼睑低垂,“是,我觉得好累,这么一直学下去。好像没有尽头,每天都觉得很绝望,你不知道我每天早晨睁开眼睛都觉得不情愿,想到又要画画、读书,就恨不得自己能这样一直睡下去。”

学习本来就是痛苦的,除了方子萱这种奇葩会乐在其中之外,正常人很难理解其中的乐趣,在京城这段时间,白天要参加高强度的培训班,晚上又要回来接受方子萱的辅导。方心兰身心俱疲。对方子萱也愈加佩服起来。这种苦都能吃得了,世上恐怕没有什么能打败她的吧?

而方子萱虽然不理解他们这些衣食无忧,只需要好好读书的人为什么会有压力,但她也知道高考前压力太大。会给考生带来很恶劣的影响,所以也没把这件事等闲视之。

“那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好了,就呆在家里睡上一觉。”对于排解压力这种事,她实在是个外行,满心认为既然觉得累,睡个觉就能弥补了。

“睡觉有什么用?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过压力?”方心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为什么要有压力?每天都不需要为生计发愁,家里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生活条件,只要好好学习就可以了,这么轻松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压力?”方子萱也奇怪地看着她。她很少抱怨生活,对现在的生活更是非常满意。

两个人的频率果然不在一个波段上,根本无法互相理解啊,方心兰吐吐舌头,“你当初就没担心过高考失利?”

“为什么要担心?只要自己尽力去做了。就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她的思想有的时候很单纯,没有太多名利的负担,从没想过自己一定要考个什么第一啊,状元啊,平时只是认真去学,考试的时候也只要求自己正常发挥,正因为心无羁绊,才能够毫无压力。

“可是你一直灌输我读书很重要啊,如果我考不上好大学怎么办?”方心兰哀嚎一声,她本来也觉得读不读书无所谓,别说是考不上好大学了,就算是考不上大学,又能怎么样?方老爷子总不会对她这么个已经认祖归宗的丫头置之不理,还不是会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被送出国混个文凭,可是这几年天天被方子萱念叨着,已经被成功洗脑了,好像考不上好大学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考不上就复读啊,大不了我负担你的学费,只要你能好好学习,不走歪路。”她没有半点犹豫,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方心兰却愣住了,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也许复读一年需要的金钱并不多,但她知道张云是绝对不肯出这个钱的,而方建霖或是方老爷子更愿意把她放逐到国外去,她在她身上的付出比她亲生父母付出的还多了,明明她是好是坏都和她无关,甚至如果她混得一塌糊涂,她还能显出自己的优越来,可为什么她愿意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你是我妹妹。”

“可是我还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呢,为什么他们都不管我?”多年累积在内心的怨恨终于在此刻倾泻而出。

“那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吗?”

“当然不对!”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也觉得他们不对,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和他们比较?”她一脸坦荡,“知道什么是错的,就更应该引以为戒,而不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却比较,甚至模仿。”

“仔细想想我们还真是同命相怜。”方心兰叹了口气,“摊上这么自私的父母,也算是我们倒霉了。”

“自私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凡事都有个限度,一个人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都应该有所担当,还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这也是我一直让你们读古籍经典的原因,希望你们能从中汲取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今后的路要就靠你们一个人走了。”

“你和正常人真的完全不同。”方心兰说不出来心中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借着酒意说了一句心里话,“不过,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姐姐。”

方子萱微微颔首,“那就希望你能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了。”

方心兰笑出声来,“姐,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这么古板地说教啊,好歹你也是个少女啊。”

“少女”这个词离方子萱很遥远了,前世她是个真的少女的时候,忙于生计,根本无暇考虑这个词,这一世生活清闲了许多,竟有不少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词,但是久经世故的心却很难再回去了。

至少在舍友们看偶像剧尖叫时,在方心兰双眼发直地说起某位公子帅哥时,她都无法有感同身受的体会。

少女情怀总是诗,赵老爷子说诗是一种最富有感情的语言形式,可除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类的慷慨激昂,她始终无法体会那种轻吟浅唱的哀怨凄婉。

到底什么是少女情怀?是颜紫在卧谈会时说起心仪男生的激动,还是白欣欣时不时的脸红娇羞?她突然很想了解。

“到底什么是少女?”她这么想着,也自然而然地问出口了。

“啊?”方心兰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也愣住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嗯,就是年轻的女孩子吧。”

“我的意思是,少女不是我这样的,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嗯,少女有很多种啊,有的活泼开朗,有的内向害羞,怎么说呢,反正很少像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方心兰也不知道该怎么正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啊,对了,少女嘛,应该是充满感情的,人家说情窦初开就是指这个阶段的男女啊,像我们这个年纪应该要有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

“啊…”方心兰立刻心虚地移开眼,差点就上当了,莫非她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早恋,她连忙字斟句酌地回道,“不一定要有具体喜欢的人,可以是某一种类型的,也可以是偶像之类的。”

“那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方心兰觉得自己有些无力,好像是和一个机器人在沟通,正常人哪里会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这种感觉很抽象啊,”方心兰抓着头发很苦恼,“通常情况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大概就是很想见到一个人,没见到他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见到他了就会觉得莫名地高兴,他要是和你说话了,你就会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方子萱木然地看着她,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呃,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你光听他的名字就觉得兴奋,就像是热血涌上头脑,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坏话…”

看着方子萱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方心兰也兴奋起来,“你是不是有过这种感觉?”

“好像有点类似,”她仔细思索对照着,“是一种心向往之,豪气干云的感觉。”

“这个…”方心兰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勉强可以算吧,到底是谁能给你这种感觉?”

就算她的形容词再古怪,但她好歹也算是有了一点人类的感情,还算是有救。

第一百六十七章 疑惑

“有不少啊,辛弃疾啊,岳飞啊,范仲淹啊,文天祥啊…”说到喜欢的对象,方子萱的眼睛亮了起来,掰着手指数道,每次读到他们的文章诗词的时候,这种兴奋激动的感觉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