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要脱衣服,睡觉,明白吗?”宇文明轻柔的诱哄声在耳边响起,慕容琳一愣,挣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宇文明看准机会,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了慕容琳身上的束缚。

慕容琳洁白无瑕的身体映入眼帘,宇文明上下打量几眼,微微皱了皱眉,身材一般,不过,看在相貌还算可以的份上,勉强凑和吧!

琼花酿后劲大,慕容琳又喝了两杯,躺在舒适的床榻上,迷迷糊糊的渐渐进入梦乡,意识朦胧间,好像有东西压到了她身上,胸口沉沉的,压的她喘不过气。

“这是什么呀!”慕容琳不满的嘀咕着,伸手去推身上的重物,岂料,手腕被人抓住,紧紧压到了头顶上方,诱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咱们都喝醉了,一起休息…”

慕容琳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慕容琳猛然睁开了眼睛,张嘴惊呼,叫声还未出口,已被人紧紧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疼痛一阵阵袭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慕容琳痛苦不堪,想逃避,身体却被人紧压着,动不了半分,想伸手将身上人推开,胳膊被人紧扣着,无能为力,想高声呼救,嘴巴被人紧捂着,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任由无尽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冲袭全身。

小脸由于痛苦扭曲的变了形,迷离的眼睛水雾朦胧,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顺着脸颊不停滑落…

三楼雅间,慕容雨站在书架前,手捧着刚从书架上拿下的书,眸光微沉:“世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里是醉情楼,吃饭,喝酒,猜拳,打架都很正常,你听到的是哪种声音?”书桌上放着几本急件,欧阳少弦打开,细细审阅。

“好像都不是。”慕容雨拿着书本走向书桌,红润的樱唇上,还有些许未消的红肿:“我也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你说的声音,我可是半点没听到!”欧阳少弦轻轻笑着,放下刚看完的急件:“今天忙着洛阳王府的事情,你还没午休吧,会不会是太累的缘故?”

慕容雨听到的声音,只有一小会儿,时远时近,现在是半点都没有了,她也有些怀疑,刚才可能听错了:“那你忙吧,我去休息一下!”

“雨儿,张玉菲的事情,你真的都安排好了吗?需不需要我派人暗中监视?”洛阳王妃可不是简单角色,万一她在洛阳王府就害死了张玉菲,雨儿的计策,可就前功尽弃了。

慕容雨勾唇一笑:“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张玉菲活不久,也要等她回了御史府后再死…”不然,自己如何拉御史府的人下水。

洛阳王府客房,丫鬟们都已离开,只有张玉菲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熟睡,经过陈太医施针,她中的蛇毒已解,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只是面色和嘴唇都还有些苍白。

洛阳王妃悄无声息的走到床前,望着双眸紧闭,毫无知觉的张玉菲,纯良的眸底闪过一丝阴冷,张玉菲,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掀开衣袖,一只吐着红信子的小青蛇钻了出来,嘶嘶的叫着,快速游向张玉菲…

“张御史,御史夫人,这边请…”管家的引路声在外响起,洛阳王妃一惊,望望昏睡的张玉菲,狠狠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快速收起小蛇:算她命大!

“王妃,张御史和御史夫人来接张小姐!”管家引着张御史和御史夫人走了进来。

“王妃!”御史夫人向洛阳王妃打过招呼后,急步奔向昏迷中的张玉菲,目光焦急:“玉菲,玉菲…”张玉菲中毒,被人扶来这里时,御史夫人已命人去御史府通知张御史,并跟来这里照顾,刚才得知张御史来到,她出去迎接了。

洛阳王妃笑笑,安慰着:“御史夫人不必担心,玉菲身上的毒已解,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便会恢复如初…”

张御史走上前来,目光沉重:“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用宴时,宴厅里进了蛇,咬伤了玉菲…”洛阳王妃的语气很是委婉,一副理亏的样子。

“咬到了哪里?”张御史重重叹气:“玉菲可是女孩子,万一身上留了疤痕,还怎么嫁人?”言下之意是,玉菲是在洛阳王府被蛇咬伤,若是因身上的疤痕不能嫁人,洛阳王府应对她负责。

洛阳王妃眸光闪了闪,她听明白了张御史的话外音,嘴角,暗扬起一抹阴冷嗜血的笑,既然他有此心思,自己便将计就计,顺了他的意,留下张玉菲,再寻机会除去…

“御史不必担忧,张小姐被蛇咬到了腿,陈太医开了最好的药,保证不留丝毫疤痕!”洛阳太妃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面容平静,仪态万方,眸底,隐隐闪着嘲讽与不屑,小小破落御史,居然想嫁孙女进洛阳王府,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太妃,玉菲为何会被蛇咬?”张御史紧追不舍,蛇进宴厅,就是洛阳王府守卫不周,自己抓住这个缺口,便可逼迫洛阳王府对玉菲负责。

“这个问题就要去问你的乖孙女了,当时,宴会厅里那么多人,为何那蛇没咬别人,偏偏咬到了你的孙女?”洛阳太妃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其道而行,将问题丢给了张玉菲:“并且,众目睽睽之下,张小姐还拿慕容小姐做挡箭牌,尽管如此,那蛇仍然没咬慕容小姐,反倒将张小姐咬伤了…”

“下官不明白太妃的意思?”张御史心中暗暗气愤,这里是洛阳王府,有陈太医坐阵,中了多深的毒都不会有事,放开了动作让蛇咬就行,伤的重了,洛阳王府肯定会负责到底。

可玉菲这个蠢货,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拿慕容雨做挡箭牌,御史府的脸被丢尽了不说,向洛阳王府施的压,也大打了折扣。

洛阳太妃笑笑,解释道:“御史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句话?”

张御史沉下眼睑,暗道不妙,正欲转移话题,洛阳太妃蓦然开口:“名门贵妇和千金小姐们一心向善,蛇进大厅,未伤她们,慕容小姐更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蛇擦着她的衣服跃过,也未咬她,反倒是贵府的张小姐,明明推了别人做挡箭牌,还被蛇咬伤了,事情有些蹊跷啊!”

言下之意,张玉菲心肠坏,心思毒,做了对不起蛇的事,那几条蛇,是专门为咬她报仇才进的宴会,洛阳王府没怪张玉菲坏事做绝,若蛇攻,惊扰客人就不错了,御史府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将责任推给洛阳王府,真是不知礼仪廉耻。

张御史掩去眸中气愤:“对不起太妃,下官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洛阳太妃,果然是只老狐狸。

太妃淡淡答应一声:“张御史爱孙女心切,我们能理解,自是不会怪罪于御史,不过,张小姐久居御史府,张御史还是请名教养嬷嬷,专门教教她为人处事之道,以及人性善良之好处,否则,哪天御史府被蛇攻击了,咬伤人,岂不是无妄之灾…”言下之意,御史府频繁出事,都是府里的人做恶太多,自寻死路!

张御史被洛阳太妃驳的哑口无言,老脸一红:“受教了,都是我太疏于管理…既然玉菲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再不走,洛阳太妃肯定会让自己无地自容!

望着张御史一家落荒而逃的身影,洛阳太妃冷冷一笑,宵小之辈,心胸狭窄,满脑子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这种人,不可与之结交…

洛阳王妃却是沉下了眼睑,眸底寒光闪闪,张玉菲的毒已解,很快就会醒来,既然她回了御史府,那府中的人,就一个都不能再留…

醉情楼雅间,欧阳少弦处理完所有事情,起身走向内室,雨儿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内室大床上,慕容雨侧躺在锦褥上,睡的正熟,白嫩细滑的小脸轻轻泛红,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樱红的唇瓣过份娇艳,映着深色的帐幔,宛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睡美人图。

欧阳少弦走至床前,动作是刻意的放轻,唯恐声音大了会将慕容雨吵醒,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欧阳少弦望了慕容雨片刻,慢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娇嫩细滑的小脸,嘴角,轻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睡梦中的慕容雨也察觉到有人骚扰她,紧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小手在脸上空扫了扫,赶开欧阳少弦的大手,再次安静下来,进入梦乡。

欧阳少弦眸底的笑意更浓,雨儿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在睡觉,警觉性也是很高的,若是有陌生人进来,她定会立刻察觉到,如今,自己坐在她床边,她还睡的如此安稳,说明她对自己很信任,对自己的气息很熟悉,所以,自己靠近她,她没有任何防备与警觉…

处理半天事情,欧阳少弦也累了,脱掉外衣,顺势躺在了慕容雨身侧,闭目养神,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少点东西,眼睛闭的再紧,他也睡不着觉,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少了什么东西。

身侧,慕容雨呼出的香甜气息喷洒脸庞,欧阳少弦嘴角微扬,少的是她!

伸手将慕容雨抱进怀中,欧阳少弦心中的空虚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实实的踏实,情不自禁的吻吻慕容雨樱红的唇瓣,轻嗅着她发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欧阳少弦闭上了眼睛,嘴角,噙着浅浅的笑,雨儿长大了,身体玲珑有致,抱在怀中的感觉,的确比两年前更舒适。

朦胧中,慕容雨想要翻身,却怎么都动不了了,不悦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欧阳少弦无限放大的俊脸,心中一惊,慕容雨猛然翻身坐了起来,窗外,天已擦黑,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睡的好吗?”身侧的欧阳少弦也醒了过来,确切的说,在慕容雨刚刚恢复意识时,他就已经醒了。

“精神充沛,你睡觉时,怎么不叫醒我?”两人都还没订亲,就孤男寡女的睡到了同一张床上,慕容雨虽然重活了一世,思想还没有如此开放。

“看你睡的熟,没忍心叫你。”欧阳少弦下床穿好靴子,即便慕容雨睡的不熟,欧阳少弦也不会叫醒她,抱着美人睡,可比独自一人躺着舒服的多。

“天色不早了,起床梳洗一下,咱们去外面走走!”忠勇侯府规距多,慕容雨不能在外过夜,分开前,欧阳少弦自然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与心上人相处的时间。

梳洗后,用了饭菜,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并肩走出雅间:“世子,我们去哪里?”走廊中,慕容雨征询欧阳少弦的意见,慕容雨虽久居京城,却很少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去某个府中赴宴,坐车去,坐车回,对京城的其他事情,了解的不如欧阳少弦多。

“去湖边走走吧,夜晚有风,湖水也可去热,绝对是纳凉的好地方…”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商谈着事情走远,二楼,一间雅间的门打开,衣衫半敞,露出大半个胸膛的宇文明走了出来,俊颜上带着满足后的晕红,嘴角噙着冷笑,眸底闪着嘲讽与阴冷,等慕容雨看到慕容琳的惨相时,哭都来不及了吧,哪里还会笑,自己就喜欢看她伤心,难过!

正欲开口叫住慕容雨,宇文明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念头:慕容琳是个死缠烂打,哭哭啼啼的主,万一慕容雨将事情告诉忠勇侯慕容修,对老头子施压,逼迫自己娶慕容琳怎么办?

自己需好好计划计划,如何才能毫不留情的甩掉慕容琳,并狠狠打击慕容雨…

迷迷糊糊的,慕容琳只觉头疼欲裂,骨头就像拆过重组一般,疼痛酸涩,全身更是软软的,提不起丝毫力气,长出一口气,用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摆设。

这是哪里?慕容琳心中一惊,迷离的神智瞬间清醒,猛然翻身坐了起来,薄薄的凉被滑落,露出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啊!”慕容琳惊呼一声,抓起被子盖住光洁的身体,心扑通扑通直跳,怎么回事?

“你醒了!”身侧传来男子迷蒙的声音,慕容琳心中一惊,快速侧目望去,宇文明竟躺在她身侧,由于她抓走了被子,他同样不着寸缕的身体映入眼帘:“你…你怎么会睡在我身边…我们…没发生什么事吧?”慕容琳小脸微红,抱着一丝侥幸。

宇文明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慢腾腾的穿着:“昨天我们都喝醉了,具体的情形,我也记不太清楚,不过,你死拉我到床边,我倒是记得…”

“我喜欢的是世子,拉你到床边干什么?”慕容琳一急,松了手,薄被再次滑下,露出褥子上已经干涸的处子落红:“啊!”慕容琳惊声尖叫了起来,眸底闪着惊恐与绝望,紧抓着宇文明的胳膊,歇斯底里的高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解释清楚…”自己的清白没有了,这是做梦的吧,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宇文明紧皱着眉头,狠狠甩开慕容琳下了床:“是你喝醉了酒,发酒疯,舞骚弄姿的脱掉了你自己和我的衣服,主动与我…那个的,有什么好解释的…”言下之意是,慕容琳喝醉了酒,勾引了宇文明。

“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慕容琳吼叫着,失了清白,自己还如何配世子:“一定是你贪恋我的美貌,趁人之危…”

宇文明嗤笑一声,语带不屑:“慕容琳,拿镜子照照你的样子,半边脸被毁的丑颜女,我会贪恋你的美貌?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是我趁人之危,你肯定会挣扎对吧,仔细看看你身上,哪有半点挣扎过的痕迹?”

宇文明对慕容琳没有感情,更谈不上喜欢,尽管她是初次,办事时,他仍然是直奔主题,连吻都没吻她,虽说她越挣扎,他的动作越快,惩罚的越重,但他当时只是紧扣住了她的手腕,最多出现点淤青,身上当然留不下任何痕迹…

琼花酿后劲很大,但上头慢,宇文明下在酒中的药,可催动酒劲,所以,慕容琳喝下第二杯琼花酿后,就头昏眼花了。

“我喝醉了,拉你,你就不会推开我吗?分明就是你占了我便宜…”慕容琳哭泣着,泪水朦胧,隐隐做疼的脑海中似有似无的闪过一些破碎画面,待她想要仔细看清时,那些画面又不见了:“是你强行我的,我要去告你!”自己的清白,不能白白失去。

宇文明不以为然:“想告就尽管告吧,反正这件事情我在理,就算闹到皇上那里我也不怕,不过,你应该知道女子贞节的重要性,若是被人知道,你已是残花败柳,你觉得,还有人愿意娶你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琳怔立当场,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次不断滑落,是啊,若是被世子知道自己已非清白之躯,绝不会再娶自己的…

见慕容琳的思想有些动摇了,宇文明暗暗冷笑,大方的摆摆手:“这次是咱们喝醉酒,一场荒唐,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别怪谁,时候不早了,穿好衣服,各自回去吧,进了府中的大门,我是宇文二少爷,你是慕容二小姐,今天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慕容琳沉下眼睑,是啊,只要自己和宇文明不说,没人知道自己失了清白,自己可以照常喜欢世子,订亲,嫁人,可是,新婚夜要怎么办呢?

“我先去柜台结账,你穿好衣服,吃点东西,就回忠勇侯府吧!”宇文明出了雅间,喜滋滋的走下楼梯,真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自己说服了,原本自己还以为会和她磨上大半天呢。

慕容琳年龄虽小,身材也很一般,不过,味道嘛,勉强凑和,等她及笄时,自己也差不多玩烦了,到时,再一脚踢开便是…

若是平常,最多三个月,宇文明就会玩烦一名女子,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宇文明每月那个的次数有限,玩烦女子的期限,也向后延伸了一些…

烟雨阁,慕容雨梳洗完毕,琴儿将一封信递了过来:“小姐,这是楚宣王府的暗卫刚才送来的。”

慕容雨打开来看,雪眸瞬间眯了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冷冽与诡异:宇文明的确聪明,做事周到细致,哄人的方法,也是高明至极,尝到了美人的美味,在厌恶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开美人的…

慕容琳那边,自己暂时不必操心了,身中蛇毒的张玉菲回了御史府,御史府只怕是要倒大霉了…

夏日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万里晴空,艳阳高照,瞬间过后,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

雨大大、小小,停停,下下,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三天,丝毫都没有完全停下来的意思,不能出门务农、务商,百姓报怨,高门贵族的人,大多是吃的好,睡的好,日子过的舒适无比,不过,有些人也在报怨着,比如御史府。

“这雨下了两三天,还不停,府里快没新鲜蔬菜吃了…”张夫人打着雨伞来向张御史和御史夫人请安,眸底闪过一丝不情愿,下这么大的雨,问安居然还不免除,真当自己是名门望族啊,非要礼数如此周全。

“玉菲的伤势如何了?”御史夫人和蔼的笑着,轻抿茶水,没有注意到张夫人的异常,张御史捧着茶水未喝,不知在思索什么。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大夫说,现在不宜下床,要多休息才行!”这种鬼天气,谁愿意来回跑,不如明天自己也称病不来…

“下雨天,路不好走,以后,晚安就免了!”白天走走倒无妨,晚上路太滑,还是不要来回跑了…

“是!”张夫人等轻轻笑着,谢过御史夫人恩典。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天空,雷声滚滚,雨声倾盆,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御史夫人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时候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是,母亲!”众人行过礼,正欲转身离去,只听轰的一声响,好好的屋顶突然塌了下来,将众人重重砸在下面…

“这是什么声音?”伤势刚刚恢复的张玉菲扶着丫鬟的手走到花园中,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轰隆。

小丫鬟听了片刻,摇摇头:“除了风声和雨声外,奴婢没听到任何声音。”

张玉菲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听错了。”向祖父,祖母问过安后,必须提提议亲的事情了,自己的年龄,不能再等…

花园前就是池塘,雨下的很大,池塘边很滑,张玉菲尽量远离池塘,行走的也很小心,突然,脚下一紧,有冰凉的东西缠到了她脚腕上,张玉菲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脚下一滑,整个人被大力拽进池塘中。

水没头顶,冰冷腥臭的水无孔不入的钻入口中,鼻中,耳朵中,不停挣扎着,扑腾着,心中充满恐惧,死神一步步来临…

“来人啊,救命啊,小姐落水了…”小丫鬟惊恐的尖叫穿过雨声,划破漆黑的长空…

三天后,天色放晴,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人们各司其职,大街上,小巷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茶馆,酒楼也都坐满了人,喝着酒,聊着天:

“听说了没,御史府塌了,砸了前去问安的所有人…”

“要我说,该他们倒霉。”一客人将花生扔进口中:“这房子怎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晚安时间塌…”

“最近几年御史府犯太岁吧,除了倒霉还是倒霉,就没出过一件好事…”

“那房子可是皇上御赐的,怎么会说塌就塌了呢?”一人不解。

“塌房子那天可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依我看,十有**,是御史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上天给的惩罚…”

“连皇上的龙威都保护不了她们,可见他们犯的事是罪孽深重…”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一辆豪华马车飞驰而过…

半柱香后,马车停下,一名小丫鬟从马车上快步走了下来:“大小姐,大牢到了!”

帘子打开,慕容雨扶着琴儿的手走下马车,望着近在咫尺的大牢,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事情都安排好了?”

“回大小姐,全部安排妥当,牢头那边也打点好了,您可以进去见人!”

留下其他人,慕容雨只带着琴儿进了大牢,打开牢门,阴暗潮湿气息扑面而来,慕容雨微微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

牢内常年不见阳光,弥漫着阵阵发霉的腥臭味,琴儿交给狱卒一块银子,狱卒打开一间牢门,叮嘱道:“动作快些!”

狱卒走后,慕容雨打开门走了进去,干草铺就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由于背着光,再加上,头发凌乱着散了大半个脸,看不清她的相貌,从单薄的身形可以看出,是名女子。

大牢与忠勇侯府的房间,可谓是天差地别,张姨娘这养尊处优了十多年的人,居然落到今天这副田地,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一切,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张姨娘,别来无恙吧!”慕容雨清冷的声音,将张姨娘从沉睡中唤醒,慢慢睁开了眼睛,渐渐看清眼前人,张姨娘吓了一跳,猛然翻身坐起,快速向后退去,全身颤抖着,眸底写满了惊恐:“谢…谢梓馨…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雨冷冷一笑,果然是做贼心虚:“娘的确是死了,我是慕容雨,张姨娘,您不会是坐了一年半的牢,坐傻了,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吧?”

慕容雨眸底闪烁的清冷、幽深的光芒,与谢梓馨的温柔善良完全不同,张姨娘确定了来的的确是慕容雨,瞬间换了脸色,冷声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姨娘久居大牢,消息不够灵通,我是来向张姨娘传消息的。”慕容雨声音戏谑,冷冽:“三天前,暴雨狂风夜,御史府房屋塌陷,张御史,御史夫人等皆被砸于倒塌的屋顶下,被人发现,救出时,血肉模糊,生死未卜…”

“事情是你做的?”张姨娘气愤的怒瞪着慕容雨,凌厉的目光,似要将她凌迟处死:“你好狠的心!”

“我只是一名贵族千金,没那么大的势力,也没那么大本事以这种方法除去张御史,张玉兰,你们家得罪了厉害人物了!”慕容雨语气轻快,轻描淡写:“同一时间,张玉菲掉入池塘,你那远在边疆的哥哥,也因劳累过度,累死石场…”

咳咳,张元华的事情是慕容雨让人做的,大半个月前就过世了,慕容雨故意将事情说的扑朔迷离,只为迷惑张姨娘的视线。

突然,慕容雨压低了声音,眸底,诡异异常:“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在灭门,张姨娘,你们御史府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

张姨娘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底深处的恐惧瞬间袭遍全身,灭门,是他们做的吗?

慕容雨眸光凝重,张姨娘不知道洛阳王妃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真凶是洛阳王妃,不过,以她的表现来看,她猜到害御史府的人是谁,并且,她非常害怕那人,五年前的叛乱,自己母亲和哥哥的死,绝对不简单。

“御史府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张姨娘,你说,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你?”许多人都贪生怕死,张姨娘也不例外,慕容雨给她加上一剂猛药,不愁张姨娘不说实话。

“救我,救我!”张姨娘惊恐万分,爬上前来,慌不择人的去拉慕容雨的手。

慕容雨皱皱眉头,快速避过张姨娘伸来的脏手,冷声道:“你我是敌非友,我凭什么救你?”

“我…我…”张姨娘眼睛转了转,轻轻叹了口气:“五年前,你母亲和哥哥的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慕容雨俯下身,目光阴冷:“那人是谁?”

“你救下我,我就告诉你。”张姨娘讨价还价,毫不退让。

慕容雨冷冷一笑:“张玉兰,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五年前,是你雇人杀了我母亲和哥哥吧!”

张姨娘全身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慕容雨,目光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仿佛看透了张姨娘的心思,慕容雨勾唇冷笑:“我不但知道这些,还知道那些凶手都被你杀人灭口了,那些人不是一个两个,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的本事,还派不出厉害的杀手杀他们,张御史也有参与这件事情吧!”

果不其然,慕容雨成功看到了张姨娘眸底的惊恐:“原本,只要你实话实说,我还准备给你一条生路,现在看来,你是谎话连遍,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张御史还有口气在,这件事情,我还是找他吧,相信他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比你开明的多,肯定会对我说实话的…”

张姨娘是慕容雨的杀母,杀兄仇人,无论她说不说实话,慕容雨都不会让她好过。

出了大牢,阳光明媚,琴儿快步上前:“大小姐,张姨娘对您带来的消息,好像并不相信…”否则,大小姐转身离开时,她就会开口叫住大小姐了。

慕容雨冷冷一笑:“张姨娘聪明又狡猾,岂会轻易相信别人,想从她口中套出实话,必须要行非常手段。”

“什么非常手段?”琴儿不解。

慕容雨望望天空,嘴角轻扬起森冷的笑意:“今晚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111大刑伺候张姨娘

入夜,月黑风高,张姨娘像往常一样躺在干草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慕容雨说的可是真的,有人要对御史府灭门,五年前的叛乱,的确是大有蹊跷…

“咚!”随着一声闷响,一道黑色身影现于张姨娘所在的牢房中,手中寒光闪烁的是杀人长剑,步步逼近。

“你是谁?”张姨娘猛然坐起身,心中充满了恐惧,紧紧向角落中缩去,透过黑衣人,她看到守牢的狱卒倒在不远处,毫无知觉,不知是死是活。

黑衣人没有说话,厉光闪闪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亮的骇人:“嘀达!”长剑上有东西滴落在地,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是来杀我的?”张姨娘后退,眸底,心中的恐惧更浓,黑衣人逼近,一言不发,强烈的杀气让张姨娘后背发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五年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姨娘心慌意乱间,口不择言

黑衣人冷哼一声:“就凭这句话,你就不应该活在世上!”长剑挥出,直奔张姨娘的要害而去。

“救命,救命啊!”张姨娘快速躲闪着,急声呼救,长剑擦着她的衣服划过,将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张姨娘终于相信,慕容雨没有骗她,有人要对御史府灭口。

“救命,救命…”张姨娘快速冲向门口,可牢门紧关着,张姨娘拼命摇晃,锁锁的紧紧的,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身后,杀气逼人的黑衣人越来越近。

仿佛知道张姨娘逃不出去一般,黑衣人行走的动作很慢,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仿佛死神的脚步渐渐来临,脚步声每响起一次,张姨娘的心就更紧几分,恐惧感也就更多几分。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来到她面前了,张姨娘也顾不得其他,放声高喊:“来人哪,救命啊,杀人啦…”

黑衣人扬扬眉毛,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猛然抬手,长剑对着张姨娘砍了下去:“救命!”张姨娘放声高呼,做最后的挣扎,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自己就要死了吗?

长剑的寒气,呼啸而来,张姨娘心如死灰…

“当!”千钧一发,一颗石头弹了过来,将黑衣人的长剑打开,大批狱卒跑了过来:“快快快,人在那里…”

黑衣人见势不妙,狠狠瞪了张姨娘一眼,闪身离开大牢…

狱卒们手中高举的火把将大半个牢房照亮,张姨娘瘫倒在地,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猛然站起身,对着狱卒们大喊:“侯爷,我要见忠勇侯…”慕容修是重情重义之人,肯定会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保下自己的。

狱卒们对张姨娘的呼喊充耳不闻,抬了受伤的狱卒去医治,清点了人数,确认犯人没少,方才放下心来,几个在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刚才的事情,要不要上报?”

“还是不要了吧,反正这里也没少人…”

“我要见忠勇侯,听到没有…”一名狱卒被张姨娘吵的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耐烦的走上前来:“叫什么叫,忠勇侯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进了这里,还这么嚣张,真是欠教训。

“我是忠勇侯府的姨娘!”张姨娘理直气壮。

狱卒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少说了个词,被休的姨娘!”

张姨娘被狱卒气的双眼冒火,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和狱卒赌气的时候:“这位小哥,只要你将忠勇侯叫来,我担保你能得到十两银子!”

狱卒将张姨娘上下打量一遍,凌乱的头发,肮脏的衣衫,脸也快要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眸底的不屑更浓了一层:“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只是,据闻,张御史被砸,生死不明,忠勇侯与一些重臣正忙着处理御史府的事情,只怕没空见你…”

张姨娘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慕容雨没有骗自己,御史府真的出了大事,有人要对御史府灭口:“御史府还有活人吗?”

狱卒耸耸肩:“不知道,据闻,御史夫人,张夫人等人当场被砸死,张御史血肉模糊了,不过,还有口气在,张玉菲小姐掉进池塘,至今昏迷不醒…御史府肯定是冲撞了神灵,否则,岂会如此倒霉,好好的屋顶,居然塌了…”

张姨娘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慕容雨,我要见忠勇侯府大小姐!”

烟雨阁,慕容雨正坐在桌前看书,突然,一阵清风吹过,烛光忽明忽暗,慕容雨放下手中书本,对着空气询问道:“成功了?”

一道黑影现于房间中,赫然便是刚才在大牢里刺杀张姨娘那人:“回大小姐,卑职已照大小姐所说,只伤了张姨娘,未杀她!”

慕容雨勾唇一笑,若无意外,不久之后,张玉兰就会来求自己!

“大小姐,有狱卒前来,说张姨娘要见大小姐!”半柱香后,门外响起琴儿的禀报。

慕容雨冷冷一笑:“就说我在忙,没空见她!”张姨娘很聪明,疑心自然也重,万一她只是在试探自己,自己火急火撩的去了,证实了她的怀疑与猜测,可是会空欢喜一场,欲擒故纵,对现在的张姨娘非常管用。

“什么?大小姐去了太医院?”大牢,张姨娘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是的,据侯府的下人说,张御史在太医院医治,入夜的时候,苏醒了…”狱卒将琴儿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张姨娘。

“那下人有没有说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看来慕容雨真的打算在父亲那边着手,不理会自己了。

狱卒摇摇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下人只是下人,哪里知道主人回来的时间。”真是罗嗦,害自己白跑一趟,一文银子都没拿到。

张姨娘在侯府生活十多年,察言观色非常厉害,狱卒的不悦悉数看入她眼中,若自己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再帮自己办事的,那刺客失手,今晚可能不会再来了,但明晚,后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