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路道膳食端进房间,香气四溢,可此时的三人,都没有吃饭的兴趣,南宫雪晴和欧阳少陵是刚用过膳,不饿,北郡王妃则是气的吃不下饭了。

帘子再次打开,浓浓的药味充斥房间,将香香的菜味遮盖,北郡王妃皱了皱眉头:“少陵,你先看看这饭菜有没有问题!”

欧阳少陵拿出一只牙白色,如针一般的细长物体,逐一检验着桌上的膳食,由始至终,针状物依然是牙白色:“膳食没有问题!”

“那药呢?”如果慕容雨敢在药中做手脚,真是胆大包天。

欧阳少陵手中的针状细长物放进药中,微微变了颜色,北郡王妃怒气冲天的大吼:“慕容雨居然真的在药中做手脚,她根本就是存心想害死太妃,反了天了…”

“吵什么,不知道我在午休吗?”内室,传来太妃不悦的训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显然是还未睡醒。

北郡王妃急步走进内室,急声道:“太妃,那个慕容雨,她想暗害你…”

“什么?”太妃一惊,倾刻间睡意全无,面色铁青的同时,眸底寒光闪现:“证据呢,有什么证据?”空口大话谁都会说,要证实这件事情,需要证据。

“娘,其实…”

“太妃的药就是最好的证据!”北郡王妃打断了欧阳少陵的话,眸底得意与寒光交替闪现,慕容雨在药中做手脚,折腾了自己这么多天,自己一定要报仇:“少陵,将你查到的结果,对太妃说说!”

欧阳少陵摇了摇头:“祖母的药是由多种药材熬制而成,有一定的药性,这只针放进药中变成了土色而非黑色,只说明药有药效,而非有毒…”

“什么?”北郡王妃得意的小脸顿时垮了直来:“你怎么不早点说?”害自己弄错事情,在太妃面前出丑!

欧阳少陵扬扬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刚才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大吼着进了内室,他提醒她时,话被她大声打断,一直都没机会插话…

太妃狠狠瞪了北郡王妃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如此沉不住气,话没听完就大呼小叫,她是怕自己再折腾她,想将责任推给慕容雨,让事情早早了结,她早回北郡王府享福吧。

不过,慕容雨害自己重伤是事实,自己绝不会轻饶于她,苍老的眸底,闪着算计的光芒:“你们说,一个女人,最痛苦的是什么事情?”

北郡王妃和南宫雪晴相互对望一眼:“失贞吧,贞节大如天…”

“还有呢?”北郡王妃的答案,不合太妃的心意:“想让住在戒备森严的内院,整日足不出户的世子妃失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一不小心,她未失贞,害她的人却搭进去了…”

太妃在楚宣王府住了几十年了,还真没见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楚宣王府之人!

欧阳少陵嘴角的微笑淡了淡,一言未发。

北郡王妃和南宫雪晴沉思半天,都未道出太妃想要的答案,太妃急了:“女子嫁人后,什么最重要?”

北郡王妃脑中灵光一闪:“出嫁从夫,只要夺了她的夫君,就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太妃终于和蔼可亲的笑了,这一次,北郡王妃的脑子转的总算快了些。

“可是,太妃,欧阳少弦会喜欢上其他女子吗?”北郡王妃在楚宣王府的这段时间,时不时的会看到欧阳少弦与慕容雨相携而行,很是亲密,更何况,慕容雨的美貌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鲜少有人比得上,她和欧阳少弦才刚刚大婚不久,新鲜感还没过,欧阳少弦移情别恋其他女子的可能性很小。

太妃不悦的皱了皱眉:“我们是算计欧阳少弦和慕容雨,送他不喜欢的人,夹在他和慕容雨之间才更有趣,若是送个喜欢的,只能折磨慕容雨,便宜了欧阳少弦!”真是死脑筋,这点事情都想不通。

北郡王妃不自然的笑了笑:“是我疏忽了,太妃可有合适人选?”

太妃淡淡嗯了一声,神情有些疲惫:“已经有了!”说了这么多话,她的确累了。

“太妃累了!”北郡王妃走至床边,小心的扶太妃躺了直来,轻轻为她盖好被子,正欲退出内室,欧阳少陵蓦然开口:“祖母,能让丫鬟们全都进来一下吗?”

欧阳少陵懂武,自然知道点了麻穴,也可以让人气血不通,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的确没有时时刻刻呆在安延堂,但安延堂的丫鬟被打死了一批,又补了不少新人,难保那里面没有欧阳少弦的眼线,配合着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暗中害太妃。

“她们都在外面候着呢,你尽管叫吧,别让她们弄出太大声音!”太妃的声音越来越轻,明显是快要睡着了。

命令一下,丫鬟们疑惑不解的鱼贯走了进来,一字排开,欧阳少陵淡笑着在她们面前缓步走过,目光沉了沉:“安延堂所有丫鬟都在这里吗?”

“是的,少陵少爷,所有人都在这里,一人不少!”管事嬷嬷礼貌的回答着。

欧阳少陵微微笑着:“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丫鬟都是普通人,不懂武功,也就不存在点住太妃麻穴,害她气血不通,难道太妃真的是年龄大了,重伤后气血如此不通…

在欧阳少陵的意识中,欧阳少弦安插的眼线一定是非常厉害,并且懂武的,他的确没有想到欧阳少弦安插眼线入安延堂时,只让人教了她们点穴,并未习武…

来到外室,望望面色红润的南宫雪晴,北郡王妃眸光闪了闪:“雪晴,你先在这里守一会儿,我回趟北郡王府,拿些东西…”

“娘缺了什么,我回府去拿。”北郡王妃那点儿小心思,南宫雪晴岂会猜不出,找借口回到北郡王府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想将这个烂摊子扔给自己,门都没有:“娘照顾祖母,累了大半天,哪能再奔波劳累,凡事您吩咐,我来做就好了!”

北郡王妃笑笑:“你的孝心我都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有些特殊,我必须亲自去做…”

南宫雪晴摆手打断了北郡王妃的话:“咱们是婆媳,彼此之间,可是无话不谈,凡事,你做我做还不是一样,您尽管吩咐吧,我保证做到最好,不会给您丢脸的…”

“你们两人回北郡王府吧,我在这里守会儿!”欧阳少陵蓦然开口,南宫雪晴和北郡王妃皆是争斗高手,若是不阻止,听之任之她们两人辩驳,说到明天早晨也未必会有结果。

南宫雪晴扬扬眉毛,这是制止她和北郡王妃争吵的最好方法,不过,此言一出,欧阳少陵与北郡王妃之间,可是起了个小小的矛盾…

北郡王妃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少陵在这里,自己回了北郡王府,还不是一样要回来,这个臭小子,娶了媳妇,当真忘了娘了…

不想再听北郡王妃和南宫雪晴争吵,欧阳少陵起身向外走去:“祖母已经休息,过段时间才会醒,我在府中走走,你们快去做事吧!”

轩墨居,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已经回来,阳光明媚的午后,是饮茶的好时间,院中的石桌旁,是青青的绿色植物,鲜艳的花朵,阵阵香气飘来,迷醉人心。

慕容雨沏了茶,禀退丫鬟们,拿出两只茶杯,持起茶壶倒茶,热水凫凫,茶香萦绕间,欧阳少弦笑着接过茶杯,正欲饮下,慕容雨的目光望到了门口:“堂弟!”

欧阳少弦侧目望向门口,只见欧阳少陵一袭白袍,俊美无筹,站在白杨和绿柳之间,望着他和慕容雨微笑,眸底,流露出一丝羡慕,瞬间已恢复正常:“堂兄,嫂子!”

欧阳少弦侧目望向门口,只见欧阳少陵一袭白袍,俊美无筹,站在白杨和绿柳之间,望着他和慕容雨微笑,眸底,流露出一丝羡慕,瞬间已恢复正常:“堂兄,嫂子!”

“有事?”欧阳少弦没有半句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

“没事,我来看祖母,顺便四处走走!”欧阳少陵轻轻笑着,侧目望望天空:“祖母快醒了,我先回安延堂,你们慢聊!”

“欧阳少陵很聪明,咱们对太妃做手脚,他会不会看观破绽?”慕容雨有些担心。

“放心,安插在安延堂中的下人,除却会点穴外,就是一普通丫鬟,欧阳少陵察觉不到什么的!”正因为知道欧阳少陵很聪明,很厉害,欧阳少弦才派了个普通人过去:“宫中传来确切消息,不出五天,李向东就会成功坐上五品官位!”

慕容雨淡淡笑笑:“放心,三天后,我就让李向东丢官掉职!”升官发财,做他的春秋大梦。

三天后,慕容雨约王香雅,林思璇去宝斋行看首饰,一排排贵重首饰迷花人眼,漂亮的不知道选哪个了,林思璇忍不住赞叹:“京城的首饰,高贵大气,与江南的简单婉约截然不同…”

“那你觉得哪里的首饰更好一筹?”王香雅拿起一只金钗,上面镶着金色凤凰,看看自己的衣着,不适合。

“京城和江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流行的东西各有千秋,江南的美人倾向于婉约,若是戴了这高贵大气的首饰,不太适合,相同的,京城的美人高贵端庄,简单婉约的首饰,衬不出她们的高贵气质…”

慕容雨笑笑:“一方土养一方人嘛,思璇先居于京城,后去往江南,身上既有京城美人的高贵,又有江南美人的出尘婉约…”

“没错,第一眼看到思璇时,我都被她惊呆了,男子们倾心于她的,绝对不在少数!”王香雅羡慕着:“不知何时我才能减肥成功…”

林思璇笑着:“香雅减肥后,绝对是美人一枚!”

“你和雨儿都这么说,看来我减肥成功后,绝对是大美人!”王香雅自信满满。

“帮我看看这对耳环如何?”林思璇和王香雅围到了慕容雨身边:“明月珠的耳环,还发着光,很配你啊!”

“可我觉得,这对也不错!”慕容雨拿起了另一对翡翠玉的。

王香雅不以为然:“如果喜欢,就两对都买下来,反正这宝斋行是欧阳少弦开的…”

“雨儿!”伴随着熟悉的呼唤,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宝斋行,慕容雨心中暗笑,来见心上人,还要打着别的旗号,真是累:“扬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男子来宝斋行,肯定是给心上人买礼物的嘛,这还不懂!”王香雅顺着慕容雨的话调侃着。

“扬表哥有心上人了?是谁啊,我认不认识?”慕容雨满面认真,清冷的眸底闪着戏谑。

“那个…将来你会认识的!”谢轻扬的俊脸似乎浮上了一层绯色。

“谢将军,你居然脸红了,我没有看错吧!”王香雅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大呼小叫。

“你看错了,是外面太阳大,扬表哥的脸被晒的微微发红…”

“那还是脸红了啊…”

“你们两个,能不能说点正经事?”谢轻扬虽然训斥着,声音中带着笑意。

“正经事就是我要监督香雅跑步减肥,思璇身体较弱,受不得太阳晒,麻烦扬表哥送她回府吧!”慕容雨调侃着,拉着王香雅的胳膊向外走去。

门外,一辆马车徐徐停下,慕容雨眸光闪了们:“思璇,碧水湖边来了新的戏班子,听说唱的很不错,晚上我请你看戏…”

“你们都是姑娘家,大晚上看什么戏,万一出事怎么办?”谢轻扬不赞同慕容雨的提议。

“京城最近很太平,没出过什么事!”王香雅帮着慕容雨说话:“如果思璇不放心,就多叫几名侍卫保护着!”

慕容雨轻轻笑着:“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碧水湖边,不见不散,我和香雅有好多事情要请教思璇!”

“走吧、走吧,跑步减肥!”王香雅和慕容雨快速离开,谢轻扬摇摇头:“女孩子在一起,就会讨论什么衣服,首饰…”

“我们女孩子天天围着这些东西转,自然讨论这些事情了!”林思璇反驳谢轻扬:“你们男子关心国家大事,自然不喜欢这些…”

谢轻扬笑笑:“既然你想去看戏,我送你去便是!”心中暗暗纳闷,雨儿是怎么看出自己和思璇的关系的?

刚刚走进宝斋行门的沐雪莲,望望飘逸出尘的林思璇,眸光闪了闪,林思璇从江南养病回来,气质与京城的女子很是不同呢…

“林小姐!”沐雪莲参加了武国公的寿宴,认识林思璇,正欲上前和她打招呼,一道男声抢先响起,侧目一望,却是南宫漠迈步走进了宝斋行。

林思璇笑了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七皇子!”

“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林小姐,你是来买首饰的?”南宫漠笑着走向林思璇。

谢轻扬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语气微冷:“七皇子,请自重!”谢轻扬久经沙场,阅人无数,虽然南宫漠掩饰的很好,谢轻扬还是能看出他居心叵测。

南宫漠不急不恼:“原来是谢将军,久闻将军大名,改天有空,我请谢将军喝酒!”说着,欲越过谢轻扬,见林思璇。

谢轻扬稍稍一动,再次挡住南宫漠的去路:“不好意思七皇子,林小姐出来的时间长了,要回去了,无法再与七皇子畅聊…”

“谢将军,你与林小姐非亲非故,凭什么替她做决定?”纵使南宫漠的脾气再好,也被谢轻扬搅的失去耐心了。

谢轻扬正欲说话,林思璇走上前来,却是站在谢轻扬身后:“对不起七皇子,府上事情很多,我的确应该回去了!”

南宫漠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好吧,那我改天再约林小姐!”

“告辞!”谢轻扬握着林思璇的小手,拉着她快步向外走去。

望着两人双手交握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南宫漠眸底闪过一丝阴冷,谢轻扬喜欢林思璇,有了他这个大障碍,自己再想抱得美人归,必须采取特殊行动了。

谢轻扬一直将林思璇送到武国公府,方才松开了手:“思璇,南宫漠没安好心,你小心一些。”

林思璇的嘴唇有些发白:“我知道,每次看到他的眼神,我总觉得恐怖…”

“恐怖?”谢轻扬险些惊呼出声,他眼中的南宫漠,只是阴冷,不怀好意而已,怎么会让人恐怖?

“南宫漠望着我时,明明在笑,可我总感觉,那笑容很恐惧…”自从寿宴上见过南宫漠后,林思璇就没睡过好觉。

“你对其他人,有没有过这种感觉?”

林思璇果断摇头:“没有!”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对人的笑容产生恐惧。

“那你晚上就不要出门了…”

“不行!”林思璇想也没想,一口回绝:“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能食言!”

谢轻扬叹了口气:“晚上我送你去碧水湖边看戏!”侍卫们再多,他也信不过。

夜慕降临,慕容雨,王香雅,林思璇,谢轻扬来到碧水湖边看戏,慕容雨挑了二楼的雅间,可一边看戏,一边观景。

戏台上,咦咦呀呀的唱了半晌,王香雅听不明白,耐不住性子了:“雨儿,你约我们来这里看戏,究竟意欲何为?”在座的三人,王香雅对慕容雨最为了解,听她这么一说,谢轻扬和林思璇都将目光转到了慕容雨身上:你请我们来看戏,还是有目的的。

慕容雨轻轻一笑,高深莫测:“请你们来做个看客,等会上演的好戏,比台上唱的都好!”

话落,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雅间门被推开:“小姐,就是这间…咦,这里怎么有人啊?”丫鬟看了看门上的标识,懊恼道:“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世子妃,林小姐,王小姐,谢将军!”沐雪莲惊呼一声,走了进来:“你们也来看戏啊,真巧!”

“是啊,很巧!”慕空雨微微笑着,知道沐雪莲在撒谎,她也不拆穿。

这一切并不是巧合,也不是沐雪莲设计,而是慕容雨故意安排的,她知道沐雪莲经常去宝斋行,便约王香雅和林国璇去看首饰,离去前约林思璇来看戏,只是为设计沐雪莲。

林思璇在江南呆了六年,初回京,气质,装扮与众不同,京城许多名门闺秀羡慕不已,沐雪莲肯定想与她结识,攀谈,再加上又有王香雅这个厉害人物在,沐雪莲绝对会找理由来碧水湖边,与几人聊天!

“叨扰了!”沐雪莲客套几句,坐到了靠墙边的小桌旁。

雅间里共有四张长桌,慕容雨和王香雅各一桌,林思璇和谢轻扬同一桌,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林思璇和谢轻扬之间是怎么回事:“林小姐和谢将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林思璇微微低下了头:“李夫人过奖了!”慕容雨和王香雅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再加上雅间里也没外人,所以,谢轻扬与林思璇也就不再避讳,坐到了同一张小桌上。

丫鬟端着茶壶,逐一给王香雅,谢轻扬,林思璇,慕容雨等人倒茶,慕容雨坐的是靠窗的位置,丫鬟倒完茶后,不经意间抬头,动作猛然顿了下来,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别倒了,水溢出来了…”慕容雨惊呼,小丫鬟急忙收起茶壶:“奴婢该死,世子妃恕罪…”

琴儿等人快速走过来清理桌上的茶水。

“你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慕容雨顺着小丫鬟刚才的目光望去,顿时惊了惊:“有冷风吹进来了,快把窗子关上!”

台上唱的很一般,众人听的十分无趣,慕容雨这边出事,他们的目光自然转到了慕容雨身上,慕容雨的不自然,被她们尽收眼底。

“雨儿,出什么事了?”王香雅最先开口关切。

“没事,没事,咱们继续听戏。”慕容雨坐的靠窗了一些,仿佛怕人偷偷打开窗子,如此一来,众人的疑惑更浓:“雨儿,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次问话的,变成沐雪莲了,慕容雨费尽心机隐瞒的,肯定是非法重要之事,说不定对她有害,自己一定要拆穿了,让她难堪,谁让她抢走自己心爱的少弦的。

“没事,真的没事!”慕容雨敷衍着:“那个,你们有没有喜欢吃的点心,小菜之类的,吩咐厨房去做…”

慕容雨故做自然的态度,让众人疑心更重,全都站起身,围了上来:“你们过来干什么,我早说过没事了…”

“真的没事吗?”谢轻扬来到慕容雨面前,直直瞪着她,慕容雨急思说词的瞬间,沐雪莲快速拉开了一扇窗子,顿时,面前的景色一览无余,整个雅间瞬间静了下来…

琼花树下,李向东和谢秀清相对而立,深情对望,点点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远远望去,如同生活在幻境中的情侣。

“向东,那件事情办的如何了?”谢秀清含羞带怯,她所说的事情,自然是指休掉沐雪莲,迎娶她一事。

“放心,再有几天,就全部办妥了!”李向东自信满满,嘴角,扬着得意的笑,最晚后天,自己就要升任五品官员,想想以后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李向东睡觉都会笑出声来。

不过,这一切都是魏国公给他的,他不能休沐雪莲,谢秀清虽然冰清玉洁,却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玩弄几天,踢掉算了。

今晚夜色不错,就哄哄她,让她委身自己,明天一早醒来,她是她,自己是自己:“沐雪莲性子泼辣,根本就是一骂街泼妇,还当着我的面,不知羞耻的与其他男子卿卿我我,她比不上你的百分之一,根本不配为人妻,明天我就休了她,娶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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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怒吼声突然响起,还在说情话迷惑谢秀清的李向东猛然一震,慢慢转过身。

几米外那张美丽容颜,他非常熟悉,并记忆深刻,做梦都不会忘记,美眸中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向东木然的有此一问。

“如果我不在这里,就不会知道你背着我和小情人幽会,更不会知道我居然是个骂街泼妇,比不上人家百分之一的好…”沐雪莲冷笑着步步逼近,眸底闪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雪莲,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李向东瞬间回过了神,快速松开了谢秀清的手:“是她嫁不出去,想要勾引我,一再撺掇着我休你…”

谢秀清难以置信的望着李向东,清澈的眸底瞬间盈满了委屈的泪水:“李向东,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你告诉我,沐雪莲是乞丐用过的滥货,对你一点儿也不尊重,你准备休了她娶我,为何现在将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了…”

“住口!”皇宫发生的那件事情,一直是沐雪莲的痛苦伤疤,她最忌讳别人提及,李向东,谢秀清触了她的大忌:“来人,给我狠狠的痛打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打死了,我负责!”带来护卫的侍卫派上了用场。

“是!”四名侍卫答应一声,自阴影里走出,面色阴沉的快速走向李向东和谢秀清…

“雪莲,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李向东边说边快速向后退去,目光四下观望着,寻找逃跑的机会。

只是,他只会点拳脚功夫,侍卫们的武功比他高,再加上,侍卫有好几个人,他哪里逃得了,才跑出几步,就被侍卫们抓住,按到地上痛打起来。

“雪莲…你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向东被侍卫们围在中间,手打脚踩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停打滚的同时,凄厉的惨叫着求饶,在这寂静的小院里格外刺耳。

沐雪莲冷哼一声:“居然还有下一次,给我狠狠的打!”目光扫了扫不远处哭的梨花带雨的谢秀清,一名侍卫会意,快步上前,去抓谢秀清!

“救命!”谢秀清是深居内宅的小姐,面容阴冷的侍卫大步走来,吓的她不知所措,紧闭了眼睛,瑟瑟发抖。

侍卫听从沐雪莲的命令行事,不会怜香惜玉,用尽七八成功力的把掌刚刚挥下,手腕已被人紧紧抓住,抬眸一望,谢轻扬面色铁青的挡在了谢秀清面前。

侍卫还来不及惊讶,谢轻扬已经挥手将侍卫甩出几步远,语气冰冷:“秀清是丞相府的人,就算她犯了错,也应由丞相府惩罚,别人没有资格动手,更何况,她是女孩子,李夫人让侍卫打她,是不是太过份了?”

沐雪莲望望低声哭泣,瑟瑟发抖的谢秀清,再看看面容冰冷,气势强盛的谢轻扬,强压着怒气:“看在谢将军的情份上,我可以饶过令妹,不过,我希望,同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

谢轻扬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武功高强,别说是四名侍卫,就是十名侍卫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这里是郊外,人烟稀少,等不来帮手,若是沐雪莲与他硬碰硬,教训不了谢秀清不说,最后吃亏倒霉的只会是沐雪莲。

倒不如放过谢秀清,卖个人情给谢轻扬,沐雪莲也落个心怀大度的美名。

“多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秀清睁开了眼睛,望着面容冷峻的谢轻扬,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哽咽:“二哥!”

谢轻扬并没有如谢秀清预想的那般,轻声安慰她,而是怒吼:“你还好意思哭!”深更半夜,与有妇之夫在此幽会,丞相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谢秀清是第一次见谢轻扬发脾气,心中一惊,猛然顿住了哭泣,低下头,双肩不停的耸动,低低的啜泣声不时的响起,说明她在悄悄哭泣。

“秀清!”慕容雨走了过来。

“雨表姐!”谢秀清一见慕容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快速跑了过去,抱着慕容雨大哭:“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真的不知道…”

慕容雨轻拍着谢秀清的后背,小声安慰着:“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当受个教训,以后可要看清人,再不要上当了…”

谢秀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点头。

谢秀清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慕容雨扶好她,劝解着:“别哭了,看看,眼睛都哭肿了,快去洗把脸吧,不然,这个样子被人看去,可是很不雅的!”

“好!”李向东在沐雪莲面前的那副巴结,窝囊相,让谢秀清看清了他那副无耻的小人嘴脸,哭够了,也死心了,听了慕容雨的话,随琴儿去梳洗,当然,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第一次倾心的良人,是个小人,换谁知道了真相,都会伤心。

“雨儿,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设计的吧!”谢轻扬是久经沙场之人,联想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已经猜出了大概。

身侧,谢轻扬声音冷漠,刻意压低,除了他们两人外,别人听不到,慕容雨愣了愣,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没错!”

谢轻扬的能力,慕容雨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真相,慕容雨自然不能再对他隐瞒。

“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证据证明李向东是叛军的人,与害死我母亲的人,有些关系,我不想让他升官发财!”慕容雨言词冷冽,犀利:“并且,我早就知道他这名有妇之夫,花言巧语欺骗秀清的感情,偏偏秀清还对他一往情深,无论我说什么,她始终选择相信他,听不进我的劝告,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此下策…”

魏国公是看在沐雪莲的面子上方才不断的提拔李向东,如今,出了这件事情,沐雪莲和李向东闹翻,魏国公一气之下,绝对不会再举荐李向东,升官,发财,做梦!

“李向东是叛军的人?”谢轻扬的利眸瞬间眯了起来:“你确定?”

“当然确定,若你不信,可随我回楚宣王府看证据!”李向东是叛军的证据,慕容雨并没有掌握多少。

“为什么不揭发他?”既然知道了他是叛军,就应该检举才是。

“我掌握的证据,确信度还不是特别高,李向东又是魏国公府的孙女婿,魏国公非常信任,并在大力提拔他,如果我检举了他,就相当于在怀疑整个魏国公府,证据的力度不够,我就会被他们反告诬陷,动不了李向东不说,还会将我搭进去…”

在没有足够强势的证据前,凡事,不宜轻举妄动。

“并且,李向东明明是叛军,却还在四处抓叛军请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问题,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讨论过几次,却讨论不出结果。

谢轻扬眸底寒光闪现:“你的意思是…叛军中有人想让李向东升任高官!”现在的京城,暗潮汹涌,对叛军一词尤其敏感,抓到叛军,功劳可是不小。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让李向东做了高官后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但,阻止李向东升官,就是阻止了叛军的阴谋,距离为母亲,哥哥报仇,又近了一步…”

谢轻扬久久的沉默后,突然道出一句:“雨儿,辛苦你了!”他知道慕容雨很聪明,但莫名其妙的被她算计了,谢轻扬还是有些小气愤的,如今,听了慕容雨的理由,他的气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疼惜与无奈,雨儿是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却要背负着杀母杀兄之仇,着实辛苦。

慕容雨笑笑:“扬表哥不怪我就好!”

谢轻扬微微扬唇,设计李向东这个坏心的叛军,自然是越惨越好,他没亲自送他几脚已经很不错了,哪还会怪罪设计他的人,至于秀清,她识人不清,这次的教训,希望她能成长起来。

慕容雨和谢轻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今天的主角,李向东!

随便侍卫们的拳打脚踢,李向东滚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惨叫声也越来越小,不知过了多久,不动也不叫了,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沾满了泥土,衣服也脏污不堪,还被扯掉几片衣摆,前襟,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