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谢秀清的事情,沐雪莲一状告到了魏国公面前,再加上侍卫,丫鬟们的证言,魏国公对李向东死心了,沐雪莲可以毫无顾及的处置他…

李向东害死莹儿之事,可大可小,沐雪莲准备借此事害死李向东,所以,绝对会将事情闹大:“还愣着干什么,把李东押去顺天府!”

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押了李向东向外走去。

“向东!”李母惊呼一声,快步追了过去,目光焦急:“这可如何是好?”李向东杀人是事实,他们在京城又不认识什么人…

李向东安慰的笑笑:“娘,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转过身,冷冷扫了沐雪莲一眼,李向东语气低沉:“沐雪莲,你会后悔的!”

沐雪莲心中冷哼,自己最后悔的是嫁给了李向东为妻,毁了自己的美好将来:“带走!”

李向东奸污婢女被处死,是自己识人不清,外人会谴责李向东没有人性,不会责备自己,说不定心软者,还会为自己抱不平,总而言之一句话,借此事害死李向东,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阿成,我会厚葬莹儿的!”扳倒李向东,莹儿是个大功臣,沐雪莲自然不会亏待她,更何况,莹儿已死,沐雪莲只要将她的丧礼风光大办即可,不需花费太大力气…

“多谢大小姐!”莹儿死亡,最伤心的是阿成,因为莹儿是他真心喜欢,想要携手共度一的良人,一个时辰前,他们两人还商量着吃什么晚膳,一个时辰后,已经天人永别。

李向东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被侍卫押着前往顺天府,正值下午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行人匆匆忙忙在面前走过,李向东一眼便望见了站在小摊前看东西的慕容雨。

多日不见,慕容雨出落的比原来更美,更迷人,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让人一见,再也移不开眼睛。

从小摊上拿了一对耳环,慕容雨征询欧阳少弦的意见:“少弦,这对耳环怎么样?”

“很漂亮,不过,好像不太适合你…”刚从丞相府参加完婚宴回来,欧阳少弦难得有空,忙里偷闲陪慕容雨逛街:“你的玉蝴蝶怎么只戴了一只?”

“那一只不是在你身上么?”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戏谑。

“你都知道了。”两人早就是夫妻了,事情被拆穿,欧阳少弦没有丝毫惊讶和尴尬,拿出一直暗藏的另只玉蝴蝶,欲戴到慕容雨身上:“这两只玉蝴蝶意义不同,千万别弄丢了…”

慕容雨伸手抓住了欧阳少弦的手,目光凝重:“蝴蝶是一对,应该你拿一只,我拿一只,不能都戴在我身上!”

欧阳少弦笑笑,收起了玉蝴蝶,慕容雨戴一只玉蝴蝶,已经无声的向世人说明,她是成亲之人,另只玉蝴蝶的主人,是她的夫君。

她这般毫不掩饰的暗示,表明了她对欧阳少弦的真情,欧阳少弦当然是乐得成全:“咱们去宝斋行看看,那里有许多适合你的首饰…”

欧阳少弦怎么看,都觉得那对耳环不适合慕容雨。

欧阳少弦与慕容雨的甜蜜互动,看的李向东非常羡慕,如果当年,自己的计划再完美一些,现在陪着慕容雨挑选首饰的人,肯定是自己…

“这是我准备送香雅的礼物,不是自己戴的…”慕容雨将耳环交给摊主包好,她的首饰有好几盒,多的戴不完,哪还需要再买。

“王香雅的生日早过了吧!”去年,欧阳少弦在王香雅生辰那天,见到了立于红花丛中,美的惊人的慕容雨,因而,他记住了那个特殊的日子。

“是给她成亲的贺礼…”扬表哥和思璇成亲了,香雅也瘦了下来,标准大美人一枚,嫁人不成问题的。

“王香雅要成亲?”欧阳少弦扬扬眉毛:“和谁?”

慕容雨笑着望向一个方向,高深莫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欧阳少弦顺着慕容雨的视线望去,王香雅和陆皓文正满面笑容的快步向两人走来:“是陆皓文?”

“他们两人,会走到一起吗?”王将军的确非常赏识陆皓文,可王香雅的坏脾气,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放心,陆将军不是一般人!”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弃笔从戎,立下赫赫战功,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

“这对耳环的颜色,样式都很特殊,又没有其他首饰相配,你送给王香雅,她也不能戴,只能放着!”有漂亮首饰,与衣着不配,不能佩戴,王香雅肯定会大发雷霆。

“我只是看上了这对耳环的样式,准备拿去宝端行,按照这种花样,打造成套的首饰,做为礼物送给香雅…”送一对无法配衣服,首饰的耳环做为贺礼,就算王香雅不介意,慕容雨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欧阳少弦,雨儿,你们看看,我瘦了没有!”王香雅得意的语气中满是炫耀。

慕容雨将王香雅上下打量一眼,戏谑道:“香雅比以前瘦多了,只要再减上几斤,求亲的人,肯定会踏破门槛的!”

“踏破门槛倒是不必,只要有个我喜欢的人来娶我就可以了!”王香雅意有所指。

“香雅聪明,美丽,身份高贵,你喜欢的人当然会娶你的!”慕容雨语带戏谑:“对吧,陆将军!”

陆皓文是很优秀的男子,他对慕容情的感情,慕容雨心里清楚,可她已经嫁给了欧阳少弦,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香雅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她和陆皓文的关系一步步加强,感情也一点儿点增加,慕容雨相信,假以时日,陆皓文会完全忘掉她,将所有感情转移到王香雅身上。

陆皓文低下头,吱唔着:“是的…是啊!”

不远处,李向东眸底怒火燃烧,陆皓文不仅成了将军,身边还有个如此美貌的女子陪伴,她是谁?为何自己以前从没见过?看她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定是高门贵族之人,如果陆皓文娶了她,飞黄腾达,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就会享受不尽。

同样是扬州才子,同样的年龄,为什么陆皓文总是比自己幸运!

“愣什么,快走啊!”身后的侍卫不耐烦的催促:“你进了顺天府,就不必出来了,我们还要赶在天黑前回到府上呢,快走,快走!”

侍卫揪着李向东的衣领,像赶牲口一般将他赶着向前走,快要走到转弯处时,慕容雨回过了头,嘴角轻扬起一丝冰冷的笑:李向东命还真大,被打的奄奄一息,命悬一线,还能再活过来,不过,看他的样子,生活的比下人都不如…

“雨儿,看什么呢!”王香雅走上前来,顺着慕容雨的目光望去,除了人,还是人,没发现什么特殊事情。

“没事,你和陆将军准备去哪里?”没看到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时,王香雅和陆皓文有说有笑的,应该也是出来逛街的。

“四处走走,减减肥!”最近几个月,王香雅一直是少食多动,天天在街上来回晃:“不过雨儿,我这副模样已经很多天了,无论我如何运动,这肉它是半点都不消,剩下的肉怎么这么难减?”

“最后一点肉嘛,总是顽强的,你多运动运动,时间一长,它就会消了!”王香雅再瘦一圈,就会显露标准身材,现在的她只是稍胖的胖美人,剩下的肉,能减下去最好,就算减不下去,她也是大美人一枚。

“我请你去茶楼喝茶,你再帮我想想其他的减肥方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瘦成大美人,是王香雅最大的梦想。

走出几步后,王香雅突然顿了下来:“欧阳少弦,陆皓文,你们先去茶楼吧,我和雨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会就来!”

“什么事啊?”王香雅目光凝重,紧拉着慕容雨的胳膊向前走,慕容雨疑惑不解,王香雅性格开朗,对所有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很少见她这般凝重之时,难道出了什么事。

“帮我选布料,做几套新衣服!”王香雅神神秘秘:“你穿的衣服,颜色,样式都很漂亮,衬的你格外美丽,我那些衣服,已经不合身了,得丢掉,前几天娘说,那些衣服太艳,不适合我,让我重新选颜色做衣服…”

慕容雨好笑又无奈:“就这件事情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对我来说,就是大事!”女为悦已者容,陆皓文天天陪在王香雅身边,王香雅自然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踏进绸缎铺,迎面走出一人,差点和慕容雨,王香雅撞到一起:“世子妃,这位美人是谁?”后退一步,刚刚站稳,熟悉的戏谑声响起,慕容雨抬头望去,正对上宇文振那张妖孽的俊脸。

色色的目光在王香雅身上来回扫视一遍,宇文振眸光赞叹:“虽然胖了点儿,也是难得的美人一枚,不知是哪家小姐,订亲没有!”

“我坐不改名,站不改姓,将军府王香雅是也,宇文振,几天没打你,骨头痒了是吧!”王香雅美眸中寒光闪闪,十指交握的磕巴磕巴响,可是,瘦下来的她,凶悍模样与之前相比,大打折扣,根本不具什么震慑力。

宇文振啧啧夸赞着:“想不到王大小姐是个大美人,美人发怒,别有一番风味…”

王香雅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欣赏美人,我就送你几招美人拳,回家后,也好回味!”

话落,王香雅提拳对宇文振打了过去,宇文振高侃她的戏谑语气,看她的那副色眯眯的眼神,都让她很不爽,不狠狠教训宇文振,自己就不是王香雅。

宇文振在众人的认知中,就是整日流连花丛的废人一枚,半点不懂武功,本以为一击必中,哪曾想,王香雅的拳头擦着宇文振的衣角滑过,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啧啧,慢了一步!”

王香雅气极,拳头转了弯,打向宇文振的俊脸,眼看着就要打到他了,宇文振突然转了头,王香雅的拳头打在了门框上,小手铬的生疼不说,还破了皮,隐隐,有血丝渗出…

“啧啧,又慢了一步…”

“宇文振!”王香雅气极,双拳舞的虎虎生威,一齐打向宇文振,招招快速,凌厉,她打,宇文振就躲,并且,只接招,不出招,居然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众人只见一道淡绿色,一道檀色的身影在铺子里来回窜动,绸缎架子被打坏,上面的绸缎纷纷掉落在地…

掌柜心疼的在一旁惊呼:“我的绸缎,我的绸缎…”

打不到宇文振,王香雅本就心急,掌柜更是吵的她心烦意乱,回头吼了一句:“别叫了,等会全部赔给你!”

闹腾了将近两盏茶时间,整个铺子被两人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宇文振后退几步,戏谑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美人院找美人了,王小姐慢慢赔偿吧,告辞!”

话落,修长的身影一闪,瞬间到了十几米外…

王香雅正欲追上去,掌柜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姐,我的绸缎…”

“等我抓到人,立刻赔你绸缎!”拨开掌柜,小二,王香雅快步追了上去。

穿过人来人往的大道,宇文振走进了小巷,摇摇手中折扇,戏谑道:“不要鬼鬼祟祟的悄悄跟踪了,出来吧!”

慕容雨自拐角处走出,冷冷望着宇文振:“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宇文振笑笑:“这是秘密,不能说!”

“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吗?”几个月前,宇文振告诉她任务很快就结束,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他还在装纨绔,并且,还越来越离谱。

宇文振眸底闪过一丝黯然:“已经结束了,不过,我又接了新的任务!”当时,他拼尽全力,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任务,只因他想娶慕容雨,如今,慕容雨已经嫁了人,他也就没必要再澄清什么。

“你的主人究竟是谁,他为你想过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比纨绔子弟还要纨绔,并且,他让你做的事情,自私,狭隘,与以前大度的你完全不同…”

宇文振强压下眸底的伤痛:“我们…道不同!”

“那你也没必要这样作贱自己,你还年轻,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可能一辈子只听从主人的吩咐,命令办事,将来,你要娶妻生子,你这副颓废之相,会有哪名女子愿意嫁你…”

慕容雨不喜欢宇文振,但宇文振不是坏人,她希望他能有个美好的将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流连花丛,惹是生非,被人轻视…

“我喜欢的人已经嫁人了,我还娶什么妻!”宇文振怒吼着,双目赤红,眸底凝着浓浓的伤痛,如果这番话是别人说,宇文振会当耳边风,一笑了之,可偏偏,话是从慕容雨口中说出,他非常震怒。

他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现在居然又来劝他娶别的女人,她不知道他只喜欢她,她不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再也容不下别人吗…

“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她和宇文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只是相互认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这些都是宇文振的私事,她的确管的太多了。

慕容雨转身离开,话不投机半句多,宇文振不想听她说这些事情,她当然不需要继续留在这里。

“雨儿!”宇文振修长的身影瞬间来到慕容雨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最近,脾气不好!”刚才他说的话,的确重了些。

慕容雨抬头直视宇文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劝你一句,结束任务,回归最原来的你,不要再继续颓废下去了,你的世界里,不只有你的主人,你还有父母亲人,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想想…”

言毕,慕容雨越过宇文振,大步向前走去,该说的,她都说了,该做的,她也做了,听与不听,就是宇文振的事情了…

鼻端萦飘过一缕淡淡的梅花香,慕容雨窈窕的身影渐渐远去,宇文振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眼圈通戏,眸底满是伤痛,慕容雨要的东西,他都已经找齐了,可是,她已经嫁了人,再也不可能属于他…

娶妻生子,儿女绕膝的美好生活,他只能想想了…

转过弯,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慕容雨猛然一顿:“少弦,你不是去茶楼了吗?”看欧阳少弦的样子,好像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虽然慕容雨见宇文振,只是为劝他回归正常生活,可是见了欧阳少弦,她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你和王香雅久不去茶楼,我不放心!”欧阳少弦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了慕容雨的小手:“走吧,去茶楼喝茶!”对她和宇文振见面一事,像是不知道一样,只字不提。

“雨儿,有没有见到宇文振?”王香雅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他居然把我当猴耍,气死我了…”

慕容雨扬扬嘴角:“他速度那么快,恐怕早就跑远了,你追不上的!”

“这倒也是,想不到风流花心的宇文振居然有这么高的轻功,武功!”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先去茶楼喝茶吧,等会儿我陪你去绸缎铺选布料!”闹腾了大半天,王香雅肯定累了,也渴了。

宇文振并没有离开,站在屋顶上,目送慕容雨,欧阳少弦,王香雅三人前行。

走出一段距离后,欧阳少弦微微侧目,握着慕容雨小手的大手揽到了她肩膀上,两人已是夫妻,动作亲昵些很正常,慕容雨也没在意,屋顶上的宇文振却是是苦涩的笑了笑,欧阳少弦此举是在告诫自己,慕容雨是他的,自己休想染指…

其实,慕容雨嫁人那天,他曾想过,悄悄带慕容雨离开,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他的使命,欧阳少弦的身份,都注定,他根本不可能把慕容雨带离京城,所以,他只好选择认命,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三天后,谢轻扬,林思璇回门。

初为人妇,嫁的又是自己喜欢的人,林思璇自是粉面含春,双目含情,坐在马车里,想到她的打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试探着开口:“轻扬,哥哥离世,武国公府只剩下重病的祖父一人,我已经嫁人,不能再久住武国公府…”

“你想接祖父回丞相府照顾!”谢轻扬叫祖父叫的很是顺口。

“我知道这样做不合礼数,可是,将重病的祖父留在武国公府,交给丫鬟们照顾,我真的不放心…”

谢轻扬紧紧住林思璇微凉的小手,轻轻笑着:“只让丫鬟们照顾祖父,我也不放心,就照你的意思,接他回丞相府照顾…”

“真的?你不反对?”林思璇惊讶的望着谢轻扬,新娘子过门,将祖父带去的事情,还真是绝无仅有。

谢轻扬将林思璇拥进怀中,目光深情无限:“武国公是你的祖父,也是我的祖父,你一片孝心,接他回丞相府照顾,我怎么会反对!”谁家没有老人呢。

“谢谢你,轻扬!”幸福与甜蜜涌上心头,自己嫁对人了。

“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说谢字的!”谢轻扬眸光沉了沉:祖母,父母那里都不成问题,不过,二叔、三叔两家人肯定会乱嚼舌根,自己一定要想个好办法,封了他们的嘴。

来到武国公府,下了马车,命令下人将大半个马车的回门礼搬进府内,谢轻扬和林思璇去看武国公。

武国公还和三天前一样,躺在床上,沉睡不醒,不过,他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上扬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帮祖父收拾一下吧,用过午膳,咱们就接他回府!”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丞相府食材,药材应有尽有,拿些换洗的衣服就可以。

墙上挂着几幅古画,谢轻扬轻声念出了画上所题的诗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林思璇在一旁收拾着衣服:“祖父最喜欢的就是这幅画,和这首诗,他说看到画和诗,就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诗很伤感,喻意人生经历波折,武国公年轻时,也曾受过情伤么?

“思…璇…”微弱的苍老声音响起,林思璇和谢轻扬皆是一愣,谢轻扬最先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床前:“祖父,你醒了!”

“醒了,真的醒了吗?”林思璇也来到床边,望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武国公,眸中泪水直流:“祖父,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来人,快请太医…”

武国公扬着嘴角,仿佛在开心的笑,目光在谢轻扬和林思璇身上来回扫视。

谢轻扬轻拥了林思璇的肩膀:“祖父,我和思璇已经成亲,今天回门,准备接您回丞相府养病!”

武国公眨眨眼睛,嘴角笑意渐浓,手臂抬了抬,谢轻扬会意,与林思璇一起握住了武国公的手:“祖父,陈太医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你的!”

武国公手指慢慢动着,将谢轻扬和林思璇的手放在了一起,目光凝重:“照顾好思璇…我祝福你们…”

武国公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目光慈爱的望着谢轻扬和林思璇,静止不动。

“祖父,祖父…”林思璇试探着叫了几声,武国公毫无反应。

谢轻扬眸光微闪,将手指放到武国公鼻下,气息全无,心中一惊:“思璇,祖父他…走了…”

祖父走了!林思璇一愣,随即哭泣着呼唤:“祖父,祖父…”哭声很悲伤,透过墙壁,传遍整个武国公府。

武国公重病不治,死亡是人们意料之中的事情,消息传出,人们没有丝毫惊讶,武国公府虽没落,但武国公为人不错,再加上林思璇又嫁了谢轻扬,就算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他们也会前来吊唁。

谢轻扬身为孙女婿,尽心尽力操办着武国公的丧事,几天后,武国公终于平安下葬。

林思璇穿着素白的衣衫,慢慢整理着府中的物品,身旁,不断有丫鬟,小厮走过,将她整理好的东西搬上马车。

林文凉已死,武国公府没有男子,爵位被收回,诺大的武国公府也要转赐他人,所以,林思璇要将属于她们一家人的东西全部带走。

“思璇,别难过,祖父走的很安祥,嘴角带笑,无牵无挂!”所有东西整理完毕,谢轻扬和林思璇也坐上了马车。

望着从小住到大的武国公府,林思璇轻轻叹气:“武国公府要赐给别人,从今以后,我就彻底没有娘家了!”想念亲人时,想来走走,看看以前曾住的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你还有我!”谢轻扬将林思璇拥进怀中:“我的祖母,就是你的祖母,我父母也是你父母,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会将你当成亲生孙女,女儿看待的!”丞相夫人没有女儿,所以很喜欢女孩子,林思璇嫁进相府的这几天,体会到了久未尝到的父母关爱。

“轻扬,幸好有你!”否则,林思璇没了家,只能四处流浪,如此一来,她更担心那所谓的克亲命,她不想失去谢轻扬,真的不想!

谢轻扬笑笑:“祖父给了我们祝福,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度过一世的!”

抬头,谢轻扬下了命令:“起程,回府!”武国公府是伤心地,还是不要久留了。

随着马车的前行,武国公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林思璇收回目光,但愿自己和轻扬的生活会重新开始,远离伤痛与离别,幸福快乐的过一世!

北郡王府

“雪晴,我已经回府,管家大权就交给我吧!”北郡王妃坐在椅子上,悠闲饮茶的同时,眸底隐有厉光闪现,自己不过是离开王府几天,她就敢霸着大权不放,当真是反了天了。

南宫雪晴微微笑着:“婆婆在楚宣王府照顾祖母,劳心劳力,肯定累了,先好好休息几天,再管王府事情不迟!”大权已经到了自己手中,想再收回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王府是我命人布置的,东西也是我亲自让人安放的,对府里的一景一物,我比你熟悉,这掌管内院的大权,还是交给我吧!”北郡王妃坚持收权。

南宫雪晴坚决不给:“婆婆不在府里这么久,我早就将府中的一切了解清楚了,并且,将所有物品重新归类,排放,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我是婆婆,长辈,你是儿媳妇,晚辈,从来只有晚辈顺从,孝顺长辈,哪有晚辈顶撞长辈的?”北郡王妃说不过南宫雪晴,便以辈份压她。

南宫雪晴笑着,对北郡王妃的训斥,毫不在意:“婆婆,您年龄大了,应该好好休息着,颐养天年,府中内务非常复杂,又劳神伤身,我正是孝顺您,才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的!”

144沐雪莲掉耳朵,李渣男成乞丐

北郡王妃紧紧皱起了眉头,杏眼微眯,气愤的目光怒瞪南宫雪晴,如同炸了毛的公鸡:“你嫌我老了?”

人到了某个年龄段,对老字非常敏感,最讨厌别人说她老,北郡王妃显然是到了这个年龄。

“不是,婆婆正值中年,精神抖擞之时,哪里会老。”南宫雪晴笑的亲切可人:“您养育少陵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少陵事情繁忙,无法在您身前尽孝,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自当代替少陵,尽心尽力孝敬您。”

“府中事情繁多,处理起来,非常繁琐,更有甚者,事情棘手,需要劳神伤身的思索着最合适的解决方法,我是年轻小辈,劳累些理所应当,可您是长辈,本该好好享福的,如果因为这种事情,把您累病了,我怎么向少陵交待!”

“身为掌权人,处理内院事情要快,准,正确,迅速,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掉最棘手之事叫本事,拖拖拉拉,半天处理不完一件小矛盾,那叫愚蠢,活了三十多年,我还从没见过能把人累病的事情,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事?”

北郡王妃一番话,夸奖自己能力出众的同时,也在嘲讽南宫雪晴能力不足,不自量力。

嫁给北郡王后,楚宣王府一直是太妃掌权,哪天事情繁多,太妃实在忙不过来了,方才让北郡王妃做帮手,处理些小事情。

来了北郡王府,渴望了二十年的管家大权终于落到她手中了,可她才管了几天,掌权的瘾都没过够,就被南宫雪晴抢走了,她不甘心,怎能甘心。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暂时还没遇到那么棘手的事情!”无论北郡王妃说什么,南宫雪晴就是不肯交权。

北郡王妃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发作,忍了半天,想出了诱惑折中之法:“雪晴,你身为公主,肯定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指不沾阳葱水,从没操心过其他事情,处理府中大小事务不够沉稳、老练,北郡王府的大权,你先交一半给我,我慢慢教你如何掌管王府!”

南宫雪晴继续微笑:“多谢婆婆关心,在离月皇宫时,我曾和皇后学过如何管理内院,也曾帮她处理过后宫之事,您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将王府打理的还算可以,像我这种小辈,最需要的不是传授,而是磨练…”

北郡王妃想要一半大权,无非是想利用那一半大权再与南宫雪晴争权,南宫雪晴又不是傻瓜,才不会上她的当。

离月国皇宫可是比北郡王府复杂的多,皇后教她的东西,也比北郡王妃教的深奥,南宫雪晴都已经管理过后宫了,再管理北郡王府,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哪里来需要人教。

北郡王妃的提议被南宫雪晴毫不犹豫的驳了回来,心中非常气愤,烦燥,郁闷不止,端起茶杯饮茶,思索着反驳南宫雪晴的好方法。

门外,丫鬟来报:“郡王妃,世子妃,管家前来请示府内采购之物。”

北郡王妃眼睛一亮,放下茶杯,正欲开口,南宫雪晴已抢先一步接过了丫鬟呈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正是王府所需的物品。

先机被抢走,北郡王妃气的双眼冒火,却又无可奈何,继续端着茶杯喝茶,并暗暗观察南宫雪晴的处理方法,只要一有不对,她便立刻出言打断,教训南宫雪晴。

南宫雪晴将单子上罗列的物品大致浏览一遍,点了点头,将单子递给小丫鬟:“去库房里领两千两银子吧!”

小丫鬟低了头,小声道:“管家说要领二千一百两银子!”

南宫雪晴淡淡笑着:“上面的东西虽多,却不是特别贵重,两千两银子已经足够!”

北郡王妃当的一声,放下了手中茶杯,不悦道:“东西很多,难免会有差价的时候,先领二千一百两给他,用不完可以再剩回来,如果不够,还要再跑回来一趟,浪费时间,费神费力…”

南宫雪晴笑着,不急不恼:“婆婆,我看过东西上标的浮动价格,按照最贵的在心里默算过,两千两绝对足够,根本没必要再多领一百两!”

北郡王妃扬扬眉毛,南宫雪晴会心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必借助算盘等其他外物的助力,就将所有账目点算清楚,果然厉害,在这一点儿上,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时候不早了,我去看看太妃,你忙吧!”北郡王妃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北郡王妃一人斗不过南宫雪晴,就把太妃拉进来,一起与她争斗,太妃可是个人精,看人看事非常准确,出手毫不留情,就算南宫雪晴与太妃打成平手,自己再从旁相助,绝对能赢南宫雪晴。

北郡王妃去见太妃,南宫雪晴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毫不在意的笑笑,让丫鬟拿着单子送去给管家:那两个老女人不过是慕容雨的手下败将,自己的能力不在慕容雨之下,肯定也能斗得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