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欢杜尚书府的人,设计杜幽若时,小心一些,不要伤到自己和宝宝!”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处境非常不妙,这个时候,他本没有心情和空闲去管别人的闲事,可杜芬芳居然当着六、七人的面,公然勾引他,欧阳少弦最讨厌这种事情,忙里偷闲,设计杜尚书府的人,在所难免。

在欧阳少弦眼中,杜尚书府的人都很弱,不堪一击,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己出手,慕容雨恰逢孕期,天天写字,画画,做衣服肯定无聊,事情就交给她了,算是找点乐子。

以慕容雨的聪明,处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当然,他也会在暗中保护,以防万一,特殊时期,需要特殊对待:“事情做的干脆利落些,不要被人看出端倪!”

设计杜幽若之事,欧阳少弦不但不反对,还很支持自己:“杜幽若是爱慕虚荣之人,设计她并不难,她想讨得轻翔表哥的喜欢,就一定会来找我了解轻翔表哥的事情!”她主动送上门来,出了事情,怪她,不能怪自己。

“你已经想好计策了?”慕容雨的聪明,欧阳少弦从来都知道,尤其是内斗之事,不用他帮忙,慕容雨都可稳赢。

“暂时还没有,设计杜幽若退掉这门婚事,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最近的京城很平静,契机尚未出现!”轻翔表哥已近双十,舅舅舅母都急了,婚事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定下来,如果再没有合适契机,自己就必须制造一个,否则,等他们事情定下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欧阳少弦一气之下的那脚,力道着实不小,杜芬芳被踢成中伤,自然不能再继续与王香雅、陆皓文谢轻翔闲谈、用膳,杜幽若与杜芬芳姐妹情深,向三人道过别后,命丫鬟扶了杜芬芳下楼,回府!

街道两边都是医馆,杜幽若却没有让车夫停车,而是径直奔回杜尚书府。

“停车,快停车!”眼看着一家又一家医馆快速后退着,杜芬芳急的大喊,尚书府里没有府医,她回府后,一样要请街上药铺的大夫去看诊,倒不如直接进铺子看了,免得再多受罪。

杜幽若皱了皱眉:“芬芳妹妹,这里是大街,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半点尚书千金应有的修养!”如果她没有没脸没皮的暗中跟着自己,不计后果的攀附权贵,自己还可以和谢公子多呆一会儿,和世子,世子妃攀攀关系,她就是自己的灾星,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的好事随时随地都会被破坏…

三年前火龙珠之事,杜芬芳臭名远扬,整个尚书府也跟着倒霉,杜幽若也被她连累的耽搁了婚嫁,年近十八还无人上门求娶。

即将成为老姑娘的她,以为自己会嫁个很差的男子,没想到,丞相府居然前来求娶。

谢轻翔,是她多年前就芳心暗许的男子,可尚书府与丞相府相差甚远,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她嫁给谢轻翔做正妻,基本不太可能,虽然她也在他面前尽力表现,可他却是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火龙珠事出,尚书府被人嘲笑,杜幽若整日闭门不出,没了和谢轻翔接触的机会,杜幽若快恨死了杜芬芳,本以为她和谢轻翔今世再也无缘,没想到阴差阳错,她要嫁谢轻翔为妻了。

再次见面,谢轻翔与三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英俊潇洒,杜幽若开心之余,也非常小心的表现着,时刻谨记杜尚书那番话:

“你们是姐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外人面前,你们一定要相互照应,让他们看到你们最优秀的一面,一个人优秀,姐妹也跟着沾光,相互揭短,吵闹漫骂,毁的不止一个人,而整个尚书府…”

杜芬芳偷火龙珠,杜幽若受了连累,所以,她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是再讨厌杜芬芳,在外人面前,她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我受伤了,伤的很重,全身疼,再不去看伤,我会疼死的!”马车里除了杜幽若和杜芬芳,就只有四名丫鬟,都是尚书府的人,杜芬芳说话也毫无顾及了。

“你虽是庶出的,却也是尚书府小姐,回府请大夫前去尚书府看病才是,哪能擅自跑到医馆治伤,那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病人都有,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杜幽若说的义正词严,心中冷哼道,耽搁了自己的好事,疼死她最好。

“姐姐,人命关天,哪还能再顾及这些繁文缛节!”杜芬芳强忍怒气,若非她现在全身疼,动不得半分,早就跑出马车,让车夫停车了:“快让车夫停车!”

杜幽若不屑的打量着疼痛难忍的杜芬芳,嗤笑道:“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样子,连世子妃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居然不自量力的勾引世子,受伤也是你自找的!”马车里没有外人,杜幽若也不再掩饰对杜芬芳的厌恶,伤的好,伤的妙,最好是重的无法治愈,让她天天活在疼痛中最好。

“芬芳妹妹,你是尚书府的庶女,身份低微,做人,做事,更要量力而行,且不说你的相貌不及世子妃,就算你比世子妃美,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楚宣王府,哪是她这种低贱之人能高攀得上的,嫁个平民百姓,老老实实做人才最实际。

杜芬芳没好气的瞪了杜幽若一眼:“我看谢公子对姐姐不是特别中意呢,姐姐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用尽浑身解数,争取嫁进丞相府,妹妹的终身大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不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就她这副模样,性子惹人嫌,脾气让人厌,哪配得上人家谢大少爷,嫁进丞相府三天,保证会被扫地出门,回门时,独自一人垂头丧气,委委屈屈,满面泪痕的带着休书回来,就不用回去了!

“轻翔与我没见过几次面,对我不了解,自然谈不上喜欢我,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丞相与爹爹决定的事情,轻翔不会反对,一定会娶我为妻的,婚后,我会好好服侍他,他一定会看到我的好,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到老!”

杜幽若做着美梦,语气微傲,低头望向杜芬芳时,满眼不屑:“我是尚书府嫡女,与轻翔的身份虽有差距,却也可说相配,你呢,庶女一枚,身份低微,与楚宣王世子,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楚宣王世子那么聪明的人,怎会放着世子妃那只相配天鹅不要,喜欢你这只癞蛤蟆…”

不自量力勾引人的后果,就是被人踢飞,世子和杜芬芳坐的角度有些别扭,肯定没用上全力,否则,现在的杜芬芳,肯定被踢成残废了,哪还有力气坐在车里与自己争吵。

“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用不着姐姐操心,楚宣王府是皇室,世子的地位比谢轻翔高很多,就算我在楚宣王府做个侍妾,待遇也不会比你这位丞相府正妻差多少…”

得意炫耀的话是这么说,可杜芬芳心里也没底,世子妃明明说过,世子已经十多天没碰过女子了,照理说,他应该很渴望女子的关怀,诱惑才是,为何会对自己的主动表现那么生气呢?是不是自己做的太直接,他怕世子妃知道生气?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世子身为楚宣王府的主人,肯定希望快些有小孩子,世子妃腹中胎儿是嫡子或嫡女,世子视若珍宝,所以,不想让世子妃伤心,伤到腹中胎儿,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诱惑世子,难免会被别人看到,告诉世子妃…

杜芬芳暗中捶了自己一下,自己怎么这么笨,如果早点想到这些,就不会平白无故的被踢受苦了…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杜芬芳的身体被颠起来,又落到车上,疼痛瞬间传开,杜芬芳猛然回过神:“快停车,我要下去看伤!”

刚才杜芬芳只顾着和杜幽若斗嘴,思索着美人计失败的原因,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如今,所有事情全部想通,这才感觉到疼痛漫延了全身。

杜幽若漫不经心的望了杜芬芳一眼,嘴角,上扬起一抹诡计得逞的冷笑:“医馆早过了,前面就是尚书府,回府后让下人去请大夫吧!”不自量力的跟自己斗,找死!

马车停稳,杜幽若下马车,转身离去的瞬间,胳膊碰到了车上的小桌子,踉跄几下,直直砸向杜芬芳,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响起:“哎呀,疼死我了,快请大夫啊!”

杜幽若冷眼旁观杜芬芳呼天抢地的哀嚎,开心之余,心头浮上一丝担忧,杜芬芳说的没错,轻翔的确不怎么喜欢自己,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己也要做些努力,断不能将这门好亲事错过…

夕阳西下,宇文振坐在亭子里饮酒,看日落,最近这段时间,京城平静,他的主子也不再让他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忙碌惯了,一旦闲下来,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清晨看日出,傍晚看日落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夕阳完全落下,只剩下半天红霞,宇文振脑海中浮现出他夜探忠勇侯府,意外发现慕容雨在习武,恶作剧般出了个对子刁难她:“东窗,西窗,日升,日落!”

本以为慕容雨会思考半天,他也做好了在院中和慕容雨赏一夜月的准备,哪曾想,她很快给出了答案:“上弦,下弦,月圆,月缺!”

喝下杯中酒,宇文振眼角扬着苦涩的笑,如今,他的生活就如那副对联一样,每天在东窗看日出,西窗看日落,可慕容雨的生活,一直是上弦月,圆圆满满,幸幸福福…

“桔儿,桃儿,别跑、别跑啊…”

“公子,你跑快点,跑快点…”

风中,传来宇文明与桃儿桔儿的调笑声,宇文振回过神,微微皱了皱眉,每天的这个时间,宇文明都会和那两名丫鬟在花丛中捉迷藏,都这么大的人了,捉迷藏有什么好玩的,等会又要上演另一出戏码…

“宇文明,桃儿,桔儿,你们在干什么?”慕容琳怒吼的功夫世间少有,吼了这么多天,嗓门依旧很大,还没有半点嘶哑的痕迹,宇文振非常佩服…

“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宇文明的话冷硬之中暗带嘲讽:“这么好的美景,不玩捉迷藏,岂不是太可惜了!”

漫不经心的望了慕容琳一眼,宇文明的目光在她凸起的小腹上停了下来:“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

慕容琳瞬间变了脸色:“废话,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啊,这孩子当然是你的!”几个月前,自己只和宇文明发生过事情,孩子不是他的是谁的。

宇文明一手搂着桔儿,一手搂着桃儿:“但愿你说的是真的,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滴血认亲!”来历不明的孩子,自己才不会要,万一是个野种,自己岂不是白给别人养了儿子,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自己得想个稳妥的办法,不着痕迹的将那块肉除了…

宇文明这么说,慕容琳会以为,他虽怀疑孩子的身份,却还是愿意让他生下来,先降低慕容琳的警觉性,宇文明才有更多的机会除去那个孩子…

慕容琳怒气冲天:“认亲就亲认,谁怕谁!”孩子就是宇文明的,无论他怎么折腾,他们父子的血一定会相融!

目光转到宇文明左拥右抱的桃儿、桔儿身上,慕容琳眸底的怒火更浓,这两个丫鬟,从小就服侍她,在她面前,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

可她嫁给宇文明,她们成了通房后,两人仗着宇文明的宠爱,不好好服侍她不说,还爬到她头上,对她摆起架子来:“你们两个,过来,我有事吩咐你们!”

看在主仆多年的情份上,慕容琳准备给她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两人还听她使唤,之前所犯的错,她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两人继续和她做对,就休怪她翻脸无情。

宇文明拥紧了桃儿和桔儿,嘲讽道:“这两个是我的通房,我现在有事吩咐她们,没空理会你,我不是给你新派了丫鬟么,你有事情,去找她们!”宇文明就喜欢和慕容琳做对,她要桃儿,桔儿服侍她,他就偏霸着两人不放,看她不顺眼,气气她!

桔儿依偎在宇文明怀中,对着慕容琳得意的笑:“对不起二小姐,不是奴婢不想服侍小姐,实在是,公子有事情,奴婢实在走不开…”

“是啊,二小姐!”桃儿也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歉意的笑着:“如果二小姐事情不急,奴婢做完公子吩咐的事情,就去服侍二小姐…”

桃儿桔儿是慕容琳的丫鬟,本不会对她如此绝情,但是,现在的两人是宇文明的通房,出嫁从夫,她们将来是要依靠宇文明的,事事都要顺着宇文明才行。

两人久居侯府,察言观色的本事,算不上炉火纯青,却也很是不错,宇文明对慕容琳的讨厌毫不掩饰,她们又不是傻瓜,当然能看出来。

宇文明才是一家之主,她们的命运也从慕容林手里移到了宇文明手中,为了讨好宇文明,必须对慕容琳冷嘲热讽。

慕容琳冷冷笑着,诡异的目光在桃儿和桔儿身上淡淡扫过,眸底的阴冷与算计让桃儿和桔儿后背发凉,二小姐不会是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对付自己吧…

“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言毕,慕容琳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眸底,厉光闪烁她们不仁在先,休怪自己不义在后。

桃儿、桔儿都是慕容琳带来的丫鬟,是她的私有物,命运也应该掌握在她手中,她让她们生,她们可生,让她们死,她们就必须死,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她是时候表现出自己厉害的一面了!

慕容琳渐行渐远,很快转了弯,消失不见,宇文明轻哼一声,算她聪明,自己离开了,否则,他也会想办法让她离开。

怀中,抱着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宇文明低下头,戏谑道:“烦人精走了,不如咱们…”

“二弟!”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宇文明直起了身体,暗自腹诽:‘来的真是时候!’

松开胳膊,让两位美人离开,宇文明漫不经心的吩咐着:“我和大哥有要事商量,你们回房间等我吧!”

宇文振阴沉着脸色,桃儿和桔儿不敢多言,快速退了下去。

宇文明转过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大哥,找我什么事?”语气有些疲惫。

宇文振每次找宇文明,就是为说大道理教育他,时间一长,宇文明听烦了,宇文振再找他时,他就装疲惫,好让宇文振少说些没用的废话,也少耽搁他点时间。

房间还有两位美人等着他的临幸,想想那件美妙的事情,想想他与美人结合时的**蚀骨,他全身的血液已经开始奔腾,真的不想在这里浪费宝贵时间。

宇文振轻摇着折扇,皱了皱眉,冷声道:“二弟,你是成亲之人,又快要当爹了,应该收收那些花花心思,将精力放到正事上来…”娶妻生子是人生必不可少的过程,但人活着,要有理想,有报负,更要有所建树,不能整天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一事无成。

宇文明漫不经心的听着,轻轻叹气:“大哥,这些话你说了几百遍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话题么?”

“与女子打情骂俏,你精神百倍,面对我,你就天天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从不关心国家大事,百姓生计,你犯的是同样的错误,屡教不改,我怎么换新的话题?”宇文明每次都敷衍宇文振,然后我行我素,半点正事不理不说,变本加利的做那些暧昧之事,宇文振再好的脾气也被他磨没了。

宇文明懒洋洋的,仿佛没睡醒:“有何教训,你直说吧,说快点啊,我累了,想休息!”天天这么多废话,自己需要找个人来,代替自己,聆听他的教训,自己时间宝贵,可不能用来浪费。

宇文振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头上写着厌恶两字呢,我说的话,你既然听不进去,以后我也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宇文明的性子是后天形成的,除非发生重大事件,否则,轻易不会改变,宇文振说了好多次,都没收到效果,他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了:“慕容琳和你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你多注意点,他可是咱们镇国侯府的第一位小少爷,千万不能出了差子…”

宇文振不知何时才能成亲,镇国侯对这位小孙子,可是非常重视。

“知道,知道!”宇文振没有再对他长篇大论,宇文明非常高兴,看什么,听什么都觉得顺眼顺耳,宇文振的叮嘱,他没有再反驳或沉默,连连答应着,转身欲离去。

天边的霞光渐渐消失,仅剩的一缕照了过来,落在宇文明脖颈上,宇文振顺着霞光望去,猛然大惊:“二弟,你脖颈上是什么?”

整日沉浸男欢女爱中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得这种…二弟他…中招了吗?

宇文明转过身,大小抬起,轻抚着后颈,疑惑道:“我后颈上有东西吗?”

宇文振面色凝重,两步来到宇文明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将他转过身,脖颈上光滑细腻,什么都没有,宇文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自己眼花了,二弟没得那绝症般的脏病…

放下手,宇文振轻摇着折扇:“是我看错了,你脖颈上什么都没有,不过二弟,你年龄不小了,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知道,知道…”宇文明点头如捣蒜,语气尽是敷衍:“我会努力改正,成为你和爹爹希望的人才,慕容琳怀孕很辛苦,我去看看她…大哥,有空我找你喝酒啊…”

宇文明边说边向后退,退到转弯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转过身,他和宇文振就谁也看不到谁了。

宇文明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年多,说起话来怎么像老头一样,罗里巴嗦的,肯定是老头子教的,自己还年轻,有大好的年华,美好的生活等着自己,才不会像他们一样,人未老,思想先衰…

想想房间中,等着他的那两名美人,宇文明欲火翻腾,快速走向房间的同时,心情又极度郁闷,该死的刺果,害自己一月只能三次,娇滴滴的大美人,看得见,吃不到,可恶,可恶,幸好到了新的一月,自己可以放开动作,毫无顾及的大战三次了…

夜幕降临,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用了晚膳,正欲休息,门外,轻微的破风声响起,欧阳少弦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盏茶后,回来,面色有些阴沉。

“出什么事了?”最近的京城,真的很不太平。

“跟踪那名男子的暗卫来报,把人跟丢了!”男子武功高强,暗卫虽隐蔽,一不小心,还是会被他察觉到,于是,欧阳少弦派了多名暗卫以不同的方法跟踪,没想到,他们居然全部都被男子甩掉了。

“看来,那名男子很厉害!”慕容雨是见识过那些暗卫的厉害的,能把他们甩掉之人,绝对不简单。

“那名男子非常陌生,绝对是最近才来京城的。”叛军活动频繁,皇帝暗训死士,朝中忠臣与奸臣混杂其中,很难辨认,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各局势很不稳定,这么个厉害之人突然到来,肯定有着不简单的目的。

“少弦,你发现没有,那人说话时,完全是京城口音,没有半点其他地方的杂音。”不管他从哪里来,以前,他绝对在京城呆过。

“江湖奇人居多,那人又是个高手,学会京城本地口音,也没什么好奇怪!”若是心中没鬼,他不会那么小心翼翼,察觉到将所有暗卫。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人跟丢了,又猜不出他是哪里人,很难再调查到他的底细,诺大的京城,想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非常困难。

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躺在了床上,冰冷的眸底,深不见底:“放心,他来京城,有目的,有事情,就一定会再次出现!”欧阳少弦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只要那人出现,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守株待兔即可,不必费心费力的大海捞针。

若有似无的梅花香混着热水的余温飘入鼻中,欧阳少弦有些心猿意马,可慕容雨才一个多月的身孕,胎儿不稳定,为了宝宝健康,两人不能行房,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的胳膊越收越紧,运功压制体内不断翻腾的**。

欧阳少弦抱的太紧,慕容雨有些喘不过气,小手放在欧阳少弦胸膛上,推了推他:“少弦,放松点胳膊!”

欧阳少弦正在默念静心咒,柔若无骨的小手突然触到他胸口上,身体猛然一震,强行压制的**再也抑制不住,奔腾而出,俯下脸,灼热的吻落在慕容雨樱红的嘴唇上。

隔着薄薄的衣服,慕容雨清析的感觉到,欧阳少弦的身体越来越烫,灵舌探入她口中,贪婪的吸吮着独属于她口中的芬芳气息,略显粗糙的大手,也十分不老实的伸进慕容雨睡袍内,不断摩挲着她绸缎般细滑的肌肤…

慕容雨做梦都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会让欧阳少弦有这么大的反应,欧阳少弦正值血气方刚之际,禁欲半月,有此反应很正常,可是她的孩子才一个多月,还不稳定,两人不能同房…

被欧阳少弦吻的意乱情迷的思绪快速回归,慕容雨正欲用力推开欧阳少弦,欧阳少弦已先她一步,快速掀开被子下了床,如同被火烧一般,快速跑向屏风后,空气中飘来他粗重的解释声:“我去沐浴!”

平时,欧阳少弦一刻钟就可沐浴完毕,这次却在屏风后呆了半柱香方才出来,并且,周身萦绕的不是热水余温,而是淡淡的冷水气息,隔着被子,慕容雨都能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阵阵冷气。

“你洗了冷水澡?”春天的夜,还很冷,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感染风寒。

“太热了,洗冷水澡降温!”欧阳少弦敷衍着,将慕容雨抱在怀中,目光幽深:“雨儿,相国寺乞丐之事,暗卫调查出结果了…”

163慕容琳斗气摔倒,胎儿难保[手打文字版VIP]

“幕后主谋是谁?”慕容雨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想暗中行刺她,打击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压低声音说了个名字,慕容雨清冷的眸光瞬间凝深:“真的是他?”官职不大,胆子不少,被暗卫们查出来,离死也就不远了。

“他的背后,应该还有人吧!”只凭他的身份,地位,没有胆量,也没有实力派人暗害自己和少弦。

“我也是这么猜想,不过,还没有找到证据!”假扮乞丐暗害慕容雨的刺客全部服毒自尽,身上也没有其他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想惩罚那名幕后主谋,有些困难。

“你训练的暗卫,都是顶尖的,我相信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有力的证据,治那人的罪!”敢胆大包天的设计自己和少弦,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

房间很暖,欧阳少弦隔着被子抱着慕容雨,微凉的身体渐渐恢复温度,慕容雨拉起锦被一侧,盖到欧阳少弦身上,自己也习惯的性的靠进他怀中。

夜晚冷,久不盖被子,会被冻病,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入睡已成习惯,欧阳少弦为消欲火洗冷水澡之事,被她抛到了脑后。

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若有似无的梅花香萦绕鼻端,欧阳少弦又有些心猿意马,刚刚压制下的原始**开始蠢蠢欲动。

为防情不自禁发生意外事情,欧阳少弦紧拥着慕容雨,快速闭上了眼睛,下巴轻触着慕容雨柔软的墨丝,含糊不清道:“这件事情我会让暗卫调查,证据要慢慢找,急不得,夜深了,咱们休息吧,你和小宝宝都不能熬夜!”

慕容雨答应一声,闭上了眼睛,淡淡墨竹香萦绕鼻端,心神宁静,可不知为何,她越想入睡,头脑反而越清醒,想尽各种办法也未能睡着,无奈之下,睁开了眼睛:“少弦,你睡着了吗?”

轻声询问着,慕容雨抬头望去,欧阳少弦双眸紧闭,剑眉浓密,呼吸均匀,鼻梁高挺,俊脸线条柔和,少了平时的冷漠,多了分宁静与睿智,这张脸睡着时都这么迷人,清醒时可迷倒万千妙龄女子,欧阳少弦清颂第一美男子之称果然当之无愧!

“你再这么悄悄,爱慕的注视着我,小宝宝就有危险了!”睫毛动了动,欧阳少弦睁开了眼睛,利眸中闪着戏谑与调侃。

血气方刚的年龄,禁欲半月,可不好受,虽然刚才他洗了冷水澡,不过,那只能暂时的压制一会儿,休温上来,又是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可能不心猿意马,睡觉是为转移注意力,可怀中抱着个尤物,他只能看不能碰,哪里睡得着。

慕容雨笑着反驳:“我相信你有分寸,不会发生那种意外的!”欧阳少弦自制力很强,刚才紧要关头跑进屏风后沐浴就是很好的例子:“你怎么还没睡着?”

“你和宝宝没睡,我哪里敢睡!”每晚,欧阳少弦是在慕容雨睡着后才入睡,在她醒来前的一刻钟就已经醒了,美其名曰,保护她和宝宝!

“睡不着,可是有心事?”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的胳膊不知不觉间紧了紧:“你放心,只要那名男子再次出现,暗卫一定寻得到他…”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慕容岸,欧阳少弦都准备让暗卫彻底调查他的底细。

慕容雨的目光暗了暗:“不是为这件事情!”暗卫们的能力,慕容雨很清楚,那名男子又不认识她,他的真正身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调查,慕容雨并不着急。

“那你为何睡不着觉?”府医和陈太医都说过,孕妇嗜睡,睡的早,醒的晚,慕容雨却睡不着觉,肯定有原因。

慕容雨犹豫半晌,小声询问着:“少弦,我有孕,咱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同房,你真的不需要通房吗?”

欧阳少弦精力旺盛,每晚不耗尽她身体的最后一分力气绝不罢休,王香雅的祖母说的没错,没成亲前,男子不知道男女之事的美妙,自然不想,成亲后,知道了其中的美味,是不可能长时间禁欲的,欧阳少弦刚才的情难自禁,已是很好的说明。

慕容雨不想欧阳少弦出去找其他女人,可是抬通房,她也不是十分情愿,因为那代表着,欧阳少弦会被分走一半,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欧阳少弦的眸光瞬间变的幽深似潭,俯下脸,轻轻吻了吻慕容雨的额头,他不敢吻唇了,怕吻出事情来:“别胡思乱想,今世,除了你,我不会要任何女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欧阳少弦只想和慕容雨,小宝宝们快快乐乐的度过一世,不需要其他女子进来掺和。

女子的品性很难看透,并且,久居内宅,无所事事的她们,除了争斗,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平静的楚宣王府会被她们搅乱不说,没准欧阳少弦就重蹈了楚宣王的覆辙,比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好不了多少。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再加上调养身体的时间,也就一年左右,并且,胎儿四五个月时,已经稳定,欧阳少弦虽不能夜夜**,偶尔还是可以和慕容雨温存一下的。

当年,太妃,北郡王派人暗杀他,生死攸关那么困难的时刻他都挺过来了,如今只是禁欲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登天难事,他绝对能够做到。

再说了,楚宣王府只有他和慕容雨两人,她有孕,他不必听从长辈们‘有孕分开睡’的碎碎念,依然可以每晚抱着她入睡,温香软玉在怀,虽不能做其他事情,也是可以悄悄亲亲,以慰每日所受的苦思…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不需要通房来破坏他和慕容雨之间的感情。

“可是…”

“别可是了!”欧阳少弦将慕容雨紧拥在怀,下巴轻触着她柔软的墨丝,目光深不见底:“我不想咱们两人重演父母亲的悲剧!”

两个人,再加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宝宝,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不需要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来破坏。

夜色浓,子时近,房间左右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两颗大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将整个书房照的亮如白昼,后面墙上是大排的精致书架,上面摆满了线装的各色书籍。

欧阳少陵坐在书架前,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可他的目光却望向手中的绿雪含芳簪,书里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发簪蕊心镶嵌的祖母绿宝石,与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交相辉映,散出点点璀璨的光芒,欧阳少陵沉下眼睑,旋转着绿雪含芳簪,不知在想什么。

“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欧阳少陵手中的发簪瞬间消失不见,修长的手指轻拿起桌上的书本,淡淡道:“进来!”

房门推开,南宫雪晴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无奈的淡笑。

欧阳少弦头也未抬,凭借空中飘来的香气,他就知道是谁进来了:“夜深了,怎么不休息?”还跑来这里,打扰他看书。

南宫雪晴在欧阳少陵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张书桌:“我也想休息,可是你母亲想抱孙子,硬吵着让我来寻你回去…”

洞房,生子,这些无聊的事情,她南宫雪晴才没兴趣,不过,身在北郡王府,欺骗北郡王和郡王妃的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今晚回房睡吧,也算给你父母一个交待!”

北郡王妃心气高,肯定是见慕容雨有孕了,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欧阳少弦比下去,才催促她和欧阳少陵尽快生子。

南宫雪晴扬扬嘴角,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房都没圆的两人,哪能生得出孩子。

目光不经意间望到了欧阳少陵手中的书本,南宫雪晴一愣,随即诡异的笑了起来:“欧阳少陵,你确定你是在看书?”

欧阳少陵皱了皱眉,抬头望向南宫雪晴,声音冷冽:“有什么问题吗?”他拿着绿雪含芳簪沉思时,她还没有进来,不可能知道他刚才没在看书。

南宫雪晴望了欧阳少陵一眼,戏谑道:“你的书拿反了,也能看得下去?”不识字的老百姓,拿书装模作样,不是在看书,饱读诗书的欧阳少陵,书拿反了,也不可能是在看书。

欧阳少陵目光微沉,不慌不忙的将书转了过来:“我师傅会看反字和倒字,我也想试试…”

正常人都是看正字的,哪有人看反字和倒字,知道欧阳少陵在撒谎,南宫雪晴并未拆穿:“你师傅还真是个…奇人。”怪字到了嘴边,硬是没出口,转了个弯,变成了奇字。

欧阳少陵将书收好:“时候不早了,回房吧!”父母想抱孙子,他们多少要做做样子,敷衍敷衍,最近这段时间,他必须和南宫雪晴一起睡在卧室。

回房后,沐浴,梳洗,换上睡袍,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背对背躺在了床上,微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尽快进入梦乡,他们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了某种利益,不得不紧绑在一起,对对方完全没有感觉,根本没必要圆房,生子。

院后,一着微胖的身影站了半晌后,摇了摇头,快速离去。

“什么?少陵和雪晴睡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做?”北郡王妃满眼震惊。

“是的郡王妃,世子和世子妃进屋后,奴婢就一直站在院后,直到他们都睡着了,房间中没有传出一声那种声音!”郡王妃急着抱孙子,可世子和世子妃久不温存,是绝不可能生出小少爷来的。

北郡王妃重重叹气,目光焦急之中透着疑惑与不解,少陵最近也没忙什么特殊事情,怎么可能没有精力?难道是对雪晴那丫头不满意?

“秋若颜现在在做什么?”北郡王妃猛然想起,娶了秋若颜进门后,欧阳少陵就没和她圆过房。

“回郡王妃,秋侧妃像往常一样,被世子妃命令着进行各种贞节检验,不过,她最近脾气很不好,经常摔打东西,应该是忍不下去了…”堂堂千金小姐,被人怀疑失贞,已经是极大的羞辱,南宫雪晴每天想着办法的检查她的清白,忍不下去,早在预料之中。

北郡王妃是过来人,南宫雪晴那点小伎俩,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南宫雪晴根本就是没事找事,想检查秋若颜是不是失了贞,让她和少陵圆房即可,哪用得着这么麻烦。”为夫君着想,严格把关,不将失贞之人送上他床塌,只是借口。

“秋若颜,应该还是清白之躯!”否则,她哪敢理直气壮的留在北郡王府。

“郡王妃是想让世子和秋侧妃…”嬷嬷服侍北郡王妃很久了,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既然南宫雪晴不能让少陵满意,生不出孙子,我当然要找另外的女子来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已经孕育了孩子,自己更要督促少陵早些生个儿子出来,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被楚宣王的儿子比下去。

“郡王妃,嬷嬷以为,此计还需小心谨慎!”老嬷嬷目光凝重:“南宫雪晴怎么说都是离月国公主,又是世子妃,如果让秋若颜这个侧妃先正妃生下儿子,离月国皇室,怕会不满…”

离月可是一个国家,南宫雪晴的娘家又是皇室,与清颂的欧阳皇家平起平坐,如果秋若颜真的怀上子嗣,南宫雪晴却毫无动静,她一状告到离月皇室,北郡王府可是会被狠狠警告,秋若颜腹中的孩子,也未必保得住。

“照你这么说,南宫雪晴生不出孩子,又不许别人生,那我北郡王一脉岂不是要绝了子嗣!”北郡王妃愤愤不平,早知如此,就不撺掇着少陵娶南宫雪晴了,身份,地位高,麻烦也多的让人心烦。

“郡王妃误会嬷嬷的意思了,离月国固然不好应付,不过北郡王府的子嗣更加重要,依嬷嬷看,咱们不如这样!”嬷嬷对北郡王妃低语几句,北郡王妃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样,合适吗?”

“郡王妃,世子妃怀不上孩子,主要就是因为她和世子同房少,只要他们同房多了,绝对能够怀上,到时,秋侧妃再有孕,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子嗣当然是越多越好,无论是正妃生的,还是侧妃生的,都是北郡王府的子孙。

北郡王妃犹豫不决,这样帮可以吗?算计的不止是南宫雪晴,还有少陵啊…